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侍中一把年纪了,也就做了个侍中而已,如今被这么一群人找上,特别是来人气势凌厉,打头的竟然是尊贵非凡的容王,而且这容王还是眸中透着冷漠的寒光,他顿时软在那里,忙上前问。

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来捉拿他府中二房的三少奶奶的。

这三少奶奶,原本是皇后的堂妹啊,这是惹上了什么事端?

不过不管是什么事端,这个时候的侍中大人都不会护短的,连忙派人拿了下来。

可怜的顾绒,这一日正在陪着家中的小少爷读书呢,忽然就这么狼狈地被一群男人拿下,当了拘拿了,然后就被绑着,带到了那冷漠凌厉的容王殿下面前。

此时的容王完全没有昨晚和阿宴在榻上的温情,他细眸中阴暗森冷,浑身弥漫着凛冽嗜血的杀气,让人只看一眼,便感觉到阴沉沉的冰冷和暴戾。这样的目光,别说是顾绒这种生性懦弱的闺中妇人,便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军,怕是都要心惊胆战。

这顾绒只看了一眼,就软倒在那里,哭着喊着求饶。

容王可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之情,他弯腰上前,一把揪住了顾绒的衣领,冷道:“说,你那个方子从哪里来的?”

顾绒知道这事儿一旦被发现,那就完了,当下只好假装茫然:“什,什么方子?”

容王冷笑,一笑之下,暴戾阴冷的杀气就开始弥漫。

不要说前世在他御笔之下死过多少人了,就是这一世,沙场上死在他手下的亡魂还少吗?

他骨节分明的有力大手,直接掐住了顾绒的脖子:“顾绒,不要以为我不敢要你的命?”

顾绒被他这么一掐,顿时呛咳得厉害,她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艰难地挣扎着道:“饶……饶命……”

容王面无表情的眉眼犹如阎罗一般:“你死了,你的孩儿将受尽鄙视,你的夫家将因此受连累,可是那个幕后主使者,却不会受到任何牵连,你真得要为她做到如此吗?你甘心吗?”

顾绒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崩溃,大声哭着道:“我……我说……”

容王听到这话,手下一松,于是顾绒就这么犹如麻袋一般狠狠地跌落到了地上。

跌落在地上的顾绒,被碰了一嘴的土,化雪过后的泥土,掺杂着雪以及其他杂物,就这么吃入了口中,嘴角已经破了,和着血流下来。

她扬起泪眼,朦胧中只见眼前那个五爪云龙的袍底,尊贵得高不可攀,清冷的捉摸不透,犹如阎罗一般,就这么立在自己面前。

她忽然一下子就这么泪如雨下。

“容王殿下,求您饶了我吧!我也是受四妹妹所托,她说要我帮她,不需要做其他,只需要把这个方子给阿宴就好了,只要给阿宴,她就保我在夫家的地位啊!”

顾绒悔恨交加,只是一个方子而已,她真得并没多想,就那么照办了。

她哭着道:“阿宴待我一向不错,我也不愿意害她,可是四妹妹说了,这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其实也是为了三妹妹好,我才做的!”

容王俊美的脸庞上一点表情没有,漠然地望着地上的女人,淡淡地道:“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你自己信吗?”

顾绒听到这话,顿时捂着脸崩溃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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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绒泪流满面地招认了所有的事儿,并画了押。这事儿倒是看起来确实和皇后没有关系,竟是这凝妃私下派人找了二姑娘,狐假虎威威胁利诱了一番。

容王垂首望着这个顾绒,淡淡地道:“今日的事儿,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只不过从此后你的夫婿和儿女前途尽毁——而已。”

说完,他转首离去。

做完了这些的容王,直接进了宫,将那画押的供词并那方子放到了仁德帝面前。

仁德帝阴着脸,召来了御医,对那方子进行解读。

御医说完后,仁德帝大怒:“岂有此理,我堂堂大昭后宫,竟然有这等阴险妇人,戕害我大昭皇室血脉!”

说着这话时,他已经命人去传来了皇后和凝妃。

要说起来,这凝妃进宫已经两月有余了,除了最初的那两个晚上她被召来侍寝,从此后她也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龙颜了。

此时陡然被叫过来,她也是被吓了一跳,再看过去时,自己的姐姐皇后娘娘也过来了,当下越发胆战心惊起来。

而孝贤皇后,此时忽然被叫来了御书房,便知道有事,再看过去,自己那个妹妹也叫过来了,又见她脸色苍白,越发莫名,当即皱起了眉头。

她连忙跪在那里:“皇上,可是凝妃做了什么错事,惹了皇上不开心?”

孝贤皇后心里暗暗一个叹息,这凝妃受宠的那几日,她夜夜忧思,觉得自己妹妹抢了自己的夫君,后来凝妃是不受宠了,却凭空开始恨起了自己,倒是认为自己说了什么才导致她骤然不受宠。

孝贤皇后暗暗苦笑,想着若是自己的话那么管用,何至于现如今自己也不得帝宠呢!

皇上听了这话,威严的冷目扫向孝贤皇后,那是久经沙场历练出的锋芒,孝贤皇后一看之下,忙低头:“皇上。”

皇上紧皱着眉头,天子之怒,弥漫于这小小的御书房,却能令一个天下为之颤抖。

他冷道:“皇后娘娘,你过来看看这个吧。”

皇后听了这话,忙战战兢兢的上前,拿过来一看,便是她并不知道那药方是做什么用的,只看了那供词,那脸都已经唰地白了。

她眸中透出恨铁不成钢的冷意,颤抖着手望向凝妃,自己那亲妹子,声嘶力竭地骂道:

“你,你这个不争气的,身处后宫,怎么能做出这等龌龊之事!你怎么对得起从小将你娇养的祖母和母亲,又怎么对得起把你接进宫里来的我!”

说完这个,她泪如雨下,跪在那里,对着仁德帝重重磕下:“皇上,此事乃是顾凝一人所为,和臣妾,和敬国公府没有半点干系,臣妾绝不知情,敬国公府中诸人也断断没有胆量,敢做出这等包藏祸事,戕害容王殿下子嗣的事儿来!”

皇后也许并不讨仁德帝喜欢,不过她并不是一个太笨的人。

自从经过上次仁德帝敲打后,她已经越发明白,那个宝贝弟弟在仁德帝心里的重要性!

而今日的事儿,这阿凝做出这番事来,分明是已经惹怒了容王,也惹怒了仁德帝。

伴君如伴虎,这话原本一点没假,别看如今敬国公府如同烈火烹油一般,可是到底少了根基,所凭仗的,无非是她这个中宫皇后。

而她这个中宫皇后,看似母仪天下尊崇无比,却一无子嗣傍身,二无顾松那般得力的兄弟扶持。这一切荣华富贵,皆犹如空中楼阁一般,脚下悬浮,她如同踏在棉花上一般。

此时此刻,偏偏这阿凝竟然做出这般祸事来,她也只能自作主张,割舍姐妹之情,舍卒保帅了。

这凝妃一则万没想到事情暴露得如此之快,二则更没想到这无情无义的皇后,她的亲姐姐,竟然这么快就和她划清了界限。

她忙噗通一声跪在那里,哭着道:“皇上开恩,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这个方子确实乃臣妾送给二姐姐的,可是二姐姐给了何人,以及这方子到底藏了什么玄机,臣妾确实是一无所知啊!”

仁德帝听了,冷笑;“真是一个贱妇,到了这等地步,还巧言狡辩!我大昭后宫之中,断断容不得你这蛇蝎心肠之妇人,来人,给朕拖出去!审!”

话音已落,那凝妃脸色骤白,她知道大事不妙,忙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皇上,饶命啊!皇上,看在阿凝侍寝两夜的份上,求皇上饶命啊!”

她就这么被活生生的拖出去,叫得那是一个凄厉,而这边,皇后原本是心痛难耐的,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子啊!

可是正心疼着,却忽而听到这“侍寝两夜”,却陡然记起,她这亲妹子啊,就那么在龙床上睡了两夜。

正宿睡在龙床上,那是皇后才有资格的啊。

这孝贤皇后心中又嫉又恨,又是心疼,半响后终于叹了口气,咬着牙不去听了。

至于仁德帝,自然是不可能指望他有半分怜悯之意。

用孝贤皇后的话说,他是心中只有他那家国大业,只有他那天下苍生,当然还有他那宝贝弟弟。

至于其他人,那些后宫莺莺燕燕,他何曾多看一眼。

晚间侍寝,他自然是如猛虎下山,侍寝完后,他是连看都不带多看一眼,就命人抬走。

这样的无情男儿,又怎能指望他有半分怜香惜玉之心呢!

一旁的容王,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眸中依旧是暗沉沉的森冷。

孝贤皇后陡然间看到,一顿,忽然觉得那目光中,倒仿佛是有对她的几分警告。

看,这就是她一手养大的九皇子。

要说起来,她也是从他四岁的时候就一直照顾他,不曾想,这么多年了,他对自己,竟可以用如此漠然的眼神暗暗警惕。

当下她苦笑一声,低着头不说话了。

这边凝妃拖出去半响,皇后在那里低着头,容王在那里阴着脸,仁德帝的怒气尚在,那边便有大太监匆匆进来,禀报道:“启禀皇上,有件事,还要请皇上定夺。”

此时仁德帝冷眉一动,沉声命道;“说!”

大太监跪在那里,低声道:“这,这凝妃娘娘,怕是有了身孕。”

89|阿宴的

凝妃娘娘可能有了身孕,这话一出,御书房内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孝贤皇后是陡然僵在那里,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容王是拧着眉,阴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仁德帝呢,则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拧着和容王一样的眉,半响没说话。

一旁伺候的众人,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本来呢,这凝妃娘娘好死不死地非要惹上容王,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可是现在呢,人家有了身孕。

你要知道,仁德帝和孝贤皇后成亲十二载,至今孝贤皇后无出。

仁德帝如今也有了后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可是这两个月了,就这么轮流下来,一夜一个,仁德帝日夜无休的广洒雨露,至今还没一个人有动静呢。

谁也不曾想到,如今犯了天威,眼看着要从高处跌落的凝妃娘娘,就这么怀上了。

半响之后,还是容王先开口:“可确定?”

毕竟,上一世,他的皇兄三十三岁驾崩,驾崩时没有一男半女留下。

那大太监忙道:“看着是八九不离十的,恰好御医在,那御医过了下脉,说是怀上了。”

仁德帝抬眸,用没有什么起伏的音调,淡淡地道:“请太医院首席孙大夫。”

大太监忙下去办了。

这大太监下去后,御书房里又恢复了那种沉静,沉静得人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沉静得一旁的太监和宫娥都以为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

半响后,总算,那大太监去而复返,带着太医院妇科圣手孙大夫,孙大夫跪在那里:“启禀皇上,凝妃娘娘确定有喜了,已有孕六十二天。”

六十二天,算算时候,也差不多恰好是这凝妃被受宠的那两天。

谁也不曾想到,这凝妃竟然有这等好运,不过被宠幸了两个晚上,就此怀上了别人梦寐以求的龙种。

容王听到这个,上前一步,淡道:“恭贺皇兄。”

一旁的皇后,犹豫了半响,也终于上前,跪在那里:“恭贺皇上。”

这下子,其他人也都赶紧跪下来了。

仁德帝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很久后,终于道:“皇后,你一直膝下无子,凝妃娘娘既然是你的嫡亲妹子,以后这孩子,无论男女,就养在你名下吧,如何?”

皇后闻言,大喜,不敢置信地望着仁德帝。

仁德帝挑眉,温声道:“怎么,你不愿意?”

皇后泪如雨下,忙点头道:“谢皇上,臣妾愿意,臣妾愿意!”

从这凝妃进宫的第一天开始,孝贤皇后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嫡亲的妹子,地位在那里摆着,你杀不得弄不得,将来她若真有个皇儿,那算是谁的皇儿呢?便是这皇儿长大了,到底认谁做母亲呢?更何况这妹子真是一进宫就要抢夺帝宠的姿态啊!

现在呢,这妹子来了这么一出,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帝王欢心!不仅如此,她还会生出一个孩子,过继在自己名下。

皇后深切地明白皇上将这孩子过继在自己名下的意思,那就是已经舍弃了这个凝妃,只要孩子。

果然,紧接着,仁德帝下令道:“传朕旨意,凝妃有孕,胎儿不稳,就此养胎于舒敬轩,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舒敬轩半步。”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又命令皇后道:“皇后,凝妃既为你嫡亲妹子,她怀中又有了皇儿,你当好生照料,万万不能让她有什么闪失。”

此时的皇后,真是对仁德帝感恩戴德,她当下忙恭敬地道:“皇上放心,臣妾定当细声照料,绝对不能让凝妃以及肚子中的皇嗣有半分不测。”

一切都安排就绪,皇后自然下去了,带着那凝妃娘娘。

御书房里只剩下了容王和仁德帝。

容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仁德帝坐在那里,低头翻动着御案上的一个卷宗,头也没抬,问容王道:“永湛,你今日看起来动了火气。”

容王挑眉:“难道我不该怒吗?”

仁德帝听了这话,竟然呵呵笑了起来。

他抬起头,眸中带笑,探究地望着自己这弟弟:“就我所知,永湛,你还真不是轻易动怒的性子。”

在仁德帝的记忆中,他这个弟弟,好像就从来不会生气一般。

在永湛四岁之前,他和永湛都是住在宫里的,那时候皇宫里的皇子多,当时身为四皇子的他和身为九皇子的永湛,那都是不怎么受宠的。其实也正常,两个皇子,都是不得帝宠的,母妃又已经早早去了,外家也没什么可依仗的。所以才两三岁的永湛,有时候难免受些其他皇子的气。小孩子嘛,拉帮结伙争斗,那也是在所难免的。像永湛这种闷不吭声又不受宠的,那就是被人欺负冷落的料子。

可是那么的永湛,却从来是不声不吭,仿佛一个老大人一般,置身事外,只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一切。

仁德帝一度怀疑自己这个弟弟脑袋有点问题。

因为他的母妃当时是难产生的永湛,就怕生的时候拖得太久了,导致脑袋憋坏了。

当年才十五六岁的他,颇为忧心忡忡了一段时间,偏偏这事儿又是不好轻易对父皇讲的。

谁知道永湛长到两岁多,有一次听他在那里读书,竟然是只听了一遍就会了。

后来他不信邪,就随手拿了当日御书院里其他学生做的文章,保证是永湛没见过的,他念,永湛听。只念了两遍,永湛就能倒背如流了。

于是仁德帝这才发现,自己的弟弟天资过人。

发现了这个后,仁德帝开始琢磨,为什么他小小年纪,不像其他的娃儿那般爱蹦爱跳呢?

他琢磨了很久后,恍然大悟,一定是在宫里太憋闷了。

别的皇子都有个母妃照料,他虽则到底被父皇分了一个王昭仪来照顾,可是那王昭仪哪里上心呢,永湛也根本不和她亲近。他小小年纪的,没有母亲疼爱,又总是受人欺负,所以他养成这个性子啊。

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仁德帝赶紧求着父皇赐婚,开府,然后又求着父皇把永湛也带出去了。

虽然中间有几年他在外打仗,不曾见过永湛,可是却一直写各种书信给他,教导他好好读书,也会说战中的各种趣事给他,可惜的是,他那宝贝弟弟的回信却总是简短到不能再简短了。

及到永湛七岁,他就把永湛带到身边,亲自教导他,还带他去看塞外风景,带他忙里偷闲去爬山涉水,可惜的是,无论如何,他这个弟弟依然是无情无绪,跟个石头一样。

仁德帝用了差不多十六年,终于明白,自己这个弟弟天生就不会动怒的。

结果呢,现在,才成亲两个多月,他好像会笑了,还会生气了。

这一生气,还是生这么大的气。

容王听到皇兄这番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皇兄,我觉得你若有这个时间,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广洒雨露,赶紧开花散叶吧。”

仁德帝听了嗤笑一声:“朕这是在说你呢,不要转移话题。”

说着,他招了招手:“过来过来,你好好说说,我想听听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容王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恭敬而从容地道:“皇兄,我先走了,这仗眼看着要打起来,实在是耗不起时间。”

说完这个,他也没待仁德帝允许,就这么走了。

容王离开了皇宫,也没去军营里,而是径自回王府去了。毕竟军营里的事儿再大,也不是非缺了他一天不可。

回到王府后,茶水都不曾喝一下,先把今日的事大致给阿宴讲了一遍。

阿宴这个时候已经很平静了,她听到这些事情后,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这下子,容王反而有些不解其意了,便揽着她道:“凝妃我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不过目前她怀了我皇兄的孩子,总是要等一等的。现在她已经被囚禁于后宫之中,等到她生下孩子……”

容王话说到这里,声音便沉了下去。

谁知道阿宴却抚着容王俊美的下巴,轻轻摇了摇头:“永湛,其实你做得已经够多了,真得不必再做什么了。”

容王听到这个,不解地望着阿宴。

阿宴笑了下,垂眸道:“这件事,我来来去去想了一天。她们有害我之心,但终究我也没着她们的道。如今事情暴露,就算你不做什么,她们也已经得到了属于自己的惩罚。二姑娘呢,这次肯帮四姑娘做事,无非是想为自己的夫婿和孩儿求一个好前程,可是出了这件事,不但她夫婿和孩子的前程怕是毁了,她公公的前程也怕是完了。如此一来,她在夫家难以立足,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其实已经是最可怕的惩罚了。”

她都不必想,就能预见到自己这二姐姐的后半辈子,还不知道怎么个凄凉呢。

她靠在容王的胸膛上,轻轻地道:“至于凝妃呢,我想着皇上乃是仁圣之君,自然容不得后宫妇人如此歹毒,怕是从此后凝妃再也不能得到皇上的欢心。对于一个后宫妃嫔来说,君王的冷落已经注定她一世的孤苦了。”

本来后宫妃嫔,若是不得帝宠,那就几乎等于受了活寡,现在她却又惹出这般祸端来。

至于凝妃的孩子,阿宴通过那五姑娘的事,以此类推,怕是这孩子从此和凝妃是没什么瓜葛了。甚至皇后若是不顾念这姐妹情,再狠的事儿都可能做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