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你他妈怎么不去抢劫?!’
绯红:‘我是个讲道理的女人,不干那种事的!’
系统:‘……呵呵。’
连主神和系统都想日,这女人就没有不敢干的事情!
某日下午,不速之客驾到。
Galileo资本管理公司正处在一个微妙的氛围当中,邻居EARL高薪挖人,顶头上司暴躁不已,因此员工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而当他们抬起头,看见那一道窈窕婀娜的身影,个个倒吸一口凉气。
完了,女魔头来了,他们都要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你们老大呢?”
她两指拎着一个棕色纸袋,印着蛋糕店漂亮的logo。
“我来给他过生日呀。”
员工咽了下口水,“老大,老大在天台抽,抽烟。”
她回以笑容,众人俱是神魂颠倒。
“哗啦——”
绯红踏上天台,烈风卷过裙角,露出了纤细笔直的腿线。
男人背对着她抽烟,皮鞋边一片白灰,全是扭曲变形的烟屁股。绯红上前,前胸覆盖了他的背脊棱线,温柔道,“我找你好久了,怎么在这儿抽烟呢?太冷了,你要多穿衣服才行呀。”
戚厌没回头,他掸着烟灰,语气出奇地平静,“大小姐找野狗有事?今天我歇业了,不接客。”
“喏!”
纸袋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被她拎到了自己的眼前,“你生日呀,你忘啦?”
还生日。
是祭日吧。
戚厌怀着一种隐秘的恶意,他接过纸袋。然后当着她的面,啪的一声,纸袋坠落在地,奶油飞溅。
践踏心意。
她的裙边繁星点点,全是奶油白沫。
“对不起,我今天胃口不好,送阎罗爷吃吧。”
戚厌冷笑。
绯红蹲了下来,手指往蛋糕的尖端刮了一点,自己尝了下,“是樱桃味的,没错,你不是最喜欢樱桃纸杯蛋糕吗?这样摔了多可惜呀。”
戚厌心头一跳。
樱桃纸杯蛋糕,是大小姐的口味,她吃腻了,丢在冰箱不要,家里的阿姨清理时,顿觉可惜浪费,就问戚厌要不要吃。
那天下午他小心翼翼捧起一杯,大小姐呼朋引友地回来,大约是心情很好,她难得施舍他一点余光,“你喜欢这种的?多吃点。”
那是少年记忆里为数不多的玫瑰色。
她记得。
竟还记得。
此时的绯红扒开纸袋,拆开包装,从那惨不忍睹的蛋糕里面,捏出一枝樱桃细梗。
她突然说,“我知道舞鞋是谁偷的。”
“……什么?”
戚厌望过来。
“是夏依依啊。”她叹息着说,“她喜欢你,又嫉妒我被你喜欢,所以将舞鞋放进你房间,让我们两人的关系破裂。”
一个寄人篱下的家伙跟金尊玉贵的大小姐有什么关系?她惯会粉饰那种狼藉不堪的过往,仿佛他们年少一切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眼前沾满了淡奶油的可口樱桃。
她向他输送着迟来多年的糖分。
“生日快乐,嫣嫣。”
戚厌张了张嘴,好久发出声音,“……你信我?”
“信你。”
绯红指尖轻晃樱桃,“所以收下我的道歉吗?”
收下吗?
收下我的虚伪与爱意吗?
她诱惑着他。
戚厌低下头,好像受到了蛊惑,他去咬破那颗樱桃,汁水迸溅开来,令他微微惊慌。但很快男人就安定了。
她环着脖子,吻了上来。
两人共享了这一份狼狈的甜蜜。
系统大叫一声卧槽,‘你这是使诈!’
谁能想到她从疙瘩角落里扒拉出夏依依偷藏舞鞋这件事,借着一颗樱桃,竟让男主回心转意。
绯红:‘快快快,愿赌服输,把积分转过来!’
系统就很无语:‘你又用不着积分,这么着急干什么。’
绯红:‘我要存起来,给主神买一张豪华大床。’
系统:‘滴!编号G-142857触犯《主神法则》白皮书第1299条例,正义系统上线,禁言1140分钟。’
系统使出了禁言buff,无赖拖欠积分。
绯红撇嘴,“这都不给我,真小气。”
而戚厌浑身烧得厉害,他低声地说,“……这里不行,不能给你。”
众人眼睁睁看着自家老大抱着红姐离开。
咋了?
这又是咋了?
他们好像都跟不上这两个人的频道,说跳就跳,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事后,绯红枕着戚厌的臂弯,玩着他发梢。
绯红先是来了一波甜言蜜语,又似真似假地说,“伊莲夫人身边最近多了个小贱人,张口闭口说我野心大,迟早会生吞夫人的财产,我像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嫣嫣,你原谅我,当时我是被小贱人气得没办法了,才冲昏了头,让你顶上。呀,你的脸还疼不疼了?”
她细眉弯弯,纤细的眼蓄起了一点泪光。
“我下手怎么这么重,我真是个贱人。”
戚厌没吭声。
绯红继续缠着他,“嫣嫣,嫣嫣,你疼我也疼啊,你肯定舍不得看我被小贱人骑在头上的对不对?你帮帮我,帮帮我呀……”
“怎么帮?”
男人终于有了动静,嗓子很哑,像是玻璃碎片划过。
“把我包装成礼物,送给夫人吗?”
绯红抵住他的唇,“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们只是付出一点小代价,就能讨得夫人欢心,很值得的。我保证,就让你做着一次,好不好?”
“等事情都稳定下来了,我们就结婚,去古城,去西藏,去香格里拉,去一切人间天堂,我会爱你的,我保证。”
戚厌嘴里的“我不信”在她的春水眼波下败退。
“……好。我去。”
这一株高大的清冷的桦树折了顶冠的骄傲,匍匐在她脚边。
他说,“我帮你,你必须爱我。”
“没问题。”
绯红笑了起来,她裹着床单起了身,端来一盘奶油松饼,撕开了囊皮,细细缕缕地喂他,仿佛一个再完美不过的贤妻良母。
然而戚厌知道,这副艳丽的皮囊之下,全是毒泡的汁液,让人疼痛又上瘾。
戚厌又一次来到那个灯火错落的会所。
他侧脸一转,轻易就捕捉到了女人暗红的缎巾,系在密密匝匝的黑发里,像是吸血鬼的红。绯红今晚很端庄,黑色旗袍,雪白披肩,唯有顾盼神飞之际,流淌出那一抹浓稠的艳色。
她挽着戚厌的肩膀,低声问,“准备好了吗?”
戚厌一身禁欲正装,他淡笑,“准备好了。”
“哗——”
门被推开了。
里面很热闹,正玩着西洋棋,伊莲夫人自然是全场目光的焦点。
而在她身边,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少年唐装,眉目精致,身姿挺拔,耳边系着一抹普鲁士蓝的金箔流苏,张扬又夺目。在流丽的乐声中,他抬起了被灯光眷顾的睫毛,视线从绯红的身上薄薄划过,又垂下头,同伊莲夫人谈笑风生。
绯红看向戚厌,“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许粒会在这里?”真没想到,都到这个份上了,男主还敢反将她一军。
咄咄逼人。
她急了。
戚厌只觉得可笑。
她在他身边,与他亲密无间,可她的目光却追随着另一个人。
“他是最好的人选不是吗?”戚厌指甲掐入掌心,用疼痛维持平稳情绪,“你送我,还不如送他,反正他也心甘情愿的,不是吗。”
但他没想到她还能更绝情。
“你跟他比?你配?”
女人唇角轻蔑。
绯红冲着对面喊,“许燃,你他妈给我滚过来。”
许粒一僵。
众人纷纷扭头,愈发热情。
“姐你来了!”
“姐这边坐,给你留了位子!”
“夫人等你好久了,高手寂寞如雪啊!”
伊莲夫人拢着披肩,意味深长,打着机锋,“红,华夏有一句话,冲冠一怒为红颜。”
绯红笑,“小孩不懂事,让夫人见笑了。”
她从戚厌的臂弯中抽出自己的手,反而环上了许粒的腰,毫不留情地开骂,“谁让你来这里的?你的腿这么能乱跑,我给你打断好不好?”
许粒委屈得要死,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他气恼推开她。
“我来,我就来,怎么了,戚厌来得了,我就不能来了?你他妈凭什么跟他结婚,要是这样,老子也可以,老子明明可以——”
“啪嗒。”
他情绪崩溃,哭了起来。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花心啊,就爱老子不行吗!”
“老子器大活好会粘人会画画还会赚钱怎么就不行了你个见色眼开的臭女人!!!”
众人露出了一脸受教的表情。
原来姐吃这套。
绯红强行摁住他的毛扎扎脑袋,嫌弃不已,“还哭,还嚎,脸都被你丢干净了,你跟我过来。”
“……老子就不。”
绯红就当没听见。
她单手箍着小男孩的脑袋,另一只手则是轻轻推了一把戚厌,迫使他冲向伊莲夫人。
女人的旗袍被灯火与木质香气包裹,眉眼浓丽,袅娜得似一副画卷。
她红唇吐出薄情之语。
“你替他。”
你替我家小孩,留下来,侍奉夫人。
第23章 豪门文女主角(23)
绯红把许粒带到了灯火暗处。
“知错没?”
他梗着脖子看旁边的南洋杉,它绿得黑沉沉的,就像他,死活不肯认错。
“老子没错!”
但还是心虚不敢看她。
这是他第一次鲜明违背了她的命令,按照她的性格,只会笑着把他往死里弄。
“还没错?”
绯红两指夹着烟,啪啪地打在他的脸上,熟悉的烟草味令他迷恋,“小混蛋,净会给我惹事,你被戚厌摆了一道你知道吗。”
许粒神情阴郁,不肯说话。他离家出走后,又不敢走太远,怕这女人找不到他,结果她倒好,就那样丢了他,跟野男人快快乐乐厮混去了,还不留神,被拍了尺度大的照片。与此同时,他的邮箱里也躺了一段录音,许粒反反复复听了上百遍。
她说要带野男人去西藏,去一切人间天堂,他们要结婚。
说得那样甜蜜美好。
那他呢?
他算什么啊?
他要跟她结婚,她说是玩笑,轮到其他人了,她怎么就答应得那么痛快啊?
“你他妈才是混蛋。”
许粒使劲擦着眼睛,见鬼,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动不动就哭,他林黛玉附体吗他。
“我让秘书来接你。你回去。”
“……不!”
许粒赌气,“你不是要勾引夫人吗?我肯定比戚厌那块冷石头拿手。”
“许燃。”
她睨他。
“别惹我生气。”
“谁敢惹你生气了?老子又没吃熊心豹子胆。”少年嚷着,又在她的目光下逐步变得小声,他委屈垂头,“我不想你跟他结婚。你,你要是真要人帮你,那选我啊,我肯定更行的啊——”
女人的手掌递了过来,她摩挲他耳垂,“打什么耳洞?不疼?”
许粒眼眶又红了。
“还不是你,你害得老子失恋,只能去打耳洞刺激自己!”
要不是为了爱情,他鬼才吃这口鸟气!
“小孩年纪轻轻,失什么恋?”绯红轻飘飘地说,“你恋过吗?谁是你女朋友啊?睡了几次就想要名分了?真不害臊。”
许粒:“???”
这还是个人?
“金绯红你、你王八蛋!!!”
少年用尽力气吼她。
绯红忍笑,将咬着未燃的烟根塞进许燃嘴里,“你回去,等我消息。”
她转身就走。
走不动。
许粒蹲了下来,死死抱住她的大腿,最后他干脆一屁股坐了下去,双脚也盘了上来。
“燃燃弟弟,死缠烂打,过分了。”
绯红拨着小八爪鱼的脑壳。
“你是天才画家,是画坛新秀,不是泼妇,知道吗。”
许粒哑着嗓子,“求你,不要跟他结婚。”
“……嗯?”
少年仰起一截纤细的脖颈,耳边的普鲁士蓝流苏摇晃出深海的色泽。
绯红暗想,真是漂亮又可怜的小孩子。
讨糖的样子也让人很喜欢。
等到女人的手指落到头顶,轻柔地抚弄额头胎毛,许粒得了爱抚,怒火熄灭,干巴巴地说,“老子,老子真的很能干的,除了,除了金融和商业的事情,什么都一学就会,完全可以给你铺床叠被洗衣做饭勤俭持家生孩子!”
绯红笑,“弟弟,生孩子你真不行。”
许粒恼羞成怒,“那就领养啊,等科技发达了,老子就生不行啊,生一个足球队都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老子很能干,以一比十,你要我完全不亏的好吗!你他妈笑什么,老子是很认真跟你对话,你尊重下老子行不行?”
“我不会跟他结婚,我骗他的。”绯红拍他脑壳,“你满意了吧?”
“……真的?”
许粒追问。
“真的。”
银灰南洋杉远离庭中灯火,反而披上了一层凛冽的月色,她的面孔被遮了半扇阴影,唇色沉落,鬼魅般的媚。
“毕竟……脏啊。”
许粒心肝一颤。
系统:‘行了行了别演了,男主偷听要疯了!’
绯红:‘我觉得我没过瘾,可以再来一波。’
系统冷笑:‘那你演,演过了就不发工钱了。’
绯红:‘……’
这年头当个敬业加班的好员工怎么就那么难。
绯红把许粒领回了聚会,他死活不愿意离开,说要留下,盯着绯红,以免她兴致上头,抓个小鲜肉去祭天。戚厌坐在绯红夫人的身边,肢体从容,神色平静,好像从未离开座位去偷听两人的谈话。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和谐。
直到夜深。
众人陆陆续续地离开房间,有的留在会所,有的驱车回家。
他们很妥帖的,把自己带来的女伴和男伴领走。
很快,室内只剩下几个人了。
“那夫人今夜好梦。”
绯红起身,都不用她怎么说,许粒如同小挂件,霸道又自然挂上她的腰。
戚厌坐在原来的位置。
没人领他。
他被舍弃了。
屏风把灯光透得朦胧多情,窗外的凤凰木细叶发出疏疏的声响,戚厌坐在最温暖的中心,睫毛也被镀上了灿亮的光泽,但他整个人却是冷冰冰的,神经僵硬,血液近乎冻结。他比铁灰色的墙还要寂冷,做不出任何生动的表情。
他是弃棋。
她多看一眼也不肯。
伊莲夫人捏着一把檀香扇,抵在额头,“红,你忘了一件小玩意儿。”
她意有所指。
绯红的眼尾余光流了过来。
戚厌动了下发僵的眼皮。
目光相撞。
女人温柔道,“是您的礼物,祝您享用愉快。”
很难堪。
他就像是一颗糖,被人剥了糖衣,她衔上几口,发觉味道不对,又匆匆吐出,散漫又随意塞进破烂的糖衣里,任他仓惶害怕地融化,在潮湿的天气里慢慢生出腐朽发霉的白毛。糖坏了,流出腥臭难闻的气味,再被她扔进垃圾桶。
她携着许粒,毫不犹豫地离开。
“金绯红,你会后悔的。”
冰冷的、阴森的、没有人气的声音,像一捧死去多年的炉灰,掺杂着绝望破碎的情绪。
戚厌眼珠猩红,死死盯着那道身影。
但她没有回头。
亦如年少。
一次也没有。
他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她。
她说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全是装的。那些温存与眼神,也全是虚情假意。
可他当真了啊。
一厢情愿还是当真了啊。
“你这样很吓人。”伊莲夫人用小扇抬起戚厌下巴,“笑一笑会更漂亮。”
男人面目痉挛,费劲牵动嘴角筋肉。
他笑不出来。
但没关系。
他很听话,他会学。
戚厌伸出手,尾指钩住嘴唇,狰狞又疯狂拉开嘴角,在疼痛间,银丝滴落领口。
“噗哈哈哈——”
他学着她那样猖狂大笑,精疲力尽地表演,直到声带破裂嘶哑。
系统听得毛毛的。
系统:‘宿主,你就这样走了?真留男主下来?’
绯红:‘让他快乐不好吗?’
系统暗想,你这是在培养疯子。
系统委婉提醒:‘男主黑化的话,剧情会不可控的。’
绯红挑眉:‘戚厌不是一直都是黑化状态吗?放心,他接下来的路子不多,都是老套路,要么是绑架囚禁,要么就是下毒昏迷,我已经做好面对疾风的准备了。’
绯红坐镇ERAL资本,等着男主出招。
但这一次她算茬了。
男主是下了手,对象不是她。
她接到了一通诡异的电话。
是许粒打来的。
整段声音里只有少年惊慌的喘息,他似乎在拼命逃跑,身体撞开了浓密的草茬,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快来!这小子在这——”
“妈的敢弄伤老子的手,今天非得收拾他!”
“哥,这货色漂亮,你先上!”
“嘿……妈的还咬人捆住他!”
咔嚓一声,手机被摔碎了。
通话到此为止。
绯红脸色平静听完了整段,系统却有点心惊胆跳,它下意识调低音量。
“嗒嗒嗒——”
直升机锁定区域,盘旋一会后降落下来,气浪冲开草甸。少年呆呆坐在荆棘丛里,他头发凌乱,遍体鳞伤,手和裤子上全是血——绯红和警察赶到之后,见着就是这一幅场景。
他周围还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捂住流血不已的脖颈直哼哼。
绯红单手撑地,她蹲下来,伸手去摸许燃的脸。
很冰。
他竟吓得后退。
绯红把许燃带回了她的别墅,他不肯去医院,绯红只得请了医生过来。
情况很不乐观,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
特别是许粒那一双引以为傲的天才之手,被尖锐的利器划伤,又被重物碾压,手部神经受伤严重,如果不能完美愈合,他这双手几乎拿不起画笔。绯红哄着他缝针,缠了纱布。许粒吃不下饭,整宿整宿地做噩梦,他飞速消瘦。
少年脸颊的可爱的小肉逐渐消失了。
他不会笑了。
从绯红接他回来的一周内,许粒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甚至不肯洗澡,身上全是干涸的血迹。这天绯红决定下一剂猛药,她拨开他衣领,吻他脖子,许粒吓得尖叫,他想要推开她,反被女人抓住手腕,她轻轻道,“别动,你手受伤,让姐姐来。”
她温柔舔舐着他的伤口。
许粒肌肉紧绷,轻微抖动,好久,他断断续续挤出字眼,“……别碰,脏。”
“不脏,我喜欢。”
许粒防线破裂,崩溃大哭。
“他们,恶心,他们,摸我,好多人,他们,捆我,砸我手——”他眼泪砸在她肩头,嘶哑哽咽,“你,为什么,不来,不来救我,老、老子害怕。”
他嘴唇哆嗦,被牙齿咬得烂了,都是痂痕。
“你不是反杀了他们吗?你保护了自己,你很棒。”
绯红注视他,“我以你为荣。”
许粒紧紧箍住她的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他,们,没,得,手,我,不,不,给。”
“我知道。”绯红的声线融化在黄昏落日中,像奶油一样甜,“燃燃弟弟只跟姐姐好的,对不对?”
弟弟低低说,对,只跟姐姐好。
两个小时后,绯红躺在浴缸里,弟弟在她心口睡着。
她细细爬梳着少年那湿透的黑发,吻他眼角未干的泪痕。
“有人伤你一双手。”
她笑着。
笑意不达眼底。
绯红宠溺摸着许粒的脸,哄道,“就让那混蛋一无所有,再赔你一双腿吧,好不好。”
第24章 豪门文女主角(24)
系统浑身不安,它预感大祸临头,这垃圾宿主绝逼要搞事。
系统:‘宿主,你别乱来啊。’
绯红唇角含了一缕情丝,她慢条斯理拨开,‘我乱来什么,我慈悲为怀,天仙下凡,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女人。’
正在这时,一通电话飞进来。
是鹤啸山。
“金董,事情不好,伊莲夫人出尔反尔,她联手戚厌,要收购我们的红鹭鸶酒业公司和EARL资本公司。”
绯红对系统说:‘你看,我不动他,他一次又一次在太岁头上挖坟,你能忍?哦,对,你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积分工具,怎么管我会不会被男主虐死呢?系统,你没有心,我诅咒你,你迟早要进维修厂,然后你朋友统跟你老婆统跑路。’
系统咬牙切齿:‘系统没有老婆的好吗,还有你是虐文女主啊,你认清下自己的身份。’
绯红:‘去妈的虐文女主,我当男主,爽到上天的那种。’
然后她关闭了系统的视奸权限,强行送它进小黑屋。
系统:‘???’
这女人疯了?!
还有,她哪里来的权限!
绯红送了鹤啸山一句,“按原计划行事。”
搞垮西岛集团前,她跟伊莲夫人签了协议,战利品四六开,她拿走了百年家族比例为四的资本,底蕴深厚,自然惹得许多人眼红。
伊莲夫人跟她合作,但也提防她,她把戚厌送过去,果然挑动了她敏感的神经。
利益当前,再好的盟友也会翻脸。
“好的。”
鹤啸山是得力干将,一丝不苟执行绯红的命令。
4月5日,伊莲夫人的杀夫日记在外网曝光。
伊莲夫人与丈夫的情深恩爱都是假象,她在外养了一个小情人,时日一长,愈发不耐烦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蓄意杀夫,好继承夫家的庞大财产。
但伊莲夫人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就挑动自己的追求者,也就是范西德的二叔,在庭院里枪杀丈夫。
艳闻耸动,震惊国际。
始作俑者则是待在家里,像模像样给许粒系上围裙。
咔嚓咔嚓。
满地碎发。
许粒委屈噘嘴,自尊心严重受创。
好丑,特像狗啃。
但他不敢说,因为身后的女人明显陶醉于自己创造出来的艺术品。
“我这真是上帝之手!”
绯红赞美自己。
4月10日,西岛集团的余党开始活动。
他们大肆反咬伊莲夫人,并曝光了不少文件,全是伊莲夫人勾结权势阶层的材料。
举世哗然。
绯红心血来潮给许粒做饭,一勺热油下锅,火舌突然上涌,许粒的脑袋当场被点着。
事后,他剃了光头。
许粒气得三天不跟绯红说话。
4月20日,伊莲夫人在家中被逮捕。
绯红这天给许粒买了生发水。
他好像更生气了。
4月27日,伊莲夫人坐上了被告席,她的容颜迅速衰老,她对权钱勾结的案件避而不谈,反而对着镁光灯充满恨意说了一句,“魔鬼,你会下地狱的。”
绯红扭头对许粒说,“弟弟,她骂我。”
弟弟冷笑指着自己光溜溜还散发着某种生发液清香的脑袋,让她不要跟自己说话。
5月5日,飓风殃及到了戚厌的伽利略资本,他疯狂做空金信集团,报复性让绯红的家族企业加速消亡。
老员工完全无法招架戚厌的可怕,他们只得找上门,向绯红求助。
她拒绝了。
金信集团原本就是一具华丽的空壳,戚厌抽出了那一层装饰,它没了支撑,瞬间倒塌在动荡的股市里,掩埋了股民的哭嚎。
当日,绯红登门Galileo资本管理公司。
面对这一尊红得妖异的杀神,众人不敢喘气,埋头看着电脑。
戚厌穿着一袭衬衫,袖口沾着咖啡渍,他的皮肤比之前更加惨白,像是一头被关到囚笼里的吸血鬼。此时此刻,他是一件开刃的染血兵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绯红踩着细跟,声音脆响,她两指狎弄对方干裂的唇,勾出仅有的一丝银光。
“真是可怜,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你别死了,我还没玩够呢。”
她不再喊他嫣嫣。
她也不再需要他的求饶。
为了给那条伤痕累累的小犬出气,她毫无保留对付他。
这个烂人。
男人冷冷扯唇,“托您的福,梗着一口气,暂时死不了。”
“那就好。”
绯红打了响指。
“趁你没死之前,送你一份礼物。”
响指落下的那一刹那,窗外景物变换,数百架无人机组成一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