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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殿卿抿唇,声音也透着狠意:“滚出去打。”

  雷正德却疯了一样,不管不顾,陆殿卿冷笑:“怎么,你怕了,被打死的时候,想仗着所谓十年夫妻情让她给你求情吗?雷正德,从小到大,咱们俩打架,你可是从来没有赢过我!你怕再被我打个鼻青脸肿?”

  雷正德梗着脖子吼:“滚出去!谁怕了你!”

  两个人当即边撕打边出去。

  林望舒呆呆地站在那里,想着也出去,谁知道他们出去后,陆殿卿直接一脚踢过去,大门有暗锁,竟然给锁上了,她怎么推都推不动。

  林望舒诧异:“你们要打……我也没说拦着啊!”

  看看热闹还不行吗?

  她隔着门,就听到外面传来砰砰砰的声音,看来两个男人打得够狠的,拳头击打狠揍的声音是那么结实,里面还夹杂着闷哼声。

  林望舒有些担心陆殿卿吃亏,毕竟他才刚刚消耗了体力,早知道不引着他那样了,现在万一吃亏呢!就算不吃亏,被打个鼻青脸肿她也受不了!

  她从门缝里往外看,结果只看到人影晃动,根本看不到人,一时也有些无奈。

  她赶紧跑回房间,拿了电话,想着打给曾秘书或者孙助理,让他们来帮忙,最好把那个保镖岳青也带来,那不就行了!

  反正陆殿卿还是不要吃亏了,实在不行几个打一个吧!

  谁知道这时候,一个电话进来了,她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按了哪儿,竟然不小心接了。

  对方竟然是庄敬:“殿卿,今天我过来先生这里,我们聊了聊,我正过去找你,我——”

  林望舒一听,忙道:“你不用来了!”

  她知道这是陆崇礼身边亲近的所谓半子,他说的先生就是“陆崇礼”,他来了,估计陆崇礼就知道了,到时候陆殿卿会被家里揍死。

  对方顿时愣了:“请问,你是?”

  林望舒:“陆先生正忙着,他没时间,我是他秘书,我们马上要开会!我会告诉陆先生,让他回头给你回电话。”

  说完赶紧挂掉了,挂掉后,这才打给孙助理。

  孙助理一听,吓到了:“我,我这就过去,要不要带着公安局的人?带着岳青!”

  林望舒忙道:“对对对,带岳青,带他来,快,不要公安局的人,别闹大,不能让人知道!只要岳青!”

  她打完电话,匆忙穿好衣服,又拿起来陆殿卿的衣服跑出去,跑到大门口看,这两个人竟然已经不打了。

  隔着门,她隐约听到两个男人的声音,都大口喘着气,彼此僵持着,估计都累了,打不动了。

  雷正德先开口:“陆殿卿,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她是我的妻子啊,你找谁不行,你非找她——”

  他的声音是咬牙切齿的歇斯底里。

  林望舒心想都已经离婚了,竟然还不死心,还一口一个他的妻子,这怕不是有病!

  陆殿卿却轻笑一声,之后声音转低,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

  林望舒支棱起来耳朵都没听清。

  但是雷正德却瞬间被激怒,暴跳如雷:“陆殿卿,你——”

  陆殿卿这才哑声道:“还要打吗,要打的话,我奉陪,不过你也就这样了,不是吗?我再不济,打你还是可以的。”

  雷正德大口地呼着气,犹如困兽一般,最后终于颓然地道:“你要帮她吗,帮她要我的股份?你竟然要帮她要我的钱?”

  陆殿卿冷笑了一声,之后压低了声音。

  林望舒支棱着耳朵听,也没听到。

  但是陆殿卿说了这番话后,雷正德明显蔫了。

  他好像一下子备受打击,喃喃地说:“你一直虎视眈眈,你一直都想着对付我是不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可从来没防备过你!为了一个女人,你根本没把我当兄弟,你竟然给我下冷刀子?!”

  陆殿卿笑道:“正德,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你下手,我说这些,只是让你了解现在的情势而已。”

  雷正德拧眉,防备地看着陆殿卿:“你想封口,想让我闭嘴。”

  陆殿卿从西装口袋里摸了下,竟然摸出来白手帕,他从容地擦去唇边的血,才慢条斯理地道:“你知道应该怎么做,是不是?”

  雷正德大口地呼吸,情绪压抑而复杂:“你,陆殿卿你欺人太甚!”

  陆殿卿却已经起身:“起来,走吧,不要让我听到任何风言风语,不然的话,你知道下场,雷爷爷一世英名,你父母的将来,还有你姐姐…你可以多想想。”

  雷正德挫败地道:“好,好,算你狠,行了吧!陆殿卿,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为了一个女人,你给我使这一招!”

  说着话,他到底是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林望舒听着外面雷正德起身走了,赶紧喊道:“陆殿卿你开门,你没事吧?你没受伤吧?要不要打急救电话?”

  陆殿卿这才过来,打开门。

  门开了,林望舒看着脸上带了血迹却依然面无表情的陆殿卿,也是惊到了:“你没事吧?他把你打成这样了?那不该让他走,我打110,让公安局管他!”

  陆殿卿眉眼淡定:“放心,死不了。”

  林望舒:“那……那我们去一趟医院吧?”

  陆殿卿摇头:“算了,皮外伤,随便上点药吧。”

  正说着,就听到汽车响,林望舒看过去,就见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飞速跳下来。

  那人看上去三十四五岁,颇具威严的样子,不过此时却拧着眉,震惊地看着陆殿卿:“殿卿,你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陆殿卿,脸上有淤青,嘴角有血,关键穿着个睡裤光着上身,关键胸膛上还有暧昧的抓痕!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殿卿!

  陆殿卿看他一眼,淡漠地道:“没什么,和人打了一架而已。”

  来人的目光落在林望舒身上,惊疑不定:“这,这是?”

  陆殿卿:“庄敬,我回头和你解释,你先回去吧,现在没事了。”

  林望舒陡然明白了,敢情这就是庄敬,自己刚才不小心接到电话的那位,她也是无奈了。

  庄敬看看陆殿卿,看看林望舒,还是艰难地试探着说:“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这身上的伤?”

  林望舒一听,也是担心,怕庄敬走了自己管不了,忙道:“好,谢谢你,送他医院吧!”

  陆殿卿:“不用,都是皮外伤,我没事。”

  林望舒抓住他的胳膊,不容置疑:“不行,必须去医院!”

  她这一说,旁边庄敬诧异地看着她。

  林望舒被看得尴尬:“那,还去吗?”

  陆殿卿看了林望舒一眼:“好,那就去吧。”

  当下陆殿卿赶紧进屋换了衣服,三个人上了车,庄敬开车,开出胡同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匆忙赶来的孙助理和岳青,林望舒便放下车窗,让他们先过去四合院,今天就守家里,怕万一有人再来找麻烦。

  庄敬开着车,听到这个,眼神就越发怪异了,这位女同志看起来基本能当陆殿卿的家了?

  他之前是听说一些风声,据说陆殿卿外面包养了一个女人,但他觉得陆殿卿那性格不至于,后来陆殿卿明显不悦,他就想着这是外面瞎传。

  今天过去陆崇礼那里,说起来,陆崇礼自然是存着疑心,他便想着过来试探试探。

  谁知道竟然被一个女人接了电话,那语气明显不对,他便赶紧赶过来了。

  结果看到了什么,看到陆殿卿和人打架了,脸上挂彩!

  这也就罢了,关键看样子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庄敬其实这些年也修炼得一个凡事不动声色,不过此情此景,实在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这不是别人,这是陆殿卿,三十几岁了依然古井无波苦行僧一般的陆殿卿,他喝水只喝白开水,吃饭只吃白米饭,不听音乐不看电视,任何娱乐全都没有,每天只知道工作工作工作。

  结果就这样的陆殿卿,竟然私藏了一个女人,还和人打架打了一个鼻青脸肿!

  庄敬深吸口气,感觉自己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到了医院的时候,正要下车,陆殿卿的手持电话响起来了,陆殿卿开始的时候没接,他按掉了,后来再次响起来,也就接了。

  林望舒仔细听着那边动静,她听到对面是一个厚重沙哑的男性声音,听起来非常严厉,要求陆殿卿尽快过去一趟,有话要问陆殿卿。

  她看了眼旁边的庄敬,庄敬站得笔直,看上去表情古怪,又恭敬又无奈,又不知如何是好。

  庄敬看到她在看自己,一个苦笑,示意她不要出声。

  林望舒顿时明白了,能用那种语气和陆殿卿说话的,能让庄敬如此敬畏的,看来只有一个人了。

  这就是陆殿卿的父亲陆崇礼。

  林望舒在这一刻,便觉得,高悬着的那只靴子终于落地了。

  她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

  她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但是压迫感已经隐隐而来,这就是高位者无声的气势吧,只是一个电话而已,却顿时让在场所有的人感到了那种威压感。

  而此时陆殿卿看起来也没心情说什么,沉默地听了后,简洁地解释了几句,便言语恭敬地道:“父亲,我现在还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先挂了。”

  说完,他便直接按掉了手持电话,然后关机。

  庄敬看得目瞪口呆:“殿卿,先生找你问话,你得过去吧,不然这事没完了!你不能挂掉先生的电话!”

  陆殿卿:“庄敬,你怎么样对他唯命是从我不管,但是请你不要来管我。”

  庄敬无奈地看看旁边的林望舒:“这,这,你总得解释解释吧?”

  陆殿卿直接握住林望舒的手:“我已经三十四岁了,我没娶妻没女朋友,我交往一个对象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至于什么风言风语,麻烦你转告他,我明天会给他一个交待,请他耐心等一等。”

  说完,握着林望舒的手,径自进去医院了。

  庄敬看得目瞪口呆,他也没办法,他只好赶紧给陆崇礼打电话,结果电话那头却是云菂。

  “我,我也不清楚……”

  “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不不不,看着挺年轻的。”

  “学生?她是学生吗?看着不像。不是,伯母,您别担心,那肯定不是学生,不是小孩,看着怎么也得二十五六岁了吧,我觉得年纪正合适!”

  “我也不知道她身份,我正陪他们过来医院,对,殿卿打架了,我不知道和谁打架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一头雾水。”

  “好好好,我问清楚,肯定问清楚,我现在先过去医院,了解清楚后,我会向您和先生详细说明一下。”

  当下庄敬忙跟过去医院,医院人不多,陆殿卿和林望舒已经在候诊室了。

  庄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小心地从旁陪着,陪着的时候,难免打量林望舒一眼。

  林望舒感觉到了,没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现在身上已经有了个标签“勾搭陆殿卿学坏的女人”,庄敬现在就是这种眼神。

  这时候轮到陆殿卿了,他对林望舒道:“陪我进去。”

  林望舒:“你自己进去吧,我得去一趟厕所。”

  陆殿卿看着她,显然是不信。

  她坚持道:“你进去吧,就这一会,我还能被老虎吃了?”

  陆殿卿无奈:“去了厕所马上回来,在门口等着我,我应该很快。”

  林望舒:“好!我知道!”

  陆殿卿淡淡地扫了眼庄敬,这才进去。

  等到陆殿卿进去了,林望舒看向庄敬,笑了下:“你是不是需要打听下我的情况?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姓林。”

  庄敬笑了:“林小姐,如果陆先生想知道,他马上可以对你了如指掌,但是他没有。我想,先生已经本着最大的耐性来尊重你和殿卿了。”

  从这点上来说,庄敬倒是明白,这些年父子关系生疏,如果陆崇礼横加干涉,私下查探陆殿卿这种事情,只会引起陆殿卿的反感罢了。

  其实陆崇礼何尝不希望,儿子能过去,主动将这些事解释明白,而不是让他从别人口中听到儿子的种种。

  林望舒:“尊重?那真不错,所以我应该自报家门,把祖宗十八代都先和你交待一下是吗?”

  庄敬笑看着林望舒:“林小姐倒是不必这么说。”

  他含蓄地道:“林小姐,这对于陆先生往日的行事作风来说,已经非常忍让了。林小姐也许不清楚目前的情势,但殿卿如果出现什么男女作风上的问题,这对殿卿,对先生,甚至对陆家,都是很大的负面影响。”

  他淡淡地看了林望舒一眼:“也是因为这个,我们才需要聊聊这个话题。”

  林望舒听着,笑了下。

  她可以感觉到,庄敬得体的温和背后,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并不太明显,也不是故意的,但却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感觉,那是昔日总是寡淡的陆殿卿曾经给过她的感觉。

  她想,这一切都来自于那个把他们教导出的长辈,陆崇礼。

  庄敬其实就是在一定程度上替陆崇礼表达对自己这么一个被包养女人的态度。

  养尊处优者的得体,居高临下的包容,以及处于绝对优势的审视。

  庄敬见林望舒笑而不语,便叹了口气:“我相信先生并不是什么有门地之间的人,他也不至于横加干涉子女的婚姻,但是有一点,殿卿大错特错,他不该一直隐瞒你们的情况,以至于引起流言蜚语。”

  林望舒听此,也就没解释。

  陆殿卿当然得瞒着,他不瞒着还能怎么着,难道告诉他那位高权重的父亲,他和邻居发小正在办离婚诉讼案的妻子交往着?

  于是她道:“庄先生,这些事,您可以和殿卿提,我觉得这是殿卿和他家里人的问题,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

  庄敬一怔,挑眉。

  林望舒笑道:“我和殿卿谈对象,有什么问题,他可以告诉我,要分手还是怎么着,我都没问题,但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来对我指手画脚吧?”

  庄敬显然诧异:“林小姐,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望舒:“你是什么意思和我没关系,但是我建议你不用和我说了。”

  她低声说:“另外,我很好心,等殿卿检查完,你说了什么,我都会如实转告,不会让你任何一句口舌白费。”

  庄敬拧眉,打量着林望舒,之后苦笑一声:“林小姐想说什么,我没意见。”

  他看出来了,怪不得这林小姐能把殿卿拿捏住,这就不是一个好惹的。

  他叹了口气,神态间透着诚恳:“林小姐,看得出你也是有些性子的人,这没什么,但是我们要解决问题,也不能太意气用事,是不是?”

  林望舒:“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庄敬:“恕我直言,今天也是幸亏林小姐面对的是我,如果先生来了,林小姐这么说,事情只能不可收拾。”

  林望舒想了想:“意思是说,你是你们先生的代表?”

  庄敬:“这自然不敢,我只是想帮衬着息事宁人。”

  林望舒:“那你以什么资格和我说话?陆殿卿家长的身份?”

  庄敬忙道:“这自然不是。”

  林望舒笑了:“那你说,你管得着吗?你和殿卿年纪也差不多,又是平辈,你一个男人,和我说这个?你如果愿意说,那咱俩到一边,坐下来慢慢聊,聊聊爱情,聊聊结婚,聊聊梦想?”

  庄敬脸色顿时变了,马上后退一步,和林望舒拉开距离,一脸警惕。

  林望舒笑盈盈的:“还要说吗?我们继续?”

  庄敬苦笑连连,特特距离远了,这才道:“无论林小姐怎么想,不过我还是想和林小姐说一句真心话,这几年,先生和殿卿的关系僵硬,最近三个月,殿卿只过去一次,而且只坐了二十分钟就走了。无论他们父子间有什么矛盾,到底是亲父子,这次你们的事上,殿卿确实做得不合适,先生也有些恼火,这是一个大矛盾,但是也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他看着林望舒,道:“殿卿刚才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觉得林小姐如果想从长远考虑,可以适当劝劝殿卿,放下姿态,开诚布公过去和先生谈谈,林小姐也不希望殿卿因为这种事情和家里闹僵吧?我从小跟在先生身边,知道他是开明包容的人,对于子女的婚姻不至于横加干涉。大家解释清楚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若能求得先生谅解,光明正大,外面的流言不攻自破,那不是皆大欢喜一桩美事吗?”

  林望舒笑了:“庄先生,你说的句句在理,从长远计,这确实是我应该做的。”

  庄敬这才略松了口气:“你能听进去,我就放心了。”

  林望舒:“不过这关我什么事?”

  庄敬一愣。

  林望舒:“那是他们父子的事,和我没关系,我和殿卿谈对象,又不是和他爸谈?我干嘛要关心他们父子关系?”

  庄敬神情便变得非常古怪,他再次打量了林望舒一番,神情疏淡下来:“林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望舒面无表情地道:“意思就是,以后少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第206章 婚姻

  两个人正说着,诊室门开了。

  已经被处理过伤势的陆殿卿走出来,虽然脸上涂抹了一些药水,看上去有些滑稽,不过他神情清冷,眉眼沉郁,看上去就不好惹。

  旁边也有其它候诊的病人,看到这情景,也都小心翼翼的。

  庄敬忙过去,关心地问:“没事吧?伤成这样?”

  陆殿卿却审视地看着他,又看了眼林望舒。

  林望舒笑盈盈的,看不出任何不喜。

  陆殿卿这才淡道:“明天应该看着好一些。”

  明天他肯定要过去一趟王府井了。

  庄敬叹了声:“那就好,给我单子,我给你拿药去。”

  林望舒从旁看了看单子,开的药竟然和上次给她开的一样。

  庄敬要去缴费,林望舒便问陆殿卿:“上次我那个药,还有吗?”

  陆殿卿:“有。”

  林望舒:“一样的药,那就不用再缴费了,回去就用那个。”

  庄敬看看林望舒,再看看陆殿卿,想着这敢情是早住一起了?

  出了医院,上了车后,陆殿卿和林望舒坐后排,林望舒看着包扎过的陆殿卿,还是有些心疼,不过当着庄敬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

  陆殿卿显然感觉到了,反握住她的手安抚,低声说:“没事,都是皮外伤。”

  驾驶座上的庄敬感觉到后面的脉脉温情,已经有些淡定了,他现在终于明白,陆殿卿已经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陆殿卿了。

  他得接受这一点。

  他开始想着接下来怎么办,陆崇礼那里自然是对于儿子的行径不满,所谓爱之深责之切,陆崇礼恨铁不成钢。

  陆殿卿这里却也不像要让步的样子,至于这位林小姐更是一个倔种,这性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看来化解矛盾的唯一办法就是陆殿卿母亲云菂那里了。

  他正想着,就听陆殿卿道:“庄敬,今天谢谢你了。”

  庄敬无奈:“得,你不用谢我,你不要让我这么为难,我就知足了。”

  陆殿卿:“父亲那里,我会自己去面对他。”

  庄敬从倒车镜里看了一眼陆殿卿:“我明白了。”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新街口胡同,庄敬驶入,谁知道车子刚停下,就见两个穿着中山服的人过来。

  他们衣着普通,走路无声,眉眼间也是毫不出奇,但是当他们骤然走到近前,林望舒却感觉到很不对,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插到了她和陆殿卿之间,并分别站在陆殿卿左右。

  林望舒蹙眉:“你们要干什么?”

  陆殿卿却很冷静,安抚道:“没什么,不用担心。”

  庄敬无奈耸眉:“这就是你挂电话关机的后果了…”

  林望舒顿时意识到,这应该是陆崇礼派来的人?

  他给陆殿卿打了电话,陆殿卿挂断了。

  至于陆殿卿说的去解释去面对,人家根本不需要,直接派人来抓儿子了。

  想必被儿子挂断电话这种事,在这位身居高位的老父亲来说,已经是很大的忤逆不孝了。

  却见其中一个中山服恭敬地道:“陆同志让我们转达一下,说请你过去。”

  陆殿卿淡声道:“那也麻烦你们帮忙转达一下,今天不方便。”

  中山服抬眼,看向陆殿卿,眸有精光:“陆同志说,今天务必请你过去一趟。”

  陆殿卿眸光扫过一旁,道:“那麻烦你们等等,我要拿点东西。”

  说完,他直接越过其中一位中山服,走到林望舒身边,握住了林望舒的手。

  那中山服马上调整方位,和另一位一起,对陆殿卿林望舒形成了阻拦之势。

  陆殿卿笑了下:“你们这样子,是不是有些过了?这是父亲召见儿子,还是公安抓犯人?”

  他这话刚说完,一旁四合院山脊上,骤然跳下一个人,稳稳地落在地上。

  是陆殿卿的保镖岳青。

  岳青直接落在了陆殿卿身旁,以护卫之姿,挡住了两位中山服。

  中山服眉眼凛冽,彼此对视一眼:“陆同志请他过去。”

  岳青开口,声音很沉很冷:“我不懂这些,我只知道他不想走。”

  旁边庄敬见此,也是无奈了,这难道还能打起来?

  当下忙上前道:“大家消消气,消消气,两位同志,我会和先生解释,我来解释,麻烦你们先回去可以吗?我知道你们也有任务在身,不过没关系,实在不行,咱们现在给先生打电话,我们当面就和他说,我们绝对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陆殿卿突然打开旁边的后车门,直接把林望舒往里面一塞,之后他自己迅速上了驾驶位,发动,开车。

  那边两个中山服见此,忙要过来,却被岳青拦住,中山服马上分工合作,一个处理岳青,一个要追过来,岳青却不是好惹的,矫健挪移,三个人激烈冲突碰撞。

  庄敬一时无言以对,看着这眼前开走的车:“这是我单位的车,不能乱开!”

  陆殿卿抿着唇,握着方向盘,直接开出胡同。

  林望舒从车窗往外看,发现岳青和那两个人还真打起来了,动作迅速激烈,看得人眼花缭乱。

  一时也是震惊。

  等到车子出了胡同,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虽然她一直知道陆殿卿身边这位是保镖,且很厉害,但是这种仿佛看电影一般的打架她还是头一遭见。

  她能理解并想象的都是陆殿卿之前和雷正德那种打架。

  陆殿卿闷不吭声,直接将车子开到了一处僻静处,这才停下。

  林望舒深吸了口气:“今天可真是精彩的一天。”

  开了眼了。

  陆殿卿熄了火,从驾驶座下来,直接到了后座。

  林望舒小心地看着他的脸,突然想起:“你这脸是不是再抹点药?可惜药在家里,那要不去外面哪儿看看有没有这个药,我给你抹?”

  陆殿卿抿着唇,视线一直锁在她的脸上,就那么看着,也不说话。

  林望舒一时也有些不知说什么,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先是雷正德捉奸,接着是陆殿卿和雷正德打架,之后庄敬和她谈话,她狠狠地给了庄敬一个没脸。

  现在陆崇礼的人马也到了,要硬把儿子请回去,这还打起来了。

  此时此刻,看着面无表情的陆殿卿,话竟然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

  她心虚,也有些尴尬,只好小心翼翼地道:“你这脸,疼吗?”

  陆殿卿还是不说话,就那么沉默地看着她。

  林望舒有些愧疚:“我也没想到你们打起来,我就说说而已嘛,我更没想到你爸竟然带人来抓你,我就和庄敬逗了几句嘴,我什么都没干……”

  陆殿卿视线自始至终没从她脸上挪开。

  林望舒轻叹了声:“你这样不说话算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什么要问的,要问就问吧……”

  陆殿卿终于开口,却是道:“没什么要问的。”

  林望舒默了下,无奈地道:“好吧,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我们应该去哪儿?要不你去找个宾馆住,我先回白纸坊?”

  反正新街口那边的房子是回不去了,也不敢回了。

  陆殿卿握住她的胳膊:“想吃饭吗?”

  林望舒:“没胃口。”

  陆殿卿:“想做吗?”

  林望舒怔了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陆殿卿,自己这么说说也就罢了,他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陆殿卿脸上没任何表情:“反正做都做了,当着别人面都做透了说透了,家里长辈也都惊动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现在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林望舒直接忍不住笑起来。

  陆殿卿别有意味地看着她:“我不知道原来在你心里,我这么强,竟然比他好百倍,你平时可以多说说,没准我一高兴,还能表现得更优秀。”

  林望舒先是一愣,之后想起自己之前的话,脸红,脸红之余又忍不住想笑。

  她想起当时的情景,笑着打量他:“你故意的,你看出我故意的是不是,你知道他要来!”

  陆殿卿笑道:“我说了,你要疯,我可以陪你,再说这样也挺好,说实话我看他那备受打击的样子,我心情也不错。”

  林望舒:“原来你比我还坏!”

  陆殿卿笑着伸出手:“来,我们两个大坏蛋,抱一下。”

  林望舒便像蝴蝶一样扑到了他怀里,被他抱了一个满怀。

  陆殿卿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凝视着她,哑声道:“就是有点便宜他了,让他看到你当时的样子。”

  两个人做得很疯很尽兴,尽兴过的女人仿佛被风雨摧残过的桃花,妖艳凌乱,湿润嫣红,任何男人看了都会疯。

  他知道这也加剧了雷正德的愤怒心痛,但他泛酸,不想任何男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不想任何男人哪怕是她的前夫对她再起一点念头。

  只想她属于自己。

  呼吸萦绕间,林望舒浓密的睫毛颤动,她笑道:“我看到雷正德那恼火的样子,我也特别高兴。还有那个庄敬,你进了诊室,我故意气了他!我就是看他说话的语气不喜欢,就是故意气他!”

  陆殿卿便轻笑出声。

  林望舒:“我现在可算是出气了,心情特别好!”

  陆殿卿:“我觉得你今天表现得特别好,我应该奖励你。”

  说着,他低首下来,吻上她娇艳的唇。

  他的吻大多时候很激烈,就像是饥渴了很久怎么吃都吃不够,不过这次却吻得温和徐缓。

  像是一杯浅淡醇厚的果酒,可以慢慢地品。

  林望舒一边承受着他的吻,一边看他。

  却恰好撞上他深邃而专注的目光。

  她脸上一红,微别开脸,躲过了他的吻。

  陆殿卿抬起拇指,轻轻擦过她残留着湿润的唇:“你这么大人了,不知道接吻要闭上眼睛吗?”

  林望舒反击:“你呢,你也不知道接吻要闭上眼睛,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陆殿卿眸中便泛起笑意:“你什么时候都有理,万年有理。”

  因为刚刚吻过的缘故,他声音愉悦,混着微喘的哑感,竟听得人心猿意马。

  林望舒微咬唇。

  陆殿卿却揽住她的腰,扶着她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之后才道:“给你商量正事。”

  林望舒却很不正经,勾着他的脖子晃悠:“什么正事,商量下晚上怎么做的问题吗?”

  陆殿卿眸中深邃,笑看着她:“今天的,我很喜欢,再来一次也可以。”

  林望舒看着这样的陆殿卿,成熟冷峻,却又稳重包容,炫目的容颜让人沉醉,低哑的声音性感到让人发颤。

  这是她一手拉下神坛的男人,亲眼看着他从最初的高冷寡淡到如今的熟稔魅惑,仿佛一杯已经酿成的美酒,褪去了生涩,散发着动人的醇香。

  如今的他,只需要用手指勾起自己的下巴俯首下来,自己便愿意为他摆出最羞耻的姿势。

  她眸中含笑,妩媚柔顺,咬着唇道:“那干脆在车上,要不要?我看小说里这样写,觉得很好玩,可以尝试下。”

  陆殿卿略带薄茧的指腹温柔地擦过她的唇,笑叹:“你喜欢的话,我一定会满足你,不过不是今天。”

  林望舒纳闷:“今天你不行了吗?我可是才夸了你。”

  陆殿卿惩罚式地捏了捏她后颈:“别瞎捣乱,我现在很严肃,要和你说正经的。”

  林望舒挑眉:“嗯?正经?”

  陆殿卿正色道:“我想着,明天你先配合律师和秘书处理下这场官司的善后。”

  林望舒听着,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处理雷正德公司股份,以及雷正德可能的纠缠。

  陆殿卿:“这些你都不需要操心,一切都有律师指点,陈秘书也找了一些专业财务人员帮你,你只需要配合就行了。”

  林望舒:“好……”

  陆殿卿继续道:“明天你处理你的事情,我去王府井见我父母,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

  林望舒便不说话了。

  陆殿卿微俯首,在她耳边亲了一下,低声说:“这些年,我虽然和父母比较疏远,但他们到底是我父母,我要和你结婚,总归是希望得到他们的认可。”

  林望舒睫毛颤了下,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陆殿卿望进她的眼睛里:“我们要结婚,对不对?”

  林望舒抿着唇,静默地看着他,不说话。

  陆殿卿只觉得她的眼睛犹如夜晚的星空,明亮却遥远,他看不透。

  他心里浮起一些说不出的异样,他怔怔地看着她。

  半晌,林望舒低声说:“可是他们并不会同意吧,他们今天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现在都这样了……他们怎么可能认可我呢?”

  陆殿卿低首凝视着她,温柔地道:“你不用担心这个。”

  林望舒苦笑了下:“不要说我们这一段的种种本身就不光彩,就说我本身的条件,他们也很难接受,我心里都知道。”

  陆殿卿握住了林望舒的肩:“望舒,我不想说什么粉饰太平的话来哄你,对,我承认,可能他们接受起来需要一个过程,但是他们一定会接受。”

  他低声解释道:“其实我想过几个方案来说服他们,但是每一种都很难。我也知道你并不想去讨好他们,所以只有一个办法,我先把我的态度摆出来,摆出最强硬的姿态,让他们知道我的底线,我父亲一定会恼火的,不过没关系,我母亲一定会从中说合的,她会让步的。她让步了,我父亲也就会让步,到时候我再去求他们,给他们一个台阶下,这件事就可以了。”

  “这个过程,你不需要出面,我来解决,你应该知道,我父母其实都是很讲究的人,他们如果接受了我们的事,就不会为难你什么了。他们就算有不满,也会冲着我来,不会冲着未来的儿媳妇。”

  林望舒墨黑的眸子便渐渐蕴出了湿润,她蠕动了下唇,才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是如果你父母就是不喜欢呢?他们哪怕接受了,但是依然心存芥蒂,甚至可能影响你们的关系。而我将会成为他们并不待见的那个人。”

  陆殿卿很无所谓地道:“我当然希望得到他们的认可,那是因为我作为儿子,想尽可能尊重他们,也希望大家能和睦相处。如果他们实在不喜欢,那就随他们吧,我这么大了,也不是小孩子,他们不同意我还不能结婚了吗?”

  林望舒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来。

  陆殿卿又道:“看明天情况,如果他们态度不善,我们不着急,我先带你出去玩,我们先开开心心玩,玩一趟回来,到时候你们离婚的事也没人提了,该处理的也都处理完了,我父母估计也能冷静下来了,到时候我再和他们谈。”

  “其实外人都和我们无关,我们要在一起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只是对于我们的婚姻,我很认真,我当然希望你能得到我家里人的承认,而不是偷偷摸摸的。”

  他看着她,认真地道:“我想光明正大娶你为妻,我想让你做所有人羡慕的新娘。”

  林望舒还是没说话。

  陆殿卿:“这样安排,你不喜欢是吗?”

  林望舒一时有些茫然,她低声道:“可是如果我们在一起,别人就算嘴上不反对,心里怎么想,他们私底下还是很看不上吧,他们一定不会接纳我这样的一个人,背地里说三道四,这样对你名声也不好,我只会拖累你,拖累你的前途。”

  毕竟自己和雷家的离婚案才闹得沸沸扬扬,这时候他和自己结婚,对他名声有多大的影响谁都可以想象。

  他和自己在一起,注定只会有麻烦,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要去机械工业部,这必然是早已经有计划和安排的,是被长辈和上层设计好的一路坦途。

  他这么清清白白前途无量的一个人,婚姻上怎么可以这么不光彩。

  况且,这样的一条路,对自己来说也很累,她没有勇气在雷家失败后,却去陆家这样的百年世家再尝试一次同样的路,更没有勇气去面对离婚后的一地狼藉。

  陆殿卿轻抚着她的发:“如果你担心这个,那我们可以先领结婚证,差不多过半年,这件事也没人关注了,我们再举办婚礼。至于雷正德那里,你更不用多想,我既然要出手对付他,自然有办法让他闭口,让他永远不敢在我们的事情上说三道四。”

  林望舒沉默地抿着唇。

  她当然知道,他看似不动声色,其实在雷家下的功夫,远超她所想象,而这些,足以让雷家彻底消失在四九城。

  她埋头想了想,终于有些艰难地道:“我和雷家的事,你不希望闹出太大的风波,是不是?”

  陆殿卿安抚地摩挲着她的颈子:“对,我是希望风浪尽量小一些,你全身而退,这样对我们影响也小,我们可以好好过日子,是不是?”

  林望舒低声道:“我明白。”

  毕竟他父亲在那么一个显眼的位置,他自己也是众人瞩目的对象,自己和雷家闹大了,他想和自己结婚,几乎是不可能的,那就是拿他自己的前途和陆家的名声开玩笑。

  不要说他们家那样重规矩讲脸面的大家族,就是普通人家,谁愿意接受一个离婚案闹得满城风雨的儿媳妇呢。

  他便是再和父母关系不好,但是他身上打着陆家的烙印,他的一切行为不可能摆脱了陆家的痕迹,无论他从事什么行业,别人看待他,依然是“那个陆家的陆殿卿”。

  陆殿卿便抱着她,低声提起来以后许多事:“新街口的房子我们可以重新装修,按照你的心思来,这样住起来会好很多。如果你不喜欢住这里,那我们找一处别的,随便哪里,你喜欢的。”

  林望舒仰脸看向殿卿。

  四目相对间,她看到陆殿卿眸中的温柔仿佛要溢出来了,而他也看到她眼睛中的湿润。

  他抬手,长指温柔地帮她拭去眼泪。

  林望舒喃喃地道:“谢谢你,谢谢你今天对我说这些。”

  陆殿卿捧着她的脸,低声说:“不要对我说谢谢。你说谢谢,我只会感到难过。”

  林望舒仰脸看着他,却不说话。

  陆殿卿便觉有些窒息,他越发抱紧了她,哄着道:“我的望舒乖乖的好不好?我会处理好一切,你什么都不需要操心,你就等着嫁给我,我们在一起,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林望舒怔怔地看着他,点头。

  陆殿卿略松了口气,道:“那我们找一处地方,先住下,明天你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林望舒便提起,想过去她娘家那边:“毕竟今天算是正式离婚了,我还没和我家里人说,我家里人也担心,我得过去和他们说一声。”

  陆殿卿点头:“好,我送你过去。”

  林望舒侧首看他:“那你呢?”

  陆殿卿温声道:“我怎么都行,随便找一个住处就是了,或者去单位,那边有休息室。”

  林望舒:“好。”

  当下陆殿卿开着车,先送了林望舒过去白纸坊,因为快到国庆了,各处都亮起灯,胡同里也是,发黑的老旧木头电线杆子戳在那里,昏黄的灯光照着青砖灰瓦的老胡同。

  陆殿卿下了车,陪着林望舒往里面走。

  走了几步,林望舒便道:“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陆殿卿握着她的手:“那我什么时候去你家里拜访你母亲?”

  林望舒神情微顿:“以后再说吧,你家里还不一定怎么着呢。”

  陆殿卿看她一眼,低声道:“……好。”

  林望舒:“要不你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过去吧,让别人看到,闲言碎语的也不好。”

  陆殿卿抿唇,沉默地看着她。

  林望舒感觉到他神情的异样,便道:“明天让孙助理开车来这里接我吧,你都安排好了吧?”

  陆殿卿点头:“安排好了。”

  林望舒温声道:“早点睡,明天我的事情解决了,我去找你。”

  陆殿卿静默看她半晌,才低声道:“那你往前走,我在这里看着你进院子。”

  林望舒点头“嗯”了声,她走出去两步,回头,看到斗檐的阴影下,那道颀长的身影就那么沉默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