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珲听了这个消息自然高兴,过去把木羊好一番劝诫,让他出门后少说话,平日多事动动脑子,有什么大事要听三愣子的。人家三愣子虽然楞,可是也不傻啊,听人家的没错。

木羊倔得很,想着又要屈居人下,那是一万分个不乐意,可是想着如今自己在族中的地位,又见母亲苦口婆心地劝着,也只好勉强答应了。

多珲见儿子答应,很是高兴,又劝儿子道:“如今忍冬一直带着石蛋儿在娘家住着呢,她娘家没人没粮的,这些日子全靠半夏救济的。我这里存了一篮子鸡蛋,你再从家里拿上几块腊肉半袋子粟米,回头你给她送过去,再对她说几句好听的,左右是一家人,她必然不会记恨你,看看什么时候气消了她就带着石蛋儿回来了。”

木羊一听忍冬,顿时眉头紧紧皱起:“阿妈,难道你还嫌当日我在她那里受的气不够吗?她也太埋汰人了,你要我低着头去找她,这是比让我去死还难受啊!”

多珲见儿子这样,顿时落下了脸:“不就是石蛋儿一泡屎吗?你知道你小时候阿妈为你擦屎擦尿多少次?再说忍冬也说得没错,你什么时候管过石蛋儿一泡屎啊?还不都是忍冬在那里操持?他是你儿子,你何必这样计较呢?你说如今除了忍冬,谁还要你,你是打算一辈子打光棍吗?”

木羊想想也是,从阿妈手里接过那篮子鸡蛋,咬着牙道:“我去便是!”

他又去了腊肉和粟米,拎着这些往忍冬娘家走过去,一路上遇到人,便低着头,并不言语。族中人知道他脸上无光,也都不去招惹他。

很快他便到了忍冬家,谁知道一进那院子,便见院子里一个男人正在那里劈柴,男人在这寒冬腊月光着膀子,很是强壮。他定睛一看,不是那个哑巴二犊子是谁!

当下他火气便起来了,瞪着眼睛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二犊子抬眼,见是他,并不搭理,径自低头砍柴。

木羊怒了,把那鸡蛋篮子扔地上,走上前道:“你怎么跑到忍冬家来了?忍冬呢?石蛋儿呢?”

这时候,忍冬忽然掀开帘子走出来,怀里抱着石蛋儿,见是木羊,她掀唇冷笑了声:“呦,这不是木羊吗,你过来这里做什么?”

木羊指着二犊子问:“他又是来这里做什么?”

忍冬笑吟吟地望着二犊子:“他嘛,自然是来帮我砍柴的。家里没东西烧了,也没个男人帮忙,人家牛婶好心,让二犊子过来帮忙。”

木羊不屑地扫了下二犊子:“一个哑巴男人,一个单身女人家,你们倒是不害臊得很,孤男寡女,像什么话!”

忍冬不在意地笑:“像什么话?当然是好话了!”她瞥着他,蔑视地问:“你来我家这是要做什么,难道就为了说这些话来挖苦我?”

木羊看了眼忍冬怀中的石蛋儿,硬声道:“我,我自然是来看我儿子的!”

忍冬将石蛋儿往自己怀里拢了下,笑道:“只可惜你儿子不屑看你呢。”

木羊气得哼了声,走上前:“我阿妈让我来看你,还不是看我儿子的面,赶明儿我就把儿子带回家去,让你见不到他!”说着他就要上前去。

忍冬见他上前,以为他是要来抢石蛋儿,倒是吓了一跳,忙退后。

木羊见她往后退,便迫过去,口里还道:“你躲什么,我只是要看看石蛋儿。”

忍冬却急了:“我不许你碰石蛋儿!”

木羊见她怕了,心中大快,上前继续道:“我不但要碰,还要把她抢回去呢,你且等着!”说着这话伸手便要去夺。

谁知他的手刚碰到石蛋儿,石蛋儿便忽然发出尖锐的叫声,叫声震人得很。

这时二犊子忽然放下手中的斧头,如一座小山般挡在了木羊面前,一双虎目冷冷地注视着木羊。

木羊虚眼:“怎么,你还敢和我动手?”

二犊子不说话,紧闭着唇,只盯得木羊心里打颤。

木羊开始怕了,不过还是虚张声势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我要抱抱我儿子也妨碍了你,你干嘛站在这里挡着我?”

就在这时,忽听到篱笆墙外一个尖细的嗓子响起:“哎呦,这不是木羊吗,怎么,不在家养伤了,这就出来走动了?”

木羊扭头一看,却是二犊子的阿妈牛婶子,便怪道:“我什么时候受过伤?”

牛婶子笑了笑,拿手拢了拢耳朵边的碎发:“你不是被罚跪在神庙前,一连跪了三天吗?我听说你膝盖都跪肿了,这总要多将养几日吧?”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话听到木羊耳中越发不是滋味,赤着眼道:“你们母子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我来看我娘子也有错吗?”

牛婶子讽刺地斜眼睨着木羊:“你娘子?我怎么听说忍冬离了你家,和你早不是夫妻了呢!”说着她笑问忍冬:“是不是啊忍冬?”

忍冬冷眼瞅着木羊,点头道:“没错,我和他分开了,以后他和我是再没任何关联了!”

木羊看看牛婶子,看看二犊子,恍然大悟:“你们,你们,原来你们是想抢我的娘子啊?”说着他颤抖着手指了忍冬道:“咱们这才分开几天,你竟然和那个二犊子好了起来?不就是个哑巴吗,你就这么上赶着?你就这么缺男人?”

他眼睛都红了:“可怜我的石蛋儿啊,你阿妈就这么急着给你找个后爹啊!”

忍冬脸红了下,抬眼看了看二犊子,抱着石蛋儿进屋去了。

二犊子原本是冷盯着木羊的,见忍冬进屋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呆呆站在那里,望着犹自摇摆着的毛毡帘子。

牛婶子见此,笑开了花,上前道:“说得没错啊,我看忍冬和咱们二犊子倒是天生一对呢,你啊,丢了娘子全怪自己,死了这条心吧!”

木羊气哼哼地瞪了眼牛婶子,又赤着眼睛瞪二犊子:“你,原来你真得抢我的娘子!”

二犊子连看都没看木羊,只盯着那布帘子愣神。

木羊气了,正好看到自己带来的鸡蛋,恨恨地上前,一脚将那鸡蛋踢翻,顿时鸡蛋大多破碎,蛋黄蛋白流得到处都是。

他气急败坏地道:“一对奸夫□,竟然就这么勾搭上了!”说完愤愤地走了。

牛婶子在他身后“呸”的一声:“话说得真难听,人家那是你情我愿!”

话说其实牛婶子当初属意的是半夏,后来半夏嫁了无末,她家二犊子高攀不上了,于是便觉得迎春也不错。至于忍冬,只以为是未来族长的娘子,她是想也没想过的。如今世事多变,忍冬抱着个娃回家了,平日有什么需要帮衬的,她便派二犊子过来帮忙,一来二去熟了,她打眼看着这一对,倒是觉得很有眉目的。

忍冬其实也不错啦,看她一个人带着个不太正常的娃,实在不容易,若是能跟了自家二犊子,从此后真是白舔了两口人呢。牛婶子对此很是满意,当下拿手指了指二犊子:“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去帮着忍冬把这柴劈了。”

说完她看了看这地上碎得乱七八糟的鸡蛋,叹道:“作孽啊,好生生的蛋呢,我拿个碗来收拾下,等明日个蒸了,给你和忍冬都补补。”

而这天晚上,忍冬喂饱了石蛋儿,自己躺在那里,想着白天的事,竟然忍不住流起泪来。自己何其不幸,找了个这么不争气的男人,竟然落得一个人孤零零住在娘家的境地。她低头凝视着睡得安静的石蛋儿,想着这孩子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从小生得异常,又遇到这么一个父亲,也跟着自己受罪。

她左思右想,又想起白天木羊说的话,想着那二犊子其实是个不错的人。但只是她如今对男人是灰了心的,实在不愿意将自己再交托给男人了,要不然谁知道哪天又伤心了。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正想着,忽听到窗外似乎有动静。忙起身趴在窗户口往外看,却只见窗外一个壮如小山般的男人矗立在那里,静默地站着。

她心中一动,忙问道:“是谁在那里?”

外面的人不吭声。

她咬了咬唇,轻声道:“是二犊子吗?”

那人好像动了下,却依然不说话。

她凝视着那人的身影,叹了口气:“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二犊子站在窗外,依然不答腔。

她只好坐起来,披上衣服下炕,来到正堂打开门。

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二犊子抬头望过来。月光下,他一双虎目很是专注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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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二犊子抬头望过来。月光下,他一双虎目很是专注地看着她。

忍冬脸上越发烫了,低头咬唇,好久才道:“外面这么冷,你进来说话吧。”

二犊子不会说话,见忍冬这么说,便也进去了。

进了屋后,二犊子喘息有些急促,脸也是红的,他只低头用火辣辣的目光凝视着忍冬。假如忍冬是一抹雪,估计早就被他那目光烤化了。

忍冬有些喘不过气,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道:“谢谢你这些日子来帮我,今天木羊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那个人就是这么混。”她小声艰难地说:“他乱说的。”

二犊子目光中却有了抗议,他显然不认为木羊乱说,他攥了攥粗糙的拳,走上前,伸手,似乎要握住忍冬的手。

忍冬慌忙往后一躲,红着脸儿摇头道:“不,不行,我不想嫁人了。”

二犊子的手就这么僵在那里了,进也不是缩也不是,他呼哧呼哧地粗喘着,盯着忍冬,仿佛想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忍冬低头,忽然想哭。

曾经她是不太看得起这个粗糙强壮到笨拙的邻居的,况且又是个哑子,这样的男人,她是不会把自己和他相提并论的。可是如今呢,她可以感觉到眼前这个自己曾经鄙夷过的男人是那么热切地想要对自己好,他站在那里强壮得犹如一座小山,仿佛要为自己挡风遮雨,他的力气那么大胳膊那么粗壮,能帮着自己做那些自己根本不可能做成的事。

他的喘息急促,目光火烫,浑身仿佛都散发着无穷的热力,在这寒冷的冬季里,就是一把暖热了她冰冷的心的火把。

曾经的自己幼稚可笑,又识人不清,落到如今地步,全都是咎由自取,可是这个男人却不嫌弃自己……

忍冬咬牙,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若是能嫁与他,其实也是好的。

他这么老实本分的男人,断不会像木羊那样对自己吧。

二犊子见忍冬哭了,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以为是自己惹了她哭,便忙伸出手想要帮她擦眼泪,可是伸出手时,又觉得自己的双手粗糙得紧,若是去擦必然弄得她娇嫩的肌肤疼起来,于是又赶紧缩回手来。

忍冬此时心中千转百回,却是已经有了主意,泪目微抬起,在水光中望着他,咬唇小声道:“你,你半夜来我家里找我,难不成就是要这样傻傻看着我?”

一双侵润在泪光中的眸子那么水灵,楚楚动人地望着自己,二犊子只觉得脑袋嗡得一声,仿佛要炸开了,气血涌上心来。仿佛福至心灵,他猛地迈开一步,双手一伸,就这么将她搂在怀里。

入手是柔软的腰肢,紧贴在自己胸前的是这辈子从未感受过的丰满。二犊子粗重的喘息在陋室里响起,他虎目盯着怀中的人儿,那样子仿佛要一口吃下她般。

忍冬自然感到二犊子的笨拙,想来也是,活到二十几岁尚且有过女人的大光棍呢,若是不笨拙,那才见鬼了呢。

她既是有心,当下便扭了扭身子,试探着张开修长的双臂勾住二犊子的脖颈。

二犊子此时是再也忍不住了,这么一块温香软玉吐气如兰就这么缠绕着自己,如同藤蔓一般,这让他下面有一处越发硬了起来,硬得发疼。

他猛地抱起忍冬那软绵绵的身子,将这女人整个横扛在肩头,然后迈步向里屋走去。

忍冬家里是一个正屋两个里屋,两个里屋都是炕,以前东屋是忍冬和半夏住的,西屋则是她们阿爹住的。如今忍冬想着西屋更为暖和,是以都是和石蛋儿住在西屋的,东屋正好空着。

这二犊子倒也不傻,知道西屋睡着石蛋儿的,当下扛了忍冬直往东屋去了。进去后,一把将忍冬放倒在大炕上,便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因为起得匆忙,忍冬身上不过穿着一个毛毡罢了,被二犊子这么一扯,光滑顺溜白腻的身子便暴漏在二犊子眼前。忍冬其实原本就生得秀丽,是族里数一数二的女子,若非如此,又怎么可能让眼界极高的木羊从小挂念到大呢。此时只见她柔顺的黑发铺垫在白嫩的身子下,纤细的腰肢上方是丰满高挺的胸。那胸因为她急促的喘息而上下颤动着,跟着这个一起颤动的便是那顶端的两个小红点。

这二犊子何曾见过这等香艳场面,他粗喘如野牛,两只眼睛仿佛充血一般,一边盯着忍冬,一边火急火燎地扯下自己的衣服。

忍冬羞得厉害,不过她到底是有过男人的女人,强自忍着羞,动了动腰肢,张开双腿,仰躺在那里,只等着那个男人过来要了自己。其实若是对着木羊,她断断不会如此直接的。只因为眼前是那个未曾经历过人事的二犊子,她知道他是个直肠子,不懂得那些弯弯绕绕,若是自己紧闭了双腿欲迎还羞,没得让他以为自己不愿意,是以干脆大敞其门迎客。

二犊子很快便把自己的衣服脱光,健壮雄厚的身体立在那里,露出那个雄赳赳仰天长啸的物事。忍冬羞涩地看二犊子,却因为角度问题,正好瞄到那个,这一瞄之下倒是吸了一口气。原来二犊子身材比较起木羊来,要高大上许多,实在没想到这下面的物事也比木羊大上那么多,真是有一个顶两个的样子啊!

这么一看,想着那么大的物事进入自己身体内的消魂滋味,忍冬整个人都软了起来,下面也湿润起来。

她是早被木羊那个臭男人弄过千百遍的,后来因为生娃,又因为气那个男人,便有大约一年的时间不曾有过男人了。如今和男人分离了,没想到屋子里竟然闯入了这么一个雄壮的二犊子,且那么急促地想要自己。她只觉得浑身都发热起来,到了此时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无欲无求的,她的身子还是有着女人的感觉,她还是想要的……

当她想着这个时,眼神便开始迷蒙含水,胸前的两个樱桃便挺立起来,下面渗出的湿润开始散发出诱人的女人香。

这一切看在二犊子眼里,无疑是上好的催青物,他原本就急切得很,此时更是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前,将忍冬压在身下。

二犊子要远比木羊健壮,体重自然也远比木羊重,他这么一压,下面的忍冬呜咽一声,赶紧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腰肢。如入手时,只觉得那腰杆精壮得很,紧绷得肌肉充满了男人的味道,那是木羊永远没法比的。而下面勃发的物事则是强硬地抵靠着自己的两腿柔软处,这让她开始渴求起来,渴求他狠狠地用力……

这种渴求让她情不自禁地抬起双腿,缠住他的腰肢,让自己的柔软正对了他,更加方便他来逞凶。

身下这个女人如此的配合,那种种情态仿佛都在盼着自己去狠狠地弄她,这让二犊子越发的情谷欠勃发,红着眼睛搂住她,俯□猛力地亲了一口她的红唇,然后腰臀用力往下,对准那地方胡乱用力顶了下去。

这一顶,惹得身下的小女人一身“哎呦”痛呼,推着他的臂膀怪道:“你,你好歹对准了地方啊!”

二犊子很是无辜,也更为急切,急得大冷的天都冒汗了。

忍冬无奈,心里想笑,却又急,只好赶紧抖着身子,抬起臀儿去迎他那物事,自己又伸出手去摸那物,入手之处只觉得硬邦邦得,又粗壮得很。她的手扶着那物对准了位置,这二犊子倒也不傻,福至心灵,连忙就着她的手往下顶。

这一次总算成功了,噗的一声带着水响,他的找到了她的,她的迎来了他的,两个人仿佛都出了一口气。

柔软的她在下面用双手撑着他火烫的胸膛,而他的物事则在她体内开始动了起来。

幸好,这种动作是天生的本能,不需要人教,很快他便如鱼得水,在她体内驰骋无阻,而下面的忍冬也开始娇口今起来,开始只是低低地叫,后来忍不住,啜泣起来,再后来便是咬着他的肩膀,掐着他的腰。

他皮厚肉粗,任凭下面的忍冬怎么咬怎么掐都不疼,事实上他整个心思全都在自己的奋战上,他犹如泥中乘船,激流勇进,翻飞进出,畅快淋漓。他第一次发现这个事情原来是如此美妙,怪不得那些有娘子的男人提起这事总是神秘兮兮又向往得很,他甚至觉得就是这么死在她身上也是值的。

他在她体内泄了一次又一次,将自己保留了二十多年的精华都给了她,每当他以为自己要停下时,却总以为她那么小的一个动作便惹得重振雄风从头再战。到了后来,他一边战着,一边啃她亲她,他觉得这个小女人就是一道世上最好的美味,怎么吃也吃不够。最后,他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倒在她身上,粗重的喘息和回味。

而忍冬呢,她觉得自己简直要死了,这个强壮粗糙的男人,用那么粗壮的东西在她体内逞凶,将她一次又一次抛入那迷茫快乐的最巅峰。这是她和木羊在一起时从未感受过的极致快乐感。

许久过后,二犊子抬起身,用手臂撑起身子,凝视着下面的忍冬。

忍冬抹了抹眼泪,笑了下,闭上眼睛,柔声道:“我要你亲我,亲亲我的眼睛,我的唇,还有我的胸……”

二犊子没说话,他只是默默地低□去,按照她的吩咐,亲她的眼睛,她的唇,还有她的胸……

64第六十四章

自从无末眼睛看不见后,他便不再上山了,只能在家里闲着。族里的事务如今都安排得妥当,防御外敌的轮班也都是按部就班,于是无末在家里竟然无事可做,便帮着喂鸡拾鸡蛋放马,没事时便逗着小阿水玩儿,倒也过得自在。

这一天傍晚时分,无末又要去遛马,阿水却不放开他。只要无末将阿水递给阿诺或者半夏,她就尖着嗓子叫,小手直接地推着对方的鼻子和嘴巴。这惹得半夏想笑:“看来咱闺女最喜欢你了,你就带着她一起去放马吧。”

无末有些犹豫,他如今眼睛看不到,全凭着追风本身就通人性才能去放马。如果带着个阿水,真怕她跟着自己出什么意外啊。

半夏却道:“放心,你带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无末听着半夏肯定的语气,莫名觉得心安了,便点头:“好,那我带她一起去。”

待到无末出去了,阿诺皱了皱小眉头,对半夏道:“半夏婶婶,无末叔叔的眼睛还能治好吗?”

半夏望着无末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阿诺叹了口气:“婶婶,我总觉得自从无末叔叔眼睛不好使了后,他变了一些。”

半夏听了这个,望着阿诺道:“你觉得怎么变了?”

阿诺摸了摸脑袋:“我也说不出,总觉得他不是太开心,可是却故意藏着,不说出来呢。”

半夏听了这个,苦笑了下:“无论是什么人,眼睛看不到了,总是不会开心的。再说他以前最爱上山打猎了,如今却只能呆在家里喂鸡喂马,任谁都会烦闷的。我如今只盼着齐先生能帮忙找到医治他眼睛的人。”

无末抱了阿水来到追风旁,他先摸索到追风的马背,然后一手抱着阿水一个翻身上了马。这追风是极有灵性的,待到无末上了马便甩开前蹄向篱笆外走去。

他们很快来到往日经常来的那边草地上,追风开始停下脚步,低下头啃草。阿水却不干了。

刚才追风跑起来时,无末唯恐她有个什么闪失,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她是推着扭着要出来透气看热闹。追风跑得快,她高兴得咯咯笑,笑声洒在草地上。

如今追风停了,她顿时不乐意了,嘴巴里抗议地哼哼着,小胖手抓着人家追风的长鬓开始扯啊扯,那样子好像在说你怎么停了呢。

无末虽然眼盲,可是也感到女儿是喜欢马儿跑的,无奈之下,只好拍着追风的背道:“追风,阿水不想让你停下,你再多跑几圈吧?”

马儿灰灰一声,恋恋不舍地放弃了那片鲜嫩的草地,重新在这草地上跑了几圈。这一次无末知道阿水爱这个了,干脆两只手举着她,让她感受马儿跑起来时那风吹着脸颊的感觉。

阿水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忍不住裂开笑了又笑,笑着笑着便停下来,惊奇地望着这一切,两只手欢快地挥舞着,简直如同小鸟要张开翅膀。

这时候正好阿诺也骑着他的小马走过来,见了阿水这个样子,当下便笑道:“叔叔,阿水喜欢骑马呢,等她大一些,就让她骑我这匹吧!”

无末抱紧女儿,笑着点头。

也不知道可怜的追风在这片草地上跑了多少圈,总算阿水满足了,扯着无末的衣领要下来了。无末便抱着她下马,让追风自己在这里吃草。

无末抱着阿水在一旁站着,吹着风,阿诺则在一旁替小红马梳理着毛发。

阿水在无末怀里安分了一会儿功夫,很快就开始要爬上爬下。无奈,无末只好把她举得高高的,后来干脆让她骑在自己脖子上,自己当马给她坐。

阿水对此很是喜欢,小脚丫在无末脖子旁一蹬一蹬的,两只手欢快地揪着无末的黑发来回挥舞。

阿诺在一旁看着,只觉得无末叔叔简直如一匹马儿一般啊,那黑发正好当缰绳了,可是他又不敢说出这话,只是在心里偷偷地笑。

正笑着,忽然听到一声响,定睛看过去,这才明白,是阿水放了一个屁。

他正要说什么,谁曾想,阿水又是一个屁,嘟噜嘟噜好几声,几个屁出炉了。

无末脸色僵硬起来,他双手顺着阿水的手往后摸,入手之处,只觉得脖子里黏糊糊的……

阿诺平日是经常照顾阿水的,一听这雷声阵阵早已猜到,只是未及反应罢了,此时看着无末脸色,知道怕是已经晚了,忙上前道:“无末叔叔,你快把阿水给我。”

无末僵着脸,小心翼翼地把阿水抱下来,递给了阿水。

做了祸事的阿水倒是也不哭不闹,一副任人宰割的小乖模样,她估计也是知道自己拉了尿了总要人来打理善后的。阿诺熟练地接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包上好的沙土,先帮她用沙土擦了小屁股,又用一块干净的麻布擦了擦小屁股上的沙土,这才抱着她对无末道:“叔,我帮你擦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