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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摘星抬眸:“我根本没走。”

  “为什么不走……啊,为了看我蛊毒发作,”萧夕禾说到一半就有了答案,顿时一脸遗憾地在他对面坐下,“可惜,你看不到了,因为我在毒发之前就死了。”

  谢摘星眉头微挑。

  萧夕禾扯了一下唇角,从乾坤袋里掏出她的药盒。

  谢摘星这是第二次见她的药盒,上一次她偷偷摸摸,似乎怕自己发现合欢散,如今倒是什么都不怕,直接将所有东西都摊开了。

  他随意扫了一眼,大部分都是延年益寿增强体质的低阶灵药。

  “看得出你很惜命了。”谢摘星不急不缓地评价。

  “是啊,很惜命。”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萧夕禾还是情绪低落。

  “可惜,惜命的人都活不长。”谢摘星又道。

  萧夕禾仿佛心口中了一箭。

  “既然这么惜命,就该珍惜最后的时光,而不是用睡觉浪费。”谢摘星没有轻易放过她。

  萧夕禾再次中箭。

  谢摘星还想说话,萧夕禾忍无可忍:“魔尊大人。”

  “嗯?”谢摘星抬眸,眼底微光流转。

  “您不觉得您今日话格外多吗?”萧夕禾尽可能心平气和。

  谢摘星眼眸微动,片刻后勾起唇角:“毕竟明日,就没人听我说话了。”

  萧夕禾:“……”

  为了最后的愉悦,她决定不理谢摘星,专心在一堆药丸里扒拉。

  许久,终于找出一颗黑黑的药丸,她顿时松了口气:“找到了。”

  谢摘星挑眉:“殒身丸,服用者一瞬毙命,死生不可逆。”

  “蛊毒发作之前吃了这个,能少受些罪。”萧夕禾扬起唇角,眼底透出浅浅的笑意。

  谢摘星盯着她的眼角的笑意看了许久,不动声色地别开视线。

  夜幕降临,寒气上涌,背阴谷比白日里冷了许多。

  萧夕禾披着鹅绒被,坐在小桌前掏出了珍藏已久的果酒,一杯接一杯地喝。谢摘星安静坐在她对面,看着她进行最后的仪式。

  “喝醉就不怕了。”她含糊地跟对面解释。

  谢摘星扫了眼她手上的杯子:“这种果酒,只怕你喝一万杯都不会醉。”

  话音刚落,一个杯子突然杵到他面前,溅出的酒水弄湿了他的衣裳:“喝!”

  谢摘星:“……”

  “喝嘛。”萧夕禾催促。

  谢摘星扯了一下唇角,将杯子接过来:“看来我高估你了。”

  萧夕禾吸了一下鼻子,眼圈突然有点红:“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酒鬼不开口就罢了,一旦开始说话,就很难再停下来。

  “我从小到大都是个好人,上学时经常扶老奶奶过马路,工作后没事就捐捐钱做做慈善,性格好长得好,人人都喜欢我,都想跟我做朋友,你说我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偏偏这么倒霉,好死不死被两个酒驾的混蛋给撞了。”

  “被撞就被撞吧,还没被当场撞死,搞得全身骨折还成了植物人,在ICU躺了一年全靠呼吸机维持,后背都快烂了。你别看我睁不开眼睛,但我什么都知道,医生在哪缝了几道线,从哪剪了一块皮,我都清清楚楚,好多次我都想爬起来,亲手拔了自己的氧气管。”

  “太疼了,明明都成植物人了,怎么还那么疼呢?当时真的好想好想死啊……可是我突然出现在这里,突然又有了新的生命,你知道我什么心情吗?开心,非常开心,哪怕自己只有三十天,也难以控制的开心。”

  “不用动不动被推进手术室太好了,不用整天躺在床上等死太好了,可是为什么只有三十天呢……我明明那么想活着,为什么只有三十天呢?”

  萧夕禾说到这里,已经忍不住哽咽。

  谢摘星平静地看着她,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萧夕禾鼻尖红红的,噙着泪看向谢摘星:“魔尊大人,我现在已经开始疼了,在临死之前,我还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说。”谢摘星抬眸与她对视。

  萧夕禾咬住下唇,定定与他对视许久才哽咽开口:“你真是我见过最烂的烂人。”

  谢摘星:“……”

  “明明跟我上几次床,就能救我的命,你却死活都不答应,怎么着?是怕跟我上完床会怀孕吗?你是个男的!不吃亏!”萧夕禾胡乱擦一下眼角,语气哀怨且悲伤,“视人命为草芥,一点助人为乐的心都没有,亏我给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真是白费功夫。”

  “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连忍一忍都不行?我身材也不算差吧?脸也不难看吧?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帮我呢?”

  “我真是没有见过比你更坏心眼的男人,打定主意不帮我,还要来吃我的饭,每天出现在我面前,动不动就给我希望,渣男!混球!败类!”

  “骂完了没有?”谢摘星幽幽开口。

  萧夕禾想了想,点头:“骂完了。”

  “那就死吧,你蛊毒要发作了。”谢摘星好心地将殒身丸往她面前推了推。

  萧夕禾吸了一下鼻子,颤着手拿起药丸,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闭上眼睛塞进嘴里——

  “我倒是可以救你。”谢摘星不紧不慢地开口。

  “呕……”萧夕禾扭头把药吐出来,连喝两口果酒漱口,又赶紧抓了一把清热解毒的药吞下去,确定没事后才眼泪汪汪地看向谢摘星,“魔尊大人,您说什么?”

  “但我讨厌别人碰我。”谢摘星一脸淡定。

  “我保证!”萧夕禾忙伸出三根手指发誓,“绝对不做多余的事,除了关键部位绝对不碰任何地方!结束你衣服都不带乱的!”

  谢摘星沉思许久,最后慵懒地往后仰:“你来吧。”

  “……我自己来啊?”萧夕禾喝完酒的脑子有点迟钝。

  谢摘星眉头微挑:“不然呢?”

  萧夕禾咽了下口水,默默从凳子上挪下来,绕过桌子在他膝盖前蹲下,深吸一口气要去解他的腰带。

  “忘了我同你说什么了?”谢摘星不悦。

  萧夕禾震惊:“衣服也不脱?”

  “用得着?”谢摘星有些不耐,似乎想反悔。

  萧夕禾忙道:“用不着用不着……理论上来说,掏出来就行。”

  谢摘星这才满意。

  ……所以要怎么掏?萧夕禾看着面无表情的谢摘星,觉得有点不好下手,纠结许久后无奈开口:“魔尊大人,要不我们去帐篷里吧,你这么坐着我有点不好操作。”

  “啧。”

  萧夕禾的心脏瞬间提了起来。

  “麻烦。”好在谢摘星只是抱怨一句,便径直进了帐篷。

  萧夕禾默默松一口气,猛灌两口果酒跟了进去。

  帐篷里,谢摘星慵懒地倚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萧夕禾心跳有点快,磨蹭到床边后重新蹲在他面前,静了静后问:“魔尊大人,你平时私生活怎么样?”

  谢摘星眉头一跳。

  “经验丰富吗?没什么病吧?我是不是得提前吃点药,还是说自制个安全T,你认知有局限可能不知道,男女构造不同,女生很脆弱的一定得做好保护……”

  “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走了。”谢摘星幽幽打断。

  萧夕禾瞬间闭嘴,帐篷里安静下来。

  许久,萧夕禾还是默默找了颗强身健体的药丸,偷偷吃了下去。

  看见她偷偷吃药的谢摘星:“……”

第8章

  男女之事,讲究个水到渠成,二合一之前那段戏份相当重要,然而看谢摘星的意思,裤子都不想脱,前面那段就更别提了。

  黑暗中,萧夕禾为难地解开他的腰带,看清后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要瞎了要瞎了,魔尊大人果然天赋异禀。

  深呼吸带来微弱的气息流动,如同一股温热的风打着卷儿地扑来,谢摘星莫名生出一股燥意,顿时不悦蹙眉:“看什么看?”

  “……看也不行?”

  “不行。”谢摘星脸色有些难看。

  怕他会突然反悔,萧夕禾猛灌一口酒,然后递了个药丸给他:“吃了会舒服点。”不给碰不给看的,也就只有这种方式能尽快进入状态了。

  谢摘星眼眸微动,明白她的意思后阴恻恻地笑了:“你觉得我不行?”

  “不敢不敢……这药性状温补,只是助兴。”萧夕禾连忙解释。

  谢摘星不愿与她废话,直接气沉丹田血气下涌,一瞬之后,萧夕禾缓缓睁大了眼睛。

  “快点。”谢摘星不耐烦地闭上眼睛,突然有点后悔答应帮她了。

  月亮透过小窗照在床上,为他镀上一层清冷的光,本就英俊的眉眼,此刻更像是雕塑一般,有种不太真实的美感。

  萧夕禾舔了一下唇,手脚僵硬地爬上床。

  帐篷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的衣角抚过谢摘星腰间,带来一阵痒意。谢摘星下意识想睁开眼,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只是喉结突然动了一下,仿佛有些口渴。

  不大的空间里气温不断升高,帐篷外树叶沙沙,偶尔有兔子之类的窜入草丛,发出一阵轻响,远方虫鸣此起彼伏,世间万物都又远又近,不太真切,却又真实存在。

  萧夕禾酒意上头,整个人都是恍惚的,等回过神时,眼泪已经将整张脸浸湿,鬓边碎发也因为出汗粘在脸上,浑身上下都透着热烘烘的气息。

  ……太疼了。

  “还不修炼?”

  黑暗中,谢摘星紧绷的声音响起。

  萧夕禾愣了愣,这才赶紧打起精神。

  她虽然刚来到这个世界三十天,可原身留在身体里的修炼本能还在,加上最近背了不少双修功法,此刻被谢摘星一提醒,她立刻引气入体……

  “气入丹田,你进脾胃做甚?”谢摘星无语。

  “嗯?”萧夕禾泪汪汪的,茫然地看向他。

  谢摘星额角青筋直跳,正要再说她几句,她突然动了一下,他瞬间僵住。

  “……你说什么?”萧夕禾抽抽搭搭还在问。

  谢摘星:“……”

  许久,他面无表情,抬手点在了她某个穴位上:“调动气息走这里。”

  萧夕禾顿了顿,意识到他在帮自己后,连忙按照他的话调动气息,然后按照他的要求一步步往下进行,直到水乳交融,丹阳入体。

  “好了……”萧夕禾艰难从他身上下来,一头栽在了他旁边。

  帐篷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无声证明两个衣冠整齐的人刚才发生过什么。萧夕禾还在发懵,身子也无意识地轻轻颤抖,谢摘星指尖动了动,总算松开了攥紧的拳头。

  一刻钟后,谢摘星起身就要离开,却被萧夕禾攥住了衣角。

  他眼眸微动,低头看向她。

  “好像……没彻底解毒。”萧夕禾艰难开口,她分明感觉到,体内还有残余。

  谢摘星:“……”

  “魔尊大人……”萧夕禾再次眼泪汪汪。

  谢摘星面无表情,许久之后才问:“差多少?”

  “三五百次……吧。”萧夕禾也不太确定。

  谢摘星:“……”

  “继续吧。”萧夕禾一脸恳切。

  谢摘星扭头就走。

  萧夕禾现在浑身乏累,手指都懒得抬,自然也没力气去追他。反正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发作,还是先睡觉吧。

  “就动一个地方,为什么浑身都疼……”萧夕禾嘟囔一句,很快沉沉睡去。

  夜凉如水,临近天亮时下了一场小雨,使得本就潮湿的背阴谷水汽愈发重了。

  萧夕禾这一觉一直睡到晌午,醒来后只觉浑身乏累变成了浑身酸痛。她呜咽一声,身残志坚地爬起来,想从乾坤袋里找几颗缓解疼痛的药丸吃吃。

  然而乾坤袋却不见了。

  她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走出帐篷时果然看到谢摘星正坐在小桌前吃饭,盘子旁边放的就是她的乾坤袋。

  昨夜那场雨淋湿了桌子,小方桌湿乎乎的,乾坤袋也不怎么干净。萧夕禾磨蹭着走到桌边,艰难在他对面坐下。

  当彻底坐定的一瞬间,她表情微微一变,连呼吸都彻底忘了。谢摘星抬眸扫了她一眼,难得问一句:“疼?”

  “有一点……”萧夕禾轻呼一口气,从乾坤袋里翻出两颗药丸吃了,又给自己盛了碗热粥。

  一碗粥下肚,药丸也发挥作用了,身体上的难受顿时好了许多。萧夕禾重振旗鼓,讨好地看向谢摘星:“怎么没叫我,我可以给你做新鲜的。”

  他现在吃的,还是她昨天白天准备的那些。虽然乾坤袋能永久保鲜保温,可到底不如刚出锅的好吃。

  谢摘星抬眸扫了她一眼:“讨好无用,我不帮你。”

  萧夕禾顿时苦了脸:“别这么绝情嘛,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哪有半途而废的?再说要不是你一直拖延,蛊毒也不会越来越重,以至于得个三五百次才能解决。”

  “怪我?”谢摘星眉头微挑。

  萧夕禾眨了眨眼,聪明地没有回答:“再说三五百次听着吓人,其实没有几次的,我们折中按四百次好了,一夜七次的话……五十七天左右就结束了,很快的。”

  “一夜七次。”谢摘星眼底闪过一丝嘲弄。

  萧夕禾忙鼓励:“别怀疑,你肯定可以的。”小说男二,硬件和时长都是可以的,她昨晚已经亲自验证过了。

  “我可以,你可以吗?”谢摘星反问。

  萧夕禾蓦地想起自己从头哭到尾的事,脸颊顿时有些泛热。

  谢摘星本是顺着她的话怼一句,本以为她还会反驳自己,谁知她突然就不吭声了。他顿了顿抬眸,恰好撞上她欲言又止的眼神。

  不知为何,脑海突然闪过她哽咽着晃动的画面。

  沉默,就是沉默。

  一只大肚子白兔经过,看了眼沉默的两人掉头就跑。

  最后,萧夕禾打破沉默:“我不会像它一样吧?”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谢摘星却听懂了,仿佛暂停的画面重新播放,他一脸平静地继续吃饭:“丹阳都吸收了,不会。”

  萧夕禾顿时松了口气。她不太喜欢孩子,更不想跟谢摘星有孩子,她只想安全健康地活着,所以解完毒第一件事,就是要远离谢摘星,远离这个注定与危险动荡脱不了干系的男人。

  一顿饭结束,萧夕禾又开始打哈欠:“不行,我得再去睡会儿,好累啊。”

  说着话,又磕两颗补药,这才慢吞吞地回帐篷,进门时还下意识揉着腰。

  谢摘星扯了一下唇角,将视线从她背影移开。

  萧夕禾这一觉一直到天黑,再醒来不仅觉得神清气爽浑身有劲,甚至有种过犹不及的感觉。

  ……难道是之前磕的药起作用了?萧夕禾觉得不是,如果真有这么大效果,之前不会只是略微缓解。

  她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打坐运功,调动全部灵力运行一圈,顿时眼睛都亮了——

  确定了,是双修起了作用!虽然魔尊大人如今修为全无,可依然是个绝佳的炉鼎,她用了他之后,不仅能解蛊毒,还能增进修为。

  这本文的修仙设定是什么来着?炼气可驻容养颜长命百岁,筑基寿命二百、金丹五百元婴一千……好家伙,不说多了,她如果能练到炼气,岂不是能用自己这么年轻的状态,没病没灾活上一百年?

  萧夕禾顿时有了无限动力。

  不知不觉夜色已深,一场秋雨一场寒,凉意通过各种边边角角钻进帐篷,为封闭的空间带来一丝清凉。

  萧夕禾起床活动活动手脚,一出门就看到桌上吃剩的两盘菜。

  嗯,不是上午的菜色,看来魔尊大人晚饭也是自己解决的。萧夕禾满意地扬起唇角,磕鸡蛋搅面糊,开始做鸡蛋卷。

  很快,香脆的鸡蛋卷引来了它的主人。

  看到谢摘星熟练地在桌前坐下,萧夕禾喜笑颜开。她现在看他,看到的已经不是狗男人、危险分子,而是免费医疗保险、延年益寿神器、二十四小时美容神器。

  “你尝尝,味道特别香。”她尽量克制澎湃的情感。

  谢摘星接过咬了一口,果然酥甜香脆,是他完全没尝过的东西。

  “如何?”萧夕禾蹲在他腿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谢摘星:“尚可。”

  “喜欢的话,我明天还给你做。”萧夕禾温柔地笑。

  谢摘星顿了一下。

  “还想吃别的吗?我尽量配合。”萧夕禾又问一句。

  谢摘星:“……”

  许久,他缓缓开口:“你能不能……”

  “什么?”萧夕禾一脸期待。

  “正常点。”

  “……哦。”

  一刻钟后,萧夕禾又一次委婉开口:“魔尊,我想……”

  “你不想。”谢摘星拒绝。

  “……哦。”

  萧夕禾突然失望。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她还以为有点那什么关系后,他多少会心软点,结果完全没有。

  那该怎么办?还像之前一样,辛辛苦苦三十天换一次吗?那按这个速度,她得三十多年才能彻底解毒,三十多年……谢摘星都从背阴谷出去了!到时候自己跟着他,还能平平安安过下半辈子吗?

  萧夕禾越想越惆怅,悲伤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谢摘星忍无可忍,终于面无表情地开口:“就一次。”

  “行!”萧夕禾精神一震。

第9章

  进行第二次时,明显要比第一次顺利许多,该怎么跪坐怎么发力,萧夕禾都多少有了点技巧,也不怎么疼了,相对第一次多少轻松点,但——

  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久?

  起初,萧夕禾还在暗暗得意自己天赋异禀,慢慢的就得意不起来了,等到了后半段的时候,更是逐渐崩溃。

  “……魔尊大人,你还没好吗?”她抽泣着问。

  谢摘星后背崩得僵直,脸色也有些难看,一开口连呼吸都是灼热的:“该我问你吧?为什么这次会这么久?”

  一句话,让萧夕禾认清了他是个小处1男的事实,只好哽咽着帮他恶补生理知识:“一般来说……这样也是正常的,嗯,但你多少还是可以自行控制时间的……”

  谢摘星额角青筋直跳:“如何控制?”

  萧夕禾噙着泪摇啊摇,想了好一会儿才试探:“你也……动动?”

  谢摘星:“……”

  “……靠我自己的话,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了。”萧夕禾又要哭。

  谢摘星深吸一口气,僵了许久后动了一下腰。

  “唔……”

  全然不同的、奇异的感觉瞬间出现,萧夕禾情不自禁地闷哼一声,回过神后连忙捂住嘴,生怕引起谢摘星厌恶。

  谢摘星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却连呼吸都愈发重了,某种类似失控的情绪几欲爆发,却被他硬生生压制了。

  不论何时,他都厌恶失控,所以略一冷静后,便要将上方的女人甩开,但——

  “魔尊,你快点啊……”萧夕禾哭得鼻尖泛红,可怜兮兮地催促。

  谢摘星攥起拳头,却还是如了她的愿。

  不怎么结实的床板咿咿呀呀摇晃片刻,总算停了下来。萧夕禾抽抽搭搭地从他身上下来,像第一次一样蜷在床边吸收丹阳,等一切结束时,谢摘星已经不见踪迹。

  ……活像个不太行的中年男人,每次交公粮都斤斤计较。萧夕禾揉着腰,虽然自觉没力气再来第二次,但依然不妨碍她吐槽某人。

  两次修炼虽然对于解毒杯水车薪,但至少能将蛊毒发作的时间延缓两三个月,而且修炼之后强身健体,连体质都好了许多,所以她也就不怎么着急了。

  为免魔尊大人觉得自己只把他当成工具人,萧夕禾决定对他更好一点,至于剩下那几百次就徐徐图之。

  对他好的第一件事,就是更用心地给他做好吃的。之前给他做饭,她仗着这个世界是美食荒漠,谢摘星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所以多少有点敷衍,但如今却是不同,每顿饭的标准都是四菜一汤,偶尔也给做个小烧烤什么的。

  谢摘星自然也感觉到了她的用心,但也没有夸过她,顶多是比之前多用点饭。

  这对萧夕禾而言,已经足够了。

  对他好的第二件事,就是帮他改善一下居住环境。

  虽然谢摘星住在背阴谷唯一能看到天空的地方,但幕天席地的多少有点利于不健康,为了他能保持强壮的体魄,她决定按先前提过的,给他做个简易的小帐篷。

  说做也简单,一块雨布搭个小空间,保证雨淋不着风刮不到,再铺个床能睡就好。

  萧夕禾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搭好,还采了一束花放在帐篷旁,然后扭头跟谢摘星邀功:“如何?”

  谢摘星:“很好,从活着到死了都能用。”

  萧夕禾刻意忽略帐篷的坟包造型:“……我就知道你喜欢,过来试试床褥舒服不。”

  谢摘星没动。

  “我给你做蛋挞。”萧夕禾引诱。

  谢摘星扫了她一眼,却还是走到床边坐下了。

  床上铺了两床被子,的确又松又软。

  萧夕禾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还是满意的,顿时笑眯眯道:“既然不讨厌,那以后就睡帐篷里吧,省得幕天席地的淋一身露水……话说回来,你平时都是在哪洗衣服?”

  萧夕禾突然对谢摘星的个人生活产生好奇。

  她知道背阴谷潮湿,所以来之前带了很多皂尘珠,每次衣裳脏了就捏一颗,蕴含灵力的珠子会一瞬间将衣服清洁干净。

  但谢摘星被封印在这里时,肯定没带皂尘珠这种东西吧?

  “……不对,我好像从来没见你换过衣服,”萧夕禾默默凑过去嗅了嗅,“一点汗味都没有,你是怎么保持卫生的?”

  谢摘星慵懒抬手,将凑到他身上小狗一样嗅来嗅去的她拎远点,简单明了地回答:“清尘术。”

  萧夕禾乐了:“你糊弄谁呢,背阴谷结界丛生,你在这里一点修为都没有,怎么使用清尘术?”

  背阴谷每一道结界和封印,都是修仙界大能的心血之作,若非三十年后封印松动,他也不可能从这里离开,更别说现在使用术法了。

  见萧夕禾不信,谢摘星也懒得多说,只是吩咐一句:“去烤蛋挞。”

  “好嘞,”萧夕禾答应一声扭头就走,走到一半想起什么,又腆着脸回来,“我再给你烤个披萨,今晚一起修炼呗。”

  “你当付嫖资?”谢摘星气笑了。

  “再给你烤一对蜜汁鸡翅。”

  谢摘星:“……”

  当天晚上,萧夕禾如愿修炼,在自己的豪华版帐篷里抽抽搭搭哭了小半宿。

  这一次之后,两个人达成无言的默契,每当萧夕禾额外做几个菜,一脸讨好地凑到谢摘星面前,晚上谢摘星就会自动留下,摇摇晃晃大半夜。

  唯一的不完美,就是谢摘星不管多少次,都坚持同一个姿势,而且每次都抿着薄唇蹙着眉头,仿佛在受刑一般,导致萧夕禾时常觉得自己像霸王硬上弓,要不是《仙尊与魔尊决战昆仑之巅》是本言情文,她真要怀疑谢摘星的取向了。

  两个人磕磕绊绊,日子也就这么过了下去,在背阴谷待得太久,萧夕禾几乎快忘了外面的世界,只觉得山中岁月漫长,一切都平顺和缓。

  某日清晨,远方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炸声,萧夕禾猛地惊醒,鞋都顾不上穿就往外跑,冲到帐篷外时猝不及防与正在用早膳的谢摘星对上视线。

  两人同时沉默一瞬,谢摘星挑眉:“有狗追你?”

  萧夕禾又惊又懵:“……好像有什么爆炸了。”

  话音刚落,又一阵噼里啪啦在山谷外响起,听起来就像……

  “这个,叫炮竹声,”谢摘星仿佛在看傻子,“你没见过炮竹?”

  “……我当然见过,”萧夕禾回神,“他们为什么要放炮竹?”

  “因为今日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