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看到神乐突然神色慌张的从宫里走出来,笙澜大觉得不妙,上前来住她,却看到她白色的腰腹上溢出了血痕。

“你的伤痕裂开了?皇后对你做什么了?”他一把抓住她,焦急的问道,那淡然如烟的脸庞此时十分的焦急,甚至,那双蓝眸中竟然泛起了怒意。

在她印象中,笙澜淡漠如仙裔,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激动的。

“我……”没等她说完,他扶着她的肩膀,跨步上了马车,然后冷声的吩咐道,“回府。”

这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淡笑之外的表情。不知所措,焦虑不安,还有不可遏制的怒意。

目光落在她的裙子上,他目光一凛,唇抿出一丝不快,遽尔抬头拧着她,轻声问道,“皇后责罚你了?”

“没有。”

“那你裙子上擦破的痕迹怎么回事?还有……你伤口刚刚愈合就裂开了。”

明明的责备的口气,却是说不出的温暖。

而此时,他白玉般的手指多出一张白色的方巾,轻轻的放在她伤口之上。

“笙澜,你可不可以对我说实话?”她拉住他的手,“你是不是知道姬魅夜现在在哪里?”如果不是,那他就不会说,姬魅夜现在是安全的了。

“其实我不是很清楚,因为那个地方我也没有进去过。”

那个地方?

“为何没有进去?那现在有多少人知道,他去了那里?”能让笙澜忌讳不能前去,而且目前其他人无法找到的地方,她倒是想到了一处,然而,她更加不能冒昧前去。

“那些人应该没有找到他。”

那个地方应该是南疆最忌讳的地方——黑暗之河,那里连接了地狱,而且到处都是恶灵,据说,进入那里的人,如果灵力就再高不被吃掉,时间稍微长点,他就会被魔性化。

因此,那也成了无人敢去的地方。

但是她也无法让小夜呆在那里,毕竟之前他和君上有过节,而且那里对方的地盘,在加上他受伤,血腥味浓重,会吸饥饿的恶灵,而且,他性格极端,容易被魔性话。反之,他离开那个地方,定然会被发现,又会被追杀。

“笙澜,我有一事,希望你能帮住我。”

“你是想见姬魅夜?”

“不。”她慌忙摇头,苦涩道,“我不会在见他,然而,我不能看着他这样去死。其实,婚礼上他是被人利用了,目的就是有人要对他赶尽杀绝。”

而且,母亲已经威胁了她,如果再见姬魅夜,笙澜,定然也会惨遭毒手。

面对着预言和传说,对母亲的了解,就算是自己,母亲也能痛下杀手。

“为何会这样?”虽然之前他也怀疑过,而且地牢看守森严,姬魅夜甲骨被穿,手脚筋被人挑断,根本就是无法逃出来的。

看到她的迟疑,他明白她有所顾忌,“小乐,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你身边。你要记住,我是你的丈夫。”

她迎上他的眸子,嘴角有一丝苦涩。此时,她不能相信母亲,只能相信眼前的男人——她的丈夫。

这个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紧紧拉住她的手,在她受伤时一直守在他身边的男子。

其实,他的心思,她何曾不明白。在南域的战场上,他紧随跟来,并非只是一句君臣关系。因为一直有那个人,她不肯去接受任何人。

而偏偏,爱错了,不愿去爱的人,却成了自己要陪伴自己一生的爱人。而想爱的人,却成了自己的亲人。

这是命运吧?

“因为,我和姬魅夜是双生姐弟!”

(六十二)谁怜我痴狂

听到这个消息,笙澜的脸上浮起了一丝难以置信,“传闻中,皇室一旦出现双生,那就意味着……”

“是的。”她点点头,“所以,这就是他们要逼死小夜的原因。当然,我从来不相信这预言,这些不过是某些人内心的恐惧而已。”

“那姬魅夜,真是你弟弟?但是,他明明是姬王爷的……”说道这里,笙澜停了下来。

在南疆,皇室的双生是一种噩耗,不仅是国破,更是代表皇室没有资格再掌权,而神乐此番说出这话来,不会是空穴来风,或者是妄加猜测。

而且,姬魅夜作为祭司唯一的弟子,这个殊荣再加上他本就是世子,即便是爱慕着公主殿下,这也不会受到谴责。

然而,事情却是演化到了这个地步。

姬魅夜指天发誓,要血洗南疆,杀了神乐。

是的,他忘记了告诉神乐,姬魅夜临走的时候说的这句话。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能让姬魅夜死,也不能让姬魅夜留在月重宫。”她反握着他的手,将心底最担忧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其实我在认识小夜的时候,他才十一岁,那个时候他就开始练习傀儡术了。”

“这是禁忌之法,不允许的。”

“是的,但是……你看到他那天,已经是傀儡术的第九界了。这件事情,关乎的不仅仅的小夜的安危,还有月重宫和皇室和三族——特别是暗地里操作的某些人。”金色的眼瞳越加加深,她语气透着冷意。

“你指的是师崖大人。”

“嗯。”她点点头,早在第一次听说小夜要练习傀儡术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那个师崖。

那绝非是一个简单的人,然而,目前南疆能与他抗衡的人又有多少?即便是皇室和三族联合起来也恐怕不是月重宫的对手。

千百年来,皇室和月重宫的争斗就从来没有停止过,而这一次……却是利用了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