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次醒了之后,真的是性情大变了?

简氏想起了那一日表小姐们在背后说的那些话来,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秦末染伸去手去,想想扶着简氏起来,简氏的手却一缩,醒悟了起来,这才又伸出去,给她扶着了。

这样的生疏,秦末染怎么看不出来,气得她又把秦芷儿恨及,她一来到荣国公府,仿佛就渐渐地把自己身上原本的宠爱一件件地夺了去了。

简氏是她的亲娘,居然被她几番挑拨也起了疑心了。

室内气氛尴尬,秦芷儿可没这个感触,她弯下了腰,四处寻找了起来,边找,边在嘴里边咯咯咯直唤。

秦末染原就心底有鬼,这屋子里没有什么,她也有些惊慌,生怕她又查出什么来,怒声道:“大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秦芷儿一眼便看清了床底下那被踢进去的脏乱的鞋子了,心底里有了数,伸起腰来道:“芦花表妹说她养的芦花鸡不见了,说是走进了你这房里,我替她找找,她那个人,你是知道的,一根筋,如果不找到鸡,她又闹出什么事来,便不好了,好歹亲戚一场,别损了颜面…”

说完,急步走到床角边,提出只鸡来,笑道:“还真在这屋子里。”

那鸡被秦芷儿提着双腿,一阵翻腾,咯咯咯叫个不停。

屋外的秦芦花听见了,喜道:“郡主,我的鸡找到了?”

秦芷儿提着鸡往门口送,道:“没错,找到了。”

秦芦花被两个丫环挡在门口,不让进去,见秦芷儿提了鸡出来,忙接住,却一失手,那鸡往那两丫环的脸上直撞了过去,又往屋子里飞了进来,秦芦花紧跟着便冲进来捉鸡了,她们怎么还能拦得住。

鸡往内室直扑腾,秦芦花也扑了进来,一见到屋子里的情形,大嗓门便嚷开了,“二姐姐,你床上怎么躺了个丫环?你和丫环睡一张床?”

她忘了捉鸡了,嘻嘻直笑,“荣国公府的规矩还真是奇怪,不行,我得出去说说。”

说完,没等简氏拦住,就往屋子外边跑了去了。

那速度快得简氏连站都没站起来,秦芦花的话语声在便在外边响起,“二小姐的床上躺着个丫环,她和丫环一起睡的,姐妹们,你们知道这种大家规矩么?我是不明白的,这是荣国公府独有的规矩?”

简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秦芦花噼噼拍拍全说完了。

见简氏满脸严霜,马上闭嘴不言了。

可她说已经说了,外边的人也已经听了,她再闭嘴不言,又有什么用处?

秦末染倒是不敢走出去,只在屋子里缩着发恨!

秦芷儿慢腾腾地走出去,站在简氏身边,道:“表妹们,今儿这事,你们可别周围乱传,让外边的人听了去,生出什么误会来。”

她不这么说还罢了,这么一说,倒真的显出秦末染有古怪了,表小姐们挤眉弄眼的,各自心照不宣。

秦芦花便笑道:“郡主,您请放心,这事儿只在我们亲戚之间有个数便成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绝不会传了出去!”

未了她还向听了去的那些表小姐道:“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几女齐齐地应了,“没错,郡主请放心。”

简氏胸口直发闷,可如果秦芷儿不说这么几句,真让这流言传出府外,更加不得了了。

毕竟,秦末染床上真躺了个丫环!

府里来了这么多表小姐,还都是亲戚,简氏也不能象以往对付下人一般,把看见的人全都发卖灭口。

她的头又痛了起来,不敢恨秦芷儿,倒把老太太恨上了,心想这老太太真是没事找事,无端端的替秦家求了个选侧妃的活儿来,让这么多无关人等住进了秦府!

简氏便是这样的妇人了,一旦出了差错,首先找的是别人的错,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

这一点,倒是与秦末染有些相似了。

秦末染呆在内室不敢出来,差点儿把牙根咬出血来,这秦芷儿,自己女扮男装装成她兄长的样子周围乱跑,还到她这儿做道德模范挑她的错儿,怎么不让她气得直吐血?

可没有办法,她虽然也住在她的隔壁,可人家的院子里有十二黑云骑守着,别说是只鸡了,连只苍蝇飞了进去,都有银针给它射了下来。

所以,她偷偷跑了出去,才不会有人发觉。

秦末染头一次感觉到了身边没人的痛苦,如果是以前,她手底下还有蚁巢余部,又何必落得这样的下场?

可惜的是,她现在这嫡女的身份,随便到了哪儿,都有大群人跟着,要怎么样联络到那些余部呢?

还没有联络到之前,她能倚靠的,也只有穆倾城了。

她越发地感觉到夺了这具身躯来,弊也许大过利了。

唯一的好处便是,这秦末染有一幅好的皮襄,也许能让穆倾城喜欢上?

她摸了摸自己的面颊。

简氏被这事弄得精皮力尽,也没心思在秦末染这儿呆了,安慰了她几句,便走了出来,见秦芷儿还在长廊前和秦芦花等交待着,阴着脸道:“平乐郡主,你领了贤德太后的懿旨在荣国公府暂住,但总得有个暂住的模样,可别忘了,你是客,我们才是主。”

秦芷儿只当没有听见她话语之中的怒气,笑模笑样地道:“是,夫人,我明白着呢。”

在荣国公府,她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更何况是简氏这个拧不清的?

简氏对她更看不顺眼了,心想自从老爷过继了这秦家两兄妹进门,便风波不断,这两个人,可真是荣国公府的灾星。

不行,她得找老爷说说,秦芷儿嫁了之后,少和他们两兄妹来往。

在她的心底里,秦末染才是她唯一的女儿。

她一甩帕子,扶了小丫环的手,就往长廊那头走了去。

正在这时,那边急匆匆地走来一个嬷嬷,见了简氏,喜悠悠地道:“夫人,您在这儿啊,快快快,快叫大小姐二小姐一起去老太太那儿,老爷有事宣布。”

简氏一怔,心底里起了层酸意,秦坊对她原就冷淡,自如娘走后,更是一步都不踏进她的院子了,只轮流住在几个姨娘那里,连他回来了,她也只能在下人的嘴里知道。

这嬷嬷是老太太跟前伺侯的,简氏哪里敢得罪,笑道:“孙嬷嬷,出了什么喜事,要让我们都去?”

孙嬷嬷一眼见到后边跟着的秦芷儿,脸上的笑容更增添了几分,道:“大小姐…”她直接绕过了简氏,来到秦芷儿跟前,有多亲热便多亲热,向秦芷儿行礼,低声道:“老太太有好东西要赏赐于您呢。”

秦芷儿知道,这是因着秦坊向老太太禀明了如娘之事了,想必秦坊向老太太说了不少秦子钦的好话,这便报应到她的身上了。

还不是想着她向秦子钦多说说,让秦子钦劝着点儿秦勇,让他回归秦家?

他们可不知道,这秦子钦也是她!

秦芷儿在心底里古里古怪地笑了。

☆、537.第537章 挑泼妇

长房无子嗣,这非但是秦坊心底里的一根刺,也是老太太心底里的痛,如今知道如娘还活着,且生了两个儿子,老太太怕是欢喜得昏了过去了。

孙嬷嬷在老太太身边伺侯,一向眼高于顶,跟简氏说话都是居高临下的,有时还拿鼻孔哼哼,看见她对一个孙女辈的人这么亲热,眼睛都直了。

心想前些时侯,老太太还给秦芷儿出难题,想在她身边安插女人争夺九王李迥的宠爱,怎么这一转眼间,全都翻转过来了?

因着秦芷儿听话,干脆在秦家旁枝里挑选侧妃?

不可能,经过这么多日子发生的事,简氏也有些明白了,秦芷儿挑选侧妃,只怕没有这么简单。

这不是在挑选侧妃,是在替荣国公府挑泼妇呢!

说话间,秦末染也换了身衣服,扶着小丫环的手出了房门。

孙嬷嬷只敷衍地说了声,“二小姐,老太太叫您过去,有事要说。”

秦末染一阵憋闷,这谁才是秦家嫡亲的小姐啊?

孙嬷嬷又亲热地拉了秦芷儿的儿,只差没扶着她了,道:“大小姐,自您来到了咱们荣国公府,咱们老太太饭都吃得香些,睡觉也睡得好,您可真是咱们荣国公府的福星啊,还好咱们老爷过继了你们兄妹俩来…”

秦芷儿脸上带笑,忍着心底的肉麻听着她的奉承。

见了简氏与秦末染脸上那憋屈的神色,她觉得这种肉麻还可以忍受。

一路奉承着,便来到了老太太的屋子里了,还没进院子呢,就听见秦坊一阵大笑声,老太太的笑声,还有小狗的汪汪声。

“他们娘几个都好,儿子都见着了,长得也好…”

说着说着,屋子里便传来了抽泣了。

是老太太的哭声。

简氏停住了脚步,迟疑地望向孙嬷嬷,以眼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秦末染也停下了脚步了,她倒是没有什么大的想法,老太太发生了什么事,与她无关。

在山庄的时候,她被穆倾城提前带走,哪里会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孙嬷嬷笑道:“夫人进去便知道了,这可是大喜事。”

又巴结地朝秦芷儿道:“大小姐,您随老身进去,老太太等了许久了。”

外边的动静惊动了里边的人,秦坊喜气洋洋地道:“芷儿,你来了,快进来。”

那样的热情洋溢,让秦芷儿听了心底里直觉好笑。

她一走进去,便见着老太太又哭又笑的,拿手帕抹着眼泪,脸上却笑成了一朵菊花,秦坊站在一边,一个原本冷肃的中年男子,眼底却冒了泪花儿。

秦芷儿自是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脸上带着些茫然,向老太太行了礼。

老太太便拉了她的手,又让人端了凳子让她坐下,倒有些语无伦次了,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的兄长更好,真是咱们家的福星,如若不是你兄长,我那两个孙儿,又怎么能找得回来…”

简氏一声尖叫,道:“娘,您说什么?什么孙儿?”

秦末染则是眼神闪动,看着榻上躺着的那条小狗。

秦坊皱了皱眉,但因心底高兴,也就不计较简氏的态度了,好声好气地道:“如娘没有死,你是知道的,但万没有想到,非但她没有死,还替我生下了个儿子,子儒,子儒也活着!”

简氏的脸一下子刷白,声音拔高了,“老爷,你失心疯了不成?什么如娘,如娘早就死了,纵使她没死,这样的女人,你还找她回来干什么…”

话未说完,秦坊上前一步,一巴掌打了去,把她的话打到了喉咙里。

“果然,你这个妒妇,当年若不是你从中捣鬼,子儒怎么会误会我要杀他,一门心思想要逃走,还好他们逃走了,才没有落入你们的毒手!”

简氏不敢相信地望着他,秦坊对她虽然冷淡,但却从来没有动过手的,如今当着老太太的面,当前小辈的面,便打了她了!

简氏的眼泪流了下来了,哆嗦着嘴唇道:“老爷,我没有,没有…”

秦芷儿心底里隐隐猜出了当年的真相,知道秦坊是冤枉了简氏了,但简氏这个人,若不让人管着她,把她的气焰打下去,在秦末染的挑拨之下,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

所以,她只站在一边。

老太太倒是公正,厌恶地看了简氏一眼,“行了,简氏,此话咱们就不再提了,但老身有句话可说在前头,如娘和她的两个儿子,如今是大房的嫡亲血脉,可不许你这妒妇再做出什么事来伤害,如若不然,老身便亲下休书,请你回你的简家去!”

简氏一阵颤抖,尽底悲凉,她就说了几句怀疑的言语而已,这对母子就要休了她了。

更让她恐慌的是,如娘要回来了,她一回来,就要夺走她的一切了。

多年之前,她使尽了手段,才能略略上了上风,让那小崽子惹得秦坊不喜,可她哪能想到,如娘的两个儿子没死,她生的两个却死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绝望。

秦末染终于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她朝秦芷儿看了一眼,见她一幅茫然的模样,气得心底吐血。

要说谁才是最会装模作样的人,除了这秦芷儿,还会有谁?

她抢成她兄长的样子替秦坊找到了如娘母子,回到府内,又拿只鸡来将了自己一军。

自遇上了她,自己就屡战屡败!

秦末染看着老太太身边那条狗,眼底闪过一丝阴冷,这条狗,是她最后的手段,如果事情真到了那无法避免的时刻,也只有动用这条狗了。

老太太发了话,简氏纵使再心伤,也只能忍着,脸上眼底的愤恨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老太太见她这模样,心也凉了,老大这个媳妇,真是个只顾自己的主,老大没有子嗣,又被御医症断为以后不能生子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两个儿子幸存着,她非但不替他高兴,还只顾着自己的小算盘!

她看简氏不满意,连带着看秦末染也不满了,挥手道:“行了,你们既知道了,便退下吧,回你们自己的院子去。”

这是彻底地厌了这两母女了。

☆、538.第538章 收拾

秦末染到底活了几世,比简氏懂事多了,知道在这后宅大院,如果得罪了最高的统治者会造成什么后果,忙直拉简氏的衣袖。

可简氏只管着自己悲伤,跟本就没理她。

秦末染气得不行,只得和简氏一起向老太太秦坊告辞,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见他们走了,老太太看着秦芷儿,脸上露出些讨好来,道:“芷儿,老身叫你芷儿,你不会见怪吧?”

秦芷儿当然不见怪了,笑道:“老太太称我什么都成。”

老太太便小心翼翼地道:“芷儿,你那兄长,还住在朱门巷?”

秦坊也眼都不眨地盯着她。

秦芷儿顿时感觉压力很大,想及还没有和秦子钦通过气,如果这秦坊真巴巴找上门去,让秦子钦帮他拢络儿子,穿帮了,那可就不好了!

秦芷儿想到这里,恨不得马上去朱门巷和秦子钦说说,便道:“是啊,他依旧住在那儿,今儿吃了晚饭,我还想着去看看他,也看看娘亲…”

话还未说完,秦坊与老太太连连点头,“是啊,你去看看他也好,让他多来咱们荣国公府玩玩,对了,他还未娶亲吧…”

得,这还关心到娶不娶亲上头来了。

秦芷儿满头黑线。

心想如果秦坊知道那一日庄子里的人是她,他的人生不知道会怎么样幻灭啊!

当然,她只得装了茫然的表情,朝秦坊望定。

秦坊咳了一声,总算说到正途了,“芷儿,你兄长,和我那儿子比较交好,你能让他多和他来往来往,多劝劝我那儿子,以后,他们可是亲兄弟呢…”

秦芷儿继续茫然,嘴里边道:“好,好好…”

她想捉弄一下秦坊,便问道:“干爹,您不是说你还生了两个儿子,怎么您也不带他们回来?”

秦坊与老太太互相一眼,吞吞吐吐道:“你那二娘,有些不愿意回来,当年,府里发生了一些事,让她误会了,我那大儿子子儒,倒是和你的兄长交好,所以…”

看着秦坊这模样,秦芷儿大感痛快,便点头道:“干爹,你放心,我会让我哥好好儿劝劝他的。”

老太太则是恨不得秦芷儿马上就去朱门巷劝秦子钦,马上道:“芷儿,你跟你哥好好说说,让他一定得把我那两个孙子,还有如娘劝回荣国公府来,你叫他们放心,如娘那些年受的委屈,老身一定会替她讨了回来的,只要她回来,老身就进宫替她请封诰命!这府里再没有人能压得了她了。”

她这是要托着秦子钦的嘴向如娘做保证了。

秦芷儿心领神会地道:“老夫人,你且放心,这个话,我一定会让我兄长向子儒说个清楚的。”

秦坊见秦芷儿这么明白事理,脸上笑意更浓了,越看越觉得有了秦芷儿两兄妹来荣国公府,就给荣国公府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好福气,想想这么多年了,他怎么查找,都没有能找到如娘,这秦芷儿一来,就有了如娘的线索了,如果不是她那兄长,他也不会知道这么多年跟在自己身边的管家秦勇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如果不是他,他就会跟自己的亲生儿子错过一辈子。

想到这里,他看着秦芷儿,越发地顺眼起来,决定她出嫁之时,再给她添些妆去。

老太太也是这么想的,准备把自己的家底拿了出来,给秦芷儿添妆。

也只有用这种方法来报答两兄妹了,与两个儿子相比,那点儿嫁妆算得了什么?

秦芷儿并不知道两人心底里有了这个想法,她只想着快点儿回朱门巷,提醒秦子钦一声,别让秦子钦乱说话。

秦芷儿向秦坊老太太告诉之后,便来到了朱门巷了。

早有小丫环快步跑到了后院,通知了谢氏与秦子钦去。

秦子钦才从衙门回来,听到秦芷儿回家的消息,眼皮就跳了两跳。

他是骑着马去衙门的,马房离正厅不远,知道秦芷儿在正厅,便从马房加快脚步来到了正厅。

一进正厅,见秦芷儿坐在大堂上饮茶,便叹了口气道:“妹妹,你又闯了什么祸,要我给你收拾?”

秦芷儿差点被这口茶给噎死,勉强笑道:“哥,你怎么老把你妹往坏处想?”

秦子钦来到她跟前,上下扫了她两眼,叹口气道:“妹妹,咱们是双胞兄妹,你那点小心思,我上了那么多次当了,还不清楚明白?”

秦芷儿心想她这哥倒真是越发象个做哥哥的样子了,逮着她就教训个没完,那唠叨的劲儿直比七八十岁的老妈子。

两兄妹瞪着眼对望良久。

秦芷儿败下阵来,道:“哥,倒真是有事想向你提醒一声。”

秦子钦一脸都是‘看吧看吧,果然有事’的表情,道:“说吧。”

秦芷儿吞吞吐吐道:“哥,前些日子,我么,替你出去了一趟…”

秦子钦手里的杯盖子啪地一声跌了落地,道:“妹妹,你要出嫁了,在荣国公府里待嫁,你又装成我的模样出去了?天啊,妹,荣国公府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么?那里规矩大着呢,这是贤德太后给你的脸面,也是九王的脸面,你怎么就跑出去了呢?”

一翻长篇大论下来,让秦芷儿头都大了,注视着他半晌,一声怒喝,“闭嘴!”

秦子钦闭上了嘴,眨巴着眼望着她,嘴唇欲动…

秦芷儿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维持着脸皮不动,道:“哥,你听着,我这次出去,替咱们干爹找回了他那两个儿子,还有多年前失踪的妾室,所以,咱们干爹可感激你了,以后他若问起,你可不能穿帮,如若不然,我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秦子钦眼睛瞪得老大,上下打量着秦芷儿,满脸都是‘妹妹可真能耐’的表情,又指了指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