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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陶越发抿紧唇,紧皱着眉头,低头望着这只警犬。

一时之间,一人一犬之间,气愤陷入了诡异之中。

周围的人都感受了,沉默地望向门口处。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阿陶真得和那个碎尸案有关联?

宋益珊艰难地转过头,她想去看看阿陶,看看阿陶是不是有害怕有紧张?看看……是不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错了,其实阿陶根本不值得她去信任和保护?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阿陶却蹲下了身体,伸出了手。

于是接下来所有的人都看到,阿陶伸出手,微皱着眉头,轻轻摸了下警犬的脑袋。

这下子,大家都瞪大了眼睛。

警犬认出来了,他是潜逃犯?

他竟然敢摸警犬的脑袋??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可是谁曾想到,就在下一刻,警犬忽然温顺地用脑袋在他手掌心蹭了蹭,之后竟然讨好地摇了摇尾巴。

宋益珊从刚刚的那种些许忐忑怀疑中,一下子步入了惊诧。

“阿陶……”她不懂,阿陶和警犬,这是怎么了?

而一旁的谭超月等人,自然也是看傻了眼。

之前牵着警犬的那位警员,更是不敢相信地望着在阿陶手心下撒娇的警犬,喃喃自语:“勇火从来只听我的话啊……它对外人很凶的……它怎么……”

阿陶仿佛感觉到了周围人的疑惑,收回了摸着警犬的手,站起身,转头望向宋益珊,目光温和:“我小时候,曾经学过怎么和动物相处。”

“哦……挺好。”宋益珊点头,一边点头一边看向屋子里的众人。

旁边赵子健还有谭超月那脸色,真是仿佛老婆跟人跑了头上戴了绿帽子!

宋益珊忽然有些想笑,不过到底忍住了:“阿陶,我们还是先走吧,不耽搁各位警官办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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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派出所,上了车,宋益珊一边愉快地笑着问:“阿陶,原来你竟然真有身份证,我竟然不知道。”

“嗯,你没有问过我啊。”说着,阿陶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宋益珊。

宋益珊接过来,看了看,原来他今年二十八岁,名叫萧圣峻,户口地址是是A市某街道的花园小区。身份证上的照片应该是他几年前照的,黑色短发,脸上神情和现在差不多,不过比现在看着嫩点。

“原来你叫萧圣峻。”

“嗯。”

“那我以后就叫你萧圣峻吧。”

“还是叫我阿陶吧。”

宋益珊听到这话的时候,抬眼看过去,只见他背脊挺直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侧首凝视着自己。

阳光从前玻璃上射进来,犹如铺洒在海浪上的金子,落入了他总是太过清冷的黑色眼眸中,为那黑色眼眸带来几分生气。

“为什么?”她抿唇笑着这么问。

“我喜欢你起的名字。”一丝灼热滑过他黑色的眼眸,他紧盯着眼前的女人,低声这么回说。

宋益珊顿时脸上微烫。

他的目光灼热直白到没有阻挡,他的话语委婉含蓄却又明白。

宋益珊微咬了下唇,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

她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对自己,是因为……他只认识自己这么一个女人吗、

“为什么要问为什么?”阿陶眸中泛起疑惑:“你起的名字,我就是喜欢。”

他望着宋益珊殷红的脸颊,眼神越发火烫起来,简直比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还要炙热。

“你的,我就喜欢,所有的,都喜欢。”

第20章

在中国口口相传的民间故事, 以及一些古代志怪中, 不乏一些此类故事。

比如某个落魄书生忽然遭遇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美女,一见钟情, 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后来发现那个美女是琵琶精狐狸精兔子精甚至可能是鬼,诸如此类的故事, 比比皆是。

宋益珊觉得这种事情距离自己很遥远, 她也不是什么迷信的人, 可是现在, 一件现代版的聊斋故事就这么发生在她身上了。

不管阿陶是人是鬼还是陶人, 宋益珊都明白,自己好像轻而易举地陷入了他布下的罗网。

几乎是毫无理由地在信任着他,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 就开始下意识地去相信了他——即使他身上明明疑点重重。

而现在,他只是说一句话而已, 自己便已经怦然心动, 无法自抑。

宋益珊开着车,目视前方, 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僵硬了。

她不太敢转头去看旁边的阿陶。

她知道阿陶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看,从未转过视线。

车内的气氛变得几乎凝滞起来,以至于她喉咙里有些发痒。

轻轻咳了声, 她终于忍不住打破了寂静。

“你……以前一直在A市?”

“嗯。”

“做什么?”

“我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家休养, 偶尔会帮朋友做点事。”

“哦……”

宋益珊咬了咬唇,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们问了。

其实她更想的是, 停下车,扒住他,质问一番。

你家几口人,你做什么的,为什么来到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们以前认识吗?

可是她还是硬生生地忍住,试探着再次问道:“你是过敏体质?”

“嗯。”

“那……都对什么过敏啊?”

“主要是部分衣料。”

一路上,宋益珊就这么一问一答,仿佛从山里挖人参一样,慢慢地拼凑着,最后终于大约知道,他生在A市,家境听上去比较富裕,家里有个哥哥继承家业。他属于无业游民,哥哥也不拘束他。身体不好,曾经在医院修养过一段时间,现在过来苍北县,是到处游玩,恰好路过。

这么一番话下来,宋益珊再看向身边的男人,心里有了真实感和踏实感,至少不会像以前一样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消失,或者说忽然化身为什么鬼怪陶人。

阿陶一直有问必答,现在见她眼中微微泛着光亮,唇边带着笑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便抿唇,轻声问道:

“对我,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宋益珊此时的心情就像远处山上的小鸟,轻快雀跃,她听了,眨眨眼睛,却是问道:“你很会做饭?”

“最近学过。”

“才学的?”

“是。”

“你做得很好吃。”确实蛮不错的。

阿陶见她粉唇微动了下,泛着光泽,眼中带着期盼,知道她果然是很喜欢的,当下不由也笑了:“你喜欢就好。”

这么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宋氏陶吧门前,只见陶吧前停着一辆黑色大众,是个外地车牌。车里面驾驶座上,坐着一位短发的西装男子,正在朝这边张望。

宋益珊下了车,那男子就下了车,迎过来。

“请问,您是宋氏陶吧的宋小姐吗?”

“我是,请问您是?”

“宋小姐,找到您太好了,是这样的,鄙姓陈,是绿野连锁酒店采购部的,我们副总无意中看到您给长信宾馆做的烟灰缸,很喜欢,恰好我们酒店要采购一批陶器摆件,所以特意让我过来了解下情况。”

绿野连锁酒店?

宋益珊是听说过这家酒店的,知道这是全国连锁的,好像有超过两千多家分店,可不是以前她接触的那些小宾馆小酒店。

如果自己的作品能被这样的酒店看中并建立了合作关系,不但这一次将挣到一笔不菲的收入,也会为自己以后挣得更好的资历。

宋益珊当下热情地和这位陈先生握手:“陈先生,劳烦您久等了,来,先进店里做做,我带您看看,给您介绍下。”

当下宋益珊自然去招呼陈先生,阿陶见此,便自己进了后面的工作间,随意在里面摆弄些陶泥。

他还记得宋益珊要他做的事情,说是要让他多摩挲下陶泥,找找手感。

其实他并不需要。

因为曾经在好久的时间里,他每天都会做揉泥这件事。

哥哥曾经希望他去专注做一件手眼脑结合的事情,最后选来选去,选了陶艺。

陶泥是不定型的黏土精灵,可以在他手上任凭他捏揉,最后塑造出他脑中的一切。

他也喜欢陶泥那粘滑湿凉的触感。

低着头,看着这来自苍北山的陶泥,他熟练地用手掌将睨团推压向台面,两手均匀地用力,使这仿佛充满灵气的泥团滚动起来,直到黏土中的气泡被揉尽了,直到粗细干湿达到最理想的效果。

熟稔地将陶泥放在转盘上开始拉坯,转盘在自己的手下一轮又一轮地转着,而随着转盘的轮动,陶泥也渐渐地呈现出一个最原始粗糙的形状。

没多久的功夫,一个初具形状的陶人便在他手心展现出来。

低下头,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陶人。

这是一个年轻女孩,有着一头长发,不大的小脸儿。

他还准备给她描绘上鼻子嘴巴眼睛,再给她头上做一个红色的发带。

正想着,就听到脚步声传来。

他连忙将小陶人藏在了口袋中。

进来的是宋益珊,她语气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真谈成了!这下子,可以发一笔财了!”

阿陶淡定地抬起头:“嗯,什么谈成了?”

宋益珊笑得眼睛里都放着光彩:“就是刚才的绿野,和我即将签订一个采购协议,要长期做他们绿野集团的采购供应商!”

说着,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不行,我目前是没办法一个人做到的,我得去赶紧谈一谈,找个厂子,看看和哪家合作一起来做。”

“我现在就去找人谈!”

说着,她已经冲出去了。

阿陶抬头看着她激动跑出去的样子,再掏出藏在口袋里的陶人女孩儿,不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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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陶器之乡,满村子里都是同行,又都是乡里乡亲的,宋益珊想找个陶厂合作真是轻而易举的事。陶厂敲定下来后,第二天绿野的采购负责人再次过来,这次还带了律师,双方就合同具体条款进行了洽谈。

绿野给的条件非常优厚,宋益珊粗略一算,利润率相当不错,她自然是十分满意,痛快地签了下来。

送走了绿野负责人,她便开始紧锣密鼓地开始张罗着订购陶泥,设计样式方案,以及和工厂敲定流程,用人等等,这一忙起来,起早贪黑,几乎没个闲下来的时候。

阿陶这几天也帮着打打下手,帮着她做些跑腿的活,比如给工厂联络,送东西等等。

一来二去,陶瓦村里的人也都知道了这位沉默寡言的宋氏陶吧帮工。

阿陶闲下来的时候,也会在工作室里闷着,一个人忙半天,不过也没见什么成效。

宋益珊见了,难免说几句:“最近你跟着我也学了不少,该试着自己做做了,不用太多,你先做几个盆啊碗的出来让我看看。”

“嗯,好。”在宋益珊面前,阿陶是极好说话的,总是她说什么都是好。

宋益珊甚至觉得,自己指挥他去撞墙,他可能都不问为什么,直接就撞过去了。

如果你问他,为什么听我的话去撞墙?他还得用平静的黑眸望着你,淡定地告诉你,因为你说的啊!

“我看你最近也在摆弄陶泥,做出什么来了?给我看看?”宋益珊忽然想起了,这么问他。

阿陶慢慢地抬头,看了宋益珊一眼:“没有。”

宋益珊见了,失望地摇头:“罢了,这么久了,你好像也没什么进步。我看先算了,宋冬松快放学了,你先去做饭吧。”

陶泥上的手艺实在不怎么样,不过做饭实在是太好吃了,堪比大厨级别。

“好。”阿陶放下手中的陶泥,起身,就要去准备做饭。

谁知道他刚站起来,就见一个女人走进陶吧。

那女人不是别的,正是之前见过的,宋益珊的师姐,宋天赐。

宋天赐走进陶吧,先打量了一番阿陶,。之后才把目光落在宋益珊身上。

“很不错嘛,听说你现在搭上了绿野集团这个财神爷。”她轻靠在旁边的摆架上,眉眼间颇有些嘲讽。

“是。”宋益珊心情好,懒得和她计较。

“真不错,这对于你来说,最适合了,毕竟你也只能做做宾馆里的小摆件了。”

阿陶听到这话,拧眉,转头看向宋天赐。

宋益珊早习惯她素来的冷言冷语了,挑了挑眉:“还有事吗?没事可以出去吗,我这边正忙着。”

宋天赐依然笑着,对于宋益珊的逐客令并不在乎:“当然有事,我是想找你确认一件事。”

“请说。”

“听说你丢了陶人,去报案了?”

“是。”

“你可以再做一个嘛,反正既然你能做出一个,还能做出第二个,第三个……”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益珊冷冷地扫了眼宋天赐:“我爱做几个,和你没关系。至于我要不要做第二个第三个,也要看我的心情。现在我签了绿野的协议供应商,以后我不求成名成家,自然也能钱途无量。你如果实在是眼馋,可以回家去,好好做几个陶人作品,比你在这里挖苦我强,也算是……”

她略一停顿:“把我爸爸的衣钵发扬光大。”

宋天赐听闻,冷哼了声:“宋益珊,你以为我想来找你说话吗?还不是因为这个,给你!”

说着,她甩过来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厚重的信封,上面写着“宋敬尧之女亲启”。

宋益珊疑惑地打开那信封,只见里面是一张邀请函。

中国陶瓷艺术展览会是国家为了传承、弘扬和繁荣中国传统陶瓷艺术,而举办的陶瓷艺术展览会,每年举行一次普通规模的,每五年举行一次全国性的。

而今年,因为要发展中外文化交流合作,特意邀请了各国艺术大师,知名艺术企业,以及国内知名的陶瓷艺术家。

承办方或许是和宋益珊父亲有些渊源,竟然在父亲去世这么多年后,依然不曾忘记,特意寄来了一个邀请函。

宋益珊捧着这个邀请函,望着上面父亲的名字,只觉得那三个字分外醒目,手中的邀请函也变得沉甸甸的了。

她知道,如果她肯顶着亡父的名义前去参加这个艺术展览会,必须要拿出像样的作品来。

小打小闹的摆件是不行的,必须要别出心裁的陶瓷艺术品,而且最好是——陶人。

如此,方能不辜负这“陶人宋”三个沉甸甸的称呼。

可是怎么可能呢,她不行啊……她这辈子唯一做出的一个陶人,已经丢了。

“宋益珊,给个准话吧,你要不要去?”宋天赐盯着眼前这个向来和自己不和的师妹,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应该知道,到了这种场合,必须拿出像样的作品,要不然师父的名声就砸在我们手里了。”

去?拿什么去?

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就回到了苍北县,躲到了陶窑村,像一只灰溜溜的地鼠,躲起来,靠着这么点小手艺维持生计,养活儿子。

现在的她,早已经距离曾经那个响当当的“陶人宋”很遥远很遥远了。

她是没办法撑起门户,没办法继承父亲衣钵的女儿。

抬头,望向目光中明显带着尖锐挑衅的师姐。

其实她是不明白的,不明白为什么师姐会针对她,特别是父亲去世后,她更是和自己针锋相对,更不明白,她既然这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也要和自己一样回到陶窑村来安家落户?

不过她却也明白,师姐确实比自己强。

师姐能做出惟妙惟肖的陶人,未必能比得上父亲,可是却多少有些父亲的风格和影子。

她去参加这个陶瓷艺术展览会,至少不会给父亲丢人现眼。

“我不——”

她终于师姐,终于开口。

她不想去了,让师姐去吧,去代表曾经属于父亲的光环和荣耀吧。

可是她话还么说完,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她去。”

低哑清冷,却坚定有力,不容怀疑。

宋益珊微诧,回过头去,是阿陶。

“阿陶,我不打算——”

可是她还没说出口,阿陶已经握住了她的手:“你是打算去的,你能做出那么好看的花瓶,盘子,碗,茶杯。你怎么可能做不出陶人?”

“可是我从来没有做出来过!”

“你可以做出来的,你不是做出来一个吗?只是丢了而已,既然丢了,你重新再做一个好了。”

“我办不到!”

也顾不上当着宋天赐的面,宋益珊挫败地摸了摸额头:“我这辈子估计就是灵感突发老祖宗附体了,才做出那么一个,以后再也做不出来了!”

她怎么好意思说,这些日子,其实忙里偷闲,她也时常暗自尝试下,可是不行了,就是不行,她完全不记得当初她是怎么做出那个陶人的!

“你可以的,总应该试试。”说着,阿陶将目光转向旁边的宋天赐。

宋天赐,挑剔地凝视着阿陶,一脸打量。

阿陶目光如水,平静温和:“宋小姐,她会去参加,会和你,一起参加。”

“哦?”宋天赐唇边泛起一抹笑,越发探究地望着阿陶:“你能为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