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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想到四年前的迎新晚会,她被张栎打扮的宛若公主一般,被衣着花哨的管晓宇牵着手走进舞池时,众人脸上的表情,不由轻轻一叹。

“别紧张,就当是参加迎新晚会。”李言眸光流转,不时地与过来同他打招呼的美丽女子客气地点头微笑。

“这么豪华的迎新晚会?”叶尔咋舌,却不由地笑了,一直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李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在恰好走过来的侍者托盘上,微笑对叶尔说:“想吃点什么?”

看着琳琅满目色彩鲜艳的实物,叶尔咽了咽口水,抬起乌黑晶亮的眸子看他,“哪个好吃?”眼底写满了对食物的渴望。

李言给她拿了个瓷盘:“想吃什么自己来,李先生现在肯定没时间招呼我们,我们先去一边吃饱再说。”

叶尔非常赞同地点头,“嗯,先吃饱再说。”

倒不是她饿死鬼投胎,只是下午逛街又被发型师折腾了那么久的时间,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现在看到如此多的美食在眼前,相信是谁都会馋虫大动的。

晚宴的食物都是自助的,非常精致漂亮,就连蛋糕也都是小块小块的。

叶尔夹了几块口味不同的蛋糕,两人找了个靠窗户边的沙发上坐下,看着舞池中来来回回暧昧舞蹈的人,她觉得她们的舞姿很美,像穿梭在花丛中的蝴蝶。

这里不光是食物,房子,连人都是精致的,让她也不由自主的放慢吃东西的动作,小口吞咽起来。

“走。”李言观察着她,将手伸过来,“我们一起去跳舞。”

“不了,我不会跳。”她摇头,用精细的小餐叉指着盘中的蛋糕,咽下口中的食物,说:“我吃东西。”

李言手伸在那里也没觉得尴尬,而是很自然地再度伸过去拂去她唇角的一点奶油,目光始终含笑始终不曾离开过她。

叶尔觉得气氛有点诡异,想到管晓宇对她说的话,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李言可是比她大七岁,像她的长辈一样。

她睁大了双眼,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撇着他,“李言,你怎么还不交女朋友啊?我爸说,你弟弟都订婚了。”

A市那边人普遍的结婚早,一般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都已经结婚或有了女朋友。这样的八卦放在平常的叶尔是绝对不会问的,她向来对别人的事没有什么好奇心,即使好奇,她也藏在心里不会问。

李言凝视着她,慢条斯理地将指上的奶油抿进嘴里,然后用纸巾缓缓地擦拭手指,淡淡地说:“我等的人还未成年。”

叶尔心脏猛地跳漏了一拍,暗叹妖孽,嘴上却说:“你不是看上人家中学生了吧?”

李言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没说话,叶尔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说:“我们去跳舞吧。”说完之后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说话完全不经大脑思考。

他倒是很开心,脸上的笑容拉开了些,不再是像平常那样的温文尔雅,而是稍微露出些真实的情绪,有些好笑的味道。

叶尔才想反悔,他就已经牵着她手站起身,丝毫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她只得说:“我,我只跳过男步。”那时社团有活动,男生不够,因她个子高挑,张栎就让她反串了一次男生。

“没关系,我会带着你。”

跳舞时,叶尔手遥遥地搭在他肩上,两人中间隔着一尺宽的距离,大的可以再塞进一个人来。

李言眉微皱,“你怕我?”

“不,没有!”她飞快摇头,只是脑中想到了管晓宇而已,虽然她跟李言并没有什么。

李言揽着她的腰将她往怀中轻轻带去,动作虽然轻柔,腰上的那只手却十分有利,叫她半点挣扎不得。叶尔这才觉得,李言外表虽然看上去温和优雅,实际上却是个霸道刚硬的男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无害。

“既然没有那就好好跳!”李言淡淡地说,腰间的手也没有做其它的动作,跟所有在跳舞的人一样,只是跳舞。

叶尔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也就不再挣扎,这样的场合她若是挣扎或许才真是外星人,慢慢地也就放松下来,在李言的引导下慢慢跳舞,或许她还真有那么点天赋,没一会儿就不再踩到李言的脚,虽然穿着高跟鞋,也没有踩高跷或像电视剧中的第一次穿高跟鞋的女主角一样东倒西歪站不稳,甚至觉得跳舞挺有意思的,有机会的话可以去学学。

两支舞跳完她已经有些迷上这个华丽的运动,脸上也都是愉悦的笑。

之所以还有第二支舞,是因为李驰先生也进了舞池,叶尔李言对视一眼,很默契地一笑,慢慢跳到李驰先生旁边;李言会李驰先生的舞伴眨了眨眼,很绅士地将那个漂亮的女人接了过来,叶尔一个踉跄成了李驰先生的舞伴。

李先生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圆圆的脑袋,短短的头发向后梳的很整齐,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脸上的笑容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对于叶尔与李言的冒失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像年轻人一样爽朗地笑出声来。

叶尔有些不好意思,垂下了头很快又抬起来大方道:“李先生你好,我叫叶尔。”

李驰先生依旧笑的像外交官那样亲切,“你好。”

叶尔知道时间不多,她有些急切,一时间忘了自己想向李先生请教什么,并不熟练的舞步也开始混乱起来,居然连踩李先生好几次,让她尴尬的脸红到耳后根。

好在李先生并没有生气,笑容依旧是很宽和的。

在自己偶像面前,叶尔像个初进学校的小学生一样局促,她小声地问:“李先生,你觉得在中国可不可能既学巴菲特又学索罗斯呢?”

问完这句话,她就觉得有些冒失,没想到李先生并不觉得她这句话很失礼或幼稚,而是敛起笑容沉思片刻,之后很郑重地点头说:“可能!”(此处参考书:《中国式价值投资》)

叶尔不禁欣喜,居然得中国股市神话李先生肯定答复,这无疑也是对她的一种肯定与尊重。

李先生答完后又思考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长长地看了她一眼,问:“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我叫叶尔,是X大金融系大四的学生,希望以后能从事证券行业,现在还差最后一项资格证书。”她飞快地答到,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激动。

“真没看出来,你都大四了?”李先生似乎颇为意外。

叶尔赧然道:“是的,我曾跳过几级。”

“一直在研究股市?”李先生笑问。

“研究不敢当,只是很喜欢这一行,并从中发现一个规律,像公式一样的东西,可我严重缺乏实际操作经验,还有很多东西不懂,想请教李先生。”叶尔飞快地说,生怕说的慢了音乐就停止,没办法再向李先生请教。

“规律?公式?”李先生饶有兴趣地念出这两个词来,居然没有轻视这个看上去一脸稚嫩的小姑娘,拿出名片递给她说:“这是我的名片,上边有我的私人电话。”

叶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的笑容像艳阳下的向日葵般灿烂,她兴奋地说:“谢谢李先生!”

李言见时间差不多了,又微笑着将她换回来,李先生对她客气地点了下头,又与其他人寒暄去了。

叶尔拿着李先生的名片献宝似的冲到李言面前,高兴的直笑,连被他紧紧揽着腰搂在怀里都没顾得上挣开。

“李先生的一张名片就能让你这么高兴?”李言好笑地问,目光中也都是为她高兴的神采。

“嗯嗯嗯。”她连连点头,“李先生还回答了我的问题!”

“赶紧收起来吧,可别丢了。”这一支已经快到尾声,李言揽着她慢慢摇着。

“对,要收好,我就是把自己丢了,也不会弄丢李先生的名片的!”因为礼服没有口袋,她只能将名片放在掌心,这才发现和李言贴多近,抬起头来很直接地推他,“李言,你放开我一点,太热……”

最后那个热字被堵在了肚子里,管晓宇站在舞池外面愤怒地看着她,满脸受伤。

四零八.两人和好

这是叶尔第一次见他穿西服,裁剪合体深色的西服将他身材勾勒的笔挺,那样毛躁的个性居然也没与这个晚宴有格格不入的感觉,仿佛他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同李言的自若不一样,他是一种理所当然。

叶尔也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像偷情时被抓到一样猛地推开身边的男伴,而是很平和地停下来看着他,此刻在她眼里,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俩。那么近,又那么远。

“我不是说晚上我陪你一起来吗?为什么不等我?”管晓宇也看着她,神情很平静,可叶尔却仿佛感受到一阵狂风骤雨扑面而来的气息,那平静下掩藏着惊涛骇浪。

叶尔只是静默地望着他没说话,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觉有满腹委屈。

“你怎么不说话?”狂风暴雨似乎即将而来:“你解释啊?我听你解释。”

叶尔闻言倒是笑了,眼眶满是酸涩,“解释什么?”

“解释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我不是说了不许和他在一起吗?”管晓宇说话一贯的霸道,他深深地看着她,等着她的解释,仿佛只要她说一句,他就相信,他就原谅她。

而这句话却让叶尔更伤心,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接而冷漠道:“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因为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和谁在一起也不需要经过你的允许。”

管晓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也笑道:“好,很好,这是你说的!”他拉过旁边的一个打扮很艳丽的女子,将她狠狠搂在怀里,居高临下地俯视叶尔。

那个女子显然也有些懵,随即有些欣喜地笑了,然后有些炫耀地朝叶尔看了过去。叶尔这才认出来,这个人竟然是秦可卿,这是高中毕业后四年来首次见到她,变化挺大。

而管晓宇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怀中女子一眼,眼睛一直盯着叶尔,像个赌气的孩子。

叶尔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直到被李言牵着手离开舞池,她才知道舞曲已停了,他们这边的骚动使得不时有人朝这里看来,毕竟,个性张扬的管晓宇说话是从来不知道收声的。

她回头望着他搭在秦可卿肩上的那只手,说不出什么感觉,好像很痛,又好像麻麻的,总之很难受,像被什么东西撞击到了头部,整个脑子都闹哄哄的。管晓宇一直站在那里,像木桩一样看着她一动不动,固执地等待她一个解释。

李言握着她的手很紧很紧,让她几乎从他掌心内抽出来摔出去的。她有些生气的盯着李言,这个时候他不该火上浇油,让两人误会更深的,虽然她和管晓宇在吵架,但不代表别人可以介入。

“怎么了?”李言倒是若无其事,仿佛一点都没感受到叶尔的怒火一般,微笑着将她额前的头发捋到而后,关心地轻声问:“他好像误会了,你要不要过去跟他解释清楚?”

如果他不这么说叶尔肯定是想过去说清楚的,但被他这么一说,她反而摇头,“没什么要解释的。”她情绪低落的快要流出泪来,低着头看着地板,没发觉李言的声音只在她头顶,在外人看来他们俩有多亲密。

管晓宇知道叶尔平常除了对他和张栎外,对待任何人都是淡淡的很冷漠的样子,更别说和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地贴近了。他心里仿佛有一团烈焰,烈焰中仿佛燃烧着一把刺刀扎在他心脏之上,疼痛、愤怒、屈辱还有害怕,各种情绪齐齐向他奔涌而来,让他不知道是该去将李言揍扁还是将李言揍扁还是将李言揍扁。

气血上涌的他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这一切的情绪都是她给的,而他心底最渴望的还是她走过来,抱着他。可她始终背对着他,一点都不在意。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又仿佛只过了一秒钟那么短。他粗鲁地拖着怀中女子的手腕转身离开会场,走到一半他突然将手上女子甩开折回来,大步走到叶尔面前与她面对面站着恶狠狠地等着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固执地瞪着她。

叶尔有些怔愣,傻傻地望着他的眼睛,不知不觉视线就模糊起来,直到眼里盈满了雾水彻底遮挡了视线,雾水沿着脸颊淌到下巴处凝聚成珍珠般明亮的水滴,低落在华贵的地毯上。

她的眼泪彻底化解了管晓宇的怒火,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笨拙地帮她擦眼泪:“你别哭啊,猫耳,你别哭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你别哭啊!”他急得只会说这句了。

本来只是流泪的叶尔听了他的话不仅没有停,反而哭的更厉害,眼泪止都止不住,靠在他怀中无声地哽咽不能自已,一时间两人居然取代了李先生,成了全场的焦点,很多人都停下交谈朝他们看过来。

所有的委屈仿佛都在这一刻爆发,叶尔一边哭一边控诉:“你凶我!”

“没有,我是凶我自己。”他低声说:“我只要一看你和那个大叔在一块就控制不住情绪。”

“你不相信我!”叶尔眼泪再次流了下来,这句话才是最让她伤心的,他不相信她。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你不信我,管晓宇,你不信我!”她抬起哭花的眼,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倔强地重复那一句:“你不信我!”

管晓宇将她抱住,紧紧抱在怀里,“我相信你,可你老是和那个李言在一起。”他也有些委屈地说:“比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还多。”

“我跟李言没什么,他只是我邻居家的哥哥。”她再次从他怀里抬起头,微蹙着眉解释:“他帮了我很多,不是他我爷爷可能就……”她一说,眼泪汩汩地又冒了出来。

管晓宇又慌了,赶紧将她抱在怀里,不停地念:“我知道我知道,我是混蛋我是混蛋!”

叶尔被他勒的触碰到颈脖上的伤,疼的嘶了一声。

“怎么了?”他立刻紧张地问。

叶尔才要说没什么,他的手就已经很快的掀开她脖子上的丝巾,露出颈脖两侧的两条伤痕。

红痕在细嫩的肌肤上凸起,伤口处还分泌着透明的粘液,看样子快要结疤了,此刻被他不小心碰到再次裂开,像两条狰狞的毒蛇盘旋在她脖子上。

他几乎立刻就猜出这两条红痕是怎么回事。

叶尔赶紧用丝巾将伤痕遮住,安慰他说:“没事儿,一点小伤……”她望着背内疚和悔恨淹没的管晓宇,轻声说,“真的没事儿!”

管晓宇呆呆地看着她脖子上的伤,呆呆地望着叶尔,那样自责的眼神叫叶尔很难受。

“不疼了,真的!”她强调的说:“你别这样,晓宇,真的不疼了。”可说着说着眼泪不知怎么流了下来,似乎在关心自己的人面前特别容易流泪,要把心中委屈都诉尽一般。

“对不起,猫耳,对不起。”除了说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将满腔的歉意表达出来,自责如洪水一般重重地冲击他的心脏。

“没事,没事,真的没事了。”她若无其事地笑着流泪安慰,“你别自责了,真的没事。”

李言站在一边,紧捏杯沿的手指捏的泛白,表情淡淡的看着他们,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被管晓宇扔在一边脸面丢尽的秦可卿站在人后表情阴沉地恨恨盯着他们,她高考时成绩不理想,只考进了B市的一所二流大学,她长的漂亮,从小就会打扮,到哪都是男人追逐的对象,大学四年别的没学会,虚荣被培养的更加彻底。

她一直是个很聪明的女孩,没考上名牌大学只是她没将聪明用在学习上而已。

她看着晚宴上相拥的两个人,想到刚刚被管晓宇那样对待,这比当众甩了她一巴掌还让她难堪。她冷冷地哼笑了声,扶了扶头发,整理了下衣服,风情万种地走到李言身边。

那天她和一个男人过去买衣服,刚好碰到了他们,也看到了管晓宇拿出的那张卡,叶尔可能不认识那张卡,但她认识。

人总是对年轻人比较宽容一些,不仅没有指指点点什么,反而善意地笑起来,随着李驰先生豪爽的笑声,不知谁带头鼓起掌来,接着掌声稀稀拉拉地想起。

李先生笑着走过来,“年轻人嘛,总是会吵吵闹闹,误会解开了就好!”他又笑道:“这让我也想到我年轻的时候,你们让我也跟着年轻了一回,哈哈哈!”

叶尔臊的不敢抬头见人,脸埋在管晓宇怀里蹭,将眼泪都擦在他的西服上。

她的妆本来就被眼泪哭花了,这样胡乱地擦,脸更是像花猫一样。她抬头朝众人不好意思地笑笑,惹得众人又是一阵笑声,让她臊的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性格闷骚又不知妆花了的她还装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很淡定地顶着个大花脸对着众人微笑,只是从脸到脖子都是通红的。

四零九.精|虫上脑

那天过的异常的跌宕起伏,从吵架到吵架到分开到误会到和好,精彩的如同一部小说,不时地掀起□,渐渐平息,成为我们的生活。李言仍然是忙于工作的李言,管晓宇仍然是有大男子主义倾向且霸道的管晓宇,叶尔仍然是那个安安静静为房子奋斗的小姑娘。

吵架,和好,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着,似乎没有什么分别,又觉得似乎比过去更甜蜜了,在如胶似漆的甜蜜中迎来了毕业。对于李言,叶尔因顾及到管晓宇的感受,也很少再和他单独见面,每次有什么事也都管晓宇陪着,管晓宇则母鸡护小鸡一样时时防着李言这只披着羊皮的狼。

李言一如既往如沐春风地微笑,对他幼稚的行为毫不在意,那笑容似阳春三月,却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眼底的光都碎成了冰。

这个地球是运动的,不会有人永远处在低潮的位置,也不会有人永远都得意,就像之前管晓宇和叶尔还是狂风暴雨,转眼就是艳阳天,可就是再艳丽的天气也有阴雨的时候。

毕业就面临着就业,可叶尔才十八岁,她做什么呢?哪个单位会要她呢?她一方面想回乡下陪爷爷,一方面又想学更多的知识赚钱买房子,她被保送研究生了。

她将想法告诉李老头时,李老头凶巴巴地问:“你不读书回来做什么?回来跟我们种田啊?好好读书,我还等着你考博士,以后当硕士呢!”

爷爷的语气很坚决,坚决到让叶尔觉得他的愿望是那样的热烈与迫切。

而管晓宇拿到的确实去国外留学的消息,他母亲已经替他办好了一切,就等着他一毕业立刻去J国。

这件事他没对叶尔说,因为他根本不会去什么J国,他最亲的人是爷爷,最爱的人是叶尔,他已经不是年少时那个为了得到父母的注意力而四处搞破坏的小男孩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要守护的人。

随着青春期的慢慢过去,他脸上的青春痘也跟着消失,可能是他过去从来没管过脸上的痘痘,不摸不挤,痘痘褪去竟没有留下痘印,皮肤依然是过去的润白色,这是管晓宇最恨的一点,朋友们都戏称他为小白脸。

确实有当小白脸的潜质,他本身就继承了父母五官上的优点,由于母亲有J国血统,他也有点混血,五官立体,眼睛很是深邃,除去满脸的痘痘俨然一个人见人想扑的大帅哥。

这个夏天,他总是烈日下暴晒,脱了衣服打篮球,夏天之后人果然黑了一下圈,见人就秀他古铜色的皮肤。

最叫叶尔无奈的是,他在家都是光着上身的,宽背,窄腰,俏肾,他得意地向叶尔展示他完美的身材。

叶尔自然不知道他打的主意,更不知道他是在色诱她,希望她过来摸摸他健壮的身躯,结实的肌肉,这样他就好顺势将她扑倒吃干抹净了。

只叹叶尔的眼神实在太过纯真无邪。

在管晓宇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看守下,几乎没有女生讨论过这方面的问题。她自己本身也是一心投在学习上的,加上从来不看小说,对这一方面的认知还在于旁听而来的‘男女上床睡觉就会有孩子’上。

李老太不知孙女与人‘同居’,担心孙女吃亏,千叮呤万嘱咐不要谈恋爱,要以学习为主,一定不能和男人睡一张床,睡一张床会生孩子。

李老太的话自然是金科玉律,叶尔哪有不答应的?况且生孩子?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故而她和他虽然已经住在了一起,却是分房睡的。

两人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六十平米左右,本来叶尔要跟他平摊房租的,可大男子主义严重的管晓宇哪里会要?为此还生闷气,最后叶尔妥协,想着平时吃饭她来付钱,管晓宇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他每天买菜回来做饭给她吃,家中衣物内衣他全包了,外面的衣服都送到楼下干洗店去。

当然,在外人,如张栎、洪红她们面前,自然说这些事情是叶尔做的,他是怎么也不肯承认是他做的。

偶尔被张栎用一种了然兴味的眼神看着,他也会恼羞成怒地喊:“我疼老婆怎么了?老婆就是用来疼的。你个男人婆,当心嫁不出去!”

张栎是不是男人婆别人不知道,因为她有着几乎完美的外表,美的让人不敢直视,也不敢接近,她太过强势,她所有的温柔几乎都给了叶尔。

叶尔在她脆弱的时候说:“你不是坚强,你是逞强。”

“我可以逞强,但我希望在我累的时候有个可以停靠着休息的岸。”她如是说,头一次承认自己的逞强,在叶尔面前展现她的疲惫与无助。

她转动着笔尖笑着说:“叶尔,如果我是男人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娶你了。”她酸涩无奈地看着她:“叶尔,为什么我不是男人呢?”

叶尔心疼地抱住她,“亲爱的,你一点也不输给男人,你会做的比任何人都好,你是最好的!”

张栎说这样的话,不光是因为她对叶尔的感情深到不想分开的地步,更是因为她家庭的关系,只因她是女孩儿,所以才有了同父异母的妹妹张早和张早的双生的弟弟。

这些事管晓宇也知道,不是叶尔告诉他的,是他本来就知道,H市最大房地产商的女儿。

叶尔刚来H市所听到的大名鼎鼎如雷贯耳,时常被李明珠挂在口中念叨的‘贵族’高中军城中学就是她家产业,还有军城医院,H市大多数高档小区都出自军城,就连叶尔这种对外界事物漠不关心的人都听过军城的大名,可她并不知道那就是张栎家的。

她从来没问过,在她看来这些都无关紧要,她喜欢的相交的只是张栎这个人。

两人抱了一会儿,张栎将她放开,恢复成气场强大的女王:“叶尔,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去找过你?”

“没有啊?”她摇头,奇怪张栎怎么问她这个问题:“怎么了?谁要来找我吗?”

张栎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没怎么,如果有什么人来找你,你就坚持自己想要的就可以了!”

“嗯,我知道。”她笑,张栎这没头没脑的话她只看成关心,并没有特别在意,尚未步入社会的她,在某些方面还简单的像活在童话中的人。

“真不想和你分开。”张栎不舍地说,她跟管晓宇一样,也要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