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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工作人员还没有感觉,张峥却突然听见了这个声音,他有点惊疑不定地看着岳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嘶--

盘踞在张峥身上的长蛇猛然仰头,发出无声但狂怒的长嘶,它骤然一甩脑袋,想要在此时咬住张峥的脖颈!

张峥眼前一花,生死时刻突然就看清楚了身上缠绕着的东西!

任何人看见一条有胳膊那样粗的大蛇盘踞在自己身上,张着血盆大口对准自己的脖颈时,都要被直接吓尿。

张峥当时腿就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岳轻一步踏前,重重踩在乾位之上,大喝一声:“七日之期未到,七寸之处已碎,孽畜还不速速退走!”

嘶--

又一声濒死怒吼,赤蛇虚影自尾部开始快速崩碎,在成功咬住张峥脖颈之前,它已经不甘地重新化为无形煞气,环绕别墅。

张峥只觉得身上一轻,也不敢回头确定大蛇还在不在,他秉持人类趋吉避凶的本能,连滚带爬冲到岳轻身后躲好,牙齿上下“咯咯咯咯”不停打架,结结巴巴问;“岳岳岳岳岳岳哥,刚才那个是是是是是什么?”

岳轻还保持着手持罗盘一步踏前的姿势。

他心道:你问我,我又去问谁。

五分钟之后,两人一起进入别墅。

别墅的落地窗前,张峥精神振作,只觉得力量从身体中源源不断地涌现。他贪婪深吸一口气:“好久没有这么舒服了,之前一直以为别墅阴暗被人窥视是我的错觉,毕竟找了好几个专业人士来检查都没有检查出什么结果。还想早点叫岳哥你过来一起住增加点人气,没想到我身上还真的缠了一条大蛇!感情之前就是这大蛇藏在屋子里看它的储备粮啊!妈的,别让我知道是谁做了这个局想要杀我,看我不把他装集装箱丢海里去!”

岳轻:你已经相信你身上缠了一条大蛇吗,为什么我还半信半疑…

说起这个,张峥又埋怨说,“不过岳哥你真是瞒得紧啊,我们好歹同吃同住了两年半,你居然守口如瓶,要不是这一次机会难得,恐怕等我们毕业之后,都没人知道你是个风水师吧?”

岳轻不能再任由张峥说下去了:“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风水了?”

张峥信口笑道:“岳哥你就不用再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你如果不会风水,之前你在别墅底下拿着罗盘比比划划干什么?我家之前也不是没有请过风水师,都说哪哪不好哪哪有煞,但要像岳哥你这么厉害的,直接让我看见具体东西的,我还真没见识过。”

岳轻哑口无言,他自己直到此时也还半信半疑,一头雾水呢:“那都是巧合,是你眼花了…”

他心中也真的怀疑是自己眼花了啊!

张峥一脸你装,你继续装,就算你怎么装我也是不会相信的:“我明白,我明白,这些事情确实不好说。”

岳轻一看就知道张峥并不明白,他试图解释:“你不明白…”

“不,我明白。”张峥打断岳轻的话,一脸笃定,“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我眼花看错了,我们生在新世纪长在红旗下,怎么能相信这种封建糟粕?一切迷信都是纸老虎,必须被打倒!”

岳轻:“…”

他妥协了:“你明白就好。”

说着他也懒得和张峥再纠缠下去,从沙发上站起来就打算上楼。但在上楼之前,他的脚步还有一些迟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栋别墅直到此刻,给他的感觉还是颇为阴凉,总好像有什么东西依旧存在于这里似的…

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看见了什么,不由停下脚步,询问张峥:“那是什么?”

张峥顺着岳轻的视线一看,说:“哦,那是之前我去潘家园买的古玩,叫做五莲金桥,取一桥飞渡,天堑通途的吉祥寓意。怎么样,还挺漂亮的吧?”

“还行吧。”岳轻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看着那桥型的玉雕摆件,慢慢走上楼去。

此时,距离这栋别墅不远的地方,只见一个穿着长衫,贼眉鼠目的中年人正在室内闭目打坐,在他正前方的位置,一座蛇形铜像无端发出“噼啪”的巨响,跟着自七寸的位置无端断成两节。

中年人豁然睁开眼睛,“咦”了一声,看着蛇形铜像自言自语:“哪来的小辈敢坏我好事。”

“笃笃笃!”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有人在门外头问,“徐大师,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徐大师不耐烦说。

外头安静了片刻,不过一会儿,又有人恭敬地问:“那么张峥的性命…”

“阎王叫他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徐大师一拂袖,“今夜子时,替你等取他性命。”

外头的声音立刻变得谄媚:“请大师放心,所有的钱已经打入大师给的瑞士户头,一切就全靠大师了。”

徐大师微微哼了一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账户余额,见数目正确,这才重新坐回蒲团之上,取出铜片,用金刀刻下张峥的姓名与生辰八字,而后拿着铜片来到放于室内的水缸之处,挽起衣袖,从水中掏出一条鱼来,将铜片用红绳系在鱼尾之上,最后再用双手将系了红绳的鱼重新放回水中。

而后他再次坐回蒲团之上,对着水缸念念有词。

水缸里的鱼牵着铜片,悠悠哉哉的游着。

它体内的心脏微弱的鼓动着。

冥冥之中,依稀有另外一个属于人的强力心跳声不断接近,最后与其重合一体。

鱼的生命与人的生命合二为一。

当天晚上,岳轻坐在别墅二楼的书房之中。

他把罗盘放在桌子上,看着刻度精密的文字,心中疑窦不断增大。

自从昨天在家里被罗盘里的“气”撞了一下之后,他就频频遇到怪事,难道这个在少首山上被自己爸妈捡到的罗盘真的是一个宝物?

如果这个罗盘是宝物,那跟罗盘一起捡到的手串是不是也有点灵异之处?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珠串,但横看竖看也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只能暂时放下,仔细研究罗盘。

那股“气”…

是灵气。岳轻脑海里自动浮现这个词语。他愣了一下。脑海里又自动浮现出更多的解释:

灵气,是生机所蕴含的先天一点真灵,常常出现于名山大泽与宝物法器之上,于人于物都有绝佳妙用。

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种“气”,这是煞气,是生机之翻转,并本能掠夺生机,破坏真灵,于人于物都有绝大危害,下午时候的赤蛇,就是煞气成形,妄图杀死张峥。

正自被动接受信息时候,岳轻突然从手中罗盘处感觉到了一阵渴望与饥饿的情绪。

他最近愣了又愣,已经愣麻木了,下意识就问罗盘:“你饿了?想吃煞气吗?”

问完之后,他才意识到一个罗盘居然有感情,吓得他当场手一抖,将罗盘丢回了桌子之上。

罗盘没有发现岳轻的害怕,还很欢快很努力地地传来一阵排斥与厌恶。

岳轻:“…”

因为没有直接接触,他对罗盘情绪的感觉不像之前一样清晰,但那种罗盘努力交流的感觉岳轻还是能够感觉得到的。

这个罗盘好像有点蠢,他试探性问:“那想吃灵气?”

罗盘顿时欢欣鼓舞!

“我要去哪里找灵气?”岳轻飞快地镇定了下来,他重新拿起罗盘,再问。

罗盘发呆,大概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它能够表达的范围,短时间内,只有饥饿与渴望两种情绪交替传给岳轻。

确实挺蠢的。

岳轻确定了。他先将罗盘放下,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他要好好消化一下。

他闭上眼睛,恍惚之中意识沉沦,来到了一处冗长的黑暗,黑暗中有无穷的门,他穿过了一扇又一扇,不知多久,等走过最后一扇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世界绵延无际,万物生长其中,无数书籍在天空飞旋。

他突然听见了昨天的声音。

昨天的时候,岳轻听不明白声音到底在说什么,但今天他突然听明白了。

只听那冥冥之中的声音说:

“昨日授尔《风水望气经》,今日授尔《三山符篆术》。”

话音落下,只见一本书从群书之中飞下,于岳轻面前,缓缓翻开…

当天晚上十点五十四分,一声被梗在喉咙里的沙哑吼声从三楼的位置传出,传至二楼的时候,已经几乎听不清楚。

但岳轻依旧在这一时刻自梦中惊醒。

乍一醒来,他没有感觉到在椅子上睡着的腰酸背痛,却感觉到整个别墅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之意。

他顿时想起了之前虽然崩碎却并没有消散的煞气,心道不好,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往三楼跑去,等他猛地推开张峥的房门时,只感觉一道冰冷潮湿、像极了湖泊江河旁边水汽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再睁眼看去,就看见张峥已经从床上翻滚下来,正双手抓着脖颈,脸涨得通红,马上就要窒息了!


第四章

岳轻依稀看见了一只鲤鱼出现在张峥身旁,但那条鲤鱼并未像之前的赤蛇一样凶煞,反而有奄奄一息之态。他来不及多想其中的差别,立刻上前抓住张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张峥以一种下一刻就要断气的口吻气若游丝说:“窒,窒息…咦?”
他突然咦了一声,用手摸着自己的喉咙,感觉呼吸顺畅身体倍儿棒,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岳轻见张峥没事,也暂时放下了心,放开手让张峥自己起来。
但就是他放开手的那一刹那,张峥再一次双手抓住脖颈,脸色涨红,又不能呼吸了!
岳轻吓了一跳,连忙再抓住张峥。
张峥在被岳轻抓住的下一秒又好了。
两人面面相觑。
不止岳轻回过了神来,连张峥也若有所悟,战战兢兢对岳轻说:“哥,你就是我亲哥啊,千万别放手,千万别放手。”
“好,我不放手。”岳轻一本正经地对张峥说,说完之后他就放了手。
张峥那个怒啊!
他这时已经不能呼吸了,但人不能呼吸的时候也还是能坚持个几秒钟的,他看准了岳轻就要扑上去,但在那之前,岳轻已经先说了:“你这是中了诅咒,难道不想知道我身上的什么东西能救你?”
…这说得好有道理。张峥沉思之后憋着气,以眼神示意岳轻速度开搞。
岳轻反正心知肚明自己是没有能够控制人呼吸的神力的。他看了看自己顺势带上来的罗盘,应该就是这个了。
岳轻将手中的罗盘放到张峥的手上。
张峥期待地握住罗盘。
几秒钟后。
岳轻问张峥:“怎么样?”
张峥果断摇头,没有感觉,不能呼吸!
不是罗盘?奇怪。岳轻狐疑地想,除了罗盘之外,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东西了,难道还真是他小看了自己,是自己的作用…
不,不对!
岳轻的目光突然落在自己的左手上。他刚才是用左手扶起张峥的,而那串和罗盘在一起的手珠,被他串在自己的左手上面。
岳轻有点迟疑地将手串从手上褪下来,将手串交到张峥手里。
张峥接住,就在接住的下一秒,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啊,轻松了…”
岳轻又把手珠给拿走了。
张峥一口气出了半口,差点被噎死!
岳轻又把手珠放下去。
另外半口气总算小心翼翼地出来了。
岳轻再一次把手珠拿走。
张峥被噎得翻白眼了。
“咳。”
岳轻咳了一声,又把手珠放到了张峥手上。
他将手珠拿拿放放倒不全是在玩,还是有几个理由的。
第一个理由就是看看这手珠到底有什么功效,第二个理由是他在将手珠放到张峥手上,让张峥能够呼吸的时候,他发现张峥背后的那条鱼也不再那么痛苦挣扎了。
为此他一连试验了好几次,发现自己猜想的没有错,现在的这条鱼和之前的赤蛇并不一样,之前的赤蛇是直接要张峥命的煞气,现在的鲤鱼却和张峥的生命联系在了一起,只要鲤鱼死去,张峥肯定跟着立刻毙命!
岳轻脑海里转着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由有点晃神,又不自觉地把手给抬了起来,让手珠离开张峥的掌心。
张峥已经受!够!了!
他早有防备,看准时机,如同饿狼扑虎一样猛然扑上去,将岳轻的珠子抢入手中!
小样,让你逗我!傻眼了吧?
张峥心中正一阵得意,就感觉手里头本该轻飘飘的东西蓦然变得如同巨石一样沉重,带着他就往地上砸去!
“砰”的一声,张峥直挺挺五体投地,趴在了岳轻脚前。
岳轻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大家都是同学,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吧?”
张峥握着手珠虽然能够呼吸了,但身上又如同压了一块巨石,这回是真的气若游丝了:“哥…你真是我亲哥啊!还不快点…把你的珠子…给拿走!”
岳轻弯腰把人给扶了起来,又重新把手珠串回手上。他面上虽然没有显露什么,其实心中的惊异也是难以用笔墨来形容。不管是手珠和罗盘的灵异还是梦中的情况,可以说都颠覆了他往日的知识。
他敬畏的同时,又隐隐有着无法形容的兴奋与向往之意。
张峥缓过了气来,对那串串在岳轻手上的珠串简直是顶礼膜拜,连带着拉着岳轻衣角的动作都显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
好在这串手珠的普照范围还是有点大的,只要张峥和岳轻接触,甭管是肉体还是衣服,都能够让张峥自如的呼吸。
岳轻这时候已经沉思完毕。
他说:“诅咒的破解有两种,一种是找到下咒之人,另外一种是用符篆破解。现在要找下咒之人可能来不及了,只能试试符篆…”
“那还等什么?”张峥催促。
“问题是我也不会符篆啊。”岳轻两手一摊。
张峥先是一呆,紧跟着一脸明白说:“没错没错,你什么都不懂,你赶紧拿个黄纸随便写两笔给我就完!”
“我真的不懂…”岳轻哭笑不得。
“知道知道,这都命在旦夕危如累卵了,我们就随便画两笔聊做安慰吧!”张峥坚定地催促岳轻快写。
岳轻无可奈何,这时候也容不得他犹豫太久,想到梦中被打断的《三山符篆术》,他最终点点头说:“行…我试试!”
“快写!”简单的两个字表达了张峥的决心。
符篆书写需要用到毛笔,黄纸,墨水或者朱砂。
现在生死关头,岳轻也不去找这些东西了,直接从本子上扯了一张纸下来准备写符。
倒是张峥在一旁看着心中发毛,忍不住弱弱地问了一句:“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画符不都是要找来黄纸、毛笔,朱砂这些东西的吗…”
“来不及了。”一旦下定决心,岳轻的回答尤其言简意赅。现在他的手珠虽然能够镇压住张峥身上的诅咒,续着另外一边那条鲤鱼的性命,但是另外一边可不止有一条鲤鱼,还有一个在鲤鱼上下诅咒的人,等那下咒的人再次动手,谁都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句说完,岳轻将右手拇指放在齿间咬破,按下纸面!
梦中授道尤为神异,岳轻虽然一次都没有写过符篆,这一笔落下,却如同早已习练过千万次,身心合一,一笔如滔滔流水,奔腾不停。
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
跟在岳轻身旁的张峥一个恍惚,似乎听见虚空中隐隐约约传来惊叫之声,但再要细究,又了无踪迹。
也许是我听错了。张峥疑神疑鬼地想,继续凝神注视岳轻。
这时岳轻已经一笔写到了最末。
他只感觉手下凭空生出一股阻力,好像想要阻止他写完这一道符。
但对于岳轻手中的力量来说,这一点力道太过微弱,连稍微阻滞都做不到,那最后一笔,已然落下!
只听一阵风雷声动,那再普通不过的一张白纸在张峥眼前,竟无端被白雾所包裹!
白雾自白纸之下凭虚而生,氤氲升腾,在半空之中汇聚成一团小型漩涡,又有丝丝缕缕重新自漩涡中垂拱而下,就如同小型版本的华盖蔽空,瑞气千丈!
这一切就这么突然地发生在张峥眼前,就像下午时分那只赤蛇一样。
张峥这看得是目瞪口呆,当下对于岳轻所写符篆的作用心悦诚服,再无怀疑!
而那符篆被画好之后,也不待岳轻再行掐诀驱动,自己飞上半空,于半空之中大放光明!
此时子时已至!
千里之外,斗室之内。
徐大师已在子时之前将鲤鱼自水中拿出,等待子时一到,鲤鱼便将窒息,张峥也会随着鲤鱼一同死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徐大师掐着法诀,对着鲤鱼喃喃念咒,等待那一遍咒语念完,子时来到,等待他的却不是鲤鱼停止跳动,而是在屋室之内如同太阳一样炸开的金光!
“啊--”
徐大师一声凄厉的惨叫,全身上下的皮肤已经被金光灼伤!
对面的究竟是谁!
这是符篆…明明是已经失传已久的大日真经驱邪符!他怎么会有,怎么会有!
金光足足持续了一分钟。
一分钟后,徐大师侥幸从金光中捡回一条命来。
他一声不吭,头都不敢回转一下,直接遁地三尺,飞速逃走。
别墅之中,张峥沐浴在金光之下,不止没有感觉到刺眼之意,反而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就像疲惫了一天之后洗了个热水澡一样,说不出的舒服与精神。
半晌,金光消失,符篆自动从空中飘落,从哪里飞起就往哪里落下,分毫不差。
张峥眼巴巴地看着,问:“这符怎么会自己飞?”
“这叫飞符,画符不能飞,那还叫符吗?”岳轻没多想,随口回答。
张峥听着肃然起敬!他活了二十大几,平常也不是没有了解过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但除了今天晚上,还真就没有看见过一张符能飞的,但现在听岳轻这不以为然的口吻,估摸着要是符画完了没点神异,那都不能算是画好了!
由此可见世界上的得道高人,那大多都是真人不露相,大隐隐于市的。张峥若有所悟。
“你现在好了没?”虽然刚才的金光看上去很牛逼,但岳轻还惦记着符篆的效果,回答了之后就问张峥。
张峥被人这么一提醒才记起来,连忙放开岳轻衣角,试着呼吸了一下,当感觉到呼吸再无阻碍之后,心中的重石终于落地,一脸喜色说:“已经全好了。”
话音才落,别墅楼下突然传来沉闷的声响。
张峥寒毛反射一竖,立刻看向岳轻。曾几何时他也是扛着枪打猎眼睛都不眨的英雄好汉,但是现在…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岳轻也不是太拿得准。但就他的感觉,别墅现在已经恢复了往常不冷不热的舒服,应该再没有其他事情了。他一马当先,顺着声音往楼下走去。
张峥果断跟在岳轻身后,一整天的惊心动魄,他算是醒悟过来了,这是哪哪不安全,只有跟着岳轻最安全啊!
不过在一起离开房间之前,他来到桌旁,左手两只手指沿着桌面交替向前,直到摸到那飞回桌上的符篆之后,夹住轻轻一抽,抽入自己口袋之中妥帖放好,才彻底安下心来。
三层别墅,转过两段楼梯,两人已经来到了客厅之中。
只一打眼,张峥就惊疑一声:“桥怎么断成两截了?”
岳轻走进一看,皮肤再一次感觉到了那种似有若无的阴冷。他这时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白天时候模模糊糊感觉到的究竟是什么:“原来如此,我说之前的壁间蛇影怎么能这么厉害,之后的诅咒又为什么毫无痕迹,原来是有这个东西在!”


第五章

第二天,太阳升空,天气晴好。
刘和平上午八点就出现在学校附近的别墅区中。
这里都是富人的聚集地,刘和平虽然薪酬不菲,却也从来没有想过在这里买上一套房子。
他来这里主要是找张峥的。
更确切一点,是来找被张峥叫到这里来的岳轻的。
事情还要从昨天下午开始说起。
从看见那樽被修补好的人面鱼纹陶罐之后,刘和平和罗老就火烧眉毛地跑到监控室中调集监控录像,很快看清楚了发生在监控室里的一切。
画面之中,坐在桌子后边的人每一下都于成百上千块碎瓷片中夹起唯一正确的那一块,从头到尾,所有的动作都浑然天成,举重若轻!
两个加起来超过一百岁的老人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了心中的惊涛骇浪与不可置信。
罗老率先回过神来,问刘和平:“这是你的学生?”
“是啊。”刘和平下意识说。
“我看着像你老师。”罗老虚着眼睛说。
“…”刘和平哭笑不得,但罗老在考古圈里是大拿,性格又素来促狭,他倒也不怎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