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了才会答应你这个!”他喊道。

周姨娘笑了,用手帕掩着嘴,笑得有些悲伤有些不屑。

“看,你根本就不记得我说的话了。”她说道,“表哥,你只喜欢我一个人好不好?..”

她微微侧头,学着少女的神态说道。

然后又粗声粗气,模仿定西候。

“好啊,媛媛,我只喜欢你。”

“那你休了表嫂嘛.”

“唉,那怎么行..”

“那表哥还是不是只喜欢我一个..”

“喜欢喜欢,只是她先进来的,怎么好赶走嘛。”

“.那表哥不能赶她走,我来好了..”

“..哈哈好啊,媛媛不用赶,表哥心里就你一个…”

看着眼前的周姨娘时而少女,时而装作定西候,一笑一说,似乎又回到了曾经青春年少时候。

定西候只觉得满心凄然,他慢慢的闭上眼。

屋外常云成听的内里久久无声,不由攥紧了拳头,就在等的憋不住气的时候,传来啪的一声脆响,然后是周姨娘的尖叫。

“来人,带走。”定西候的声音也从内传来。

早已经等候的管家立刻带人进去了,将挨了一巴掌跌倒在地上的周姨娘不由分说的拉起来就走。

“侯爷,侯爷,真的,我没骗你,只有我喜欢你,只有我真的喜欢你,因为,我会为你了杀人..”周姨娘笑道,冲定西候伸出手,“表哥,那能容忍你身边这么多女人的,才是一点也不喜欢,你可别被她骗了…”

一块布塞过来,堵住了周姨娘的嘴,人也远去了,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所以,她最后还是给侯夫人补了一刀?”齐悦哈哈笑道。

阿好听不懂她的话。

“补刀是什么?”她问道。

齐悦笑着伸手做个刺刀的动作,阿好笑着躲开。

“这事你娘怎么都看到了?侯爷都不避着人了吗?让满府的下人们如今来八卦。”齐悦笑道。

“还避什么人啊,满府城的人都知道了,还在乎家里这点人。”阿好撇撇嘴笑道。

是啊,齐悦点点头,低下头将手里的书放下,屋外日头升高,明亮的光线投进来,新的一天又来了。

“天啊!”屋门外传来阿如的惊叫。

齐悦和阿好对视一眼,忙冲出来。

声音是从后院传来的,元宝已经在她们前头冲过去,齐悦和阿好忙过来,只见阿如站在后院门口发呆。

“怎么了?”齐悦问道,走过去,然后也呆住了。

墙角整整齐齐的摆着两个箱子,盖子大开着,日光下里面的金银闪闪发光。

第二百九十八章相请

“这得报警吧。”齐悦说道,围着箱子转。

阿如在叱问元宝和护院的男人。

“真就睡死过去了?贼进家里把人背走也不知道吗?”她竖眉喝道。

元宝和男人垂着头大气不敢出一下,满心的自责。

这么长日子了,娘子好容易回来了,回到家了,结果这家跟大街上没两样,被人随便的扔银子..咳…重点不是这个,是被人随便的进出而她们竟然毫无察觉。

“师父,师父不好了。”

门外传来胡三的大呼小叫。

难道隔离医院又出事了?

齐悦来到前边,胡三也到了院子里。

“不好了,师父。”他喘气说道,一头大汗,显然急匆匆赶来。

“怎么了?又有病发了吗?”齐悦忙问道,一面伸手,“阿如快拿我的药箱,咱们走。”

“不..不是..”胡三扶着胸口喘气说道。

“那什么啊,你快点说。”阿如喝道。

胡三点头,左右看就往屋子里走。

“什么急事啊,你还进屋子,等着喝茶吗?”阿如拽住他问道。

“不是不是。”胡三忙摆手,一面笑,“我这不是怕被人听到。”

“什么事啊?”齐悦笑问道。

看胡三的样子也知道不是什么坏的急事,心里松了口气。

胡三左右看,靠近一些,用手挡着嘴,低声说了一句话。

阿如抬手给了他一下。

“好好说话。”她喝道。

齐悦哈哈笑。

胡三也嘿嘿笑。

两个人笑的阿如到不自在了,瞪着他们。

“师父,钱,多了。”胡三忙不敢笑了,低声对齐悦说道。

什么?

“钱,突然多出来好些。”胡三又说道。

齐悦愣了下。

“你那里的钱也多出来了?”她问道。

也?

胡三也愣了下。

“师父,你也多了?”他问道。

看到后院那两箱子钱。胡三眼睛放光。

“果然师父就是师父,我那里只有两袋子…”他摇头感叹道。

“看来是有人特意给咱们送钱了。”齐悦笑道。

“倒也不是特意送,这钱还是咱们的钱。”胡三从怀里拿出两个钱袋子,“只是我给人家的工钱。”

工钱?

大家的视线落在他手上。

“那些..送石灰的人力?”齐悦问道。

胡三点点头。

而此时那些赶着马车驴车的人力们,正沿路狂奔大笑。

“回家喽!”

他们挥舞着手里的鞭子,没有鞭子的一把拍开车板,那车板下竟然藏着大刀,拿出来挥舞。

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半点憨厚劳力的形象,憨倒是憨,只是后边要加个凶字。

“嗨,大哥来接咱们了。”有人指着前边喊道。

前边一处险峻的山,此时山路上正有一队人马奔来,其中四人抬着一顶轿子,坐着一个满面胡须的大汉。

“管青牛!”齐悦念出这个名字,却是一脸迷茫,“谁啊?”

“就是你开胸,然后胸口用铁丝绑住的那个。”常云成说道。

齐悦皱眉想了一刻才恍然。

“就是手下弟兄听信挑拨差点打死你的那个。是个山匪马贼。”常云成说道,一面看还堆在墙角的那两箱银子。

原来是这家伙的人..

他说呢。觉得这些日子在隔离医院帮忙的那些胡三说外雇佣来的人力,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不过一来忙,二来看这些人是真的在帮忙,便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人暗地里注意点。

“哦,那我这不是收赃款?”齐悦说道。“得上缴吧?”

常云成看着这女人,真有些说不上她的脑子里到底想的都是什么。

“好啊,你上交了。顺便让官府定你一个通匪之罪,说不定到时候管青牛还会带人来劫狱什么的报恩。”他说道。

齐悦瞪他一眼,呸了声。

“你今天过来干什么?我怎么听说你淋雨淋病了?”她打量他问道。

说起这个,常云成有些不好意思。

他原本也是孝顺父亲,顺着父亲的意思装病什么的,只是没想到还没请来这个大夫,就出了周姨娘的事。

现在定西候哪还有心思见人,躲在家里什么也不想了。

看看这个家里都是什么人,一心休儿媳妇的婆婆,一心杀人的姨娘,这样的家,还有什么脸要人家回来,回来干什么?一起丢人吗?

看着常云成一阵沉默,齐悦自然也知道定西候如今的念头,笑了笑。

“所以,那是因为情深而成狂吗?”常云成忽的问道。

齐悦愣了下。

“你是说周姨娘?”她问道。

常云成没有否认。

齐悦伸手拍他一下胳膊。

“那不是,那是偏执成魔。”她说道。

常云成看她笑了笑。

齐悦撇嘴。

常云成没舍得移开视线。

“你是说,是管青牛的人救下了那一家人?”齐悦又问道。

“是,周姨娘买凶杀人,正好在管青牛的地盘,管青牛的人已经踩好点,看这一家人带了不少钱,还没动手,周姨娘买凶的人就动手了,一开始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坏规矩,自然要好好的给他们一个教训,没想到听到他们说什么定西候府,什么齐娘子,管青牛给手下人都说了要奉你为尊,他们便把留下活口询问,这才知道。”常云成说道。

齐悦听到这里哈哈笑。

“我?”她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头,“我成了土匪头子的头子了吗?”

此时他们坐在院子里,日光透过树枝斑驳的投在地上,碎碎光影中女人的笑容明媚。

常云成看着只觉得心跳的厉害,一时发呆。

“然后他们就问出来了,所以把人留着,等待机会给我送个大礼?”齐悦接着说道,一面笑,“这人还真有意思。”

笑着笑着不见常云成说话。抬头见他看自己发呆,便收了笑。

“喂。”她抬抬下巴。

常云成回过神红了脸扭开头。

“说完了?”齐悦问道。

常云成啊了声。

“说,说完了。”他说道。

“还有别的事吗?”齐悦问道。

其实这也不算事,不过是,趁机来看看…

常云成的视线看四周,小小的院子,还没有府里自己的院子大…

“没了。”他低声说道。

齐悦看着他不说话。

常云成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只觉得耳朵发烫。于是低着头用脚踩地上的蚂蚁。

齐悦有些好笑,干脆拿过一旁的书看起来,她倒要看看这小子能这样踩到什么时候。

天蒙蒙黑下来时,齐悦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还在院子里低着头的常云成又好笑又好气。

“喂。”她伸手敲敲石桌,“蚂蚁被你踩死的一大半了,幸存的也都回家了,你不会还想挖蚂蚁洞赶尽杀绝吧?”

常云成这才站起来。

“那,那我走了。”他说道,低着头就走。

“坐了半天了。吃饭的时候走,让人说我小气舍不得一顿饭吗?”齐悦又喊住他。瞪眼说道。

啊?常云成脑子有些木木,一时没反应过来。

“世子爷,饭好了,请进来吧。”阿如在饭厅那边打起帘子说道。

常云成更加踌躇了。

“这,这,不好吧,我。我在你这里吃饭,人知道了…”他结结巴巴说道。

齐悦笑了,伸手捶了下他的肩头。

“这时候知道孤男寡女了?”她笑道。“快进去吧,我还怕人说闲话?我被人说的还少吗?”

是啊,从最初的乞丐之身进入定西侯府,到奉旨和离,这其中哪一次不是引得满城人议论纷纷。

常云成低下头,迈进去了。

小小的室内点亮了四盏灯,饭桌上摆着简单的四菜一汤。

“比不上你在家吃的,我们这里简单。”齐悦笑道,一面自己先坐下来。

常云成迟疑一下在她对面坐下。

“世子爷,是娘子亲手做的。”阿好将筷子捧给他笑道。

常云成忍不住眼睛一亮。

“就是你看蚂蚁的时候,娘子去做饭的。”阿好笑嘻嘻的又添上一句。

常云成顿时又红了脸,接着整理碗碟低下头掩饰,但嘴角的笑意越想忍越忍不住。

齐悦亲手盛了碗汤给他。

“这些日子都上火,所以做的清淡些,肉呢也不敢吃了,所以豆腐汤,别嫌弃啊。”她说道。

常云成忙双手接过。

“怎么会嫌弃.”他低声说道,迟疑一下大着胆子又补上一句,“求之不得。”

齐悦抿嘴笑坐下来。

常云成见她没有不悦,心里欢喜不已,也忍不住想要笑,又有些不好意思。

常云成低头看着碗里的汤,想起第一次齐悦给他做宵夜就是豆腐汤,后来常常做,但他都送去给母亲,自己尝过的只有一两次,想的是以后有的是机会吃,没想到再次吃到的时候,已经…

“又胡思乱想什么?”

耳边齐悦的声音响起,常云成忙收起酸涩,抬起头对她笑了笑,低头扒饭。

这边齐悦慢慢的吃,偶尔捡起一筷子菜递给他。

“尝尝这个。”她说道。

常云成渐渐的心安静下来,嘴边的酸涩褪去,又变成了甜蜜,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吃,又想到这么快吃完,就没有理由再留下,便又忙放慢速度,一粒一粒的吃,但又想这样会不会让这女人觉得他是嫌弃做的饭菜不好吃,便又加快速度。

齐悦看着这男人一会快一会儿慢一会儿又加快的折腾那一碗饭,先是好笑旋即又有些心酸。

“你好好吃,以后..”她开口说道。

以后?常云成停下筷子,有些紧张的看她,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吗?

敲门声咚咚的响了。

齐悦停下话,向外看去。

“娘子,是黄公子来了。”阿如进来说道。

小乔?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请他进来吧。”齐悦站起来说道。

阿如有些无奈的笑。

“那孩子不肯进来,在门口呢。”她说道。

齐悦摇头。

“行,我去请他老人家。”她笑道,一面对常云成说了声稍等,走了出去。

常云成放下碗筷,只觉得心跳恢复正常,有些庆幸但又有些遗憾。

那个不好意思啊,实在是惭愧,因为一个情节结束进入下一个,我始终情绪跟不上,所以双更要停一下了,我还欠十五章,等我缓过来我会接着还,不会太久,缓几天就好了,对不住对不住。

第二百九十九章辞行

院子里传来齐悦的说话声。

“还没吃饭吧?”

常云成紧张的侧耳听,也没听到黄子乔答什么,门帘响动,齐悦已经引着黄子乔进来了。

原本绷着脸僵着身子挪进来的黄子乔一见他顿时瞪大眼。

“你,你怎么在这里?”他问道。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你来做什么?”常云成没回答反问道。

黄子乔扯过凳子就坐下来。

“我来跟齐娘子辞行。”他说道。

黄知府要回京了,因为只是斥责不是定罪,所以不用像王庆春等人那般被押解,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看着黄子乔拉着的脸神情低落,齐悦也陪着叹口气。

这也算是家门不幸事吧,像他这般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孩子,这件事会吓坏了吧。

当然平心而论齐悦觉得黄知府这种人还是永世不要为官的好。

“没事,没事,据说上头不是还夸奖你了吗?应该没事的。”齐悦斟酌一下安慰道。

你老子这辈子是没希望了,不过,你的前途可是大大的。

黄子乔没有半点欣慰之色,叹口气。

“阿如,阿如,拿酒来。”齐悦忙高兴的喊道。

这种情况下不上酒是没办法了,阿如只得去拿。

“等着啊,姐姐去炒几个菜给你送行。”齐悦又说道。

黄子乔以为她说的炒菜自然是厨子炒,没想到齐悦出去了。

“世子爷也要喝点吗?”阿如前来斟酒,问道。

常云成嗯了声。

黄子乔哼了声。

屋子里两人安静的坐着,常云成因为被打断独处心里不高兴,他这人不高兴自然不会给这人好脸色,而黄子乔自然更不会对这个欺负了齐月娘的男人好脸色,没动手打他出去已经是极限的忍耐了。

于是两人谁也没看谁,也不说话,一直到一道道菜送上来。

“时间太仓促了。只能做些简单的小菜了,你凑合尝尝,等明天我去酒楼给你包席送行。”齐悦笑道,一面将擦手的手帕放下来。

黄子乔一脸惊讶。

“你,你做的?”他指着桌上的菜。

“当然,我们娘子做菜可好吃了,轻易不下厨的。”阿好忙说道。

黄子乔看着桌上的菜,又看看齐悦。再看这边常云成竟然已经开始伸筷子,他忙抓起筷子动作飞快的夹了半碗,端起碗扒拉着就吃。

“恩,好吃。”他一边吃一边说道,不像方才那般神情低落,而是神采飞扬。

“慢点。”齐悦笑道,干脆也不吃了,在一旁看着,手里自然拿着酒杯,不过再三示意。阿如也只当没看到。

不多时,黄子乔终于放下筷子。满意的喝光了眼前的酒。

桌子上已经空了。

“到京城,我请你。”他说道,站起来,扔下一句话蹬蹬就走了。

齐悦连句道别的话也没说上,追出来,黄子乔已经走远了。

屋子里,常云成看着空空的碗碟。放下了拿了半日的筷子。

“我,也是来辞行的。”他低声说道。

不过没人听得到。

第二日一大早,齐悦果然出门去准备再次给黄子乔送行。但却被告知,知府一家人天不亮就走了。

就这样走了啊,齐悦有些怅然,想起来认识的莫名其妙,这分别的也挺出人意料。

估计这辈子没什么再见的机会了吧。

这孩子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被摘了脾脏了…

“齐娘子,还没说恭喜你呢。”通判大人在一旁笑道。

“我?”齐悦不解的问道,“恭喜我什么?”

通判大人笑着,一旁一个书吏忙拿过一个文书。

“有罚自然就有赏。”他笑道,将文书抖开,“这是朝廷给娘子你的封赏文书。”

正如通判大人所说,有罚就有赏,要不然怎么显得出功过之别呢。

在处罚了应付灾情不利的相关人员之后,便是奖赏了。

不过让永庆府大小官员有些失望的是,皇帝并没有派宣旨钦差来,而是只随官府文牒一并下发,理由是永庆府才受大灾,经不起折腾,但真实原因是,这是疠疫,不是别的灾情,虽然说控制了,但还是没人敢冒险前来,宣旨是风光,但拿命来换就不值得了,所以满朝的官员否决了。

永庆府的官员还想自己举办一个排场的宣赏仪式,被齐悦劝阻了。

“病情还没稳定,还是不要搞群众聚会的好,很容易传染的。”她说道。

如今齐娘子的话在永庆府也就相当于圣旨了,于是通判大人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朝廷也有对我的奖赏?”齐悦惊讶的问道。

“那是当然。”通判大人笑道。

齐悦接过文书,见上面写的果然是自己的名字,当然是齐月娘,然后便是例如虽女子之弱,仍偕义勇而出,勇谋兼备,出妙计防疠疫之一旦等等之类的过程描述以及夸奖,最后是赐淑德仁善匾,以及金银布匹多少。

伴着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朝廷钦赐的牌匾挂上千金堂之上,一众弟子激动满面通红,看着曾经挂在最显眼位置的通判大人的手书匾额,当然现在已经挪到后边去了,以为那就是这辈子的巅峰了,没想到才一眨眼就得了朝廷的匾额,这可是从京城下来的匾额,是皇帝他老人家亲自拟订的,这真是跟做梦一样,不对,做梦也想不到啊。

整个永庆府又跟过年一般热闹起来,将疠疫之下的悲伤凋敝气氛拂去不少,虽然齐悦一再要求避免人群聚集,但还是有很多人赶了过来见证千金堂悬挂匾额。

这一次定西候没有来,一则家里出了周姨娘的事实在是没脸见人,二来他家也在接旨。

“…朕知道你家事哀哀,但朕的家事也哀哀,朕被东奴那边打了脸面,所以。你也来领一顿鞭子吧,钦赐。”

总督大人手下的书吏念完这个圣旨额头出了一层汗,实在是这是他见过的最不像圣旨的圣旨。

定西候带着全家叩头谢恩。

“世子爷,对不住了。”小书吏又说道。

在他身后走出两个营兵,手里拿着鞭子。

常云成笑了笑,利索的解下衣裳,转身跪在地上,将后背展露出来。

伴着噼里啪啦抽鞭子的声音。定西候转过头抬手擦泪。

心想如果齐月娘还是他定西候家的儿媳妇,哪里能有这一顿鞭子?

这些该死的永庆府的官员们上报时除了免责揽功,就不知道稍微提一提齐月娘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