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求剑蹙眉道:“什么剑?”

  元智冷笑道:“施主窃占武当之宝——飞龙剑,仗以成名,难道会忘了吗?”

  元清低叹道:“‘追命女侠’拿去那把的母剑,确非敝派无意中得来,二百年前已是武

当掌门信物,尚请公孙施主赐还!”

  公孙求剑脸色不愉道:“荆内为此剑丧命,求剑睹剑如见人,这剑恁是何种理由,已非

武当之物!”

  元智怨声道:“不是武当之物,难道是阁下之物!绑下仗此剑不到一年就成名江湖,还

想再次下山,仗剑扬威吗?”

  公孙求剑忍住气道:“求剑二十年来不用剑了,早忘了‘用剑’两字,飞龙剑确不是求

剑之物,求剑根本不应该窃占它。”

  元清缓和道:“那请施主归还武当,贫道感激不尽!”

  公孙求剑一字一字地道:“但也非武当之物!”

  元智一怒立起,大声道:“飞龙剑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丐帮帮主眼见一场仇怨,已成过眼云烟,想不到争端又起,当下沈痛道:“承蒙武当掌

门看得起高某,在西藏途中邀来此地,高某但愿两方平安和事,若有不解之事,请元智道长

坐下慢慢商谈!”

  元智却不过高帮主的面子,愤愤坐下。

  公孙求剑平和道:“二十年前荆内去世时,求剑发誓不再用剑,以飨亡妻之魂,‘飞龙

剑’是荆内用性命换来之物,自应归荆内所有!”

  元智急道:“你把那剑怎么了?”

  元清道:“‘飞龙剑’因故失传二百年,既已重获,就是武当的掌门信物,不可外失,

万请看在武林道义份上,祈请赐还!”

  公孙求剑心中很佩服元清的修养功夫,不愧为武当掌门,见他祈求,一时颇感为难,

道:“爱女酷似亡妻,求剑已将飞龙剑送给爱女,就等于归还亡妻,飞龙剑已不属求剑所

有,自是不能作主。”

  元清道:“施主可否劝请令媛赐还!”

  公孙求剑摇头道:“飞龙剑已成为爱女性命之物,若无他故,爱女绝不会放手。”

  元智冷笑道:“你怎知她不肯放手,莫非是你自己不肯放手?”

  公孙求剑深恶元智的为人,不由微怒道:“凭道长狂傲的性格,飞龙剑就是在求剑手

中,也不会给你!”

  元智大怒道:“要怎样才给?”

  公孙求剑冷笑道:“道长有本事尽避放手施为!”

  元智大声道:“你的意思,贫道胜了,剑便属武当!”

  公孙求剑冷笑不语,显是不答应给剑。

  元智又道:“贫道来时,便知阁下无心还剑,当年阁下以二人之力夺得飞龙剑,今日贫

道与师兄也以二人之力夺回!”

  公孙求剑不信武当竟会以二敌一,落人笑柄,向元清道:“他说的可是真话?”

  元清心知公孙求剑武功非同小鄙,而飞龙剑是武当必得之物,当下只有硬着头皮点点

头。

  元智冷冷道:“以二敌一,高帮主不会介意罢!”

  高瘦蒲道:“既是当年公孙大侠夫妇二人上山夺剑,现今贵派两人夺回,高某自是没有

话说。”

  元智哈哈大笑道:“此山已被贫道门下五色剑法封住,虫蚁难过,莫说是人了;公孙老

儿今天你只有一人抵挡了。”

  言下甚为得意,满以为正色剑法守关,天下无人能过。

  高瘦蒲缓缓道:“道长之言,却不见得!山坡上早已来了两人。”

  元智不信道:“谁来得了?”

  公孙兰牵着阮伟,飞身掠上,娇声道:“公孙兰就来得了!”

  元智大惊失色,脸上尴尬万分。

  公孙求剑暗佩高瘦蒲的听力,连元清也不禁耸然动容,因他也未听出山坡上已来两人。

  元智者着脸道:“你可是公孙老儿的女儿?”

  公孙兰转头他望,不闻不理,一付不屑神色!

  元智老羞成怒道:“你可听到贫道说话?”

  公孙兰傲然道:“姑娘向不理对家父无理之人。”

  她这种回话,阮伟听得有趣,不禁微微笑。

  元清道:“尚请姑娘将飞龙剑归还武当。”

  公孙兰笑向元清道:“这是家母遗物,怎能归还武当?”

  元智怒吼道:“你刚才没听到我们说话吗?”

  公孙兰根本不望元智,向阮伟道:“我的耳朵可是好的?”

  阮伟笑道:“大姐的听力一向是很好。”

  公孙兰白了阮伟一眼,好像不高兴阮伟喊她大姐。

  元智被气得七窍生烟,愤怒道:“丫头,你要怎样才还飞龙剑!”

  公孙兰霍然生威道:“家母以一命换得飞龙剑,臭老道要剑就拿命来换!”

  公孙求剑十分疼爱独生爱女,但见她骂到元清道长,慈声道‘兰儿,不要无礼!’

  公孙兰唤声‘爹’!扑到父亲的怀内,娇声道:“爹!他们好不要脸,要想二个打一

个。”

  公孙求剑拍拍她肩膀道:“兰儿听话,到一旁去,让爹来处理此事。”

  元智本想硬从公孙兰身上夺下剑来,但见她所背之剑,并非飞龙剑的样式,急怒道:

“丫头,飞龙剑到底在那里?”

  公孙兰气他道:“姑娘懒得和你说话!”

  元智大吼道:“若不交出,莫怪贫道无礼!”

  公孙求剑不悦道:“如你先向求剑招呼,嬴得求剑,再向爱女讨剑;否则,还请乖乖下

山去吧!”

  元智道声!‘好!’拔剑出鞘,招呼元清道:“师兄,我们上!”

  元清见势,只有硬夺,乃向高瘦蒲稽首道:“贫道有辜高帮主的厚望。”说罢,拔剑而

出。

  高瘦薄长声一叹,争斗势所难免,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自己调解不成!心中似是大为难

过!

  元清与元智持剑走出亭宇,来到台中央,并肩而立。

  阮伟从平台退到一侧,公孙兰也偕同公孙求剑走下亭宇,高瘦蒲也摇着头跟了出来。

  公孙求剑吩咐公孙兰站到一侧,公孙面相信其文之能,但仍依依不舍地退到阮伟身旁。

  公孙求剑缓步走到元清两人身前一丈,定身站住。

  元清道:“请公孙施主拔剑,贫道师兄弟要领教了。”

  公孙求剑道:“求剑早已说过,发誓不再用剑,何来拔剑!”

  元智怨声道:“你不用剑,怎么斗法!”

  公孙求剑微笑道:“剑是何物!无剑即是有剑,有剑等于无剑,求剑双手便是双剑。”

  阮伟忽然大声道:“何谓无剑即是有剑,有剑等于无剑?”

  公孙求剑望了阮伟身背之剑一眼,大笑道:“技艺不娴熟,持剑若持废物,技艺娴熟,

何物不可当剑!”

  阮伟道:“这等说来,只要是物,皆可为剑?”

  公孙求剑哈哈笑道:“对了!对了!求剑终身求剑,结果求得无剑!”

  元智狂笑道:“阁下真是不用剑?”

  公孙求剑微笑不语。

  元清道:“施主悟得最高的用剑之道,尚请手下留情。”

  说罢脚踏丁字,凝神持剑,如临大敌。

  元智暗怪师兄灭了自己的威风,那有未斗之前,便请手下留情,气愤之下,一剑迅快刺

出。

  公孙求剑身形不动,左掌突起,骈指如剑,轻轻一拍,拍在元智剑上,元智陡觉剑上传

来一阵潜力,大惊之下,翻腕削去。

  其变招之快已甚惊人,然则公孙求剑手中无剑,变招更快,‘啪’的一掌,又拍在元智

剑上。

  元智倏然抽剑,突又向着对方胸口疾刺。

  公孙求剑反应更快,手掌如剑刺出,后发先至,‘啪’的一掌,拍在元智剑底,剑身一

歪,元智一剑刺空。

  公孙求剑顺势滑下,刺向元智腹部。

  元智晓得让他手指刺中,必然如剑穿腹,左掌急忙拍出,挡住那招,身形飞快后掠。

  公孙求剑未刺到元智的腹部,却刺到他的掌心上。

  元智但觉掌心一阵剧痛,举手一看,左掌上已被公孙求剑中指刺穿一孔,其利如剑一

般。

  这时,元智才知他那无剑胜似有剑,心下惊骇不已。

  元清沉声道:“师弟无妨吗?”

  元智咬牙道:“无妨!”

  这下,他不敢再大意,脚踏丁字,用起玄门正宗剑法。

  公孙求剑面对两大武林高手,更不敢大意,神态凝重,但他双目却不望着敌人,垂眼低

望,如观鼻心。

  武当剑法本是以静制动,却见公孙求剑那样子,绝不会先攻,当下两人暗道:自己有

剑,怕他做什么?

  两人心意一通,霍然举剑,交互挥出。

  武当‘飞龙剑法’向以轻灵见重,元清,元智皆有数十年火候,轻灵之外更加稳重,剑

剑刺出,风声飒飒。

  元清,元智的剑法已甚惊人,怛公孙求剑的剑法更是惊人,他那双掌挥动,无一不似双

剑。

  要知肉掌那能与真剑相对,就是练有无上气功,碰到像元清,元智的功力,一剑便要削

断。

  其实这正是公孙求剑用无剑的惊人之处,数十招来他那两掌尽量不与真剑正面相碰,攻

势凌厉之下,偶然相碰却能够即时借力使力带剑而过。

  百招以后,丐帮帮主暗叹公孙求剑的剑法,已然通神,时间一长,元清,元智绝非敌

手。

  忽见山坡上走来几个白衣仆人,公孙兰轻声道:“爹要施展神威了。”

  阮伟正看得目驰神摇,见到白衣仆人,问道:“他们来做什么?”

  公孙兰笑道:“不要多问,仔细看着。”

  那几个白衣仆人排列坐下,各从怀中掏出古形乐器,只见他们并不管场上主人的拚斗,

悠闲的吹奏起来。

  那乐声一听竟是汤朝时代的一种古典舞乐,名叫桑林,混合着尧那时代的一种音乐,名

叫经首。

  这混合乐声乍经奏出,但见公孙求剑忽然神态十分洒脱,脚下的步法,和桑林的音节配

合,手上的剑法和经首的节奏相台,如此一来,脚法配合着剑法,妙到极顶,彷佛公孙求剑

闭着眼睛也可以打败元清,元智。

  不数招,元清的剑法已显杂乱,元智早已乱不成章,危殆万分。

  阮伟记忆丧失大半,脑筋空白,却对这种高深武学领悟甚强,剑法是他所长,看到后

来,他不由大叫道:“好个无剑即是有剑!”

标题 <<旧雨楼·古龙《飘香剑雨续》——第二十三章 为君跋涉一段情>>

古龙《飘香剑雨续》

第二十三章 为君跋涉一段情

  蓦然坡下一人急呼道:“师父!飞龙剑找到了!”

  场中三人闻声一惊,公孙求剑不为己甚,明是即将得胜,却先住手停攻,飞身后跃,掠

至一旁。

  转瞬奔上一位红面道士,就是五色道士的老五,他们发现飞龙剑,考虑再三,终是推派

他来禀告师长。

  元智厉声道:“你们不用心守关,来此作什么?”

  红面道士俯身叩首道:“弟子该死,让人闯上山来!”

  元智打不过公孙求剑,怒气正盛,声色俱厉道:“职守不力,该当何罪!”

  武当山规矩甚严,这职守不力一罪,应断一臂。

  红面道士颤声道:“应……应……”

  元清忽道:“赦你无罪,站起身来。”

  掌门一语,其重如山,红面道士身心一轻!然站起,元智虽然脾气暴躁如雷,却不敢

对掌门师兄趣毫违背。

  元清不急不缓道:“你来做什么?”

  红面道士指着阮伟道:“飞龙剑在他身上!”

  元智一看,阮伟身背之剑,虽用布包着,长度形状却像,上前问道:“施主背的可是飞

龙剑!”

  ‘可否请借贫道一观?’

  阮伟慨然道:“那有什么不可!”

  说着解下背剑,正拟打开布包。

  公孙求剑突道:“且慢!”

  阮伟心中赞佩公孙求剑的剑术,笑道:“前辈有何见教?”

  公孙求剑道:“这把剑可是别人送给你的?”

  阮伟茫然无知,他根本已忘,这剑是否别人送给自己。

  公孙兰赧颜道:“爹!是女儿送给他的。”

  公孙求剑凝神注视着阮伟茫然的神情,叹道:“既是爱女送给你的,你要好好保管。”

  说罢,退到一侧,阮伟想不起公孙兰何时曾送给自己一把宝剑,一面思索,一面把布包

打开。

  黑纹鲨皮剑鞘上的剑柄,形状奇特,元智一眼便看出是武当至宝——飞龙剑。

  他性格粗暴,伸手抓去,欲将飞龙剑夺到手中。

  元清大喝道:“住手!”

  元智一惊,连忙缩手,却见阮伟没事似的,捧剑含笑而立。

  元清沉声道:“师弟!你这种行为岂不有损武当门风?”

  元智到底是个修道之士,想到人家慨然借剑一观,不管剑本来是谁的,总不该生劫夺之

心,当下忏悔道:“元智不该,愿听师兄责罚!”

  元清虽是得道高士,但与师弟连手还不是公孙求剑的敌手,心下十分悲痛,又见元智行

为不当,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阮伟笑道:“道长可要再看剑?”

  元清痛声道:“不用看了,那剑就是飞龙剑,本为武当之物!”

  阮伟道:“道长是说,这剑本来是你们的?”

  元清点头道:“这剑正是武当掌门信物,武当保管不当,致遭失手,施主手持这种神

物,要小心了!”

  阮伟捧剑递给元清道:“这剑既是你们的,就拿回去吧!”

  元智大惊道:“你说什么?”他再也不曾相信一个人肯将如此神物,白白送给别人;却

见阮伟神色诚恳,绝非故作。

  元清颤声道:“施主有何要求。”

  阮伟大笑道:“剑是何物,无剑即是有剑,有剑等于无剑,在下并无任何要求,尽避拿

去吧!”

  他这番话,正如公孙求剑所说,公孙求剑察言观色,不知阮伟是痴呆,还是真的悟解自

己的剑道。

  元清沉思片刻后,举手缓慢接去。

  公孙兰尖声道:“你真的要将剑送给别人?”

  公孙求剑接道:“你可知爱女送你此剑的用意吗?”

  公孙兰叹道:“爹!他不知道。”

  公孙求剑眉头一掀,大声道:“告诉你……”

  他正要说出公孙兰送剑之因,元智插口道:“这位小施主自愿将剑送还师兄,你们噜苏

什么?”

  就在这说话之间,元清业已接剑在手,但见阮伟送剑之后,即刻后退至公孙兰身侧,并

无任何狡诈之意。

  元清拔剑出鞘,顿时一汐秘水闪耀在日光下,发出金色的光芒,就连丐帮帮主第一次见

到,也不禁赞叹道:“果真是一把好剑!”

  公孙求剑牵起公孙兰,大声道:“兰儿,走吧!不要再理这个傻小子!”

  公孙兰流泪道:“爹…………”

  公孙求剑脸色铁青,向着阮伟道:“小子,你跟着武当两位道士,下山去,不准再留在

此地,否则莫怪老夫无礼,要折断你的双腿。”

  阮伟茫然道:“前辈,晚辈犯了什么过错?”

  公孙求剑不屑理会阮伟,笑向高瘦蒲道:“高帮主,请至寒舍小饮!”

  元清稽首道:“公孙施主打扰了,元清就此告辞!”

  公孙求剑神色不愉道:“请便!”

  元清,元智,红面道士走下平台,阮伟仍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公孙求剑厉声道:“你还不走吗?”

  高瘦蒲忽道:“小兄弟,你认为将那剑送给别人是对的吗?”

  阮伟道:“剑是那道士的,还给他怎么不对?”

  高瘦蒲笑道:“你怎知那剑是道士的!”

  阮伟道:“那道士亲口说的。”

  高瘦蒲道:“错矣!那剑不是那道士的。”

  阮伟一惊,转向元清的去路,大吼道:“站住!”

  吼声之下,飞掠追去,高??蒲叹道:“公孙兄,你要原谅他,他眼神四散,显是身怀隐

疾,不辨是非,对飞龙剑,并非故意不加爱护。”

  公孙兰跟道:“爹,他已丧失记忆,早已忘了女儿送剑一事,这真不能怪他!”

  公孙求剑见爱女说到阮伟,满面溢出真挚的情爱,正如亡妻当年热爱自己一般,当下说

道:“高兄,我们赶去看看,莫让他有所闪失。”

  高瘦蒲用话骗走阮伟!心下十分担心他的安全,首先飞掠奔去。

  此时阮伟追上元清,元智闪身上前道:“你追来做什么?”

  阮伟道:“那剑不是你们的,请还给在下!”

  元智暴叫道:“谁说不是我们的!”

  阮伟道:“你们把剑还给我,等在下问明白了再决定。”

  元智大叫道:“那有这种道理!”

  阮伟道:“你们不给,我可要自取了!”

  阮伟想到就做,举步上前,要从元清手中拿回飞龙剑。

  元智拔剑拦阻道:“你要再上前一步,贫道剑下无情。”

  元清不知阮伟为何突然转变,怕元智鲁莽,急道:“师弟,不要伤了他。”

  阮伟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向前迈出。

  元智见他藐视自己,一剑从他耳畔刺去,想去吓阻他。

  元智没把阮伟看在眼下,那一剑刺去全未防范。

  阮伟前事虽忘,功夫却未散失,不自觉抬手挡去,施出天龙十三剑首招‘笑佛指天’。

  他这一招用手施出,形态完全似剑一般,等元智觉到那一招来的厉害,手中之剑已被阮

伟夺去。

  蓦听一声道:“好剑招!”

  林后走出高帮主,公孙求剑与公孙兰,说话者正是公孙求剑,因为只有他看出阮伟随手

一招,却是由剑招化出。

  阮伟一招得手,反手将剑甩出,顿时那剑如条天龙,穿空而去,劲道笔直,久久不见落

下。

  元智大意失手,怎能忍受这众目睽睽之下的耻辱,急从红面道士背上拔出五色红剑。

  公孙兰尖呼道:“阮伟,小心!”

  阮伟翻身让过元智凌厉一剑。当下众人皆不齿元智从阮伟背后暗袭,连元清亦暗叹一

声。

  元智一招失手,不敢丝毫大意,即将飞龙剑法全力施出。

  阮伟无剑,即以左手当剑,一招一式展出天龙十三剑,但他初解无剑之道,手法不熟,

天龙十三剑威功大弱,该胜之处,一时却无法取胜。

  别人看不出阮伟手法是何剑招,公孙求剑终身研究剑术,不数招便已看出他那剑法精奥

无比,举世难有其匹。

  阮伟施完十三剑,公孙求剑已看得目瞪口呆,因他业已看出那剑法竟是天下第一剑法的

天龙十三剑。

  阮伟一遍施完,即刻又从头展出。

  但见阮伟赤手搏剑,闪耀在红色剑芒下,惊险万分,别人都担心他,唯有公孙求剑确

信,一旦阮伟用手当剑使熟后,元智决非敌手。

  公孙兰关心阮伟的安危,声音微微发栗道:“爹,不要让他们打了,飞龙剑既是武当掌

门信物,还给他们算了,不要让他再冒性命危险夺回了。”

  公孙求剑爱屋及乌,暗道若让他结怨武当,尔后于他行道江湖大为不便,当下缓声问公

孙兰道:“年前你说的少年可是他吗?”

  公孙兰轻轻点头,公孙求剑又道:“那把飞龙剑,爹给你时曾说他年做你定情之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