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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先一人,彩带华服,背后插了一面绣着金燕滚金边的竖旗,骑马领行,见了冷血,便勒缰问:

“阁下可是姓冷?”

冷血看见此人脸孔狭长,眉宇间有一股傲气、一股忧色。

冷血道:“我是姓冷。”

那人道:“我姓宋。”

他们这样便算是交换过姓名。

可是接下去发生的事却完全不可理喻:因为那人突然出手。

冷血也马上还手。

——他就像一早已知道那人会向他出手一样!

那人拔旗。

旗上有尖棱。

急刺冷血。

旗帜迎风,霍的一声便张了开来,遮着冷血视线。

饶是冷血已早有防备,也几乎吃了亏。

他拔剑。

拔小骨腰间的剑。

他一剑就自旗帜飞扬之际的空绽处刺去。

那人反而乱了。因为他得要立即下决定:

他要杀伤冷血,可以。

可是他首先得要中剑。

这不可以。

所以他只有收招。

回旗。

反架。

冷血一剑反击,抢得先机,以他剑势和性子,本可马上反攻,但他却长叹了一声。

他不想再打。

只有一个人了解他长叹的意思。

一一小刀。

因为他已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以及为何要杀他。

他不想打。

不要打。

但对方却要打。

必须打。

旗又疯地一卷。

旗布又挡着冷血的视线。

对方已拔出另一柄仅有尾指指甲之宽的细剑。

剑锋在旗帜飘扬中急刺冷血。

同一时间,轿中传出了一个娇柔稚嫩的语音,问:

“他这种人,你还跟着他?”

轿内人没有指明这话是跟谁说的。

但小刀知道是在问她。

所以她答:“你错了,他不是这种人。”

那语音突然尖锐了起来,且充满了仇忿恨怨:“他用那么残酷的手段,追杀一个已满身负伤的人,他还不是这种人!?”

然后她下断论似的道:“他是禽兽!”

“他不是的。”小刀坚决地道:“你哥哥才是禽兽,你知道他害死了多少人,残杀了无辜的人还有同僚战友,冷捕头才逼不得已杀了他。”

“你过来,”那女子对小刀也鄙薄得懊恼了起来,“我连你这贱女子也杀了。”

小刀一笑。

她的笑是一种婉拒。

非常坚决的婉拒。

人不可猫相

那郁色与傲气共冶于眉宇间的汉子继续向冷血发动攻势。

每刺一剑,旗就一扬。

旗帜遮挡住冷血的视线。

冷血只有退。

他背后就是阶梯。

他接下一招。

往下退一步。

再接得一招。

又往下一步。

一连接数招。

一共退数级。

汉子从上攻。

冷血只退守。

突然,冷血决声叱道:“别再攻了,我要还击了。”

汉子不理,依然对冷血下杀手。

冷血不退了。

他作出反击。

敌手反而退。

冷血攻一剑。

汉子往上退。

自下攻上难。

由上压下易。

可是守不住。

扳回了局势。

到这个地步,谁都可以看得来,这汉子是收拾不了冷血,而冷血也并没有全力迎敌。

那汉子长叹一声。

退开。

他满脸羞惭,向轿里俯首道:“爱喜姑娘,我有辱使命,你……就不必如约嫁我了。”

冷血已重上阶梯。

他深吸一口气,问:“阁下可是‘燕盟’的宋国旗?”

汉子惨然一笑:“我只知道你姓冷,但看剑势,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就是近日名动天下的冷血。”

这时,在废墟觅食的野猫瞄瞄地叫了几声。

“说来,岂止人不可貌相,人也不可猫相。”宋国旗犹有余愤,他似败得服气,但仍对敌人甚为不齿,“阁下看来英气逼人,也真个名震武林,但却只做追杀重伤的人也不放过的事。你看这些猫儿表相良善,但它吃起小鸡小鱼小动物来的时候,那个狠馋相,跟老虎没啥两样。”

只是当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猫正咪呜咪呜地叫着,使在旁的小骨神思恍惚,想起了猫猫。

惨死于屠晚之手的猫猫姑娘!

你娘亲好吗?

冷血平视那顶花轿,道:“爱喜姑娘,你兄长之死,罪有应得,我杀他,既无悔,也无愧。我只恨没能早些手刃他,以致酿成死伤太钜,他要是活着,我依样还要杀他。”

小刀跟冷血甚有默契,马上接道;“‘蔷蔽将军’于春童恶事做尽,四房山那晚血流遍地,枉死无数,就是他一个人造成的……”

“我不管。他是我的哥哥,他死了,我一定要为他报仇。何况,”爱喜在轿内拗执得像一块结了千年的冰,“那天,我亲眼看见他受了重伤,可是你们仍不放过他,追他、伤他、害他、杀他——!你们要我不为他报仇,除非先杀了我!”

冷血平声道:“我没有理由杀你。”

爱喜即道:“那我迟早都杀了你。”

“如果你一定要杀他,”小刀的语调也很坚决,那是一种刀锋般的坚决,“那我就杀了你。”

“你要杀我?”爱喜有一种鄙夷的声调,悠悠地说,“我怕你自身难保。”

小刀目光闪动着刀一般的亮丽,映着她雪意掺和玉色一般的倩靥上:“你姑且试试看。”

她连颊上的艳疤都剔起了一股英气。

忽然,在轿内响起了另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