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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妈呀!谁躺在这呢?害我摔一大跤!”

  “别别别!你踩着我的画了!”

  满室喧嚣,乱成一团。

  她脑子里嗡嗡的声响却反而淡了去,只剩下醉酒的晕眩了。

  降智光环褪去。

  时绒扶了一下额角,跌坐到地上:“师尊,我头晕,走不动道儿了。”

  她想说找师尊要颗醒酒丹来吃吃,此地不宜久留,但怎么说她还是同掌门和先生告辞之后再回去比较好。

  冲人一伸手,

  却感觉黑暗之中,面前的那人犹豫了一下。

  就着慌乱,无人注意到这边的角落,白亦开了口,语气里带着些许迟疑:“……真晕?”

  这酒后劲十足,时绒不怕死地喝了一壶半。

  如今恍恍惚惚,天旋地转,连坐都要坐不稳了。

  时绒难受得哼哼唧唧:“嗯,你一撒手我都要倒了。”

  白亦:“……”

  微弱的月光勾勒出面前烂醉如泥之人模糊的轮廓来。

  她仰着脑袋看他,水泽氤氲的眸在月光之下又清又亮,带着两分恍惚的笑意。

  执拗地朝他伸着手,像极了在撒娇。

  白亦耳根发烫,又无可奈何。

  最终还是依了她,俯下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时绒诧异了一下,不晓得他为何突然抱她。

  但想着这回可算是公主抱,便没说什么。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温顺地靠进师尊的怀里,

  末了,一低头,在他脖颈边轻轻嗅了嗅。

  醉醺醺,笑吟吟:“嘿嘿,师尊,你好香啊……”

  白亦浑身一颤:“……!!”

第44章

  时绒宿醉醒来, 人已到了云隐仙府。

  窗外鸟鸣清脆,阳光正浓,

  刹那间让她有时光穿梭的错觉。

  离阳城到云隐仙府约莫有三日的路程, 她竟就这么一路睡了过来。

  时绒顶着一头鸡窝头坐起身, 有点发懵地盯着自己的手好一会儿,唇角翘起一丝。

  看来果然是有变化了。

  小宴之上,她撞见孟知雪后,便体会到了熟悉的发懵“降智”之感, 但这次发作却远没有从前那么凶险。

  不致命, 只在龙腾和一些人族大佬面前表现出“狂妄自大”的“酒后真性情”来,让她的声誉下跌,自然就反衬凸显了同为榜一的龙濉。

  这一点, 在师尊当时的举止上可以得到论证。

  他到时,第一时间握住了她的手, 而非触碰她脑袋上光环。由此可见, 当时在他心里更为要紧的是她醉酒的状态, 而非光环。

  要么, 是师尊给的发簪起了效用。

  要么,就是她强行冲破过一次降智光环, 硬刚得胜的结果。天道退了一步, 不打算要她的小命了, 反正也拿不走。

  如此一来,降智绿环除了难看点, 对她而言已经算不得一件太差的事了。

  乱世将至, 做一个偶尔降智, 能作但不会死的炮灰, 总好过做气运之子, 被迫顶起那塌下的天来。

  时绒随意收拾了一下鸡窝头和一身的酒气,想出门寻个人问问这里是哪座峰。

  刚出院便碰见了金友安。

  他换了一身簇新的衣裳,锦衣华服,玉冠高竖,冲她拱手行礼:“小师叔,你醒了。”

  时绒吃了一惊:“你叫我什么?”

  金友安笑得仿佛中了一百万,春风拂面:“小师叔放心,我不会在外头宣扬的,师祖特地嘱咐过我让我这几日好生照看小师叔。”

  他上前来,奉上一张单子:“这是师祖给的。前往青云学府需采购的物件儿颇多,从弟子峰下山去城镇,比在浮华山方便。师祖说你若怕麻烦,也可以暂住在这里,正好还能遮掩身份。”

  时绒看了他一眼,

  明白过来是在青云会上就露馅了。金友安前半程嚣张得要上天,后半程却不作不闹,安静得仿佛透明。

  时绒原本以为他是遭难之后顿悟了,没想到是知道了师尊的马甲,不得不乖巧。

  以他的出身,接触到云隐仙府上层消息的机会颇多,能认出来不稀奇。

  时绒便没装了,

  晕乎乎地接过单子,上头细致地写着一些在青云学府需要注意的细则和需备的行李物件单子。

  “那师尊是回浮华山了?”

  “这个……我不太清楚,师祖没告诉我。”他为难地笑了下,“但小师叔若是要出门采买,我随时可以同行,听从吩咐。”

  时绒听他说是师尊安排来的,再听到这一句,感觉微妙极了。

  上下打量他一眼:“你也给掌门递了画像吗?”

  金友安咳嗽了声:“是家母安排的。”

  时绒点点头,看他的眼神愈发地诡异,心想:难道师尊选中了这个人?

  特地神隐,是想要他俩多相处相处?

  那他老人家可够物质的。

  放着第一的越天瑜不要,挑着第二的金友安,是因为他家里特别有钱?

  白亦没这么想。

  他这两天总在反思,他这么纯情正派的一个人,怎么养出来一个登徒子徒弟。

  那日借着醉酒,她不仅是闻了他,还偷偷摸他!

  若不是他手快拦住了,她甚至要把手伸进他的衣襟里头。

  被抓了手还毫无愧疚,弯眸浅笑着,直望着他:“师尊人瞅着瘦,腰细腿长的,身上却挺有料呀~尤其这腹肌,嘿嘿,以后师娘肯定很爱你~”

  他先是没反应过来,

  琢磨了半刻钟终于懂了,一身血全冲脸上去,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她出言不逊,调戏了师尊,

  按理说,是要被好好训斥一通的。

  但他板起的脸对她而言毫无杀伤力,

  时绒依旧能胆大包天地拉着他哼哼唧唧:“师尊我头晕,您给我倒杯水呗~”

  白亦:“……”

  白亦一口气泄到了地底,

  他是拿她没辙了。

  慈师多败儿。

  他狠不下心,管不了,便只得委托别人去管一管了。

  素仁带了那么多徒弟,除了最小的弟子陈维,其他人性子一个板正过一个。

  他从前觉得那么太死板规矩,人都没生气了。现在看,太出格的,他瞅着也心慌。

  就怕时绒这没羞没臊的流氓性子养成了,

  别人去青云学府学习,她去青云学府开后宫。

  时绒在小宴上闹的那一场,哽在素仁心里好几天,放不下。遇上清慈道君亲自委托,要他教规矩,他哪有不从的道理。

  特地挑出来几位去过青云学府上学的学长,给这一批愣头青们上了几堂青云学府相关知识的辅导课,免得到了那瞎闹丢人。时绒作为重点监视对象,更是成天被他逮住了耳提面命。

  时绒不爱听素仁讲的大道理,倒喜欢听学长们讲的狗血八卦。哪怕是顶级学府,也逃不开校园纯爱的戏份,更有私相授受,把姑娘肚子弄大了,又拒不成婚,反目成仇的狗血剧。

  时绒听得好奇:“不是说能进青云学府的弟子家世都不错。既然有情,也门当户对,为何不联姻算了?闹到最后反目成仇,何苦来哉?”

  “个人的感情,哪能拗过家族的利益?”

  学长低低叹息了一声,道:“学府里成的情侣,最后能黄了大半。倒不是说感情是假的,有些是家里早就□□地安排好了更好的婚事,由不得他们抗拒;有些是两个家族之间正好有世仇;还有些是无耻小人见不得人家强强联合,故意从中作梗……”

  陈维学长:“总之嘛,在学府的那几年神仙眷侣见得多,但都不必当真。出了学府,天就不一样了,杂七杂八的因素影响太多。小师妹去谈个恋爱还行,若要与人成婚,还是要等毕业了,再慎重考虑考虑的。”

  时绒沉吟着点了点头,像是把话听进去了。

  最后开口问得却是毫不相干的问题:“那师兄知道,那些不被承认的私生子,最后去了哪儿吗?”

  “这等不光彩的事,谁会广而告之?”

  陈维道,“要我猜,若是孩子资质好,多半还是给送回族里,换到已婚至亲的名下寄养着,以后还是自家人。”

  时绒眸一沉:“那若是资质不好呢?”

  陈维呆愣片刻,最后苦笑一声,摇摇头没有回答。

  时绒忙得抽不开身,眼见着开学的日子一天天近了,双倍的行李也置办齐全,师尊那头却始终没个动静。

  面都不露一个,只时不时地给她传些消息,关怀一下她最近“思想品德教育课程”上得怎么样,还说查着了夺舍原身的那名青云侍,编号为189,名叫汪右淳。

  言辞之中,提也没提怎么去青云学府的事。

  这架势,像是想要鸽了她,要她自己一个人去了。

  若不是被鸽的人是她,时绒倒是很能理解一个在浮华山上独居了近百年的老社恐,对于出远门的抗拒。

  但他既然答应了,时绒哪会就这样被他含混带过。

  特发了传音过去,直言东西已经帮他准备好了,后日一早就能动身了,问他要不要来弟子峰集合。

  隔了不到三分钟,传音纸鹤重新落在她窗前。

  师尊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不必了,你们先行,我晚些再到。”

  时绒:“……”

  昂贵的传音纸鹤在弟子峰和浮华山之间来来回回奔波,

  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用来做日常聊天用。

  “师尊不会不去了吧?”

  “怎么可能?”

  “那师尊为何不同我一趟去?”

  紧接着又是一只纸鹤跳进窗来,自顾自道,“是因为那日,我对师尊言辞举止轻浮,叫师尊生气了?”

第45章

  话问出口, 窗台之上整整一刻钟没了动静。

  时绒躺在床上,拨弄着纸鹤的翅膀等得笑起来,仿佛能想象到那头师尊纠结的模样。

  ——不知是该言辞锋利地谴责她,

  还是该佯装无事发生, 亦或者假意大度地说没事。

  时绒酒醒之后,也曾有过愧疚。

  她前世在军队里和一群兵鲁子待惯了,什么黄腔没听过。她自个倒是从不搭腔,没想到喝醉了酒, 就原形毕露了。虽说调戏师尊的尺度不大, 但依旧惊着他老人家了。

  愧疚完了,又觉得师尊的豆腐可太好吃了。

  瞧着那么不可侵犯一人,实际里却怪“好欺负”的。

  吃了暗亏只往肚子里咽, 也不声张。

  要是真遇见个“流氓”,岂不是更纵容人家得寸进尺么?

  时绒无不忧心, 又兴致昂扬地想, 幸好她是个正经人啊!

  时绒不好这个时候闹得师尊下不来台,

  怎么说都得先把人哄到青云学府了再说。

  道歉态度诚恳, 又传了小纸条过去,认真道:“对不起师尊, 我这几日已经反思过了, 都是我举止欠妥, 我给您道歉!”

  她这么说,白亦收了道歉信, 就信了。

  他一个多月来辗转反侧, 仿佛就是等着这么一道容他下台的台阶, 霎时一身轻松。

  大半夜的亲自从浮华山赶了过来。

  他已经整整一个多月没见着时绒, 心里挂念得紧。

  又想着她在素仁手底下听训, 肯定是会吃些苦头的,半刻也等不得了。

  真到了地儿,却又没推门进去,只躲在树后偷偷瞄上一眼。

  时绒就住在布置简单的弟子别院之中,正孤零零地蜷坐在榻上看书。

  院子里就桌上点起了一盏灯,屋内又黑又暗的。

  她无精打采地低着脑袋,整个人像是瘦了一圈。

  如此模样,可见是认真反思了的。

  白亦越看越不是滋味,心疼地递了个纸鹤过去,

  与她作双方和解:“你知错就好,师尊原谅你了。”

  时绒收着信,放在枕边,听了一遍又一遍。

  心想:师尊这么好哄,以后可怎么得了哦……

  两日后,云隐仙府送学的行舟停在弟子峰前

  弟子峰上,从山脚到半山腰,水泄不通地挤满了围观的弟子。个个如打了鸡血一般,吵吵闹闹地呼唤着此次进学之人的名字,手中还扯了横幅,像极了追星现场。

  时绒心情好,登舟之前往喊着自己名字的方向瞥了一眼。

  只见那姑娘额头上绑着一条丝带,丝带上写着:绒绒你还爱亦亦吗?

  时绒:“?”

  好家伙,云隐仙府内部都有CP粉了?

  她觉着有趣,轻轻一勾手。

  那姑娘额头上的丝带便自个松散开去,乘着风,一路飞到了她的手上。

  时绒握住那丝带,低头看上一眼,冲那姑娘笑了笑。

  眼神深邃,以嘴型无声地说了句:“爱。”

  正主下场发糖。

  姑娘捧脸尖叫,险些激动地当场晕死过去。

  时绒:原来这就是偶像营业的感觉。

  真是不易啊,她差点被自己油死。

  权音在旁边看着了全过程,眉头一皱:怎么,她还没忘记那个散仙呢?

  此次带队护送黄长老是个急脾气。

  行舟行驶路上几次遇见风暴都没停下来,雷电从窗户旁边劈过去,险些闪瞎了程金金的眼睛。

  如此紧赶慢赶,就是为了早些到校,抢个好点的宿舍。

  时绒意兴阑珊,她对住的地方没讲究,甭管住哪儿,只要能躺得下一个人就行。

  找来权音等人凑上一桌麻九,打发时间。

  这一路足足行了五日。

  清晨醒来,往窗外一看,方见层峦叠嶂的山峰绵延不尽。

  山峰环抱簇拥的盆地薄雾萦绕,山水相印,恍若缥缈仙境。

  再往下降落一些,才见山谷盆地之中显现出一座巍峨壮阔的城池来。

  由青云学府为中心,往外一路扩张。

  本是世外桃源的中南蜀地,已成了世上所有天骄都向往的繁华之都,朝城。

  船过城池,并未停歇,直奔着学府而去。

  时绒扒在窗沿,往外探看,但见薄雾渐次浓了,愈发不能视物。

  黄长老在青云学府前降下行舟,“府门已至,非在册师生、管事以及青云侍不得入内,我就送你们到这了。”

  “啊?”

  程金金傻眼了,东张西望,“雾这么浓,门在哪儿呢?”

  “咱们就在门口呢。”

  金友安走到时绒身边,“小师……小师妹,跟我这边走。”

  有人带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刘姥姥,便亦步亦趋地跟着金友安朝迷雾深处走去了。

  以时绒的神识之敏感,清晰地感觉得到在浓雾之中,有三道气息从她身上扫过。

  时绒:嚯,还挺高级的么,这是自动扫描的阵法?

  自浓雾之中走了七七四十九步,眼前豁然开朗。

  阳光明艳,草木青嫩。

  青瓦红墙的建筑群在远处展开,与远山黛水相得映彰,古朴而庄重。

  近处,开放的园林设计更是独具匠心。

  一步一景,清新雅致。

  众人好一通没出息的惊叹。

  饶是金友安这样在金玉之中堆砌出来的人,也赞不觉口:“听说青云学府是师祖亲手设计的,我等只看得到表面的景致。实则此处最妙的是,景致之下还藏着无数阵法,有凶险之阵,也有防护之阵,更有助益悟道之阵。等我们学修过阵法课程之后,便可试着来破解一二,破解过半数的阵法,就可以阵法课毕业了。”

  此话一出,程金金刚想踏青去攀折一枝花的腿麻溜地收了回来,憨憨道:“那、那要是不懂阵法的人误入了怎么办?”

  “自可唤周边巡逻的青云侍前来解救。”

  金友安又看向时绒,“师妹,这路上铺有鹅卵石之地,才是可踩踏之地,平时最好不要乱跑。”

  时绒表面平静地点头:“嗯。”

  内心:我师尊真牛!

  金友安打了个响指。

  立时有人上前,一身青衫,眉眼和善:“在下温垣,是等候在此的青云侍,特来给云隐仙府的诸位领路。”

  时绒多看了一眼他腰上挂着的青云侍令牌。

  金友安笑着:“那就劳烦了。我们要先去一趟云晖殿,登记造册。”

  温垣点头:“是,请随我来。”

  青云学府的开学的手续还挺简单的。

  在云晖殿登记之后,便可当场挑选出一名青云侍做随从,之后跑流程都可以让他去办。

  而自己这头,选定宿舍之后,去学政处挑选本年度要练习的课程,就能回宿舍歇着了。

  云晖殿内空荡荡的,除了管事以外几乎没人。

  时绒第一个登记好了,管事因为单子上填写的青云榜排名为一,而多看了她一眼:“唔,你就是时绒啊。”

  脸上慢慢浮上一点笑意,指向面前放着的玉石,让她将手掌贴上去:“这里头就是目前空闲、待选的青云侍,你自可挑一个出来。”

  时绒照做,神识侵入玉石翻阅一番。

  三千青云侍,这里只有两千多些的待选,一部分是前两届的人挑走了,还一部分是已有固定指责,或者暂时出门办事去了。

  时绒找了一圈,找着了三个姓汪的。

  笑嘻嘻问管事:“不知管事长老可还记得青云侍汪右淳?这三人之中可有与他是同族的?”

  询问这种事很常见。

  青云侍若是同天骄相处得好,往后多半会跟随那名天骄一起离开青云学府。但青云侍的本家还在这里,就让家中族亲接手他的位置,进来谋生。

  往后,若是那名天骄同族的姐妹兄弟再来入学,大概率会选择那名的族亲。

  人情社会靠熟人,到哪儿都是一样的。

  毕竟要一起过三十年,知根知底的才最好。

  这也是青云学府默许青云侍“世袭”的理由。

  管事手里捏着越天瑜的报名单,抬了下头:“汪右淳?”掏出颗珠子闭眼探看了一会,才道:“他没有族人了。之前有个儿子,但是死了,他自己也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失了消息,再也没回来。”

  “那请问他侍奉的学员是哪位学长呢?”

  管事摇了摇头,笑着:“这种事,你找你的青云侍打听打听就行了,我可不好回答。”毕竟是公职人员,怎么能泄露学员的信息呢。

  时绒秒懂:“多谢管事指点。”

  随手选了一个看着面善,清秀的小姐姐,许谷。

  云隐仙府七人抱团,挑选的宿舍正好在一块,连成一片。

  宴安的宿舍挤在中间,正靠着时绒,终于有点儿被保护的感觉,在“强敌如云”的青云学府也不怕被欺负了。

  末了,几人又一起高高兴兴去学政处选课。

  每一年度,每一位青云学子都要选一主一副,三选修,至少五门课程。

  上的课程都是一样的,但主副课程选择之后,挂科的标准就不一样了。

  按着一百分满分来算,主课95分及格,副科90分及格,选修80分及格。

  若怕挂科,还可以多选一些来保底。

  时绒:顶级学府,恐怖如斯。

  时绒就是来混日子的,但死活没寻着能一门能随便打发的课程。

  规规矩矩主练剑,副炼器,选修:种植、灵兽养殖、万族史。

  宴安写着写着,凑过来看了她的选课单一眼:“听说今年选剑修的格外多呢。青云是小班制,一班至多十人,为了这一届,还特地多招了两位剑修先生来。”

  时绒原本选课选得愁眉苦脸,听到这一句,顿时精神抖擞:“你从哪儿听到的消息?是不是剑修先生是从咱们云隐仙府请的?”

  “你怎么知道的?”

  宴安惊讶:“听说咱们云隐仙府确实有一位。”

  程金金:“啊?那他为何不与我们同行呢?”

  宴安:“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时绒心里隐约有了猜想,但笑不语。

  所以,师尊是要来教剑法了?

第46章

  青云学府的宿舍是独立院落的设计, 形似小四合院,房屋颇多,可供青云侍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