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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了点头。

“没事,他们现在拿孟约没招了。你以为孟约真没被逼着相亲过啊?不过孟约态度强硬,而且他就算不要这家族产业也没事。但他没事,他爸就他这一个儿子能没事吗?小稚子,孟约这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啊。”

许稚看着不远处那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他很高又瘦,不注意时会有些微驼,从少年时就有的气场,这些年渲染得更甚。这段时间头发长了些,风吹过时,会遮住眼睛,却遮不住惊艳。

孟约几乎没和她说过这些年的事情,她偶尔会问他,难道他身边真的没有人吗?

他总是笑得有些无奈,捏着她的脸颊:“有你一个都要死不活了。”

当时许稚不明白。

现在听来却要受不住。

可沈嘉鱼却没有停止的打算,他作为和孟约一起长大一起求学的兄弟,这些年孟约经历的所有,他都看在眼里。

“孟约拒绝家里的安排后,他家就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也是狠,一边上课还一边兼职,居然文章研究都没落下。你看,他现在虽然人在我的婚礼现场,但他的实验室已经给他打了十几通电话。你以为课题不顺真能放假吗?他前段时间压榨自己,恨不得一天有48小时,把进度赶完才抽出这几天时间。你信不信,他连圣诞都待不了,就要回去?”

孟约终于打完电话,沈嘉鱼端起酒杯就找他拼酒,两个人闷着头谁都不让谁,一直在喝。

胡淡淡忙完一圈过来惊了,拉不住,看到许稚居然就站在一边放任他们,问:“你怎么不劝劝?”

许稚眼圈有点红,声音哑哑的:“难得开心嘛。”

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被宠坏了,从来都站在自己的角度在思考问题,享受着宠爱。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孟约对她太好了。但她好像只记得自己的付出和辛苦,忽略了孟约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凌晨三点。

公寓里暖气在吹。

窗帘紧闭,孟约酒精烧脑,头疼地睁开眼。西海岸雨多,淅淅沥沥地下着绵绵冬雨。

他动了下,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抱住,看过去,果然是许稚。她穿的好像是他的短袖,头埋在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孟约本来很渴,此刻突然不想喝水了。

小姑娘的脸白,皮肤也嫩,睫毛像小树林一样密密的,勾着他心痒。她高中时就好看,顶着校花的名号招摇过市,没想到上大学了,长开了,更好看了,藏都藏不住,拥有百万粉丝,一群人在后面喊老婆。心里醋意比较重,他搭在她屁股上的手用力拍了拍,小姑娘吃痛地哼唧出声。

“怎么了?”她困得睁不开眼,声音都黏糊糊的。

孟约亲了她一口:“没事,睡吧。”

她蹭了蹭他的脖子,又睡过去了。

雨势更大,夜里气温也降了不少,房间里是小姑娘精心挑选的海洋精油的味道。

他闭上眼,把许稚抱进怀里,肌肤贴着,心跳忽然很快,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是梦想。

小屋温暖,美人在怀。

果然圣诞节前两天,Joss给孟约发了十八封邮件,打了二十二通电话,让他快点滚回匹兹堡,最后没办法居然都找到了许稚。

“你回去吧,我没事的,我打算过两天回国一趟。你这样,我感觉自己好像耽误了科学进步一样。”

孟约低头扣皮带,不理她。

许稚觉得他在和自己撒娇,心头更软,踮着脚,亲了下他下巴:“约约乖。”

他猛地看她,眸子雪亮。许稚吃不住,耳根开始烧:“我会天天给你打电话,发短信,每天都努力喜欢你的。”

“不行。”

“啊?”

他忽然俯身抱住她,整个身体的重心都放在她身上:“你不能离开我。”

“我没有离开你。”

“你不喜欢我。”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他叹了口气,唇贴在她脖子上:“那你就不离开我。”

怎么又绕回去了?

看到这样撒娇黏人的孟约,许稚哭笑不得:“约约听话的话,我会给你大奖励。”

他期待的表情,最多三岁。

许稚好不容易才将他哄上飞机,怎么有种送不听话黏人的儿子上学的感觉?

许稚拍了拍脑袋,对上对面胡淡淡的目光。

胡淡淡准备去医院做产检,这些日子,她听沈嘉鱼说过不少孟约的事情。

“你也太幸福了吧。”胡淡淡又酸又嫉妒,“孟约居然是小奶狗类型。”

许稚:“……”

“对了,圣诞节我和沈嘉鱼打算去布拉格玩,你去吗?”

许稚摇摇头,母亲知道她已经放假后,已经催了几次让她回家。

只是,布拉格啊,一定很浪漫,以后一定要和孟约一起去。

是许楚瑜到机场来接许稚的,孟约给她发了几条短信问她到了没,还确认了有没有人来接她。明明只出国了半年,又不是不认识,真是把她当小孩子了。

许楚瑜将她的行李箱放在车上,然后就八卦地问她:“我都看到了啊,怎么妹夫没跟你回来啊?你爸妈估计也知道了,毕竟是学术圈的事情。”

许稚心一跳,差点儿忘了……

“我看了照片才想起来这个孟约是和我同届的那个孟约吧?也太帅了吧,我和你说,我公司的同事前一阵都花痴了好多天。”

许稚脸有点泛粉:“是很帅。”

许楚瑜一愣,笑得更大声:“你还真是不谦虚啊。”

前两年许稚家楼上的邻居要卖房子,曹女士不知怎么想的就和人家谈了谈把房子买了下来,还将上下打通。

房子大了,但许稚一直在外面上学没住几天。

因为许稚回来,一大家人都过来吃饭,许稚心里藏着事,一直用余光偷瞄曹女士的表情。

许稚的父母哪是知道这么简单,曹女士差点儿把孟约的所有论文打印出来精读一遍来了解这个人。

果然酒过半巡,曹女士喝了口茶,目光扫了过来:“你那个男朋友怎么没回来?”

许稚差点儿将嘴里的鱼刺吞下去:“课题进度太赶了,他还在实验室。”

身为物理博导的老许非常感同身受,刚想发表意见,就被曹女士瞪了回去。

“我要不问你,你是不是不打算坦白了?”

许稚理亏。

“是不是那个人?”这是母女两人的隐秘,许稚惊讶曹女士还记得,两人目光对上,她又点了点头。

曹女士难得不强势起来,这么多年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而且,她也了解了这个男生,确实是个很优秀的人。

“他家怕是不简单,许稚,你得想好。”

许家比较简单,最多算是高知中产家庭,和家业庞大的孟家比起来确实不值一提。许稚忽然想到孟约的眼睛,他总是盯着她,生怕她逃走。

“我想好了。”

(4)

晚上视频,许稚见孟约还在学校的实验室里,眼睛红得吓人。她心疼地刚想说一些话,就听见一个很响的声音,再看过去,视频通话已经被中断。许稚心一急,连忙打过去,却一直无法打通。

许稚急得团团转,给Joss和乐音打电话都联系不上。

难道发生什么大事了?怎么可能一个人都联系不上?

终于……沈嘉鱼接了电话。

“啊?我不知道啊,我本来打算在纽约玩几天再去布拉格的,但是现在暴雪,机场关闭。会不会匹兹堡停电了啊,一停电网络通信什么的也都受影响,你再等等。”

许稚等不及,连忙查了下新闻。新闻上说匹兹堡最低气温已经跌破-20℃,风速高达每小时50英里,积雪厚度达到20英寸,还说已经造成人员伤亡,匹兹堡大部分地区都处于电力中断状态。

暴风雪天气还在继续,沈嘉鱼在电话那边抱怨说已经取消了3000个航班。

那声巨响太像爆炸,理智告诉她,孟约应该不会有事,但手上动作没停还是订了去匹兹堡的飞机。

曹女士见她慌慌张张的,刚到家又打包行李要走,难得没多问,只让她自己注意安全。

在芝加哥转机时等了四个小时,才有一班飞机不怕死地飞往匹兹堡。

雪势本来已经小了下来,到宾州境内居然又疯狂起来,安全降落时,飞机滑行到停机坪陷入雪堆中。未知的恐惧,让整个机舱的人都焦虑不安。

许稚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乐音打来电话。

“学校一个实验室在停电的瞬间炸了,孟约的实验室刚好离得近,不过没什么事。”乐音听到飞机的广播声,“我的天,你不会已经到匹兹堡了吧?”

许稚“嗯”了一声,她心一直悬着,刚刚乐音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她惊到。

“孟约真的没事吗?”

“呃……”乐音停顿了下,“就破了点口子,然后有点轻微的脑震荡,没什么。”

“这还没什么?”

乐音那边好像有什么事,没说两句就挂了,这边飞机还陷在雪堆里没出来。

降雪还在持续,许稚看着机舱外的天,慢慢烦躁起来……

“许稚来了。”乐音看向绑着绷带的Joss,“孟约就被玻璃刮了下,她不是回国了吗?有必要飞来吗?”

他们俩边说边走,看见孟约正在急诊区缝针,他座位在窗边,发生爆炸时,玻璃被震裂,正好划到了他脖子,看上有些吓人,其实伤得不深。

当时把Joss吓死了,以为孟约课题进行不下去,趁机自杀……

给孟约缝针的医生是个混血小姑娘,近距离看着他脸就红了,拿着针的手颤颤巍巍。

“你去和孟约说。”乐音拉了下Joss。

Joss也不敢:“你去。”

乐音拿着车钥匙:“那算了,我去接许稚吧。一会儿直接公寓见。”

乐音一走,Joss就跑过去,他没敢说许稚来了,怕孟约针都不缝了直接去机场,只好委婉地说:“你是不是没和许稚说你受伤了?”

孟约皱眉:“告诉她干吗?”

Joss想,坏了。

大雪漫天,飞机经过两个小时的清理,终于恢复正常。许稚从通道里出来,就看见乐音。乐音裹着一件长款羽绒服,从头到脚都包了起来。看见许稚,她一笑:“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接你的。”

许稚有些不好意思,还在担心孟约,问了几句。这时Joss的电话打来,乐音这才想起来,他们就开了一辆车。

乐音带着许稚,又去医院接Joss和孟约。

可能怕碰到伤口,孟约格子衬衫的扣子没扣,外面裹了件羽绒服。雪太大,从医院门口到停车的地方就几步路,都落得到处是雪。许稚着急下车去看孟约,两人的距离只有几步的时候,孟约似乎不敢相信一样,脚步顿住,眉头狠狠地皱起。他本就发白的脸,更加苍白。Joss努力降低存在感从他们身边走过,爬上了车。

“Yul生气的样子太可怕了。”Joss瑟瑟发抖。

乐音看好戏地垂着头:“别说,真养眼,像演偶像剧一样。”

天真的太冷了,风呼啸而过的声音都可怕,孟约捞起许稚外套的帽子,给她戴上,抿着唇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车上那对白痴情侣,还贴心地将后座让给他们。

许稚后知后觉地发现,孟约真的生气了。

车厢狭小,雪花被暖气吹化。许稚偷偷捏住孟约的手,却被他躲开。她一下子愣住,眼圈开始红起来。

似乎注意到了小姑娘的情绪,孟约叹了口气,指尖终于碰到她。

在圣诞节来临前的十六个小时。

乐音突然开口:“呃……我突然想起来导师找我们过去讨论论文,你们先回去吧。”

Joss奇怪:“你导师吗?什么论文?”被乐音猛地一掐,他声音都变了,“对对对,讨论论文,暴雪天最有学术氛围了。”

车门关上,许稚跟在孟约身后,他们俩谁都没关心乐音一戳就破的借口。

电梯到七楼,进门前的那一秒,许稚忽然拉住孟约的衣角。

“你还在生气吗?”她声音很软,可能是因为长期飞行又加上被暴雪困得几乎二十四小时没睡了,还带了几分疲惫。

孟约低头关门:“嗯。”

许稚有些急:“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伤得严重吗?我好担心,听说是你办公室隔壁的实验室爆炸了,是化学实验室吗?还是什么?有没有有害物质啊?乐音说你还有轻微脑震荡,你现在头晕不晕?”

屋子里没光,他差点儿忘了,这一片是停电区域,电力公司说要一周才能恢复所有区域的供电。

所以供暖也没了。

小姑娘想不了那么多,全身心都在孟约身上。他却不说话,抿着嘴角,就是不肯消气。

许稚拉着他的手,靠得更近。

她逼近孟约,甜美的气息也在侵占他。

“你说话呀!”

“没事。”

“什么没事?你一条信息不给我发,也不回我电话。脖子上那么大一条伤口,像蜈蚣一样,还说没事。”更可恨的是,她还不知道是什么性质的爆炸,万一有什么有害气体泄漏,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

孟约终于低头看她,瓷娃娃一样的小姑娘,眼圈红得吓人,满脸都是心疼和不满。他忽然伸手,不客气地掐了下她的脸:“你怎么来的?”

“乘飞机呀,从海城飞到芝加哥,然后再到匹兹堡。”

他闷哼一声:“暴雪停飞,你真不要命了。许稚,我真的很生气。”他声音很哑。其实爆炸发生前,他已经三天没合眼,停电前的十分钟,他才处理完数据。刚和她连上视频,就停电了。停电的那瞬间,爆炸发生,连带着他手机都报销了,然后就一片混乱。

暴风雪、混乱的交通、混乱的人群,他混乱中被送来医院。

新闻里在报道又有几人伤亡,请市民待在家不要外出,也不要扫雪。医院的急诊室很忙,多的是被暴雪袭击的无辜市民。他伤得不算重,等了很久才轮到他。医院的电视里,在说有一架客机在降落时陷入雪堆,动弹不得。他一开始没注意,现在回想,那不就是许稚所坐的航班吗?

孟约可以想象,许稚是怎么一个人跑去机场,一个人坐了十几小时的飞机,在恶劣到极致的天气里前行。不是没有人在这场暴风雪里受伤甚至失去生命,飞机也不是一定安全,陷进雪堆那瞬间多绝望,他甚至都可以感受。

小姑娘又贴了过来,雪白的小脸冰凉凉地贴着他的手,本就好看的眼睛,像一块美玉:“可是我担心你。”不要命,还在撒娇。

孟约头疼,脖子也疼,不知道是不是脑震荡的后遗症,眼前天旋地转起来。

许稚凑了上来,在他唇上亲了又亲,然后抱怨:“你都好久好久没亲我了。就知道生气,都不知道亲我。你好坏,好坏。”

呵。他在心底冷笑,她怕是还不知道什么叫真的坏吧。

“对了,我和我爸妈提起你了,他们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去见他们?”许稚小心地观察着孟约的脸色,“他们还说,既然全世界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了,那什么时候可以合法一下?”

气氛仍是安静。

孟约没说话。

许稚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他看起来实在太生气了,现在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好?可是……到底要怎么办?亲他都不理人。

哪有人这样的?

突然,许稚被抱了起来。身上是厚重的棉衣,她怕他受伤,想挣扎又怕这样会伤到他。

屋子里真的超级冷,呼出的气都能看见白雾,耳边都是窗外呼啸而过的风。许稚被他抱着,脑袋贴近他受伤的脖子。

孟约的脖颈线和喉结长得真的很性感,她曾经存了一张他喝水的侧面图,甚至还做了很久的屏保。

现在他的脖子居然受伤了,还缝了十几针,厚厚的纱布缠着,不知为何多了几分病娇美。

许稚没忍住,唇贴在上面,亲了一口。

男人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许稚。”他声音太哑了。

许稚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的。”

她脑子不清楚:“嗯?所以不能合法了吗?”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喉结动了下。

就在这个瞬间,许稚贴上了他的喉结,牙齿细细地咬了一下……

孟约倒吸了口凉气,又在叫她名字:“许稚。”

“你为什么总叫我全名,人家都叫宝宝、宝贝的?”她对这个称呼不满很久了。

孟约寸步难行,他都在佩服自己,脑子居然还能运行:“宝宝,那我们要合法下吗?”

许稚脑子一片空白,身下一片柔软,才知道自己被扔到了床上。她看着他,抓住他正在解皮带的手:“你同意了吗?”

他微笑着抓住她的手,带到皮带上,让她来解。

许稚脸烧得通红:“那你说的惩罚是什么?”说完又想到什么,“你受伤了,不能剧烈运动。”

他动作不变:“嗯,所以都交给你。”

啊?

没有暖气的屋子,衣服被脱掉时,皮肤被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万分为难,什么都不会,被他抱在怀里,两人毫无阻隔地贴着。被子里都带着冷气,没一会儿却被他们弄得热乎乎的。

许稚感觉呼吸艰难,被他骗得又趴在他身上,终于找回了些理智。

“你怎么总想这些事?”

“不然想什么?”他亲着她后颈反问。

许稚全身都红了,没有手捂住他的嘴,只能用自己的嘴巴将其堵住。

“我是个粗俗的男人,所以没办法……”

“什么?”

“没办法,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去亲她……”

“……”

(5)

雪下了一周,他们就疯了一周。从圣诞待到元旦,跨年的时候,容茸隔着时差打来电话。

“怎么样,新的一年能怀孕吗?”

去医院换药时,顺路买了个蛋糕,许稚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拿着叉子正在逼孟约吃奶油。

他皱着眉,手还不老实,抓着她就往自己身上靠。许稚来不及避让,奶油蹭了他一身。

“啊!”她起身找纸巾,可他抱着她不放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许稚下意识觉得不太好,连忙要跑,后脑勺就被他固住,居然直接将她唇按在了他粘着奶油的肌肤上……

容茸半天没等到许稚回话:“我说你们那好像是大中午的,你们不会还在忙吧?”

许稚推了孟约一下,脸颊泛粉,小声说:“容茸……”

孟约才不管,视线停留在她唇上:“舔掉。”

许稚气得咬了他一口。

容茸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在电话那边尖叫:“我要挂了!”

“别挂呀。”许稚终于得到机会喘息,“我过几天回去。你回苏城吗?”

容茸冷哼一声:“你放心,我肯定会回去的。程锦和他们球队过年那会儿有个明星赛就在奥体打,我打算去看。”

许稚有些惊讶:“他现在是不是在CBA打球?你居然和他还有联系?”

“废话,多参加同学会还是有好处的,好吗?”

许稚笑了下,看见孟约从床上起身,凑过来亲了她一下,然后捞过一件卫衣套上。

他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去做饭。”

许稚拉住他手,仰头看他:“我做吧。我都没正经做过。”

孟约笑着摇头:“不行,你得养足精神吃饱喝足,然后才能喂饱我。”

许稚:“……”

容茸:“我真的挂了!”

许稚红着脸,连忙推开他。

“我说你们真的够了,能不能可怜下我这个单身狗,我只是拜个年而已,都要被迫吃这种跨国狗粮。”

许稚“嗯”了两声,好不容易才把话题岔开。

“前几天顾一翎还联系我了呢,估计也是看到你被黑,特意问我要不要帮你辟谣。我说万一他还喜欢你怎么办?”

许稚轻轻吸了口气:“不会的,我之前还去看他演唱会了,他的人气超级高。不过真的好奇妙哦,他居然都成大明星了。”

“你不会后悔了吧?”容茸打趣。

“才不会。”许稚停顿了两秒,“容茸,我现在已经梦想成真的。”

容茸声音轻了一些:“我知道。许稚,我真的佩服你,喜欢一个人能坚持这么久,而且可以为了能和他在一起那么努力。如果是我,我做不到。”

她们又聊了一些老同学的近况,好像他们那一届大家都挺不错的。当年的班长谭修菁华大学保研现在物理研究生在读,程锦和是CBA的明星球员,桑柔听说成了律师,而沈嘉鱼居然是第一个结婚的。

许稚挂了电话,跑到厨房,孟约在煮意面。前天电力恢复,冷冰冰的公寓,终于温暖起来。许稚忍不住盯着他看,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已经习惯了,孟约在厨房做菜的样子。

“你过年回去吗?”

孟约点了下头:“总得回去拜见准岳父岳母吧。”

许稚硬是待到了1月9号孟约的生日过完才走,直到她走的前一天,Joss才过来。

“孟约说我要找他的话,bug(漏洞)就自己找,简直太狠了。”

许稚被Joss闹红了脸,低着头整理行李。

孟约倒是云淡风轻,拉着她的手:“随便带几件衣服就好了,不够我回去给你买。”

“那放在这儿也不行啊。”许稚想都没想就回。

没想到他语出惊人:“我睹物思人不行吗?”

行行行。

机票订的是第二天下午三点的飞机,没有直飞的,回到家得后天晚上十点多。

没想到,晚上曹女士一通电话打过来,彻底打破了原有的计划。

“许稚,爷爷住院了,快回来。”短短的一句话,却传达着巨大的信息。

许稚的爷爷今年九十岁,平时身体硬朗,就在刚刚突然脑梗送医院急救。老人年纪大了,一点儿小病小痛都经不起,许稚小时候是在他身边长大的,这通电话一打,她眼睛就红了,连声说好,可也不是说走就能走。

孟约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去卧室拿了件外套:“走吧。”

许稚没反应过来。

他拿起车钥匙:“我们开车去费城。家里正好有产业在那边,申请航线的话,我们开车过去就差不多了。顺利的话,明天中午就能到了。”

许稚还没理清楚,就被他一手拉着一手拖着行李箱带进车里。

所以……

他家有私人飞机的传闻也是真的?

上飞机的时候,许稚脑子还是蒙的,她看孟约也跟着上来:“你也去吗?”

他理所当然地看了她一眼:“嗯。”他伸手揉了下她眼角,“睡一觉,别担心,睡醒就到了。”

真的比想象中还要顺利,第二天中午就到了,下了飞机就往医院赶去。

曹女士在电话里说:“没事没事,就是脑子不清楚了,真的年纪大了。你到哪儿了?”

许稚看着导航,孟约提醒:“半小时。”

“半小时?”

曹女士惊讶:“这么快?”

许稚心稍稍放下,是啊,她也很惊讶。

赶到医院时,爷爷已经清醒过来,只是说话还不清楚,但已经有行为能力。医生说是轻微脑梗,没什么大碍。但许稚眼睛还是红了,她不想让老人看见她哭,偷偷将眼泪擦掉。

病房里有不少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许稚的身后。

虽然连夜赶来很是狼狈,衣服没换澡也没洗,但孟约还是和一般人有差别。

许楚瑜第一个发现了孟约,她拉了下自己老妈的手,她妈又给曹女士使眼色。

孟约居然把自己与生俱来的冷漠和高冷收了起来,对着一屋的老老小小露出了很和善温柔的笑容。

他看着曹女士,十分有礼貌地喊:“阿姨好。”

许楚瑜的妈妈拉着曹女士的手,激动得差点儿藏不住表情。还是曹女士见过大世面,非常得体地回:“孟约吗?”

“嗯,许稚的男朋友。”

许楚瑜的妈妈终于忍不住了:“小伙子长得真好啊!听说是搞计算机。哎呀,许稚真的有福气,找了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

许稚终于清醒过来,小脸一红。她对上大家的目光,悄悄拉了下孟约的衣服,将他带到爷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