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虐文使我超强上一章:第7章
  • 虐文使我超强下一章:第9章

  他给大哥、三弟、四妹、五妹相继致电。

  只有大哥范修明回了他。

  [伊莲夫人已经知道了真相]

  范西德手脚冰冷。

  什么真相?

  伊莲夫人年轻时有一个恩爱甜蜜的丈夫,而他们的二伯心生嫉妒,将人枪杀在庭院里,目睹了这一切的范氏家族选择包庇罪行,并且以伪善的友谊博得伊莲夫人的欢心,得以源源不断的支持。

  但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范修明继续回复。

  [当你踏入华夏领土,你就被那位金小姐盯上了,红鹭鸶酒企公司只是转移我们注意力的小花招,真正的绞刑架藏在雪山葡萄酒集团]

  雪山葡萄酒集团是西岛集团今年收购的重头戏,旗下品牌少而精,口碑发酵良好,正适合被装到西岛集团的高端酒系列里,为此他们筹备了三年,稳扎稳打地收购股份。因为是十拿九稳的事儿,家族长辈转给了小辈练手,当是履历镀金。

  现在镀金是没有了,他们全被抓去下锅。

  范修明:[一周前,我们发现雪山集团换了新高层,二十七岁的华夏男人,我们怀疑是金绯红的情人]

  范修明:[这男人之前当过学校裸模,金小姐也真不忌口,呵呵]

  大公子冷嘲热讽了一句。

  但不管他怎么恼怒,西岛集团被雪山葡萄酒集团反收购是铁一样的事实,对方手段狠绝,快得他们都没有求助白衣骑士的机会。

  范西德无意追究风花雪月,他焦急地问:[家族持股80%,怎么会被收购?]

  范修明:[在那可恶的华夏男人的帮助下,伊莲夫人控制的雪山葡萄酒集团收购了49.1%仓位]

  范修明:[托金小姐的福,她带走了小宠物,伊莲夫人黯然神伤,二伯去安慰伊莲夫人,赠予她10%股份,老爷子现在拿枪指着二伯骂]

  范修明:[他们暗地里吃进了期权,没有公示]

  范西德一阵齿冷。

  这俩女人早就计划好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果然。

  开盘之后,交易所空前混战。

  雪山葡萄酒集团重拳出击,今日对外宣布自己持有西岛的仓位,59.1%股份,17.9%期权,一共锁定了西岛集团77%股份控制权。

  “哎呀,今天大家都玩得好快乐。”

  绯红点头,夸赞自己。

  “嗯嗯很好,我干得漂亮。”

  一绺头发蜿蜒到范西德的手背上,盘成了黑蛇。

  范西德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全是恐惧女人的寒意。

  雪山集团在交易所疯狂收割,首当其冲就是对冲基金。

  他们之前多信任西岛集团,现在就跌得多惨,做得越空,口袋越空,顷刻之间遭受灭顶之灾。而戚厌所统管的,正是一家对冲基金公司,管理规模超过139亿美金,以高科技算法为核心,旗下雇员全是天才精英,成立之日起便势如破竹,风头正猛。

  可他不声不响就吃了暗亏。

  “不对。”

  国外开盘的时间是上午九点,而如今是下午四点,时差换算过来,足足一个小时的误差,他处在信息蔽塞的危险情况之中。

  戚厌猛地看向他的秘书。

  秘术下意识摸了下鼻子,“……戚董?”

  “喊什么戚董,你都暴露了。”

  绯红抛开指尖的发丝,冲他勾着手指,“小秘书,过来,我想你想得要死。”

  秘书:“……”

  虽然他是被挖了墙脚,但真不是卖身上位的啊,为什么大家都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他?!

  秘书头皮发麻,最终还是挪动脚,朝着绯红走过去了。

  跟原上司擦身而过时,秘书低低说了句抱歉。

  ——他最初只想进上司的基金管理公司。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秘书胸怀大志,但上司总把他安排在老妈子的位置,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他来解决,一度让秘书万念俱灰。那天他照常上班,中途一边吃着饭,一边给上司跑腿买小雨伞,情绪忽然如雪山崩塌,哭得像两百多斤的孩子。

  他的理想不该是这样的。

  秘书终究没能抗得过绯红的耳边风,被她挑拨,脑子一热就当了“奸细”。当然他也没干什么坏事,就是向戚董隐瞒了绯红的重要行程,致使情报判断失误。

  “做得不错。”

  绯红亲手给小秘书哔哔啵啵剥了一颗糖。

  秘书死活不从。

  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特别是许粒,眼睛要把他凿穿千万个孔洞。

  绯红就笑,“要嘴对嘴喂你吗?”

  ——雾草这坏女人要他死无葬身之地啊!

  秘书吓得连纸带糖,当场生吞,还不敢有怨言。

  绯红则是舔了下沾了糖的指尖。

  秘书心头一跳,低头装鸵鸟。

  绯红极限翻盘,如今场上的局势陡然一转,猎人与猎物的地位对换。

  范西德冷汗涔涔,手脚发软,他自诩是情场高手,对女人的心思琢磨得通透,结果却翻车在一个寡妇和疯女人的手里!

  华夏女人拥有最神秘的脸庞,最可怕的心肠,他在这里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他要回国,去找他的Donna、Megan、真希,唯有在她们温柔的拥抱下才得到安慰。

  转身离开前,他生硬撂下狠话,“感谢金小姐给我们上了生动一课,日后必有报答。”

  无形的威胁。

  绯红反而不怕,她双手交叉,支着脖颈,“报答倒不必,我很喜欢你的Donna,Megan,小蝴蝶,有空让她们来我床上玩。”

  范西德:“……?!”

  华夏女人竟还男女通吃?

  她是上帝派来的魔鬼吗!!!

  外国男人的世界观摇摇欲坠,捡起自己最后的尊严。

  他虚弱无比,“金小姐不要开玩笑,我不认识什么小蝴蝶。”

  “是吗。”她眸光流荡,“看来真希没对你敞开心扉呢,竟没有告诉你她的小名,啊,真遗憾啊,范先生,她们好像爱我比你多一点点。”

  “……”

  法克。

  让他去死。

  范西德就像一具男尸,脸色苍白走向会议室的门口。

  西岛集团来得浩浩荡荡,走得像丧家之犬。

  戚厌同样不打算久留,他要去清算损失。

  结果——

  “嘭!!!”

  绯红伸腿,踹飞了会议椅,那椅柄是曲状的,正好卡住门口的金属手柄。

  暴力封死。

  众人眼皮狠狠一跳。

  绯红娇媚地嗔怪,“大家都走了,我今晚吃什么呀。”

  戚厌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他曲起手肘,暴力拆开了门柄,正要越出门框,后头传来一道温柔至极的声音。

  “敢跑,打断你的腿哦。”

第19章 豪门文女主角(19)

  众人僵在了门边,进退不得。

  如果是一位正常女性说这种话,他们绝对当做是女人的打情骂俏,心里不仅受用,甚至还能笑嘻嘻跟女人调情。

  但这句话出自一个疯子的口中——

  妈的是真的会断腿的!

  众人毛孔簌簌,后背一阵汗。

  “嘭!”

  男人一脚踹开会议室的门。

  在玻璃光的反射之下,戚厌的瞳孔泛起一丝灰亮,透明冰块的质感。

  他嗤笑,“一次小胜利,可把你能的,怎么不去上天。”

  绯红煞有其事,“等你破产后,我会考虑的。”

  “……”

  呛到辣喉。

  戚厌转头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范西德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抬出一条腿,在死亡的边缘小心试探。

  绯红笑眯眯地说,“范先生,替我向你的女朋友们问好,她们给了我很快乐的交往体验。”

  范西德:“!!!”

  外国男人情绪崩溃,瞬间跑出了被一万只鬼穷追猛打的架势。

  他再也不要来华夏了!!!

  一群人跟着范西德,同样狼狈逃出了红鹭鸶酒业公司。

  此时会议室里还剩下公司高层,他们讨好新东家不成,反而被顶头上司一手极限求生秀得头皮发麻。

  目前他们心情很复杂。

  绯红的心情也很复杂。

  她跟系统抱怨:‘这届的男主真的不太行,他听见我要打断他的腿,不像小白花吓得发抖流泪也就算了,我毕竟也不是那么魔鬼强行要走哭戏的人是不是,可他竟然还对我不屑一顾,就很离谱!剧本根本不是这样写的!’

  绯红寻找支持者,‘你说对吧统?’

  系统:‘……’

  祖宗,剧本你拿反了你知道吗。

  秘书在她旁边,低头咳嗽。

  “金董,那我先去工作了。”

  他再不找个借口溜掉,年轻男孩的眼神能把他烧成飞灰。

  秘书对天发誓,他对金董只有纯洁的“父子情”,他跪下来喊爸爸的那种。

  但没一个人信他。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秘书的心灵遭受到了重创——他就不能是为了崇高的理想而简单反水吗!

  “可以。”绯红说,“你收拾下心情,毕竟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秘书憋红了一张脸。

  还他妈的心情。

  再多说两句,许粒这个清明都能给他上坟。

  秘书趁着自己还有腿,赶紧溜出了会议室。

  许粒嗓子眼冒着一股儿火,最终挤出一句,“先收拾。”

  先把目前的局面收拾了,他再找她算账。

  绯红在董事会又一次确立了自己的威信,敲打的敲打,流放的流放,管理层风气为之一振。许粒在台下心想,他就算是历练一辈子,也做不到她的变脸速度,她总是在笑,可没有人能猜测到她的真实意图。

  许粒胳膊压着桌面,捞起了地上的一块积木。

  红的。

  许粒想起了那次西餐厅的生日会,她持着餐刀,划伤自己的手指,只为得到她的血跟牛排血水哪一个更红的答案。

  疯的。

  可她不止跟他疯。

  许粒攥着积木,任由棱角刺破肌肤。

  高层战战兢兢地离开,许粒留到最后。

  “为什么要装疯?”

  少年的嗓音掺着嘶哑。

  “什么?”

  绯红坐在主位上,手里转着钢笔,运动轨迹格外漂亮。

  “为什么要装疯骗我——”

  “叩叩。”

  有人在外面敲门,许粒的怒火被硬生生踩下去了。

  “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身形清瘦的男人,西装革履,生面孔。

  不,不是。

  他认得这个人,是他们学校聘用的人体模特,叫鹤啸山,据说投资失败后,不得不自己养家糊口。而现在呢,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姿态竟是颇为清贵得体。

  许粒眯起了眼。

  男人从进门起便有些紧张,他拘谨朝着许粒点头,又把手里的纸袋往绯红面前一送。

  绯红挑眉。

  男人小声地说,“这是伊莲夫人,真希小姐,她们托我带给您的礼物,嗯,庆祝您旗开得胜。”

  绯红又转了下笔,反而问。

  “今天开盘收割,你不在雪山集团坐镇?”

  鹤啸山摇头,“我又不是专业的风投,能做的都做了,我们要是再失败,只能是算做命运了。”

  他说起“我们”都是一副很小心的姿态,收敛眼神里的渴望与爱慕,生怕惹得绯红不高兴。是这个人把他从泥沼里拉出来,再一次给了他重生的机会,鹤啸山觉得自己怎么谨慎讨好她都不为过。

  有很多人爱她。

  他只是无名小卒而已。

  绯红玩味,“伊莲夫人舍得把你送回来?”

  “夫人自然是不肯。”鹤啸山对上绯红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自己的心思无所遁形,他窘迫不已,“我、我是您的手下,自然要跟着您走的。”

  两人气氛有一种无形的拉扯,许粒的心被毒蛇叼了一口。

  正好楼下传来几声狗吠,他阴阳怪气,“春天到了,发情的野狗也多了啊。”

  鹤啸山脸色微白。

  绯红拨弄着颊边的卷发,她向来不会让功臣心寒,所以她抬起头,睨了许粒一眼,“你要是嫌烦,我可以给你找个姐夫凉快凉快,我看小山就不错,你觉得呢?”

  她这一句无心之语让两个男人陷入动荡的情绪。

  鹤啸山全身皮肤红得跟炭火似的,根本不敢看她,纸袋的绳子被他扭成了麻花。

  许粒一颗心则是坠在万尺海洋里,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他眼睛泛红,飙出国骂。

  “……你想找就找,想发情就发情,关老子屁事!”

  少年火大踹了一脚桌椅,怒气冲冲离开。

  绯红啧了一声,对鹤啸山说,“我家小孩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鹤啸山失落,强撑笑容,“没事,许先生,许先生是您心爱之人,您不必为了我与他起争执。”

  鹤啸山送来的不仅是礼物,还有一栋别墅房产。

  绯红看到前户主的名儿。

  夏依依。

  可不就巧了吗。

  “夏女士的生母赌博输了,急着脱手房产变现。”鹤啸山言简意赅,“这是您的别墅,我自作主张,给您要回来了,希望您不会生气。”

  绯红低笑,“怎么会生气?你费心了。”

  难怪能在一个月内坐到了雪山集团二把手的地位,鹤啸山的揣摩人心真是令人发指。

  这样的人当情人肯定也百般温柔。

  绯红正想着,那玻璃窗趴着一个人,他的脸颊使劲印在窗上,气得狠了,眼睛瞪得跟青蛙似的,以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记录“奸情”。

  又惨又可爱。

  绯红破功了,她晃了晃手边的东西,“辛苦你了,酒店找了没,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饭。”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鹤啸山识趣地离开。

  许粒二话不说蹦到绯红的面前,噼里啪啦地发问,“你们都说了什么?为什么你刚才突然笑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老子?金绯红,老子可严重地警告你,这几个月你吃我的穿我的睡我的——”

  薄薄的香气洒过来。

  “哗啦——”

  唇齿发出清脆的缠绵的声响。

  橘糖被绯红哺了过来,许粒被亲得腿窝微软。

  妈的!老子顶不住了!

  “什么味儿的?我尝不出来,你替我尝尝?”

  绯红勾了勾他脖子。

  许粒:“……哼,想亲老子直说,拐弯抹角的。”

  少年仗着自己高了人一个头,抓起女人的腰压在墙壁,吻得难舍难分。他被绯红调教惯了,是以能轻车熟路地掌控她,取悦她。少年的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他把糖心吃进肚子里,又能高高兴兴帮绯红整理行李,搬回以前的别墅。

  最让他在意的是那两份礼物。

  伊莲夫人送的东西还算正常,是一条绝版惊艳的TUTU裙,很有收藏价值。

  但另一位就很过分了。

  她竟然送了一整套黑丝绒色内衣!

  许粒当然知道女生会送女生一些贴身珍贵的礼物,但自从他得知绯红还想让那个双马尾当她女朋友时,他的神经高度紧绷,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她为什么要送你这个?”

  绯红想了想,“可能是我夸她穿得漂亮。”

  许粒吐血,“你为什么要夸她穿,穿这个很漂亮?!你就不能好好正常对话吗?”

  绯红眨眼,“可是真的很好看,这有问题吗。”

  许粒:问题大了。

  老子怀疑你在勾引她。

  在范西德众多情妇里头,真希是最单纯的小羔羊,也最容易被绯红骗到手,她仅仅用了三天就跟小蝴蝶交上了朋友,从而让绯红知晓了范氏家族的惊天秘闻,再搭上伊莲夫人这一辆顺风车。这次大获全胜,小蝴蝶功劳不小,绯红可真爱死她了。

  许粒闭嘴,把重要的东西打包好,放到车上。

  两人驱车去到了别墅。

  一个中年妇女坐在草坪上撒泼,周围堆满了被扔出来的家具。

  “没天理了,还赶人了……”

  夏依依则是有些狼狈,白裙子被汗濡湿了大半,她不停撩着头发,试图维持自己千金小姐的体面。

  直至她看到绯红。

  夏依依神情失控,“你怎么会在这?!”

  都不用本尊开口,许粒讥笑道,“这句话应该我们问你吧,范西德不是你未婚夫吗,怎么,他一个人跑回国,跟情妇整日厮混,反而把你扔在这里了?夏女士,你该不会是被渣男骗炮了吧?”

  “不可能!”夏依依提高声音,“我老公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许粒凉凉地说,“你需要在前面加个破产的前缀。”

  夏依依的自尊心不允许她继续待在这里,她拽起中年女人的胳膊,“妈,我们走!”

  夏母哭天喊地,“我的房子啊!”

  夏依依生拉硬拽,她走到半路,尤其不甘心,就拧过头想开骂,然而气势一对上绯红就萎了,她的目光转了一圈,落到许粒的头上,柿子挑软的捏,“我跟的是渣男,你以为你跟的是好人吗?你得意什么,等你的价值被榨干了,就是你的死期!”

  许粒不信。

  可他很慌。

  因此他只能一遍遍带她上天堂,弄得她全身散架意识不清,趁人之危地逼问。

  “姐姐——”

  许粒喊出羞耻的称呼,扭捏不已。

  “事情都结束了,你什么时候,嗯,跟老子结婚。”

  她的眼波望过来。

  媚极了。

  但她却说,“你在开玩笑吗,弟弟。”

第20章 豪门文女主角(20)

  “嘭——”

  许粒就像是一头被惹怒的小豹子,他猛地跳下床,视物昏暗,只有窗边的窄月,他撞到了不少的东西,发出低低的咒骂。啪的一声,灯光俱亮,少年喘着气站在门边,瓷般的肌肤有细微的划痕,似是一枝枝鲜红斑驳的花梗。

  他穿衣服的手脚都在哆嗦。

  气得巨狠。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许粒翻箱倒柜抽他的东西,拼命塞进一侧的大箱子里。

  许粒的脚边又多了一双脚,足踝纤细,指甲猩红,西洋杜鹃的纹青微渗着点血,烙着一层暗红结痂,仿佛某种神秘的祭祀。约莫是有点痒,她拎起另一只细细的脚踝,脚趾头轻轻蹭着纹身,姿势散漫又暧昧。

  这纹身是一周前两人去纹的,许粒在腰上,她在脚上,只因为这女人说脚踩在腰上的时候看,大片西洋杜鹃艳艳盛开,会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当时纹身店里的老板都听呆了。

  卧槽这是什么可怕的高级情趣!

  那天下午许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眼睛冒火,嗓子也冒火,根本不敢看老板的眼睛。

  许粒强迫自己不去看她,拽出自己的衣服。

  绯红问他,“你干嘛?”

  许粒憋着暗火,“……你管老子干嘛!”

  “生气了?”

  “没有。”

  “那就是生气了。”

  绯红很笃定。

  许粒不理她。

  绯红用脚趾头戳了下他后背,揉出一种皱褶,“那件衬衫,我买的。”

  许粒从行李箱检出来,啪的一声,扔到她脚边。

  “那条本命年内裤,我送的。”

  许粒气得发颤,薄薄的一条凶狠丢了过来。

  “还有……”

  绯红这次没说完,被少年吼了一声,“老子他妈的不要了行了吧,都是你的,全是你的,臭女人你真行!去他妈的玩笑,谁跟你开玩笑,你最好不要来找我,老子陪玩陪够了,老子……老子自己滚呜呜呜你妈的!!!”

  绯红被小孩骂得狗血淋头。

  偏偏他抽着气,比她还要可怜的样子。

  骂人的反而红了眼,许粒哭着离家出走,门被摔得震天响。

  她摸了摸鼻子,很无奈问系统:‘这小孩怎么回事?要身体给身体,要感情给感情,现在又要名分了,年纪小小,要求这么多,他咋不上天呢,问问宇宙不是他家的。’

  系统:‘……’

  系统:‘大约是你渣吧。’

  绯红摸了根烟,一张艳丽的面孔严肃不已。

  就在系统以为她会反省时,绯红重重点头,“那没办法了,换个人玩吧,玩坏了弟弟可不行,我会心疼的。”

  系统;‘……’

  实不相瞒,它觉得许粒会炸得更厉害。

  此时,Galileo资本管理公司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飓风之中。

  国外交易所下午收盘,他们则是一直工作通宵到了凌晨,外卖热了又冷,几乎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作为这次被疯狂狙击的对冲基金,他们阴沟里翻了船,胃疼,肝疼,心更疼。

  “操,该死的雪山集团,老子还买过他的酒呢,现在一头尿滋脸上了!”

  “谁说不是呢,我先去天台冷静一下。”

  “嘘,别天台了,老大回来了。”

  众人纷纷正襟危坐,不敢去看那一道浑身散发着寒意的身影。

  等人去了办公室,新人送出了一口气。

  他喃喃地说,“红姐这次是真的要做死我们老大啊。”

  同伴苦笑,“神仙打架,我们也得陪葬啊。”

  大家很快就想起了那个女人,紧身旗袍,华贵皮草,所到之处,弥漫着一股冰凉的甜烟草味。

  他们曾经以为夏依依是他们的老板娘,天天勤快跑过来,又是送汤又是送下午茶,直到这个女人踏入他们老大的领土,在老大的肩头从容抽着烟,甚至烟头烫焦了一片昂贵的西装布料,老大被气笑了,拖着人回了办公室。

  再出来时,女人嘴角多了一片锈般的红,除此之外竟是安好无恙。

  他们这才清楚谁是正版。

  所以,尽管金绯红只来伽利略资本一次,他们却对她记忆深刻。

  谁能想到呢,今天本来是西岛集团清算红鹭鸶酒业公司的大喜日子,却成了他们名副其实的“祭日”。而现在他们的伽利略资本同样很不妙,若是不处理妥当,很快就要步上西岛集团——他们盟友的后尘了。

  众人无心谈笑,又投入新一轮的分析当中。

  “外卖!出来拿一下!”

  外卖小哥在外头喊。

  “外卖?谁还定外卖?”

  他们这一天生死存亡,都忙得没法拆!

  话刚落音,又一个外卖小哥敲着玻璃门,“外卖!出来拿外卖啊!牛排来的,趁热吃啊!”

  前台这才疑惑地去开门了,“你好,你是不是送错地方了,我们这里没有人定——”

  她吓了一跳。

  走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手里拎着各式各样的高档精致饭盒和饮料,阵势庞大,宛如蝗虫过境。

  “卧槽!什么情况?!”

  有人往窗下看了一眼,下面停满了流动餐车,足有二十多辆,把大厦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在焦灼的气氛中,前台巍巍颤颤接过了外卖单子,一个没拿稳,长长的账单滚成了雪条,惊得她爆了粗口。

  “我靠!”

  大家同样目瞪口呆。

  ——谁他妈包了一整栋楼的外卖!!!

  很快他们就闭嘴了。

  女人披着大衣,跨过旋转门,指尖一支长长的雪白的烟,颤袅地燃起,偶尔闪烁着猩红的火光。她手指弹着烟支,雪灰抖落,冲着他们微笑,“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姐姐请你们吃顿好的,吃多少拿多少,全市二十六家餐厅今夜为你们贴心服务。”

  众人:“???!!!”

  这就是可怕的钞能力吗?

  等等,不是你把我们搞得这么惨的吗?为什么你还能若无其事理直气壮地落井下石?!

  “……你来这里干什么。”

  后头传来冷飕飕的男声。

  “送温暖啊。”绯红回头,眨了眨眼,“顺带来落井下石的。”

  大家:……果然。

  戚厌扫视了一圈,有人尴尬地松开饭盒——外卖诚可贵,工作价更高!

  “吃吧。”

  男人薄唇微动,扯出讥笑,“有羊毛不薅白不薅,可别替金董心疼这些小钱。”

  说完,他转身进入办公室。

  绯红则是顺手拎起桌面的一份外卖,“先征用你的,外面有很多,自己挑合适的口味哦。”

  新人被她的眼波击得溃散,差点飙出一句“姐姐你还缺暖床的吗”。

  绯红跟着戚厌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关了门。

  嗯,锁死。

  在坏招这方面绯红可谓是进步神速。

  系统都无力吐槽了。

  “笑话看完了?你可以滚了。”

  戚厌喜怒不形于色,亦没打算向绯红低头。

  “你们男人真是的,怎么动不动就生气了。”绯红拆开塑料袋,拿出一个微薄的四方形纸盒,是一款6寸的水果披萨,绯红吃了小尖,味蕾炸开冰凉酸甜的汁液,她手腕一转,放到戚厌的嘴边,笑眯眯地说,“虽然有点冷了,但这里面有西柚粒和小番茄,挺好吃的,你尝尝?”

  那情态足够天真,就像是小女孩像心爱男友撒娇。

  她也是这样装疯骗他的。

  戚厌伸手。

  “嘭——”

  披萨被暴力摔在地上,面目全非。

  而碎烂的番茄汁溅到绯红的脚踝上。

  “金绯红,这就是我的答案。”

  男人眼中的戾气还未消散,他冷冷注视她,“我不管你想耍什么小花招——”

  “脏了。”

  很轻很灵俏的笑声。

  “舔干净吧。”

  黑色大衣摇晃,露出一抹橘红色鱼鳞,她慢条斯理抽着腰边流苏,将长腿架在了黑胡桃木办公桌上,那漂亮的纹理与她的肌肤色泽相得益彰,脚踝纹着一簇艳丽小花,开得尤为惊心动魄。

  绯红脖子微扬,耳边细碎亮片划过肩膀,恰是一江波光粼粼。

  她笑,“戚董,你还等什么,你现在小命都被我捏着,不听话会死得很迷人的。”

  戚厌的眉头皱得很紧。

  他不喜欢这刺青,妖妖娆娆的,像是雪地里一块淤血,色沉得明显。

  “好看的吧?”

  绯红舔唇,“许粒也有一个,在腰上呢,皮肤红的时候,看起来特别可爱。”

  戚厌的脸色猛地一沉,“你说够了没有?说完就滚!”

  “啧啧。”

  绯红叹息,“戚董,你这样暴躁,就特别不可爱了。是你说的,成王败寇,兵不厌诈,现在兵临城下了,你已经是亡国暴君了,不摆正下心态么?”

  戚厌指节钳住她下巴。

  “摆正心态?金董有何指教?陪你睡就放我一马?”

  男人低垂眼帘,眸底情绪被睫毛挡住。

  “噗哈哈哈——”

  她脖颈往后一仰,笑得猖獗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