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钦打了个哆嗦,“原我也不相信的,但我亲自查过,却不得不信,也只有秦家才有力量把这事瞒得这么密不透风的,那女人,听闻是谢环的嫡长孙女,五岁便能成诗,七岁便考倒了今科状元的秦末染,只是受了秦家子嗣不顺的影响,那一年也生了病了,断断续续的时昏时醒,因此,秦家才把她藏在那庄子里精心地养着,说起来,她才是秦家真正的嫡长女。”

秦子钦一边说着,一边担心地看着秦芷儿,见她依旧是那幅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倒是吁了一口气。

但他不知道,秦芷儿没什么表情的时侯,其实是心底里最翻江蹈海的时侯。

她真正不在意之时,脸上的表情可是很丰富的!

秦芷儿觉得自己的脸皮都僵硬了,胸口一阵一阵儿的直抽,要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把脸上的表情保持住,道:“这个消息,你从哪儿知道的?”

秦子钦见妹妹一点儿也没露出正常女子的嫉妒恨来,彻底放下心来了…妹妹是什么人?她就不是一个人来着…不,这样说妹妹不好…

“那秦坊对咱们倒是挺好,前几日派了个家生子管家秦勇来送了不少东西来,我外出归来,正巧遇见他出来,原想和他打声招呼的,却见他驾了马车往小巷而去,一时兴起,就跟在了后面,就见他在小巷里又换乘了辆马车另一条路走…这个时侯,我就觉得他的行为有点儿不正常的…妹妹,我和你呆的时间长了一些,凡事喜欢往复杂里想,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他,直跟到了那庄子前,就见到了九王爷麾下的柳神医从那庄子里出来…”

秦芷儿皱眉道:“哥,你确定没有其它人挑着你去那庄子?”

秦子钦仔细回想,脸色茫然,“没有啊,就听那秦勇对那赶马车的道,说大小姐还缺药,九王爷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我一想,你没生病啊,这秦勇也没给咱们家送药,秦家谁病了?所以,我才跟了下去的,你不是说过,若心中有疑问,只有查,才能查个清楚!”

她随便说的一句话,他倒是记得清楚。

就把她说的,用在跟踪别人去了。

“这几日,你就去查这事去了?”秦芷儿道。

秦子钦见秦芷儿神色正常,不象一般女子一样掂酸吃醋,听风就是雨,还很有几分理智,所以,他便吁了口气。

便倒豆子一样把自己心底里的怀疑倒了出来,“妹妹,你说是不是因为那秦末染病得重了,秦家才想着把咱们俩列入族谱的,九王爷心底里想娶的,是不是秦末染啊?秦末染是他表妹,这里边的深意可大了,他莫非是把你当成了她的替代品了?听闻小时侯,那秦末染可受丽贵妃喜爱了,经常让她进宫陪伴,秦末染与九王爷只相差了一岁…说实在的,她的身份可是真正的高贵,不比得咱们半路出家!”

秦子钦对自己没有信心,连带着对长得和他差不了多少的秦芷儿也没有信心了。

“秦末染几岁之时,听闻便长得国色天香,七八岁就有人向秦家提亲了,只是后来病了,才慢慢淡出众人视线的。”秦子钦道。

秦芷儿皱了皱眉…看见他那样子,还真象照镜子看到自己自怨自哀一般。

“哥,你从哪儿查到的这些?”秦芷儿道。

秦子钦道:“妹妹,你忘了,我现在是四品刑部侍郎,手底下倒有几个人替我办事,那秦家虽将她收得密不透风,但只要有心去查,怎么会查不出来?”

秦芷儿反复地问他怎么知道的这样,所有的细微末节都问到了,他倒回答得没有什么破绽。

如此一来,秦芷儿倒没有时间去悲伤了。

只是他这么把话儿一说开,秦芷儿想在心底里暗暗悲伤一翻,也悲伤不起来了。

秦子钦那个深闺怨妇的样子,搞得她想自己自怨自哀一翻,也不能成事儿。

他如此抢镜抢戏,还让不让人活了。

该悲伤伤痛的人,应当是她吧?

秦芷儿把一口气憋在心里头,静静的道:“九王爷位高权重,自有无数的人攀附上来,哪能没有几个表妹?”

秦子钦眼睛眉毛皱成了一团,只差没拿块手帕掩在眼角处擦泪了,“妹妹,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就没想到,九王爷是这样的人,既是把十二女骑给了你,咱们不求他一心一意,但也别当面打人脸啊!他藏着掖着,这算怎么回事?”

秦芷儿看他那样子,更加郁闷了,这深闺怨妇,理应是她好不好?

她只得拍着他的肩膀道:“还是查清楚的好,别没头没脑的猜测,让人看了笑话。”

秦子钦怒道:“我都查了好几天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秦芷儿心底里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就是此情此景,她倒成了那宽慰别人的人了,有点儿哭笑不得。

她便问道:“哥,你有没有进到那院子里去,查看个清楚?”

秦子钦摇了摇头,“那庄子守卫严着呢,还养了两条大狼狗,我好不容易找了条狗洞想钻,可还没接近那里,就被狗吠了出来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差点咬掉我的鼻子!”

对付狗,秦芷儿倒是有一套办法的。

她以前执行特殊任务时,也曾带了军犬出去过。

秦芷儿想了想便道:“哥,你帮我一个忙,我想用你的身份,自己去那里瞧瞧。”

秦子钦吓了一跳,“妹妹,你又想这么做?”

“你是知道的,我那院子里的十二女骑,机灵得很,我怕让她们发觉了,向李迥嚼舌根子!”

“哼,李迥派了十二女骑盯着你,也不知道打着什么坏主意!妹妹,原来我还觉得九王爷是个好的,对你也好,想不到他却是这么个人!”

秦子钦咬牙切齿。

秦芷儿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哥,你不觉得,你这样子,很象怨妇么?”

秦子钦眨巴着眼望她,跳起来勃然大怒,“妹妹,我都是为了你好!”

大好青年变成了更年期妇女,秦芷儿实在是接受不了,只得低声宽慰,“哥,哥,你别担心,别担心,咱们查清楚就好了,如果九王爷真是这么个人,咱们不理他就成了,咱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好吗?”

秦子钦眼泪花儿在眼框里直打转儿,悲切了起来,“妹妹,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子,现在你跟九王爷都这样子了,他若对不住你,你还能嫁得出去么?你如若过得不好,那我可怎么办啊,娘可怎么办啊…”

秦芷儿抚着胳膊上那层出不穷的鸡皮疙瘩,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389.第389章 哆嗦了

她道:“行了,哥,你把那地址告诉我,换了装束,我先出了府,等一个时辰之后,我那院子里的人找来了,你再搪塞几句,拖住她们一时半刻的,让她们找不到我便成。”

秦子钦拿袖子在眼角按了按,甩着袖子吸了吸鼻子:“行,妹妹,你且先去,可得小心一点儿,别让那些狗给咬了啊…今儿个刚刚好是十五,你去看看也好,若他真是这样的人,以后的日子,有我来养着你呢!”

见他这个样子,秦芷儿生生打了个哆嗦。

他这是往更年期的深闺怨妇方向发展啊。

秦芷儿换了装束,从后门出了府,找准了方向,那东城而去。

她没有看见,后门转角之处,一个戴了毡帽的人转了出来,向她望了半晌,又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

听了嫣儿的话,青焰脸上露出了丝笑意,“大商国新封了太子,是太子想要求娶秦芷儿?”

嫣儿点头,“宫里边发来的消息便是这样的,只可惜咱们人手不比以前了,皇宫里边的消息,隔个几日才传了出来…大商那边,咱们也好久没有得到消息了,咱们与大商国联络的人马,全都被穆倾城带了去,想必他让大商国内消息封锁…?”

青焰道:“这穆倾城,我迟早会收拾他的,只是我那哥哥,为何会无端端的发来国书求娶秦芷儿?这倒是有些奇怪。”

她来大韩和亲之时,大商的太子是胡氏生的二皇子青浩,青浩天资聪明,自小便被接进太后宫里当成继承人陪养的,与她并不亲近。

嫣儿道:“公主,成没有想到,秦芷儿倒有这么大的造化,能让大商太子求娶,如此一来,咱们岂不是成全了她?”

青焰笑了笑,“你急什么,我那二皇兄虽发了国书来求娶,但秦芷儿能不能走得到大商皇宫,还是个问题呢。”

嫣儿便也笑了,“公主说得没错儿,只是有些可惜,那乌云聚顶的征兆,原是落在她头上的,却被陈留长公主领了去!这皇后,也没用了一些,吕嬷嬷什么都布置好了,还是让她豪发无伤。”

青焰总觉得秦芷儿身上如有神助,几次三番的布局陷害,都让她豪发无损,到了今时今日,她才略扳回了一局,把李迥的心渐渐地夺了回来了。

一想到此,她心底便升起了些得意,这一次的谋划不顺利生起的恼恨也消散了一些了。

嫣儿道:“公主,照道理来说,三大征兆理应同日发生的,可太后那里却不知道怎么了,全无动静,是不是那药有问题?”

青焰想了想道:“慈宁宫可有派人盯着?”

嫣儿道:“咱们派进去下手的人,得手之后,为免那老太婆查出什么来,当时便自尽了,慈宁宫的人,全是那老太婆一手安置的,事发之后,慈宁宫查得更严,实在没有办法再安插人手进去,因此,贤德太后到底有没有中招,奴婢实在无法查实…”

青焰恼怒了起来,一巴掌便打到了她的脸上,使她身子歪斜,脸便肿了起来了。

“没用的奴才,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养着你们干什么?”青焰冷冷地道。

嫣儿一下子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公主殿下,奴婢办事不力,是奴婢的错,请公主宽恕了奴婢吧!”

青焰心底莫名烦闷,心想自己自夺了青焰这幅身躯之后,倒是没有顺利过,往往一个计划出来,不是这里出了纰漏,便是那里出了纰漏了。

这老太婆,不过是个千年后的古人,怎么就能处处和她做对?

她有几世的人生经验,李迥的心都从秦芷儿那里抢了来了,怎么会斗不过这老太婆?

“陈留长公主与皇后那里,总有咱们的人看着!”青焰冷冷地道。

嫣儿忙膝行了几步,道:“公主殿下,她们那里,你请放心,这两个女人愚蠢,正全心全意的倚仗着咱们的人呢,特别是那陈留长公主,吃了这么一个大亏,脸上那黑印子,是怎么都去不了的,与秦芷儿更是不死不休了。”

青焰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倒是好了些,道:“可惜的是,这两个的加起来,也动不了那老太婆一根手指头,咱们给了她们多少机会,她们都一次次地错过了!不行,一定得弄清楚那老太婆到底有没有中招,我得进宫一趟!”

嫣儿吓了一跳,“公主殿下,宫中头现在风声紧,三大征兆只出出了两个,贤德太后正让人调查此事,监天司的人都被看管了起来了,您是大商公主,此时进宫,岂不会惹人怀疑?”

青焰道:“怕什么,大韩皇帝不是让九王爷负责查清此事么,他怎么会怀疑我?”

青焰想起了李迥望着她时,那柔和之极的视线,仿佛这天底下,就只有她一个女人…此时此刻,她倒有点儿抱歉了,他这么信任她,她对欺骗了他,这好么?

但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替他们两人排除障碍,最终能和他在一起啊。

最多达成目地以后,她好好儿向他解释,以他对她的情意,他定会原谅自己的。

那一世,因她的挑拨,他与他的妻子发生了口角,但他的妻子一解释,他不也原谅了她了?

青焰想到这里,自信心爆棚。

嫣儿见她这样子,心底里暗暗嘀咕,心想李迥这么容易被人摆布?

她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到底不敢多说,只道:“公主,奴婢替你去准备马车,叫人进来梳洗,再进宫去?”

青焰点了点头,嫣儿便叫了婢女进门,给青焰装扮梳洗。

正梳洗着,金管事在外边道:“公主殿下,老奴有要事禀报。”

青焰很不待见金管事,这个人只忠心于大商皇室,在青楚之事对她生了嫌隙了,如果不是不能不留着他,她早把他处置了。

她皱了皱眉。

嫣儿会意,走到门边道:“金管事,公主正忙着,你有什么事,向奴婢说,奴婢向公主转告便成了。”

☆、390.第390章 出事了

金管事眼底闪过丝羞恼,他是大商派到大韩跟随青焰的,是这一行人的首脑,却没有想到,青焰公主对他越来越不满,什么都不和他商量了。

金管事忍了气低声下气,“嫣儿姑娘,此事只怕由你转告不妥,是有关大商皇宫之内的消息。”

青焰听了,心底一跳,她都没办法得到大商境内的消息,这金管事却能得到?

大商皇宫发生了什么事?

她忙道:“嫣儿,让金管事在外等着,本公主梳洗完了,再见他。”

嫣儿忙道了声是,笑模笑样地对金管事道:“金管事,你且在外间坐坐,喝杯茶,公主马上出来。”

金管事忙点头应了。

隔不了一会儿,青焰便揭了帘子走出门来,道:“金管事,有什么事,您便说吧,我也好久没得到大商国的消息了。”

金管事见青焰一身湖水染金的衣裙,头上珠钗繁复,脸上的妆容更是潋滟得滴得出水来,心底暗暗惊奇,她这是要去哪里?

金管事行礼,“禀公主,大韩大商国都相隔遥远,纵使快马飞驰,信息传递也要两个多月时间,奴才也是最近才得了消息,说皇上废了前太子,另立了一位太子了…”

青焰吃了一惊,“什么?父皇为何要废立太子?”

金管事小心翼翼,“奴才也不知道其中详情,听递消息的人说,皇后娘娘所生的嫡长子回去了,二皇子只是庶子,便有朝臣拿此事奏请废立,皇上便答应了…”

青焰哆嗦着嘴唇差点站立不住,“什么嫡长子,母后生他之时不是难产,他早就不在了么?”

金管事低声道:“皇后娘娘当年去世,腹中的胎儿并未找到,也不知生死。”

青焰咬着牙面色阴冷,这穆倾城,可真有本事,回去了,顺手牵走了她大半手下,还做了大商太子。

金管事见她这幅样子,倒是越发奇怪了起来,心想原太子是她的二皇兄,也是一母所得不到了,听到这消息,她半点儿都没问起,也不着急,反而只顾问着当今太子从何而来?

青楚不回来,那是对的。

金管事压了心底的疑问,垂头思索。

青焰道:“行了,此事本公主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

金管事道:“奴才想问问公主,如今大商出了这等事,咱们是不是先向大韩皇帝告辞,先回大商探着究竟?”

青焰皱着眉头望他,“金管事,事已至此,我们回去,还能阻拦得了吗?”

青焰当然不愿意回去了…好不容易得了些眉目,让李迥对她有了三分好感,在这等紧要关头回去,她又不是傻子?

金管事见她冷漠如此,在心底叹了一口气,道:“既如此,老奴便去告诉来传信的人,让他先回去。”

青焰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

抚着耳边的明月珠深吸了几口气,才把胸口的涌起来的恼怒压了下去。

嫣儿见她满脸阴沉,怯生生地道:“公主,咱们还进宫么?”

青焰只觉胸口仿佛要炸开了一般,一股闷气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她冷冷地,“不去了。”

她转身,就往屋子里走了去,嫣儿不敢跟着,如以往许多次一样,屏退了下人,叫任何人不得打扰。

青焰一进到内室,就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乱,发泻完了,才把手腕上的镯子按了出来,尖声叫到,“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坚持要把那他从大商皇宫偷了出来,他怎么会调转枪头对付我们?”

舒玉玲冷冷地道:“妹妹,你又不是第一次遭人背叛,这么激动干什么?他背叛了我们,还不是因为你没用,控制不住他?他替我们也办了不少事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有他,咱们蚁巢能发展得这么大?”

青焰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忽想起一事,道:“当年你坚持要去大商皇宫,真是为了那些金矿,把金矿的资料偷了出来?”

舒玉玲道:“若不是为了那些金矿,却是为了什么?我一心一意为你着想,你却半点不领情,这是做姐妹的情份么?为了让你忘掉那李迥,我让你多找些年青俊美的男人在身边侯着,有了他们,你便不会执着苦了这么多世,当年从那女人身上取了她的孩子出来,不也因为这玉镯对这孩子有反映,但那女人却发现了咱们的企图,想要捉拿咱们,咱们才不得已动手了,却没有想到,这个却是个假的,不是你的心上人!”

青焰被她的话一打岔,便渐渐平静了下来,迟疑道:“你真的是为了我?不会是为了那把明月弯刀吧?”

舒玉玲语气更冷,“那把刀原就是我想办法让人铸的,我若想要那把刀,让人再铸一把便是,何必潜进大商皇宫去偷?藏兵阁守卫森严,我不要命了么?妹妹,你就是疑心病太重,咱们姐妹一体,你若不好了,我能好得到哪里去?”

青焰冷笑,“就怕姐姐你,不肯和我做姐妹了!”

舒玉玲哼了一声,“都这么多世了,你还是不信我!”

“哼,你做得了初一,便做得了十五,那一位不是我机灵,困在里面的人,便是我了!”青焰道。

舒玉玲打了个哈欠,“行了,你别多想了,还是想想怎么应付现在的困境吧,贤德太后没有应了那凤凰泣血的征兆,阻了皇帝颁下圣旨,秦芷儿会趁了这个机会扭转形势的,你可得当心一点儿。”

青焰尖声道:“穆倾城当了大商太子了,趁着这当口儿求娶秦芷儿,我原想着让秦芷儿回到王家,再让陈留长公主想办法让她活不了命去,想不到穆倾城这混帐,这个时侯来添乱!”

舒玉玲道:“你呀,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秦芷儿嫁到大商去,正巧给你腾了地方,你就能顺顺利利嫁给李迥了,皆大欢喜,难道不好么?”

青焰恨声道:“不行,秦芷儿不配得到幸福,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面容曲扭狞狰,哪还有半点儿原来的容颜俏丽。

舒玉玲见成功引起了她的愤恨,便故意道:“那我可祝贺你马到功成了,只不过妹妹,秦芷儿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你可是几次三番地在她手里吃亏了,你真能对付得了她?”

青焰咬着牙道:“你且等着看,姐姐,论心计谋略,我的确不如你,但你想得多了,未免就束手束手,你可别忘了,以前什么事,都是我来行动的,就连取出那孩子,你都怕自己的双手沾了血,指使我来做,你可别以为我不如你!”

舒玉玲笑了笑,“妹妹,我哪会以为自己比你强,是你多虑了,咱们便来想想,怎么样才能让秦芷儿这一次脱不了身去!最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让李迥彻底地厌了她,这么一来,日后你嫁了他,他想都不会想起这女人了!”

这话青焰倒是同意,便坐了下来,两人商量了起来。

屋子里的窃窃私语传到了屋外。

窗外不远处的大树上,那黑衣人又听到了屋子里两个人谈话的动静了,皱紧眉头走得更近了一点,把那筒状物贴在墙边,仔细听了去。

秦芷儿到了外边,租了辆马车,便穿街过巷的往东城而去,她以男装打扮,用秦子钦的名义在外行走,一路上倒也没什么风波,只是找那庄子费了些时间,直到下午时分,才到了那庄子附近。

秦芷儿下了马车,将车夫打发走了,见那庄门关闭,自不敢大大咧咧地上前敲门,找了棵柳树挡着身形,仔细观察那庄子,只见那庄子安静得很,从外边看去,里面柳树成荫,屋檐飞角,美不盛收。

而东城区的这条巷子,也是世家大族富贵人家的居住之所,虽不是高官聚集之处,但从四周围的房子来看,都是非富既贵的。

秦芷儿意识到,她这般躲在这里,倒是有点儿突勿了。

想想秦子钦说过,这庄子有一处留有狗洞,她便沿着院墙开始寻找了。

绕了一圈,也没见个狗洞,院子里狗吠倒是听见了。

富贵人家的庄子,院墙外院墙内离墙近的地方都注意了不栽种树木,以免让贼人趁机了去。

秦芷儿纵使带了绳索,也没办法攀墙而上。

她正望着高高的墙头无计可施,从背上的包袱里拿了块肉干出来,看着直犯愁,愁着愁着,把那给狗吃的肉干,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花子虚呆在拐角之处,看着秦子钦吃着肉干,心想这脓包在这庄子附近转了好几天了,也没能进去,他是不是应当帮他一把?

在穆倾城的授意之下,他已经跟了秦子钦好几日了,成功地把他引到了这庄子附近,又让人成功地把这庄子里的事儿透露给他知道。

秦子钦紧张他那妹妹,定会把这庄子里的事透露给他那妹妹知道。

今儿个,他见秦子钦又出来了,便如往常一样地跟着,却见他来到了这庄子,在庄子院墙周围绕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