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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殿卿:“我自己开着车。”

  林望舒忙挂了手持电话,趿拉上鞋,跑出去,一出去,就看到胡同的阴影中站着一个人。

  林望舒一下子笑了,扑过去,抱住了他,揽住他的脖子垫着脚尖想亲他。

  他便微俯首。

  沁凉的秋夜,唇间的温度是如此滚烫。

  当两个人在急促的呼吸中停下来时,林望舒仰着脸,眼神柔软地望着他:“陆殿卿,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在白纸坊吗,我们小时候。”

  陆殿卿低首凝视着她:“嗯?”

  林望舒踮起脚尖,闭上眼睛,吻过他线条清绝的下颌,喃喃地道:“我吻着你,就像回到了十几岁时候,我觉得自己吻的就是那个胡同里走来的少年,那是我梦中的人。”

  她低声说:“我会做梦,想起你从我身边走过的情景,会觉得自己很喜欢很喜欢你,喜欢到心都化开了。”

  当她这么说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其实她以前是喜欢陆殿卿的,只是很浅淡,犹如平静湖面的一点涟漪,她还没来得及察觉,便消散在蹉跎岁月中了。

  陆殿卿薄唇抿成一条线,眉眼低垂,他就那么看着这个搂着自己的女人。

  她从眼神到嘴唇,从嘴唇到声音,都是那么柔软动人。

  不过他却低声说:“我知道你在骗我。”

  林望舒仰脸笑:“你觉得我是在骗你?”

  陆殿卿看着她的眉眼:“你总是骗我。”

  林望舒笑着,用胳膊勾住他的颈子,让他俯首,之后踮起脚尖,轻吻在他唇边,眸中却笑得狡黠:“那我现在这样亲你,也是在骗你吗?我这么偎依着你,也是在骗你吗?你感觉不到我柔软的身体,湿润的唇,还有我——”

  陆殿卿修长有力的大手捏着她的腰,俯首在她耳边低声说:“你不要只说这些好听的空话,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自己离开了,我本来中午想回去和你一起吃饭,可你走了,我早上嘱咐过你,等我回去。”

  他声音越发低沉:“你明明答应了,你又说话不算话。”

  林望舒解释道:“我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我哪知道你叮嘱我什么,再说你要把我当笼子里的鸟关起来吗?我在你家,对着你那个孙助理也没意思,难道我要让他陪着我玩吗?你还不酸死?”

  陆殿卿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要和我吵架,故意惹我生气,故意把我赶远,是不是?”

  林望舒没吭声。

  陆殿卿见此,也就不逼她了,只是一个轻叹,一个吻落在她耳边,便商量说:“你在这里住,你朋友也要上班,不是也没人陪你吗?如果新街口的院子你觉得不方便,我可以换一处,我们住别的地方,可以吗?”

  林望舒立即道:“不要。”

  她说得太多斩钉截铁,以至于有些过于生硬。

  说完后,她仰脸,看进陆殿卿的眼睛中。

  他神情平静,眸色很深,是望不到底的深沉。

  她微吸了口气,解释说:“我怕人看到,万一传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好吧。”

  陆殿卿淡声道:“是吗?”

  林望舒:“对……”

  陆殿卿的手落在她下颌,轻轻抬起,迫使她和自己对视。

  他垂眼看着她,淡声问:“你觉得,我在意那些吗?你什么时候竟然开始考虑我的名声了?”

  林望舒哑然:“你不要名声了嘛?”

  陆殿卿唇边泛起一个略显嘲弄的笑:“你忘了你之前说的话了吗?”

  林望舒茫然:“我说什么了?”

  陆殿卿的长指微凉,帮她收拢了耳边碎发,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说:“你说,从我上了你的当,我就不是以前清风朗月的陆殿卿了。我现在很有自知之明,我就是那个和你乱搞的人,我还在乎什么名声?”

  林望舒听着这个,怔了老半晌。

  陆殿卿也不说话了,他深邃的眸子安静地打量着她。

  林望舒过了好一会,才道:“可是我在乎,我特别在乎,我还想打赢官司呢,我们的事如果传出去,那我一点不占理了。”

  陆殿卿挑眉,问:“分他的钱,有那么重要吗?能分到多少?值得吗?”

  林望舒抬头,看进他深沉晦暗的眸中,她开口道:“也许你认为这些钱不值得,你很有钱,你觉得你可以补给我,不明白我为什么非要他的钱。但是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要赢,我要分他的钱,我认为这是我应该得到的补偿,不然我无法释怀,也无法放下。”

  陆殿卿默了很久,终于低声道:“好,我明白了,我可以更耐心一些。”

第204章 捉奸

  这天林望舒从邮局出来,本来和陆殿卿约好了一起吃饭的,孙助理要来接她,她没让,想着自己过去好了,谁知道公交车却和前面的轿车撞了,公交车那么猛地一个刹车,车上好几个都摔倒了,林望舒下意识扶了扶身边的一老太太,自己也摔了一下。

  一时公交车里鬼哭狼嚎的,有孩子摔了的也有老人栽一个跟头的。

  那边小轿车也出事了,公交车里闹哄哄的。

  恰好这时候,陆殿卿打过电话来,林望舒接了,不过信号不好,公交车里也闹腾,只好告诉他车祸了,一时半会过不去,晚饭不吃了。

  挂上电话后,林望舒看过去,周围闹哄哄的,公交车里更是乱作一团,前面都是车,司机们烦躁地按着喇叭,交警已经过来了,救护车也刚刚赶过来。

  林望舒试探着走了几步,其实也没什么要紧,只是腿上流血了,皮外伤。

  她自己拿手帕擦了擦,也就下了公交车,想着干脆去旁边吃点东西,谁知道这个时候,就听到旁边有人叫自己,看过去,竟然是叶均秋。

  也是好一段没见了,乍看到,自然意外,问起来才知道,叶均秋是到这附近开一个学术会议,谁知道遇到堵车了。

  林望舒便笑起来:“没想到我们这也能遇到,你吃饭了吗?”

  叶均秋:“没呢,我正说找一处。”

  既然这样,两个人干脆找地儿吃饭,旁边就是一家西餐厅,两个人便进去了,西餐厅不是那种高档的,就普通老百姓能吃的,价位不高。

  这天这家餐厅有人结婚,还有人发小红花和气球。

  叶均秋和林望舒也就各拿了一个,那气球是粉色的,林望舒看着叶均秋拿着粉气球,忍不住想笑:“你还是算了不要拿着了。”

  叶均秋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便把气球给了林望舒:“还是都给你吧。”

  林望舒笑着接过来。

  谁知道正接着,不经意间,就见玻璃窗外,有人站在那里。

  是陆殿卿。

  她捏着气球,诧异地看着他。

  他额头覆着细汗,抿着唇,神情清冷。

  她正犹豫要不要和他说话,他却骤然转身离开。

  叶均秋顺着她的目光过去,疑惑:“这是你朋友?找你的?”

  林望舒看着他挺括却透着冷意的背影,摇头:“不是。”

  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不免想着,刚才打电话,说了不一起吃饭了,他不知道听清楚没。

  如果没清楚,现在看到自己和叶均秋吃饭,却拒绝了他,还不一定怎么想。

  在某个瞬间,她狠狠心想着,管他怎么想的,自己要和谁吃饭,他管得着吗?

  不过另一个想法却告诉她,他肯定是不高兴了。

  之前就因为叶均秋不高兴过。

  叶均秋感觉到了她情绪的异样,道:“你是不是有事,我看现在不堵车了,要不你先回家?”

  林望舒摇头:“没什么事,吃饭吧。”

  吃过饭后,林望舒告别了叶均秋,便拿出来手持电话,给陆殿卿打,谁知道根本没人接。

  她没办法,想着那就自己坐公交车回家,先过去公交站。

  她之前腿上并不觉得疼,可是现在那疼逐渐上来了,沙沙的疼。

  这么坚持走了几步,就见旁边一辆车无声地停下来,就停在她身边。

  她愣了下,看过去,车后排的窗户落下,他没有什么情绪地看过来:“上车。”

  林望舒犹豫了下,还是上车了。

  陆殿卿声音中没什么波澜:“西餐好吃吗?”

  林望舒很老实地回答:“不好吃。”

  陆殿卿淡声道:“没关系,吃得开心就行。”

  林望舒:“也不太开心……”

  陆殿卿:“怎么了?我看你刚才很高兴的样子。”

  林望舒小小地叹了口气:“你刚才怎么突然过来了?”

  陆殿卿神情清淡,很不在意地道:“没什么,恰好路过。”

  林望舒打量着他:“骗人,吃醋就直接说……”

  陆殿卿视线却落在她腿上,蹙眉:“腿?”

  林望舒看了眼:“磕到了。”

  陆殿卿顿时严肃起来:“刚才到底怎么了?”

  林望舒便大致解释了下:“受伤的被救护车拉走了,反正我也没大要紧,堵车厉害,我也饿了,就自己出去吃东西了。”

  陆殿卿抬手,想细看看,谁知道碰到那里,扯动着裤子布料,林望舒顿时“哎呀”低叫了一声。

  她有些委屈:“你干嘛,挺疼的!”

  陆殿卿眸光便沉了下来,低声对前面的司机道:“去最近的医院。”

  林望舒一听,忙道:“不用,就是有点擦伤了,我抹点紫药水就行了。”

  陆殿卿冷声道:“所以你是出了车祸后,带着伤去和你那位同事吃饭?你还挺有心情的,是不是下着冰雹子也要和他一起吃饭?”

  林望舒辩解:“当时根本没这么疼!”

  那时候都没感觉,也是后面慢慢地感觉有点肿了,裤子黏在上面,他一碰,才扯着疼的。

  陆殿卿:“和他吃饭不疼,现在我一碰就疼?”

  林望舒好笑:“陆殿卿,你得讲理,话不是这么说的,受伤了就是这样,当时没感觉后面才慢慢感觉疼,再说也不是说我疼就不吃饭了,我总不能饿着吧?”

  陆殿卿抿唇,不理她了。

  林望舒看这车子方向,果然是去医院的:“不要去医院,就是擦伤破皮,我至于吗?”

  她便忙喊司机:“停车,我要下车!”

  然而司机不听她的。

  陆殿卿无奈,压低声音说:“别闹,去医院处理下,不然会留下疤。”

  他解释说:“那样你穿裙子也不好看了是不是?”

  林望舒一想也对:“那就简单处理下。”

  陆殿卿:“本来就是简单处理下,不然还能住院吗?”

  林望舒哼了声。

  说话间,已经到了医院,林望舒想自己下去,谁知道陆殿卿已经抱起她来。

  她忙抓住他的胳膊,低声说:“让人看到不好。”

  陆殿卿却不在意地道:“这是医院,你受伤了。”

  林望舒:“好吧……”

  说着,她埋首在他胳膊弯里,装病号。

  他抱着她往医院走,低头看时,只觉得她像一只鹌鹑一样埋在他怀里,忍不住更抱紧了。

  好在这时候医院人不多,简单看了一下后,也没什么,确实是皮外伤,开了消炎药,开了消毒的药水。

  林望舒不想吃药,陆殿卿问了问大夫,说是不发烧的话,只用药水就行了,每天抹抹。

  当下他抱着她回去,这次不由分说,直接回去新街口了。

  林望舒原本还想说什么,陆殿卿直接道:“大夫说了,有发炎的可能,你想半夜万一发烧,麻烦你朋友照顾你吗?”

  林望舒顿时无话可说:“好吧……”

  陆殿卿:“我让孙助理去饭店订了好吃的,等会直接送过去,到家就可以吃了。”

  林望舒一听,有点高兴了:“好……”

  陆殿卿看她这样,无奈挑眉:“你多大了,还这么贪吃。”

  林望舒软软地笑着撒娇:“我要是不贪吃,你拿什么哄我高兴?甜言蜜语,你会吗?”

  陆殿卿神情微窒,之后唇角翘起,也忍不住笑了。

  林望舒便笑打量着他:“你刚才接到我电话,是不是以为我出车祸了,所以匆忙赶过来?”

  陆殿卿默了下,才道:“对,我没听清楚,电话里太乱了,只听到车祸这两个字,又听着外面有救护车,我就赶紧过来了。”

  林望舒听着,也有些过意不去。

  他匆忙赶过来了,结果看到自己正坐在西餐厅和叶均秋吃饭,那个时候那心情,如果是她,估计气炸了。

  当下便解释说:“当时也是饿了,恰好遇上同事,周围都堵着,闹哄哄的,便说干脆先吃了饭吧,除了吃饭也没别的办法。”

  陆殿卿却不高兴地道:“那他送你气球做什么?还是粉色的……”

  他素来深沉,便是有什么不高兴也是不动声色,现在倒是把不高兴写到脸上,林望舒看他这样,忍不住笑起来:“那是人家结婚送的,一人一个,老头老太太都有,他一个男人拿着一个粉气球怪怪的,就说送我了啊!”

  她哄着他说:“就是恰好遇上了,又不是要故意一起的,你看到肯定心里不好受,如果换成我的话也是这样的,不过确实是赶巧了,再说你看我们吃饭后就各自分开了,我腿受伤了都没让他管呢。我吃了饭还给你打电话呢,结果你也没接!”

  陆殿卿便释怀了,道:“我当时是很生气,不过后来看到那一段堵车,也没那么生气了,担心你,就想再回去看看,可能刚才没听到电话。”

  林望舒:“当时看你那脸色,估计气死了!”

  陆殿卿看她竟然有些幸灾乐祸,便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竟然还笑我?”

  林望舒干脆靠在他腿上:“谁让你这么傻!”

  陆殿卿说:“你比我还傻。”

  说着,他便调整了下姿势,让她更好地靠在自己腿上。

  林望舒闭着眼睛,只觉得他抚过自己额头的手格外舒服,这让她有一种冬日遇暖阳的温暖感。

  她紧贴着他,低声说:“陆殿卿,我觉得我都要爱上你了,这是不是就是小说里面的爱情?”

  陆殿卿的手便顿住,视线定在她脸上。

  林望舒又喃喃地道:“不过我觉得这可能是错觉,爱情和我没关系……”

  可是她真的很喜欢,已经很多年了,她没有这种被人妥帖照顾着的轻松感,这种感觉让人沉迷,会有种被人悉心爱护着的错觉,会希望继续下去,会想着一生一世。

  陆殿卿沉默而专注地凝视着她,过了很久后,低首亲了亲她的额头。

  和雷正德的离婚案开庭前,林望舒莫名有些紧张。

  陆殿卿在这桩案子上可以说动用了该用的所有资源,但是她依然有些不安。

  而这种不安,陆殿卿显然感觉到了,那一天,在一场亲密之后,他抚着她发潮的发根,低声说:“你怎么了?”

  林望舒讲脸埋在颈窝里,低声呢喃:“不知道,有点担心。”

  陆殿卿垂着眼帘看她,眼睛中的温柔几乎溢出:“该做的我们已经做了,不存在离不成的可能。”

  然而林望舒自然想得更多,她要的也更多。

  她确实不甘心,毕竟为了离婚,她已经折腾了这么久了。

  雷正德耽误了她,骗了她,她不甘心,她觉得雷正德怎么也要付出代价。

  陆殿卿低声安慰道:“不要想那么多,先离婚。”

  林望舒有些不高兴了,放开了他,打了一个滚,背对着他:“你只想着离婚的事。”

  陆殿卿轻叹,从后面揽住她,于是坚实的胸膛便贴上她纤瘦的背脊。

  他以指拨开她额间散下的发,安抚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不过我们可以先离婚,再说其它。离婚才是第一要紧,不能横生枝节,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必须全身而退,你明白吧?”

  林望舒却想,她离婚了,那他就能随心所欲了,他只想着这个,就没想过她心里好受不好受。

  有些事自己在意,他却并不在意。

  正如她想要雷正德的钱,他却觉得无所谓,认为不值当。

  他那么有钱,当然不在意了。

  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不可能明白一个女人婚后无法言说的憋屈,更不知道录取通知书被藏后的愤恨和不甘。

  他是人人羡慕的人上人,金字塔顶尖的人物,却可以说自己的人生一塌糊涂。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一塌糊涂的人生。

  所以两个人终究是不同的人,想法也终究不一样。

  于是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陆殿卿见她无精打采,便哄着道:“等顺利离婚后,我们可以出去玩,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林望舒:“去哪儿都行吗?”

  陆殿卿颔首:“可以去国外,找你喜欢的地方,我陪着你去。”

  林望舒:“我想买衣服,好看的衣服。”

  陆殿卿便低笑出声:“好,你想要什么给你买什么,最近索斯比有一场拍卖会,我看过目录,有一幅画我有点兴趣,到时候一起去,看看你有什么喜欢的。”

  林望舒哼了声:“我对字画才没兴趣呢!”

  陆殿卿:“我们也可以看看珠宝首饰,你肯定喜欢,顺便逛逛化妆品衣服,那边什么都有,肯定比国内齐全。”

  一时又道:“我在那里郊区置办过一处庄园,还养着几匹马,我也只去过一次,倒是我几个舅偶尔会带朋友过去。到时候我们可以去那里玩,我陪你一起骑马,我教你。”

  林望舒听着倒是有些兴趣,不过她又觉得很遥远,陆殿卿有着和她完全不同的人生,和她没关系。

  她不懂国外的庄园,不懂骑马,也没去过索斯比拍卖会。

  她如果是一个灰姑娘,那她完全不懂白马王子的世界。

  她便突然想起来了:“我听外面传言,你是不是最近工作有什么变动?”

  陆殿卿并不意外她知道这件事:“是,最近在谈,我可能会过去机械工业部,不过也没定下来。”

  林望舒默了片刻,之后叹了一声:“你这种路子,也真是头一份,见都没见过。”

  国家单位有编制的工作人员下海干企业的,比比皆是,仕途上大有可为放弃了去做企业的,也有一些,但是做企业做得好好的,竟然能回去国家单位继续走仕途的,这可真是闻所未闻,不敢置信。

  陆殿卿:“这里面牵涉以前许多事,一句话解释不清,再说也没定下来。”

  林望舒也就不问了,不过心里却是想着,到底是陆家子弟,这种路子也能走通,一般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又想着,他如果真去了那个位置,名声自然更为要紧,婚姻上必然越发慎重了。

  反正和自己是绝无可能。

  以前也是不可能,现在更没可能。

  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很可笑,从来不可能的事,为什么自己现在在想这种可能性。

  就因为他的温柔包容,自己就开始痴心妄想吗?本来两个人就是露水姻缘,一切都起于荒谬,哪可能修成正果。

  等自己离婚后,也不过是当他见不得光的情人,就这么玩一段罢了。

  他自然是有钱,可以随便给自己买什么,哄着自己高兴,带着自己去国外玩,就这么养着。

  她甚至阴暗地想,用不了多久,当自己生了怨言,当他那种少年梦终于圆满的满足感,还有和发小妻子偷情的刺激褪去,两个人相看两相厌,他们也就到头了。

  陆殿卿却已经商量道:“出去玩几天,回来后,看你什么打算,想工作不想工作都可以。至于雷正德,我会处理,给你出气。”

  林望舒便不想提这些:“等离婚了再说吧,现在想这些没用。”

  陆殿卿亲了亲她的脸颊:“好,等离婚了,我们再好好商量。”

  好在一切还算顺利,法院终于宣判了,这一场官司打得艰难,林望舒这个时候更加明白,如果不是陆殿卿的助力,自己想赢这场官司很难。

  法院如果来一个夫妻感情不破裂,那就根本没法离婚,调节,二审,拖也能把人给拖死,更不要说他们还涉及到财产纠纷。

  也幸好,她借了陆殿卿的力,不但顺利被判决离婚,还拿到了雷正德下海以来一半的公司股权,这对她来说可以说是非常满意的结果了。

  当法庭宣判的时候,雷正德瞪大眼睛看着林望舒,好像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而沈明芳差点跳脚,怎么也不服气,几乎当场闹起来。

  是啊,怎么可能服气呢,他们觉得离婚就离婚了,结果一个媳妇离婚,竟然把儿子一半的股份分走了,这个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他们当然不服气,不过林望舒也没理会他们,直接由律师陪着从另外一条小道离开了,她这只是赢了第一场,后面还有别的路要走。

  感谢过律师,和律师告别后,林望舒给陆殿卿打了电话,过来新街口等着他,等他下班后一起吃饭。

  电话里,他虽然寡言,不过可以听出言语中的笑意,显然是心情很好。

  “你先过去等我,钥匙记得带。”

  最近雷家因为雷老爷子去世的缘故,新街口的四合院要腾出来了,雷家已经搬走了,因为这个,陆殿卿也就少了避讳,给了林望舒自己宅子的钥匙,方便她过来。

  林望舒听着,笑了:“那我到了后先给你做饭吧?你想吃什么?”

  谁知道她这一说,电话那头顿了顿,道:“不用,我突然想吃公司旁边的栗子鸡,味道不错,到时候我打包带回去,热一热就能吃了。”

  林望舒:“你竟然眼巴巴地馋这个,好吧!那你再买点别的,我估计我过去后,你也没多久就能到家了。”

  陆殿卿笑着道:“好。”

  挂了电话后,林望舒把手持电话收起来,之后赶过去新街口,谁知道还没进胡同,就见前面槐树旁,拐角处,雷正德沈明芳正在那里说话,两个人情绪很激烈,看样子吵起来了。

  林望舒侧耳细听,听那意思,沈明芳让雷正德去找陆殿卿帮忙,看看能不能挽回一切损失,但是雷正德不太想去。

  沈明芳便大骂了雷正德,说这个时候顾不上面子,现在必须想办法,陆殿卿肯定有办法,好歹帮衬着保住雷家的那些股份。

  “无论怎么样,他都得顾咱们两家的情谊,你过去求他,他没法拒绝!”

  林望舒在那里听了一番后,便先回去陆殿卿的四合院了。

  陆殿卿是大概六点多进门的,进门的时候,林望舒便过来迎他,顺手接过来他手中的公文包。

  陆殿卿显然是意外:“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平时对他可从来没这么殷勤过。

  林望舒却像蝴蝶一样扑过去,直接勾住了陆殿卿的脖子,亲热地道:“想你了嘛,你不想我吗?我终于离婚了你不高兴吗,我刚一直在想你…”

  陆殿卿看她这样,眸色转深,他压下喉间的滚动,哑声道:“我们先——”

  不过林望舒却已经踮起脚尖,伸出舌来,去舔他的喉结,这是她够得着的。

  陆殿卿便忍不住了,直接打横将她抱起,大踏步进了院子,之后踢开门进屋,进屋后,一手撕扯下来领带,一手急切地握住她的腰。

  林望舒翻身趴下,拱起身子,却塌下腰来,低低软软地道:“想你想半天了……”

  这个样子的林望舒是陆殿卿从未见过的,他哪里受得了,况且现在离婚了,心里禁锢着的那根道德的紧箍彻底散去,他再无顾忌,喉咙里发出闷哼声,扯开衬衫,扣子崩裂,之后俯首下去。

  而就在对面,雷正德见陆殿卿的车停在胡同外,犹豫了一番,便打算过来找陆殿卿。

  他离婚的事闹成这样,股份还被分了走了一大半,一时实在是没办法,又被沈明芳臭骂了一通,到底是想看看陆殿卿有什么办法。

  他敲了敲大门,里面却没人应,他有些疑惑,刚才明明看到陆殿卿进去家门,当下便推了一下,门开了。

  他便干脆推开门,走进去院子,待到一走进去,他就听到了动静。

  正房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那是一种压抑却又愉悦的声音,时而有着被撞碎的楚楚可怜,有经验的人一听就知道这个女人在做什么。

  他诧异不已,实在是没想到,陆殿卿竟然也能瞎搞这种事,当下也无奈,想着回头再来找陆殿卿吧,现在这样太尴尬了。

  谁知道就在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里面女人却发出低低的一声,喊着陆殿卿的名字。

  那个声音——

  他瞬间浑身僵硬,瞪直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犹豫地站在那里,一时心中百转千回,觉得不可能,应该只是声音有些像。

  但是又想起来,之前仿佛看到了林望舒的身影,当时疑心看错了,没在意,毕竟她不可能来这里。

  他正犹豫着,却又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是陆殿卿的声音,陆殿卿竟然在叫着林望舒的名字,那是急促沙哑的低吼声。

  雷正德一时真是五雷轰顶一般。

  他们在一起?

  他们,怎么可能?

  这一刻,雷正德几乎想告诉自己,幻觉,一切都是幻觉,但是男女的声音钻入他的耳中,侵蚀着他的理智,他整个人像石头一般站在那里,完全不明白,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怎么可能!

  林望舒竟然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了,那个男人还是陆殿卿,那个一直不近女色的陆殿卿!

  愤怒像是火山一样在胸口膨胀,而当他听到房间内女人发出绵软到几乎柔媚的叫时,那种愤怒终于喷泄而出,他陡然低吼道:“陆殿卿,林望舒,你们给老子出来!”

  这一声怒吼传入,林望舒微颤,陡然握住了陆殿卿的肩膀,陆殿卿身体僵住,之后便是山崩地裂洪水倾泻……

  雷正德咬牙切齿:“出来,你们给我出来,你们要不要脸!”

  陆殿卿大口呼着气,有些失神地望着下方的林望舒。

  林望舒咬着唇,无助而茫然地看着他。

  门外,雷正德已经气得砸门了。

  陆殿卿收敛了心神,哑声道:“没事,我出去,你不要动。”

  他披上了一件外套,套上了裤子,打开门。

  门一开,雷正德就要往里面冲,被陆殿卿狠狠地拦住,直接推搡了出去。

  他力道不小,直接把雷正德推得一个踉跄,摔下了台阶,狼狈地跌在了地上。

  雷正德眼睛红了,神情仿佛要疯了,他瞪着陆殿卿:“殿卿,你,你和她,你竟然和她?”

  他看着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此时的陆殿卿下面是睡衣裤子,上面赤着臂膀,只随意地披了西装外套。

  手工定制的西装外套,本是最为严谨肃穆的斯文,但是现在,却堪堪披在男人赤着的臂膀上,露出纹理清晰的胸膛,而就在那胸膛上,更是道道红色抓痕。

  当肃穆庄重的西装和那激发着人无穷想象力的抓痕一起呈现在他面前,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对比,让他无法置信却又痛心疾首不得不承认,他们刚刚是如何无耻地激烈过!

  甚至空气中都仿佛飘着一股暧昧的甜香!

  而那个在陆殿卿身上留下那道道旖旎抓痕的,是林望舒。

  那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

  雷正德红着眼圈,嘴唇哆嗦:“陆殿卿,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道,她,她是我媳妇,你睡了我媳妇!你竟然睡了我媳妇!”

  才经历过刚才那么一场的陆殿卿,神情中依然残留着靥足的懈怠,不过略有些凌乱的碎发下,是冷静漠然的眸光。

  听到这话,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定地陈述一个事实:“和你有关系吗?法院已经宣判了,你们离婚了。”

  雷正德攥紧了拳头,气得身体发颤:“离婚了又怎么样,我和她十年夫妻,陆殿卿,我和他十年夫妻,我们刚宣判,你就这么急着和她搞上了?大白天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搞上了!敢情你以前都是装的,你和她装不熟,敢情你们早就勾搭上了是不是?你帮着她,帮着她和我离婚,你再赶紧把她捡回去,陆殿卿,你真是好心机!”

  雷正德说着这话时,就见门开了,林望舒从屋里走出来了。

  她一头乌黑长发略有些凌乱地披散在窄瘦的肩头,嘴唇湿润,两眼尚带着事后的迷醉。

  有一丝发轻黏在水润的唇间,她抬起手指来,轻轻撩起,风情动人。

  雷正德呆呆地看着这样的她。

  他认识她十年了,还不知道她可以这样!

  她一直都死倔死倔的性子啊,根本就是一个木头,结果现在一离婚,她竟然这样了!

  陆殿卿微微蹙眉。

  林望舒对着雷正德笑了下,道:“正德,我确实和他睡一起了,法院判决一下来,我就马上投入了他的怀抱,迫不及待上了他的床。”

  她漫不经心地道:“怎么,有问题吗?”

第205章 羞辱

  雷正德目眦尽裂:“你,你,林望舒,你竟然这样对我?怪不得你着急忙慌要离婚,我说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非要和我离婚,原来你离婚了是要和他在一起?你,你看不上我了,你早就想攀高枝了是不是!”

  陆殿卿微侧首,深邃的眸子望着林望舒,沉声道:“你进屋,我和他说。”

  林望舒偏偏不进去,她笑道:“进什么进,反正他都看到了,让他知道怎么了!”

  陆殿卿的视线下移,落在她颈间,她只胡乱裹了一件松散的黑绸睡衣,泛着光泽的布料包裹着白细的肌肤,稍显凌乱的发梢掩映间,她颈子上还有他留下的红痕。

  现在的她看着,就像是被风雨肆虐过后的嫣红桃花,太招惹人了。

  他并不想这样的林望舒被雷正德看到。

  不过她这么说了,他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干脆脱下自己上身唯一的西装外套,给她胡乱裹上。

  雷正德看着他们这亲昵的样子,眼睛都直了。

  要知道在他的心里,林望舒是他的女人,以前陆殿卿也去过他们家,他的女人在他面前可以随意,但在陆殿卿面前肯定要讲究一些,那就是有里外之分。

  说白了,他和林望舒是一家人,陆殿卿就是个外人。

  当时他可是一点也没觉得不对劲,陆殿卿从来不多看林望舒一眼,甚至于他觉得,陆殿卿对自己媳妇有些过于凉淡了,可能有点“瞧不起”,而林望舒呢,提起陆殿卿,也仿佛很生疏的样子,言语中很是不喜。

  结果现在呢,他们俩刚刚在屋里打得火热,现在出来了,陆殿卿竟然小心翼翼地防备着自己,不想让自己看到?

  等于自己成外人,他们是一家人?!

  敢情以前他们都是装的?!

  雷正德心痛地看着这一切,他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完全无法理解事情怎么成这样子了。

  他看得眼前恍惚,这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他不明白这什么世道。

  他瞪着眼:“你们,奸夫□□,你们是不是早勾搭上了!林望舒,你这个贱人,我真没看出来,你这么会勾搭男人!”

  他这一说,陆殿卿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雷正德,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林望舒却很不在意,她裹紧了陆殿卿的外套,笑了笑:“你这件外套穿着就是比较舒服,我穿上之后就感觉你在抱着我。”

  雷正德一听,受不了了:“林望舒你要不要脸,太不要脸了!你是有多下贱,你就当着我的面这么勾搭男人!你缺了男人会死吗?”

  林望舒笑了:“我不要脸怎么了,我不要脸,你还不是死乞白赖缠着我,是谁曾经在床上跪下来,求着我不要离开他……要不是有一个人连脸都不要就死乞白赖缠着我,我何至于到现在才离婚?现在总算离婚了,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倒是说这种话了。”

  她叹道:“雷正德,你可以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离开你之后,我马上就找一个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新的男人就是比你好呀!”

  雷正德咬得下巴咯吱响:“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中人家的钱吧,你看着他钱比我多,你就扔了我找他了!我早就知道了,你就是贪我家的家世,贪我的钱!你根本看不上我!现在你看人家有钱,你马上爬人家床!”

  林望舒笑望着雷正德,突然一脸诚恳起来:“正德,我给你说实话吧,其实也不只是因为钱。我和你,实在是过不下去,你各方面都无法让我满足,我对你太失望了。”

  她轻轻嗟叹一声,尾音中充满了遗憾:“你说你这辈子有什么能耐,你开公司靠的是你爷爷的关系,现在你爷爷没了,你这不是马上就不行了吗?你上学靠的是你爸的关系,你爸倒了,你更不行了!我明明拿到了,国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你竟然给我藏起来?你自己没本事,就想着把我拴住耽误我一辈子?谁摊上你这种烂泥一样的男人,谁就是上辈子做了孽!”

  她冷笑一声:“你出轨,在外面养傍家儿,把私生子给抱回家,这些我就不说你什么了,毕竟男人嘛,总是会犯错,有两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这就是你的本性!其实这些没什么,我一点也不恨嗯,甚至你藏我通知书,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但是有一点,你实在是让我无法容忍,你知道是什么吗?哦,你不想听是吧,你不敢听,对不对?”

  她一脸温柔体贴地道:“那我不说了,毕竟你丢不起这个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我就给你留一个面子,不说了。”

  雷正德青筋暴起,拳头紧握,浑身的肌肉紧绷,还算强硬的身体就那么如同雨中树叶一般颤抖着。

  铁打的汉子都禁不住被这么打击。

  他脖颈间青筋凸起,咬着牙撕心裂肺地道:“你说,什么,你说!”

  林望舒站在台阶上,轻轻拢了下外套,视线就那么略显轻佻地扫过雷正德全身上下,之后,她叹了一声:“你说你,长得看着也是高高大大的,不知道的以为多能干呢,谁知道中看不中用,实在是不行!我以前不懂,但我今天和殿卿在一起了,我们睡了,我才真正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男人,你比起他来,简直差了十条街。他给我的快活,是我嫁给你十年都没有过的。”

  她轻笑了下,眉眼间都是满足:“他让我真正明白,什么才是女人,什么才是被男人宠爱的女人,什么才是男女之间的快活!”

  她遗憾地叹息:“天底下大部分的女人都非常能忍的,可以忍你养人,可以忍你没本事没钱,甚至可以忍你长得像一条狗,但你说你竟然不是个真男人,这让人怎么忍呀!我嫁给你那不就是守活寡吗?”

  此时此刻,雷正德脸色阴得像锅底,耻辱悲愤以及不甘就在他眼中交替出现,他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两眼发直,他想说话,嘴唇颤抖着,竟然说不出。

  哪个男人能被人这样说落?

  这就是尊严,尊严被人活生生践踏到地上!

  旁边的陆殿卿也是微怔,他没想到林望舒这么说。

  他神情古怪,用异样的眼神看向林望舒。

  这时候,雷正德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粗喘如牛,瞪着眼睛,几乎把牙齿咬得咯嘣响:“陆殿卿,你算什么东西,有种你给我出来!老子和你单挑,你凭什么睡我的女人!老子好歹外面养着一个,老子哪儿不行了!”

  林望舒却笑了:“有种?外面养着一个?你好意思提吗?雷正德,你别给我在这里装傻了,你根本没种,你外面傍家儿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你自己明明知道,还在继续装,你以为能骗得过谁?四九城里人都知道,你上杆子当便宜爹还当上瘾了,生怕别人把你这绿帽子给你抢走,你使劲地护着非得戴自己头上!”

  她叹:“所以你说你,瞧着也是一身腱子肉,你怎么就这么不中用呢,里里外外都不行,女人跟了你,既没快活,也没孩子,你说图什么?你这样的,也就比太监多了二两肉吧?你说你和太监有什么区别?我劝你赶紧把那二两肉割下来,这样的话好歹也算是一个名副其实!”

  雷正德眼睛都直了:“你,你,林望舒你,你说什么!”

  林望舒冷笑:“你以为瞒得过别人?雷正德我早知道了,你就是一个假男人,谁和你睡一辈子都别想怀孕!我现在和陆殿卿在一起,我觉得我也差不多要怀孕了,反正和你在一起是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怀孕的。”

  说着,她笑着,将手放在腹部:“正儿八经的真男人就是不一样了,睡多了总归会怀孕…”

  雷正德盯着林望舒,大口大口呼气,牙齿咯嘣响,如同疯牛一样:“我揍死你!”

  说完就要冲过来。

  陆殿卿迈步,颀长的身形稳稳地挡在了林望舒面前。

  雷正德颤声道:“陆殿卿,你,你就这么睡了她,你们就这么羞辱我…我,陆殿卿,我们今天没完!”

  陆殿卿站在那里,看着暴跳如雷的雷正德,表情平静。

  林望舒说过的那些话,从来没和他说过。

  有些他知道,有些他不知道。

  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当这些从林望舒口中说出的时候,他依然从那看似随意轻佻的语气中,感觉到了她的愤怒和不甘。

  这让他心里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心痛、愤怒、自责以及失望。

  不过在这种激烈的冲击下,他反而格外冷静下来,好像那些躁动的异样情绪已经和他割裂。

  他望着雷正德,慢条斯理地道:“正德,我提议,这件事在我们男人之间解决,不要让女人介入我们之间——”

  他无奈补充说:“不然她说的话,只会让你遭受更大的羞辱和打击,不是吗?我看着也忍不住同情你……”

  雷正德眼神恍惚:“你,你们,你?”

  他竟然被林望舒那样羞辱,而那个和林望舒搞在一起的,竟然是陆殿卿。

  陆殿卿还同情他了?我呸!

  他狠狠地咬着后槽牙,额头青筋暴起,拳头紧攥,低吼一声:“陆殿卿,我和你拼了!”

  陆殿卿见此,微侧首,看着林望舒命道:“林望舒,你给我进去。”

  声音冷沉沉的。

  然而这话没说完,雷正德已经犹如一头红了眼的牛一样冲过来了,陆殿卿直接迎上去,两个人撕打在一起,先是在台阶上,后来打着打着滚下台阶。

  林望舒见此,也吓了一跳,毕竟男人体型确实和女人不一样,他们打起来的那种冲击力,还挺吓人的。

  这是她想象不到的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