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星消失在世界尽头上一章:第22章
  • 若星消失在世界尽头下一章:第24章

“不是你叫我去吗?”气他不信任她的叶尔像只刺猬一样竖起全身利刺气呼呼地反问。

“好,你去!你去!”管晓宇心头酸楚嘴巴上还是强撑着。

可拉着她胳膊的手却攥的更紧,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叶尔就站在那里任他抓着,也不上车,两人像两座斗牛士石雕一样伫立在路旁,都在心疼对方,又都不肯低头。

路旁的司机等的不耐烦,大声喊:“哎,小姑娘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啊?”

“走!”

“不许走!”

两人就像心有灵犀一样,几乎是同时开口。

那司机是个三十多岁头发剪得很短的圆脸很和蔼,他放下窗户,胳膊搭在窗户上,将头伸出窗外搁在胳膊肘上,笑嘻嘻地说:“小情侣之间嘛,吵吵架很正常,我跟你们说啊,这情侣之间的感情就是越吵越深,千万不能冷战!”他仰着脸看管晓宇:“我说小伙子,男人嘛有什么事就要大肚点,要让着女朋友知道伐?这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的还不是拿在手心里疼的啊!听我的,找个阴凉的地方坐着慢慢说,别在街头吵!这大热天的,赶紧上车!”

叶尔只觉的脸上皮肤都要被烈日烤熟了,在管晓宇松手的瞬间默然转身,坐到车上,管晓宇也随之上了车,两人都很有默契地坐在后座。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自豪地说:“我和我老婆吵架,从来都是我哄她,女人嘛,她就是错了那也是对的!”

管晓宇紧紧握着叶尔的手,看着她欲言又止,似在等她先开口,而她似是累了,始终靠在椅背上安静地闭目养神,露出修长白皙的颈项,和颈项间那块已经被磨得圆润温和的白色石头。

那块石头顿时刺痛了他的眼睛,心头如同被泼了一盆硫酸那样被腐蚀着的疼痛,手倏地攥紧,疼的叶尔直皱眉头睁开了眼。

“你不愿戴我送给你的佛坠,是不是就因为他?”管晓宇沙哑着嗓音问,双目赤红。

叶尔有点没跟上他跳跃的思维,迷惑地看着他,在管晓宇眼里,她那安然的淡定如同是默认一般。

“把它摘了,以后不许跟他见面!”他像个小孩子一样霸道地要求。

叶尔看了他一眼,用沉默代替了她的回答,她不会答应他这无理且任性的要求,她不明白他的不安从哪里而来,只觉得委屈,觉得他不信任她。与他认识这么多年,她心里眼里只有他,什么时候看过别人?而他居然如此不信任她。

她闭上眼,怕只要一开口,就忍不住哭出来。

他看着她闭上眼睛,用冷漠与沉默代替回答。

他疯了一般狠狠将她脖子上的白色石坠拽了下来,猛地打开车门朝车外扔去,因用力过度,绳子太细,她颈脖两侧的皮肤被绳子划开,流出两道细细的血痕,疼的叶尔大叫一声,一直被压抑的泪水像决了堤般流了出来。

被醋意淹没的管晓宇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掏出自己连夜排队在雍和宫请来的玉佛坠要往叶尔脖子上套,叶尔捂着脖子抓住佛坠就朝车外扔了出去,哭喊道:“管晓宇,你给我滚!”

清脆通透的玉坠在空中划了个漂亮弧度,‘啪’一声摔在地上,摔的粉碎,就如同砸碎了两人的心,很快消失在两人视线当中。

司机气极了吼道:“你们俩别乱开车门,很危险的知不知道!年轻人那么冲动做什么?”

“停车!”管晓宇转头对司机吼道,接着又对叶尔说:“叶尔!你很好!你叫我滚!好,我滚,我滚!”他撂下这句,修长的腿跨出车厢,啪一声摔上了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司机看着捂着脖子靠在椅背上哭的叶尔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般嘀咕:“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明明在意对方,却偏偏谁也不肯低头,面子就这么重要啊?有什么误会摊开来说就好了嘛!火气这么大,做事这么冲动!”

他看到叶尔脖子上细红的血痕,暗叹那男孩子怎么这么粗心,这样对自己女朋友,也有点生气,“小姑娘,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消消毒?留下疤就不好了!”

司机说了什么,她也没听见,头一次知道两人吵架如此伤人,心会如此疼,像被揪碎了一般,她都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闹到这样的地步,相互伤害。

愤怒,失望,痛苦,孤独,各种负面的情绪潮水般向她侵袭而来,甚至想,他是不是不爱她了,是不是因为不爱所以才可以这样伤害。

都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们都不会珍惜,她是不是对他太好太在意他,所以他可以这样肆意伤害她?

她的心里,除了爷爷也张栎,几乎全部是他,全被他占满了。

她站在路旁,偌大一个城市,似乎没有她容身的地方,十八年,她仍然孑然一生,什么都没有,没有房子,没有家,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管晓宇不停地练习拳击,空荡荡的拳击室里只有拳头与沙包的撞击声和他的嘶喊声。

他脑子里一遍一遍地重复播放叶尔泪流满面地叫他滚的那一幕,像螺丝钉一样不停在他心脏上面钻。

他气她,那块破石头对她就那么重要?究竟是石头对她重要,还是李言对她重要?认识她七年,她流泪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而她居然为了那块破石头流泪。

这段时间她对他这么冷漠,是不是因为喜欢上李言了?

这个念头就像幽灵一样笼罩着他,两人相比较,李言确实长的人模狗样,又老奸巨猾,叶爷爷生病时又是他帮的她,叶奶奶也似乎很喜欢李言。而他却是满脸青春疙瘩豆,客观的说,李言确实成熟一些。

他越想越烦闷,越想越纠结。

叶尔呆呆地望着眼前白色吊坠,顺着吊坠看向拿着吊坠的主人。

“给。”李言漂亮眸子里闪过一道暗光,牵起她的手“走,我带你去消毒,夏天容易发炎。”

“你是怎么找到的?”叶尔向后退一步,挣开他的手,看着她挂在脖子上戴了近十年的吊坠,摇了摇头,“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它了,还给你。”

李言一挑眉,“你舍得?”

“嗯。”她目光流连在陪伴她度过无数夜晚的白色石坠,浅浅笑着,“物归原主。”

他摸摸她的头,“傻姑娘,你才是它的主人。”

叶尔避让了一下,扯动到脖子上的伤口,疑惑地问:“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会在这?”

李言触碰她的手一顿,接着很自然地将挂在她眼睫上的泪珠拭去,半真半假地说:“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只要在心中默念三声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他抬起眼眸凝视她的眼睛,笑着问:“刚刚是不是默念我名字了?”

她急忙摇头否认,“我没有!”

李言止住她,皱眉轻敲着她的额:“还是这么笨,被人欺负都不知道还手。”

叶尔瞅了瞅他嘴角的淤青,撇嘴,“某人还不是一样。”

“跟我倒是知道还嘴了!”李言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瞪她一眼,不顾她反抗挣扎牵起她的手,“先涂点药水,别发炎了。”

她脑子里闪过管晓宇吃醋的表情,坚持着离李言远一点,不是因为信不过李言,而是因为更在乎管晓宇,他既然不喜欢,她就和李言保持距离。

李言侧过脸静默无声地看着她,不知怎么让她无端地感觉到危险,本能地停止挣扎。

却听李言淡笑道:“小猫长大了。”

李言的话让她感受到轻视和侮辱,辩驳道:“我不是猫!”

“嗯,你不是猫。”李言也不跟她辩,顺着她说:“你是虎,小老虎,还是一直母老虎。”

叶尔眼睛一瞪,很不高兴地反驳,“你才是母老虎!你是公老虎!”

李言笑着点头,“嗯,我是公老虎。”

四零六.再欠人情

虽然李言一路上都笑着在和她说话,可不知怎么,她总觉得他在生气,很生气,尤其是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时,眸色晦暗不明。

想到脖子上的伤口,她眸光不由黯然。一个真正爱你珍惜你的人,怎么会舍得做出伤害你的事,都说大学里的爱情不会长久,她以为她和管晓宇会是例外,却没想到才面临毕业,两人就开始吵架。

是太熟了的缘故吗?还是两人已经腻了?

不,都不是。她摇摇头。

“摇头晃脑的在想什么?”李言倒了杯水给她,温和地问。

“没什么。”叶尔抬头,接过水,“没有冰的吗?”

李言笑而不答,长睫垂下,弯腰到与她持平的高度,望进她眼底深处,轻声说,“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傻姑娘,说谎可以,但至少别让我看出来。”

叶尔一愣,别扭地别过脸,有些不安,喝了口水,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我该回去了。”

“椅子还没坐热就要走了,我这里洪水猛兽吗?”李言突然犀利地看着她,不复之前的温和,只瞬间,又恢复成如沐春风的笑,一派儒雅。

“不,不是……”她有些慌乱,解释不好干脆不解释,“不是。”

“那好,坐下,你脖子上的伤需要消毒。”他轻车熟路的从书房拿出一个深色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药箱从中拿出两瓶药水和几根棉签,“再不消毒会发炎。”

“一点小伤不要紧的。”她抱着包,退后一步。

“别动。”李言动作很轻实质上却不容反驳地将她按在椅子上,“消完毒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淡淡摇头拒绝,扯动到颈脖上的伤口,疼的她赶紧不再摇动脖子。

“今晚不去李驰先生的酒会了?”

她黯然地垂下纤长的眼睫,“这样子怎么去?”说罢她抬起头,取笑地看向李言淤青的嘴角,轻笑出声:“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去,难兄难妹!”

“我可不记得我还有个妹妹。”李言深深地望着她。

她被他看得有些慌,赶紧转过头去,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爸爸说的,该叫你哥哥,对了,你弟弟比我还小一岁,我爸说要叫弟弟!”

李言眸中闪过嗤笑,“你倒是可以叫他弟弟。”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叶尔被他看的很不自在,转移话题。

“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在这?”李言好笑地问。

“不是,我是说,你家……你家的事业应该都在A市吧?你怎么留在B市?”叶尔常听李爸爸说,李言的爸爸事业做的很大,在A市排名不知道第几,总之家里很有钱。

“我留在B市不好么?”他很快给她脖子上的伤口消好毒,拿起不知什么膏药的东西,用棉签给她仔细涂药,“我工作在B市。”

“你怎么没回去?你家里……”冰绿色透明膏药涂在脖子上凉凉的,有点刺痛,她稍微向后瑟缩了下。

“别看我比你大,我爸和你爸同年,才四十几岁,正是事业巅峰。”李言说的不经意,忽而挑眉笑问:“怎么?就这么希望我回去?”

“那倒没有,我就随口问问。”叶尔有些尴尬,转头看李言住的这栋房子。

这栋房子坐落在B市一个比较安静绿化非常好的郊区,百来个平方,装修的很精致,不像一个男人住的,倒像一个温馨的家。

“这房子装修很贵吧?你买的?”叶尔说完就后悔了,在B市买这么大的房子肯定是家里掏钱,他才二十五岁,自己怎么可能买的起。

李言像是看出她的想法,脸上有些忍俊不禁的笑,点头道:“我买的。房子是精装修的。”

叶尔立马两眼放光崇拜的看着他:“你买的?好厉害!”

这句话她完全出自真诚,她一直梦想有一栋自己的房子,但那不过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已,尤其是在B市这样的城市,靠自己买一栋房子无疑像登天那样困难。

他们俩都同时想到近十年前,他问她的理想是什么,她说她要赚钱买个家。

“傻姑娘,只付了首付,后面慢慢按揭。”

“那也好厉害,这么大的房子!”

“房奴有什么好厉害的?”

“我也想当房奴!”叶尔眼中满含憧憬,认真地说:“只要有自己的房子就是当一辈子房奴也心甘情愿!”

李言摸摸她的头,“女孩子,不用那么辛苦。”

“那可不行。”叶尔眼睛晶亮亮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李言刚喝进一口水差点喷出来,笑问:“你不是吧?”

“哈哈哈,开个玩笑,呵呵。”叶尔挠挠头,心中悄悄吁了口气,那种奇怪的气氛终于消散了。

“要不要参观参观?”

“嗯,好。”叶尔拎着包起身。

“你可以将包放下来,放心,在我这没人会偷去。”李言戏谑地说。

叶尔尴尬地呵呵两声,将包放在沙发上,东张西望地参观。“哎,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会不会很孤单?”

“你叫我什么?”李言眉尖微皱,侧过脸来看着她。

她本能地感到危险,赶紧改口,“李言,李哥哥。”

李言满意地微笑,仿佛刚刚还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不是他,笑着问她:“很孤单,要不要你过来跟我一起住?不收你房租。”

“管晓宇会吃了我!”叶尔夸张地失笑,敬谢不敏地直摇头。“你女朋友呢?你怎么不叫她来住?”

“要不你来做我女朋友?你看我们俩也算青梅竹马挺熟的,两家也是世交,将来我也不会欺负你,怎么样?”李言似真似假地说。

叶尔只当他在开玩笑,摇头笑着说:“管晓宇会杀了我的!”说罢,有些羞涩地又补充了一句,“他是我男朋友。”

“你就这么在乎他?”李言定住身体脸上笑容尽失。

“嗯!”她用力点头,没看李言,目光一直流连在落地窗前的纯白色纱窗帘上。

“那我不是一点机会都没了?”

“嗯!没有!”她这才转头,很肯定地说。

她脸上的笑容在阳光下飘渺的恍若虚幻,李言就这样看着有些怔住,只觉得某地方有些涩涩的疼,呼吸有点困难。

他上前来,握住她的肩,很宠溺地看着她,“去换衣服,晚上参加晚会。”

“嗯,好。”叶尔呐呐点头,纠结地说:“李言,你能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么?感觉好像我是被你养大的小狗,即将要成为别人的了。”想了想又说,“你嘴巴还青着呢,能去吗?”

“冰敷一下就没事了。”李言若无其事地说着,叶尔却觉得他的情绪不知怎么突然低落下去,眸子里荒芜一片,但她没办法去想那么多,那不是她该想的。

“要不我还是不去了,你看我这脖子。”叶尔只要一想到管晓宇,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闷闷的不得纾解。“现在也涂了药,没事儿了,谢谢你,我该回去了。”

“不请问我吃饭?”

“啊?”叶尔傻眼,“哦,是要请你吃饭,不过我没那么多钱,你别挑太贵的。”

“晚上真不去了?”

“不去了。”叶尔摸摸脖子上的伤痕,摇头,“像李驰先生那样的大人物,我就是去了也不一定能跟他说上话。”她仰起脸满是阳光,“我先打好基础,离李先生更近一些之后再去!”

“没事。”他仔细瞧瞧伤口,抱臂思索一下,“用丝巾挡一下就可以了,这样的机会可不常出现,不要错过。”他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机会都是自己争取的。”

“大夏天的,系丝巾?人家会把我当外星人的好不好?”叶尔惊呼。

李言失笑,正色道:“我们本来就是外星人啊,参加完晚宴我们就回火星。”

“我跟你说认真的!”

“好了,欠我一顿饭先记着。”他拨了拨她的刘海,“去换衣服。”他本想指着他自己卧室,手顿了顿指向旁边的一扇门:“洗手间在那边。”

叶尔思绪被之前管晓宇的事情弄的有些乱,想找点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心思会一直在管晓宇身上打转,越想越难受,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将精力放到学习上去。

她抱着今天买的衣服走进洗手间,打开衣服一看才想起,这衣服也是管晓宇买的。

李言不在,她独处时,那种心脏仿佛被撕扯的疼痛再次袭来,镜中倒映出她脖子上的伤痕,在嫩白的肌肤上越发的触目惊心,就如同心上的一道伤口。

礼服是月牙白色有些繁复的银色花纹的无肩紧身短礼服,将她发育的有些夸张的身材修的凹凸有致,露出纤细的肩和修长的腿,整个人的气质都仿佛变了,清纯中无端生出些冷艳来,出来时李言眼里似乎划过一道光,快的让她以为是错觉。

李言也换了身与她衣服相配的白色西服,帅是没得说的,像杂志上的模特一般,只是没什么浪漫细胞的叶尔首先想到的是,大热天的穿着西服出去会不会热死?晚宴确实在晚上,有空调也没错?可李言跟她说要出去给头发做造型。

事实上她想多了,李言即使穿了这么多,从楼上做电梯到楼下车库,再到车中打开空调,他头上一点汗珠都没有,倒是叶尔,手一直不停地扇着。

李言的生活与她想象中相差甚远,她以为会是像韩剧中放的那样,参加一个晚宴,有专门的造型师来给你设计服装等等东西,其实就设计了一个发型,然后他带着她去商场买了条丝巾系在脖子上,又挑了双高跟鞋。

当然,李言尽显商人本色,为此她又多欠了李言两次。

叶尔想法比较简单,欠的是买丝巾和鞋子的钱,丝巾的钱她不知道,鞋子的钱很贵。

她却不知李言所说的欠,是欠了两次人情,而这世上最难还的便是人情。

四零七.财经晚宴

在路上时,她才知道这并不是李驰先生举办的晚宴,而是一个非常着名的财经节目的主持人设的宴,而她因为李言的关系有幸赴宴。

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晚宴,相较于李言的自若,叶尔显得有些局促。对于晚宴,她只有两个词来评价:华丽,格格不入。

前者是对晚宴的第一印象,后者是内心的感受,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不小心闯进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即使她也与那些手拿香槟衣着衣香鬓影的女子一样穿着昂贵的礼服,也依然改不了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事实,那些人的脸上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好在李言一刻不曾离开她,一直站在她身边陪同,才不至于那么无措,至少表面上,十八岁的她看上去还是很镇定的。

客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在众人面前。

李言给她拿了杯果汁,放在她手心安慰与她聊天,“参加过迎新晚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