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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锅娘子/砂锅老板娘 作者:女王不在家

新文案:

路放:“若是他日我懒散了,倒是把这个皇位让你做,让你做个女皇帝,你喜欢吗?”

秦峥听了,眸中闪出兴味的光来:“极好,若是那样,我便要后宫三千壮丁,每夜一个,轮上十年!”

路放闻言,顿时不说话了。

他发誓,他是一辈子不会让她做什么女皇帝的。

旧文案:

秦峥出身贫寒。

秦峥并不美貌,也实在不温柔

秦峥高、瘦,力气大得惊人

秦峥不爱笑,不善言语,眉梢仿佛永远带着一丝漠然就是这样的秦峥,也亏得天下大乱,才有了这祖坟长草的际遇,竟然让她登上了皇后宝座,成为了一代宠后。

臣子们永远无法琢磨明白的就是,这么一个实在不像女人的皇后,到底是怎么让那位冷峭年轻的开国帝王化为了绕指柔…

秦峥冷漠淡定,孤绝疏冷,厨艺高绝,与路放称兄道弟手足情深。路放惊采绝艳腹黑淡定,出仕途能平定天下,入厅堂能为秦峥洗手做羹汤。他费尽心机,扮猪吃老虎,默默地守护在秦峥身边。当路放在这乱世群雄中夺得天下共主之位,秦峥也成为了这个天下的老板娘。 本文女主气场强大,引人侧目,很是讨喜。男主外为忠犬,其实内里腹黑,为夺女主施出种种计谋。文章从城破之日逃难新娘秦峥讲起,从小处渐渐描绘出这个天下纷乱的年代。处处伏笔,转折不断,引人入胜。

逃荒的新娘

就在秦峥被送入洞房的时候,敦阳城被攻陷了。

南蛮子凶狠无比,凡是攻陷的城池必要屠城,甚至烧城。

洞房外噪杂一片,人们开始纷纷逃命。

秦峥的红盖头被匆忙扯下,新郎倌卫衡拉着她往外跑,新郎倌的父母哭着喊着让卫衡快逃,卫衡不忍心不管爹娘,左右为难。秦峥挣脱了卫衡的手,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父亲。

她抓着父亲,拼命往院子外跑。

一片混乱中,周围有利箭落在他们身边,有大炎朝的军队在和敌人拼命,更多的是和秦峥这样要逃命的平民百姓。

箭如雨下,刀枪无眼,旁边许多的人在血泊中倒下。

秦峥拉着年迈的父亲,绕过两兵交戈之地,开始往外跑。

秦父气喘吁吁:“峥儿,放开我!你拉着我,自己也跑不掉的!”

秦父年纪倒并不到,不过中年,可是一直以来身体并不好,此时他不愿意拖累女儿。

秦峥紧握着父亲的手,不能放,怎能放,她拽着父亲发抖的手往前跑。

一定要在混战中趁机逃出敦阳,这是他们唯一的活命机会了。

若是不能逃出,或者在南蛮的刀剑下成为枉死之鬼,或者在亡国的屈辱中饱受柔躏。

这时候,一个身穿黑色镶金边铠甲的年轻将领,身姿挺拔地立在染血的城池之上。他脸上线条棱角分明,目光深邃凌厉,透着深沉的嗜血之感,一头黑发桀骜不驯,抬手间神情冷傲。他冷酷地俯视着城内的芸芸众生,犹如俯瞰着一群蝼蚁。

眯眼见到一群慌忙逃路的百姓,他伸出长指,无情的唇吐出一个冷酷的字眼:“杀!”

凡南蛮军队所到之处,不留活口。

这是南蛮人的信仰。

历史上,他们曾经无数次攻破大炎朝的城池,可是最终却总是功亏一篑,还是被逼退到荒芜潮湿的南国之地。

这是他们血的教训,那就是:杀,杀,杀。

黑袍将领这一声令下,顿时箭如雨下,城池之下,多少人纷纷中箭,痛苦地倒下。

人群中,传来一声声凄厉痛苦的喊叫和挣扎。

秦峥拉着父亲的手正跑着,猛然仿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绝望地痛呼着“爹,娘!”

那是卫衡的声音。

这一声痛唤却引来更多的弓箭射来,卫衡闷哼一声,倒在了那里。

秦父颤抖着双手,凄凉地望着这一切,他万没想到,一刻钟前才为女儿准备了婚事,原以为她终身有托,谁知道如今却要做了未亡人!

就在此时,又是一支冷箭射来,正中秦父大腿,他皱眉低哼一声,摇摇欲坠,就要倒下。

秦峥见此,忙上前一手扶着父亲,另一只手顺势一捞,将父亲背起。

秦父仰望上空,哀叹一声道:“峥儿,放下我,自己逃命去吧。”

秦峥不言,径自背着父亲弯腰小心往前逃去。她打小儿力气大,全然不似女孩家。

秦父泪下,他知道女儿不会舍弃自己的,他的女儿从来都是个孝顺的孩子。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他怎么可能拖累女儿?

秦父伸手,将插在大腿上的那支冷箭拔出,一个仰胸,反手狠狠地将这带血的箭头插入自己的胸口。鲜血顺着冰冷的铁器和火热的胸口相接之处慢慢溢出,滴在了秦峥的背上。

秦峥身子一僵,心里已然明白。她抬头望向城楼方向,只见高台之上一个男子巍然而立,手拿长弓,如铁血阎罗一般俯视着城墙内的芸芸众生。

秦父借着最后犹如游丝的一口气,挣扎着道:“峥儿,取下我的麻袋……拿着爹的砂锅……记住爹曾经对你说过的话……要替为父找到……你娘!”说完这句,他便再也没有力气和喘息了,只双眼茫然睁着。

秦峥缓慢而僵硬地放下父亲,将父亲的双目合上,紧紧抱住父亲,将脸贴上父亲的脸,闭目片刻,终于道:“爹爹,我会记得的,一定会找到娘的……”

说完这话,她决绝地将父亲放下,背起麻袋,小心地在横尸残箭中爬行。

黑袍将领盯着这个方向,冷笑一声:“在我高璋的手下,岂能让你逃脱!”说着,他举起长弓,弓如满月,利箭蓄势待发。

残骸中的秦峥不知墙头上的这一切,她犹自以不引人注意的速度慢慢往前爬。

高璋嘲讽嗜血地冷笑,利箭就要离弦。

可是就在这时,忽然一大片身着囚衣披着长发的人冲了过来,他们踩着惨尸和残血,往城门方向冲去。

高璋眉头一皱,这群囚犯人数不少来势汹汹,比那些大炎朝的正规军还要凶残勇猛,看来这都是亡命之徒。

秦峥正爬着,忽然被一群穷凶极恶的死犯冲撞而来,顿时她也顾不得隐藏,忙站起来,随着这群囚犯一起往外冲。

这群囚犯全都是关在大牢里,准备秋后处斩的,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逃出,冲将起来自然不是常人能比。他们一边跑一边捡着地上的断剑乱矛,遇到敌军,杀,遇到大炎军,也杀。反正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谁阻了老子去路老子就杀谁。天大地大命最大。

秦峥不会杀人,不过她边跑边脱掉了新娘裙,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里衣的白色和囚衣的白色有点像。她还弄乱了自己的头发,胡乱抓了几把,让自己狼狈不堪起来。

这时候,任何人打眼看去,不会分辨出死囚犯中有一个一炷香前还在拜堂的新娘子。

秦峥就这样,随着这群死囚犯,冲出了敦阳城的大门。

出了敦阳后,死囚犯们瞬间散了,各自逃命了。

秦峥背着自己的麻袋,也迅速找了一片小树林藏起来。

藏好后,她这才取下背上的麻袋,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个陈旧古老的黑色砂锅。砂锅里,有几个已经凉透了的开炉饼,还有一个用缎子布包着的小包。

秦老头子用这个砂锅做了一辈子的饭,据说当年就是凭着那一手做饭的好功夫,才娶到了秦峥的娘。

秦峥的娘在生下秦峥后就失踪了。

秦老头子这辈子唯一的愿望便是,做出天底下最美味的饭菜,将秦家饭菜的好名传播天下。

他说秦峥的娘是一个馋嘴的女子,会遁着饭菜的香味找到他们父女的。

秦峥并不信这个,她认为也许自己的娘早已不在人世了。

不过她是不忍让父亲失望的,她一定会做出天底下最美味的饭菜,将秦家饭菜的好名传播天下。

到时候,也许娘真得会出现了吧。

大炎国的地境上,劫后余生的人们开始了逃难之旅。

秦峥加入了这个队伍,并成为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员。

他们没有粮食吃,开始时候还有树上的果子吃,后来就开始挖厥根,啃榆树皮,吃草根,甚至吃蝗虫,吃草子。

他们把蝗虫晒干,摘去翅膀,和着野草根一起熬煮。他们吃多了撅根野草,难以消化,只能多喝生水。生冷的水喝多了,有人开始腹胀,疼痛难忍,有的抱着肚子就死在了哪个角落里。

更有连蕨根都找不到的老幼妇孺,睁着空虚无神的眼睛望着前方,踉跄地跟着众人往前走,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从此再也怕不起来。大家都知道身边的人渐渐少去,不过很少有人去关心。即便是亲人,也不过是哭上几声了,大家实在是连埋葬亲人的力气都仿佛没有了。

秦峥很饿,不过她还不至于死去。

她以不着痕迹的方法找着粮食吃,在最不济的时候,她会拿出麻袋砂锅里的开炉饼,啃上一口。

当她啃着带有熟悉味道的开炉饼时,眼眶开始湿润。

感谢老爹,总是习惯在砂锅里放些吃食。

因为他认为,砂锅也是有砂锅神护佑的,砂锅神不能饿着。

这一天,秦峥打开砂锅时,发现砂锅里只有两块开炉饼了。她不舍得吃,便舔了舔砂锅,里面有一点碎屑,或可挡得一点饥饿。

秦峥舔完后,把开炉饼重新放回砂锅,然后将砂锅放回麻袋,背起来,准备离开。

就在她动脚的时候,听到附近传来一声微弱的闷哼声。

秦峥皱了皱眉,遁着这声音找过去,却见地上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身上穿着已经辨别不出颜色的囚衣,头发凌乱,满脸都是胡渣,两眼深陷,双唇干涩。

秦峥俯身过去看了看,她知道这个男人是饿的,估计快要饿死了。

乱世之中,饿死之鬼处处有,秦峥早已没有恻隐之心。

她起身就要离开。

如果她能真得离开,估计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可是这时候的秦峥不知道脑子里搭错了哪根弦,她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她看到那个男子虚弱涣散的目光绝望地望着天空的方向。

秦峥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天空。

碧空如洗,阳光普照。

一切都是那么明媚和美丽。

她目光垂下,再次看向那个男人,那个也许下一刻便离开人世的男人。

平生第一次,她不忍心了。

她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终于解下麻袋,取出砂锅,拿出一个开炉饼。这饼也算得上父亲的拿手绝技之一了,看似普通,却口味极佳,原本就是秦家从不外传的独门。

秦峥低头看了一会儿那开炉饼,终于迈步走上前。

她蹲在男人面前,拿来羊皮水囊,倒出一些水,然后将开炉饼撕碎成末,泡在水中。

男人已经虚弱得连动动嘴巴的力气都没有了,两眼也无力地闭上了。她用手强迫男人咧开嘴巴,将泡发了的碎末捏起,塞在男人嘴中。

男人的嘴不自觉地蠕动着,然后将泡软的饼末吞下。

或许是出于求生的本能,昏迷中的男人很快将那张饼吃完了。

秦峥站起来,低头望着那个男人,开口道:“肚子里有了些东西,你现在不至于饿死了。但是以后你能不能活,就靠你自己。乱世之中,人只能靠自己。”

说完这话,她将自己的砂锅重新收拾好背在背上,开始出发往前走。

她的方向是遥远的凤凰城,那里是她的家乡。

那里还没有遭受到战火的洗礼,还是一片相对安静祥和的地方。

在那个地方,她可以开始施行父亲的遗愿。

秦峥的巴掌

秦峥混在难民之中往北走,越往前走,逃难逃荒的人越来越多。如今撅根几乎都很难挖到了,蝗虫仿佛也要绝迹了,向来是被前面一批逃难的人挖尽了。于是人们睁着饥饿的眼睛四处寻觅,只要能入口的,都会去抢夺。

路旁逐渐有了白骨和死尸,散发着难闻的恶臭味,这些死去的人有的怀中尚抱着空空的襁褓,想来那里曾有一个婴儿。

很多事情,原本是如此的肮脏和灭绝人性,可是此时此刻仿佛变得顺理成章起来了。

更何况难民中就有原本从天牢里跑出来的死囚犯,他们本来就是穷凶极恶之徒,如今为了一点吃食打架斗殴拼了老命,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逃亡的人中自然也有像秦峥这样的年轻娘子,偶尔落了单,便被那些绝望且尚有一丝力气的男人拉进一旁的野树林中。经过的人听到里面发出的痛苦挣扎呼救,一个个脸上都是麻木和茫然。

大炎国这几年先后经历了水灾蝗灾瘟疫,如今又遭遇南蛮国入侵,护国大将军路鹏飞率兵南下阻击,结果仗打到一半便被以贪污军饷叛逆之名处斩。自此之后南蛮一路北上烧杀掠夺,大半个大炎国都处在南蛮的铁蹄之下。人们也是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怜悯心早已死去,面对一切都变得无动于衷起来。

秦峥孤身一人,手无寸铁,知道自己若是露了性别,怕是也要遭殃。虽说自己力气天生惊人,可到底是个女流之辈,于是特意用黑泥涂脸和手,又把头发弄得越发蓬乱。恰好因为干燥上火,喉咙也变得低哑起来。因为这些,一路逃荒的人虽然多,大家同吃同住日夜混在一起,可是众人都以为她只是一个年轻男子。

这一日,他们行至一个小城,此处小城尚未遭受战火洗劫,小城中大多早已逃窜,有富户逃脱之时粮仓中尚有余粮,于是一群难民一拥而入,将这个小城中能吃的能拿的都洗劫一空。

秦峥在混乱之中抢了半袋高粱,三块发硬的菠菜里子馒头和一根发蔫的大萝卜。她若获至宝,将大萝卜和馒头藏在衣服里塞好,把半袋高粱塞进麻袋的砂锅中背着。

自从把那块开炉饼给了那个濒死的囚犯后,她就再没吃过像样的粮食了,如今骤然得了这个,便赶紧寻了一处无人的破旧房屋,躲在角落里,掰出半块馒头狼吞虎咽起来。这自然是没有秦老爹做得好吃,可是此时的秦峥吃着这些,却犹如吃着世上最佳的美味。

正吃着,忽听到外面有动静,却原来一群囚犯扑将了来,他们开始争抢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白炸鸡。囚犯们都是亡命之徒,为了一粒米能杀人,更何况这是乱世之中的白炸鸡,上等的奢侈品。

在一片拳打脚踢的混乱中,秦峥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藏在暗处,嘴里尚且有未来得及咽下的干巴馒头。假如她这时候出去,不是死,就是残,又或者被轮。

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脏污的白色囚衣中,有一个男子,两眼茫然地站在众人中。别人都逞凶斗狠都抢破了头,唯有他如同傻了一般呆立在那里,任凭不长眼睛的拳头落在他身上。

秦峥发现这个男子有点眼熟,再细看,竟然就是那个她用一块开炉饼救活的男子。

男子脸上脏兮兮的,衣服也邋遢褴褛,他站在那里,仿佛周围的一切和他无关。就在这时,一个飞旋腿踢来,他被猛然踢中背部,狼狈地倒在那里。

秦峥皱了皱眉,真是可惜了那块开炉饼,却原来救了一个傻子。

这种傻子,能跟着囚犯大队活到现在也不容易了,但早晚还是饿死笨死或者被人欺负死。

等了也不知道多久,白炸鸡被抢得四分五裂,大家各自向嘴里塞了几口,一场争斗落幕,众人推推搡搡地离去。

秦峥从暗处出来,望了眼地上的男人,发现他干涩的嘴角流出了丝丝血迹。

她用脚踢了踢那男子,男子动了动。

原来还活着,没被打死啊。

秦峥从腰际拿出水壶,倒了一点水含在嘴里,然后喷在男人面上。喷完之后自言自语道:“这次我可不愿意在你身上浪费粮食了,你早些死了,也是好事,少受罪。”

原本闭目的男人仿佛听到了这话般,缓缓睁开双眼,望了秦峥一眼。

他的目光,让人感觉仿佛他的灵魂已经抽离了身体。

尽管如此,秦峥还是看出,这并不是一个傻子。

秦峥站起来,皱眉:“你既然不傻,别人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

男人不说话了,继续闭目养神。

秦峥想起自己的一块开炉饼,便将脚踩在男人腰际,冷声逼问:“你这人,真是没趣!早知如此,我何必救你!”

男人干涩的唇忽然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来,沙哑粗糙的声音犹如风吹过砂砾:“我又没要你救我。”

秦峥一愣,确实他没让自己救,是自己主动要救的。

她低头凝视着此人,只见他面色清冷灰败,两眸黯淡,仿佛根本不把生死放在眼中一般。

男子见她看着自己,哑声道:“我原本就一心求死,你救我做什么。”声音颓然。

秦峥盯了男人片刻,忽然抵在男人腰际的脚狠狠踢下去。

男人猛不丁被这样踢了一下,倒是也没反应,犹如死猪一般。

秦峥放下麻袋,揪起男人的衣领,冷声道:“没出息的东西,你既不想活,便还给我一块开炉饼来!”

男人睁开双眸,冷漠的丹凤目中含着浓浓的嘲讽,侧目凝了秦峥一眼道:“既已吃下,如何还你,难不成要我吐给你?”

秦峥点头:“你说得对。”

男人见她如此,以为此事罢了,谁知道秦峥忽然一个巴掌扇来,虎虎有风,啪啦一下子呼在男人左脸上。

男人只觉得左脸热乎乎的疼,倒是有几分意外,意外的是秦峥这瘦弱的身形,力气倒是不小。

谁知道秦峥忽然又一个巴掌扇来,这次是扇向右脸,顿时右脸也火辣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