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青租了辆当地的车,开车过去乌尤尼盐沼,视线中,茫茫沿海上突兀的跳出一座岛屿,上面直挺挺的树立着比人还高的仙人掌,荒芜又生机勃勃,像是一座森林,在这一片荒芜却美的窒息的盐湖深处经历了千年岁月。

常梨和许宁青牵着手往前走,在一望无际的盐滩不远处忽然看到了一群粉色的火烈鸟。

一整天都在拍照,刚刚下过一场小雨,整个湖面都干净清澈,倒映着天空像是完全连接在一块。

到傍晚气温稍降,落日却是格外好看。

常梨回屋拿了画板和颜料出来,跟许宁青一块儿穿着羽绒服到观落日的地点。

常梨支起画架调好色便开始画,许宁青就坐在她旁边安静看她画。

还颇有岁月静好的意思。

许宁青对画不算太懂,唯一了解也只不过是身边不少人有收藏画的爱好,他也就偶尔听着有个一知半解的了解。

看常梨画画时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天赋和能力,大片色彩运用明媚又大胆,很有视觉冲击力。

也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画画时的常梨,身上是带着光的。

许宁青从后面拢着她,胸膛贴着她后背,靠在她颈边忽然问:“有没有想过,自己出个画册作品集?”

常梨笔端一顿,回头看他:“嗯?”

许宁青淡声:“承和之前开拓的一个新领域,涉及文化艺术方面,所以想邀请常梨画家加入。”

关于开拓这个领域也不是一时兴起的事了,当时投资《丹青不渝》就给了他一个契机,后面就作为分支在不断壮大。

之前不是没有出版社来向常梨抛出橄榄枝,但也是借着当时的热度,常梨不想那样,于是便拒绝了。

她看着许宁青缓缓眨了眨眼,睫毛颤动,然后笑了:“干嘛,娶了我还不够,还要当我的金主爸爸吗?”

“是让你当我金主。”许宁青在她耳边轻声说,鼻息打过来有些痒,“想找你加入是负责文化板块的负责人提出来的,做了客观评估有很高商业价值。”

许宁青知道常梨骨子里是个很独立的人,尤其在这一项自己热爱的事业上,当初承和拓宽这一领域虽然也是因为她,但后续具体运营都是交给专门负责人,日常事项许宁青都没有过问过。

也想过要为常梨出一本作品集,但还没提出来负责人那边就递来了调研出来的几个高商业价值的目标对象,常梨是其一。

常梨画笔沾了颜料继续往上抹,一边说:“那我要是让你亏钱了怎么办?”

许宁青勾唇,很不正经:“肉/偿。”

“……”

这人压根就是没法正经。

常梨刚要炸毛,又被许宁青偏头亲在她脸颊的吻顺了顺毛,紧接着听他说:“慢慢考虑,也不急。”

常梨的确是想出画集开画展,只要是相关的那些她都很想试试,交给承和负责的话后续各种事项交流起来也比较方便。

她心中大致已经有了主意,嘴上却是说:“我可听人家说,情侣夫妻不要把工作扯上勾的。”

“我倒想用任何可能的羁绊都把你勾在我身边。”许宁青漫不经心道。

常梨笑着:“许总,你难不成还担心我跑了吗?”

“可不是么。”许宁青圈住她腰,“所以得好好爱护我这张脸,省的哪天不能靠美色勾着你这小白眼狼了。”

天幕渐渐下沉,常梨那副黄昏图也画完了,这儿风大颜料干的也格外快。

头顶是璀璨的星空。

这儿昼夜温差大,到晚上能有零下十几度,常梨原本还想浪漫点儿的画个星空,可实在受不了这天气,也觉得许宁青在旁边看着她画画挺无聊的。

她站起身准备回屋,又忍不住想要腻歪。

这样安静浪漫的星空之下,很适合说点儿浪漫肉麻的话。

常梨抬起头,看着许宁青,问:“你爱我吗?”

“嗯。”

“有多爱。”

许宁青一手拎着她的画架,垂眸看她,而后按着她脑袋揽进自己怀里,贴近心口:“听见了吗?”

冰天雪地下,可以听到许宁青平和有力的心跳。

良久后,常梨吸了吸鼻子:“知道怎样才能最有效的把我绑在你身边吗?”

“嗯?”

“等毕业了我给你生个小梨子吧。”常梨说。

第89章

他们在玻利维亚玩了两天后, 便又去智利阿塔卡马沙漠看了星空,去巴西亚马孙河钓了食人鱼, 这次半个月的蜜月旅行,他们一块儿看了冰川看了瀑布,爬了彩虹山、浮潜看了许多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生物。

常梨当初那句“想和你一起看世界”也在慢慢实现。

学校寒假假期很短,常梨这半个月都玩疯了,要不是因为马上就要开学根本就不想这么快回去。

坐上飞机后她还翻看着手机相册里这几天拍的照片, 许宁青虽然不喜欢拍照,但不排斥合照,于是手机里就多了几十张合照, 还有不少常梨逼着拍的单人照。

常梨挑了几张发到和许承和陈湉的三人群里。

说起这个三人群也有段故事。

从前这群里是许承、陈湉和许宁青的三人群, 只不过许宁青从来不看群消息,直接设置了消息屏蔽,也从来没在群里说过话, 于是到两人领证后一次去许宅吃饭,陈湉就把常梨拉进群后把许宁青给踢出去了。

许承很官方的发了个大拇指过来,然后问她玩的开心吗, 而陈湉则是一连串非常真情实感的彩虹屁。

常梨靠在许宁青身上笑的停不下来。

许宁青漫不经心的扫了她屏幕一眼,便看到把微信头像换成他俩婚纱照的陈湉发了一句:我们梨梨站在许宁青旁边真是太显年轻了, 一点都看不出来已经嫁人的样子。

许宁青:……

一直聊到飞机广播通知关闭手机常梨才又和他们说了一声,把手机关机。

从巴西利亚飞到北京, 中间需要转停, 航行时间很长, 好在乘坐的那班航空公司商务舱服务不错, 倒也不算太累。

回到北京时正好是早上,常梨刚刚睡醒一觉,在机场找了家店吃过早饭修整一会儿便去爷爷家接饼饼。

他们婚礼过后直接第二天的航班,饼饼就交给了爷爷奶奶照顾。

许宁青开车到明栖公寓楼下。

两老人听说他们早上过来早就等着了,门一开就迎上来。

奶奶抓着常梨的手,笑着:“玩的怎么样啊?”

“特别好。”常梨说着便把拍的照片一张张给奶奶看,一边挺兴奋的给她描述着。

许宁青跟常知义打了声招呼便轻车熟路的走进常梨原来那间卧室,双手抱着饼饼出来。

“饼饼过几天要去打驱车吧。”许宁青问。

领证后许宁青照顾饼饼的时间也很多,从前那点儿对宠物狗宠物猫的洁癖也全被磨没了,在常梨那点养猫知识的灌输下也成了个非常称职的铲屎官。

常梨算了算时间:“啊,对,我都差点忘了,我跟医院约一下时间。”

许宁青弯腰把肥猫重新放到地上,过去打开其中一个行李箱,饼饼优雅端坐在一旁,看了他一会儿,而后跳进了行李箱,在他们的衣服上盘身趟了下来。

许宁青几次不厌其烦的把它给抱出去,才从箱子夹层里拿出两个精致的礼品袋。

他把礼品袋递给爷爷奶奶:“这是我和梨梨在那儿挑的礼物,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有地方特色,还挺别致的。”

给爷爷的是当地买的一个小酒杯,很精致,小小一个,上面纹路很漂亮,而给奶奶的则是项链,中间缀着一颗珍珠,是那边海域打捞上来的。

“你们这去度蜜月的怎么还给我们买东西了。”奶奶说着,一边高兴的接过去立马就戴上了。

他们在爷爷家吃了中饭才回去。

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甚至于还在热搜上挂了两天,常梨新学期不打算再住校,把书、画画工具和衣服鞋子一类搬回了家,和许宁青正式开始了婚姻生活。

早晨一块儿起床,许宁青送她去学校后自己去上班,傍晚有时候许宁青需要加班的话常梨就直接打车去承和,两人一块点外卖在办公室吃,晚上一块儿回家睡觉。

偶尔亲昵偶尔拌嘴,日子同样过的非常鲜活。

-

开学半个月后,承和主营文化板块的负责人便联系了常梨。

收到短信时正在上课,通知她如果有空的话今天下午三点去一趟承和,语气非常严肃,似乎一点没意识到自己发信息这人就是总裁夫人。

常梨原本想跟许宁青说一声,信息发到一半又全部删除了。

现在这样也挺好。

常梨下课后去找了趟傅商卿教授交之前的作业,便直接打车去承和。

承和集团占地很大,整座办公楼分ABC区,许宁青办公室在A区,而文化板块部门则在C区,距离很远。

“常小姐是吧。”常梨一走进C区就有人过来问。

“嗯。”她点头。

“您跟我来,主编已经在等你了。”

承和的文化板块刚刚开始发展不久,主编就是整个部门的主心骨,看上去是个非常斯文刻板的男人。

见常梨推门进来,也只是淡淡点了下头:“常小姐。”

两人先是就出版作品集的内容和页数聊了会儿,然后又是比例分成以及初印数量。

“另外。”主编推了下眼镜,“等到书号后正式出版,可能需要举办一次签售会,这个你可以接受吗。”

常梨顿了下,而后点头:“可以。”

主编迅速敲了几下键盘,而后输入刚刚谈妥的几个事项将出版签约合同打印出来,递到常梨面前,又推了下眼镜:“这个您过目一下,没有异议点的话我们就确定下来吧。”

本就是许宁青的公司,常梨倒不担心会在这合同上挖坑,大致翻了一遍没有明显的不合理处就签了自己的名字。

盖上公章,把留存给常梨的那份合同订起来后交给她。

一会儿也没课了,常梨便直接拿着合同去找许宁青。

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前,鼻梁上架着副眼镜,低头过分专注的看着桌上的文件,连她推门进来都没注意到。

常梨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把那份签约合同放到他面前,笑眯眯的叫了声:“许总。”

许宁青一顿,抬头见到她便笑了,牵着她手拉到自己旁边:“怎么过来了?”

常梨朝合同抬了下下巴:“来签这个。”

许宁青翻开合同,随意看了一遍:“怎么没跟我说一声,我跟你一块儿过去。”

“干嘛。”常梨坐在他腿上搂着他脖子,“还怕你员工坑我啊?”

“你现在签的这份就是普通的出版合同,优惠条约都是朝公司倾斜的。”

常梨倒也不在意:“没事,普通的就好,反正要坑也是被你坑,无所谓。”

许宁青看了她一会儿,凑过去亲了亲她嘴唇:“我的梨梨,实在是太出色了。”

-

到三月底,常梨去参加一个平台主办的晚会,邀请了当初参加节目的不少人,举办地也是当时录制节目的地方,杭州。

常梨过去的飞机晚点了一个多小时,赶到时大家都已经到了。

这次晚会很正式,常梨入场,在签名版上签上自己名字。

泡芙和陈潜让、林城、陈筌都坐在一块儿,常梨走过去,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我们小娇妻总算是来了。”泡芙打趣道,拉着她在旁边坐下,“你老公没跟你一块儿来吗?”

“没让他一起来,反正明天就回去了。”常梨喝了口果汁,“家里还有猫要照顾呢。”

泡芙翻了个白眼:“你别再拉仇恨了,有老公还有猫。”

晚会没什么事,泡芙听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聊,于是开了直播。

她偶尔会开直播,以前也有过几次,很快粉丝就纷纷进直播间。

-泡芙真的是我的取向狙击了!!

-这是在哪儿呀,在参加活动吗?

-难道是《丹青不渝》第二季???

-呜呜呜什么时候节目才会出第二季呀,到时候你们也能来串场,都好久没看到你们五个合体了!!

泡芙今天画了个很精致的妆,小礼服裙,锁骨处挂了一条小红心的项链,看了会儿不断跳动的留言。

“不是《丹青不渝》的活动啦,不过也是一个画家相关的晚会。”泡芙托着腮想了想又说,“听说会有第二季呢,不过我们要不要去串场就不清楚啦。”

泡芙把摄像头转过来,对着宴会厅拍了一圈,扫过同桌坐在的几人,最后停在常梨身上:“嗯,对啊,我和你们阿梨也在一块儿呢。”

常梨眨了眨眼,而后挥了挥手给大家打招呼。

-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这两位是什么神仙美貌阿!!

-总裁呢!给我康康总裁!

-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阿梨发九宫格呢?

-只有我发现桌上大家只有梨梨喝的是果汁吗,难道是已经有小梨子了?

常梨:“……没有呢,只是我刚入场,还没来得及去拿酒呢。”

泡芙把镜头转回来,一边吃东西一边跟粉丝们聊着谈,中间聊到陈潜让和珞迦的绯闻——前不久电影官宣女主演就是珞迦,因为和当红顶流男星一起演戏于是一下子热度飙升,前不久被拍到了和陈潜让一块出入公寓的照片。

泡芙看了陈潜让一眼,陈潜让抬手做了嘘声动作。

于是泡芙面不改色道:“我也不清楚欸,不过我看着那照片里的男生也不太像wuli阿让啊,我们阿让帅多了吧。”

陈潜让:“……”

常梨:“……”

直播中途,忽然弹幕开始噌噌噌往上涨,滚动的飞快。

泡芙没留神,于是问:“怎么了吗?”

有人评论回复:刚才许总裁好像进来了!!

一闪而过的“许宁青进入了直播间”提示。

这儿的id名都是不能重复的,许宁青之前在决赛夜用这个id给常梨砸过打赏,自然只能是他本人了。

泡芙手肘撞了撞常梨:“你老公好像来了。”

“嗯?”常梨一顿,屏幕里出现了她小巧的脸,她看着滚动弹幕的一片啊啊啊啊啊,一脸茫然:“许宁青来直播间了?”

“好像是吧,我也没注意到,大家说的。”泡芙说。

常梨眨了眨眼,忽然在滚动弹幕中捕捉到一条——

许宁青:什么时候回家?

……这人是把直播间当聊天对话框了吗?

常梨顿了顿还是乖乖道:“明天吧,估计下午,还没买票呢。”

与此同时,她手机振动了一下,一条陌生信息发来的信息。

常梨指尖一顿,点开发来的信息。

是许宁青在酒吧的照片,应该是今天的,脖子上还戴着常梨今早给他拿的蓝白领带。

而后面的时钟指针也标志着这照片就是刚刚才拍的。

对方又发过来一条信息:我朋友在合公馆看到的。

常梨隐隐觉得是当初那个陈智濂,翻了个白眼,非常干脆利落的回了个“关你屁事”过去。

而后重新出现在直播屏幕中,直接问:“许宁青,你现在在哪?”

片刻后,弹幕里出现一条——

许宁青:准备回家了。

常梨简直想隔空给他比个大拇指。

渣男。

第90章

许宁青是到第二天才意识到这事情不一般的, 到下午他给常梨发信息问什么时候去机场接她,而小姑娘又酷又冷淡的回复自己已经在家了。

许宁青看了那条信息片刻,立马拿上衣服直接从公司回家。

其实常梨因为什么在生气并不难猜, 昨天在直播间听常梨问他在哪儿那语气就已经不对劲, 只是那会儿许宁青被灌的晕乎乎, 也没多留根神经去分析。

说起昨天晚上这事, 许宁青其实也挺冤枉的。

起因是房济家里那位怀了孕, 大家原本去合公馆只是庆祝,只不过他这个原来的纨绔头头婚后就经常见不着人, 于是到后面就发展到了一桌人都开始灌他酒的局面。

常梨没在家,倒也不用担心喝多回家还要麻烦她照顾, 等常梨回来酒劲也早就消了, 所以许宁青不知不觉就多喝了点。

中途不知是谁从哪听说了常梨出现在直播间的事,于是许宁青便抽出手机点进去看了看。

常梨问他在哪时他犹豫片刻的确没实话实说, 只是他们确实是清清白白一屋直男, 但两人隔着几百公里许宁青也不想让她分神多想,便只说自己刚准备回家了。

发完那条信息他就起身准备回去,结果那帮疯子直接发酒疯拽着他不让走, 要换作清醒时候谁敢真认真拦着许宁青, 而那天又是房济庆祝的日子, 许宁青不好真挂脸, 于是又被拽了回去。

最后不知哪个孙子还叫来了几个美人, 完全不顾及这屋里还有两个已婚人士, 偏偏许宁青和房济都坐在中间, 美人儿非常识时务的就往他们俩身上钻。

许宁青几乎在那女人身上香水味靠近过来时就有了已经被常梨甩了一巴掌的错觉,立马起身告辞。

众人调侃他妻管严,还是被个还在读大学的小姑娘管的怕成这样。

许宁青也不辩驳,反而听着舒服,笑着点头玩笑道这要是被家里姑娘知道了自己肯定活不过这周了。

结果一语成谶,真被常梨给知道了。

飞车回家,许宁青一开门就跟玄关处的肥猫面面相觑,对视片刻后抬头。

常梨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许宁青走过去到她旁边:“怎么没让我去接你?”

常梨回头看了他一眼,淡声:“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许宁青坐在她旁边,把小姑娘搂进怀里,出乎意料的居然还挺温顺,赶紧揉了揉她头发,温声哄着:“这不是想你了吗。”

“许总。”常梨从他怀里出来,忽然歪着脑袋笑眯眯说,阴测测的,“你是不是心虚呢。”

“……”

这问的简直一针见血。

虽然许宁青半点没干对不起常梨的事,就连后来进来那几个女人都没碰到他,清清白白,只不过还是有种莫名的心虚。

许宁青花了零点几秒的时间在想办法继续哄和坦白交代之间犹豫了下,而后选择了坦白交代。

“是房济约的我,他老婆怀孕了,大家原来只是出来吃个饭,到后面兴致高就不小心喝多了,我给你说完准备回家是真打算回来了,只是又被他们拉回去了。”

常梨无声眯了眯眼——原来和她说回家后也依旧没回去。

常梨按兵不动,面不改色:“还有呢?”

“……后来不知道哪个孙子叫了几个女人过来,我那时候就直接回家了,没继续和他们一块儿。”许宁青不确定她知道多少,只好全招,拉着她手,在她掌心一下下摩挲着,像是有意讨好。

“所以你那时候才不敢跟我说实话?”常梨冷淡问。

小姑娘虽然时不时也会闹个脾气,但生气时表情也是鲜活的,从不会冷脸,鲜少像今天这样。

“没,那时是之前,怕你多想就没说清楚在哪。”许宁青很快说。

“许宁青,你觉得你这样我就能不多想了?”常梨看着他,“你照实跟我说我永远也不可能怀疑你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儿,但你要是让我知道你骗了我,那样我才会多想。”

“我错了,梨梨。”许宁青道歉的非常快,几分惶急的想去安抚着亲她,结果刚要靠近,小姑娘就从他怀里出来了。

许宁青抬眼。

看着她拎上一旁的行李箱,又把饼饼抱起来。

他喉结上下滑动:“去哪儿?”

常梨看他一眼:“离家出走。”

-

“所以你就真的从家里搬出来了啊?”孟清掬一脸的难以置信,“许宁青都没拦你吗?”

“拦了。”

常梨抬了抬眼,孟清掬便明白了,常梨这性格真轴起来谁都没办法。

“不是啊,我觉得这事估计是个误会吧,不然许宁青也不会进那个直播间啊。”孟清掬理性分析道。

常梨翻了个白眼:“废话,他要是真做了什么现在还是待在这儿跟你聊天的事吗。”

孟清掬:“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中宫娘娘?”

“说不清楚,就觉得不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了,总得让他也煎熬几天吧。”常梨说。

孟清掬冲她比了个大拇指:“你这就叫有恃无恐的作。”

常梨耸了耸肩,倒也没否认。

孟清掬家离学校很近,这几天她爸妈又都出差去了,常梨便蹭她家住几天,孟清掬也就没回学校寝室,陪她一块住。

晚上两人去学校商业街新开的一家面馆吃完晚饭,又去给饼饼买了点猫罐头回家。

常梨在孟清掬家洗了澡,两人出来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看电视,孟清掬边看边心满意足的撸着猫,甚至想这两人多闹几天别扭,她好多撸几天猫。

忽然,常梨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震。

孟清掬偏头看:“我打赌肯定是你家许总给你发的求饶信息。”

常梨过去拿来手机,重新坐回到地上

许宁青发来的——

-宝贝儿,你现在在哪儿?

-我错了,昨天不应该不跟你说实话,这么晚了先回家吧梨梨。

常梨压着想要上翘的嘴角,想了想回复他。

-我今晚住孟清掬家里,不用担心,晚上不回去了。

一旁孟清掬睨着她表情,估摸着这两人大概也和好了:“他现在来接你走?那我是回去睡宿舍还是继续睡这呢。”

常梨抬头,笑眯眯说:“谁说我要走了,还在吵架呢。”

孟清掬看着她脸上掩饰不掉的笑容:“……”

行吧,柠檬树下只有我。

孟清掬便看着常梨抱着手机笑眯眯的跟那位传说中正在吵架的老公继续聊天。

最后是许宁青发来的一条语音:“那你早点睡,明天我把你换洗衣服和饼饼的猫粮送过来。”

孟清掬:“……”

常梨把手机刚放回茶几上又震动了下,与此同时孟清掬手机也响了。

正在J市读书的樊卉发来的群视频通话。

两人接起。

樊卉凑近了瞧她们:“你们现在在一块儿呢?”

孟清掬指了指常梨:“这位朋友婚内离家出走了,我接济一下她。”

“怎么就离家出走了?”樊卉问。

把昨晚的事大致跟樊卉讲了一遍

“虽然骗你这事儿是不太好吧,但是情有可原,而且人家这不是身在酒池肉林,心还是在你直播间上呢吗。”樊卉一脸专家表情,“要说最混蛋的还是那个给你发照片那傻逼玩意儿。”

常梨懒洋洋抬眼:“我知道,那人我早就拉黑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樊卉问。

常梨:“不知道,看情况吧。”

一旁孟清掬很不给面子的戳穿:“你看着吧,她过不了一天就会回去了。”

常梨朝她手臂拍了一巴掌:“才不会,刚才我都跟他说好了明天也不回去了。”

樊卉:“我就没见过哪家夫妻情侣吵架离家出走还商量着明天回不回去的。”

“……”常梨被怼的心累,摆了摆手,“别说我了,你那儿怎么样啊。”

“大冬天这里还没暖气,我已经快冻死了。”樊卉抱怨道。

三人聊了会儿天,而作为东道主的孟清掬则起身去洗了些水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