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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始终盯着那个人。

那个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遮在楚星宁的头顶的人。

雨水毫不留情,很快淋湿了楚洮单薄的短袖,他一直折的很整齐的衣领,也吸水变重塌了下去。

水珠顺着他的发丝滚落,又沿着脖颈,滑进他的衣服里。

晚上很冷。

只穿着短袖应该挺凉的。

真他妈招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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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淮南一中门口挤满了私家车,宋眠的车停在马路对面。

楚洮花了好大得劲才在一众闪着灯,鸣着笛的车群中找到自己家的。

一件衣服挡不了多少雨,他搂着楚星宁,能感觉到楚星宁冻得微微发抖。

楚星宁头重脚轻,烧的很难受,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被风一吹,皮肤冷的发紧。

宋眠火急火燎的从车上下来,跟楚洮一起,把楚星宁扶进后排躺下。

楚星宁皱着眉,紧紧闭着眼睛,缩成一团。

楚洮下意识伸手替宋眠挡着雨,哪怕杯水车薪:“妈,你快上车吧。”

宋眠“嘭”的一声把车门关上,抬手推开楚洮的胳膊:“怎么回事!你哥怎么发烧了!”

楚洮的手腕被宋眠拍的有些发疼,他怔了一下:“哥他一整天都不太舒服。”

宋眠摊开双臂,有些失控的比划着:“为什么不带你哥去校医院!为什么要挺到现在才告诉我!你哥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烧坏了怎么办!”

楚洮彻底湿透,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前耳鬓,浓密的睫毛卷在一起,细小的水珠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在他眼睛里。

他喉结动了动,伸手摸了一把脸,把脸上的雨水擦干净,低声道:“抱歉。”

宋眠深吸了一口气,怒气冲冲的回了驾驶位。

楚洮垂下眼,拉开副驾驶的门。

他看见楚星宁强忍着难受,支起身子,抬起薄薄的眼皮,有气无力道:“妈,你喊什么。”

车外大雨滂沱,细密的雨珠在明亮的路灯下,泛着蜜黄色的光。

光点像密不透风的子弹,砸在地面,砸在车窗,水花四散奔离,分崩离析,涌入浓稠的黑暗。

马路两侧的洼面已经积了半指深的水,车轮胎泡在污水里,一卷就带起一片浪纹。

车内暖风开着,宋眠冷静了一点。

她扫了一眼楚洮,发现楚洮只是沉默的望着对面的教学楼,脸上没什么表情。

“今天弄养老保险的,拆迁赔偿的,补登户口的,还有办临时居住的人特别多,从早忙到晚,一分钟都不能歇,你爸又不在家,我下午还得跑回去关窗,现在你哥又生病,我一天天累死了。”

楚洮转过头来,从纸抽里抽了张纸,给宋眠擦了擦脖子上的雨水。

“妈,你辛苦了。”

宋眠见楚洮没什么反应,放心了。

她躲了躲楚洮的手:“你赶紧给自己擦擦吧,我没怎么湿。”

“嗯。”楚洮把纸巾收回来,在自己脸上随意擦了两下。

其实他也不用擦,因为已经湿透了。

不过如果能让宋眠安心,他还是会做的。

这大概就是母子之间的默契。

被楚星宁一提醒,宋眠也觉得刚刚冲他吼有点过分,但又碍于面子没法道歉,所以会干巴巴的解释原因。

而在他这里,就算过去了。

一家人怎么可能没有摩擦呢。

“我先把你们送到医院,看看要不要紧,如果严重要打吊瓶,你就留下陪你哥,我回去取衣服。”

“好。”

市中心医院离淮南一中很近,只有两公里。

可惜到医院容易,停车困难。

尤其是雨夜,私家车和出租车混在了一起,进出的路又窄,堵的一团乱麻。

最近天气转暖,昼夜温差大,生病就诊的人一点都不少。

宋眠回头看了一眼楚星宁,他的牙齿微微打颤,哪怕空调温度已经很高了,可他似乎还是冷。

宋眠心急如焚。

楚洮解开安全带:“我先扶哥进去挂号,你找地方停车。”

宋眠从车座底下抽出把雨伞来:“打着点伞。”

楚洮点头。

他接过雨伞下了车,绕到后排,先把伞打开,挡在车门,然后再把楚星宁接过来。

俩人互相倚靠着往门诊部走。

楚洮把伞全遮在了楚星宁身上,楚星宁烧的没力气,推也推不过他。

“你别都给我打,别把你也淋生病了。”

楚洮:“我身体好,没事。”

他们身上的抑制剂被雨水冲散了,信息素的味道飘了出来。

离得近,就能闻到信息素混合着雨水的气味。

楚星宁皱着眉,嘟嘟囔囔:“我是不是烧的嗅觉失灵了,怎么感觉你信息素的味道变了?”

楚洮没在意:“可能最近水果吃得少,肉吃多了。”

有种说法是,信息素就像精-液一样,会因为摄取食物的不同改变味道。

楚星宁头疼,只好摆了摆手表达自己的不赞同。

“是以前涩涩的,现在有点香了,就像果实成熟的那种感觉。”

楚洮眼皮一跳,突然想起那两次有自-慰冲动的瞬间。

他咽了下口水,含糊道:“可能之前恰巧还在分化的过程中,现在完成了吧。”

楚星宁没精力想那么多,姑且接受这个说法:“有可能。”

楚洮把楚星宁扶到走廊的椅子上坐着,自己排队挂了号,等号的时候,宋眠总算找到了停车位,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他们又等了十分钟,终于到楚星宁了。

医生先是问了性别,又询问了最近的饮食,最后拿着听诊器在他肚子上听了一圈。

“急性肠胃炎,吃药也行,打针也行,打针好的快点。”

楚洮一听打针就头皮发麻,他看了一眼楚星宁。

楚星宁抿了下干涩的唇:“打针吧,我作业还没写呢,要好的快一点。”

好在急诊还有病床空着,医生给他开了药,宋眠去交钱。

楚洮帮他把湿透的校服脱下来,给他盖紧了被子。

宋眠交了钱回来,护士也推了车进来。

细长的输液针在白炽灯下一晃,楚洮脑袋嗡了一声。

他特别特别讨厌针刺入皮肤的感觉,哪怕不疼,但也让人没有安全感。

他和楚星宁是双胞胎,针扎在楚星宁身上,他总有种感同身受的不适。

宋眠把楚星宁换下来的衣服卷了卷,对楚洮道:“你也把校服脱下来吧,我回去取两件干衣服,顺便给你们带点吃的。”

楚洮里面穿的是夏季校服和秋裤,他不好意思穿着秋裤在病房乱晃,于是摇头:“我没事,都适应了。”

宋眠也不勉强,只带走了楚星宁的校服。

楚洮莫名想到了江涉的那条裤子。

如果不出意外,他今晚原本是准备要回来的。

他警惕抽时间给老板打了电话,老板是有亲戚去世了,不得不回去处理。

但因为这两天要取货的人多,他把钥匙留给了旁边便利店的邻居。

如果楚洮实在着急要,可以去找邻居拿钥匙开门,只要留下票据,签了字就行。

明天就是周四了,周五再不还给江涉,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护士说,楚星宁的药要滴一个半小时。

宋眠回家取衣服,买饭,再回来,怎么也得奔一个小时去了。

他如果跑到洗衣店,能顺利取出衣服,顶多半个小时。

再骑自行车回来,什么都不耽误。

正想着,有人推门进来,走廊的过堂风一吹,楚洮微微打了个寒颤。

第19章

护士抱着个暖水袋进来,犹豫了片刻,将热水袋塞在楚洮怀里。

“你…全身都是湿的,赶紧暖和暖和吧。”

护士说完,脸色微微泛红,还佯装正经的看了看楚星宁的状态。

楚洮微愣,喃喃道:“谢谢。”

护士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尖,轻点着脚尖,低头垂眸,喏喏道:“不用谢,你喜欢就好。”

说罢,她就咬着下唇仓皇溜走了。

楚洮的信息素味道逐渐散了出来,是她喜欢的味道。

而且楚洮还长得这么好看,浑身湿透,也是狼狈的好看,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照顾。

楚洮不禁哑然失笑。

这还是第一次,有Omega对他表示好感。

可惜了,他不喜欢Omega的。

热水袋很烫,他用力抓了抓,热度顺着掌心蔓延,驱散了不少凉意。

但楚洮还是把热水袋塞进了楚星宁的被窝,犹豫了一秒,转身跑了出去。

雨势小了很多,但路上的积水已经很深了,借着黑夜的掩护,水下的路况看不清楚,深一脚浅一脚的,根本跑不快。

楚洮踉踉跄跄的赶到锁车的胡同口,他扶着潮湿的墙壁,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半天。

原本已经发干的头发又彻底变湿,一冷一热的交替,激的他头微微发胀。

缓了一会儿,楚洮单膝跪地,抹了把脸,去开自行车上的锁。

锁孔很小,夜色又沉。

他怕手机进水,还没带着手机过来,现在连个手电筒都没有。

楚洮只能摸索着,用指腹确定锁孔的位置,在尝试着开锁。

试着试着,他突然觉得脑袋顶上的雨停了。

有雨珠砸在伞面上砰砰的响声。

楚洮迷惑的抬起头,一个颀长的身影立在他身后,举着伞,撑在他头顶。

这人有半边肩头都暴露在雨里,却努力把他完完整整的遮住。

昏黄的路灯斜斜的投在这人的身上,而这人的影子,被灯光拉长,融入淅淅沥沥的雨水里。

而楚洮上次在这里见到这人,正人还领着一帮兄弟,威胁着要他“听话”。

江涉首先开口:“你受虐-癖?”

楚洮:“……”

江涉:“你是植物成精吧,这么喜欢被雨淋?”

说话太刻薄。

楚洮随口道:“是啊,那你还给我撑伞。”

话一出口,两人都有些发愣。

江涉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看见楚洮狼狈的样子会这么生气。

楚洮也觉得,自己这话甚至有点恃宠而骄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江涉给他撑伞都是好心。

他垂着眼睛,站起身来,躲开江涉的伞。

“反正我都湿透了,你自己撑吧。”

他把自己的车子从水坑里搬上来,把车座上积的水抖掉。

江涉执意把伞遮在他那边,漫不经心道:“你不是带你哥走了吗,怎么又自己回来骑车?”

楚洮推着车到路口,淡声道:“办事。”

“办什么事?”江涉挡在他面前。

楚洮沉默了。

他本应该骑上车就走,但现在江涉也在,他不确定把江涉这么甩下合不合适。

“说啊,干嘛去?”江涉不耐烦的催道。

他爸给他在淮南附近租了个学区房,离得不远,走路就能到。

他也是顺路无意间撞到了楚洮。

楚洮抬眼,顶着一张湿漉漉的脸:“我说了你会生气。”

江涉轻嗤:“我生个屁的气。”

楚洮叹了口气:“去洗衣店取你的校服裤子。”

江涉就在这儿呢,他没法瞒,也瞒不了。

现在他时间最宝贵,没空留在这儿闲扯。

“你冒着大雨跑出来,就为了给我取裤子?”

“嗯。”

江涉眯着眼,咬牙道:“我说让你手洗,你给我送洗衣店了?”

楚洮翻了个白眼。

一对一他可不忌惮江涉,还不一定谁打得过谁呢。

“谁给你手洗,苏景同也不会给你手洗。”

江涉挑眉:“你提苏景同干嘛?”

楚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提到苏景同。

大概是淋雨淋的,他都懵了。

江涉皱眉:“你不会是喜欢苏景同吧?”

苏景同虽然矫情,做作,但到底也是个可人的Omega。

江涉当初也是看他长得不错,才勉强答应的。

可光有长相不行,苏景同根本吸引不了他,也完全不能让他产生征服欲。

他现在唯一有征服欲望的人是……

楚洮懒得跟他纠缠:“胡扯。”

江涉:“算了你别去了,我的裤子我自己去取。”

楚洮:“老板有事没洗,我准备拿回家洗,周五给你。”

江涉听他说话有些抖,沉声道:“我说算了,不用洗了。”

楚洮抿了下唇,喉结微微一滚,他握着车把的手紧了些,固执道:“都答应你了。”

正巧走到路灯下,视野明亮了些。

灯光由上至下笼罩,伴着细密的雨幕,坠落到伞面。

只有光透了下来。

江涉看向楚洮的身影,发现校服湿透后,紧紧的箍在他身上。

他的背,腰,臀,都被细细描摹出轮廓,一股清淡的信息素味道盈盈绕绕。

那是alpha的信息素,能让他产生竞争欲而不是快-感的信息素。

但江涉此刻想象不出来,还有什么比占有一个alpha更有快-感。

他甚至想搂住楚洮柔韧的腰,狠狠的揉一揉,看楚洮泪眼朦胧的样子。

楚洮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纳闷道:“你跟着我干嘛?”

江涉勾唇:“你管我。”

楚洮:“……”但你影响我的时间啊!

有江涉在,他也不方便骑车就走,毕竟江涉还把伞分给了他一半多。

可两个人靠在一起,比一个人暖和不少,没人会拒绝送上门来的温暖。

好在那一排简易平房离学校不远。

绕了两个胡同,又过了一个红绿灯,总算到了。

江涉嫌弃道:“你就把我的衣服送到这破地方洗?”

楚洮扫了他一眼,平静道:“江少爷,再破也比我手洗强。”

江涉冷不丁道:“我就喜欢你手洗。”他突然将手心搭在楚洮的手背,指腹轻轻扫过楚洮的骨节,满意道,“你手好看。”

楚洮心里莫名漏跳一拍。

作者有话要说:涉哥总想对洮洮动手动脚。

第20章

江涉的掌心是热的。

相触的一瞬间,热度源源不断的被楚洮的手背吸收。

楚洮牵楚星宁手的记忆都要追述到十年前,更不用说和一个强壮的,发育成熟的alpha手碰手。

楚洮下意识把江涉的手抖开:“你手才好看!”

江涉一乐,自卖自夸:“你挺有眼光。”

楚洮:“……”日。

他推着车子加快了速度,准备把江涉甩开。

可一脱离伞下,被雨水肆无忌惮的淋在头顶,他才发觉,有人打伞的好处。

于是他又不尴不尬的减了减速,等江涉。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没骨气。

总算到了洗衣店门口,和他想的一样,洗衣店没开门,灯也暗着。

窗户上贴着的那张A4纸被雨打风吹后,也不知道刮哪儿去了。

楚洮又转身去推旁边便利店的门。

便利店灯是亮着,可门推不开。

他冲里面喊了几声,没人回应,楚洮心凉了一半。

他把车停在树边,跑到便利店旁边的五金店:“大叔,便利店老板呢?”

大叔伸着脖子瞄了一眼,满不在意道:“下大雨没生意就回家了呗。”

楚洮凝着眉,抿了抿唇:“可我要找他拿钥匙啊。”

大叔云淡风轻:“明天拿不就行了,或者你给他打个电话。”

楚洮深吸一口气,烦躁的揉了揉头发。

他只有洗衣店的电话,可没有便利店的电话。

他浑身已经冰的没什么知觉了,手指触到脸,才发觉脸上热得很。

早知道没开门,他就多余从医院跑出来,还被江涉堵了个正着。

江涉轻嗤一声,手指贴在洗衣店的门上,在锁孔处摸了摸,然后收回手,漫不经心道:“你开这破门还用钥匙?”

“你能开?”楚洮转头看向他,眸子一瞬间有些发亮。

江涉微微一顿。

楚洮背着光,五金店里白茫茫的光线从他背后打过来,将他整个人罩在当中。

可他眼里的神采并不比光线暗淡。

江涉的喉结轻滚一下,淡声道:“给我找个铁丝来。”

在五金店弄个铁丝简直易如反掌,楚洮转身就进了店,只留下江涉在黑暗里深沉的眯了眯眼。

楚洮把要来的细铁丝递给江涉,江涉接过铁丝的时候,和楚洮指尖相碰。

楚洮抖了抖手,轻咳了一声:“这是你们的必备技能吗?”

江涉卷了卷铁丝,在顶头处留了个圆润的小勾子。

楚洮要比他矮半个头,俩人挤在门口这点小地方,恍惚有种楚洮靠在他怀里的感觉。

江涉呼吸间全是楚洮信息素的味道。

那味道和着烈风,和着夜雨,有种特别的吸引力,让人着迷。

他想让自己的信息素和楚洮的碰撞,看到底谁,能把谁压在身下。

江涉收回目光:“什么?”

楚洮还在专心盯着锁眼,没注意江涉的变化。

他补充道:“就是你们道上的技能。”

江涉忍不住笑道:“我们道上?我们是什么道?”

楚洮顿了顿,抬起眼,眼底有些错愕。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大概就是学校里,学习不那么认真的孩子们,往往会有其他擅长的技能。

比如游戏,比如打架,或者其他什么的。

应该是这样,起码在他想象里是。

如果不是意外被分到了三班,他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接触江涉这种人。

但贸然说江涉擅长搬门撬锁,又不太合适。

江涉忍不住吐槽:“狗血黑-道片看多了吧你。”

他将铁丝探进锁眼,试探的转了转,不知转到哪个角度,铁丝勾住了锁芯,拽不动了。

江涉用力一抖手,一声清脆的声响后,铁门弹开了。

屋内飘出一股浓重的洗衣粉味道。

楚洮扇了扇鼻子,低声道:“谢了。”

他刚要进去,江涉把门一拦,大大咧咧的挡住楚洮,有些无赖的问道:“你怎么谢我?”

江涉的语气有点捉弄的意思,而且他靠的近,嗓音压得低,如果楚洮没有及时停住,或许会撞到江涉身上。

楚洮浓密的睫毛颤了颤,黑夜掩盖了他的紧张。

“别闹。”

江涉不依不饶:“谁闹了,快说,说了就让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