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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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商业的总裁是个女人,很美的女人,美,而且能干。
她翘起的右嘴角上有一颗芝麻粒大小的痣,让我想起风情万种的玛莉莲梦露,而她的确也是风情万种。
这样的女人其实并不需要来这里,何处找不到快乐?但据说他看上了肖旭,便成了这里的常客。
能干的女人总懂得何时出手,与文雅貌合神离的缠了一个多月,她终于向着肖旭来了。
肖旭永远的迷人,微笑迷人,皱眉迷人,说话迷人,沉默也迷人,用文雅的话就是连喝醉了酒呕吐也是迷人的。
只是,我从未见过肖旭喝醉。
他总是理智的。
正宗的法国干邑(C.Cognal),陈起蝶带来的礼物,女人多半比男人大方,这点再次得到了证实。
肖旭修长的腿交叠,有些慵懒的倚的沙发上,指间的高脚杯里是那昂贵的琥珀色液体,他脸上是淡淡的笑,既不殷勤也不疏离,若即若离的手断耍的炉火纯青。
“陈起蝶不是文雅的客人吗?”白熏拿着酒杯走到我身旁道。
“你有本事的话也可以把她抢过来。”我眼睛不离不远处的两个人。
从肖旭手中抢客人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不可能,所以白熏“哼”了一声,才用他招牌撒娇似的语气道:“非姐,你在取笑我吗?”
知道是取笑就好,我嘴角扬起,因为陈起蝶终于发现我在注意着他们,我并不急着将视线收回,而是拿着酒杯站起身。
“你的金主在等着,专心点工作。”往肖旭那桌走去时,我不忘提醒身后的白熏。
女人总是喜欢为难女人的,虽然陈起蝶自以为是云,将我看作泥,云泥之别的我们只因为有着不相上下的美貌,便成了不小心揉进她眼里的那截眼睫毛,不影响她大眼善睐,却偶尔让他难受的想去之而后快。
尤其,肖旭是我手下的人。
“陈总裁几日不见又变漂亮了。”女人多半喜欢被称赞漂亮,可惜不是出自肖旭之口,所以并不讨人欢心。
“这几天事忙,应该是憔悴了许多,卓老板真会哄人。”意思是我睁眼说瞎话,不过是笑着说的,并不伤和气。
我总是识相的,过来也只是惯常的打声招呼,打完招呼就会走开。
“事忙也应该不忘娱乐一下,今天让肖旭陪陈总裁多喝几杯吧。”结束语,说完便走人。
“我会的。”笑应了一声,已转头和肖旭说话,不再理会我。
我卓非然当然不会露出任何不愉快的表情,笑的很甜,很魅,客人嘛,只要给钱,就是上帝。
不动声色的与肖逸对视一眼,转身向另一桌走去。
“我看上去憔悴吗,阿旭?”身后陈起蝶的声音。
女人啊!
“很美。”肖旭只淡淡的一句。
陈起蝶的笑声说明她对这个回答很满意,我也很满意,看来肖旭要搞定他,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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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起蝶说要把Crystal买下送给我。”下了班,在肖旭的化妆室里。
“好主意,”我扬起嘴角轻笑,“你总是有办法让女人对你掏心掏肺。”
肖旭颇有些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他的衬衫领敞开着,露出美丽的锁骨,也露出销骨上的唇印。
好几个。
“啧啧,”我凑近看,“急不可耐呢。”
肖旭面无表情的拿了纸巾擦,像是画家洗去手上的油彩,清洁工拍去一身尘土一般习以为常,他是牛郎,他现在做的只不过是工作后的清洁而已。
“陈起蝶开这么高的价请你出台(请牛郎出去玩或是过夜),你为什么没答应?”我看他颈间已被擦的红起来。
“还不是时候。”
“欲擒故纵?”
“算是。”他扔掉手中的纸巾,对着镜子拨弄头发。
“不怕刚咬饵的鱼跑了?”
他笑:“你什么时候看我失手?”
“有把握就好,”我不再问,想起他刚才说陈起蝶要买下Crystal,便道,“你得到了Crystal准备做什么?”
他看我一眼,道:“Crystal在你或我手中有区别吗?”
我有些孩子气的嘟了嘟嘴,笑道:“当然有,我是老板,你是员工,如果你得到Crystal,那么你就是老板,我得卷铺盖走人。”
他笑,顺着我的话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心动了。”
“那就来拿,现在不是只要你一句话。”
他的表情高深莫测,却不再接话。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个小小的Crystal唾手可得,他又怎么会放在眼中?他要的更多,我知道。
门在这时被敲响,文雅推门进来。
“非,你出来一下。”
“什么事?”我没动。
“那个姓夏的……”他指指门外,没往下说,眼睛却略带敌意的扫过肖旭。
我走过去。
客人早已散去的大厅里,好几个牛郎将夏云逸围住。
“正面交锋了吗?”我并没有要上去劝的意思,用看好戏的口吻道。
“你不阻止?”肖旭站我后面道。
“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我不急不徐。
“非姐说给你三个月试用期,我们不满意你就得走人。”牛郎中有人说。
“三上月还没到。”夏云逸被围在中间有些势单力薄。
“不用三个月,我们现在就一起找非姐让你走人。”
“三个月不到我不会走。”
“由不得你,”有人拉扯他的衣领,看到我站在门口,便拉着他往我这边来,“非姐,你也听到我,我们对他很不满意,不用三个月,我们现在就让他走人。”
夏云逸多少有些狼狈,被一群人拽着往我这边来,终于忍不住,扯掉拉住他衣领的手,怒道:“我自己会走。”
看来,又把决定权抛给我了。
“你们是不是希望我辞了他?”我仍然不紧不慢,笑着问道。
“他根本不够格做Crystal的财务,非姐。”
“但我说过三个月。”
“我们第一个月就对他不满意。”
“我说过三个月,”我语气加重,“我说出去的话不会改,三个月后你们还不满意,我决不留他。”
有人听出我的口气不对,不敢再说,但总有人不那么识相。
“非姐,你为什么总坦护他?是不是你跟他……”
他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挨了文雅一拳,嘴唇被打破,沁出血来,看来好几天都不能上班了。
场内顿时鸦雀无声。
我有些可惜的看着那人,责怪旁边的文雅道:“你总是这么冲动吗,文雅?我们做这行的都是靠脸吃饭,看他这样子应该好几天都不能见人,万一留个疤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在这一行立足了。”说着伸手捏住那人的脸,忽然一用力,那人马上痛的跪下来。
“我错了,非姐,我错了。”他哀叫。
“好端端的干嘛跪啊,起来吧,”我仍然笑,似眼前的罪恶全与我无关,抬眼看向已再不敢发话的众人,道,“累了一天你们都快回去吧。”说的云淡风清。
一群人哪敢再与我评理,听我说快回去,便犹犹豫豫的散开,不一会儿便闪的一个人都不剩,只留下夏云逸一个人,看着我。
“你不走吗?”我也笑着看着他。
他的表情像第一次认识我,却不说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说我像个女流氓是不是?”我笑,伸手很温柔的替他整理被扯乱的衣领,见他仍是盯着我,便大笑,拍拍他的脸,道,“你是不是对我很崇拜?”
他这才回过神,拉掉我还放在他脸上的手。
“我回去休息。”他有些别扭的说道。
“一个月已经过去,你只有两个月了,好好想想你的处境。”我在他身后道。
他停了停,然后头也不回的回到他的小房间。

第一课(三)

陈起蝶一连几天没来光顾Crystal,白熏说他曾看到陈起蝶和“唐唐”的头牌一起逛街,语气间多少有些幸灾乐祸,我不动声色,对于肖旭,我一点也不担心,但却忽然好奇,他要如何请君入瓮。
情人节,单身Party,在Crystal如火如荼。
我穿着火红的晚礼服,拿着酒杯在各色人之间穿梭,脸上带笑,眼中却是极淡的冷漠。
我讨厌情人节,任何成双的日子,都让我感觉如此讨厌。
音乐是Amy Winehouse的《Back to black》,企划推荐的歌,说是今年最红的歌手,我不关注这些,听着不错,就用了,然而此时听来,那略带慵懒,漫不经心的声音却极衬现在的意乱情迷,看来该给企划加薪了,我靠在一边,边看着扭动着身体的人们,边想。
“非姐,陈起蝶来了。”有侍者在我耳边说,手指着门口的方向。
我有些意外,看过去,却见一身纯白晚装的陈起蝶站在门口,双眼四下顾盼,然后穿过人群,终于停在我身上,眼神仍是盛气凌人。
我马上冲她笑,并没有让侍者去叫肖旭,自己拿着酒杯迎上去。
“陈总,多日不见,”我凑近打量她身上那套晚装,果然没看错,是今年米兰服装展上的新款,于是笑意更浓,“这套衣服可真衬你。”
陈起蝶冷着脸:“肖旭呢?”
我眨眨眼,故意装作不明所以:“肖旭?肖旭上次得罪了陈总,我罚他专替人倒酒。”
这是玩笑话,要知头牌牛郎的地位并不比老鸨低,多半是惯着,宠着的。
陈起蝶听出我的玩笑,终于笑了笑,道:“专替人倒酒?这种惩罚不会太昂贵了些?”
看来可以让肖旭上来了,我心里想,于是顺水推舟的说道:“肖旭今天还没和人跳过舞呢,就等着陈总来,我去叫他。”说话间抬起头,却见陈起蝶的眼睛越过我看向我身后,我一怔,回过头去,却见肖旭一身白色西装,站在我身后,对着陈起蝶轻笑。
我抬了抬眉,看来没我的事了,低头抿了口酒,无声退场。
直到曲终人散,大多数牛郎被邀去出台,Crystal只留下满地的彩纸和一片狼籍,我坐在沙发里,看着清理工把一切清理干净,眼神有些迷离。
“不走吗?”肖旭在我身边坐下,伸手拿去掉在我发上的彩纸。
我侧头看他,他白色西装里的衬衫被拉开,性感的锁骨上是口红的印子,我忽然伸出手,彩绘过的长指甲在他的锁骨上划过,留下一道红痕。
他只是轻皱了下眉,没有阻止的动作。
“你向我要那套礼服原来是送给陈起蝶?”我收起眼中的迷离,伸手将他被扯开的衣领一粒粒的扣好,“但是啊,为什么还是没答应和她出台?”
“还不是时候。”
我放开他:“这个游戏还要玩多久?”
他轻笑,忽然站起身,向我微微躬身:“赏光和我跳个舞吧。”
我扯起嘴角:“每周都跳,你不腻吗?”
他却伸手将我拉起,另一只手同时向柜台那边一挥,音乐便适时响起了。
“她口风太紧,可能还要花点工夫。”他的手掌贴在我的后背,在我耳边轻声道,可惜不是柔情蜜语。
“可欲而不可求,我今天都看到她的口水了。”我在他身上闻到陈起蝶专用的香水味。
他低笑:“世上不对我流口水的人也只有你了。”
我大笑,却并不接话,会流口水还做什么老鸨?在我眼中他不过是一架镀了金的印钞机罢了。
“投标就在月底,只剩下半月左右了,你可要抓紧。”我推开他,丝毫不留恋他的怀抱,曲未完,我和他已停在舞池中央。
“投标我也有份,你放心。”即使被我推开,他依然从容,而同时他口袋里超薄型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他拿起看了眼,淡淡一笑,把手机拿给我看。
上面显示“陈起蝶”。
还不死心吗。
我看他修长的手指按下接听键,声音像夏日的微风:“我在凯悦订了位子,一会儿就来。”
原来早有了安排。
我向后退了一步,看着他,轻柔的笑:“你真不亏是我的头牌。”
能把这种戏码玩得这么有声有色也有只他了,连我也被他骗了。
他眸光却忽然转冷,并没有得意之色,看了我一眼,道:“最迟到这周末,等我消息吧。”说着转身往店外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沉入夜色,脸上仍是在笑,眼中冷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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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二次和夏云逸一起吃饭,这次他身上无伤。
可能是我上次有意的袒护,让人有了错觉:放任人们报复,却又并不开除他,他到底是能动还是不能动的人?人们疑惑起来。
所以摸不清状况时他反而安全。
“吃什么?”他问我,菜单放到我面前。
“你请客?”我抬眉。
他点头,又拿过菜单:“清蒸雪鱼怎么样?”翻了一页,又问我其他菜色。
“忽然觉得我是淑女了?”我对点什么菜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他为什么忽然请我吃饭。
他眼睛盯我半晌,放下菜单,想了想才道:“你说实话,如果我不是夏长青的儿子,如果我就是一个在普通公司打工的穷小子,是不是早被老板开除了?”
我喝了口茶,又替自己倒满,好半天才道:“你说呢?”
他对我爱答不答的样子并不介意,继续道:“这几天我又看了一遍你以前的算法,再和我现在的算法比较,确实,我的算法要比你科学很多,我没有错。”
“所以你宁愿被开除也要捍卫你这套比较科学的算法?”
“有错吗?”他反问。
“没错。”我很快的答。
“但我还是会被开除是吗?”他语气有些苦恼,表情却有些不以为然。
富人家的孩子,开除不算什么,他苦恼的是他的真理得不到别人认同,我在心里冷笑,口中却道:“你是夏长青的儿子,三个月后如果你走人,你父亲的公司多的是职位等你去。”语气中听不出一丝嘲讽。
他看看我,若有所思。
桌上,几个菜陆续的上来,我拿起筷子,挑了一颗离自己最近的“心太软”塞进嘴里,细细的嚼,然后看他心不在焉的用热茶烫碗碟,烫筷子。
“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做?”他又问道。
“我?”我放下筷子,看看他,大笑,“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有空考虑这种伤脑筋的问题,自家老子有钱,还不如拿钱去周游世界。”
他一怔,随即瞪我一眼,表情就好像今天找我说这些话是天大的错误,于是干脆不说话了。
有些赌气的将桌上几个菜扫了一遍后,他叫来服务员问,为什么他点的“清蒸雪鱼”还没上来,服务员客气的为他解释了一遍做这道菜的复杂过程,他漫不经心的听着,回头看我,我正托着腮看着他笑。
“我很好笑吗?”他指着自己的鼻子。
“被打伤的时候很好笑。”表情像看着自家情郎的小姑娘。
“你二十八了,非姐。”他强调一个“姐”字,有些受不了的表情。
我美目轮转:“我和你小女朋友比起来怎样?”
他白我一眼:“差多了。”
我不以为意,叹道:“情人眼里出西施,”说着忽然毫无预兆的站起来,“我饱了,先走。”
“鱼还没上。”他一愣,叫住我。
我回眸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脸,拍第二下时,他便躲开,改口道:“走好。”
我扬眉,轻笑,凑近他道:“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明天你除了工作,一无所有,连给你洗杯子的茶都喝不起,你会要工作,还是你的真理?”他似乎想说话,我点住他的唇,“别说你是夏长青的儿子,决不会有这么一天,身为夏长青的儿子这一点,不是你最不屑的事吗?”
我笑着说完这番话,口气和动作像在与情人调情,看他发怔,我拿起包,往外去。
门口两排服务员,同声说:非姐慢走!
我扯起嘴角轻笑,缓缓走入夜色。
本不想点他的,定要让他吃尽了苦头再说,却忽然打心眼里讨厌他的所谓坚持,心里不住冷笑着。
坚持?坚持算个屁!

第一课(四)

投标,夏氏得标。
又是日落广场。
夏长青已先到,坐在沙发里,桌上是他惯喝的苦咖啡。
他的脸色并不好。
他向来准时,从不早到,这次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在他对面坐下,随便要了杯饮料,笑容未变,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他细长的眼看我半晌,这让我想起夏云逸的眼睛,只是要比他父亲纯净很多。
“晚上有个舞会,你准备一下。”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惯有的冷漠。
“是什么舞会?”什么样的舞会穿什么样的衣服,我总要问清楚,只是我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说的竟是无关紧要的事,只是要我参加舞会,打个电话就行了。
“夏氏得了标,是与甲方的庆功宴。”
我“哦”了一声,既然绝不会是邀我参加舞会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我等他讲正题。
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轻皱了下眉又放下,手没有离开杯子,停了一会儿才缩回手,手指停在自己的下巴上,看我的眼神有些犀利。
只是几个动作,不到一分钟,却有实足的压迫感,我始终在笑,不动声色。
“陈起蝶的纵橫商业开出的投标价比你给我的价高出两个点。”他语气平和的说出这句话。
我想要拿起杯子的手一滞才拿起,喝了一口,放下。
高出两个点吗?那可是笔大数目,我心里暗暗吃惊。
夏氏这次的投标价是根据肖旭从陈起蝶那里得来的纵橫商业投标价而定的,纵橫给什么价,夏氏就相对放低自己的投标价,如果纵橫实际的投价格比肖旭得来的高两个点,那么说夏氏这次虽然得标,却等于是多放了两个点,平白损失了两个点的利润。
平白损失了两个点利润,依夏长青的性格,不会就这么算了,而那个高出两个点的价正是出自我的口中。
我眨了眨眼,知道他在打量我,看我的反应,所以抬起头,干脆直视他。
他的眼,冰冷。
他不开口,却在无形的逼问我: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会去查原因。”我并不表现的惊恐,也不故作无辜,只是淡淡的答了一句。
他点点头,低头看着我指甲上的彩绘,似乎出神,我却知道他还有话讲。
半晌后。
“云逸怎么样?”他问。
我呑下口中的冰咖啡,道:“固执的很。”
“我听说他被人打了?”
“是,打的不轻。”我看向他,他脸上并没有一丝不舍。
真冷酷,我心里冷哼一声,转头看到落地窗外的阳光,忽然很想到外面走走,这里的气氛着实冷了点。
“对他,要抓紧些,还有,有些事情,不要让他知道。”
有些事情?他是指利用Crystal这个后台,骗取商业机密的事吗?
我心里冷笑,嘴上却是很平静的说了声:“是。”
他这才满意,比来时的脸色好看了些,我看他拿纸巾擦了擦嘴,看来是要走了。
“晚上就穿我送你那套米色的礼服。”我刚想着他要走,他真的站起身。
“好,我也正想着穿那套呢。”我笑容迷人的冲他笑。
“再见。”他没再看我一眼。
等他走后,我的笑容终于在脸上凝住。
故意抬高两个点?显然是有预谋的,是陈起蝶耍诈?还是肖旭从中作祟?我暂时不能确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被人玩弄了一回,代价是夏氏的两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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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ystal还在营业中,我抬头看了下那口金边大钟,还差五分钟,一天的营业就结束了。
客人开始离开,牛郎们却不急着走,原因没有别的,因为今天是公布这一月销量的时候。
我转头看了眼拿着笔记本电脑从自己小房间里走出来的夏云逸,心里猜测着,这个月,是否会与上月不同?
客人终于全部离开,牛郎们分两排站好,我坐在沙发里,向夏云逸点了点头,他便打开电脑开始报销售额。
他一个个的报,我一个个的听,嘴角渐渐扬起来。
没有改变,什么也没有改变,他还是坚持他那套国际标准算法。
真不是一般的固执啊,我眼看着牛郎们开始蠢蠢欲动,看来又是一场激烈的争执。
“各位有什么话要讲吗?”我懒懒的说到,似乎即将发生的争论跟我没有关系。
“非姐,我还没有讲完。”还未等牛郎们开口,夏云逸先打断我的话。
没说完吗?我看他一眼。
“好吧,你先说完。”
夏云逸上前一步,显得信心实足。
“这个月我把月销售额用非姐的算法也算了一遍,再用这个销售额算各位的提成,发现比用我的算法算出的提成要高出五个点,我又重新对比了前几个月的,差不多都相差五个点左右,所以这个月的销售额我还是决定用我的算法,不过提成比例会相应提高五个点来算各位的提成,这样各位的收入就与用非姐的算法算出的收入差不多。”
“那为什么不干脆用非姐的算法?”马上有人提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