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小鸡是一个个蹦出来,很快家里的小鸡就成群了。

半夏找来上好的粟米,洗干净放在木碗里,然后开始上锅蒸,没多时便蒸熟了,她把蒸得软糯的粟米拿给小鸡们吃,小鸡叽叽喳喳地跑过来围着啄,没多时就吃干净了。

忍冬也正好来半夏家看热闹,见此情景颇有些心疼:“造孽啊,这么好的粟米给鸡吃。”粟米,这是望族人的饭桌上唯一自己种植的吃食,得来不易,一般人家都舍不得吃的,怎么可以给个野鸡吃呢。

半夏一边将小鸡都放到竹筐里,一边道:“粟米,人吃了也就吃了,可是鸡吃了,却可以长大,它们长大后会给我们下蛋,这是取之不断的。”

半夏将小鸡养的稍微大些,就分给村人,每户人家都分了几只。有那分到的,千恩万谢地捧着回去了,没分到的很是不乐。于是半夏又开始孵下一批小鸡了,整个初春,半夏几乎把家里存得鸡蛋都孵化了,而村里好多人家都能听到叽叽喳喳的叫声了。

他们初干这养鸡的活儿,自然有种种不懂,今日这鸡不吃米了,明日那鸡好像蔫了,纷纷过来问半夏。半夏其实也不大懂,毕竟她虽然在上人那里学了一些草药的知识,可那是对人的可不是对鸡的。但她还是认真说说自己养山鸡的经验,众人都对半夏很是信服。

忍冬却不大高兴,她看姐姐分了这个分那个,怎么只给自己亲妹妹分了那么三五只,好歹是一家出来的,怎么就不照顾下呢。

第二十三章

这一日,半夏正在村中七斤婆婆家帮忙看看小鸡怎么了,忽然外面有人慌张跑过来:“婆婆,真是大事不好,你家孙子这会是保不住了!”说着捶胸顿足地大哭不止。

半夏一看,这个人正是七斤婆婆的儿媳妇野花儿,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哭成这样。

七斤婆婆也是吓了一跳,忙问究竟。却原来从昨晚开始,七斤婆婆才一周岁多的小孙子就不吃奶,硬灌也不吃。当时并没在意,只以为他撑着了没食欲,便饿了他一晚,结果一整天了,一直没拉屎,只是呕吐。

野花儿便把这孩子带到上人那里去看治,上人给他吃了药,果然他就拉了。本以为这下就好了,可是野花儿看到那拉的屎顿时吓傻了,那分明是血屎!

野花儿当场脸都白了,赶紧又请了上人过来。上人仔细看了那血屎,顿时摇头叹息说没救了。

七斤婆婆一听这个,脸色也是煞白,哭着道:“你年轻不懂,这事我是见过的。当初半夏那个夭折的妹子知秋,就是得了这么一个病,活生生的给憋死了!造孽啊,没想到我那可怜的孙子也得了这个。”

半夏家原本有个妹妹叫知秋的,于是她们姐妹起名是迎春,伴夏,知秋,忍冬。知秋妹妹去时半夏还小,脑袋迷迷糊糊记不起上世的事,是以她竟不知自己的妹妹是得了这么一个病去的。

当下半夏想了想,扶着七斤婆婆一起过去看那小孙子,果然见一摊血色大便摊在那里,触目惊心得很。

半夏皱着眉,脑中努力回想,这个貌似她是知道的,只是一时记不真切了。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忽然一片记忆仿佛云般飘入脑中。

是了,这应该是肠叠套!

这是一种婴幼儿很罕见的病,是肠管套入与其相连的肠腔内,并导致肠内容物通过障碍。如果不及时医治,必然是会要了孩子的命的!

半夏记得这个有两种办法,一个是灌气,一个是做手术——这自然是万不得已才用的招数了。

如今在望族这等条件下,也只能灌气了。

可是怎么灌呢?

情急之下,半夏现对痛哭着的七斤婆婆道:“婆婆,这个病也是可以治的,只是麻烦些。”

七斤婆婆是毫不抱任何希望的,上人都说没治了,小小的半夏说那话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可是一旁的野花儿却不放弃,哭着过来道:“半夏,你是个能干的姑娘,你去找来牙牙草救了你爹的命,如今你但凡有一丝办法,也要试试,救了我家狗蛋的性命,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说着就要跪在那里。

半夏哪里能让她跪呢,忙扶着,同时解释道:“这个必须往肚子里灌气,打通肠子,可是我一时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往里面灌气。”

七斤婆婆的儿子狼蛋儿大声道:“灌气,这个可以用尿脬和肠子啊!”(注,尿脬,膀胱的俗称)

野花儿挂着泪花点头:“对对,赶紧的,谁家有肠子啊!猪的牛的羊的,都行!”

这时候街坊邻居也都围过来看呢,听到这个,纷纷去问谁家有,很快好几个羊肠子并猪尿脬被找来了

当下半夏指挥,将肠子一端从狗蛋儿屁股眼儿塞入,又由狼蛋儿抓住另一端往里面吹气儿。

可怜的狗蛋儿原本痛苦不堪哭闹不休,如今被这样折腾,哪里能忍受得了,四肢死命地扑腾,屋里几个女人几乎按不住他那小粗腿儿。

街坊邻居看着这等作法,也纷纷质疑,毕竟大家都没见过嘛,七斤婆婆更是看得心疼得不得了,在旁边大叫:“我这大孙子活不了了,你们还这么折腾他,作孽啊!”

可是当事人狼蛋儿和野花儿却坚持要试的,哪怕有一线希望他们也要尝试!

狼蛋儿鼓着腮帮子憋得脸通红,最后放开那羊肠子,大喊道:“不行啊,吹不进去!”

野花儿抱着自己儿子的头脸哭着道:“吹不进去,看来是真得不通,你再使劲吹!”

那狗蛋儿越发哭得撕心裂肺了,一旁街坊见人也都心疼得想掉泪,当下便有壮年男子纷纷上前:“我们也帮着吹!若是真不通,就不信咱吹不通!”

于是大家接力,轮流往里面吹气儿,一旁女人也都过来帮忙按着狗蛋儿。

可怜的狗蛋儿哭得声音都哑了,大喊着哭,最后他声音哑了,好像也累了,哭声竟然渐渐停歇下来。

野花儿抱着自己的儿子,惊喜地道:“可能真管用了,他看起来不那么难受了!”

说着她忙抱着狗蛋儿轻轻拍着,只见狗蛋儿依然在嘤嘤地哭,但到底不那么激烈了,只是睁着委屈的泪眼一抽一抽的。

大家提心吊胆地等了好久,一直等到狗蛋儿开始吃奶,大家这才松了口气。七斤婆婆原想着自己这个孙子肯定没了的,如今失而复得,惊喜之情自然不用说了,野花儿和狼蛋儿对半夏简直是千恩万谢,只差跪在那里了。

大家也都纷纷赞半夏,救了自己爹爹的命,如今又救了狗蛋儿,真真是望族村一等一的贤惠女人。自然也有人好奇,半夏咋知道的这么神奇的法子?没等半夏说话呢,旁边有人替半夏回答了:你当半夏是什么人,她可是进过狼的禁地取到过牙牙草的人!她自然知道咱们不知道的法子……

半夏听着这解释,心想这可真是一个好说道,万事都可以解释为:因为她是半夏。

原本半夏放下心了的,可谁知道,没多时就有人来找,说是上人让半夏过去一趟。

半夏来到上人家里,只见这小院子里到处都是草药,上人的小屋子很破旧窄小,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她不禁想起村里的说法,说是上人这一辈子没娶女人,没生孩子,就一个人过,每日忙得都是这些草药。

她走进上人的小屋时,上人正一个人熬药,他佝偻着身子,浑身大汗淋淋却毫不在意。听到半夏进来了,忙让半夏坐下,审视了一番半夏后,果然开始问那灌肠的做法半夏是怎么知道的。

半夏只好说道:“原是无末听外人说的一个法子,我也不知道的,不过是尝试一下罢了,谁知道还真管用了呢。”

上人点点头,还是审视着半夏,半夏不禁脸红,她知道自己的说法漏洞百出,看来上人是不信的。

可是谁知道上人并没有多问,只是说道以后让半夏隔日便过来一次。半夏心中疑惑,但还是依命行事。谁知道半夏再次去了,上人竟然是拿出一叠用羊皮纸记载的治病法子,给半夏看。

半夏多少认识几个望族的字,但并不多,只好勉强看着,遇到不懂的便去问上人。后来时日久了,认得字倒是多了,便渐渐拿着羊皮医书去对照院子里种的药草。

半夏知道上人这竟然有意培养自己了,便越发认真,有时候便拿了医书回家去读。谁知那日随手将医书放在炕头,无末见到了,竟然拿起来看了看。这让半夏诧异万分:“你竟也识得这字的?”

无末点头:“略知道几个。”

半夏越发不解了:“谁教你的?”

无末笑了下,随口带过:“是一个很好的人,帮了我许多,以后你自然知道的。”

原本半夏救了狗蛋儿的事已经让村里人对半夏夫妇的看法越发好了,如今半夏又被上人看中,那样子大有培养她做接班人的意思,于是村里人更加对他们尊重了。当他们夫妇二人走在村里时,望族人总是热情地过来打招呼。老辈的夸赞他们,年轻一辈的则是佩服地看着他们。

这一切,却有那么几个人颇看不惯,其中最不喜无末的自然是木羊了。原本木羊是想拉拢无末的,可是后来见这个人行事完全不投自己心意,便很是不乐,遇事时每每给他下点小绊子。无末对木羊的这些小举动倒是不放在心上,不过是一笑置之罢了。这让村里的年轻人看在眼里,更加佩服无末这个人,对那木羊却有了几分不满。

冬天过去后,无末把家里的茅屋扩建了一下,做成了一个四间茅屋,正屋是灶膛,左偏房他们自己住,右偏房打算以后留给孩子住,还有一间是耳屋,放一下常用物事。

而自从春天来了后,族长时常让大家成群结队去山里打猎,而无末在这其中的表现极为突出。半夏听人讲,他总是能够感觉到周围飞禽走兽的气息,能够最快地找到它们的踪迹,甚至他能在地上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的情况下追踪到要找的猎物。他还有着野兽一般敏锐的嗅觉,仿佛可以预知危险。

有一次他们歇息在一个山洞里,无末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提前让大家离开,在他们离开没多久,山洞就崩塌了。这件事在村里传得很悬乎,以至于半夏都好奇了,问自己的夫婿:“这是真的吗?”

树屋上,无末搂着怀里的半夏,伸了伸长腿,笑了笑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神仙。”

如今树屋上厚重的保暖毛毡已经取掉,四处都是窗户。躺在无末胸膛上的半夏,上可以看蓝天白云,下可以看尽望族村,看自家那只雄赳赳的大公鸡带领它的母鸡大军在院子外散步寻虫吃;往左右看呢,就是绿树野花,还有小鸟叽喳的声音。最惬意的是这半空中的气息仿佛更加清香,真是让人不想下去啊。

听到无末这么说,半夏将两腿在半空悠闲地晃悠了一下,却不意踢到了一根树枝:“到底怎么回事,说说嘛!”

无末轻笑了声,轻描淡写地道:“我不过是看到山洞上方有裂纹,凭着经验感觉有问题罢了。”

半夏调皮地继续踢着那根树枝,笑道:“那你教教我,我也要学。”——将来有了危险也好逃命啊。

无末看着怀中皱着鼻子笑的半夏,刚毅的脸整个柔和起来,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发丝:“你不需要学,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你置身于危险中呢。”

半夏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心里是无限的满足。她不禁想,这些日子以来,其实无末也变了许多。

原来的他,外表刚硬,内心却仿佛有一丝脆弱和自卑。

可是现在呢,他那与生俱来的天赋和在狼群中所获得的能力让他很快卓立在众多望族男人中;他的目光敏锐,遇事多思,处事沉稳,都让他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同。

他仿佛蜕变了,开始自信宽容,大度怏怏,甚至举手投足间隐隐有了领袖的气派。

有时候,他身上还是带着那种山林拼杀过的野性和不羁,可是这却只是让他越发特别,越发有男人的味道。

无末看着半夏含笑望着自己不知道想什么,忍不住捏了捏她娇俏的小鼻子:“想什么呢?小心我把你摔下去。”

(肠叠套是一种比较少见的婴幼儿疾病,不及时处理是很危险的,严重了就要切掉一段肠子什么的。一般采取的方式是灌肠,用气打通。当然了这得在医院采用专业设备进行,且专业设备也有灌肠失败的可能。文中所说的嘴巴吹气的方式大家姑且一笑罢了,小说家言而已。)

24 章 树上的野战

无末看着半夏含笑望着自己不知道想什么,忍不住捏了捏她娇俏的小鼻子:“想什么呢?小心我把你摔下去。”

无末宽厚雄健的胸膛因为低沉的笑而闷闷起伏着,半夏软软地趴伏在他身上,感受着他胸腔浑厚的震动。一时之间不觉有些意乱神迷,想着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差别真是大。

无末的大手搂着半夏滑腻细嫩的腰身慢慢摸索,她的肌肤幼滑得犹如上好的脂膏,让他爱不释手。他的摩挲让半夏两团圆滑而柔嫩的玉团随着她的蠕动而上下跌宕,这使得无末的身体紧绷起来,粗糙的大手禁不住往下摩挲过去,来到半夏的两只腿中间的柔软处,满意地发现那里已是湿润一片,犹如泥潭。他单根手指禁不住寻到一个入口,试探着进入,这让半夏顿时浑身紧绷起来。

她那里是那么地柔软敏感,可是这个男人的手指平日里是握管了弓箭干惯了粗活的,粗粝的糙感划过柔软细腻的内里,惹得她身子不住地颤栗,她禁不住整个人缩进他怀里,双手紧抓着他的臂膀。

无末再次笑起来,低沉的笑声带着热气萦绕在她耳边,这让她浑身燥热,而敏感之处的手指却仿佛使了坏一般要往里面去,还要在里面左右捣鼓挖弄,使得那里更多的水儿流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衫,滴到了树干上。

无末的黑瞳越发暗了,喘息也变得粗重滚烫,下面那个半夏早已熟识的物事迅速硬挺了起来,粗大坚硬,直冲冲地竖立起来,顶得半夏不得不把身子微弓起来。

她急促地喘息着,颤抖压抑地道:“我们……我们下去吧……”她的声音那么柔软无力,仿佛是祈求,可是那祈求里却带着无尽的魅惑,让人恨不得将她捏碎。

无末俯下头,薄唇将半夏颤抖红润的唇儿含住,两唇相接时他突出强硬的字眼:“不下去。”

半夏心里是知道这个男人的,他一旦要做的事是必然要做成,当下忍受着身子的酥软,勉强挑起一点理智朝四处张望,只见四周并没有人注意这里,况且大树枝繁叶茂,别人就算向这边看过来,也看不清楚树屋里两个人在做什么的。

这时候无末的大手不容拒绝地挑开了她的衣衫,两团柔软瞬时犹如得到了解放般弹跳而出,犹如结在树上的两颗雪里透红的桃子,饱满丰盈,衬着她纤细的腰肢越发惹人怜爱。

半夏粉脸潮红,细细喘着,想要躲闪却又无处可躲,只能紧紧抓住身下男人的衣衫。无末有力的手指慢慢解开麻绳腰带,将上衣掀起,裤子褪下,瞬间弹出的热烫牢牢熨帖在半夏那处柔软。湿润迅速淹没了巨物,这使得它越发膨胀了。

无末眯着眸子专注地盯着无助地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女人,她粉脸潮红,双眸迷离,细细地喘着,仿佛不胜娇弱,她紧抓着自己的衣衫不敢放开,仿佛一放开就会掉下去一般。

无末双手握住她柔软的腰肢,将她微提抬高些,这个动作使得她的两团柔软恰恰就在他眼前那么荡着,又大又翘,仿佛要故意引-诱他一般。

无末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粗声,仿佛兽类一般,他仿佛岩浆一般炙热的眸子盯着怀里的人儿,身下的热硬以着锐不可当之势猛地冲入她那仿若泥潭般紧致湿润的所在,深深埋入。

半夏猝不及防,发出“呜咽”一声低喘,身子瞬间绷紧后仰,一旁凉风吹起树叶扫过她那呈现在空气中的团软,她不可抑制地发出仿若痛苦的低吟声。

无末微抬头,张嘴将在自己眼前弹跳的白腻上那抹嫣红含入口中,细细品味,身下却开始缓缓戳插起来。

颤抖的半夏无助地后仰着,眼角余光朦胧仿佛看到旁边的树枝随着自己和无末的动作在摇摆。她轻轻闭上双眸,迷蒙中,被那双大手扶着前后摇摆,而身下的热物缓慢而富有节奏地进出。那种韵律感渐渐让她沉醉,身子越发酥麻不听使唤。

她开始觉得自己在做一个美妙的梦,梦里自己是一只小鸟,有着有力的翅膀,风儿在耳边轻轻吹着,她能闻到花香,听到虫鸣,她可以感受到有树叶在一边欢快的舞动。

身下的节奏渐渐用力起来,从身体的接触处开始变热,体内的物体越发膨胀和滚烫,她抑制不住地低叫起来,她害怕被人发现,无助地求饶,而这更惹得她依附的这个男人不受控制的狂戳□。

顿时,仿佛狂风骤雨来了,她听到粗重的喘息声,听到树干摇动的声音,甚至仿佛听到自己破碎的低叫,甚至还听到……两个人结合处那湿润的抽打声。

她咬住他的胸膛不放,两手紧紧想抓住什么,朦胧中,左手抓住的是他的胳膊,右手手抓住了一旁的树枝。

左手,他的胳膊汗如雨下,动得淋漓尽致;右手,一旁树枝如同在暴风之中一般摇弋不绝。

假如她现在还是一只小鸟,那就是一只暴雨中找不到归途被海浪狂风席卷的小鸟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体内仿佛有一根弦砰的一声断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的细经中涌出,香汗淋漓的她仿佛被人抽去了筋骨,犹如一滩泥般微喘息着瘫软在他强壮的身子上。

无末却尚且不知足,将犹如无骨香软异常的她紧紧搂在怀中贴在雄健的胸膛上,然后忽然一个强悍的起身,他一脚踏在树屋里,另一只脚却踩在一旁的树干上。

半夏低低惊叫出声,迷蒙的眸子睁得老大,她虽浑身乏力,却也紧紧搂住他劲瘦有力的腰肢,僵硬地缩在他怀里。

无末看着自己的小女人用湿润的眸子控诉地望着自己,忍不住低笑出声,他用自己高挺的鼻子轻轻摩挲了下她莹润的红唇,嘶哑低柔地道:“别怕,我不会把你摔下去的。”

他脚踩树干,站稳在这半空之中,怀抱着依附在他胸膛上的小女人,再次狂动起来。

最近这些日子,忍冬是吃不好睡不好,她总觉得自己这个姐姐以前软弱的很,长得又不如自己艳丽,所以打小儿在家里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那个姐姐可从未说什么啊!怎么自从她嫁了人,一切都变了呢?

按说她嫁的是族长的亲孙子,那是一等一的好人家,吃的用的都不愁的,木羊又是村里最为清秀的小伙子,难道她不应该是众人钦羡的对象吗?可是为什么现在村里人少有人提起自己,反而常常夸赞姐姐呢?

搞得她现如今都不爱去街头和村里人说话儿了,反正他们一见到自己便会说“哎呦,这是半夏的妹子忍冬呢”,然后话题便转向了姐姐。

她听到别人夸奖姐姐,心里就不太舒服。她看到别人对无末竖大拇指,身上就到处不自在。这让她时常感到心烦意乱,她冥思苦想,能够改变现在的情况的办法只有一个了,那是她唯一的期望。

枕席之间,在一番火热后,她用手儿轻轻抚弄着木羊的胸膛,忍不住偷偷问木羊:“什么时候你爷爷把族长的位置让给你呢?”

木羊原本对她也是百依百从的,婚后两人还算恩爱,可是只要一提起这个,就不复以前的好脾性,颇为不耐烦:“我哪里知道呢!”说完眉头已经皱起了,眼睛里很是烦躁。

她还是不放弃,这毕竟关系到她的脸面啊,于是忍不住催促道:“你能不能去问问你爷爷,试探下他老人家是什么意思?”她睁大无辜的眼睛开始出主意:“要不然让你爹爹过去问问也行啊!”

木羊有些着恼了:“这种事哪里是能问的,你个女人家不要瞎说了,你又不懂!”说着气呼呼地背过身去了。

木羊心里也烦着呢,自然听不得有个不懂的女人一直给他叨叨这个。

忍冬见此情景差点哭出来,不过她还是忍住了。

今日一大早,她就跑到姐姐这里来了,她想再和姐姐多说说话,试探下她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谁知道一进姐姐家门,便只看到一群鸡正在篱笆外悠闲的散步,她便有些踌躇,当初一脚踩到鸡屎的事儿她可没忘记啊。

当下她也不进去了,干脆站在篱笆木门外喊道:“姐,在家吗?”

一叫,没人应。

“姐姐,姐夫,在家吗?”

再叫,还是没人应。

忍冬叹了口气,难道姐姐和姐夫都不在家啊,上山了吗?

要不然,我坐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于是忍冬就在树下挑了一块干净石头,坐下等起来。

中间时不时有几只鸡好奇地打量过来,看那小眼睛的意思,好像还想过来觅食?她没好气地一块小石头扔过去:“去去去,离我远点!”

就在她烦闷的时候,脚下仿佛听到一声滴答声,她皱了下眉头,抬头望天:“下雨了吗?”

这时候,她忽然意识到,树上是有鸟啊虫的。

她皱了皱眉:“那个无末,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树上建个房子,也不怕鸟啊雀的在他屋子里拉屎撒尿。”

她这时候已经不耐烦了,抱怨过后,跺跺脚拍拍屁股离开了。

赶明儿再来找姐姐吧。

而这时候,树上的半夏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含恨软绵绵地捶打了下无末的胸膛

从此后,趴在男人身上累得无力的半夏软软地立下家规:以后,不许,在树上胡闹……

25 章 小包子

春天是短暂的,很快天气便转热了,眼看夏天到了。无末重新扩大了树上的屋子,以后闷热的时候,两个人可以在树上乘凉。

新修建后的树屋比以前宽敞了许多,足够三四个人并排躺在里面却不拥挤的。树屋上方成椭圆型,那样子倒有些像鸟巢。

这几日也不知是不是天气热了的缘故,半夏总觉得食欲不振。无末见她这样,便从山中采摘些野菜凉拌了给她吃,可是她也没胃口,最后想了想去,倒是嘴馋当日在山上吃过的猴儿果。

无末一听,这个倒是好办,飞速上山采了许多来,洗干净放在竹篮里,随时吃随时拿。

又过几日,半夏开始有呕吐,这时候她脑中灵光乍现,忽想起自己这个月的月信一直没来,该不会是有了身孕吧?当她说起自己的怀疑时,无末很是惊喜,忙带了她去上人那里,上人只看了看她的脸色,便道:“应是有了。”

无末从上人家出来后,脸上一丝不苟,连点笑容都没有。两手战战兢兢地扶着半夏,仿佛一不小心她就会摔倒在地似的。一路上,遇到的族人看到无末这等脸色,纷纷猜测,发生什么事了吗?

回到家里,半夏瞅瞅无末,终于忍不住问:“你,不喜欢小娃娃吗?”

无末听到这话,皱了皱眉,摇头说:“没有啊。”

那你干嘛这表情呢……半夏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