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的死讯让我很是感叹,也替她伤心,一直在安慰她,同时我心里也在想另一个问题:钱可以治病,却不能真正买回一条命。有人认为修行人忽略了人间的很多欲望去求长生不可思议,其实他们不知道生命本身就是人最大的欲望,永远也摆脱不了的终极追求。人间为什么会有修仙的丹道?答案不必去找。

我和她正在聊着,又有人进来要吃面。陈雁赶紧道:“对不起,同学,今天不营业了。”将客人劝了出去,然后脚蹬凉鞋就要去关门。我赶紧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别动,替她去关上了门,劝道:“休息休息也好,脚烫伤了就不要营业了。真不好意思,我这么一露面,害你把面打翻了。”

陈雁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微微有些笑着说:“瞧你说的,就像你故意上门来烫伤我一样。…能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吗?怎么也会到淝水,恰巧走进我这家小店?刚才那两个科大的学生叫你老大?”

“实话告诉你,我就是科大一年级的学生。刚才那两个是我一个宿舍的同学。”

陈雁很惊讶:“你是科大学生?在西安的时候,我还以为你…”

“当时情况特殊,我帮一个部门做点事情,恰巧遇到了你。求你件事,能不能不要说出去?我在这里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陈雁眼神里有疑问,但还是很懂事的点头:“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有不方便的地方我就不问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的。能见到你真好,你竟然就在科大,一定要常来我这小店吃东西。…那两万块钱,我现在还没法还你,但我以后一定会慢慢还的。”

我笑了:“我借过你钱吗?我怎么不记得了?…那钱其实不是我的,你也不必还了。”

陈雁有点着急了:“那怎么可以!…这半年来我一直在攒钱,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遇到你,一定要把钱还上。”

“好吧好吧,我不为难你。那钱就当你帮我攒着好不好?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还,反正我也不着急等钱用。”

说话时听见“咕”的一声轻响,是某人肚子发出的,看来有人饿了,当然不是我。陈雁不好意思的说:“光顾着说话,晚饭都还没吃吧?你等着,我给你做面去。”

“不用你,你在这里歇着,我来做。”

陈雁看着我:“你?你会吗?”

“忘了告诉你了,我曾经在一家面馆做了很长时间的伙计。西安的裤带宽面不拿手,南方的手擀面还是没问题的。”

时间不大,我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浇了油泼辣子,端到桌前一人一碗。陈雁接过面条却看着我的碗,小心的问道:“就那么点,你够吃吗?我记得你能吃一脸盆呢!”

闻言不禁莞尔,想起了当时在西安,我一副叫花子的打扮坐在她的小吃店前,她连给我端来四大海碗的臊子面都让我给吃了个底朝天,结果在她心目中留下了这么个神秘的饭桶形象。

这天晚上我快到熄灯前才回宿舍。见我回来宿舍里都炸了锅,纷纷询问我与那位开小吃店的姑娘是什么关系?老夫侠与小疙瘩早就眉飞色舞地在宿舍里描述了今天的奇遇。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总之讲述的十分离奇和夸张。其它几个小子听得眼睛珠子瞪老大,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不知是吃饱饭撑的还是青春期憋的,一沾上女人的话题那就是特大八卦。

我只能简单的解释曾在西安见过她,结果又在淝水碰见她,所以彼此有些意外惊喜。他们怎么也不相信事情就是如此简单!据老夫侠和小疙瘩亲眼所见,那姑娘看见我就把手里的面给打翻了,脚被烫了都不知道。那眼神!直勾勾的眼泪都在打转。要说就是一般关系是不可能的!我没法解释清楚,话说的越多也只能越描越黑。

于是在后来的宿舍夜话中,出现了很多种不同的传说版本,最精彩的出自老夫侠的编撰。那是一个凄美动人的传奇爱情故事。某英雄侠少(石野),在红尘中偶遇美丽善良的落难女子(陈雁),侠少如何仗义相助,又如何飘然而去,女子如何感激不尽,又如何日日思念。某一日,忽在千里之外的某地重遇,宛如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老夫侠亲眼所见,他去送烫伤药的时候,侠少是如何温柔的抚摸那女子的一双玉足…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本想再去看看陈雁,然而一大早就不得不应付另外一件事,刚刚在淝水换发的秘密联络器又震动了,看见液晶显示屏上的数字编码,是梁司长要见我,难道又要派给我什么任务吗?我到淝水来只有一个多月,这快就有任务了?

到现在为止,我还不太清楚我所服务的秘密机构究竟正式名称是什么?百合应该知道,可我从来没机会问过她。该机构在本省的总部并不僻静也不神秘,而是在一处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的地方,对外它是一家公开的补习学校。不仅是提供高考落榜生的补习,还有后来几年很热门的电脑培训,也有越来越热的英语考级认证培训。

这所学校的建筑结构成折角形,在一楼拐角处有两间很少有人的教研室,走廊上有一道穿门与外面隔开,走到这里你看不出什么异常。两间教研室很大,一间门开在左侧,另一间门开在右侧,中间相连的那一大片没门也没窗。但如果你有办法测量一下这两间教研室的建筑总长,再测量一下室内使用面积的总长度相加,会发现有两米的误差。也就是说两间教研室中间的墙有两米厚,由于建筑设计的巧妙在外面甚至在室内都很难看出来。

记得我第一次来这里报道时,负责接应的同行不知道是想为难我还是想考验我,来到走廊外居然说基地的入口就在这里,却不告诉我入口在哪怎么进去。我看着那位浑身都是肌肉块的猛男,平静的说道:“你知道我的特殊能力吗?就是穿墙。如果你不打开暗门,我就自己撞个洞进去,到时候你来修房子。”那位老兄脸色一寒,不情愿的给我打开了暗门。

我知道那位仁兄为什么莫名的想为难我,因为上次我完成了杀付接追回磁盘的任务,在我们这个系统内部被通报嘉奖。今天看见这位传说中的“石头”只不过是一位貌不惊人普普通通的白面书生,估计我这位同行心里有点不服气了。古处长曾经叮嘱过我:“干这一行,隐蔽的完成任务就足够了,切记不要有争胜显弄之心,那样只能让你死的更难看。”

那个接我来的小伙显然在机构内部能力不俗自视甚高,不过心态却有点问题,他的上司没有告诉过他那些吗?我的神通和他是没什么好比的,不用别的,只要听脚步声的回音我就知道那两间屋子的隔墙中有夹层暗道。

我的新上司梁司长是个五十来岁的男子,头发倒没白,但已经明显的谢顶了,脑门上秃了一大块。他的发型很有意思,周圈的头发尽量的留长,小心翼翼的梳过来盖住秃顶,却不知这样一来欲盖弥彰。他戴着一副无框树脂眼镜,和我说话的时候喜欢将身体靠在椅子上向后仰,每句话的尾音都拉的很长,领导的派头显露无疑。

梁司长正在用三分疑问七分教育的语气对我说道:“你的反应很快,当我们的特勤人员注意到你的时候,连一张照片都没来得及拍下。我们只在一直对准酒店大门的监控录象中找到一个模糊的背影。…据工作人员汇报,当时暗中监视我们观察点的那个人是学生模样,后来走进了科技大学。根据他们的描述以及我手中掌握的资料对照,确定当时那个人是你。…不要以为自己受过一些训练就可以掩人耳目,我们这个组织的效率是你这样的半个外行不了解的,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政府的掌握中…”

今天找我来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我昨天无端的观察了很久那家酒店门口隐蔽的监控点,没想到那个监控点就是我们这个机构设置的。梁司长对我的举动很是疑惑不满,从他的语气中也能听出来这么快就能确定是我,也有几分自鸣得意。其实他能找到我太简单了,我的档案资料就在他手里,如果在科大学生中确定嫌疑人,如果不怀疑到我头上那真是智商有问题了。

最后梁司长问我:“石头,你能合理的解释你昨天的行为吗?”

我反问:“我是一个大学生,在校园四周散步需要解释吗?”

第183回 超乎谓太上,矫意枉修仙

梁司长:“不要避重就轻,你为什么在暗中监视我们的监控点?是谁泄的秘?又是谁指派你的?…要知道,那个监控点是我亲手布置的。”

我心中暗道:“你也够蠢的!就是你自己泄的秘。”口中也并不客气的答道:“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是谁泄的秘,我走到那里就发现了。身为特勤人员,看见那样的商店,很明显就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觉得很有意思,就观察了一段时间。”

“哦?是你自己发现问题的?怎么发现的,你说一说。”梁司长的语气有些惊疑。

我也不隐瞒,直接说出了那家海产品商店的问题所在,一、二、三条很清楚。那家商店有问题是明摆着的,只要是内行就能发觉不对。梁司长听完之后面色有些尴尬,喝了一口茶掩饰脸色,打着官腔道:“嗯,很好!虽然你年纪不大,受训也不完全,但是很有悟性!…其实监控点那么布置是有用意的,主要是起到一种警告和震慑的作用,我们的政策一向是以预防为主。你能发现,说明你很有职业敏感性。”

震慑的作用?那还不如干脆写一条“遵纪守法”的标语挂在那里,何必浪费人力物力财力呢?梁司长明显在给自己工作失误之处乱找借口。我却懒得和他讨论这个,直接问道:“今天叫我来就是为这件事?我解释清楚可以走了吧?”

梁司长的眼神阴晴不定。很显然在心里打什么主意。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换了一副亲切关怀的面孔对我说:“石头同志,你现在的身份还只是编外特勤,并没有享受我们这个机构正式的编制与级别待遇。我认为你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可造人才,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特意为你打一份报告。吸收你进正式编制,读大学期间也可以计入工龄。将来毕业之后,直接进入机构工作,有我关照,我相信你的升迁前途是很快的。…”

这是要拉拢我的意思,可是我对正式进入这家机构工作并没有什么兴趣,很客气地回绝道:“梁司长,谢谢你的看重与栽培。想当初我加入这个组织时年纪还小不懂事,是稀里糊涂就进来了。现在明白的事情多了一点,我很愿意以我的特殊能力为国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我并不想放弃正常人的生活,也不想选择这样一份职业。还是做个编外特勤好了,组织有什么任务我会尽力配合完成的。”

梁司长看着我,语气比较深沉:“你这么想我们也不能勉强。当然,你如果看重我这个上司,今后我也会尽量派给你合适的任务。…还有一点我要特别强调,组织的纪律很重要!什么时候也不能短路,坚决执行自动绝缘的行动守则。你昨天的行为就很卤莽,下次发现类似的问题要直接与我单线联系,记住了吗?”

“是,记住了!”我答得非常干脆。

梁司长说如果我看重他这个上司,他会派给我合适的任务,也就是我帮他出力他会给我好处的意思。像我这种行动人员平时只有律贴,只在出任务的时候才有费用,这行动经费里面的花样就多了。而他还特意强调了一个特工术语“短路”。

在特工领域最常见的组织结构,是一种单向树状网络。这有点像搞传销但又不完全类似,比如一个“上线”领导,同时可以指挥几个“下线”成员,而每个下线成员只与这么一个上线领导联系。同一个领导下面的成员除了在任务中合作,其它场合是不许私下联系的,同一个组织中的平行成员不经允许也不得私下联络和交流信息。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一人叛变后将整个组织的损失减少到最小程度。

如果两个下线行动成员私下接触交流秘密信息,就叫做“短路”,这是纪律所不允许的。如果在平常偶尔发现某人是同一组织的成员,也要坚持“自动绝缘”的守则,不能问也不能说有关机构的一切情况。比如我曾在西安火车站遇到太行派的弟子谢长权,发现他也是我们这个组织的特别行动成员,这已经是“短路”了。所以我没有问他为谁工作,代号与上司等等,他也没有问我,这叫自动绝缘。

说实话,我不喜欢现在这位上司梁司长,就像我不讨厌原先的上司古处长一样。古处长虽然也是个官场老油条,但为人的本性不失。而这位梁司长,已经成为一个纯粹的官场组织机构的内生分子,说话办事完全按照上下级关系以及自身权力和利益的角度出发,成了一位脱离了一切高级趣味的人。附生在官场或大机构内部太久了,真的有很多人已经脱离了一切高级趣味,非常自觉自愿地把自己仅仅视作利益链条上的一环。

从梁司长那里回来,时间已经是下午。我不自觉地又走到小吃店一条街去看陈雁。也许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她只有我这么一个相熟的故人。远远的就看见西安风味小吃店开着门,走进去发现陈雁正在忙前忙后的招呼生意,今天的客人还不少。

她穿着一双平底拖鞋,脚面上还裹着一层沙布。看来她的脚伤还没好,却坚持着开张了。是我粗心了,只提醒她注意休息,却忘了这种小本生意是耽误不起的。一天不开业就一天没钱挣,房租生活费用却一天都不能少。看见我来陈雁很高兴,赶紧招呼我坐下。而我笑着对她说:“你的脚伤没好,跑来跑去不容易结痂。你还是待在后厨吧。今天我帮你做跑堂的。”

陈雁:“怎么好意思让你这个大学生做饭馆伙计的活?你坐下吃面就是了。”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昨天没告诉你吗?我原来就是干这个的。”说着话我把她推进了厨房,拿了条围裙系上,真的做起了跑堂。端面收碗擦桌子结帐找钱,来来回回干的很熟,陈雁真地相信我原来当过面馆的伙计了。今天的生意不错,一直到晚上九点多还有不少来吃饭的。

最可气的是我们宿舍那七个男生。昨天听说了小吃店的故事,今天晚上集体跑来吃面,就是想来看新鲜。他们发现我今天竟然成了这里的伙计,一个个吃惊不小。小疙瘩问我:“老大,你这是在勤工俭学吗?真会挑地方!以后有这种好事,也给我们绍介绍介。”

“我是在帮朋友的忙。…你们要吃面就老老实实的吃面,我请客。不要东张西望的,老往厨房里瞅什么啊?”

忙里忙外的时候我心里有点想笑——看来我和面馆还真的有缘。记得上高中没多久,我就到紫英的面馆里去帮忙了。现在上大学才一个多月,又在陈雁开的西安风味小吃店客串伙计。历史经历了一个奇异的轮回。一切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心里这么想,脸上就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来。

一晚无话,九点钟之后客人渐少,到了打烊的时间,我帮着陈雁将小店收拾干净。坐下休息的时候她问我:“我看你跑前跑后都笑呵呵的,在面馆当伙计这么有意思吗?”

“你不知道,我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说话时想起了紫英,心念忽动,抬头向门外看去。门外站着一位笑盈盈的大美人,不是紫英又是谁!刚想到她就出现在眼前,她这是来淝水看我,恰巧找到了这里。

陈雁以为是客人,正准备起身我已经迎了上去:“紫英,你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紫英进门道:“我先找到你们宿舍,你同学告诉我你在这里。…这位是?”

我赶紧解释道:“这位是陈雁,我在西安认识的,和你提起过。她今天脚受伤了,我恰巧路过就帮点忙。…陈雁,这是紫英,我的朋友,也是生意合伙人。”

很难和一个外人解释清楚我与紫英的关系。“朋友”这两个字含义太多了,陈雁眼中闪现出比较复杂的神色但随即很乖巧地笑了:“快进来坐下,石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紫英是个自来熟,尤其对女人很有亲和力,她走过去抓住陈雁的手道:“陈雁妹妹是吧?我早就听小野提起过,你在西安一片好心帮过他。…你的脚怎么了?让我看看。这药膏一般,等会我给你换一种药,敷上就没事了。别跟姐姐客气,你先坐下…”

没过多少时间,紫英和陈雁手拉着手已经聊的很熟,姐姐妹妹的互相叫着,让我都觉得有点眼热。我不自觉地看了一下表,宿舍已经快熄灯了。紫英显然是来看我的,可一见面却拉着陈雁聊了起来,什么正事也没对我说。

紫英也发现了时间已晚,居然起身把我推出了门:“你回学校吧,时间不早了。这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会帮陈雁妹妹收拾的。…明天是星期一你也该上课了,白天就不要来帮忙了,晚上来找我,我还会在这里。”

紫英的意思分明是她要留下来帮陈雁,陈雁很意外的说:“大姐,这怎么好意思!刚一认识,却要你帮我干活?麻烦石野就非常不应该了,再麻烦你…”

紫英打断了她的话:“别叫我大姐,叫我紫英姐,小野的朋友都这么叫我。既然小野愿意帮你,我帮你也是应该的。小野没告诉你吧,他原先也在面馆里帮过工,那家面馆就是我开的。干这些活计,我是熟手了。”

出乎我意料的,紫英真的在陈雁的小吃店里帮忙三天。这三天,那家小吃店的生意老好了,简直可以用门庭若市来形容。很多人都是去看美女的,那么多双眼睛在紫英身上描来描去,让我觉得很有点不舒服。还好只有三天,三天后紫英回芜城了,竟然把陈雁也一起带走了!

不知道这三天紫英与陈雁是怎么相处的,到最后陈雁拿她当知心大姐一般无话不谈,对紫英也是言听计从。直到第三天,也就是紫英离开前一天的晚上,我才有与紫英独处夜话的机会。我对宿舍同学打招呼说晚上有事不回来了,他们都看着我淫笑,有两个还吹起了口哨。我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只可惜他们想对了事情,却想错了当事人。

我与紫英在离学校有一段路程的宾馆相会,你可以把它当作情人间的幽会,我已经等了三天了。当时的科大学生在外面开房间过夜的情况极少,我算是凤毛麟角。我的修行已经过了“采内外二药”到“金丹大成”这要求禁欲的阶段,成就自如不漏真人之身。心境不随色欲所迷,但见紫英仍有满腔浓情。而且我也知道,她其实非常非常非常想我。

“小野…你这样与我情意缠绵…会不会碍了仙道修行?”这是在席梦思大床上,紫英低声喘息着断断续续的问我。

说话时刚刚经历一轮消魂高潮后的余韵,她粉嫩的肌肤上红晕犹留,还有细密的暖香汗珠。我象个孩子一样贴在她的怀里,正在用嘴品吮那挺立的颤抖樱桃,一只手停留在她软滑光润的腹股间撩拨——女人在这个时候往往需要更多的温存。她如醉了一般吐出香息,浑身酥软如绵,却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

我半抬起身,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头:“太上忘情,并非无情。发乎自然,不绝不纵,于有情世间无伤而彼此相欢。这种境界,我已经拥有,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紫英:“你有就等于我有,这样我就放心了。…你过来,像刚才那样到我怀里来,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说吧,什么事?”我又俯下身去。

紫英:“就是那个陈雁姑娘,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流落异乡怪可怜的。我把她带回芜城做个伴好吗?…她也曾有恩于你,这份恩情也是我们该还的。”

紫英心善,而且她说的也没错,陈雁确实有恩于我。四碗面、一套旧衣裳、五十元钱,这些在别人看来也许微不足道,只是她偶尔对一个“叫花子”的施舍。但对于她来说是不一样的,兜里有一百万的人给路边一个乞丐一百元也是善心,但兜里只有一百元的人拿出一百元来帮助一个落难的人,就是一种可贵的情怀了。它并不需要表现的那么激烈,不一定就是赴汤蹈火两肋插刀。

我感叹着答道:“那当然好,陈雁愿意跟你走吗?”

紫英:“她当然愿意,我们已经说好了,就等征求你的意见了。其实,我收留她还有一点别的打算。”

“征求我的意见?你果然有别的想法,就知道你不仅善良,而且聪明有心眼。你又打她什么主意?”

紫英伸指轻轻掐了我一把,笑道:“不是打她的主意,是打你的主意。我想在淝水开一家知味楼分店。你在这个地方至少要待四年,说不定时间会更长。你一个人总得有人照顾,也得有个立脚的地方才行。”

“照顾?难道我自己照顾不了自己?”

紫英佯嗔道:“你现在有出息了,照顾自己当然没问题。我要找人看着你才行,我这一不留神,你就惹了人家陈雁害了相思病。如果再放你四年,还不知会怎么样呢!这叫我怎么跟菲儿妹妹交代?”

“看着我?你找谁看着我?”

紫英:“我已经找好了,就是陈雁姑娘。我想在淝水开家知味楼,我不在的时候就交给她打理。”

我逗她:“让她看着我?你就不怕有人监守自盗?”

紫英噘起红唇:“那恐怕需要你本人配合才行,我是管不了你,不过你得想想菲儿妹妹那边怎么交代。你不应该让她心中不快。”

“我开玩笑你还当真了!你想帮她一把是好事,不过…她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