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的发香与魁梧的背部,实在让人感到愉快。她从背后抱住他,他因此醒了。
“你回来了?”卡尔以沙哑的声音轻声地说着。他把手臂伸到莫妮卡的脖子下,让莫妮卡的头部稍微仰起,接着更一把紧紧地抱着莫妮卡。
“你好像碰到非常可怕的事了。”他温柔地说,并且轻轻地吻了莫妮卡的额头。
“嗯。好不容易才完成无聊的报告。”莫妮卡一撒娇的语气说着,但是一说完这句话,她的身体又开始发抖了。因为她想起了在命案现场看到的情景。
“好像开膛手杰克。”卡尔喃喃地说,“那种惨死的摸样,连我也没见过。”
“身为警察,有些事情想避也避不了。”莫妮卡回答。她一边说、一边拉起卡尔的右手轻轻地亲吻着。她从来没有像今天晚上这样,觉得有一个情人是多么让人安心的事。有一个情人在身边真的是太好了。如果卡尔没有来,那么现在房间里一定冷冷清清的只有自己一个人,明天自己是否还能继续执行警察的工作呢?老实说,她没有信心。
她突然想早点结婚了。结了婚,就可以让父母早日安心,因为一个人的生活太让人担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莫妮卡的动作突然僵硬起来。她看到卡尔的手指头上,有一块她以前没有见过,像痣一样的蓝色印记。
好像是蓝色的墨水印。她把卡尔的手拿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次。没错,是墨水印。
“怎么了?”卡尔发出发困的声音问。
“这个,是怎么一回事?”莫妮卡以拇指的指甲轻轻碰触斑痕的附近。
“没什么,修特罗哲克的钢笔太旧了。”他有点不开心地说。
莫妮卡不再发问了,但是她的内心里却波涛汹涌,情绪非常高涨。
她的身体在棉被下面扭动,脱下了毛巾质料的浴袍,一边在卡尔的耳朵旁边吐气,一边引导卡尔大大的右手抚摸自己的乳房,她想藉此解除自己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莫妮卡,你不让我睡觉吗?今天晚上我想睡觉。”卡尔马上这么说,并且转动身体,让宽阔的背部再度对着莫妮卡。男人巨大的背后像绝壁一般,耸立在她的眼前。
莫妮卡心中的波涛里,掺杂了一些火花。原本的一点点睡意,一下子全消失了。

7
九月二十五日凌晨四点,杂志社记者麦兹·贝卡在雾茫茫中吐着白色的热气,匆匆忙忙地赶路回家。他住在波兹坦路后两条巷的库歌尔街。
杂志社的工作时间原本就没有规则性,不过搞到这么晚才回家的情形也不是常有的事。天快亮了吧!真想早点钻进被窝里。今天虽然是星期天,却还必须在中午以前到办公室。
麦兹走进通往库格尔街的小巷,穿过小巷就到家里,他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经常有妓女站在这里拉客,今天却不见人影,大概是已经回去了。他这么想着,穿着长筒靴的步伐,快步踩在石板路上。
心情烦闷的时候,麦兹总会喝点小酒,今天他就喝了不少廉价的酒,所以现在很想睡觉。
因为酒精的关系,他的脚步有点不听使唤。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闻到微微的异样气味。那个气味相当独特,有点像鱼内脏的臭味,也像是污泥臭水沟的气味,但又混合了酒精的酒臭味。
他停下脚步,低头看到像睡着一样倒在路边的妓女时,33岁的麦兹忍不住惊声尖叫了起来。
仰倒在地上的妓女有点胖,她双手高举过头,那个姿势好像在高呼万岁,脖子边上有一道想弦月形状般的伤口。伤口血迹现在已经干了,但是看得出之前有大量的血液从哪个伤口里流出来。
不过,让麦兹惊吓的发出尖叫的原因,并不是脖子上的伤口,而是她的腹部。
她身上的毛皮短外套是敞开的。
外套下面的衬衫及衬衫下的皮肤被利刃切开,腹部里的内脏裸露了出来。
衬衫好像是被强力来扯开的一样,上面的纽扣弹掉了,但是胸罩却完好无损地还穿在身上,只是被血污染了。下半身的裙子的上半部也被切开,不过裤袜还留在腿上。
内脏就放在那上面。在附近的水银灯光的照射下,发出湿润的光泽。内脏散在石板路上了,所以散发出强烈的臭味。
横卧在黑暗巷弄里的物体,好像还寄宿着生命。女人的身体已经不动了,可是从她的身体里溢出的柔软内脏,让人产生错觉,觉得那些内脏是还在微微地呼吸,反复蠕动的某种软体动物。麦兹呆呆地站着看了好一阵子。

醒来张开眼睛后,瞄了一下起居室的方向。从开着门缝隙可以看到卡尔的部分背影。他好像正在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报新闻,听得到女性播音员的呻吟,播报的内容就是昨天晚上发生的玛莉·维克多命案。莫妮卡躺在床上听着新闻。
令人吃惊的是,被杀死的妓女除了玛莉外,竟然还有别人。以波兹坦街为中心,半径两百公尺,还有两个妓女被杀死了。也就是说在同一个时间里,发生了三件离奇的命案。莫妮卡忍不住长大了双眼。
莫妮卡摇摇睡眠不足的脑袋后,慢慢地做起身体,披上袍子、穿了拖鞋才往起居室的方向走去。
“啊,莫妮卡,不得了了!我必须马上去署里才行。”卡尔急急忙忙地叔哦。
“咖啡已经煮好了,面包和乳酪都在原来的地方。我先走了,晚上见。”卡尔边说边站起来,忙着准备出门。
“等一下。”莫妮卡叫住他。“你没有忘记说什么吗?”
“刚才很对不起。我爱你。”他头也不回地说,然后拿起上衣,抱在手上,出门去了。
莫妮卡坐在撒发生,继续看电视。
被杀死的妓女的名字是安妮·莱斯卡和玛格丽特·巴库斯塔,两个都是英国名字。还有玛莉·维克多也像是英国人的名字。主播说:命案或许是仇恨英国人的偏执狂所干的。
没一个死者颈部动脉都被割断,并且是像写“1”一样,一刀从胸口往下划开到下腹。凶手利落的手法宛如外科医生。
三件命案都发生在少有人经过的偏僻地区,凶手杀人后还把死者的内脏掏出来抛在地板路面上,有些露出来的内脏上有好几个用刀子切割出来的伤口,被被断的肠子还挂在死者的肩膀上。怎么看都像是精神不正常的变态所犯下的杀人事件。
这三个命案还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三名死者的脸上都有蓝色墨水的痕迹。不知凶手的理由为何。总之是先以蓝色墨水画在脸上后,再用尖锐的刀子割断喉咙。切开腹部。只能用不可理喻来形容这个连续发生的命案事件。主播继续说道,柏林警署将会成立处理这个案件的特别搜查本部。
莫妮卡关掉电视,因为想再睡一阵子,便回到床上。

8
二十五日星期日,下午开始下雨,雨势在入夜以后转强,到了十点、十一点的时候,几乎已经变成倾盆大雨了。
警署布下了几乎是前所未有的大搜查网,除了重案组的人员外,还动员了风纪科与交通科的人员到波兹坦路一带巡逻。可是变态的杀人魔出现的地方未必仅限于波茨坦路,或许下次挥刀杀人的地点,也可能是动物园前车站,或库丹大道的后巷、罗兰德尔广场车站附近等等路边拉客妓女较多的地区,所以为了扩大巡逻的范围,整个西柏林都有警车在巡逻,只要发现异状,立刻以无线电联络,马上封锁重要的联络道路。
莫妮卡·封费顿和卡尔·舒瓦兹这个晚上也被动员到动物园前车站的附近巡逻。不论是刑警还是穿着制服的警察,都穿上塑胶雨衣,张大眼睛进入警戒的状态。
不要以为下雨天的时候,妓女不会上街来拉客,其实这种天气才是她们做生意的好日子。在雨中进入客人的车子里时,比晴天的晚上更不会引人注意。所以,即使莫妮卡命令撑着伞站在路边的妓女们回家,她们也只是暂时离开一下,过不了多久又回到原来的地方,移到警察不易发现的地点继续站。
过了午夜零时,就是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一的凌晨。两点左右,卡尔和同伴佩达·修特罗哲克站在老旧发黑的大楼墙壁前,努力地想在雨中点燃香烟时,莫妮卡·封费顿肚子来了。她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打算回家了。
卡尔告诉她路上小心,因为不敢保证杀人魔不会对警察下手。放心吧!我有手枪。莫妮卡如此说着,然后对着卡尔和佩达挥挥手,就离开了。
卡尔她们在大楼街区站了十五分钟左右,突然听到雨中的石板街道上有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及微弱的惨叫声。
卡尔和佩达互看了一眼后,马上一起拔腿往声音来源的方向跑去。可是,他们并没有看到发出惨叫的人。
“我们分头找。我找这边,你找那边。”卡尔对佩达说,两人开始分别跑往不同的方向。
大概跑了十公尺左右,卡尔在柏林银行的墙壁上看到了奇怪的东西,那是用白色的粉笔写的一段涂鸦文字。
“犹太人不能接受不合理的责难。”
那是用德语写的文字,卡尔一样就看完了这段文字。
而佩达·修特罗哲克这边,则是看到非常可怕的画面。他在被雨水敲打的石板路面上,看到了女人白皙的脚。穿着丝袜的脚露到大腿的部分,腿上有怪怪的黑色物体,在雨水的冲洗下,黑色的物体顺着腿的曲线往下流。那是血!
佩达跑到女人的身边,并且蹲下来。当他想要抱起那个女人的时候,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因此发出了惨叫声。他立刻大声呼叫同伴的名字。“卡尔!卡尔!快叫救护车!”
这名被害者穿着塑胶雨衣,裙子的前面好像被利刃划破了,流了很多的血,但看不伤势的严重性。还有,这名被害者穿着警察的制服,她是莫妮卡。
卡尔·舒瓦兹一听到佩达的声音跑过来,立刻发出绝望般的叫声。他抱起情人的身体,检查伤势。佩达则从卡尔的手中抢下警用对讲机,大声喊着叫救护车。他一边叫一边看着莫妮卡的脸。莫妮卡紧闭双眼,一点也没有张开过的样子。
对讲机里出现了另外的叫喊声。“有人遇害了!库洛迪尔巷,14号。有妓女被杀了!腹部被剖开,内脏露出来了。请求支援。”
电话里同时传出在雨中奔跑的脚步声。库洛迪尔巷就在附近。可是,又听到别的声音了。
“这边也发现了。这里是汤普森巷。天呀!血淋淋的!汤普森巷五十七号请求支援,请快点过来!”
汤普森小巷离莫妮卡出事的地方更近,就在这里的后面。
摩根巡警叉开双腿,站在大雨中的库洛迪尔巷,朝对讲机大声吼着:“请大家动作快一点!太可怕了!这实在太可怕了!”
往巷子里走进去,大楼后面有一块堆积着木箱子的空地。往大楼后门的石阶阴暗处理,露出了一截白色的女人腿部,穿着丝袜的大腿因为落在石阶上雨水的反弹而变脏了。
大腿的旁边有一条像红黑色大蛇般的东西缠卷着内脏。好像是小肠或胃的消化器官,被人用手拖出来了。大肠的前端挂在死者的左肩上,肠上有不少刀子切戳过的痕迹。雨水持续冲刷暴露在石板地面上的红黑色的血液,与身体的体液、肠内的东西。
摩根皱着眉头站在雨中,低头一直看着被害者。这是让人不敢直视的可怕画面,还好因为雨水冲刷的关系,臭味没有那么强烈,所以鼻子闻到的是潮湿马路气息,嘴里也不短尝到雨水的味道。
莫妮卡虽然没有死,但是受了重伤,二十六日是度过生死关头的重要关卡。她的腹部和大腿的肉被剖掉了一大块,流了很多的血,如果发现的晚一点或者救护车,慢点到,可能就会没命了吧!在情人卡尔同样血型的大量输血下,目前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看来杀害了两名妓女的杀人魔,对路过的女警也挥了刀。莫妮卡虽然还不能说话,但是她应该看到了凶手的脸,因此警方由衷期盼着莫妮卡的身体能早点复原。
但是,终究还是让凶手给逃走了。虽然布下了那么大的搜查网,还是除了莫妮卡外,没有任何人看到可能是凶手的人物,也就是说:根本找不到目击者,而交通岗方面的盘查,也是一点收获也没有,这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离莫妮卡被刺倒卧十公尺远的路面上,有一把被认为是凶器的大型刀刃,那是西德亚罗伊格尔公司制造的军用刀。用来砍杀了三名女性的凶器上,应该沾满了血迹才对,但是在大雨的冲洗下,刀刃上已经看不到血迹了。
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一,凌晨两点左右的遇害者,除了女警莫妮卡外还有两名妓女。
两名妓女之一是44岁的茱莉安·卡斯帝。她是英裔的德国人,被发现的地点是库洛迪尔巷。
另一名遇害者是37岁的凯萨琳·贝克。他是美国人,被发现的地点是汤普森巷。
这两名妓女遇害的状况虽然和前一天的三名被害者差不多,但是凯萨琳·贝克和其他四名妓女遇害的状况比较不一样。她和其他四名妓女一样被割断了颈动脉,但是腹部上并没有足以让内脏露出了的大伤口。她的伤口情况比较像莫妮卡。不过,虽然没有大伤口,但她的胸部、腹部、大腿上有不少被刀子深深刺入的伤口,那样的伤口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十几个。这种杀人的手法当然是很残酷的,但是对照其他四人遇害的状况,凯萨琳的案子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发生在雨中的这两起命案地点,都是离库丹大道只有两条街的小巷,而两条小巷之间相距只有五十公尺左右,可以说是非常接近。而汤普森巷凯萨琳·贝克遇害的地点,距离莫妮卡·封费顿遇袭的地方也就只有二十公尺。从这三者的位置看来,或许能说这是发生在半径三十五公尺内的三个案件。
不过茱莉安和凯萨琳被杀害的地点,和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三起命案——玛莉·维克多、安妮·莱斯卡和玛格丽特·巴库斯塔三人被杀——的地点波兹坦路,相距大约三公里。
雨夜中的杀人事件幸好只发生了两起就打住了,而震惊整个柏林的妓女连续被杀离奇事件,也在死了五名妓女后就戈然而止。总括这五起命案的发生地点,三件发生在波兹坦路附近,两件发生在动物园前,似乎不会再发生第六件了。
上面的结论当然是后来才明白的,但是在发生了上诉事件的一个月内,整个柏林陷入恐慌之中,柏林居民人人自危,大家都在担心什么时候会发生第六起命案,是今天晚上?还是明天?因为警方布下的大搜查网完全捕捉不到嫌疑的影子,威信受到严重的打击,以至于警署总长不得不举行向社会致歉的记者会。
受了重伤的莫妮卡·封费顿虽然在二十六日的晚上度过了死亡关卡,捡回了一条命,身体也逐渐地康复,却仍然无法描述当时的情形。她不仅身体受创,精神也收到了严重的打击。根据医生的判断,莫妮卡很可能出现心灵创伤的后遗症,右脚也有可能跛了。医生的这个报告对卡尔来说当然是极大的冲击,从故乡来探望女儿的莫妮卡父母,也因此深受打击。

9
九月二十六日,因为电视、收音机和报纸对这桩连续杀人事件的报导,柏林市进入歇斯底里般的惊恐之中,市区内到处有人召开临时会议,电视一整天都在做事件的相关特别报道。
从教育委员会到妓女们,众多妇女团体分别向警方或媒体控诉,不能在夜晚的柏林街头行走了。柏林警察署的邮政信箱塞满了投书信件,警方的电话更是响个不停。
然而,那么多的投书信件里,对逮捕凶手有助的信件却一封页没有。没有属于目击者的情报信件,大部分都是诉说附近有变态的失业男,请警方去调查的中伤性投书,还有就是抗议警方无能的抱怨信件。
歇斯底里症状最明显的,就是教导妇女防身术的电视节目突然狂热了起来,分析容易对妇女抱持仇恨心态的男性性格,与解说面相的节目,也频频出现在荧光幕中。
更离谱的是,因为某位人士在特别节目的座谈会里发言,怀疑凶手可能是失业医生,结果造成连续几年通过医生国家检定的青年,受到当街攻击的情形。
防身催泪瓦斯大卖,贩售军用刀的业绩突飞猛进,一下子增加了好几倍。仅二十六、二十七日两天,想学空手道或柔道的人就已挤破门槛,街上的空手道或柔道教室门口贴出“名额已满”的纸条。
白天,波兹坦路和动物园前车站附近的杀人现场,涌入了许多好奇、看热闹的民众,但是一入夜,人潮就散去,到了深夜哪里就变成了鬼城,冷冷清清的完全不见人影,街头上完全见不到拉客的妓女,她们应该是乖乖的呆在家里不敢出来了吧!不过,不久之后,她们还是为了生计而发生抱怨之声。
熬夜制作出来的事件特集的杂志或报纸,一定创下很好的销售记录吧!
西柏林因为这个可怕的连续杀人事件,人们饱尝了前所未有的某种兴奋情绪。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女人还是男人,都在那个兴奋地情绪中忘了自己。兴奋情绪是因为恐惧杀人魔,还是对事件的好奇心?恐怕连她们自己也搞不清楚。
卡尔·舒瓦茨一走进搜查本部的会议室,就赶快先对入座的伙伴佩达·修特罗哲克使了个眼色。搜查主任雷昂纳多·宾达狠狠地瞪了他一样。不管是在座的其他人还是主任,都是一脸严肃。
“恩,”雷昂纳多主任语气缓慢地开口了,“我不晓得你们究竟有多少能耐,不过,你们大概也都听习惯人家数落你们柏林警署重案组有多无能了吧!事件发生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现在是九月二十八日的上午十点了。我当了三十年的警察,从来也没有经历过这么残酷、令人发指的事件。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都是如此,想必这个事件对你们来说是前所未有的经验,柏林的市民当然也和你们一样。柏林署的信箱马上就会被批评的信箱塞爆,在我们面前的是以前都没有经历过的大案件。
然而,截至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嫌犯。二十三个大男人聚集在这里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新闻记者们以有趣又可笑的笔法所写出来的事件报导。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希望你们也有同样的感受。好了,希望今天可以让你们高兴一点。有谁可疑提出任何有意义的发现,或者有建设性的推理吗?请踊跃发言。”
雷昂纳多主任说完了,可是回报他的却是一片沉默。突然被那么期待,大概没有人能够开得了口吧!持续的沉默逼得主任似乎忍不住要发火了。就在这个时候,佩达·修特罗哲克开口了。
“这么大的事件,却没有任何人目击到可能的嫌疑犯,我认为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五个命案集中发现在两个晚上,第二天晚上我们虽然加强了警戒,可是我们的运气非常不好,当然下着大雨非常有利于凶手行动。但已经又过了两个晚上的现在,仍然是除了风纪科的克劳斯·安可摩亚巡警和莫妮卡·封费顿巡警外,没有出现可疑说是目击者的人了。
发生命案的第一个晚上,是一个少见的起雾夜晚,地点是几乎没有人走动的街道,谁也没有想到那时、哪里会发生凶杀的事件。第二个晚上虽然下着大雨,但我们已经提高了警戒,可是凶手却仍然杀人得手,而且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也没有目击者。凶手在马路上行凶,是一个手段残忍的杀人狂。实在太厉害了。如果行凶的现场是室内的话就比较容易寻找到证据,但是行凶的地点在室外,哪就比较难……”
“佩达·修特罗哲克,那又怎样?你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问题是要怎么办?”主任不耐烦地打断佩达的话。
“所以我想是不是应该更加彻底调查那一带。遗留在现场的东西非常有限,很难靠那些东西寻找到凶手,或许应该调查居住在命案现场附近的可疑人物,例如被压榨的低收入者、长期失业者、对纪律心怀仇恨的人或精神有问题的人。盘查那些人,说不定能得到什么蛛丝马迹的线索。想要找到嫌犯,除了这个方法以外,大概很难找到别的办法了吧!”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已经让风纪科负责这方面的调查了。今天风纪科送来数十个克劳兹堡流浪汉或流氓的资料。从今天晚上开始,临时拘留所大概就会被脑袋有问题的穷人挤爆了。从脑袋有问题的人当中寻找可疑的家伙,这实在是让人头痛的工作。
“不过还好风纪科的克拉斯·安可摩亚曾经追过那个杀人狂,跑了将近五百公尺左右。虽然只看到凶手的背后,但警方确实有人看到那个杀人狂了。这算得上是警方运气好吧!如果这位巡警能够提供给我们特定的嫌疑人物,那就太好了……
“没有看到凶嫌的脸吗?”一位刑警如此问道。
“只有在距离50公尺的地方看到凶嫌的背后,凶嫌不胖,身材也不算高,头顶的头发直竖着;他上半身穿着黑色的皮运动夹克,下半身好像是牛仔裤,跑步的速度相当快。我们对凶嫌的了解就只有这些。”
“经常在克劳兹堡留连的庞克族,大都是那样的装扮。”主任苦笑点点头说:“没错。可是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只能莫妮卡·封费顿巡警能够说话吧?所以我说我们一定要努力。风纪科已经动起来了,我们重案组能做什么呢?各位,这就是我今天先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