听到水声,我才吁了口气,坐起身,低头看看自己左胸上的红痕,那家伙又咬了我,看来明天不能穿低胸的衣服了,我有些懊恼的下床,裸身站在落地窗前,点了一支烟,望着窗外。
与自己店里的牛郎上床,这不是我的作风,但文雅……我转头看了眼浴室玻璃门上模糊的身影,我与他的关系,很久以前便开始。
或许,早该结束了吧?
水声停止,他洗完澡了,我没有回头,感觉他靠近,然后手臂圈住我的身体,开始不安份起来,我直接用烟头烫他抚上我胸部的手,他一缩,随即低笑了一下,转身从床上拿了睡衣披在我身上。
“披着吧,不然又引我犯罪。”他声音低沉,性感魅人。
“纵横商业的事情办的怎么样?”我穿上睡衣,道。
“还在跟,”他边替我系腰带边道,同时在我颈间啄了一下,“你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项链?”
“跟紧点,这事月底就要有着落。”
“水晶项链怎样?”他完全答非所问。
“文雅,我在和你谈正事。”我提醒他,同时转过身,将他往后推开一些。
他顺势坐在床沿上,道:“那女人口风很紧,从不提工作的事。”
“那块地的竞标就在下月初,你要加紧了。”
他冷冷一笑,仰躺在床上,道:“那女人对肖旭更感兴趣,你为什么不让肖旭做?”
我眼一眯,扔掉手中的烟,用赤裸的脚踩灭,道:“不想做?那就算了,你可以不做。”
他看着我的脚在地毯上来回的辗,眉皱起,一副失落的样子:“是不是我不替你做这种事,你看也不会看我一眼?”
我不答,蹲下身抬头看他,手从他裸露的胸膛往上滑,抚上他英俊的脸,道:“就算我看也不看你一眼,你也会替我做这些事的,是不是?”
他的脸用力抽搐了一下,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别想着买项链的事,做你该做的,我不喜欢逾越。”我凑上去,在他唇间轻声道。
他的唇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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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的销售额出来了,肖旭第一,文雅第二,白熏第四,第三名易主了,而且第四名之后的排名都有变化,除了肖旭,每个人的销售额都下降。
我报完业绩,不作任何评论,坐在沙发里,自有人会跳出来。
“非姐,是不是有问题啊?”
“怎么我的销售额这么低?”
“那家伙算错了吧,如果这样,我们年底的分红就没有了。”
“那家伙是不是做会计的?会不会做加减成除?”
“非姐,还是你来算吧,我们不需要那家伙。”
一连串的非意,我连眉也没抬一下。
“非姐,我们做的这么辛苦,这样是在打击我们的工作积极性,隔壁‘唐唐’的提成可是高的多。”最后发言的是白熏。
他总是那么不识时务。
“想去的话,我可以帮你和‘唐唐’的老板说一下,你明天就可以去上班。”我还是笑着,看他。
他马上知道自己说错话,噘着嘴道:“人家只是觉得不公平,下月我就只能排到周四和非姐共舞了。”声音腻死人。
我仍是笑,却不再理会他,转头看看旁边一直不做声的夏云逸。
“夏经理,你解释一下吧。”烫手山芋直接扔给他。
他倒是没半分被挑战的意思,走上前道:“我现在的算法是当今最通用的算法,各大公司,包括世界五百强用的都是这样的算法,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对各位也是最公平的。”
“公平,这哪里公平,这个月我的销售额比上月低了一万多,这一万多你来赔啊?”有人马上提出异议。
“这是因为非姐与我的算法不一样。”
“那就用非姐的算法,没道理忽然换掉。”
“她的算法并不科学。”他直截了当的否定我。
我挑眉,居然敢挑战我?
“据我了解,我们店里排名前几位的可以在不作申请的情况下直接拿店里的酒送客人,或是自己饮用,这部分金额并不会从销售额中扣除,如果这样不仅对那些无权领酒的人不公平,对店里也是一种损失。”
“反正是就想着法子扣我们钱。”并没有人领情。
“不管你们怎么想,我才是这里的财务经理,我有权决定用哪种方式计算。”夏云逸干脆硬到底。
“姓夏的你可要小心些。”马上有人当众威胁。
这里不是圣地,这里是物欲横流的所在,所以各种三教九流都有,我的店里也是一样,这样的威胁也是正常。
夏云逸却不为所动,笑笑退到一边,现在的局面,看来他是不准备再作其他解释了。
我心里很偷快,果然是出生牛犊啊,这样才有玩的价值是不是?
我坐正身体,终于准备发言。
“总之,”我说,“我既然请了夏经理,我便会尊重他。”
店内一阵哗然。
我笑,看到肖旭拿着酒杯站在一旁,从始自终都只是优雅的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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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你的名字叫孤独。”
Crystal的情人节Party,这句话会被写在派发的巧克力糖纸上。
光临牛郎店的人都孤独,所以巧克力是送给孤独人的,上面的话是她们的心声。
我拿着糖纸看着上面的这句话,半晌,递还给坐在我旁边的企划。
“非姐,是不是有些刻薄。”见我半天不说话,企划小心询问道。
“就用这句话,”我轻笑,看着他,道,“直击人心。”
我的Crystal,完全是我的味道,情人节赠言自然也是我的风格。
“我喜欢这句话,照这个样子,做两百份这样的巧克力。”
“好,”企划喜出望外,“我马上去准备。”
说着站起身离开了。
企划不过是刚毕业的大学生,Crystal的所有活动却都由他来策划,很有才的青年,只是他只做兼职,即使他策划完每个活动后从我这里拿到的报酬远比他两个月的正常工资还多,却仍不愿意到Crystal做专职。
这里是天堂也是地狱,有理智的人都知道适可而止,所以我尊重他的选择。
“情人节,你的名字叫孤独。”我人在我身旁又念起这句话。
“怎么样?是不是直击人心?”我问道,没回头,声音好听的男人有很多,夏云逸就是一个。
“如果巧克力专卖店的糖纸都用这句话,估计没人会买。”他在我旁边坐下来,依然是那身可爱卡通装,头发像鸟窝。
我看了下手表
“现在已是晚上,夏公子才起床吗?”
他转头看我一眼,道:“这里本来就是日夜颠倒。”
我不否认,道:“与小女朋友聊天?”
他笑笑,算是回答。
此时的夏云逸有些颓废,胡子未刮,流海遮住了大半张脸,除了工作时穿得还算正式,其他情况下他似乎并不注重穿着,看他那身卡通装就知道,然而他却又有很重的洁癖,东西只用自己的,别人用过的一概扔掉,衣服必定天天换,尤其是祙子,从来都是穿一双扔一双,让人觉得难以理解。
别怀疑我是否有偷窥癖,我向来对Crystal的每个员工都这么关心。
眼睛停在他流海后的可疑白色物体上,我心知肚明,脸上带笑,人已经倾向他。
“可能是看那帮牛郎看厌,最近反而觉得你很有味道。”我伸手便去摸他的流海。
他应该对我不时的调戏,练就了条件反射,手臂不慌不忙的架住我的手,人同时站起来,道:“我去吃饭。”
“是你那套国际标准算法惹的祸吧?”我优雅的收回手,道。
他停住。
“若不改过来,你还会挨揍的。”
“我已经又开始练拳了。”也不知是不是开玩笑,他居然这样答我。
练拳,他以为自己是李小龙吗?
“这么说你不准备把销售额的算法改过来?”有点骨气嘛。
“一挨揍就改过来吗?我做不出来。”他道。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不好意思改而已,心里其实怕了?”
他回头,瞪我一眼,直接往外走。
我心里在笑,这么轻易就生气了吗?真沉不住气。
“我忽然也觉得饿了,一起,一起。”我站起来,跟在他身后,因为还没开始上班,我只穿着便装,这才发现未穿高跟鞋的情况下居然矮他一个头,便干脆整个人作小鸟依人状倚在他身上。
他没有推开,只是看着我道:“这是小女生做的动作,你那帮牛郎看到,下巴会掉下来的。”
我并不介意,冲他露出迷人一笑,道:“姐姐我只是怕你再挨揍,所以给你做保镖。”
他脸一沉,甩开我,道:“我不需要。”
我伸手抚他的脸,道:“这么斯文帅气的脸蛋被打破相了,会被你那小女朋友抛弃的。”
我在他眼里也许就像一条蛇,扭动着身子,似无比温柔的与他纠缠,同时却还吐着毒信,随时准备咬他一口,我不确定,但他的表情上这样写着。
“和你一起吃,我会没胃口的。”他直接说。
“吃了几年洋汉堡,说话也变直接了吗?好吧,”我松开他,并不是怒了,而是看到刚进来的肖旭,“肖旭陪我去吃吧。”样子像赌气的小女生。
肖旭早见惯了我的装模作样,轻轻一笑,道:“我刚买的蛋糕,进我房间来吃吧。”说着亮亮手中的拎袋,隐在流海下的细长眸子,似不经意的看夏云逸一眼,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夏云逸意识到了肖旭的眼神,人一怔,眼看着肖旭进了房间,便转身再也不看我一眼,往外走。
“替我倒杯酒。”眼睁睁看他离开,我却尤在笑,同时对柜台旁在擦着玻璃杯的服务生道。
当我拿着酒杯进门时,肖旭正坐在他的专用化妆镜前,蛋糕还在盒子里并没有打开。
“我记得你好像不喜欢在房间里吃东西。”我打开盒子,拿了一块塞进嘴里,手上不小心弄到了奶油。
“他怎么样?”他撕了张纸巾给我。
“你也看到了,硬的像石头。”我接过,擦嘴。
“你准备花多少时间和他耗?”他抬眼看我,眼睛清澈如水。
这双眼睛可以迷倒所有女人,只有我免役:“想耗多久就多久。”我漫不经心。
“下月初就要开始竞标了,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底限。”他修长的手指敲着桌子。
我的注意力却全在那蛋糕上,伸出舌头舔去唇上的奶油,我看到他的眸光便滞在我的嘴角。
“你从不吃甜食,怎么会想到买蛋糕?”我没再用舌头舔,而是用手中的纸巾擦。
他收回视线,道:“纵模商业送的。”
“那个女人?”
“嗯。”
“她居然送你蛋糕?你今天生日吗?”我想起文雅说那个女人对肖旭感兴趣。
“嗯。”
我一愣,笑道:“你来Crystal已经三年了吗?”生日就是他进Crystal那天的日期,身无一物的跑来说要做牛郎,填一些必要的资料时,他看了下日历便在出生日期里填了当天的日期。
“看来这个女人真的对你很感兴趣,”如果送金送银也就算了,却是送蛋糕,我拿起酒杯,最后一口蛋糕混酒呑下,“你不如直接向她拿纵模商业的竞标价。”
“这是文雅该做的。”
“文雅引不起那女人兴趣。”
他沉默,想了想:“我可以试试,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下一步,把夏氏吃下来。”他盯住我道。
我愣住。
“这也不是你一直想的吗?”
“一个夏长青可抵十个纵横商业,凭你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眼睛微微的眯起,轻声道。
他仰靠在椅背上,看着我,道:“你还是怕他。”
我深吸一口气,一下子喝干杯中的酒,红色的酒凝在我性感的红唇上,我笑,道:“没错,怕他,怕的很。”
肖旭不再接话,眼神转为幽深看着我,好一会儿,站起身自顾自的将身上极普通的绵质衬衫脱下,露出精壮的身体,然后又脱裤子,修长的双腿上每一寸肌肉都带着性感的力量,一直延伸至双腿间那包裹在弹性内裤下让人想入非非的隆起,这些都是他的本钱,让女人尖叫着迷的本钱,然而我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今天纵横商业的女人由我来接待吧。”他似也知道我的无动于衷,所以完全无所谓的在我面前换上他上班时才穿的高极行头,只几分钟便已西装革履,那让女人喷鼻血的画面不复见,他已开始打理他的头发。
“我会安排,”我应了一声,往门外走,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道,“我更喜欢你那条肉色内裤。”
他笑了,极迷人,道:“我知道了,下次穿了叫你。”

第一课(二)

由于我的不闻不问,那些急于想挫挫夏云逸锐气的人出手便狠了许多,而夏云逸脸上的伤就不是区区的流海可以遮住。
当然除了这样的狠招,更有人喜欢耍阴的,比如他晚上洗澡时忽然断水,比如他电脑“不小心”泼到水,总有这样那样的意外发生,他快被整成神经衰弱,而我只是远远地看着。
“你准备看着我被整到什么时候?”终于当他再一次被停水,只围着一条毛巾便冲出来对我吼道。
我很配合的吹了一记口哨:“身材很棒。”比肖旭略廋些,肌肉却练得很性感,若是没有刺眼的青红瘀青,我估计我要流口水了。
“我在和你谈正事。”他眼中要喷火,以往疏离有礼的表相尽失,估计他真的被整疯了。
“你不是在练拳。”我仍然不痛不痒。
“卓非然!”他大叫,恨恨瞪我一眼,转身进了自己的那个小房间。
门“呯”的一声关上。
受不了了吗?
我慢条斯理的喝尽杯中的酒,胃在同时抽痛了一下,这才想起今天根本没有吃饭。
捧住胃部,没把胃痛放在心上,站起身去敲那个小房间的门。
他显然不想开,我继续不紧不慢的敲,又敲了一会儿,总算门被打开,他已穿上衣服,还好不是那套卡通装,眼中的怒气已经消失。
“抱歉,刚才冲动了点。”他的口气中并没有多少道歉的意思,人坐在办公桌前,重装电脑程序。
我接受道歉,站在他身后道:“原来从不道歉的人的儿子居然会道歉。”
他回头看我一眼,我的手还放在胃部。
“你有什么事?”又是疏离的口气。
“我饿了,你这边有没有吃的。”我眼睛四处寻找。
“我不在房间里放吃的东西。”
“呵呵,”我笑,“你知道,你和某位先生偶尔有些相似。”
他显然并不好奇跟谁相似,用力敲了下回车健,人忽然站起来,道:“这个程序要装很久,我也没吃饭。”
“言下之意,夏公子是要请我吃饭?”我挑眉。
“是你请,”他已穿好外套。
“你在英国没有学到绅士应该请淑女吃饭吗?”
他冲我笑笑,复又冷下脸,道:“你不是淑女。”说着人先走了出去。
留我在原地,慢慢点头,没错,我不是淑女。
我不是淑女,但我是这条街的女王。
所以走在街上总有人冲我打招呼,无论是哪个夜总会的,不管是男是女,一律称我“非姐”。
我笑的高傲而妩媚,一路点头。
唯有夏云逸不将我看在眼中,他只是忙着觅食,想着哪家店的食物让我请客比较划算。这也难怪,比起他父亲,我又算什么?所以渐渐地,我对那些打招呼的人只是匆匆点下头。
“就这里吧。”他停在一家港式茶餐厅的门前,这家店已在整条街的尽头。
“就这里吗?”比起其它店的繁华,这家店显得寒酸了些。
“这里的汤煲的不错,炒饭也还行,”他踏进店里,又回头对我道,“对了,还有我最近一次被打就是在这里,没来得及付饭钱。”
这家伙到一点不忌讳说自己丢脸的事,我耸耸肩跟他进去。
门口迎客的就是老板,是个胖胖的香港人,夏云逸一进门他便认出来,拍着夏云逸的肩笑道:“少年仔,身子骨不错,没被打残嘛,”遂又看到我,马上敛起笑,客气的叫了声,“非姐好。”这样子感觉我是黑社会大姐大。
若说街上那些年轻人叫我“非姐”也算正常,而那香港老板已经四五十岁的年纪,夏云逸不由得看我一眼,却没说什么,径直找位置坐。
当我坐到他对面时,我听到他嘴里在哼《蛊惑仔》的主题歌,看来这阵势真的让他想起黑社会大姐大。
随便点了几样东西,老板亲自倒了茶,写好单子要走时,夏云逸才道:“上次我欠的饭钱跟这次一起算。”
“上次就算了,你也没吃几口。”老板客气。
“一起算吧。”我道了一句。
老板还想客气,但看我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废口舌的样子,便也不多说,说了声“谢谢”,走了。
“别说你是为了还钱才来这里的。”我看他仔细的用餐巾纸重新擦了遍桌子,接着又去擦碗筷,我说道。
“想还钱,碰巧东西也不错。”他又擦了一遍。
我尽量忽略他可怕的洁癖,胃痛的厉害,看服务生先端来煲好的热汤,便舀了一碗先喝起来,他也正好擦完,随后舀了一碗,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整个动作没有一点声息,果然是有钱人家培养出来的,不刻意却掩不住的优雅。
“你准备坚持到什么时候?”喝下一碗汤,胃总算稍稍放过我,我用纸巾擦了擦嘴道。
他坚持吃完了口中的东西才开口说话:“什么坚持?”
“你的国际标准算法。”
他放下碗筷,道:“事实上我已经有点怕了,所以让你陪我吃饭。”
“噢?”倒是诚实。
“但我不准备改。”他朝后靠在椅背上。
这样的角度让我看到他饱满的额头,和浓密的眉毛下明亮异常的眼,眉目倒是长的像他父亲,我心里想,只可惜眼角多了个OK绷。
“你是财务经理,用什么方法做账,只要不让税务查到我这里,我都支持,”我伸手想去碰他的伤口,他迅速躲开,我只好缩回手道,“不过我不会天天请你吃饭,当然更不可能在你洗澡时帮你检查是不是有断水。”
他挑挑眉,道:“我不会妥协,我会赢的。”说着拿起筷子动手吃服务生新端上来的烧卖。
可怕的天真。这让我想到Crystal排名第十的楚飞,他说刚出大学时他意气分发,想过要征服世界,可最终世界征服了他,他成了遭人唾弃的牛郎,在他心中自己是被自己唾弃的,所以再好的外貌,他也只能做第十。
眼前这位看上去想要征服世界的人,是不是终究也会被世界征服?
“你不吃吗?”看我不动筷,他吃完口中的东西才道。
“烧卖是全肉的,我在减肥。”随便找了个理由。
“原来女人都一样。”他笑,夹起蒸笼里最后一个。
“女人?你是指你可爱的女朋友?”
他嘴里还有东西,便只是点头。
而他似乎不想在我面前谈自己的事,吃完口中的东西便转了话题道:“我父亲说你会教我很多东西,你会教我什么?”
我笑,加了点魅,轻道:“教你变成坏男人。”
他皱眉,看来我又在他面前幻化成美女蛇了。
服务生又上了几个菜,连同上了两碗饭,我拿了一碗,慢慢地吃,而他似乎并不对饭感兴趣,只吃着桌上的菜。
很快我吃完了一碗饭,而他已将桌上的菜吃的差不多。
“你似乎一直在吃饭,减肥要这样减吗?”在我说要把他变成坏男人后很久,他终于说话。
“穷人家的孩子爱吃饭,富人家的孩子只吃菜。”我边擦嘴边道。
他一愣,道:“有这种说法吗?”
“我们两个就是例子。”
“你出身不好吗?”他迟疑了一下才问。
我笑,大声的。
“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在鸭店里做老鸨?而不是在最高级的住宅楼里关门学绣花。”
可能我的话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他好一会儿才讪讪笑道:“你让我觉得我很不识人间烟火。”
本来就是。
只是我没说,心情却莫名的不好,道:“你吃饱了吗?”
他点点头,站起来。
出了店,应该已是深夜了,这条街却仍旧热闹。
吃了东西,我的胃反而更痛,于是闭嘴不想说话,他跟在身后,忽然道:“谢谢你请我吃饭,也让我没有挨揍。”
“祝你推广国际新算法成功。”我却说,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准备回家睡觉。
他笑,下意识的摸摸眼角的伤口。
“要不要我护送你到店里再回去?”其实只是几分钟的路。
他竟然认真的考虑的了下,还好是摇头。
“再见。”他说,手插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