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零之改嫁前夫发小上一章:第8章
  • 七零之改嫁前夫发小下一章:第10章

  陆殿卿:“我们已经领证了。”

  林望舒:“你不用一再提醒我这个事实。”

  陆殿卿:“我不提醒你,这也是事实。”

  林望舒:“那又怎么样?”

  陆殿卿定定地凝视着她,缄默良久,才终于道:“不怎么样。”

  林望舒听这话,知道他必然是不高兴了。

  他不高兴,并不会像自己这样说出来,他只是波澜不惊面无表情而已,或者干脆不说话。

  然而,林望舒并不想哄着他,他不高兴是他的问题,为什么要哄着?

  重活一辈子她为什么要哄着男人?

  所以林望舒只是道:“那我回家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领证了又怎么样,还能离婚呢,虽然听他交待了家底后确实比较有钱,虽然他各方面优秀还有那么一个美人妈,但那又怎么样?

  她又不是离了他就没法过了!

  她正走着,陆殿卿突然喊道:“林望舒。”

  他素来平稳没有起伏的声线透着几分不悦。

  林望舒停下脚步,侧首:“你这么大声,是唯恐四邻八舍听不到吗?”

  陆殿卿:“怎么,你很怕四邻八舍听到?”

  林望舒:“我什么时候怕了!”

  陆殿卿:“我看你已经后悔了,已经在想着领证了还能离婚。”

  林望舒一噎,狐疑地看着他。

  陆殿卿:“你总是这样,说风就是雨,头天说的话第二天就忘,头天下的决心第二天就没了。”

  林望舒有些心虚,她发现陆殿卿总是能一下子说中她的心事,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也有些愧疚。

  陆殿卿:“我就知道,结婚证就不能让你拿着。”

  林望舒:“……我拿着又怎么样?”

  陆殿卿:“你一生气回去就撕了。”

  林望舒:“我不会。”

  陆殿卿挑眉:“不会吗?”

  林望舒默了一会,终于说:“我并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我就算一时生气,但冷静下来还是会保持理智的。”

  陆殿卿淡声道:“是吗?”

  林望舒:“你生气了就生气了,你说出来啊,你生闷气有用吗?我觉得我就算去撕结婚证,都比你现在这样闷着强!”

  陆殿卿:“你看,你就是想着要撕结婚证了,你还真想撕结婚证?”

  林望舒:“……”

  她犹豫了一会,终于很小声但又理直气壮地道:“那我不是答应让你保管嘛,我想撕都没法撕,脑子里想想也不犯法啊!”

  陆殿卿一时都要被气笑了:“林望舒,你——”

  林望舒赶紧讨好地说:“好了好了不生气了。”

  陆殿卿:“我不生气,我看着像是生气的样子吗?”

  林望舒软软地笑:“真不生气?”

  陆殿卿看她讨好的样子,无奈:“不生气了,和你生气不值得,我气死了你改嫁别人了。”

  林望舒:“我就是说说气话,又不是真要撕,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陆殿卿:“你不是。”

  这话说得要多勉强有多勉强。

  林望舒:“这不就得了,婚姻大事,我绝对不会当做儿戏。”

  陆殿卿:“我很高兴你有这个认知。”

  林望舒轻舒了口气:“你不生气就好……咱们也不能真的今天领证明天离婚啊,民政局的人会把咱们打出来的。”

  陆殿卿沉默地看了她一会,终于道:“好了,说正经的。”

  林望舒立即站直了,严肃起来:“嗯?”

  陆殿卿却拿出来钱包,从中掏出来一叠:“给你。”

  林望舒:“干嘛?”

  陆殿卿:“这是五十块钱,你现在先花着。”

  林望舒蹙眉:“我不要你的钱,我家里又不会饿着我!”

  陆殿卿:“你刚回来,现在还没工作,我们现在已经领证了,你是我的妻子,这本来就是我应该给你的。再说你攒的钱,不是要留着置办结婚用品吗?”

  林望舒还是不接,她确实会有些不好意思,才领了证顿时就有一笔钱拿,能顶普通人一个月工资还多,这让她感觉怪怪的。

  怎么感觉像是找了一个给自己发工资的?

  陆殿卿却拿出来一块手帕,将那些钱包在手帕里,之后直接放到了她口袋中:“林望舒,你不要忘了我们已经领证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有责任有义务在你没有工作的时候负责你的生活,等我以后如果没工作了,你也可以养我。”

  林望舒想想,道:“好吧。”

  她想说,那等我工作挣了钱我就还你,不过又想起,之前不是说好了工资交给她吗,所以这还用不用还呢,再讲究计较这个有点奇怪了。

  这真是一笔奇怪的账。

  陆殿卿:“明天我要去东交民巷,我们单位我也得开始工作了,这几天我会比较忙,但晚上我会回来这边住,如果方便我会过去找你,或者你着急找我,也可以去我家,告诉一下胡奶奶。”

  林望舒:“嗯……知道啦……”

  陆殿卿:“你回家吧,我站在这里看着你进院子。”

  林望舒抬眼看他,轻声说:“陆殿卿。”

  陆殿卿:“嗯?”

  林望舒:“那个,我们现在已经领证了。”

  陆殿卿:“对。”

  林望舒:“我觉得我们虽然现在还没有夫妻之实,但也可以试试。”

  陆殿卿神情微顿,之后,他仿佛无动于衷地看着她:“试什么?”

  林望舒仰脸看着他。

  这个男人,实在是长得好极了,在北京城里,这么轮廓分明的脸并不多见,不得不说,没这个心思的时候只觉好看得讨厌,但有了这个心思,马上觉得怦然心动。

  而这个男人现在是自己的丈夫了。

  她望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比如,你可以试着亲我一下啊,我们先练习下。”

  陆殿卿浅琥珀色的眸子颜色转深,喉结处微滚,他凝视着她,哑声道:“好,可以试试。”

  林望舒:“你知道怎么亲吗?”

  陆殿卿顿时有些不悦。

  林望舒:“那就开始吧……”

  说完这个后,她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脸来。

  闭上眼睛的她,只觉得这夜凉了起来,空气中的风吹在脸上的触觉变得轻了起来。

  她还听到了墙根缝里蛐蛐的叫声。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也许能逮到好品种卖钱……

  陆殿卿应该是俯首下来了,她感觉他的气息就在面前,有热气轻轻喷在她脸上,这让她脸上有些痒。

  她好像还听到了他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的,清晰而稳定。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怎么就想起来那个上辈子的陆殿卿。

  在晨曦中,提着整齐的公文包,一丝不苟地走出院子,神情轻淡地对她颔首,有时候两个人会在胡同里走一段,走到胡同口,道一声再见,便各自离开。

  他就是这样一个陆殿卿。

  她突然好奇起来,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她就看到陆殿卿浅淡的眸子就在眼前,就那么专注地看着她。

  呼吸就在她鼻间萦绕。

  他显然没想到她突然睁开眼睛,微怔,仿佛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着他的样子,一下子忍不住笑起来。

  陆殿卿有些狼狈地看着她:“你笑什么?”

  林望舒努力憋着笑:“我……我有点不适应……”

  陆殿卿瞬间抿起唇,神情冷漠。

  林望舒:“对不起,我就是想着你平时的样子,我心理上一下子没能接受,就是刚才突然就忍不住……”

  说实话,有些尴尬。

  她脑子里的陆殿卿还是那个一丝不苟理智冷静的邻居,不动凡心,不近女色。

  突然就和她这么亲近,她心理上还没有接受这个变化。

  陆殿卿对此保持缄默,眉眼不动如山。

  林望舒有些愧疚,讨好地说:“陆殿卿,你不要生气,要不我们再试一次?”

  陆殿卿闷声道:“还是先别试了。”

  林望舒却越发不好意思了:“再试试嘛,我刚就是突然脑子里一转,笑场了,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陆殿卿。”

  她觉得自己像是讨好主人的哈趴狗,背后还摇着尾巴的。

  不过没办法,谁让她笑场了呢,这实在是太不尊重人了。

  你去看唱戏,人家一本正经唱着,你突然笑场,别人能气得把你轰出去。

  陆殿卿:“你先回去吧,被人看到,他们会传闲话。”

  林望舒看看四周围,根本没人出来。

  她干脆拉着他:“我们来这里!”

  这地方有槐树挡着,不会被人看到。

  林望舒:“好了,重新来,我今天非要亲成!”

  陆殿卿被动地被她拉着,也不说话,但也没反抗。

  林望舒:“你现在,弯下腰,不然我够不着你。”

  他太高了,比大部分男人都高一些。

  他却依然站在那里,站得笔挺,也不弯腰,只是垂首静默地看着她。

  林望舒无奈了,总不能亲下巴,那可不算!

  她左右看,最后终于看到墙根底下几块破砖头,她就要跑过去。

  陆殿卿:“你干嘛?”

  林望舒:“我搬几块砖头垫着脚就能够着你了!”

  陆殿卿太阳穴抽动:“你——”

  林望舒迈步就走。

  陆殿卿一把拽住她的袖子:“别搬了。”

  林望舒:“那我们怎么亲?”

  陆殿卿却在这个时候,骤然俯首下来。

  猝不及防,他亲上了她的唇。

  温热的触觉在唇间弥漫,还没等林望舒想明白,他已经撤离了。

  犹如被羽毛轻轻扫过,有些残余的痒,但软软暖暖的。

  林望舒懵懵的,都没反应过来,她只是傻傻地看着他。

  陆殿卿:“好了。”

  他的声音喑哑,也很低,几乎是气声。

  林望舒脸上火烫,她看着他,却发现,他脸好像也红了。

  所以他虽然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其实也和她一样很不好意思吗?

  陆殿卿:“林望舒,回家去吧。”

  不知道是夜色太浓,还是林望舒的心在跳,她发现他的声音竟然很好听,低沉的声线,犹如大山深处隐隐松涛之声,悠远宽厚,撩动人心。

  林望舒咬着唇,点头:“嗯……”

第27章 (家庭会议)

  林望舒几乎是挪回家的,她腿软。

  她想起来刚才陆殿卿亲自己的样子就腿软。

  她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少年时眉眼冷淡的陆殿卿,又想着三十多岁那个持重严谨的陆殿卿,每一个都不该是会亲自己的人,每一个都仿佛距离自己很遥远。

  现在,他却亲了自己。

  蜻蜓点水,过后了无痕迹,但是那一刻的温热,却印在了她脑子里。

  林望舒叹息,心想我不该这样,我是什么人,我可是结过婚的,我又不是十几岁小姑娘,而他,只是一个两辈子童子鸡。

  我应该进退自如才对。

  可问题是做不到啊!

  她深吸口气,心想也许是因为陆殿卿这个人,她太熟了,又太陌生,突然拉进的距离她还是不适应,也许慢慢适应就好了。

  总之在婚姻生活中,她必然才是那个主角。

  林望舒又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钱,手帕上仿佛还带着陆殿卿掌心的温热,热乎乎的钱,五十块钱。

  她终于有了真实感和踏实感。

  看来他急于履行做丈夫的责任,那她就先拿着好了。

  林望舒又想起,自己将来如果能顺利考上大学,她工作过五年,按说应该是带着工资上大学的,倒未必要花他的钱。

  当然了,不花是不花,但他的钱自己必须把控在手里的。

  上辈子林望舒就是太不在意钱了,以至于雷正德竟然乱搞。

  当然这也没办法,雷正德是做生意的,她如果不操心商场那一摊子事,她是很难把控住他的钱的。

  陆殿卿就不一样了,他是死工资,就算家族分得的钱,也都是固定的,这个很好掌控。

  林望舒又想起后来陆殿卿参与国家工业外贸采购的事,其实她宁愿要一个清贫死工资的丈夫,也不要一个出轨的暴发户男人,但看来他就是注定要走那条路了。

  当然了,陆殿卿的不近女色是经过历史证明的,倒是也不用太担心。

  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过去了家中,一进家门,恰好迎头碰见黑着脸的她大哥林观海。

  林观海一看到她:“你去哪儿了?这么晚了?”

  关彧馨也扑过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们都出去找你一圈!我听说你和陆殿卿一起出去的,还跑去胡奶奶家,人家说根本没见你人影!”

  林大靖赶紧拿着火铳要捅开炉子眼,给她热饭。

  林望舒轻咳了声,郑重地说:“爸,妈,哥,我有一个重大的事情要宣布。”

  关彧馨:“怎么了?”

  林望舒:“我这两天找了一个对象。”

  关彧馨:“对象?”

  林观海皱眉:“你不是说没成吗?”

  关彧馨却明白了:“香椿芽是人家送的?”

  林望舒点头:“对,所以我们谈了对象!”

  关彧馨有些无奈:“人家给你香椿芽,你就谈了对象,你可真行!谁啊,怎么不带回来看看?你这个时候这么晚了出去就是和他处去了?你好歹也得给家里人说一声!”

  林望舒看看窗外,没人,让宁苹关紧了门,这才说:“我再宣布一个重大消息。”

  关彧馨:“你说吧。”

  林望舒:“我和他今天领证了。”

  她这话一出,满屋子顿时沉寂下来,只听到炉子烧煤时的细碎噼啪声。

  林观海脸色难看起来:“你说什么,你领证了?和谁?对方是不是骗子?你是不是被人家逼的?”

  关彧馨:“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死丫头,你说清楚啊!”

  林望舒:“是陆殿卿。”

  这话说出去后,大家伙的脸色都变了。

  关彧馨:“陆殿卿?”

  林望舒咳了声:“对,前几天,他说要和我处对象,我也琢磨着要不要答应他,所以没和你们提,今天,我们聊了聊,我觉得处对象挺好的,又觉得,我们年纪不小了,恰好户口本这不是新拿到的吗,干脆就领证了。”

  关彧馨一时有些站不住了,她一屁股蹲坐在床上:“你们真领证了?”

  林望舒:“对……”

  林观海:“他好好的怎么要和你处对象结婚?”

  关彧馨:“证呢,拿来我看看,可别是坑你的,是不是假的……”

  旁边林大靖也是一直担心着,听到这里,便劝关彧馨:“你不要急,听闺女慢慢讲。”

  林望舒:“妈,你瞎想什么呢,怎么会是假的,我们是在民政局领证的,手续齐全,我还按手印盖章了!”

  林观海:“那结婚证呢,拿来我们看看真假。”

  林望舒:“结婚证在他手里,他都收着,不过你们放心,不会有假——”

  说到这里,她也是无奈了,早知道无论如何把结婚证要过来,为什么要让他拿着呢?早知道拖他一起回来证明了。

  当下只好道:“我没那么傻,至于领个假证吗?再说了,他干嘛骗我,他骗我有意思吗?”

  关彧馨很快冷静下来:“他家那个出身做派,确实不可能骗你,他前途好着呢,要想往上升,肯定得要个好名声,他也不可能坑你……”

  林观海:“可问题他干嘛要和你领证?你们怎么突然就结婚了?这也太突然了?你怎么不和家里人说一声?”

  林望舒:“是有点突然,不过这不是已经领了嘛,看起来事情就这样了……”

  林大靖:“这确实有点想不到,他们家怎么说的?”

  关彧馨:“对,他家怎么说,还有雷家那边呢?”

  林望舒:“雷家那边,随他们闹腾去?现在我已经和陆殿卿结婚了,陆殿卿爷爷和雷正德爷爷认识,两个人挺熟的,两家关系也不错,我嫁给了陆殿卿,雷家还能怎么着,当然是装傻了,他们还能找陆家说什么吗?”

  她想起今天陆殿卿说的话,她以前只觉得他性子太好了,现在才发现,他表面上不声不响的,其实对雷正德竟然也存着气,现在明显是要整雷正德一把。

  不过管他呢,反正随便他吧,雷家憋屈吃亏,她当然开心。

  当下便道:“反正我现在有陆殿卿撑腰,我一点不怕雷家了,什么就让陆殿卿去处理,他有保护自己妻子的责任和义务,他处理不好,那就是他没本事。”

  关彧馨愣了半天,之后突然笑起来:“望舒,你这是一下子给自己抱了一个大腿!陆家那小子——”

  她想起陆殿卿来:“这样的女婿,我们家这种情况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陆家是什么人家,不说别的,就陆殿卿他爸昔日那地位,就陆殿卿他妈往日那大小姐风范,那哪是他们普通人家能比的!

  自己女儿找了这样人家的孩子,自己只有偷着乐的。

  况且陆殿卿人品也好,大家都看在眼里,他并不是那胡里花哨的男人。

  林观海:“那他说什么了吗?以后呢,打算怎么着,这婚礼还办不办了?望舒,你也不能光图人家条件,还是得看看他们那边想法,这种门户,万一低看了你,你回头还不得哭去!”

  关彧馨:“说得也有道理,你说这叫什么事,怎么就这么领证了,让我怎么给四邻八舍说?你们婚礼也不办了?那不是等着让人家嚼舌根吗?”

  林望舒便把今天她和陆殿卿聊的这些事都一一说了,关彧馨时不时有疑问,林望舒就拼命解释。

  最后林望舒只好拿出来那手帕:“他今天还给了我钱,五十块钱,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了,我觉得他还是很有诚心的,是打算和我一起过日子的,他还说以后要把工资还有家里给他的钱都交给我保管。”

  就是这结婚证,看来他是死死把在手里,是不会给她了。

  林望舒开始感激这五十块,不然说不清了。

  关彧馨看了看钱,又详细地盘问了一番,这才松了口气。

  旁边林观海道:“妈,其实也不用担心,陆叔叔为人做事,我们有目共睹,他们家那种家风培养出来的,怎么着都不至于差。再说陆殿卿的为人处世我们也可以看到,人品也还算周正。”

  关彧馨想想也是,不过还是纳闷:“我说望舒,你们两个以前是怎么回事,你才回来没几天,怎么就突然要处对象领证了?”

  林望舒深吸口气:“这个事……我也说不明白,谁知道呢!”

  她只是想着,曾经的青涩时光里,他其实是喜欢过自己的。

  林观海却突然道:“他好像确实有点惦记着我们望舒的意思。”

  林望舒:“怎么说?”

  林观海:“我也是现在回忆,有那么一点意思。”

  他叹了口气:“你们不记得了吗,当时听轩带着望舒到处瞎跑出去玩,陆殿卿总想从旁跟着。”

  林望舒:“哥,那是他也想玩吧,二哥烦他,想揍他。”

  那时候差点打起来,二哥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林观海:“他像是那种想玩的人吗?他就是想和望舒玩,要不是他总想来找望舒,听轩也不至于那么烦他。”

  林望舒:“是吗?”

  林观海:“不然听轩好好地干嘛烦他?听轩就是觉得他想抢自己妹妹!”

  林望舒诧异:“我以为是我二哥本来就烦他呢。”

  林观海挠了挠头:“我记得有一次,天都擦黑了,我出去,正好看到他在咱们家外面站着,我说你在干什么,他就问起望舒,我说早出去玩了,谁知道去哪儿了。”

  林观海回忆着这件事:“他站在那儿半天没挪地。”

  林望舒听着,也是疑惑,又觉得好像很正常。

  他就是那样,有什么事也不说出来,谁还能耐心一直问他,像今晚,自己也就是想着领证了,总不能冷着,才只好逗逗他。不然他不高兴,也不说什么,自己自然抬腿走了。

  当下道:“反正这件事就这样了……证都领了,想那么多也没用了。”

  关彧馨道:“我明天给你钱,你赶紧再置办几件新衣裳吧,要买好的,这个不能马虎了!”

  关彧馨觉得,这个女婿真是挑着灯笼都难找,哪怕领证了,也得小心着,可别跑了。

  林望舒:“知道了……不过妈你不用给我钱。”

  她是想着,那就先花他的这五十好了,然后她尽快把她那二百多要回来,补上这五十块,然后再还给他。

  他上缴工资的事以后再说。

  关彧馨:“我这里给你攒着钱呢,你嫁妆钱都给你留着呢,正好派上用场了!”

第28章 工作机会

  回到房间躺下后,林望舒满心激动,说不上来的感觉。

  今天这一天可真是跌宕起伏,热闹极了。

  关键早上她出门还是一个单身姑娘,晚上回来就已经喜得金龟婿了。

  她软软地瘫在床上,长出了口气。

  重生后,人生一半的事搞定了,她接下来专心学习参加高考就行了,当然或许也应该找一份工作干着,不然光靠家里人或者陆殿卿养,也不太合适,毕竟她现在要结婚,要置办嫁妆……

  宁苹凑过来:“姐,你现在就这样结婚了?”

  林望舒:“看来是的。”

  宁苹:“嫁给那个……”

  她皱眉,她想说嫁给那个内奸,但是想到那个人已经和林望舒结婚了,就把话咽下去了。

  林望舒:“他虽然看着凶了一些,但其实人也还不错,你今天吃麻花了吗?”

  宁苹:“吃了,可真香!”

  林望舒:“麻花是他从天津带回来的。”

  宁苹:“原来是他买的啊!”

  林望舒:“还有那天的攒馅包子也是他带来的。”

  宁苹恍然。

  林望舒:“他今天还给了我钱,虽然我们不应该太看重这些钱财和东西,但是如果一个男人不肯给你花钱,那一定不能嫁,他肯花,至少说明有一定诚意。”

  宁苹:“姐说得对!我们老家娶媳妇是一定要出彩礼,不肯出彩礼谁嫁啊!”

  林望舒:“我们今天结婚了,确实快了一些,不过那又怎么样,历史证明,他是一个正直善良勇于承担洁身自好的男人,而且他还挺有钱的,长得也算是人模狗样,这样的男人,如果对我好,我不赶紧抓住领证,还犹豫什么?”

  宁苹便开始佩服起来:“姐,你真行,我以后可得多向你学着点。”

  林望舒笑叹了一声,她说这些当然也有自我安慰的意思,反正事情都这样了,当然是往好里想了。

  第二天,林望舒早上起来学习看书,现在数学书上的公式她都背得很熟了,最要紧的是要应用,可是应用的话就得多练习,现在还是缺少一些练习资料。

  物理的话,有些题目她做了,但心里还是没底,具体一些细节没能琢磨透,不知道具体要考察什么。

  至于化学,倒是好办,化学方程式这种逻辑性的,她比较容易上手,已经完全没问题,就是那些物质的颜色特性,如果没什么实践,实在是有些眼花缭乱。

  林望舒轻叹了口气,心想现在图书馆也不开,该想什么办法呢。

  她又想起来陆殿卿来,可惜他学的是文科,他们单位的图书馆,估计也是文科类的,这种数理化的估计没有。

  况且她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汲汲营营地学习,该怎么向他解释,他那么精明的人,自己说一句,他可能就能想十步了。

  她又想起上辈子认识的一些人脉资源,那些大学教授们,可惜自己熟悉人家,人家不认识自己,贸然跑去借这方面的资料,只怕是会被人家认为居心叵测,满心提防着。

  她一时也没办法,只好自我安慰,现在还没放开高考,当别人还没准备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努力,这就走在绝大多数人前面了。

  早上洗漱吃过饭后,家里人都去上班了,她从自己的帆布包里翻出来那块怀表,仔细研究了一番,这成色还是不错的,保养得好,又是瑞士好牌子,怎么也能卖二百多。

  这块怀表是雷正德奶奶留下的,算是一个纪念,他肯定不舍得自己卖掉,现在他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自己干等着他上门还钱也不行,这里还着急用钱呢,所以还是自己主动找上去吧。

  她想了想雷家那德性,又在针线扁筐里拿了一把剪刀,拿了妈妈的一条旧围巾箍上,就准备出门。

  大概率这剪刀用不上,不过她还是要有备无患,万一呢。

  过去了新街口,并不愿意随便露面,不想碰到沈明芳和雷正惠母女两个,她是想着在外面留心,最好是恰好碰到雷正德。

  谁知道等了一会,根本不见人影,她便有些无奈,想着这么浪费时间也不是事。

  这雷正德,嘴上说得好好的,要还钱,结果不见人影,谁知道什么时候还呢。

  她无奈地回想着,上辈子雷正德回城后,先是吊儿郎当了一番,找了一份工作胡乱干着,到了来年就考大学了,而她当时也要考大学的,可已经结婚了,雷家意思是让她好好当媳妇,不用想那些没的,她当时傻,就没多想,就这么耽误了。

  她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具体情况,好像记得雷正德是被家里推荐去了青工部一打杂的,上班一张报纸一个大茶缸子。

  林望舒便想着,或许应该去青工部机关大楼看看,没准能碰到呢。

  谁知道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一个声音:“是你?”

  林望舒抬头看过去,冤家路窄,竟然是雷正惠。

  林望舒淡淡地看着她,没一点表情。

  雷正惠满脸防备:“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林望舒:“这不是大街上吗,这是你家吗?”

  雷正惠不屑地道:“你看清楚,这是西城,你们家住宣武,一宣武的跑来我们西城,就在我们胡同口转悠,还好意思说不是来我们家?”

  林望舒:“大路朝天,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关你什么事?你嘴巴这么厉害,怎么不管管你弟,你知道吧,昨天你弟眼巴巴地去找我,他哭着说求我回心转意,我也是烦,心想这人总赖着我,我可怎么办呢!”

  雷正惠嘲讽:“林望舒,看不出来,你可真有本事,把我弟招惹得魂不守舍的,和家里闹成那样,你说你能干点好事吗?”

  她心里是不屑的,昨天弟弟竟然找上爷爷,让爷爷压着她去给林望舒道歉?我呸,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她现在看到林望舒就恨死了!

  她被那个乡下小丫头给撞了,摔倒了尾巴骨,现在屁股那里还疼呢,找谁说理去!

  林望舒:“我为什么要干好事?我又不姓雷叫锋我好好的干什么好事?”

  雷正惠:“你就是故意的,故意闹得我们家宅不宁。”

  林望舒:“恭喜你,猜对了,我就是故意的,不过你放心,你要是看住你弟,别让他烦我去,我保证没心情看到你那张脸。”

  雷正惠挑眉:“说吧,你今天来干嘛的?”

  林望舒便从包中掏出来那块怀表:“瞧,这是你弟的。”

  雷正惠一看,便狠狠瞪了林望舒一眼:“这是我奶奶的遗物,怎么在你那里?你偷的吧?”

  林望舒笑道:“你弟送给我的,说实话,这东西我也不太稀罕,所以我好心,是来还给你弟的,不过我有二百多块钱在你弟那里,麻烦他尽快还给我,我们各拿回自己的东西,以后各不相干了。”

  雷正惠冷笑:“你这是讹诈?你的钱在我弟那儿?我看我弟不知道为你花了多少钱!你还好意思说你的钱?”

  林望舒:“大小伙子处对象,别说他没花多少,就算花了又怎么了,不该花的啊?再说你有本事你管着你弟别让他花,他就是乐意为我花钱,我勾勾手指头他就要为我花钱,我也没办法啊!我也很烦啊!”

  雷正惠不气反笑:“行行行我今天算是见识了,我给你说吧,这辈子,你别想进我家门!”

  林望舒:“雷正惠,那我可提前谢谢你了!”

  雷正惠:“少说那些没用的,怀表你还给我们。”

  林望舒晃着手中的怀表:“三百块钱,拿我的钱来换,不然三天后,我就把这块表卖旧货了,别怪我没提醒。”

  雷正惠看着林望舒得意的样子,不气反笑:“行,你可真行!你且等着吧!”

  说完她一甩身走了。

  林望舒抬腿离开,不过一迈步,发现刚才雷正惠扭身时,肩膀上的包那么一晃,一张纸从她包里斜着掉出来。

  她一眼扫过去,意识到了什么,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一看之下,倒是笑了。

  这竟然是一个招工通知,是外国语学院附属中学的招工通知,说是招一个中学英语老师。

  她努力回想了下,上辈子雷正惠好像确实是当过一阵英语老师,不过她一直以为是家里给找的,敢情竟然也是自己参加招工应聘的?

  她那英语水平竟然还自己去参过英语老师招工?

  当下林望舒就有了盘算,自己未必比得上陆殿卿那种从小的童子功,但是比起这个年代绝大多数人,肯定不差,她干脆拿着这个去应聘好了。

  没准还能把雷正惠给挤了呢。

  至少凭着真本事的话,别看雷正惠后来也上了大学,但是英语她还不如自己好呢。

  她又想起那破布来,甚至恍惚觉得,也许那块破布竟然是真的了,冥冥之中,自己竟然可以抢到雷正德的字帖,也挤掉雷正惠的工作?

  这显然有些异想天开,但至少这招工启事是真的,她看了又看,是后天去报名参加考试,想着倒是也不急,自己先准备准备,后天去一趟,就算不成也不至于亏了。

  一时又想起自己的钱,她相信雷正惠一定会把这话传达给雷正德,最好是赶紧钱货两清,从此再无瓜葛。

  她拿到那二百多,自己也算是小有积蓄,也不至于要家里出钱了,更不至于总是花陆殿卿的钱。

  她又顺便去了一趟书店,翻了翻,想找试卷,但还是没有,最后恰好路过琉璃厂,便拿着怀表,想问问人家多钱。

  对方照了一番,说是二百五十块。

  林望舒一听,倒是很满意,心想这样也好。

  反正自己话给带到了,如果他们不尽快给自己钱,那自己就把这怀表卖了,也算是找补回来了。

  怎么着都不会亏了。

第29章 陪嫁

  林望舒回到家的时候,就见关敬城和关珠清在呢。

  两个人都站在那里,关珠清低着头,咬着唇。

  关敬城看到林望舒,忙招呼:“外甥女回来了!”

  林望舒笑着道:“舅,这是怎么了,站这儿?”

  关敬城:“我这不是让珠清过来赔罪的嘛,这孩子不懂事,我才知道,那个香椿芽的事是她往外说的,你说这孩子怎么就管不住嘴巴,什么事也瞎嚷嚷!”

  说着,他指着关珠清:“快给你姐赔罪!你说你,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轻重!”

  林望舒看看家里,她妈正坐在那里,表情淡淡的,显然也是为这事不高兴。

  毕竟给你拿了三捆香椿芽,那也是好心,回头你就到处往外说,你说满街都是多年老邻居,这分呢还是不分呢,总之面上不好看。

  更何况还说什么是雷正德送的,这不是惹事吗?

  之前关彧馨还没这么气,觉得这孩子嘴上没把门的心眼也小,但也不至于和她一个孩子计较。

  但是当她知道那香椿芽是陆殿卿送的,而且陆殿卿已经是自家女婿后,她就觉得没脸了。

  让人家陆殿卿知道,这算什么事,丢死人了。

  关珠清咬着唇,含着泪,低着头,小声说:“姐姐,对不起,是我错了。”

  声音都是颤的,眼珠儿左右乱转。

  林望舒见这个,叹了口气:“其实说起来,舅舅和我妈那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过去的事咱不说,就说现在,舅舅采了二月兰,眼巴巴地给我妈送过来,咱不说那菜的贵贱,只说那心思,我就知道,舅舅这是对姐姐好。我家这香椿芽,也是别人送的,别人送的,就那些,再多了肯定没了。这不是眼下家里住着一个宁苹,还有我刚回北京,工作也没着落,是指望着拿这个送了他领导当人情,毕竟别的咱花钱买了,人家也看不上,就这个别人还能看眼里。所以自己家吃的都是不新鲜的,不舍得吃,反倒把好的送人,面上才好看。”

  林望舒这一席话,只说得旁边关敬城眼睛窝都湿了:“要不说我这外甥女懂事呢,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咱们都是一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至于那香椿芽,姐姐给我是惦记我,不给我,我也没得说,这东西,外面还没上市,根本有钱没得买,一口气给我三捆,我都觉得那是糟蹋了东西,哪至于争什么新鲜不新鲜!姐姐要是多想这些,那就是我的罪过!”

  他叹了声:“我一大老爷们,有时候家里的事顾不到,也不知道这孩子在外面瞎说什么,倒是惹了事!”

  关彧馨看着弟弟这样,也是叹了口气。

  毕竟那些年,都是姐弟两个互相扶持着过来的,后来关敬城媳妇没了,她也帮衬着照料了关珠清,可以说,这弟弟一路走来,处处都是她的心血!

  关敬城:“说起来就是珠清这孩子心眼小,不懂事,自家的事,偷偷闷着就行了,往外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