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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仰望中州第一人的光环看久了,坐井观天,便以为人家大佬、大前辈们遇事都会猛得一批,直接风轻云淡,唰唰拿无敌的武力来硬刚解决问题?

  嘶——

  还是她个人的思想太浅薄,太刻板印象了。

  譬如她身边相对“思想开明”的时绒就接受良好。

  啪啪拍手,赞叹道:“师尊,妙哇!”

  等把屋子里里外外烧过一遍。

  时绒等人才佩戴着能覆盖全身的防具,进入了岳子温的房间。

  “这绒丝烧起来怎么一股子臭味?”

  时绒轻轻道,一面扇着鼻子前的空气。那味道不是她想象之中头发烧焦的味道,更像是腐臭垃圾焚烧的味道,臭得要命,还有一股子说不清的烤肉味。

  屋内的地上零散散落了一些东西,除了鲛人权杖,还有一些法衣和鲛纱。

  时绒都小心地避开了,白亦则是护崽子一般小心地跟在她身后。

  时绒上去确认权杖附近被烧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绒丝,才让小鲛拿起来。

  谨慎:“你看看,没问题吧?”

  孟知雪的小手握上权杖。

  鲛人权杖明明刚刚被火浅燎过,杖身依旧是冰冰凉凉的,顶端的幽蓝宝石质地细腻,色泽通透。

  “应该?”她轻轻晃了一下,皱起眉来:“就是觉得——”

  “啊!”

  停在门边不远处的牧丹青突然惊叫了一声,给时绒吓一激灵,差点当着师尊的面爆粗口,坏了她淑女徒儿的好形象。

  好难忍下那句芬芳之语,“干啥呢?”

  白亦引开精灵族的时候,打通了两间房间,只拿一层透明的结界隔开两间屋子,对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牧丹青面色煞白地指着岳子温,一手捂着嘴。

  “他、他嘴里刚刚跑出来好多……”

  话音刚落,四肢着地趴在地上的岳子温浑身痛苦地抽搐颤抖起来。

  其余神志不清的精灵长老们定定地看着他,不仅没有被激起丝毫爱护幼子的意思,反而像是感觉到了一丝惊恐,接连往后退去。

  岳子温无助地被留在原地,双眼翻白。

  紧接着喉咙上下猛然收缩一下,嘴巴大张:“呕……”

  然而吐出来的不是未消化的食物,而是大片大片的血水,混合着一滩乳白、近乎透明的线装物体。它们细小而密集,宛如被斩断的头发丝一般黏腻地纠缠在一起,缠绕蠕动着。

  时绒挑眉:“虫?”

  牧丹青离得最近,看得最清。

  她本来还只是猜想,被时绒那么一点破,联想瞬间上了头。

  没忍住胃下一涌,当场吐了出来:“yue!!!”

  “……”

  时绒差点被牧丹青突如其来的喷射给波及到。

  条件反射地跳开两步,正好被白亦伸手揽进了怀里,完成了一次双向奔赴。

  被留在原地、受到溅射伤害的孟知雪:“……”

  我是一个没有人疼爱呵护的小孩,是吗?

第128章

  牧丹青在人前失仪, 大为羞愧。

  但转头一看时绒美滋滋地搂着自家师尊的腰,埋胸埋得好不怡然,哪里有半点在意的样子?

  牧丹青擦着嘴角, 又强行厚起脸皮自我安慰:行吧, 她替姐妹做了一回助攻,这波就不亏。

  牧丹青不敢再往岳子温那边看了,呼吸微微颤抖地给小鲛擦了擦脸,又同她道了个歉, 问:“鲛人的诅咒还带让人长虫的吗?是论属巫蛊之中蛊虫的流派?”

  “……我不清楚唉,”小鲛皱起鼻子,抗拒地捂住眼睛,“但虫子也太恶心了, 我可不想用这种诅咒!”

  时绒在星级战场上看过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虫族,接受能力尚可。

  万万没想到, 绕了半天这场祸事居然还是虫子引出来的, 凑上去细看。

  岳子温本就浮肿, 俯趴着的时候, 被撕拉得宽松的衣服下垂,遮掩着身体并不明显。

  等他抽搐起来, 身体明显顶到地面呈现一种诡异的姿态, 时绒才看到他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 几乎到了快要被撑破的程度。

  因为腹部受到浮肿身体体重的挤压,他的嘴里不住地涌出线虫。

  虫子借助粘稠的血液扭动起来, 四下散开。精灵长老们神情惊恐地试图躲避, 但无法逃出困阵, 便发了疯似地撞击着门窗的结界。

  声嘶力竭, 犹如困兽:“快!快救人啊!你们是不是故意想害死我们!”

  “你们已经拿了鲛人法杖了, 为什么还不救人?!!”

  “都给你们,宝物都给你们行不行!”

  不大的房间内挤了八个人,可以活动的空间不大。

  未知的线虫铺开来,似乎分不清宿主,只要接触到人的皮肤,便自发钻入人的体内。

  其他长老避得太远,于是好些线虫又重新钻回了岳子温的身体里……

  如此场景,看得时绒痛苦面具,眼皮直跳。

  万虫噬骨,躺在房间中央动弹不得的岳子温疼得直抽搐,回光返照般恢复了一点意识。看着避让开的长老们,眼中的痛苦一点一点地被绝望取缔。

  眼角溢出泪来,发白的眼无助地看着时绒:“杀、杀了我吧!”

  时绒有点看不下去了,捏了捏师尊的手。

  白亦轻轻一动,在结界上短暂让出一个尾指粗细的小洞来。

  时绒弹射一点骨魂火入内,焚烧那些从岳子温身体内涌出的线虫。

  她不知道怎么救人,那些虫在他们身体里面,她总不能连人带虫一把火烧掉吧?

  帮忙烧烧体外的,杜绝他们交叉二次感染,倒是可以。

  就是治标不治本。

  岳子温长吟一声,果然不嚎了。

  “岳子温的病症来得如此急……”时绒欲言又止,不好当着人的面直说他恐怕没有生还希望了,小声道,“不知是因为身上的是母虫,还是因为他修为低,这种线虫在他体内孵化成长地最快?”

  白亦道:“若有母虫,那他应该是隐藏得最深的,不该第一个发病才是。”

  时绒点头:“也对。”

  那就是后者了。

  若非岳德意被提前唤醒,第二个发病的是姜卓。

  之后长老们陆续“醒来”,正好是按照修为高低来排序的。且长老们的意识明显更为清楚,能说话,但大多时候无法自控,会变得无比狂躁。

  联系到丹修无法检测到海鸟体内绒丝的事。

  不难联想,他们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虫蚕食,而无法抵抗?

  嘶……

  这搁谁谁都得麻。

  比起绒丝,这些已经长成头发粗细,拇指长短的线虫明显难烧一些。

  但诡异的是,这些线虫竟然可以被骨魂火“吞噬”,而非“焚毁”。

  要知道骨魂火能且仅能吞噬“神识”、“残魂”之类的生魂,才能借以壮大自身。

  这种东西,正派人士可不好搞。因而培育骨魂火极为困难,只能放在自己灵府里头慢慢养。

  时绒没想到有这种意外的收获,赶忙道:“表姐,你要不要也弄一点烧烧,这个对你的骨魂火有好处的!”

  牧丹青没反应过来:“什么?”

  时绒控制骨魂火从岳子温身上捞了一把线虫,嘎嘎吞噬进去。

  积极安利:“来给你的骨魂火喂点小零食呀~鸡肉味,嘎嘣脆。”

  “……”

  牧丹青面目扭曲,扭头,扶墙再次喷射:“wu……yue!!!”

  孟知雪唔了一声,duang地软倒在地,当场晕了过去。

  时绒:“?!!”

  时绒听到动静扭头,无辜道:“……我是说骨魂火吃,又不是我吃,怎么大家恶心成这样?”

  是呀,物尽其用,哪里恶心了?

  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嘛。

  白亦偏头看了一眼晕倒的孟知雪,宽慰自家绒崽道:“不是恶心,她是进入权杖传承的状态了。”

  “啊?”

  牧丹青表示自己短期内对线虫接受无能,一看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过去将昏迷的小鲛抱进怀里,由时绒一个人吭哧吭哧将线虫都收拾干净。

  小鲛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继承传承。

  时绒处理完线虫就要离开,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唤住了她:“时绒,你烧死我吧……”

  时绒原本以为岳子温人要被那群线虫反反复复挪窝的迁徙活动给折腾没了,没想到他将肚子里那些货全部排出来之后,整个人干瘪下去一圈,竟然还有口气在,甚至眼睛也恢复了一点黑色。

  时绒回眸:“那可不行,杀人是不对的。”

  “……”

  岳子温下巴合不稳一般,说话就打颤:“……我身体的灵根和灵脉已经千疮百孔,全部被毁了,我、我太疼了……”

  牧丹青脚步一顿,脸色凝重起来。

  这线虫,居然还可以毁人灵根?

  对一个拥有一切的天骄而言,资质全毁,比死好不了多少。

  岳子温狼狈地趴在地上,涕泗横流的模样,已然没有了一丝身为精灵的傲气。

  祈求地向她伸出手:“求求你,给我个痛快……我把宝藏给你,什么都给你!”

  时绒神色动了动。

  其余精灵长老们默然地蜷缩在屋角,与岳子温保持着距离,漠然着没有吭声。

  岳鹤更是闭上了眼睛: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能说什么呢?

  岳子温已经废了,对精灵族而言,死不死都是一码事。现在最要紧的,是他不要再犯病,波及到他们就好。

  遇见这样意外的祸事,哪怕少了一个嫡系天骄,想必族长也不会怪罪到他们头上。

  时绒收回目光,最终道:“你家长老们都看着呢,这事我可不敢随便帮你。”

  六翅精灵对待自家晚辈的漠然态度让人心寒,如此没下限的人,她怎么敢留一个杀人的把柄在他们手中。

  岳子温再可怜,终归是六翅精灵自己的人,之前也是加害人的身份,一朝翻车,苦果终究得自己吞。

  时绒淡淡道:“一会儿丹修眠海长老会来,你说不准还有救,别放弃得太早,再撑撑吧。”

  岳子温伸出去的手僵住了。

  眼神发直地看着时绒等人离去。

  “呜呜啊!!!!!”

  一声绝望凄厉的哭嚎划破夜空。

  其间藏了多少悔恨与怨怼,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麒麟船九层,洛河间。

  牧丹青候在前厅,给继承传承的小鲛护法。

  原本未成年小鲛继承传承会有长辈护持引路,现在没有其他鲛人,全得靠孟知雪自己摸索。白亦便在里屋,孟知雪身边,以灵阵守住她的魂魄。省得继承中她情绪不稳,会出其他岔子。

  空闲下来的时绒则去隔壁和眠海等人汇报交换有关于线虫的情报。

  眠海越听面色越差,直至心惊胆战,一旦未知线虫能毁人资质的消息传出去,不知会在麒麟船上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

  他强装镇定:“既然知道这是虫,能隐匿在人体内,咱们就算找着破解的方向了,应该能很快研制出对应的丹药来的。”

  时绒知道这不过是美好希望的场面话,点头嗯嗯了两声。

  “还有一事,骨魂火可以吞噬那些未知线虫。若是将少量魂火融入丹药之中,也许能救人?”

  眠海略显诧异地看她一眼:“你是个好孩子。”

  骨魂火这种天地灵物,不是谁都舍得拿出来的,“但是骨魂火有限,成本太高,且炼制起来太难,需要大量时间和高级灵药中和。恐怕赶不及救下这一批人……我先去看看他们的情况,试试别的法子驱虫,倒时候或许需要你用魂火帮忙清虫。”

  时绒拱手行礼:“我随叫随到,辛苦长老了。”

  时绒临走前,转头看到那几只被关在结界里的海鸟,随口问了句:“被做绒丝实验的海鸟就是这几只吗?”

  “是。”

  “它们还没有发病?”

  据她所知,这些海鸟不过是凡鸟,身上没有灵力,居然可以撑过一夜?

  眠海应:“暂时没有。”

  时绒哦了一声。

  也许是海鸟被接种的绒丝太少,也可能是岳子温刚一出海就接触到了未知线虫,潜伏期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吧。

  时绒回到洛河间,护法的牧丹青看她在前厅坐着躺着都不得劲,时不时地往屋内张望。

  嘴角抽搐了两下,便将她放了进去。

  时绒感激地笑,冲人压压手,还是那句话:“大红包,大红包嗷~”

  牧丹青翻了个白眼:“……”

  这都说几回了,能不能给一次真的?

  时绒不想打扰到小鲛,蹑手蹑脚地进屋。

  也没靠得太近,随便在窗边的矮榻上盘膝坐下了。

  白亦回眸看她一眼:“坐那么远干什么?”

  “?”时绒立时颠颠地拖着软垫挪过来,看看床上躺着的小鲛,轻声,“咱们现在是能说话的吗?”

  “我做了护灵的结界,她现在状态平稳,不会被外物所打扰。”

  “哦哦!”

  那她就放心了。

  时绒和白亦交代了几句与眠海交流来的信息。

  现在最忙的是要攻克线虫难题的丹修,他们这些人,处理好最先头的慌乱,反倒是闲下来了。

  白亦轻轻:“这关恐怕不好过,你不怕吗?”

  天道预言的大难已经初显端倪,人处其中,惊慌恐惧是免不掉的,绒崽却没显出太多失措的负面情绪来。

  就连好脾气的嘉天逸,也气急败坏地在背后将惹事的精灵和穷奇族全家问候了好几遍。

  他怕时绒是肩负气运之子的名头,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太大,情绪会难以排解。

  “怕呀。”

  谁想时绒轻巧地承认了道,“那尽人事,听天命嘛。反正我还有师尊陪着呢~”

  她盘膝坐在软垫上,说话的时候像个不倒翁一样,左摇右晃的。

  唇边一点浅笑,瞧着甜得很。

  “师尊~”

  她想起来,轻落落地唤了他一声,“我的奖励是不是该给我啦?”

第129章

  白亦转过头来, 有点心知肚明,又不好意思的样子:“那你想要什么?”

  时绒感觉得到,自从师尊晋级悟道境后, 反而不像从前一样对她总是闪躲避让了, 时不时还挺开放主动,任她作为。

  界限感是人代入了身份和情绪才会产生的。

  剥夺了情绪之后,自然就把握不好人与人之间相互默认遵守的那一条界线。

  时绒想,师尊现在没有了多余的情绪, 大概更多的是一种信念, 一种始终记着要对她好的信念,所以才如此主动而又愧疚地愿意满足她的要求。

  若是如此……

  时绒抿抿唇。

  那当然是要借这个大好机会,奠定自己不可捍卫的地位啦!

  “我什么都能提吗?”时绒慎重问, “有没有什么上限之类的?”

  白亦不敢想她问这句是什么意思,屏着呼吸, 垂下眼:“……你可以说来听听, 我再判断判断能不能行。”

  时绒看看厅外。

  自认还是要脸的人, 凑到白亦耳边小声:“师尊, 那悟道境了,还能双修吗?”

  “!!”

  饶是白亦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也没想到这崽子这么敢想, 上来就跳那么老多步骤, 直奔主题!

  温热的呼吸散在他的耳廓,轻易地将白玉的肌肤染地绯红一片。

  这进展太快了。

  白亦无所适从地抬手捏住了她使坏往他耳朵吹气的嘴:“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时绒被捏了脸, 还是嬉皮笑脸:“我说我单纯问问, 您信吗?”

  白亦无言以对。

  时绒便又坐直了身子, 一秒正经起来:“我真是单纯问问的。这不是大难当头, 急于提升实力嘛, 听说找人双修是个不错的法子,便同您打听打听。师尊觉得不好,我就不提了。”

  白亦:……我差点都要信了。

  其实……

  白亦表面端庄地收回手,隐在袖下的手指却忍不住微微蜷缩起来。

  那软嫩香滑的触感残留在指尖,挥之不去。

  心底小鹿乱撞地想:其实,可以是可以的。

  绒崽的神识是大乘期,同他相差不远,基本不会有问题。

  就是无媒无聘,又在远洋海外,陌生之地,实在太亏待她了。

  但绒崽说得也有道理。

  同他双修对她提升修为的确大有好处,如今这样的局面,正是需要她加紧晋级的时候。

  白亦心底小鹿快要撞死了,牙关一松……

  “我想好了~”

  时绒先一步打断了他千回百转的思绪,温温道,“师尊,我要您以后每一日只要见着我,便来拉一拉我的手或者亲我一下,好不好?”

  白亦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嗯?”

  时绒想要的不多。

  在等她晋级悟道,或是有能力对师尊这样那样之前,只想在他身边圈好地盘,别让他彻底丧失、遗忘掉对她的情感就好。

  日复一日的肢体接触,能让她最直观地体会到师尊的状态,也能延缓师尊的感情衰退,给她争取时间。

  时绒巴巴地望着他,“这也不行吗?咱们都亲过好几回了,这不算什么吧?您说话可得算话啊!”

  哪里亲过好几回了,回回都是她霸王硬上弓好吗?

  白亦浑身长嘴也说不过她。

  虽然被抢了话,但这样循序渐进的提议,显然更符合他保守的爱情观,赶忙顺着台阶下了。

  配合地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这样?”

  时绒笑弯了眸,占了便宜还要卖乖,反扣住他的手,正想抬头道一句:对啊,师尊您看我多乖,一点都不折腾人的。

  眼前的烛光忽然黯淡下去。

  恍惚之间,有暗香浮动,夜风吹动了纱帘。

  时绒瞳孔收缩。

  是因为白亦微微低下头,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并不深入的一个吻,因为他厮磨的慢动作而显得格外的缱绻。

  珍惜而温柔,仿佛在爱怜地寸寸触碰着此生挚爱的珍宝。

  百花齐放,烟花齐炸。

  时绒脑子彻底宕机了。

  她只是要求亲亲脸颊的,没想到师尊这么大气,有这么大碗的豆腐给她吃!

  不等她捋明白这个便宜是怎么赚来的,身体已经快于意识,伸手环住师尊的脖子,热烈地给予了回应。

  海上明月生。

  隔着一扇薄薄的木门,时绒从眼角余光甚至可以看到屋外,被烛光映照在门上牧丹青的身影。以及旁边透明结界之中,还躺着随时可能醒来的孟知雪。

  这样躲着人,偷摸的亲昵让人心尖发紧。

  一点点细微的声响都忍不住心惊胆战起来。

  白亦保守又脸皮薄,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却始终没能抗住怀中人的痴缠,一次次地被引得情动,与她越缠越深,不可自拔。

  直到小鲛嘴上发出一声梦中的呢喃。

  在寂静的房内,宛如惊天一声的炸响。

  时绒吓了一跳,平时胆大包天的人,意外地倒比白亦还要更惊慌些。

  一下顿住了动作,抬眸去看小鲛:“……”

  白亦眸色黯得厉害,意犹未尽地拿指尖揉过她柔软的唇上的水光。

  像是想要拉回她的注意,轻轻道:“她没醒呢。”

  时绒却被吓破了胆儿。

  她干的是在人眼皮子底下渎神的事儿,感触自然不一样。

  心惊肉跳地从师尊怀里起身:“那她怎么说梦话呢?”

  牧丹青也听到了孟知雪的呢喃,起身过来了些,似乎要凝神细听动静。

  时绒怕她要进来,心虚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发现没什么可动的。

  又侧过身去帮师尊,一边给他拢被扯开的衣襟和腰带,一边臊眉耷眼地说对不起:“唉哟,我这手呀,它总是有自己的想法……师尊不会怪我吧?”

  白亦被她这个说法整笑了。

  时绒便在他唇上又亲了一下,笑嘻嘻:“您不说话,我就当您不怪了~”

  孟知雪的呓语明显多了起来,神色也渐次不安,时不时还会惊叫一声,在梦中嚎啕大哭起来。

  白亦估摸着时间,料想她传承快要完成,情绪突然变得如此激动,恐怕是看到了鲛人灭族之祸的由来。

  一手触摸上灵阵,一手朝时绒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