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我彻底憋不住了,死死捂着的双手眼看就要放下,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公鸡打鸣声,天亮了,死鱼眼不甘的慢慢走远。
呼!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惊觉衣服都湿透了。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响动,我一慌刚想往柜子里钻,却听到了清脆的开锁声。
我知道是父亲回来了,顿时冲了出去。
门外果然是父亲,我刚想说什么,从他后面慢慢走出一个年轻男子,眼神如刀锋般瞥了一眼我的手道:“碗、油灯。”
第四章 四姑娘,刺九龙
父亲忙去准备了,而我则偷偷打量着来人!
男子只有二十五六岁,长的十分秀气,穿着一身白色夹克衫,只是一双手却比女人还要白嫩,看起来有些妖异。
再往下看去,我心中一惊。
这人的右手缺了一根大拇指,腰间还别着一串用红线编成的小挂坠,挂坠上是九个振翅欲飞的玉琀蝉,且这九只玉琀蝉颜色外观各有不同,看来是出自不同朝代的古墓。
所谓的玉琀蝉是一种雕刻成蝉型的古玉,是专门用来给死者压舌头的,这样做有两种含义,第一是可以保持尸体不腐,第二是希望死者有朝一日也能像蝉一样破土重生。
但往往嘴里有玉琀蝉的粽子,尸变的几率会大大提高!
据书中记载,行走江湖的土夫子,只有亲手杀死一只千年粽子才有资格将粽子嘴里的玉琀蝉别在腰间,以示荣耀!一般挂一两个玉琀蝉的土夫子已经是正宗摸金校尉了。
但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居然挂了九个玉琀蝉,也就是说他至少干掉了九只千年粽子?
我不由的心惊,一只粽子就把我撵的鸡飞狗跳,九只……我不由得好奇眼前这人的身份。
“四姑娘,你要的东西。”父亲将东西按照年轻男子的示意摆好。
我一愣,这不是个男的吗?为什么会取个女人名字。
只是没人有空搭理我,四姑娘瞟了我一眼,突然抓过我的胳膊,抽出一把小刀在油灯上烤红,就剔除了手背上的一块鳞片。
我疼的冷汗直冒,却在他冷冷的眼神下叫不敢吭声!
他动作奇快无比,那把看似锈钝的小刀甚至比世界上最快的刀都要锋利,不过一两分钟整条胳膊上的鳞片全都被剔了下来,一股股黑血从伤口里泊泊流出,流在地下的碗里。
等黑血留了大半碗,我的胳膊才恢复了本来的肤色。
我本以为事情结束了,四姑娘却脱了我的上衣,让我光着膀子跪在地上,随后他从怀里摸出本小册子翻了几页,似乎是带着征询的语气问了父亲一声:“你确定吗?一旦背负九龙,这辈子都不能回头了。”
“想吊住娃子的命,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父亲苦着脸道。
“嗯,这也是你们老刘家的宿命……”四姑娘点点头就继续看那本小册子了,同时将小刀在磨刀石上打磨。
我趁机瞥了一眼小册子那一页,只见上面是一个黑色的纹身图案,我恍然大悟,他这是要给我后背纹东西?
那图案呈圆形,九条一指多长的黑龙首尾相接,中间围着一颗珠子。
我注意到这九条龙每条的形态都不同,虽说是衔接在一起的,但它们之间还是有着很明显的差异。
俗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应该就是传说中龙王的九个儿子吧!
只是四姑娘纹上这九条龙和救我有什么关系?他口中老刘家的宿命,又是什么意思?
我很想去问,但我知道父亲是不会说的,因为看他那样子似乎对四姑娘异常忌惮,后者偶尔冒出一两个字,父亲就如同对待圣旨一般。
眼见小刀已经锋利的露出点点寒光,四姑娘便蘸着我流在碗里的那些黑色脏血,一点一点的在我背上刻着,虽然我看不到,但后来听父亲说整个刻的过程都很诡异:
先是用黑血勾勒出一个圆圈,再用小刀慢慢的往圈里刻,每条龙身上的纹理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错处,到最后给九龙点睛的时候用的还是我的精血。
做完这些他只让我休息一会儿,便让父亲去找一捆一人高的竹子,每根竹子的内部务必镂空,然后领路带他去将军岭。
上了将军岭后,他抓了把土嗅了嗅,随后便拍拍手忙活开来。
只见他抽出一根竹子钉进了古墓的正东方,用手指敲了敲貌似在听回音,思索了一会儿,又往西走了七步再次钉下一根竹子,同样是听回音。
整个过程四姑娘都冷着一张脸。
等他如法炮制的钉到第五根竹子,突然一股水流从竹孔里喷出来。
四姑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个水粽子。”
父亲以为他马上就要捉粽子,谁知他直接让我们打道回府,一路上告诉我们水粽子只在子时后,卯时前出现,出现的时候附近必有水渍,现在是等不到的,要钓那东西上钩还需要我帮忙。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看的我浑身发毛!
果然,到了半夜他忽然将我从被子里提出来,不容置疑的塞给我一盏灯笼,让我今晚独自去将军岭,一直要走到我挖的墓门旁才行。
我当然不干,谁知他看着我淡淡的道:“水凶缠上的是你,只有你才能引它出来,不然每到快下雨的天气,它都会来敲响你的房门。”
父亲在一旁推了推我,让我按照他的意思来,我知道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提着灯笼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家门。
“无论发生什么不许回头。”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刚扭了一半的脖子硬生生的僵住了。
村里人早都歇了,整条路上就我一个人,我战战兢兢的往前走着,一声虫叫都能吓的我心惊半天。
我走的很慢,可即使再慢还是来到了将军岭,看着鬼气森森的岭子,再想到那个穿着大红衣服的死鱼眼,我恨不得扔下灯笼就跑。
可一想到会死,我还是硬着头皮上了将军岭。
月光照着树木隐隐绰绰的,映在地上如同鬼影一般,我心里念着各路神仙,慢慢的往主墓的方向走去。
到了我上次挖开的那个位置,看着尚未关闭的墓门,我总觉得一双眼睛从背后盯着我,不由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呼呼……
突然,一阵阴风平地而起,吹的我脖子凉嗖嗖的,我握着灯笼的手颤抖不已,却不敢往后看。
怪异的笑声就在耳边,脖子一凉,一只冰凉的手便搭了过来,我知道那玩意儿来了,吓的一动都不敢动。
“滚开!”
淡淡的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我扭头一看,四姑娘正站在离我两米远的位置,盯着我旁边。
我不敢往旁边看,只觉得搭在肩膀上手非常听话的缩了回去,那死鱼眼竟然对四姑娘很畏惧的样子,我心里一惊,更加好奇这四姑娘到底是何身份?
只见四姑娘往前一步,死鱼眼便往后退一步,嘴里呜呜的似是不甘心。
前者猛然提速,掠过我身边一把掐住死鱼眼的脖子,直将她带进了墓里,墓门啪的一声在我面前关上。
看四姑娘的架势我松了口气,这死鱼眼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不由得担忧起来,说起来这死鱼眼到底也是个西周大粽子,万一他失手了呢?
又等了几分钟,我觉得四姑娘很可能已经被死鱼眼咬死了,尿都不敢撒就往山岭下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墓门啪的一声开了,我有些好奇的回头望去,不知道出现在眼前的是完整的四姑娘,还是被开膛破肚的四姑娘?
一道清冷的月光洒下,伴随着我越来越激动的喘息声,四姑娘踩着月光一步步走出古墓,左手赫然提着一个长发垂地的头颅。
正是那死鱼眼的脑袋瓜子!
第五章 新疆前线
四姑娘瞥了我一眼,拿手掌拍拍死鱼眼的脑袋,一只通体翠绿的玉琀蝉顿时从死鱼眼的嘴巴里送出来。
他将玉琀蝉放在月光下,像是在看成色。
随即满意的擦干净放入口袋,领着我回了家。
至始至终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我看着那脑袋瑟瑟发抖的时候,说了一句:别怕。
我们刚到村口,远远的就看到父亲提着煤油灯在寒风下等候,我的心又是一酸。
见终于等到我们,父亲殷切的看向四姑娘,后者点点头,随后看向我:“小子,既已背负九龙纹身,你便是刘家新一代的守墓人,三十年内必须守护天下古墓,否则必遭天谴。”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见四姑娘从怀里掏出那本小册子递给我。
“四姑娘,这也太贵重了……”父亲有些诧异。
四姑娘摆了摆手:“刘根生,我欠你的人情今天还清了,这本《星官要诀》本就是你们老刘家的东西,因为你不配,所以我才没给你,但你儿子配,如今就物归原主吧!小子,有缘再见。”
说着他也不顾父亲的挽留,趁着夜色便离开了。
四姑娘走后,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只因为我不能碰陪葬品,父亲便依旧靠吃死人肉盗墓为生,身体每况愈下,还染上了风寒,渐渐的咳嗽都带血。
我劝他换个行当,他却说早在吃第一口死人肉的时候便料到了这一天,如今他已经半只脚都踏进了棺材,还不如趁现在多尽尽当父亲的责任,给我攒下娶媳妇的钱。
我与父亲就这么过了五年,他还是没能撑住,临终前他满含热泪的一直攥着我的手,喋喋不休的说了许多,原谅我一句话都没听懂,但我知道他是放不下我!
之后我才知道,父亲将我托付给了一个旧时的好友。
这位好友是部队的连长,说是以前被父亲救过一命,所以对父亲的临终托付异常重视,在父亲走的第二天便匆匆赶了过来。
我在陈连长的帮助下将父亲埋在了将军岭,这也是父亲的最后愿望,他说一辈子就靠这里的陪葬养活了我,所以死后他也该赎罪了。
之后我就收拾了几件衣服,把《星官要诀》仔细包好,离开了这个我生活了十四年的村庄。
陈连长长期生活在军营,为了照顾到我,干脆就带着我入了伍。
陈连长的部队驻扎在新疆一个叫做巴音郭楞的地方,这地方靠近罗布泊,漫天的黄沙以及喀斯特地貌让一切看起来都有种沧桑感!
这支部队主要负责新疆北部几条支线上边防站的药品、蔬菜等物资的运输,一般半个月跑一趟,平常就在营地里拉练。
我刚来时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等跑了几趟吃了满嘴的沙子后,这新鲜感也就降了下来。
好在部队里的人看我年纪小又是陈连长带来的,对我比较照顾,偶尔搞到几盒肉罐头都会喊我一起打牙祭,因此除了条件艰苦点我过的倒还不错。
一晃便过去了三年,我觉着自己这辈子大概就会这么过去,等到了年纪复员回农村,用父亲攒的钱娶个媳妇就能望到头了。
但所有的一切,都被一个突然造访的神秘人打乱了,时至今日我还能想起那天的情景!
那天上午,新的补给刚到,啃了几天硬馒头的战友一个个兴奋的能多拉练个几公里,部队里的气氛非常热烈。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在陈连长点头哈腰的陪同下,进了军营。
这人与部队格格不入,一时间战友们的目光全被他吸引了过去。只见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黑色西装,腋下夹着皮都掉了一块的公文包,头上还盖着鸭舌帽,配合着那一圈胡茬以及叼在嘴边抽了一半的红梅牌香烟,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邋里邋遢的。
我们都好奇西装大叔的身份,但陈连长的态度却不如平常活络,瞪了我们一眼便与这人一脑袋扎进了自己的帐篷。
我没运输任务的时候一般就站在帐篷外警戒,就看到陈连长将平日里表现优秀的模范兵一个一个的叫了进去,也不知道做什么?
我好奇的往帐篷缝里偷窥了一眼,就见西装大叔夹着烟皱着眉头,挨个问那些模范兵问题。
这些问题很奇怪,不是在沙漠里生存需要带哪些东西?就是如何营救沙漠深处失联的战友?最后还指着几张纸,问他们认不认识这些沙漠里的植物。
难道是要找向导?
我摸了摸脑袋,想着西装大叔应该是要进沙漠。可惜了!他如果问那些模范兵什么枪威力大,怎么打敌人保管回答的头头是道,但沙漠里的门门道道他们却不清楚。
虽说我们扎营不远的地方就是罗布泊,但平常几乎不和那里打交道,能知道一两种在沙漠里救急的办法已经算不错了。
随着模范兵一个个被赶出帐篷,西装大叔的眉头越皱越紧,时不时慌张的看看手表,像是在赶时间,他手中的香烟也越换越勤,整个帐篷里烟雾缭绕。
见到此情此景,我不由得小声嘀咕道:这问题也太简单了,竟然没一个人会。
“谁在外面嘀咕?”沙哑的声音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我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陈连长暴吼一声:“小兔崽子还不滚进来!”
我摸了摸鼻子,认命的走了进去,西装大叔嘲笑的看了我一眼问,刚刚是不是我在说这些问题简单。
我年轻气盛,见不得他这副看不起人的模样,梗着脖子说这些本来就很简单。
“如何在沙漠辨别方向?用什么仪器?”
“白天看太阳,晚上看星象。不用仪器,仪器容易受磁场因素影响。”
“去沙漠深处应带多少水源?”
“不宜过多,应该在沙漠中寻找水源。”
“如何寻找?”
“很多,可以根据地形,动物活动的痕迹以及植被的情况。”
……
西装大叔与我一问一答,我每回答出一个问题他的眼睛便亮上一分,最后激动的一拍桌子:“就是你了!”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也不解释,又在模范兵里点了四个人,我随意扫了一眼便发现这人他还不是随意点的,虽然每个模范兵年纪外貌差别都很大,但他们都有一样特长!
比如其中一个瘦高个,大家都叫他鹰眼,因为他的一双眼睛如同老鹰一般锐利,是营里最强的侦察兵,一些细微末节都瞒不过他。
再比如旁边一位刚满二十岁的小矮墩,是营里有名的神枪手,拥有百步穿杨的本事。
另外两个也都各有看家本领。
“好了,你们回去准备准备,今天下午便进罗布泊。”西装大叔选好人后,拍了拍身上的烟灰就示意我们出去。
罗布泊?
我有些激动,在部队这几年也经常听到一些罗布泊的传闻,对这个地方我是既向往又敬畏,如今能去我自然是激动不已。
只是为什么去这里,难不成有什么秘密任务?
第六章 恐怖的录音
西装大叔没有过多的解释,只让我们带一些衣服就行,而其他物资他会准备。
我倒是没什么东西,当初跟着陈连长来部队就几身衣服,三年一过已经不能穿了,于是我就将一套草绿色军装并《星官要诀》包起来,就算收拾完毕了。
中午的时候,我们正啃馒头啃的起劲儿,西装大叔却将我们聚到一顶帐篷里,到的时候发现陈连长竟然也在。
看到陈连长我有些惊讶,这部队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他在管,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事,否则他轻易是不会离开的,不然整个部队都转不动。
不过他既然来了,应该也是做好了部署!
西装大叔让我们随便坐,随后给我们每人分了一罐牛奶,三盒午餐肉罐头还有一包巧克力。
我们拿着久久都不敢下口,要知道今天中午部队里的伙食算好的了,也不过就是软一点的馒头蘸着点辣椒面,他给我们的这些可是八百年都吃不到的好东西,如今他一拿就拿出这么多,我们这心里直打鼓。
“不会是断头饭吧?”小矮墩紧紧攥着肉罐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便立刻招来其他人的白眼,现在大家心里都没底,他这么说不是添乱吗?
西装大叔弹了弹烟灰,开门见山的道:“从现在起,你们可以叫我老烟,这次去罗布泊事关重大,所以在去之前你们得写一样东西。”
说完他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支笔和一张纸,我好奇的问他写什么,他笑的古怪,随着烟圈吐出了两个字:遗书!
我们都愣了,看看摆在我们前面让人流口水的食物,心里都涌现出一个想法:这还真是断头饭……
可士兵讲究绝对服从,出一些危险的任务前写遗书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于是我们啥也没问就认认真真写了遗书,然后怀着忐忑的心情的吃完了‘断头饭’便跟着老烟上了一辆卡车。
卡车最里面堆着不少罐头和水,看来是这次任务的补给,而我们面前则堆着几口大木箱。
“打开看看。”老烟抬了抬下巴。
陈连长掀开箱盖,脸色先是一喜随后又变了!
我朝着箱子看去,里面全是清一色的56式冲锋枪,比我们用的56式半先进了不知道多少。我们在部队里早就听说这玩意了,只是这样的好东西都会给前线的的兄弟,我们也只能对着流口水而已。
我一看那数量竟然一人还有两支的配额,再看旁边竟然是一溜的手榴弹,虽然每人只能分到一颗,但火力也是杠杠的。
难怪陈连长会是那个反应,作为军人对于这些武器自然是爱不释手,只是我们去一趟沙漠竟然配这么猛的火力,难不成是去打仗?
不过老烟不说我们也不好问,只有陈连长看着一堆武器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分好了枪支弹药,卡车便启动了,一路颠簸着往罗布泊行去。
接下来半天的时间卡车一直在往沙漠里走,我们便更觉得奇怪,就算是打仗也不可能在沙漠里,这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领导。”陈连长到底憋不住了:“我们连遗书都写了,到底去做什么,你好歹也给通个气。”
老烟嘬了一口香烟,似乎在想怎么回答,半晌后才吐着烟圈道:“我们这次进沙漠,是为了营救一位叫做余成泽的教授。”
教授?
我们面面相觑,这说起来也就是营救任务,最应该带的难道不是急救药品还有物资吗?带这么多火力做什么。
老烟看出我们的疑惑,缓缓的道:“余教授奉命来罗布泊考察古迹,但他带去的探险队在进入古迹之后全都失去了联系,最后只留下了一段余教授传回来的录音。上面怀疑这事儿不简单,不会是普通的营救任务。”
古迹?
我皱了皱眉,我们常年在这儿扎营,也没听过茫茫沙漠有啥古迹。
但老烟明显没有解释的意思,只说根据传回来的录音这次营救任务异常危险,让我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接下来要上的可能就是前线!
陈连长道:“到底是什么录音?”
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录音能让上面拨下这么强的火力。这年头武器都是有定额的,对我们来说之前天天绑在身上的56式半自动步枪已经是宝贝了,生怕磕了碰了,这要是不小心损毁了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补上。
老烟瞅了我们一眼,随后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台录音机,手搭在开关上:“听了录音后你们可以决定去留,但必须对听到的东西保密,否则……”
不用他说我们也知道部队中泄密是什么惩罚,于是我们纷纷点头表示接受。
老烟按下播放键,然后我就听到了一段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声音!
录音一开头有人喂了两声,应该是在调音,但信号很不好,说话声夹杂在刺刺拉拉的电音中,不仔细分辨压根听不出有人在说话。
随后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应该是有人在记录什么,我隐隐听到古国、震惊之类的词语。
记录的时间大概有一分钟,然后所有声音突然消失了,但磁带依旧在滚动,显然录音还在继续。
又隔了大约有半分钟的时间,录音机里再次传来声音,是那种刺啦刺啦的电音,听的人耳朵疼。
“这……”陈连长皱了皱眉。
老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我们所有人的好奇心都憋了回去。
“啊!”
就在老烟收回手的同时,录音机里传来一阵短促的惨叫声,像是叫到一半突然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硬生生的止住了后续。
我还来不及细想发生了什么,录音机里便传来更嘈杂的声音,大约有十几个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无一例外他们的惨叫都持续不长,叫到一半都被生生的掐断了,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随后便是一片死寂。
让我觉着浑身发冷的是,在他们的惨叫声中还夹杂着一阵阵的吼声。这声音听的我毛骨悚然,却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声音,只觉得有些像人,但更多的却像是某种野兽的吼声……
录音放完后是久久的沉默,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不难看出大家对这一次的营救任务都更加没底了。
最后还是老烟打破了沉默,问现在有没有人要退出?
我们六个到底都是部队出身,虽然心底有些发怵但也不会临阵脱逃,再说这都走了大半天了,老烟说这话怕也只是试探罢了。
卡车一直晃荡着,车内的气氛却异常压抑,我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短促的惨叫和兽吼声,对这次的任务更加好奇了。
第七章 鬼接人
一连走了两天,路上几乎没停,饿了就吃点肉罐头,渴了就喝点水,偶尔有个三急也是车子一停就地解决又爬上车赶紧就走。
两天后车子彻底开不动了,车轮陷在沙子里一启动都能带起一片沙尘。
“前面就是无人区了,下车吧!接下来只能靠走了。”老烟站在车尾往前面探了探,随后招呼众人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