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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眠赶紧问道:“怎么了?”

楚星宁深吸一口气,有些为难道:“他在Omega这边是挺出名的吧,据说从初中开始,换了十多个男朋友了,平时也不学习,经常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为了吸引alpha的注意还不爱喷抑制剂。

反正同学间对他的评价不太好,不过还是有alpha喜欢这种,你怎么跟他匹配度那么高啊?”

宋眠胸口闷闷的,仿佛压了块大石头。

“这孩子怎么这样啊,洮洮你听妈妈说,将来咱们肯定还能遇到匹配度高的Omega,你可千万别被他吸引了。”

楚洮蹙着眉,疑问道:“好像没那么容易遇到99%这么高的吧。”

宋眠静默片刻,心里忐忑的劝道:“有时候信息素啦,长相啦都是次要的,人品才重要,我和你爸也不是那么匹配,但还不是好好过了这么多年吗?”

楚洮似乎有点听进去了,迟疑的点点头:“我觉得您说的有道理,还是我喜欢最重要。但我就是怕以后后悔,万一错过就没有了呢。”

楚星宁好奇的打量着楚洮,觉得他今天的言语有点怪。

楚洮不是会被信息素束缚的人,更不用说对苏景同那种Omega依依不舍了。

宋眠没想那么多,立刻道:“怎么会,等你上了大学,身边那么多优秀的人,肯定有更好的。”

楚洮郑重的“嗯”了一声,表情有些伤感:“虽然这是第一次有人喜欢我,而且还那么契合,但没有在对的时间遇到他,只能错过了。等将来再遇到好的,不管他是谁,我一定要坚持。”

宋眠看着楚洮的模样有点心疼。

从小到大,都是楚星宁追求者一大堆,到真没听说楚洮有什么桃花。

这次好不容易被人表白还送礼物,作为alpha,肯定是特别开心的。

那人的信息素和他匹配度还那么高,说不定楚洮闻到了,真的对他上心了,不然也不会在今天晚上提出来,还给自己买了几块蛋糕哀悼。

让他就这么放弃,的确是挺可怜的。

宋眠心头发酸,格外怜惜道:“等你毕业了,不管跟谁谈恋爱,妈妈一定举双手支持,谁反对都不行。”

楚洮又问:“要是下一个你和爸爸还是不同意呢?”

宋眠笑道:“那怎么会,我们俩又不想让你出家。”

楚洮敛目,不动声色道:“妈,那你可记住了,我这次已经听你的话,放弃了一个喜欢我的人呢。”

宋眠顿时又觉得亏欠楚洮不少,连连承诺道:“我记得呢,你只要不找个比我都大的老头,怎么都行。”

楚洮扯唇一笑,仰头把剩下的那点汤一饮而尽。

“喝饱了,我去洗澡了。”

楚星宁微微挑眉,含了一口蛋糕在嘴里。

蛋糕香甜,榴莲果肉混合着奶油,入口即化。

他又抬眸,扫了一眼那家蛋糕店的logo。

这家店的蛋糕价格偏高,以前他和楚洮也一起去过,每次去,两人犹豫片刻,都习惯点最便宜的蓝莓的。

榴莲千层要比蓝莓芝士贵五块钱,受家庭影响,他们都有省钱的习惯。

蛋糕大概率不是楚洮自己买的。

宋眠小声问楚星宁:“妈是不是又惹你弟弟伤心了?”

楚星宁迟疑道:“应该不是。”

宋眠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让周围人都觉得,她厚此薄彼,对楚洮漠不关心。

楚洮回卧室换了睡衣,拿着手机去了浴室。

他把手机放在洗衣机上,锁好门,对着镜子开始解睡衣的扣子。

本来就是进来洗澡的,扣子只是随便系了一颗,他轻轻松松的就把上衣解开了。

领口敞开,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

楚洮把上衣脱下来,扔在一边,皮肤上半身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毛孔紧张的收缩着。

他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眉眼清秀,锁骨分明,胸膛不算特别宽阔,但也健康有力,流畅的线条沿着肋骨斜斜向下,收拢在紧致的腰腹间,腹肌随着呼吸若隐若现。

楚洮一手撑住洗手台,一手抵在手机的一角。

手机在他指尖轻微的转了一圈,漆黑的屏幕反着浴室中的影子。

楚洮想了想,把睡衣睡裤一并放在洗衣机上,转身打开了淋浴。

温热的水流顺着他的皮肤滑下,将残余的抑制剂冲洗干净,方寸空间里溢散出一股清冽的桃花香。

清洗干净,楚洮抹了一把脸,将淋浴关掉,然后顶着一身湿漉漉的水,再次走到镜子前。

镜子上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里面的人像有些朦胧,但并不是全然看不清。

楚洮打开换气扇,又吹了一会儿,等镜子的雾气变得更淡一点,他拿起手机,仔细擦好镜头,对着自己还未擦干的身体,拍了张照片。

他用手指敲了敲手机屏幕,把照片发给了江涉,跟着两个字——

赔礼。

很快,江涉发回了一条语音。

楚洮没带耳机进来,只好用指腹堵着出声口,把音量调到最低,再小心翼翼的点开语音。

江涉低沉沙哑的声音在狭小的浴室里炸开,他说——

“把镜子擦干净点,让我看清楚。”

楚洮耳根发热,柔软的耳垂上还坠着水珠,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用掌心在镜子上胡乱擦了几下,水雾凝结成珠,顺着镜面滑了下去。

他喉结一滚,抿着唇,又拿起手机照了一张。

发过去的时候有点气急败坏:“行了吧。”

江涉揶揄的笑,不怀好意:“嗯,够我今天晚上用了。”

第76章

夜深人静。

楚洮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给老教授去了一封邮件。

他很详细的形容了自己对江涉一点点加深的感觉,包括对江涉信息素的接纳。

这件事很奇妙,毕竟在大众的认知下,alpha信息素必然会互相冲撞,闹得彼此都不舒服。

但他的信息素似乎对江涉信息素免疫了,或者可以说是忽略。

负责排除异己的细胞们默认江涉的信息素是无害的,不会再对他发起进攻。

最初这种排斥只是稍显迟钝,等细胞们反应过来,还是会大量分泌信息素来抵抗外敌,后来随着他们的亲密举动越来越多,身体的适应力也变得越强,直到最近,即便不喷抑制剂,他也不会对江涉产生排斥了。

他把自己和江涉以及苏景同的信息素匹配度进行了说明,但这件事到底是苏景同的一面之词,他现在还没有权限查询,对于不确定的事情,他非常谨慎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希望老教授如果有了发现能够告诉他一声。

发完邮件,楚洮弓着后背,伏在桌面上,趴着睡了一会儿。

直到夜里的温度将他冻醒,他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被桌角的灯光晃得眼泪直流。

看一眼表,已经凌晨四点了。

浑身都疼,湿漉漉的头发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彻底干掉了,乱糟糟的,没什么型。

他扭回身,栽在床上,将自己裹在了被子里面。

第二天一早,宋眠在外面敲门,叫他起来吃饭。

楚洮很少赖床,他一直起的比哥哥楚星宁更早,以前也都是他把楚星宁从床上扯下来。

但今天难得的,全家都起了,唯独他没起。

宋眠最开始还想着,可能楚洮最近学习太辛苦了,想多睡一会儿,但等着等着屋里一直没动静。

再不起床上学就要迟到了。

“洮洮,洮洮快起来吧,还有半个小时都八点了!”

平时他们大概七点不到就出门了,还能上至少一个小时的早自习。

宋眠开始轻轻敲门,后来加大了动静。

楚洮自从分班之后就开始锁门,后来又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取走了,这个卧室现在除了他谁都打不开。

楚星宁已经吃完早晚了,他皱着眉凑到门边,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楚洮?”

宋眠惴惴不安,小声问楚星宁:“你说是不是昨天我不同意他跟那个Omega,他伤心了?像申弘方那样?”

宋眠害怕楚洮只是假装坚强,其实已经喜欢上那个Omega了。

要是让她在跳楼和早恋里选一个,她宁可让楚洮早恋。

楚星宁顿了一秒,当即摇头,非常肯定道:“不可能,他根本不喜欢那个。”

但楚洮喜欢的人是谁,楚星宁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只是他不敢确定,毕竟至少在流言中,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太好。

楚洮被持续不断的敲门声吵醒,意识渐渐回笼,他疲倦的睁开了眼睛。

眼睛里干涩发酸,眼皮仿佛被什么拉扯着,沉重的不想睁开。

这种感觉十分熟悉,他敢肯定,自己现在一定满眼的血丝。

他挣扎着翻了个身,头涨涨的发疼。

侧眼看向窗帘,阳光已经把玄色的窗帘照成了明灰色,晨曦甩脱了眷恋的橘红色,高高悬在天空,炙热的温度顺着床边漫进屋里。

楚洮喃喃回了一声:“我起了。”

一说话,太阳穴也针扎一样疼。

看来昨天晚上趴在书桌睡得那一会儿,受凉了。

他以前从不这么爱生病的,可能上了高中经常熬夜,抵抗力也下降了。

楚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不烫,他强撑着床边走下了地。

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又飘又虚浮,踩在地面都没有实感,眼睛稍稍转一下都觉得闷闷的疼。

这种感觉,似乎就是发烧。

楚洮拉开门,就看见宋眠和楚星宁关切的眼神。

楚星宁指指他的眼睛:“全是血丝,你怎么了?”

楚洮努力眨了下眼睛,有气无力道:“昨天晚上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可能有点受风。”

宋眠急道:“你这孩子,头发还没干,洗完澡就趴桌上睡,怎么可能不生病啊!”

楚洮倒是没太在意:“没事妈,我洗把脸就行。”

宋眠转身去阳台:“我去给你拿药,顺便量量体温。”

楚洮对楚星宁道:“哥你赶紧去上学吧,我现在没收拾呢,一会儿跟班主任说一声,晚点去。”

高三是既紧张又松弛的一年。

学校和老师会把每一个学生逼迫到极限,但同时给他们的自由度又最大。

高一高二要是迟到一次,就是天大的事,又是扣分又是谈话,说不定还得给家长去个电话家访。

但高三的学生可以随便请假,尤其是成绩稳定并且自主学习意愿强的学生。

这样的学生自己就会把自己逼到极点,老师对他们也是绝对信任。

甚至现在已经有学生选择在家复习,不来学校了。

楚星宁不放心楚洮:“我等等你也没是,我也不着急。”

楚洮摇摇头:“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去呢,你今天是不是还要扫除?迟到了不好。”

楚星宁沉默片刻,终于松口:“好吧,那你有事给我发消息。”

高三区域已经不进行信号屏蔽了。

宋眠给楚洮找来了体温计,甩了甩,看好了度数,让楚洮夹在腋下。

楚洮就夹着温度计去刷牙洗脸。

他穿着肥大的睡衣,弓着腰,附身在洗手池上,用凉水一遍遍的拍着脸,大概是太冰了,最开始他被冰的抖了一下。

宋眠站在客厅,看着楚洮的背影。

她这个小儿子,怎么一直那么瘦?

隔着睡衣,都快能看见细细的一条脊骨了,而且腰也细的没有一丝赘肉,哪怕弓着腰,睡衣下摆邋遢的卷着,露出来的小腹都没挤出太多凸起。

她以前一直默认楚洮是身体强壮的那个,现在看来,哪有一个alpha清瘦成楚洮这样的。

就连生病的申弘方也没有。

越想越觉得,或许她以前真的太忽视楚洮了。

楚洮不知道宋眠在他身后想了这么多。

他洗过脸,的确精神了不少,眼底的血丝也渐渐退了下去。

拿起手巾擦过脸,他把体温计抽出来,对着光看了一眼。

38度5.

宋眠赶紧把体温计拿过来,也看了一眼:“真是发烧了!”

体温计测量并不准确,加上楚洮刚才夹的位置也太过随意,他真正的温度只会比测量的高。

宋眠把准备好的退烧药和温水给楚洮端过来:“你先吃药,我给你们杨老师打个电话,等稍微好一点再去。”

楚洮却一点都不想在家呆着,他还想去学校见江涉。

“我没事,吃药一天就能好,就告诉老师我大概晚半个小时吧。”

说罢,楚洮吃了药,回屋又倒在了床上。

一沾到床,头疼才算好了许多。

但他现在也没有睡意,只是睁着眼,等着药片溶解。

拿起手机检查了一遍邮件,还没有新的。

他又翻去了日历。

下个周五,是江涉的生日。

这还是他在收会考报名表的时候发现的,江涉的生日在九月末。

楚洮一直是个很细心的人,怕自己忘了,所以还标记在了手机的日历上。

只是他没想好要送江涉什么生日礼物,江涉好像什么都不缺,又好像什么都缺。

但他缺的那些,却是楚洮没办法给予的。

楚洮深吸了一口气,给江涉发了一条微信,告诉他自己起晚了,大概要晚一点到。

宋眠那边也已经给杨柳打了电话,杨柳嘱咐楚洮可以不用着急,先在家好好休息。

但半个小时后,楚洮还是爬起来了。

他意志力一直很强,不习惯因为一点小病就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

而且退烧药似乎发挥一点作用了,他比刚起床的时候好了很多。

宋眠还在劝他:“不急这一会儿,你多睡睡吧,等彻底好了再说。”

楚洮摇头:“我还是去学校吧,在家也无聊。”

他执意穿好衣服,把书包整理好,准备出门。

宋眠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左右楚洮的想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打开门。

“洮洮,打车去吧,别骑车了,再受风。”

“知道了。”

楚洮出门,随手就掏出了车钥匙。

淮市出租车起步价已经涨到了十二,从他家到学校,也就骑车十来分钟的路程,打车太不划算了。

推开单元门,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

相比盛夏,空气已经开始转凉了,正处在最舒服的阶段。

楚洮嗅着清冽的空气,顶着温柔的日光,觉得浑身舒服。

他骑上车,也不着急,慢慢悠悠的往学校走。

骑到半路,他隐隐觉得有车跟着自己。

高烧已经让他的观察力变得很迟钝了,但对方跟的太明目张胆,很难不让人察觉。

楚洮用余光一扫,是辆黑色奥迪,车牌号RC8888。

他眼睛微眯,喉结紧张的一滑。

这种车牌号的主人,按理说不该对他一个普通学生感兴趣。

楚洮一刹车,停在了路边,那辆奥迪也跟着停下。

他想四周看了看,从他家到学校,一直是城市主干道,往来车辆人流都不少,要是有人想在路上行凶抢劫,那也太大胆了。

而且如果这个车牌不是伪造的,车主根本没道理抢劫他。

很快,车门开了。

楚洮攥紧车把,略有些敌意的盯着车门。

从里面走出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身材稍微有点发福,但比例很好,遮盖了这点难得的瑕疵。

这人的长相也有点眼熟,但楚洮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沉了沉气,觉得头又有点眩晕。

男人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扯出一丝威严的笑意。

“你好,我是江涉的父亲。”

江戚风?

楚洮怔了怔,总算知道为什么会眼熟了。

江戚风的照片在学校的宣传栏上随处可见,甚至连墙上挂着的名言警句里,也有江戚风的大头贴。

夹在列夫·托尔斯泰,罗素,苏格拉底之间,微微有点好笑。

“你放心,我没什么恶意,至少找你聊两句,跟我上车吧。”

楚洮的思绪转不了那么快,发烧影响了他的判断。

江戚风是个很成熟的商人,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不像江涉那么随性自然,憎恶分明,但江戚风眉眼间和江涉还有有一些相似的。

楚洮把自行车锁在路边,跟着江戚风上了车。

他现在身体很虚,弓个腰都要出身冷汗。

江戚风看他惨白的脸,以为他是紧张,心道果然还是个孩子。

“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你自己一个人上学。”

楚洮平时都是和楚星宁一起,但江戚风不想打扰他的家人,所以才一直没有露面。

楚洮点了点头,目光没有望向江戚风,而是有些疲惫的盯着司机的后脑勺。

车里的真皮座椅和些许汽油味儿熏得他想吐。

江戚风倒是没想到楚洮是沉默的类型,他以为江涉喜欢的,应该是活泼的,能跟他玩到一起去的。

但楚洮的确长得好看,外貌几乎没有任何瑕疵,除了白的有些病态,嘴唇多少有些干。

“我知道你现在和江涉在一起,不光我知道,他妈妈现在也知道了。”

楚洮下意识捏了下手机,不小心碰到了开机键,屏幕亮了一下,上面显示出江涉刚刚给他发的消息。

江戚风目光下移,眼看着楚洮把手机暗灭。

“江涉突然想补化学,也是因为你吧,我问了年老师,你一直跟他一起补课。”

楚洮不卑不亢道:“抱歉,补课费将来我会还给您,我很感谢江涉为我做的一切,也很感谢年老师的教导。”

江戚风摆摆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要你换钱,这点事不算什么,而且江涉现在进步了这么多,我还得谢谢你,他能跟好学生玩在一起,我欣慰多了。”

楚洮微微颔首,他也清楚,江戚风今天来找他的目的肯定不是补课费这么简单。

江戚风顿了顿,把手交叠,搭在膝盖上,笑着看向前方。

“你和江涉在一起,你家里是什么态度?”

从家世上来论,江戚风一点也不虚,他不相信会有人觉得江涉的家庭背景不好,毕竟自打江涉上高中,就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想安排相亲了。

楚洮不会跟江戚风绕弯,以他现在的心智和心力,根本不可能忽悠江戚风,所以他很直白道:“家里不让早恋,所以没说。”

江戚风挑了下眉,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哦,也是。”他到忘了,楚洮家里肯定不像他们家这么无所谓。

“你和江涉都是alpha,将来要是真在一起,就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你就没有担心过你们家或是我和他妈妈会反对吗?”

楚洮终于笑了一下,但是笑的有气无力。

他难受的要命,胃里一直反酸水,空调也吹得他发晕,恨不得下一秒就吐出来。

他扬了下头,用手扶住翻江倒海的胃,轻声道:“我还有个哥哥,所以压力没有那么大,至于您和沈局长如果江涉爱戴你们,重视你们的意见,或许我会很想讨你们的欢心。”

他的潜台词就是,江涉根本不在意你们的建议,更不会为你们的意志改变,我为什么要担心?

江戚风有些诧异。

楚洮比他想象中更沉稳大气,在他面前也丝毫不怵,甚至还能不动声色的点出来他们对江涉的关心不够。

江戚风轻笑了一下:“我知道你见过他妈妈,可能不是很愉快,他妈妈不讲道理,对江涉也一直苛责严厉。但我跟他妈妈不一样,这点我希望你清楚。”

楚洮眼眸微垂,不动声色,只是手指更紧的揪住了腹部的衣服。

真的,越来越难受了。

江戚风招呼司机:“转一圈把他送回刚才的地方。”吩咐完,他又对楚洮道:“我是个很开明的人,对你也没有意见,只要江涉喜欢你,我就是支持的。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只有江涉一个儿子,以后也会全力支持他,将来你们要去一个大学,我这里也可以帮忙。”

江戚风相信,自己的话楚洮能听得懂。

江涉现在这么用功,无非是想和楚洮去一所大学,而楚洮想去哪里也不言而喻。

江戚风找人问了楚洮的成绩,游离在TOP2的边缘,不算稳,但他却可以把江涉和楚洮一起送进TOP2.

不为别的,江戚风想修复和江涉关系,通过楚洮这边是最便捷的。

他光是为楚洮找了年立华这个老师,就能让江涉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如果他还能把楚洮送进名校呢?

楚洮实在忍不住,打开了车窗,把头伸出去干呕了好几下。

他早上没吃东西,吐也吐不出来,但幸好真的没有吐出来,不然就太尴尬了。

江戚风:“……”我说话这么恶心?

楚洮呕了一会儿,才把头收回来,勉强打起精神:“您别误会,我发烧了,胃里难受。”

江戚风:“噢发烧了?”

楚洮稳了稳气息,急促道:“谢谢您的坦诚,不过我相信我的实力,也希望您能相信江涉的进步速度。”

好学生多少有点傲骨,江戚风也没想过他一开始就会答应。

如此功利的人他也看不上。

但重点是,楚洮发烧了。

“这些以后再说,我送你去医院吧,别去学校了。”

楚洮摇摇头,气虚道:“不用麻烦了叔叔,我还能坚持。”

但其实自从上车后,他就更难受了。

也不知道退烧药是不是失效了,他现在浑身使不上劲儿,哪怕到了学校,恐怕也得赶紧去医务室。

他以前从来没烧的这么严重过,而且皮肤发烫,就连喷的抑制剂都灼的难受。

他现在只希望江戚风能赶紧把他放下来,或许缓一会儿吹吹风就能好。

江戚风抬手拿起手机,快速按了几下:“不麻烦,应该的,你就把我当成一般长辈,不要客气。”

说罢,他给江涉打了个电话,也不管江涉是不是在课堂上。

他一般很少联系江涉,一旦联系肯定就是正经事。

果然,过了一会儿,江涉还是接了。

“上课呢,有事说。”江涉倒是言简意赅,自从上次饭桌上沈晴和江戚风针锋相对,江涉对他们俩的态度又冷淡许多。

这段时间他被楚洮管的,已经习惯了上课不睡。

但今天楚洮没来,信息也没回,他倒是担心了一会儿,听不下去。

刚还想给楚洮去个电话,结果江戚风这边就打过来了。

江戚风急道:“阿涉啊,我上班路上遇到个你们学校的学生发烧,差点晕倒,我赶紧让司机把他带上车送医院,问了一嘴才知道叫楚洮,上次你妈说我觉得这事儿应该让你知道一下。”

楚洮:“?”

他扭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戚风胡说八道,而且就当着他的面,面不改色。

手机对面的江涉一凝眉,紧张道:“淮南一中的楚洮?发烧了?”

江戚风看了楚洮一眼:“对对对,挺严重的,看在你的份上,我把会议给推了,先送孩子去医院,你不用着急,爸爸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