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头抵到她的嗓子眼,粗鲁肆意,与她的舌根摩挲。望月被他亲得很难受,偏头去躲,然杨清紧迫而追,银色唾液顺着两人的唇滑下来,拉出细长的一条线。

望月的心脏急跳。

他的手挤压到她腰上,解开她的腰带,手往上游走,摸上她的胸口。

技巧纯熟。

萌芽般的乳被掐得有些疼,又让她身子发软。

“!”望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眸子湿润。他带着薄茧的手摸索她一身娇嫩肌肤,力气时而重了,望月去躲,只是被他压在身下,怎么都躲不开。

望月一开始是害怕,觉得他这样,会让自己受伤,他的力道太重了,让她很痛,很不舒服。她也不是一贯顺从的人,能躲就躲,能打就打。两个人在床上一通折腾,从床头到床尾,望月根本躲不开杨清。

他以强硬的姿势拽住她的小腿,将她拖回到自己怀中,又低头去亲她的脖颈,一路往下。

上面摩擦,下面也在摩擦。

完全的大火,燎原之势,烧得四面红光浓雾,烟火呛鼻。

男女的衣衫都褪了下去,身上皆是一层汗。望月无法反抗,仰着脸,看身上的这个男人。

紧窄的腰,平整的腹,宽阔的肩,与她紧密相贴。他的裸色肌肉,像是上等的华丽锦缎,覆在形状完美的骨架上,在火光中发着盈盈的玉色光泽。每每动作,肌肉也在起伏,汗水落在少女的面颊上,也落在望月的心上。

一下,一下的晃动中,满是他的美色诱人。

望月就是喜欢他啊,哪哪都喜欢。

望月的眼睛染上了血色,紧紧搂住他的肩。

上口咬住他的锁骨,脸贴着他滚动的喉结,少女觉身子像是晚蚁噬心般,又痛又痒。且痒意盖过痛意,一遍遍地在骨血中打磨。让她如藤蔓般缠着他,想和他相依相偎,永不分离。

“你轻点杨清!”

他闷声不语,头都没抬。

望月呼吸困难,小腹猛地紧缩,才见青年眸子色变,抬眼看她。

望月手脚还缠着他,下巴磕在他锁骨上,小脸汗涔涔,桃花般鲜艳绽放,柔柔道,“哥哥,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杨清瞥了她一眼,目中有惊艳之色。然不等望月得意,他的视线就移开了,哑声,“没什么好说的。”

“你弄得我好疼,我们交流交流,你不要害羞好么?”

“我并不害羞,”杨清说,“但我也不想交流。”

他说,“我们肤浅一点好了。”

埋头苦干。

望月呜呜呜地哭起来:“”

她眼泪掉下来,不知是痒还是难受还是痛:她该怎么办?!

这场欢爱,像暴风雨一样摧枯拉朽。如同置身夜间大海,乌云滚滚,一只小船悠缓慢行。忽而暴风雨至,打得破船散架。海浪一次次摧毁这只漂流的小船,巨浪纷至,狂烈奔放。

闪电般的亮光,越来越低的乌云,轰响的雷声,蓝黑色的波浪,小船在怒吼的大海中拼命扛着。然压力一层层挤压,一层层推倒小船。终于,船只难以承受,开始支架解散,木头松懈

等风停了云散了,海上只留飘荡着的几片木屑,再看不到那只小船的影子。

望月长发汗湿贴着面颊,趴在床上喘气。精疲力竭,身上被碾压一样。整整一个时辰,比她在任何时候的打斗都要累。痛快淋漓,却也身体疲累,一点都动不了。秀美如画的青年躺在她身旁,手搂着她的腰,仍维持着最后的那个姿势。

身体里的滚烫,让人有些不适。

但是算了。

还是明天再说吧,现在完全没有力气了。

望月闭上眼,要入睡。

然忽然间,青年将她身子一转,重新压上了她的身,胸脯被手罩住,熟悉的微刺感传来。

眼前一暗,望月猛地睁开眼,瞪着俯身在上的青年。

“杨清,你唔!”

男人用口堵住了她的嘴。

轻挑慢捻,唇舌缠绵,热度很烫的一个长吻。

上下齐动。

望月用手推他的胸,想把他从身上推开。而她力气近无,他纹丝不动。

望月“唔唔唔”直叫,唇被堵着,屋中只闻得因亲吻而发出的暧昧声音,根本听不到她想要说什么。

杨清垂着眼,秀美绝伦,却一点机会都没给她。

望月手压着床,被弄得头脑昏昏,才刚褪去的酥软,重新包围上她。

她气得不行,眼睛都红了,然而没有用。

少女被青年压着为所欲为,手重重在床板上捶了两下,发泄自己悲愤的心情。

没被人理会。

结束时,骨架完全都要散了。

累。

特别的累。

非常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累。

望月昏昏然闭目,听着耳边急促的喘气声。他的声音带着热气,烧着少女的耳膜,让人心中发痒。他一喘气,望月就心头发麻,手指头却已经抬都抬不起来。然青年换个姿势,将她抱在怀中,再次深入。

望月:“”

随便吧。

爱怎样怎样吧。

她无所谓了,她已经看开了。

她只想睡觉,让她睡觉好了。杨清想做什么,望月完全不反抗,也不配合了。

然后她的人中,就被重重掐了一下。

望月直接被掐醒,精神被迫亢奋地看着身下的青年。

望月:“”

杨清微微一笑,一把将她柔软的身子拽了下去,将她在怀中摆出他想要的姿势来。

望月呜咽一声:“为什么还要掐醒我?我都不反抗了你还要怎样?”

他笑一声,“我一个人,多没意思啊。”

亲上她的脖颈,柔声,“再来。”

“再来。”

“再来!”

“再来吧!”

望月神情已经呆滞,痛不欲生。

她好怕杨清。

他是这么可怕的人。

望月觉得跟他上一回床,她可能都想出家了。

她错了,她怎么会觉得杨清不行呢?她太小看杨清了。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男人脾气上来,有多吓人。

望月以前不想跟他做,觉得他不行;现在也不想跟他做,因为他太行了。

然而她又抗拒不了。

他技术刚开始并不好,青涩,让她不舒服。然杨清实在是个悟性太好的人,望月初时的不适已经完全消失,他每每一勾她,她就腿软,含含糊糊就被他揉了过去。

在床上颠鸾倒凤。

少女两条藕臂胡乱惠东,跌入青年稳健的怀抱里。

望月暗恨自己控制力不好,他动动手,她就受不了。明明精神身体都吃不消,却被他压得每每跟他混到一起去了。

爱抚、深吻、喘息、律动、汗水

时间是什么?

望月觉得外面已经过了五百年了。

一共多少次?

望月觉得自己已经不会算了。

她就是被往干里榨了。

不管她是哭,还是求,还是撒娇,杨清都不应她。他做起来真狠,抱着她,各种姿势,各种地方。整个屋里,从床、到窗台、到桌子,哪里都是痕迹。硬是拖着望月,死去活来。

天从黑到亮,再从亮到黑。

屋中的某种气味很重,期间只让伙计把食物放在门口,杨清披着外衫去取过。喂了昏昏欲睡的少女一点吃的,青年就再次压倒了她。

“再来。”

青年将她抱在床上,手抓着少女的两腿,平静说。

望月听出他声音的虚弱。

她真的哭了,“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是打算精尽人亡死在床上吗?”

杨清声音虚虚飘道,“是啊。”

“我错了,我认错,我再不这样了。你放过我,放过你自己吧?”

“干嘛这么说呢?你不就喜欢这种交流方式吗?我们一次性地交流个够,你不喜欢?”

“我不喜欢啊!”

杨清轻轻一笑,“不喜欢也不由你。”

又扣着她,亲亲密密地热吻起来。

熟悉的体味,熟悉的爱抚

炽热,深情。

伴随着少女的哽咽声。

总是最后杨清也没有了精力,跟尸体一样,与望月一同瘫倒在床上,望月才终于能闭眼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疲累中,一直很难醒过来,更不在意外面过了多久。

大概很久很久以后,望月突然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敲门声持续不断,搅得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少女睁开眼,手挥了几下,扯开床帐。屋里拉着厚厚的窗帘,少女拉开床帐,也不知道外面今夕何夕。

她只看到一室的凌乱,丢了一地的衣服。

似乎睡了一觉,终于有了点儿精神。

迷惘中,望月回想到昏睡前她和杨清的混账事,猛地一激灵,一转头,看到自己边上,还兀自沉睡的青年。

他俯在床内侧,青黑乌发覆着肩头,盖住大半个脸,露出的面孔,还是那张秀气的娃娃脸。

闭着眼,睫毛又浓又长。

薄被从背上覆着他的身,肩上有不少红色痕迹,咬痕、抓痕、吻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望月小心地撩开他的被子,瞥了眼他的身子,又重新给他盖上。

她看得面红耳赤、心跳急促。

为什么明明知道杨清之前欺负她欺负得厉害,现在回想起来,却全都是让人控制不了发热的画面呢?

望月自己动了动,下面是又痛又软。在床上蹭了蹭,竟看到某处还有干了的血迹。呆坐床上半天,望月也没想明白血迹是哪里的。

她微微露出笑:她很讨厌杨清的慢吞吞性子。他突然这么激烈,她还挺喜欢的。

就是下次、下次不要这么不知节制好了。

敲门声还在继续,开始有男声急急道,“杨姑娘,杨姑娘,你到底在不在?!小二说你没出来过,我能进来么?”

不知名的男人声音。

望月疑惑。

她看到杨清的长睫毛跳了跳。

她的心也跟着跳了跳:杨清要醒来了?

这样想的一瞬,杨清就睁开了眼,声音发哑,“谁在外面?”

他手撑了一下,就要起身。

望月手忙脚乱地重新安抚他躺下,“找我的,你别出声,继续睡。”

杨清刚醒过来,通常特别乖,特别顺。就是精神恍惚,你哄他做什么他都做。望月看他刚才手肘撑床的架势,大约是直接打算下床去开门。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在旁边,他连衣服都没有穿啊,就要去下地开门

杨清果然刚睡醒时很乖柔。

望月手在他背上抚了一下,他就被重新压了回去,闭上了眼。

同时,望月扬高声音回答外面的敲门声,“我在。怎么了?”

外面的男声松口气,“杨姑娘,你不是报名云门的入门弟子吗?今天在云门山下,报名弟子要比武,要看看是否适合入门的。三天前我来找过你,给你留下了封书信通知,大约你没有看到吧。总之下午时该你上场的,我受长老所托,来通知姑娘你的。”

云门的弟子真是好人啊。望月除了报个名,再没有操心过别的事。云门的弟子还巴巴亲自来通知她比武,她自己被他们云门的长老睡了,都忘了这回事了。

望月笑着回应,“好的,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

门外人送到话,又说把书信留给了楼下掌柜,便告辞离开了。

望月也实在没好意思问人外面过了几天了。

她开始跳下床,捡地上的衣服,开始穿起来。腿根磨得很疼,站得都有些费力,每走一步,腰酸腿软。望月咬着牙,扶着床,硬是将衣衫一件件穿了回去,也把杨清的衣袍捡起来,放到了床角。

望月看杨清还在伏趴着沉睡。

她俯下身,拂一下青年面颊上散乱的发丝,亲一下他的眼睛。

杨清的头往床内侧转了下,躲开她。

望月坐在床上,趴在他身上,用手帮他梳理了一下发丝,问,“刚才的外面弟子说话声,你听到了吗?”

杨清闭着眼。

望月也不知道他是睡醒了还是没有。

她抿抿嘴,再犹豫问,“你希望我去吗?”

他依然闭着眼。

望月说,“不说话我就走了啊?”

他说,“走吧。”

望月惊喜:理她了!

这是气消了吧?

望月笑说,“那你要不要祝福我一下呢?我表现的好,就能入云门的啦。”顿一下,迟疑,“你不是云门长老吗?入门弟子比试,你不过去?没有人通知你?不如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她推一推他,“不要睡了。”

杨清声音清冽中,带着一点哑,“我不祝你,你快走吧。我再睡一会儿,你别管我。”

他一副很累的样子,眼睛始终都没睁开,望月也预计自己没法跟他正常说话了。她只能自己去梳洗一番,准备出门,留杨清一个人在屋里睡觉好了。

在屋中试着走了一圈,渐渐适应现在的状态。望月倒也不是太担心自己达不到入门的要求,毕竟考的是筋骨之类,武学底子都是次要的。闹到这一步,她觉得自己还是不应该错过这一条进云门的路子。

毕竟杨清也没有反对到底啊。

然而他的态度,望月现在是很摸不清了。

她怕杨清,不知道他的气性如何了,原谅没有原谅自己。两人之间也需要和平地谈一谈,不要再吵了。

望月信心满满,勇于反省自己的错误。觉只要杨清说,他们磨合一下,也是能改掉的。他们之间,就是缺少沟通,以后多沟通好了。

望月一个人想好了一揽子计划,她却不知道,杨清愿不愿意配合她,他到底是怎样想的。

事实上,杨清果然跟她想的不一样——他坚持要肤浅,还是就肤浅到底吧。大家也别沟通了,他懒得跟她沟通。

杨清不想再说什么,再反省什么了。他说的是真的——

“我让你多想想,你想不通。我让你听我说话,你也不听。既然这么肤浅,既然这么任性,既然就只想这样,那我也无所谓。我们就这样交流好了。”

第85章 85|12345

对入门弟子的比试考察,是在云门山下的一处空地,连云门的山门都没有进。因为跟杨清之前的荒唐事,望月一直不太舒服,她中午时就过去了比试场地,由负责此事的弟子那里领了腰牌,跟其他一些人坐在棚子里,吃了云门准备的简单午膳。

大腿根就是不动,仍然很疼。

上午起来时还好,现在也许是被日头晒着,精神又有点萎靡了。

望月一个人缩在棚子角落的靠柱栏杆边,闭着眼睛养神。周围哄哄吵吵的,她都没兴趣去看。一会儿,感觉面前斜侧面的日头被罩住,一个男声问她,“你还好吧?”

望月睁开眼,看到对面坐着的,是忙完过来的尚淮。今天过来的负责比试的云门中人,有招收弟子的总负责人陈长老,还有其余三位年老长老和供奉,接下来就是尚淮这个级别的弟子。像尚淮这样的内门弟子来了三个,然望月认识的,只有尚淮一个。其余的,皆是外门弟子,或山下供奉手下的弟子。

眼下,尚淮少侠关切看面色有些憔悴的少女,低声跟她说,“你要是不舒服,我去跟长老说,把你的牌子往后面推一推。你歇好了再来。”

望月问,“还有几天招收结束?”

尚淮有些尴尬,“还剩下今天与明天一天,第一轮粗选就结束了。”

“明天还是今天这种层次的人吗?”望月指了指棚子里那些聊天的各式人物。有普通百姓,也有懂点武功的江湖少侠,还有过来试运气的小贩,水平参差不齐,太乱了。

尚淮更尴尬了,“不是。明天都是十岁以下的小孩子,没有大人的。”

“!”望月想象了一下自己跟一群孩子比试的过程,“那我还是今天吧。”

尚淮仍看着她。

反是望月心中一暖,过来笑安慰他,“没事,第一轮又不是要求多高,不必紧张。”

第一轮确实要求不高,既是粗选,便只是让这些人交些底,说说自己的出路,都是先由几位弟子负责测试筋骨,然后会武功的和不会武功的分开对打,由几个长老查看是否合格。

望月的运气不太好,分到和她对打的几个人,看起来人高马大。她光是瞥一眼第一个向她点头致意的一身膘肉、高个大汉,头就一阵晕:比杨清壮实多了。她觉得论体重,两个杨清都不是人家一个对手啊。

由是,望月的成绩自然也不理想了。

她现在也就走路正常,但腿是真的软,站的长了还发麻,顶着大太阳站着,即使强打起来精神,精神也实在很差。

看到台上几位长老的摇头动作,望月有些沮丧,心里荒唐:她堂堂一介魔教圣女,该不会连一个破云门都进不了吧?他们的要求,也没有多严格啊。

转机出现在未时三刻,有两组人在擂台上听长老点评时,下面忽然乱了一下,甚至有几个离望月近的人,望月听到他们深吸一口气的激动声音。望月顺着人群的目光看过来,便看到了翩若惊鸿的羽衣青年。

由几位弟子陪同,上座的几个长老也亲自下台客气请人,人群让出一条路上。有人小声疑问,听负责秩序的云门弟子介绍,“你看他穿着这位是我们云门的柃木长老,杨师叔。日后你们若有幸成为云门弟子,也是要恭敬叫他一声‘师叔’的。”

“师叔?!这么年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脸僵了僵,声音有些高了,在周围人斥责地看他时,他快要哭了,“这比我年纪还要小啊我是不是不适合进云门啊?”

云门弟子忙安慰他,“不要紧。杨师叔是辈分比较高。现在外门弟子,还有不少比师叔年长的,习惯就好了。”

望月不理会那些人的科普和窃窃私语,只是站在角落,眼睛亮亮地看着杨清过来。

玉冠博带,衣白胜雪。金色阳光洒照他身,从侧去看,何等的颀皙靓俊。行走间,衣纷如荡,直觉山水秀气扑面而来,清风雨落,扫除四周的烦闷和燥热之气。这真是玉一样的青年,面孔纤尘不染,看人的神情温柔怜惜,让人生悦。其温雅秀蕴,怎样看都很优美。

就是是习武人跟普通人差距太多还是别的缘故?这位杨师叔,是不是衣衫穿的有些太厚了啊?夏天这么热,他的高领都把脖颈给完全遮住了啊。

实在让人迷惑。

云门的弟子往周围人神色惊叹的脸上看一下,心中喜色难以掩饰——杨师叔完全是个意外惊喜。为了给外边的人宣扬云门的风采,每年招收弟子,出来的人,必是容貌出众、气质极佳之人。尚淮几个已经很不错,现在意外多了个杨清,更是把世人对云门的好感无限度提升。遥想日后这些人出去宣扬云门,必然说起今日之事,云门中人都升起与有荣焉的自得感。

今年专门负责招收弟子事务的陈长老亲过来迎接杨清,恭敬请人上座,“杨师兄,您不是在门派么?怎么下山来了,可是掌门有什么吩咐?”

陈长老是当年的外门弟子,混到最后,虽然混成了长老,但还是外门弟子。而外门弟子对内门弟子,无论入门早晚,都是要称一声“师兄”的。

杨清笑了笑,“没什么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他如是一说,几位长老却不敢把他的话当客气。之后比试进行时,都会去问杨清的意见。然杨清是说真的,他就是在边上看了看,根本没发表什么意见。

望月心中忐忑:旁人想杨清如何,她不用管。但她觉得,杨清是专门过来看她的。

她琢磨着:杨清是希望她赢,还是希望她输啊?

他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实在心虚啊。

望月从尚淮那里看了看现在的成绩,立刻觉得见证杨清心思的时刻到了:她的成绩很差。只要他一个否决,她必然就进不了云门了。

她要看看,杨清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为想看杨清的心思,最后一场打斗,望月也打得马马虎虎,勉强赢了对面的人。她站在台上,看似是盯着几位长老,实际看的人,只有一个。在她的目光直视下,杨清似没看到一般,低头接过某师侄递来的茶水,慢悠悠酌一口。

望月看到,几位长老商量成绩时,杨清也只是听着,根本没有开口。

到几位长老谈话结束时,望月看到,杨清低垂着眼,手摩挲着杯盏,唇角上翘,似笑了那么一下。他一直站在边上,笑的弧度很浅,酒窝都没有露出来笑意就已经结束了。然望月紧盯着他看,她又很了解他的面部神情,他的眉毛一掀,她都知道他是在笑。

“?”杨清到底在笑什么啊?!

杨清突地抬头,与台上的少女对视了一眼。

望月还希望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东西来,就见杨清把茶水交给了旁边收盘的师侄,转身走了。留望月一脸茫然,莫名其妙。

几位长老例行地点评望月的水平,望月却早已没心情听了。等她下台后,尚淮那边在统计成绩。望月认识尚淮,就干脆在他边上等候,好拿到第一手消息。过了一会儿,尚淮抬头,神情古怪。望月心里一咯噔,抢过他在填写的册子。

低头去找自己的名字,果然见到如自己所料,后面写着一个“否”字。

望月微怔。

尚淮起身安慰她,“杨姑娘,你今天状态不太好,这个成绩不是你的真实水平,我知道的。要不要我跟陈长老说一声,给你个考察待定的机会”

望月抿了抿唇,“不用,我找别人来帮忙。”

她现在可算明白杨清为什么笑了。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望月自己就输了。杨清可不是听到,就被逗笑了吗?他果然是专门来看她的,她一比完,杨清就走了。之后的比试,根本没有留在台前看。

望月问清楚了尚淮杨清在哪里,就去找人了。

山下擂台边,有几间屋子,是平时供奉上山时、若时机不对、在云门山下借助的房舍。现在山下在进行比试,这几间房舍就被征用,用来给几位长老和弟子提供休息的地方。尚淮指了个方向,杨清去的,就是这几间屋子。

有尚淮亲自领着,弟子们当然放行。

推开一扇门,看到屋里靠桌而坐的白衣青年,望月对身后的尚淮使个眼色,告诉他自己找到人了。尚淮就理解地离开,望月转身进屋,学杨清以前的样子,反身从里闩上了门。

回过头,杨清正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扣在梨木桌面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动作,没说什么。

“清哥哥~~”望月露出笑容,缠了上去。

“昨天还骂我‘混蛋’,让我离你远一点,现在就成了‘清哥哥’了?”

望月甜笑,娇羞笑,“因为你睡服了我啊。”

“以后不要这么叫我,”青年声音明润,似泉水淙淙,“影响不好。”

“”望月已经站到了他面前,小声,“你是要跟我绝交么?”

杨清不语。

望月一把抓住他手臂,拉过旁边圆凳坐在他边上,抬眼时,神情已是幽怨无比,“你昨天还睡了我,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你这样子,我会很伤心的。我们这样的关系,就算你不能对我充满爱意,也不能不认我啊。”

杨清看着她,从她幽幽怨怨的神情中,判断她的真实想法,判断她的伤怀,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做戏,故意让他生怜。这个谎话成篇、任性自我的姑娘,他当然要好好想一想。很快他就判断出,望月是有事求他。而她想求他什么事,他是心知肚明的。

杨清将手臂从她怀中拿开,起身,坐到了离她远一些的对面,慢条斯理地说,“既然一心想做我的师侄,就和我保持距离。我可不想旁人对你我产生误会。以后尽量不要靠近我。”

“”望月心中憋气。

好吧,我忍。师侄的事,是我的错,我无言以对。你挤兑我,我也得当作没听到。

她说,“你不希望我做你师侄的话,直接跟我说。我会考虑的。”

杨清笑了笑,“我没什么好说的,随便你,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那我问你,你对我有没有什么安排?”

“没有。”

“你没有想跟掌门解释清楚我之前闹的乌龙吗?”

“没想。”

“也就是说,”望月站起来,“如果我自己现在不争取的话,你根本无所谓。你根本不会帮我做什么,帮我争取什么机会。不会再想娶我的事情了!”

她恼怒,“杨清,你心眼这么小吗?!”察觉自己前科还没有揭过,又对他发脾气后,望月试图柔声细语,“哥哥,你不是那种跟我计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