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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钦脸色越发阴沉,他身边那两位好友忙拉住了他,劝道:“子钦,这些人满嘴喷粪,你何必理他们?”

王子钦咬紧了牙关,又慢慢坐了下去。

连顾海都听不下去了,问王芷儿,“要不要教训他们?”

王芷儿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看了看下面这些人,又望了望二楼的王子钦,“等等看。”

她这位兄长,倒不是位一味莽撞之人,这些人有备而来,一味闹事,就想激怒了他,让他失态,他也能忍了不出手,也不知陈留长公主到底会用什么办法逼得兄长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楼下的人虽说得大声,但二楼的人不理会,他们自觉无趣,加上台上的竞价更加热烈起来,就没有人再注意这小小的口角。

最后出价的是曹家公子曹甸,只见一尊老坑玻璃种翡翠制成的佛像从木箱子里取了出来,摆在桌台之上,顿时整个大堂鸦雀无声,隔了良久,才有人低声道:“这尊曹公子真是大手笔,这尊佛像,怕是价值万金。”

“看来今日没有人高过这他去。”

“还有王府那小崽子没出价呢!”有人笑道。

“哼,他能高过曹公子?”

正说着,忽有惊呼之声从包厢处传了来,只见王子钦所坐包厢,忽地撒下了无数小小的花朵,那花朵是丁香花的模样,却是灿烂夺目,曾金黄之色,初撒下来的时侯,聚在一起,临到半空,却是散开来,如鲜花一样飘落,落到了堂下各人的桌子上,衣衫上,头顶之上。

有人便惊叫出声,“天啊,是丁香花,是金子制的丁香花!”

月娘小名丁香。

堂下各人再也忍不住,纷纷弯下腰下,拾捡着,抢夺着跌落桌子,衣衫之上的金制花朵。

刚刚那些讥讽嘲笑王子钦的人早歇了争吵,贪婪地抢起了那些金制花朵来。

可那纷纷落下的花朵之雨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纵使被这么多么抢夺,也铺了整座大堂薄薄一层。

王子钦站在二楼哈哈大笑,语气鄙夷而猖狂,指着曹甸道:“曹甸,我的聘礼比你如何?”

曹甸脸色铁青,狠狠地瞪着他,道:“你等着瞧!”

台上,月娘则痴痴地望定了王子钦,眼底露出欣喜之色。

王子钦与月娘的眼神对上,脸上神情柔和,“月娘,我说话算话,定要替你赎身!”

月娘眼底流出泪来,眼底只有王子钦,再无其它人。

台上妈妈拍手笑道:“看来今日胜出之人已经定下来的,就是这位王府公子,王子钦。”又转头对月娘亲热地道,“月娘,你看如何?”

月娘羞羞答答地垂下头来,眼泪一颗一颗地落下,打湿了面纱。

王子钦得意洋洋从二楼上前,来到台上,执起了月娘的手,与她深情对望。

妈妈弯腰向王子钦行礼,笑道:“姑爷,今日晚上便是你们的洞房花烛之夜,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王子钦松了月娘的手,向妈妈道:“好,我便等到今日晚上!”

见月娘已经花落有主,台下众人便各自散了。

顾海转头对王芷儿道:“没什么好看的了,你倒是早做决定,到底怎么做?”

王芷儿望着台上妈妈与月娘,眼底有丝诡异,转眼却笑颜如花,“到了晚上,自见分晓。”

这些人的手段,倒也高超,但到了未了,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呢。

“什么,晚上还来?”顾海不可思议,“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一个清白女子…”

王芷儿冷笑,“女子?还清白?你家主子都付了嫖资了,我和她们又有何不同?”

顾海气得青筋直暴,简直想伸了手去一把掐死了面前这女人,那如谪仙一般的王爷,在她的嘴里,接二连三被比作嫖客?

顾海忍气吞声,“你要我怎么做?”

“到了晚上,估计什么牛鬼蛇神的皮都被剥了下来!”王芷儿看着那娇娇怯怯,对王子钦依依不舍的月娘冷笑。

“好,便依你,我在这里布置人手!”

“如此,便多谢顾侍卫了。”

王子钦坐下大红花烛底下,想着隔不了一会儿,他的心愿就达成了,脸上有抑止不住的喜意,对着燃烧的蜡烛,嘴里喃喃地道:“月娘,月娘,我会对你好的…”

他万没想到,青楼之中,也有这般清纯如水的女子,一心一意只想跟着他,与他双宿双栖,在月娘这里,他再也不是王府身份尴尬的庶长子,不用看别人鄙夷的目光,他是她的天,被她全心全意地倾慕,她的眼底只有他一人。

他正想着,却听后边有了响动,“谁…”

他一回头,却看见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堂中央,目光冷然,“兄长请歇歇,接下来我来。”

说话的语调故意放低沉了,还是有些女里女气的。

“你是…”王子钦大惊。

“点了他的哑穴。”王芷儿道。

顾海一挥手,王子钦的喉咙一紧,就说不出话来了,紧接着他全身动弹不得,被塞到了床底下。

王芷儿道:“兄长,你且好好儿看着,你一心想要赎身的人,是什么样的货色。”

王子钦说不出话来,身子也动不了,神志却清醒得不得了,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妹妹王芷儿,坐在了他刚刚坐的椅子上,脸上迫切的神情都变得和他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何他这位不声不响的妹妹,忽然间变化这么大?还能装扮得和他一样?

他还没想得明白,房门便被推开了,从床罩底下望去,妈妈扶着头罩了红色头盖的月娘走了进来,向王芷儿恭喜,“奴家恭喜王公子抱得美人归,今儿个洞房花烛之夜这后,明个儿早上,公子就可以带着月娘一起归家了。”

妈妈看着眼前迫切迎上前的王子钦,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真是可怜的纨绔子弟,和一位青楼妓女讲真心,也不知道脑袋里是不是长了草。

活该他被人算计!怎么死都不知道!

“多谢妈妈。”他深情款款地扶了那月娘的手,欲将她迎进内室,“月娘,我会待你好的。”

“官人…”月娘轻声低吟。

‘王子钦’忽地松开了她的手,后退一步,吃惊地望着她,“不,你不是月娘,你是谁…?”

☆、14.第14章 美女变丑女

月娘头盖未揭,向他走了一步,“官人,我就是月娘啊,怎么你不认得我了么?”

“不对,声音不对。”‘王子钦’上前一步,一下子揭开了月娘的头盖,一张平凡之极的面孔曾现在他的眼前,面颊之上还长了一颗豆大的黑痣,哪里是月娘闭花羞月的模样,连普通中等相貌都不如。

‘王子钦’上前一步,直逼向妈妈,“你把月娘藏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会是她?你骗人!”

那妈妈脸色一下子变了,冰冷鄙夷,哪还有刚才和蔼可亲的神色,弹着指尖道:“呦,王家大少爷,奴家可不敢骗你,这就是月娘,小月娘,是伺侯我们家月娘的婢子,王公子,你虽然有钱,但咱们这花香满月楼,并不是有钱才行的,以为撒下大把的金子,我闭月羞花的女儿就要跟着你?贱婢生的儿子当然只能配贱婢了!”

王子钦躲在床底下,浑身发抖,屈辱之感瞬间袭满全身。

‘王子钦’眼底喷出火来,怒视着妈妈,道:“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已把月娘许配给我了,如今这么做,你答应,月娘也不会答应!你就不怕逼死月娘?”

妈妈掏出块帕子来,呲笑一声,“王公子真把自个儿看得太高了…”她呸了一声,“月娘会看上你,我呸!我精心栽培出来的女儿,当然只嫁那真正的豪门公子!你听听外边的锣鼓之声,你这边洞房花烛之夜时,月娘和曹公子也在洞房花烛呢!”

‘王子钦’不敢相信,怒气勃发,向妈妈逼近,怒道:“我不信,你把她叫出来跟我说!”

妈妈似被他的模样吓着了,后退一步,嘴里边道:“怎么,你想杀人不成?我可没骗你,她也是月娘,取名叫小月娘,也是我的女儿,刚刚在台上,站在月娘身边,你没看见?”

‘王子钦’指着她手指直哆嗦,似要把她吃下肚去。

妈妈便道:“行了,行了,王公子,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也罢,就让月娘和你说吧。”

话音刚落,就有声音从门边传了来,娇俏柔美,“妈妈,你唤我何事?”

妈妈道:“你来得正好,且自己告诉王公子,你心里边的人,到底是谁?”

佳人携着男子的手从门边走进,她脸上的面纱除掉了,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衬着乌鸦鸦的头发,让整间屋子都明亮了起来,她脸上还是那幅怯怯然的样子,眼底盈然,望着‘王子钦’:“王公子,奴家如果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之事,那可真是奴家不对,奴家如今是曹公子的人了,您就别再惦记奴家了。”

‘王子钦’急切上前,想要拉了月娘的手,却被曹甸拦在前边,道:“王子钦,她现在是我的人,你想干什么?”

‘王子钦’不理他,只对月娘道:“月娘,你是被逼的,是么?我一心一意为你…”

月娘哼了一声,脸上神色惹人怜爱,嘴里的话语却如刀子一般,“王公子,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也想替我赎身?一个不得宠的庶子,随时都会被赶出王府去,以为撒下几把金子就行了?这京城脚下,讲的是功名利禄,你占了哪一项?”

‘王子钦’后退一步,不敢相信地望着她,“以前,你不是这么说的,为什么全都变了?”

月娘笑道:“以前是以前,公子给了银子,让我说什么都成,公子还真是什么话都对奴家说,又说自己心怀大志,只因了这庶子的身份,才郁郁不得志…我呸,一个连自己都不成养活的人,比我们还不如,还敢自怨自哀,我看公子啊,唯一的长处,就是这张脸,你既是这般抱怨,不如学了我们,进那男色馆儿,也做那伺侯人的功夫…”

曹甸在一旁哈哈大笑,阴阳怪气,“月儿,你说得没错,他就只能做这等功夫活儿。”

‘王子钦’脸色紫涨,拳头握得咯咯真响,向前走了两步,似是想一巴掌打了去,哪知还没挥掌,月娘就尖声叫了起来,往门外直跑了去,“杀人了,杀人啊,王家大公子杀人了…”

她一叫,屋子里的人跟着出了房门,全是惊慌失措的神色,到了外边,尖叫声直起,“王子钦发疯了,快来人啊…”

声音向各个院子传了去,想必隔了一会,这里所有的客人都知道,王子钦发疯了,要杀人了。

只听见那‘王子钦要发疯了,要杀人了的’声音向四周围而去。

王芷儿自是没有跟了出去,只是把王子钦从床底下拉了出来,道:“哥哥,你瞧,你要赎回家的知心人,就是这样的。”

王子钦刚刚在床底下,气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不能动弹,早冲了出去了,这时,他才醒悟自己中了别人设下的圈套,满脸惭愧之色,却说不出话来,王芷儿向躲在暗处的顾海示意,顾海一个石子击了来,打在王子钦身上,他便开口,“妹妹,都是我不好。”

王芷儿道:“哥哥明白了就好,日后做事,多长个心眼儿。”

到了这种地步,王子钦什么都明白了,脸上现了痛苦之色,“妹妹,是我不好,中了这样简单的圈套,妹妹是怎么发现的?”

他一拳打到了墙上,指关节处流出血来。

王芷儿没有拦他,让他尽情地发泄,未了才道:“哥哥可知道,今日哥哥遇到的一切,都是有人故意所为?从哥哥走进这间青楼之日开始,就有人开始布置了,这月娘,这青楼里所有的人,故意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激怒哥哥,哥哥一走出这间屋子,这里就会烧了起来,王子钦烧了整间青楼,烧死不少人命的言语就会传得到处都是,不等缇骑上门辑拿,哥哥就会被父亲大义灭亲,用家法打死!”

她看着他,冷冷地将残酷冰冷的事实说了出来,因她知道,王子钦如果再这么糊涂下去,他们兄妹俩,连同谢氏,在王府都会生不如死!

王子钦眼睛变得通红,抬起头来咬牙切齿,“是她,是不是她?”他挣扎着起身,“我找她去!”

王芷儿心想,还好,王子钦倒还是个明白人,她笑了,“兄长怎么找她,有什么凭证证实她做的?”

王子钦一下子泄了气,“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王芷儿道:“兄长请放心,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老天爷会收了她的。”

她精致的小脸泛淡淡的冷光,不知道怎么的,让王子钦的心便慢慢平静下来,仿佛有了依靠。

此时,顾海在窗外咳了一声,从窗子里跳了进来,冰冷着脸道:“应该走了。”

王子钦知道王芷儿有帮手,就上下打量了顾海一眼,低声问王芷儿,“这人是谁?”

王芷儿也不瞒他,“九王爷的亲随,来助我一臂之力的。”

王子钦吓了一跳,嘴唇都哆嗦了起来,悄悄把她拉到一边,“妹妹,你怎么会和九王爷扯上关系的?我知道,你心底里有九王爷,但他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他日后娶的,不是高门嫡女,就是异国公主,咱们高攀不上,别弄不好把小命儿都丢了!”

他怀疑地又打量了顾海一眼,“妹妹,九王爷怎么会帮咱们?”

还好,王子钦虽然糊涂,比王芷儿原身倒是清醒许多。

王芷儿不想说得太多,只含糊地道:“兄长,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九王爷掌着缇骑,见不得作奸犯科之事,知道这花香满月楼有人犯事,因此派了顾海来阻止他们。”

王子钦心脑简单,没想那么多,松了一口气,低声道:“妹妹,你可千万记住了,别再惦记着九王爷!”

王芷儿满头黑线,忙道:“兄长,别说这么多了,咱们还是赶快回府吧,姨娘惦记着呢。”

王子钦听了这话,又伤心起来,呜咽着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让娘伤心…”

此时,有人隔着窗子向顾海禀报,“首领,捉到了几个。”

顾海道:“行,直接送去诏狱审问,看看是谁在混水摸鱼!”

那人应了一声,匆匆走了。

刚刚王子钦心底还有几分疑问,现在就一点儿疑心都没有了,果然是九王爷盯上了这花香满月楼,才恰巧把他给救了,他又死死地盯了王芷儿两眼,道:“妹妹,你怎么扮成了我

☆、15.第15章 打手凶狠

王芷儿道:“这都是顾侍卫出的主意,为了救兄长,我才应了顾侍卫的请求,扮成你的样子,你也知道,九王爷手下能人异士极多,我便临时学了兄长的声音,幸好,咱们是同胞兄妹,相貌相近,容易假扮。”

王子钦心底又是一阵痛悔,心想王芷儿这样抛头露面地出来,全是为了他,握了她的手道:“妹妹,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王芷儿道:“这世上只有我们是娘的亲人,如果你出了事,娘也不能独活,咱们三人相依为命,哥,我不帮你,有谁会帮你?”

王子钦与王芷儿以往虽是兄妹,但王芷儿以往性格怯懦,和王子钦并不亲近,今日王芷儿表现与以往大不相同,王子钦以为她终于想通了,倒也没再怀疑。

此时,顾海再咳一声,打断了两兄妹的谈话,不耐烦的道:“快点儿走吧,趁乱点火的人虽是捉到了,但那些人不会善罢干休的!”

王子钦见他一幅冷心冷面公事公办的模样,彻底去除心底的怀疑,他原还以为王芷儿和九王爷真有了什么关系呢!忙抹了把眼泪,道:“好,这就走。”

王芷儿向顾海拂了一拂,道:“顾侍卫,便麻烦您带我们走出这里,这次之事,算是了结了。”

“好。”顾海也不多废话,心底暗暗思量,这个女人厉害,得派人监视着她才行。

王芷儿找块布蒙了脸,扶着王子钦往门外走。

他们刚出了房门,就见着那妈妈带了十几位打手,手里拿了棍棒,呼喝着而来,指着他们道:“快把这王府小崽子拿住了,敢对我们姑娘无礼…”

话还未说完,顾海上前,兜心一脚踹了去,把那妈妈直踹到了墙跟上,嘴里边直吐鲜血,那群人见他如此凶狠,吓四散开来,顾海与王芷儿扶着王子钦,大摇大摆地出了花香满月楼。

到了外边,王芷儿找地方重换回了女装,把临时用来化妆的东西一股脑儿收好,放进了随身的包袱里,心想幸好九王爷财大势大,什么东西都能找得到,如果不然,这一时半会儿的,哪能装扮兄长这么像。

她前世是特种兵,曾被派到最危险的地方执行任务,也曾打入过敌人内部,化妆技巧与口技之能是必需技能,曾经假扮黑帮首领与他的手下相处了几天几夜都没被人发现,假扮一个与她相貌有几分相似的兄长,自是没有什么难度了。

有了顾海的帮助,王芷儿悄悄儿自己回到了住处,王子钦则从前门进去。

王府,陈留长公主一下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什么?没有烧起来?他独自一个人回了府?”

陈嬷嬷闪烁着眼神道:“是老奴办事不力,没有想到,九王爷身边有人在那楼里办案,插了手进去,将他救了。”

陈留长公主绝美的脸有些狰狞,“怎么会这样?难道真要让这不成器的小崽子承爵了不成?”

正在此时,门外环佩声响,有娇弱的女声响起,“姑姑,干什么发这么大火气?”

永阳公主与王凤儿携手走了进来,来到陈留长公主的面前,笑道:“姑母,您何必生气,想让大表哥犯错,这种事儿么,容易得很。”

陈留长公主脸上一喜,忙携了永阳公主的手,“你肯帮姑母?”

“你就是我的亲姑母,我不帮您,又能帮谁?”永阳公主眼底闪过一丝狠利。

王凤儿知道王子钦早年的时侯,对永阳公主尚有几分迷恋,可她这位兄长是个多情的人,迷恋了几日,被其它的女子吸引,就放开了,可永阳公主可不是一般人,只有她抛弃别人的,哪容得别的男子抛弃她?

王子钦惹了她,又抽身而去,她早想报复回来了!

王凤儿便道:“表妹,有您帮忙,我那大表哥定得不了什么好去!”

永阳公主亲热地位了陈留长公主的手,“姑母,花香满月楼的事算不了什么,大表哥行事孟浪,若是惹了皇室中人,伤了皇家颜面,我倒想看看,九王叔还帮不帮他!九王叔最是公正不过的,我倒想看看,到时侯,九王叔是帮我,还是帮他!”

陈留长公主更喜,“好好好,幸好有你帮姑母。”

永阳公主浅浅的笑,笑容绝美。

府里才平静了两日,王芷儿尽力的将府里一切人事往来弄得清楚,又把那装扮的材料弄得齐全了一些。

这一日,她才吃了午膳,就见青桃慌慌张张地走进来,禀报,“不好了,大公子出事了,说是冒犯了贵人,被九王爷的缇骑锁到宪台去了,姨娘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正去求公主作主,大小姐,您快去看看吧!”

王芷儿忙穿好了衣服来到谢氏住处,却见谢氏由两名丫环扶着,摇摇晃晃地走了来,陈嬷嬷在前带路,见王芷儿来了,冷着脸道:“大小姐,好好儿照顾一下你娘,公主是什么身份?怎么什么事都往她那边凑?公主哪理得了这么多?公主说了,没什么大事儿,或许是误会,隔个两天就放回来了。”

说完,调转头就走了。

陈留长公主驳回了谢氏的请求?

王芷儿眼底闪过一丝冷芒,心想,果然,一计不成,再生二计?这一次,又拿什么作借口?

那九王爷,果然不是好相与的,在她威胁之下,救了王子钦回来,这才过不了几天,又把他给捉了进去?

见谢氏脸色苍白,王芷儿忙叫人扶了谢氏进去休息,想了想,唤了青桃过来,道:“给我备轿,我要去宪台!”

青桃吓了一跳:“小姐,您自个儿去宪台?”

王芷儿朝她望了一眼,那一眼夹杂着几分冷意,吓得她一缩头,她道:“你陪我去!”

青桃不敢多言,道:“奴婢这就去备轿。”

王芷儿道:“记着,别让人知道!”

隔不了一会儿,青桃过来,低声禀报:“小姐马车好了,在东边角门边。”

王芷儿点了点头,向门外走了去,想了一想,又道:“拿张爹爹的名贴来。”

名贴拿来之后,王芷儿想了一想,在贴上写了几句话,道:“走吧。”

王芷儿坐上马车走在大街之上,心底暗暗惊奇这京都城里的翻华与热闹,两边都是枇临而居的两层楼阁房,雕梁画栋,美不盛收,街面宽广严整,并有统一规划的地下排水系统,商铺琳琅满目,还时不时有金发碧眼的胡人穿行其间,更有身着胡服的女子当街骑马前呼后拥而过,当真是盛世皇朝。

宪台也称为提刑司,属刑部管辖,如同现代的最高检察院以及法院,修建的府衙并没有在闹市,在东城区较为僻静之处,想来也有讲究,怕是就是提拿犯人之时扰民,又担心处于闹市,犯人会借助地势人脉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