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火舞很少见艳妃这般失态,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贱人跟踪我们道这里!然后趁我们不备,勾引接近陛下,企图唤醒陛下的记忆……”艳妃喘了一口气,神色又是惊恐,又是害怕,“就是这样!那贱人什么都不管了,她豁出去了,她就是要报复我。”

“你冷静一下好吗!”

火舞一把将她推开。

艳妃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许这一推,真的用力,艳妃跌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

火舞忧心,上前将艳妃扶了起来。

哪知道艳妃脸色突然恢复了平静,眼底寒光阵阵,唇边扬起深长的冷笑,“好……这是她自寻死路。”自语了一会儿,她附耳到火舞身边说了几句。

火舞微微蹙眉。

见火舞迟疑,艳妃冷笑,“这是为了整个月重宫!那女人什么来历,难道你不知道。否则,怎么解释,她出现在这里。”

火舞沉了片刻,出了房间,看到莲降还如石雕般立在暗处。

待她走近,发现莲绛脸上有一道深深的血痕,犹如一条刀疤。

“陛下,外面风凉,请回去休息吧。”

莲绛未动。

火舞想到艳妃的话,道,“西岐那边来信,催促殿下早些回到月重宫,明大早我们需要赶路。”

“月重宫。”

莲绛如梦初醒,抬头盯着沐色的房间,眼底掠过一抹寒光。

三镜异动,月重宫有人闯入。

这是父亲信中的原话。

“你回去吧。做好准备,明天早上出发。”

火舞不敢忤逆,但是又不放心莲绛站在此处,只得后退几步,远远的站着。

莲绛低头看着手心里那两粒五十散,全数吞下,转身上了楼。

等行了几步,火舞发现,莲绛进了自己原来的房间,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又走出来,最后停在了艳妃的房门前。

艳妃在屋子里依然六神无主的走来走去,心中担忧莲绛是否能听明白火舞话中的提示。

正思忖见,她突然看到门前一个身影,那熟悉的影子让她浑身一凌,转身进了内室,合衣躺在床上。

果然,门开了,莲绛走了进来。

艳妃闭目装睡,不明白莲绛怎么晚上会过来,不等她想透彻,已经感到莲绛立在了身前,正盯着自己。

屋子里漆黑,但艳妃却被莲绛的眼神盯得全身发毛。

她在想,到底要不要醒来,朝莲绛行礼,可她心中却又期待和好奇莲绛来这里做什么。

无形的压迫气息传来,艳妃只感觉到莲绛蹲在了床边,又将她干枯的白发捧在了手心里。

“怎么头发乱了?”

黑暗中他的声音虚弱而低沉,还带着几分空洞。

感觉到莲绛正用梳子替自己梳头时,艳妃浑身悚然,一下想起昨晚马车里,莲绛那诡异的举动。

“咦。你头发怎么沾着烟花沫,你是不是乱走了?”

低沉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怒意,艳妃只感到头发被用力一扯,“本宫允许你乱走了?你怎么能背着本宫去见别人?”

艳妃一下坐了起来,惊恐的看着莲绛。

莲绛见她醒来,也是一愣,坐过去,一下拉住她的手,声音无比温柔,“蓝禾曾说过,最完美的描色人偶,是只听从主人命令的。”他冰凉的手指捧着她的脸,低低的笑道,“放心,本宫会尽所能将你做成完美!只要你听话,不乱走,不乱跑,不离开,静静的站在本宫身边,本宫会满足你需要的一切。”

“否则……”他勾唇,笑得阴森,“本宫将你一截截的斩断,丢入傀儡池!再重新做一个。”

“来,躺下!”

他声音又带了一丝诱哄。

艳妃周身寒凉,不知道莲绛是不是梦游,又不敢叫醒他,只得躺下。

莲绛也合着衣服躺在她身侧,手摸着她的白发,道,“别像今晚那样,让本宫看到你别人在一起。否则,砍了你的手脚!”

和别人一起?

艳妃瞬间想起了方才沐色和十五的情景。

艳妃仰躺在床榻上,侧身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双眼盯着房顶,内心的不甘和恨意交织成泪水,从眼眶中滚落。

在这一瞬,她终于明白了那日莲绛蹲在雪中,那凝着她的眼神。

他不是在看她,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她也终于明白了,当时火舞那句:但愿,他真的是对你说的!

明白了,为何他突然这么温柔,为何明知道她从来不穿白色,却送来两套白色的衣服,明白了他为何要将她头发染白。

莲绛从头到尾就醒悟道,他留住不那个女人!

所以,一开始就计划了要将她做成描色人偶留在身边。

他他要的是一个不会离开他的十五,哪怕是一个人偶!

“呵呵呵……”

黑暗中,艳妃眼中闪过一抹蓝色,那包裹着纱布的左手开始变化。

蓝禾最后五年将所有东西都传授给她,她比任何都了解什么是描色人偶。

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活人!和傀儡无异!只是,傀儡会变异,会听从命令。可人偶,连命令都听不懂,只是人偶!

而莲绛正一步步的对自己这么做!

耳边悄无声息,他似真的在疼痛的折磨中昏睡了过去。

艳妃仰望着头顶:莲绛,我为你倾尽一生,却如此负我!

女巫の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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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猫还在爆发后的颓废期。

第一百九十四章:何以归来 三十九

9-27 2:1:07 530

如僵尸一样躺在地上,如艳妃所猜想的,莲绛后半夜再次醒来。

他蹲在她身边,双瞳碧色渲染,如地狱幽灵,表情阴森的盯着躺在床上的她。

他俯身,手指一点点的抚摸过她的脸,梳理她的发丝,整理她的衣服,最后,扣住她的右手腕。

描色人偶,取出一个活人的鲜血,通过某种禁忌之术,让她变成无意识的人偶。

如蝉翼的刀片划过手腕,鲜血点点滴落,在寂静的夜色里,艳妃几乎能听到鲜血凝成住,滴落在碧绿杯子的声音枳。

稍后,他起身,拿着盛曼鲜血的杯子如鬼魅般离开。

艳妃起身,坐在床榻上,透过外面如银的月光看着自己被切开的手腕。

疤痕狰狞,殷红的血不停溢出脂。

艳妃低头,嘴角扬起冷笑,漆黑的瞳仁里开出两个多蓝色的蔓蛇花,她摘掉左手上的纱布,那齐腕斩断白骨森森的手在肉眼可见的状态下,恢复,长出一双新的手。

只是这只手,却柔软无骨,像五条蓝色蛇的蛇攀附在手腕上,而指尖,却果然是五条舌头,狰狞恐怖。

她曾有一双惊绝天下的手,她曾是大洲天下最神秘的医者,与南宫世家齐名,她被称为鬼手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