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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了,指尖轻轻揉了揉她的脸颊,“稳一点,别浪。不管那边有没有出事,只要你安全回来就算你一大功。”

  他替她整理灵器的时候站得近,时绒坐在窗台上的膝盖都要碰着他的衣袍,腿轻轻一勾就能攀上他的腰。

  这样的距离实在适合搞偷袭。

  时绒却没敢,强撩无情道,那不得灰飞烟灭。

  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念头,挑眉:“那、那记了大功能要奖励吗?”

  白亦捏捏她的耳朵,指尖微烫。

  慢慢道:“可以。”

  时绒来劲儿了。

  无情道也得说话算话吧?

  今儿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动她一根头发!!

  时绒咻地一下从窗台上窜出去。

  尸鬼骨翅愣是给她扇出了小蜜蜂的感觉,都快出幻影了。

  牧丹青举着望远镜:“?”

  咋突然之间这么亢奋?

  因“深海巨兽”恐被惊醒,龙船和麒麟船之间需要交互消息,颇有几人在海上往返,时绒身份特殊,并不显得格外显眼。

  趁乱摸到岳子温的房间外,时绒站在紧闭的房门前徘徊了一阵。

  他们这无声无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总不是在集体闭关吧?

  万一真的只是在闭关,她毫无理由突然闯进去打扰了人家的状态,会不会被锤?

  吱呀——

  旁边的屋门突然被推开了。

  周隼抱着胸,满脸疑惑地看着鬼鬼祟祟贴在岳子温门口的时绒:“你干啥呢?”

  时绒回过头,表情一亮:哟!瞌睡送枕头嘛这不是?

  周隼头皮发紧:“?”

  怎么这样看我?

  砰!!

  周隼茫然着,被时绒上去一个过肩摔,狠狠砸向了岳子温的门口。

  时绒:毫无理由打周隼和毫无理由闯长辈屋子,哪个后果严重,这还用选?

  时绒是收了力的,岳子温房前的阵法结界被砸得剧烈抖动,却没有立刻破碎。

  这么大的动静,里面也没有反应。

  “卧槽,时绒你有病吧?!老子没惹你啊!我@@¥……%”

  周隼被砸得七荤八素,爬起来就要和时绒干架。

  时绒单手拔剑出鞘。

  周隼动作一滞,瞬间哑火:“……”

  时绒面色凝重,冲用完了就能仍的“敲门砖”周隼摆摆手:“你躲开点,忙正事呢。”

  周隼:“……”

  周隼内心狂吐芬芳。

  时绒的剑插进了岳子温房间的门缝之中,眼看就要强行破门而入。

  周隼自以为理解了她要做什么,捂着腰往旁边走,冷着脸提醒他:“精灵族的长老进去之后没出来,里面是有人的,你想进去做什——”

  一只苍白的手冷不丁从房间里头伸了出来。

  略显浮肿的手指卡在刚开启一丝的门缝上,左右一推——

  木门瞬间被拍成了粉尘。

  时绒一脚把站在原地傻住的周隼踹飞出去,双手抗住岳子温甩过来的鞭子。

  “艹,什么玩儿啊这是!”

  周隼抗揍的身体机能在危急关头发挥到了极致,被时绒踹飞十多米,站定了就能惊叫出声,“他怎么扭曲成这样!”

  时绒眯起眼,这才意识到岳子温甩过来的不是鞭子,而是他的编成辫的头发。

  将辫子甩出来时,整个人脑袋低得脸都要贴上自己的胸膛。

  时绒:“……”

  岳子温慢慢抬起头,颈椎骨咔咔作响。

  一双惨白,完全没有瞳仁的白色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嗓音沙哑,似乎流露出一丝绝望与害怕:“救、救我……”

  时绒瞳孔微缩。

  尚未来得及反应,岳子温便陡然伸长了脖子,要照着她的脖颈一口咬下。

  周隼吓得乱叫:“我草草草!”

  鬼,他被恶鬼附身了!!

  “……”时绒右手一抬,在岳子温咬上自己之前,捏住他的下颌骨,轻轻往上一顶一扭,便将他的下巴卸脱臼了。

  “别草了,去叫人!”

  时绒一击掏心掌将岳子温顶回屋内,可惜门已经被他破坏,结界无法重启。

  她大略扫了一眼屋内景象,室内不知为何飘着一层绒白的、像是蛛丝一样的东西。明明只过去几天,这里却仿佛已经被尘封多年了。

  七位精灵长老面无人色,身上也覆盖了一层绒丝。保持坐姿,面对面围坐着,纹丝不动,宛如一尊尊诡异的石像。

  时绒掏出一枚阵石,代为封在门口,竖起结界。

  “不……不要!”

  被重新丢进房间的岳子温像受到了严重的惊吓,手脚并用地要爬出来,无意碰到了其中一位长老。

  那长老眼球急速转动起来,眼见就要睁开眼……

  时绒尚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但意识到这事已经在她能处理的范围之外。一枚阵石,可压不住渡劫境。

  更何况这里还有七位渡劫境。

  更何况她还不能掉一根头发。

  周隼一面捂着腰玩命地往船外跑,不禁一面想:不得不承认,人和人之间是真的有差距的。

  在他都快要吓尿了的时候,时绒居然临危不惧,不计前嫌地救了他,还以一己之力直面“恶鬼”!

  绒姐,永远的神!

  下一秒,他新晋女神的声音从背后追上来,从容而高亢。

  “师尊,救命啊!!!!”

  周隼脚下一个踉跄:“?”

  精灵族长老的眼睛倏然睁开了。

  瞳孔却不是岳子温那样惨白,而是灰蒙蒙的,像拢上了一层雾气。

  他的意识似乎比岳子温更清楚些,眼珠不停晃动,显得惊恐,身体却不能动弹。

  目眦尽裂地望向门口的时绒,嘴唇颤抖,以口型说出了四个字。

  “鲛人权杖。”

第126章

  时绒被提醒, 侧走两步调整视角。

  才瞧见七名围坐长老正中间的地面上,摆放着一根权杖。因被厚厚的绒丝覆盖,权杖之上的宝石被遮掩住光芒, 并不显眼。

  时绒挑眉。

  难不成他们是扎堆聚在一起, 打算通过鲛人权杖强行偷窥鲛人族的秘密,结果被反噬了?

  不等她这个念头闪过,时绒头皮倏然一紧。

  眼角余光看见一只浮肿的手,穿透阵石结界, 直直朝她的面门抓来——

  时绒:焯!

  渡劫期了还不讲武德, 搞偷袭,刚刚不是还动都不能动的样子吗?

  精灵长老的速度极快,却被阵石的阵法略拦了一下。

  时绒便是抓住这一瞬的时间反应, 身形后仰的同时,自袖中滑出一把万缘伞, 展开格挡——

  然而想象之中沉重的撞击力道并没有传来, 只有一道飞溅的血散落伞面。

  “?”

  时绒看到伞檐之下, 一片雪白的衣袍。

  悬在喉咙口的心顿时稳稳地落了回去。

  笑嘻嘻收起伞, 露出脑袋来:“师尊~~~”

  白亦的心脏还在狂跳。

  从小自立自强,有问题自己解决的绒崽那一声救命, 将他吓没了神。立时赶过来后, 眼见发狂的精灵长老要对她下手, 更是当场魂飞魄散。

  差点没收住,一剑将人横斩了。

  “没伤着吧?”

  白亦将人拉过来, 心有余悸地上下打量。

  “没有啊。”时绒笑吟吟转了一圈给他看, 顺带地凑到了他怀里, “当当~好着呢!”

  旁边被齐根斩断了手, 卡在结界里头哀嚎不止的精灵族长老岳德意:“……”

  哈喽?

  什么时候了, 你们合适在这里师徒情深吗?

  时绒那一嗓子,不仅喊来了白亦,还惊扰了半条船的人。

  不少人以为是之前“作乱”的深海巨兽冒头了,麒麟船上的嘉天逸以及几个大族的人前后赶到,欲要救人。

  见着时绒小鸟依人抱着自家师尊胳膊,直往他怀里钻,只当她受了惊吓,没有多留意。

  纷纷诧异地转过头,看着岳子温屋内诡异的场景:“这、这是什么情况?”

  白亦道:“精灵族和穷奇族单独出海一趟,恐怕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

  众人脸色一变。

  嘉天逸立即吩咐人道:“去看看穷奇族的情况。”

  时绒提醒道:“他们被惊醒之后,会有很强的攻击性。穷奇战力太强,先把他们的结界加固了,确认无人可以逃出来,再看情况。”

  嘉天逸无声地点了下头,麒麟族人应:“知道了。”

  岳子温意识混沌,最好的时候只会期期艾艾叫着救命,说疼。

  不好的时候就像是一只觅食的凶兽,四肢着地地满屋子乱爬、乱撞,咧着嘴时不时地发出咆哮声。

  半点精灵的优雅都没了,像极了鬼上身。

  “这是什么病症?前所未见!”

  “太诡异了吧,还有的救吗?”

  走廊上的人越聚越多。

  这两层住着几乎全是年轻小辈们,听到动静,从屋子里探头探脑,跑出来看热闹。因看到清慈道君在场,又有阵法结界隔着,长辈也没阻止他们。

  他们便全不害怕了,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

  “岳子温还好说,里头其他人可是渡劫期,丹修根本不能进去看诊啊,万一他们又发狂要杀人怎么办?”

  “把他们几人分开,然后各自绑住试试?”

  “看他好像没意识的样子,直接用药粉迷晕了也行。”

  时绒在白亦跟前小声道:“这样式,我怎么感觉有点像丧尸啊?”

  “丧尸?”

  时绒低头一扫,岳德意的断手落在地板上,浮肿得像是被水泡过。

  不知怎的,她突然联想到小岛上鲛人们的尸身,似乎也是这样式的?

  顿了顿继续道,“简单的说,就是人染了一种特殊的病后,失去自我意识,变成一具攻击性极强的行尸走肉。它们会猎捕其他活着的生物,而且这种病的传染性也很强,有些可以通过血液和唾液传播……”

  “!!!”

  围观的人群听到了他俩的耳语,心惊地退远了些,避让开岳德意被斩落断手的血迹。

  甚至有人大呼小叫起来:“救命!我刚刚踩到那个血了!”

  “啊啊啊,我脚下这个印子是不是血迹啊?我脚还能要吗?”

  “……”

  时绒:你们耳朵这么好的吗?

  时绒怕那人真干出点什么事来,回眸过去:“一般踩到血也不会传染的。”

  “哦哦哦,”抱着脚背看脚底的桑延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谢谢!”

  岳德意先是哀嚎着晕死了过去。

  青云学府六长老,丹修眠海赶过来后,怕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想办法给他喂了一颗丹药进去。

  大概是被砍了手后,剧烈的疼痛刺激到了他,岳德意苏醒之后,竟然短暂的恢复了清醒的意识。

  “呼、呼……”

  看到结界外的众人,岳德意手脚并用地往这边爬,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哀声:“救我……快把结界打开,放我出去!”

  “你醒了?”嘉天逸看他恢复了神智,激动上前问道,“你们这几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鲛人的诅咒,这一定是鲛人的诅咒。”岳德意趴在结界上,几乎失去瞳色的眸死死盯住时绒,“那个小鲛,只有她能救我们。你去把她找来,你快去把她找来!!”

  “诅咒?”

  “天哪!那不是邪术吗!”

  时绒嘶了一声,明知故问,“好端端的,鲛人怎么会诅咒到你们身上去呢?”

  围观的人太多。

  岳德意喘着粗气,难以置信:“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那说点别的。”时绒道,“小鲛现在哭病了,起不来床。而且就算她好着的,她还是个未成年鲛,没有继承族内的传承。哪怕你们现在所受的确是鲛人的诅咒,她没学过解咒之法,也救不了你们。”

  天道好轮回啊。

  岳德意大概是难受得厉害,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珠不受控制地乱转。

  格外暴躁地咬着牙,“你!”他压低嗓音,“你让她先救着试试!权杖给你,给你还不行吗?”

  时绒笑了下。

  凑上去,也压低嗓音:“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时绒扬声:“先霸占了人家的宝库乃至传承的权杖,把人家小鲛生生气病了,现在又指望着人家来救你。六翅精灵,精灵中的贵族,好大一张脸啊。”

  “啊?”

  “我的妈呀,这也太……”

  手上没沾染过血腥的年轻小辈们义愤填膺:“啧啧,难怪他们回来的时候喜滋滋的,报应来得可真快啊!”

  周隼也道:“那不是活该吗?人家小鲛就算不救人也没什么吧。”

  “闭嘴!”凤四海凉凉剜他一眼,“你懂个屁!”

  某些长者们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百年前万族战乱之际,恃强凌弱的事他们曾经干过不少,自然更能共情精灵族。不过是捞了一份无主之物,这样的惩罚未免过重了些。

  再说了,六翅精灵和穷奇毕竟是中州强族,和其他族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既然在一条船上,咱们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怎么说还是应该救一救的……”

  风精灵道,“你方才不是说,这玩意有可能是具有高传染性的病,那岳德意又说是诅咒。咱们至少可以请小鲛来看看是不是诅咒?也好对症下药。”

  因清慈道君在,他们的言辞相对温和,哪怕是在道德绑架,态度上倒比六翅精灵还要好些。

  “长老们说得也是。”

  时绒淡淡将问题给他们抛了回去,“那就请你们谁帮个忙,去把鲛人权杖拿出来吧?小鲛能继承传承,要真是诅咒,自然就能救了。”

  “这……”风精灵一窒,隐晦的瞄了白亦一眼,又不敢做声。

  白亦作壁上观,摆明了不打算出手。

  低头看自家崽子可爱的发旋:唔,怎么感觉头发比从前浓密了几分?

  是因为最近没打铁了吗?

  躲在后面看热闹的小辈们颇觉痛快,噗嗤笑出声来。

  蛇族的苏曼还冲她抛了个媚眼:“就是~”

  “鲛人已然灭族,若真是集全族之魂施展的诅咒,便是连大乘期也不能胡乱触碰。”

  时绒道,“风精灵长老想救六翅精灵族,就请出手吧,总不能风险他人但,您在这里张张嘴就能做好人。只要权杖到位,我自会同小鲛说好,来救人的。”

  岳德意和岳子温都有一个共性,就是格外想要“出来”。

  死活不愿意靠近权杖附近,像是野兽对于火的恐惧,整个人贴在结界边沿。抓挠着门窗,抓得手上血肉模糊也不曾停止,哪怕意识偶尔清醒,也拒绝配合取权杖,好像那就是要他们命的东西。

  眠海用点射的方式给两人吃过好几轮清心镇定的丹药,始终无济于事。

  毕竟那是让渡劫期都悄无声息栽了跟斗的未知“诅咒”,谁也不敢冒那个风险上前取权杖。

  更何况里面还有七个渡劫期。

  更何况还有人判断这种“病”具有传染性,几条命也不够浪的。

  两位大乘期倒是能去,但是万一大乘期也中了招,那远洋船恐怕就是团灭的结局了。

  此事暂且搁置下来。

  觊觎到鲛人宝藏的精灵族和穷奇族受到“诅咒”,被“恶鬼”缠身夺舍等消息传出来,闹得两船人心惶惶。

  麒麟船的六层和七层的人被清空,以阵法完全封起。

  岳子温冲撞结界、嘶吼的声音愈渐癫狂,到了晚上,穷奇族姜卓那边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麒麟船上的人彻夜不敢眠。

  丹修来了几波,隔着结界在窗外看诊。

  人的问题看不出来,满屋子的绒丝粉尘被丹修断定有“大问题”,于是更加没有人敢去取权杖。

  穷奇族的情况比全军覆没的精灵族略好,还有两位长者因为没有跟船出海,在屋内闭关而幸免于难。

  眼见姜卓少君已经发病,无计可施,找到白亦面前,噗通跪下了:“还请清慈道君出手,我等愿意归还鲛人全部的宝藏,并发誓永不觊觎!”

  时绒掏了掏耳朵:早有这个态度,不是啥事儿都没有了么?

第127章

  下午时分, 以六长老眠海为首的丹修们,在做好严密防护的境况下,分析过岳德意的断手时, 发现其已经断绝生机的残肢之上, 竟然生长出一种特殊的绒丝来。

  丹修通过对比岳子温房间内的绒丝,判定这两种“绒丝”为同一种东西,且极易断裂分散,可以随风而动, 具有很强的扩散性。

  人不敢触碰那些绒丝, 丹修们用抓到的海鸟做实验。绒丝刚一触上海鸟的羽毛,就无声无息地渗入进去。

  不过时间尚短,海鸟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症状。

  而且这东西怪得很, 说弱吧,没入海鸟体内之后, 他们拿神识搜都搜不到, 仿佛不曾存在过, 令人汗毛倒竖。

  说强吧, 一点凡火都能让它们灰飞烟灭,且只要不直接接触皮肤, 一般的防具就可以防住它。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更暂且不知危害性如何。

  但生长在“病人”体内的东西, 能是什么好东西吗?

  时绒与岳子温、岳德意有过直接肢体接触。

  打斗时在场的有周隼和白亦,后来岳德意断手落在结界外, 无法判断是否有绒丝通过他的断肢扩散, 当场围观之人都算间接接触。

  到发现绒丝有异这短短时间内, 他们内部已经流通过不知多少轮。

  嘉天逸眉头皱得快要夹死苍蝇。

  为了谨慎起见, 白亦当即决定封船。

  不仅仅是六层和七层被隔离开, 整个麒麟船的阵法被改,只许进,不许出,和龙船保持距离,自行隔离。

  所幸时绒和白亦在出事之后,都没有回去龙船。

  如果出现最坏的结果,至少能保住龙船。

  有关于“绒丝”传播的消息只有麒麟和丹修知道,外部的传言更倾向于是鲛人的诅咒,且现在也不知道这些绒丝和鲛人诅咒有没有关联。

  无关者以为冤有头债有主,尚且镇定,都还老实待在船舱内,没有想着逃离麒麟船,封船于是顺顺当当地完成了。

  夜里穷奇找过来时,白亦刚将麒麟船的阵法改好,空出手来,终于有功夫搭理那群惹祸的夺宝者们。

  淡淡问时绒:“小鲛怎么说?”

  刚出事那会儿,时绒见小鲛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不敢让她独自在龙船,于是让牧丹青将人带过来了。

  结果查出来绒丝问题,麒麟船隔离,他们一大家子全被困在这里。

  好在时绒虽然老实巴交地坐在屏风后头的结界里头接受自我隔离,但其实她在和岳子温接触的过程中,全程佩戴好了整套防具,根本不会有问题。

  牧丹青有骨魂火,无惧绒丝,而小鲛身上一直穿着她之前给她炼制的、能覆盖全身的“弱水甲”,自带防具,也不会被传染。

  孟知雪状态还是不太好,但能坐起身了,蔫耷耷地靠着牧丹青,冲着时绒点点头。

  时绒不像她那么好说话,应:“这可不好说呀。得拿到鲛人权杖,拿到传承再论。”

  穷奇被屏风隔着,看不到里面人的表情,冲着白亦连说好话。

  白亦起了身:“你回去吧,在屋里呆着,不要出来随便走动。”

  他虽没应,穷奇长老却听出了一丝余地。

  感激涕零地接连叩谢,再三保证等诅咒解除,会将鲛人宝藏原封不动地还回,一面弓着腰退下去了。

  于是四人再次来到了封禁起来的岳子温房前。

  牧丹青无不担忧:“清慈道君不会真的要进去取权杖吧?不管是那些绒丝还是诅咒,可都玄乎地很呢……”

  取权杖不仅仅是为了救人。

  鲛人极有可能是知道灭世秘密的,权杖里的内容对他们而言很重要。目前为止,丹修们对精灵族和穷奇族的症状毫无办法。

  时绒拉着白亦的胳膊:“实在不行,我同您一起进去吧?您抗住那些渡劫期,我取权杖。我可是气运之子,又救过小鲛,就算真有诅咒,也不会诅咒到我身上吧?”

  白亦诧异地看她一眼:“我又不进去,那里头多危险啊。”

  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不要怕死的吗?

  时绒:“?”

  牧丹青:“?”

  小鲛哽住:“啊?”

  时绒只见白亦在岳子温隔壁的房间内布下了同样的困阵,随后打通连接两间房子和阵法。

  终于能离权杖远一点的岳子温和岳德意、以及后来陆续被他俩动静惊醒的精灵族长老们,当即尖啸着,狂奔进了隔壁。

  然后白亦咔一下,把两个阵法又截断了。

  拿下巴点了点徒留权杖的空屋子:“拿骨魂火将整个屋子里的绒丝燎过一遍,就能进去,让小鲛拿权杖了。”

  这一番操作看得牧丹青合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