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小状况一定会出的,孩子喜欢自己的亲妈,跟她之间有隔膜,这是天经地义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也是方玉最头疼、最无奈的一点。她自己都把自己当孩子养,如何面对、处理如此复杂的家庭关系,还真是没转变过来,不过她在努力:结婚以后实在不行就离婚,到时自己一个人过,没有人再催着自己结婚,也挺好。她也知道自己这种心里有问题,但是她真的想马上就脱离这个家庭,不想再看到父母的冷战、弟弟的自私,不再受他们的盘剥。
当务之急是要结婚!
方玉一下飞机在回市区的路上就给高俊立发短信,通报自己的行程,她想,自己这个女朋友算是很按规矩办事的了。
高俊立的电话马上就打了进来,没有温馨的给她接风洗尘的话,却是很着急的一口气的说:“方玉你回来了,太好了,我出差了,现在在火车上,回不去,小睿病了,一个人在家,你帮忙去看看吧,孩子好像很害怕。”
方玉心说:有爷爷、奶奶、还有你前妻,谁都比我适合去照顾你儿子。可是另一个声音对她说:叫你去是因为对你的信任和依赖,这也是获得高睿铮好感的机会。
于是她答应了下来,行色匆匆的赶往高俊立的家。
高睿铮确实在发烧,已经烧了很长时间了,高俊立把他从幼儿园接回家就上了火车,嘱咐他明天一早去爷爷家,小孩子一个人在家玩自来水管里的凉水,湿了一身,然后一口气喝光了冰箱里的冰镇可乐,到了晚上就开始发烧、拉肚子,哭着给爸爸打电话,高俊立立时就慌了,正巧接到方玉的短信,就让她去看看。
高睿铮小朋友是个很可爱的漂亮宝宝,一看到是方玉,扑倒在她怀里痛哭流涕,这让方玉很开心,被孩子依赖的感觉其实挺不错的,她带着小睿去医院挂了急诊,一晚上陪在病床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液体,生怕有一点点的不当心,落下高俊立的埋怨。
快破晓时,方玉疲惫的趴在床边睡着了,还是被查房的大夫惊醒的,小睿还睡着,虎虎的脸庞撇着小嘴,脸上有泪痕,让人无限爱怜。方玉等他醒了,带他洗漱完毕,出去吃了点早点,就领着小睿回了他爷爷家,说好下午带着他再去医院输液。
她没见过高俊立的父母,所以把孩子送到楼下没有上去,回了自己家。
正巧周末,弟弟方默也在,还带回了女朋友小静,一家四口正在看电视。
“姐,你回来了。”方默的脚蹬在茶几上,磕着瓜子,盯着电视象征性的招呼刚进门的方玉。
小静微笑着向她打个招呼,依旧坐在方默身边。
方母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见她进来,问:“昨天一晚上去哪儿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妈,你也太老派了,现在还有谁问儿女为什么夜不归宿的?是吧,姐?”方默拿起两个李子,递给小静一个,自己啃一个,毫不在乎的说。
方玉不想说话,只想倒头就睡,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方玉,你先别走,来,今天家里人齐,大家一起商量点儿事儿。”方爸爸喊住了方玉。
“爸,有事儿吃中饭时再说吧,我累了。”方玉疲惫的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一晚上不回家,问你连个话也没有,来,我有话跟你说。”方父很威严的说,有些不悦。
依照经验,方玉如果不想和父亲吵架,就不能走,她只得强打着精神,坐下来。
方父对方玉说:“方默和小静要结婚了,你这个当姐姐的要自重,快三十岁的人了,我们也不好多说你,但是也要有个大姑姐的样子。”
方默要结婚了?方玉虽然有些微惊讶,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儿,她看看方默和小静,两个人依旧盯着电视看,仿佛老爷子在说与他们无关的事。
“我知道了,定在什么时候?我需要做什么?”方玉来说。
“姐,你什么也不用帮忙,给钱就行,我现在还缺一个电视没有赞助商,万把块钱的事儿,对你来说小意思!”方默笑嘻嘻的看着方玉说,小眼睛黑亮亮的,闪着狡黠的光。
方玉无奈的闭上眼睛,她这个弟弟从小讹诈她讹惯了,已经上了班的人,依旧把她当成提款机,却从没有感谢的只言片语。
“方默!”方母打住了方默的话,瞅了一眼方玉,见她不说话,没什么特殊的反应,接着说:“方默你也是要成家的人了,要学会自立门户,别总是揩你姐的油,她也不容易。自从上了班儿就没攒过私房钱,挣的钱都交回家里,你上大学、买房子的钱不都是靠她帮的?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你结婚,她还能亏待你?”
方玉看向方默,方默盯着电视里的肥皂剧看着,手里把玩着小静的手,脸上一副不耐烦的劲儿,更没有丝毫对她的感激之意。别说方默了,她自己都听得腻歪了,每当母亲这样说的时候,一则是表彰她对家里的贡献,再则是提醒她对这个家是有责任的,要继续的付出。
方父对自己的讲话被打断很不满:“方玉,这个家的条件你也知道,我和你妈为了供你们姐弟上大学,根本没有存款,你这两年是帮家里减轻了一些负担,不过你结婚的时候我们也不会亏待你的,我和你妈早就商量过了,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们给你两万块钱,在咱们这个小城市里,也算多的了,你老家乡下的那些姐妹结婚的时候才给五千块钱。”
方父很威严的说着,在他看来,两万块钱对于方玉而言真的是一笔很有面子的陪嫁了,很对得起她。
“本来呢方默要结婚,我们是不同意的,因为你还没成家嘛,他小,反而跑在你前头,怕别人说你的闲话,但是他们倆也不小了,趁着我和你妈还年轻,赶快操办了,再生个孩子,我们老两口也有精力帮他们照顾,不然再过两年我们也力不从心了,所以,你要理解。”
方玉彻底厌倦了,这就是要跟她说的正事儿?
“方默要结婚是好事儿,方默你要买电视,行,过两天我领薪水给你一万。”说着她转向母亲:“妈,这个月我给你交的工资就要少一万了,除去我六百块的零花钱,也没多少了,你心里有个数。我真的累了,回去睡了。”说完,拎起包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她无力的靠在门上。
隔着门板她听到父亲的话语声:“你看她什么态度?每次都是这样,好像我们全家人都欠她的!她现在能挣钱还不是因为我们供她读书?她那点儿工资拿回来难道不对?”
“好了好了,孩子也没这么说,你小点儿声!”方母小声的劝说着老爷子,生怕方玉听到不高兴,父女俩再闹得不痛快。
方玉合上双眼,只觉得心里没有一丝温度。
一夜未归,没有收到父母家人的一个电话,回来以后却是责怪。
自己也算是懂事的孝顺孩子了,家里困难,父母的退休工资刚够吃喝,她在工厂时的工资卡都交给母亲,现在出来单干,也没有隐藏过一分钱的收入,就这样,父亲还是对她不满意。她心里明白,父亲是因为她对这个家的支撑作用严重影响了他在家里的号召力和威严,却还得依赖她,男人强烈的自尊心在她面前总是有些施展不开,所以很是别扭。
同样是孩子,方默的薪水就从不上交,他泡酒吧、穿名牌、交女朋友,钱不够花,总是理直气壮的跟她要。父母从来都是很支持的:男人嘛,怎么能没有社交活动呢?男人要是穿的不好,会被很多人看不起。男人不给女孩子花钱,怎么会讨到老婆?
方默买房子交房款的那天,方玉看着父母的存折,心里对自己说:“那笔钱里有一半是我的工资。”
对了,父亲刚才对自己说什么来着?他说:“你结婚时我们给你两万块钱,也算多的了,你老家乡下的那些姐妹结婚的时候才给五千块钱。”可是自己现在每个月上交的工资就有一万块左右…
方玉从小就有一个疑问:我是他们亲生的吗?
她忽然有一种冲动:等方默结了婚,家里就再也没有大的开销了,是不是应该为自己考虑考虑:她也想穿百丽的鞋子、带钻石项链、穿品牌套装、拎名牌的皮包,花几百块钱去做头发…她嫁不了大款,可是收入也挺可观的,是不是自己该善待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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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难逃

在劫难逃
小睿的病好了,这三天方玉自觉得很对得起高俊立,每天夜里加班下账,白天带着小睿上医院输液体,怕孩子一个人独自在家不安全,陪着他在家养病,给他专门做养胃的清淡饭菜,时刻叮咛他要多喝温水,衣服洗的干干净净,穿得不薄不厚,晚上把小睿送到他爷爷家的楼下。
高俊立有天下午给她打过电话,问儿子的情况,感谢方玉的帮助,话语间客气、有礼,让方玉说不出什么却总觉得缺少一点儿东西,后来她琢磨出来了:只有感谢、没有感情,更别说激情了。
如果她和高俊立最后走到一起,她甚至觉得自己能一眼望穿后半生:每日下班回家收拾房间、做饭、洗碗、洗衣、照顾别人的(或许也会有自己的)孩子;高俊立下班以后或者像方默一样,翘着二郎腿看电视,等着热饭端上桌子,或者呼朋唤友的去喝酒、唱歌,然后深夜回家。这样的生活一过几十年,直到七老八十,自己会当一生的免费保姆,最后变得麻木,而且,是带着工资的保姆。攒钱供孩子上学、婚嫁,然后哄孙子,了此一生。
这个城市,应该说这个国家,或者也可以说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家庭就是这样的生活模式,千篇一律,亘古不变。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平淡的幸福!可是,真的幸福吗?
这让她想起了邵恩。
他的生活一定不平淡,只因为她和田姜相似,他就愿意花钱包养她,这样的人,一定活得很痛快、干脆、淋漓尽致!可她方玉是理智的,循规蹈矩半辈子了,她可不会因为邵恩长着一张和武辄酷似的面孔,就去当他的情妇。
这天是方玉的生日,她昨晚熬到深夜,清早醒来家里一个人也没有:父母忙着发喜帖去了,方默和小静早就合住在新房里,家里没有早点,她收拾好东西去了郊区的那家工厂,有几天没过去了,肯定有一大堆的事儿等着她。
印象中高俊立好像这两天应该回来了,怎么也没给自己打电话?
回到市区已是华灯初上,方玉在一家面店里吃了碗面,不想回家,一个人向广场走去。夏日凉爽的傍晚,消夏的人们都出来闲晃,颇为悠闲,熙来攘往的人流中,方玉流连在夜市的地摊上,总有点儿花钱的冲动,毕竟这是自己二十八岁的最后一天。
“妈妈,给我买个彩虹棒,就要那个大的!”稚嫩的童音在身后响起,熟悉的让她心惊。她命令自己不要转身,然后她听到一个更熟悉的声音响起:“小睿,你这两天想爸爸了吗?”
“当然想了,你和妈妈都不管我,跟着那个方阿姨,真没意思。”
“方阿姨对你不好吗?”一个女人的声音,方玉没听过。
“好又怎么样?她又不是真喜欢我,妈妈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了?”
“小睿,别胡说。”高俊立的声音传来,带着威严和尴尬。
“你别凶孩子,好不容易一起出来,又这样!”埋怨的语调,显示着共同生活多年的熟稔。

一家三口的声音渐渐走远,方玉转过身遥望着他们的背影,不远不近的跟了上去。
小睿两只小手被两个大人牵着,蹦蹦跳跳的边走边顽皮的笑闹着,两个大人被他拽来拽去,偶尔撞在一起。方玉这是第一次见高俊立的前妻,高挑苗条的身材,披肩的长发黑而直,漂亮的连衣裙随着步伐轻轻的摇曳着,很好看;旁边的高俊立很挺拔,一家三口的背影无限和谐,赏心悦目,近乎完美,方玉觉得都可以做广告了。
他们显然没有发现身后跟着的方玉,到处都是人,向前行进都得见缝插针,哪有功夫管身后的事情。
方玉看着他们坐在草坪边的一个凉棚下吃冷饮,高俊立去付账、用托盘端着三个冰淇淋坐到母子倆身边,微笑着把托盘放到桌子上。方玉此时能看到小睿母亲的面容了,精致妩媚的脸庞,和高俊立很配,她正巧笑着拿起冰淇淋,打开,插上小勺,递给儿子;然后再打开一个,插上小勺递给高俊立;最后一个是她自己的。
距离有些远,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但是其乐融融的气氛显而易见。
方玉看着看着,就觉得浑身发冷。这时她忽然看到小睿向她这边转过头来,她想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小睿却很轻易的捕捉到她的身影,仿佛早就知道她站在那里,孩子向她开心的笑起来,那张天使般脸上的笑容真的很无邪,但是方玉还是从他高扬着下巴的神情里看到了得意和挑衅。
她立时呆住了,全身发木:多聪明的孩子!多可怕的孩子!她根本不是这个孩子的对手!
高俊立跟小睿不知说了句什么,小睿拉着爸爸妈妈的就向一边的游乐区跑了。
方玉冷笑一声,原地愣了好久,回不过味儿来,心里的滋味儿更是说不出来。好久,她的心里才泛起一句话:好好的日子,离什么婚呢?
过了许久又有一句话冒了出来:为什么小睿病的时候不让他妈妈照顾呢?
公主和王子的孩子病了,害得丑小鸭忙活半天…
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个笑话!
“方玉!”有人喊她,她回头,看到了一个高中同学,身边也是妻子和孩子。她忙微笑着打招呼。
这个男生以前追过她,当时为什么没有接受他呢?方玉想了想,是因为妈妈说:“怎么也得找个有经济基础的,他家连房子都得贷款,你过去了肯定受穷。”如今他已经是孩子的爹了,好像也是所在银行的科室主任,待遇不错,估计房子早已不是他的问题了。可能是因为成熟了吧,看起来也是很稳重大方的。
双方礼貌的寒暄过后,各走各路,走出好远方玉站住了,她茫然的四下看看,广场上人头攒动:有白发的老年伴侣,有一对对年轻的恋人,有一堆堆的学生孩子,当然更多的是三口之家,独自一人的,好像真的只有自己。
她离开了喧嚣的广场,步伐快得近乎逃避,已经夜里十一点了,她不想回家,看着马路上渐渐稀少的人来人往,不知该去哪里。
人多的地方让她感到空虚,人少的地方让她感到孤独,她暗笑自己:还真是个理智的人,连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不敢放纵一下。看着远处的灯红酒绿,她对自己说:让我痛快一次,就一次!穿过马路走到那家KTV的门口,站了半天,看着门口酒醉后寻欢作乐的人们,终于没有进门,招手打了辆出租车----回家了: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达成心愿。
“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晚才回来!”这是迎接她的父亲对她说的唯一的一句话,此时的方父正在研究着娶亲那天给亲家送东西的事儿,旁边是方母,老两口坐在沙发上,热烈的商讨着茶几上的清单,没有对方玉多说话。
方玉洗漱完蹲在他们对面,仔细的听他们说话,看着她父母认真的表情,笑了。
“笑什么?”方母有些奇怪的看着她,问。
“妈妈,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方玉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仰脸看着她的母亲。
“什么日子?”方母摘掉老花镜,问方玉,面容少有的慈祥,女儿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亲热的称呼自己了,这样的笑容更是少见。
“你忘了?好好想想!”方玉调皮的说,她觉得自己此时的笑容像极了晚上小睿看她的表情。
“这么晚了,没事儿睡觉去吧,我和你妈妈还忙着哪。”说话的是方父,他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都忘了!”方玉有些遗憾的说:“妈妈,二十九年前的今天你生了你第一个孩子,你怎么能忘了呢?那可是母亲的‘受难日’呀!亲爱的妈妈,你辛苦了!你自己怎么能忘了呢?”
说这些话时的方玉表情天真无邪,眼中充满了绝对的感激之情,她站起身,俯身笑盈盈的看了目瞪口呆的父母一眼,转身回了房间,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人为什么要有感情?多么痛苦!
手机响了,她从包里拿出来,希望是有人给她庆祝生日的电话,可她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外地手机号。方玉清清嗓子:“喂,你好。”
“你好,方玉,我是邵恩。”
是他!
她缓缓的闭上双眼:“你那里好找工作吗…”
电话那边传来了邵恩好听的低笑声,在这个孤寂的深夜回荡在耳畔,她感到自己并不孤独了。
“当然。欢迎你,方玉。”
第二天一早方玉就后悔了,情绪低落的时候容易办蠢事,这可怎么办?那一刹那自己怎么犯了糊涂!不行,她得赶快给邵恩打电话,借口呢?就说、就说、就说昨晚喝多了,胡言乱语,请他原谅。
邵恩的电话号码还没调出来,高俊立的电话就到了,方玉看着手机上面闪着的“高俊立”三个字,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接了。约她一起去公园划船,她痛快的答应下来。
找出自己最喜欢的连衣裙,头发梳得工工整整,然后还化了淡妆,她看看镜子中的自己,还算清秀,拎起包准备出门。分手时更不能让对方小看自己。
“方玉,出去啊?”叫住她的是母亲。
“嗯。”她随意的答道。
“小玉,这是二百块钱,你拿着,自己买点儿东西吧。昨天你生日,爸爸妈妈这几天为了方默结婚的事儿都忙晕了,你也是方默的姐姐,都是一家人,多多体谅父母吧,啊!”说着往方玉的包里塞了两张红红的票子。
“谢谢妈。”方玉象征性的说了一声,看看母亲,没有推辞,其实也不赖了,往年生日连钱都没见过。方玉想起了方默过生日时,爸爸给他买了一款最新的手机,很漂亮。
方玉的这声谢谢鼓励了方母的母爱之心,于是更多关心的话语接踵而至:
“你约了高俊立吧,我看他还不错,挺稳重的,条件也行,各方面也配得上你了,就是离过婚还带着个孩子,可你岁数也不小了,就怕再挑下去连这样条件的人也没有了。其实现在的社会,男人结没结过婚也没什么区别,你看方默不就是没结过婚的,不也和小静同居快一年了?只要他本分,对你好就行。孩子么,只要你对他好,时间长了也会对你有好感的…”
方玉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母亲的话:“妈,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高俊立和他前妻还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你就不怕有一天他们俩又走在一起,你女儿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落成笑柄?”
“怎么会?小高不是对你挺好的吗?”方母没料到女儿突然这么对她说话。
“好?你怎么知道他对我好?我都不知道!”方玉冷笑着说:“妈,我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你要是觉得我岁数大了还没嫁人,赖在家里搅得你不清净,你也不用愁,我已经决定去南方了,这边的工作辞了我就走。”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出来门。
方母看着被方玉用力摔上的门,半天没缓过神儿来,好久才气恼的说:“就你这种性子,谁敢娶你?”
和高俊立的分手非常之痛快,也就一句话的事儿:“对不起,你挺好的,只是我们不合适。”
就这样一句话,方玉和平而友好的结束了与高俊立的谈话,顺便也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友谊”。经过相亲介绍相识的人分手最常用的桥段,最经典的话语,当然也最解决问题。
方玉感觉得出来,高俊立虽然觉得有些突然,但是他们双方谁都没有伤心,这在她的意料之中,却也很让她难受:分手都不觉得痛,以后生活在一起又会是什么样儿?
告别时两人握手,互说:“有事儿需要帮忙尽管打招呼。”然后各走各路。
方玉看看天空,瓦蓝瓦蓝的,连云彩都没有。
她回忆自己近乎空白的感情之路,虽然奔波在一场场相亲的饭局中,却从没有一个交过心的人。也许,自己从开始就错了:她一直以来就是只想要成家,只是要找一个结婚对象而已。可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不应该把自己的后半生就这样交代掉。
她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活着,却忘了生命本来的意义。她本可以活的尽兴一些,让自己更开心一些,做自己想做的事,说想说的话,不再委屈自己。
手机响了,是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方玉奇怪了:他的电话为什么总是这么应景?
“你好,邵恩。”
“你好,不用这么客气吧!你什么时候过来?”电话里,邵恩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方玉叹了口气:“下星期我弟弟结婚,忙完我就过去。”
“想好了?不后悔?”他玩笑着问她。
“后悔什么?我只是说要去你那里而已,又没答应你什么。”她给自己寻找退路。
邵恩笑了:“你很狡猾,来了再说吧!”
在劫难逃!方玉挂断电话,脑海里只有这四个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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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世少有

稀世少有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忙着赶《动我心弦》的结尾,所有对这篇文章有些冷落了,怪只怪自己还没写好一篇文,就着急着要挖另一个坑。希望观文的朋友别生气,道歉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