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动,生怕醒来,莲绛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屋子里的琉璃灯黯了下来,莲绛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将环着十五的腰肢,将她抱着怀里,沉沉睡去。

背后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十五如何都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许久,她轻开口,“陛下……”

唤了几声,莲绛都没有动静。

十五试探的掀开他的手,回身触摸,发现他紧闭着双眸,已然深睡了过去。

只是那漂亮的吹角,依然带着满足的笑意。

手指轻轻的滑过他唇,落在那漂亮的美人裂上时,她仿似受到蛊惑般,凑过去。

却只是隔着手指轻吻了一下。

身前的人没有动,十五翻身,悄然下床。

为了怕吵醒他,她光着脚踩在波斯地摊上,然后点燃琉璃灯,放在了床头。

动作十分的轻缓的将莲绛的衣服掀起来,那光洁如玉的后背,竟然有一道三寸多长的伤口。

伤口不深,然而,落在如此完美的肌肤上,却更是触目惊心。

十五手指不由一颤,有些难过的低下头,白睫湿润。

莲绛,你真是傻啊。

我只是说让你来用晚膳,你为何不包扎了伤口再来呢?

包扎一个伤口需要多少时间?

你怎么能这样笨,明知道自己有伤,还要陪着我们一下午,任由阿初闹腾,还替它剥瓜子,替它晚饭挑鱼刺。

为了怕吵醒他,再次点了他的睡穴。

十五跪在床边,将额头抵着他后背上,紧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泪水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的滚落。

身体因为内心的痛苦和绝望不停颤抖,她一手覆着他的伤,一手紧握成拳,“莲啊,……”

如果两个人无法相爱,为什么命运又要他们一次次相遇。

既然相遇,为何又不给他们两个一个机会。

宿命吗?

那年,在林子里,滴血为誓时,他曾警告过她:你若逆天,此生必然求不得所爱,得不到所许。

所以,她求他一世平安,命运却又要他们相遇,让他再次深陷吗?

“莲啊……”

她的莲绛,她的莲啊,是世间最完美,却是最傻的男子。

嘴里一片苦涩,血在唇齿间溢开,她呼吸难耐,要起身寻药替他包扎,一只手却伸了过来,捧住了他的脸。

“你为什么哭?”床上的人不知道何时醒了过来,翻身捧着她的脸,手指小心翼翼的擦掉她的泪水,“夫人,你在为我哭吗?”

十五浑身一个激灵,吓得僵在原地,“你……你何时醒的?”

他俯身,唇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最后落在她唇上,尝到那血腥时,他亦是怔住,颤声,“告诉我,为何你这么难过?”

十五慌忙要躲开,却被他一手扣住了后背。

“不要躲。”他哀求,“我知道,你在关心我……我知道,你并非表面上那样的冷漠无情。我也知道,你并非表现的那样厌恶和憎恨我。”

他抱着她,如溺水之人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用力的抱着。

那是一种陷入绝境,抓到的最后一丝希望。

“下午,那杯药茶,并非为了御寒,而是你专门为我煮的。你知道我受伤,却不说。想要替我疗伤,却又不敢做……”放在她后背上的手顿时一用力,将她捞起来,翻身将她压住,“傻傻的装睡,等着我也睡着,然后偷偷起来检查我的伤口。这都是为了什么?”

十五慌乱不安的躺在床上,一时间不敢回答。

她就像一个被抓了现行的小偷,无地自容的只想钻一个地洞。

可她根本逃不掉,又不敢迎着他漂亮清澈的眼眸,只得将眼神看望别处。

“你还是不看我。”他苦涩的笑,“从你第一次偷偷潜入大冥宫我将你误认为是艳妃时,你就一直避开我的眼神,一直躲我到今天。卫霜发,你到底再躲我什么?你到底在藏什么?你怕你眼神暴露什么,暴露你明明喜欢我,却不敢承认的小心思吗?”

“陛下……你想多了。”十五哆嗦出声,竭力的保持自己的冷静,“我这一生只喜欢我夫君。”

“呵……”头顶传来一声笑,十五唇上一痛,已被他恶意咬了一口,“我现在就是你夫君。”

话一落,如暴风雨的吻席卷而来,他柔软的唇灵敏而且狠烈的撬开她唇齿。

“今晚,我非得让你说实话!”

衣衫被褪尽,他的手游走过她全身,所过之处,都像中了咒术,一片火热滚烫,燃烧得她全身都在战栗。

呼吸被止,她大脑一片空白,已然感觉到他的强行进入。

瞬间的不适,让她难受的弓起身子,企图逃走,可他双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遽尔更加用力,强大的破入感,让她发出惊恐的哀求,脱口本能的喊道,“莲……”

莲绛闻此名,浑身陡然一震,停下动作,只感到一种难言的痛,缕缕汇集在心口,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包裹着他心脏。俯身,一手捞住十五的腰,一手抚摸着她的因为不适而大汗淋漓的脸,“你方才唤我什么?”

他轻喘着气息,一头乌发垂落,蔓在她周身,与她缕缕素丝交织,形成一张网,将两人包围。

这种居高临下,禁锢的动作,让她谁也逃不脱。

十五睁开眼,浑身依然像着火那般滚烫,且又软绵无力。

漆黑的瞳隔着那湿润的眼睫望着头顶上的人,对上了他绝美的容颜和灼灼双眸枳。

“莲……莲绛……”十五哑声。

“唔。”莲绛身子当即疼得一颤,只觉得那双手,突的用力,捏着他心脏。

“你?振”

十五见他蹙眉忍痛,吓得浑身冰凉,推开他就要挣脱。

他见她又要挣扎,俯身咬住她肩头,舌尖轻佻,身体对她的掠夺更加变本加厉,像脱缰的野马,咆哮奔腾。

“原来,你一直知道本宫的名字。”

三年来,所有人都知道大冥夜帝,可无人知道,这夜帝就是南疆昔日的祭司。

莲绛……莲绛,这个神秘的名字,一直不为世人所知。

可怀中的女子,他认识几天便夺为妻的女子,全知道。

他每一次深入,心脏处就传来一阵钝痛,可那种融和的满足感和喧嚣感让他根本无法停歇下来。

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固执,可只有此时,她唯有像一个小女人一样,完全挣脱不开他的束缚。

而每每她试图要趁机他不注意逃开时,他又总能找到她的敏感所处,只需要轻轻一拨,她僵直的人身体便柔软如绵,任由他把握。

肌肤之亲,不过先前的一夜,可他像很多年前就熟悉这具身体一般,熟稔她的每次皱眉,把握她每次展眉,对她寸寸爱抚,寸寸吞噬。

十五就觉得自己像一片帆船,沉浮在暴风聚集的海上。

精疲力竭的等待他的肆意掠夺,接受他一次比一次凶狠的攻势。

似快乐的,似痛苦的,似愉悦的,似绝望的!

“来……夫人……”

魅惑慵懒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她终于被放开,唯有那手在她腹部暧昧游走,撩拨簇簇火焰,可这也比他进入好受许多,趁机贪婪的享受片刻的舒适。

“唤我的名字。”那低沉之声,多了不可忤逆的霸道。

语尽,他突来,十五只觉得呼吸瞬间被掐断,她吓得惊呼,“莲绛……”

“嗯~”妖媚的尾音,带着一丝得意,“再喊。”

、动作更狠,这一次是丝毫不给她喘息机会。

手抓着床定上方垂下的纱幔,十五虚弱无声,只得应了他的要求,浅浅的哀求,唤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