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新月之日……有人就蒙了他眼睛,然后将他非礼。

他忙将十五手挡开,盯着十五的双眼,心里茫然不知所措,却是心跳如雷。

十五又对上那双欲蛊惑自己的碧色双瞳,目光看向木桶旁边,发现一条发带,伸手就抓了过来,然后毫不客气的又将莲降双眼蒙起来。

那动作,分外的娴熟,和那晚一模一样。一时间,他竟也忘记了反抗,干脆温顺配合十五的动作,手却慢慢滑向十五的后背,握住她湿漉漉的长发。

那晚,那女子长发如段,像一张温暖的网将他包裹住。

“原来……真是十五你啊。”

他怒极之下,去长生楼寻找长发的女子,可十五竟然从火里面冲了出来,头发最后被他的剑削断。

妖娆的红唇勾起一丝妩媚的笑,他双手一下握住十五的腰肢,发出一声再也控制不住的低吟,翻身将她压下。

“唔……”

炙热抵着柔软,手流连的滑过她寸寸皮肤,虽然蒙着眼睛,但他唇却熟练的寻找到她的眉眼。

“十五,这是你欠我的。”他在她耳边,如魅轻言蛊惑,“你竟然,用那种方式夺了我第一次。”

水在两人的体温被撩拨更加滚烫,长发交织,十指相扣,他次次都霸道掠夺,可她偏生醒不来,只得无法浅浅的呻吟,亦颤抖回示他。

可这偏生又更撩拨他的血性,“我的心是你的,身体也是你的,你这女人,竟然避我,躲我,还不要我!”说着,他更用力的进入。

而她偏生像一条鱼,在水里因为强力的撞击,她不停的扭动,游曳想要逃跑。而他追逐其后,回敬她更多的颤意和战栗。

白色帷幔,层层叠叠,晨风徐徐犹如一只手那样轻柔的拂过那层层帷幔。

帷幔帐子中,女子因为醉酒亦或因为身体极致的疲惫,完全陷入深睡,长发如缎的扑在身下,眉目清淡,皮肤白皙,清秀纯良,似乎习惯了八年棺中生活,她几个时辰以来,一动未动,一直保持着笔挺的睡姿。

而她旁边,正有一个人姿态慵懒,勾着如丝媚眼趴在她身边。红唇如凝,宛如缀着晨露的玫瑰。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轻轻的玩弄她发丝。还时不时的凑上去,在她脸上啄上一口,若是没有反应,又轻轻的在唇上品尝一下。

若非怕她体力不支,此时他仍旧不想放开她。

虽然如此,可屋子里却依旧透着一股暧昧的情欲。

没办法,这女人当时差点给他造成一生的阴影,这个惩罚不来重些,他心里如何都不舒坦。

吃干抹净的人,侧身躺在她身边,抱着她的腰肢一脸餍足的闭眼睡去。

女巫の猫

防风站在院中中,不停的咳嗽,可每次,都会吐出一些乌血。

他手里端着养颜的汤进了屋子里,此时的碧萝面容枯槁,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她原本艳丽的肤色,此时也灰白一片。往日那蛮横的杏眼也暗淡无光,就如被人挖去了眼瞳一样。

秋叶一澈已经连续四天没有来看过她了。

“这是极品血燕,快些喝了。”

防风捂住胸口,坐在她旁边,轻声道。

“王来了么?”

她抬起眼睛,看着门口,打算起来,却被防风一把摁住,“你才流产,除非你不要你身体了。”

“呵呵呵……我这身体……”碧萝捂住自己的脸,“我留着身体又有何用,他四日都不曾来。以后登基,后宫佳丽三千,哪怕我做了皇后,可我永无子嗣。”

那个时候,她根本阻止不了那些比她年轻,如画似玉的女人涌向秋叶一澈。

没有宠,那……皇后也是空位,谁还会将她放在眼里。

“流水和尚秋水呢?”

她声音阴狠,这一次知道她假怀孕人,只有流水和尚秋水,必是其中一人动了手脚。

“流水刚刚完成任务,站在走廊上等你醒了来复命。”防风吹了吹手里的燕窝,道,”尚秋水,这几日没有见来碧萝殿。倒是好几次无意中看到她出入南苑。”

“什么?”碧萝眼底凶光一闪,那南苑是秋叶一澈书房重地,平时她都极少允许出入。

“这桃花门主一位悬空,也不知道多少人此时盯着。”

防风随意叹了一口,“赶紧喝了,在生气身体还得保养,昨日我已经让人磨了许多珍珠粉,随后给你送来。”

听防风这么叹气,碧萝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忙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的手,“你是不是也怀疑流产一事是尚秋水搞的?”

“这个……”防风轻柔的拂开碧额头上掉落的发丝,“流水是我看着进入桃花门的,做事沉稳,但武功仅排名第六。若王要选新门主,在怎么也轮不到她。对于医药,她更是不懂,能在你药里面做手脚,甚至避开了我和太医的眼线,流水根本做不到。更何况,她一直在听命于你,你若有事,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至于尚秋水,是王提出要她出山,还是是你亲自去请的。但是,她性格如何,你比我更清楚。”

防风点到为止,却是忍不住咳了几下,碧萝见他面色苍白最近又忙着照顾自己,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也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我看你把燕窝吃了。”碧萝无奈只得吃了下去,防风这才满意离开,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碧萝吩咐,“流水,却叫尚秋水。”

防风垂眸看着手里的碗,眼底掠过谁也不曾见过的笑意,可很快,他灰色眼底又恢复了平静。

尚秋水正在郁闷之中,她的蛊笛坏了,而昨晚秋叶一澈让她任务子,却没想道路上被陌生人拦住,她晚了一步。

任务竟然让流水完成。

更重要的是,最近她一直想避开碧萝,对方却主动唤她。

刚进屋子,就看着碧萝靠在芙蓉塌上,虽然流产后面色苍白,但是眼底还是有着当年的狠戾。

尚秋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可碧萝手腕一甩,一条菱带仍了过来,缠着尚秋水的脖子。

尚秋水没想到碧萝出手,避闪不及,直接被拽在地上,拖了过去。

“尚秋水,你不要以为,我现在不是门主,我就收拾不了你!”

“碧萝,你……”

尚秋水拼命针扎,碧萝俯身在她耳边道,“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用沐色来威胁你。但是你竟然想反咬我,在我身上动手脚,你以为,我倒下了,那桃花门主就是你?”

“我是恨你,但是我才不屑拿到门主。”尚秋水用力的撕扯那菱带,“我若是想要那门主之位,你以为还轮得到你碧萝。”“啪!”碧萝一耳光直接抽了过去。

九年前她找尚秋水合作时,最讨厌的便是她这幅自以为是的德行。

“我看你活腻了。”

“呵呵呵……你此时一败涂地,敢杀我?”尚秋水毫不示弱。

“我杀不了你,你以为我折磨不了你?我们统一战线,你自己想清楚,到底是帮助我还是毁灭我。”说着,对着门口的流水道,“将拖到刑房。若是王问起,就说她感染了风寒。”

说着一掌击晕了尚秋水。

流水默然进来,将尚秋水拖了出去。此时的碧萝如此虚弱,她刚刚也差点想动手杀了碧萝,但是一想到,一旦暴露,那么,她再也没有杀秋叶一澈的机会了。

“等等……”看到流水走到门口,碧萝抬起眼睛,“回来的时候,你去南苑请王来用晚膳。”

流水低头看着自己着了梨花图案的衣服,然后点了点头。

碧萝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完全失利,如杀了尚秋水,反而会激怒秋叶一澈。

可是,尚秋水能控制蛊毒,身手一直不错,如今竟然常出入南苑,她不得不防。

她宁肯全都毁灭,但是也不会允许尚秋水做到门主,或者得到秋叶一澈。

为此,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尚秋水暂时消失,而自己也必须重新振作起来。

“啊啊!”

碧萝扑到铜镜前,虽然防风用尽了各种方式,甚至各种送来了世间最贵的珍珠粉,然而,脸上那个十字却因为落水,留下了浅浅的疤痕。

碧萝拧着血红的双眼,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抓起旁边的化妆盒砸在了铜镜上面。

顿时,碧萝殿里面一片杂乱声音,而不远处的角落,防风捂住伤口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唯有转身时,唇边却划过一抹一瞬即逝的笑意。

“王,这是碧萝殿第五次来请你用晚膳了。”

明一小声道回答,秋叶一澈这才抬起头,看着门口立着一个身影。

这些天,他一直在命影卫查名单的事情,虽然上次名单被十五拿走了,但是,总有其他消息。而最近收集到的讯息,他手上有二十个名单……

“外面的是谁?”

“是流水。她今天刚任务了回来了。”

“哦?”本就头疼做事稳重的尚秋水任务失败,好在有一个好消息,他放下手里的残缺的名单,靠在椅子上,“让她进来。”

进来的女子穿着浅绿色长衫,头发简单的挽起,发尾别着一枚碧玉于浅碧色的衣衫相呼应,而她耳边*两朵茉莉,衬着面容白玉,发黑如墨,淡雅而清丽。

“抬起头来。”

秋叶一澈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流水握紧拳头,半响,才抬起脸来。

冷静的容颜,眉目坚定……那么片刻,秋叶一澈想起了胭脂浓。

“起来。”

他沉了片刻,道。

“是。”

流水淡淡的回答,秋叶一澈不由动容,一时间亦觉得她连语调都有了那么几分相似。

“听说今晚完成刺杀任务?”

“是的。”

“可有什么发现?”

“其府邸上无意中看到了九王爷的身影。”

秋叶一澈点点头,“孤怀疑,九王爷身边那里也有一份名册."

“上次流水任务失败,还请睿亲王给卑职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重新拿回名册。”

“若你再拿不道呢?”

“卑职愿以死谢罪。”

流水恭谨的跪在地上,此时,尚秋水被碧萝关起来,没有半个月恐怕难以出来,至于碧萝身体尚未复原,她必须要抓紧这个半个月的时间。

“孤,允了。”

流水转身离开,月色下身影俏丽,秋叶一澈叹了一口气。

女巫の猫

“十五。”

门口传来三娘的声音。

“什么事儿?”

殿内传来一个慵懒且不耐烦的声音,“她还在休息。”

“这是刚刚收到的一份信。”如今三娘掌管长生楼所有的讯息,今日早上,有人送了一份神秘的信。

“放门口。”

三娘应了声,将信放在门口,缓缓的退下。

“十五,你还真能睡啊。”莲降低头在十五面上啄了一口,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拆开了信—流水。

看样子,流水是有动静了?

他回身,碧色媚眼温和落在熟睡的十五身上,看了好一会儿,出了门。

莲降刚走到拐角处,看到风尽抱着药箱站在长廊的尽头,双眼隔着面纱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你白天不是不出现?”莲降走了过去,负手立于风尽身前。

他命人将风尽从圣湖中放出来后,风尽一度出现了畏光,别说白日出现,哪怕晚上有明亮的灯火,风尽都会出现百般不适。

而此时的他,虽然出现了,却是站在阴暗处。

“燕成亦今日也需要换一次血。”

莲降眯起漂亮的双眸,“风尽,你最好不要再搞什么鬼把戏,否则,我可以一辈子把你关在圣湖下面,直到你想清楚为止。”

风尽垂眸,却是没有答话。

莲降错身从他身边走过,临走时,道,“暮王爷很挂念你?”

此时的风尽手指下意思的抱紧了药箱,面纱下的脸浮起一丝讥笑,冷冷吐出两个字:挂念?

笑完,他抬头看着十五的寝殿。

殿内的青铜炉子点着安神的香,里面摆设简洁,帷幔床榻上十五深睡,白皙的面容透着几分安宁,长发整整齐齐的铺开,褥子也盖的贴贴实实。

看样子,莲降走时还小心翼翼替她整理了一番。

风尽坐在十五身边,伸出手指划过她面颊,“十五,抱歉了……这就是命运。”

他叹了一口气,目光扫过四周,最后落在了一个小盒子里。

打开,两只红色瓶子放在里面,他激动的打开,双手果然兴奋的发抖:是莲降的鲜血。

莲降为了给十五解毒留下的鲜血,重新替换了两个瓶子,风尽回身又看了熟睡的十五,转身离开。

流水找到了挂着狼头的地方,却惊讶于这是一家酒楼,她迟疑一会儿,还是上了楼。敲了敲门,屋子里传来了散漫慵懒的声调,“进来。”

不是十五?流水怔了片刻,还是进去,却看到是那晚那个穿着白色衣服,带着面纱,却遮不住一身清华高贵气质的男子。

男子此时斜靠在位置上,一手捧着一个镶嵌着宝石的骷髅头,一手捻着一只翠绿色的玉杯把玩。

而那手——纤白如玉,修长的手指没有一丝皱纹,指甲更是在玉杯的衬托下泛着莹润粉白的光泽,宛如出水珍珠。

虽不见面容,可但是这双手,亦觉得倾国倾城。

十五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鱼,落在了装满酒的鱼缸里,怎么游都游不出去,直到精疲力竭。

又总觉得有人在后面追赶自己,不断的啃食自己,分离剖开只的身体。

可偏偏那酒让她醉的毫无反抗之力。

十五是在一阵暖人脾胃的香气中睁开的眼睛。

“啊哟,你可真能睡啊,猪看到了你,都得向你跪拜。”一个揶揄但是温柔的笑声传来,十五被那人扶起来,然后清淡的茶水灌入口中。

茶水温热,带着一股茉莉和柑橘气息,瞬间让她清醒。

她不由抬起头来,对上一身白衣头戴面纱的他。

她再度缓不过神来.

“愣着干嘛?这水漱口的,赶紧吐掉。”他拿出精致的痰盂,十五这才反应过来,将水吐了出去,对方又喂了几次,直到满意为止。

嘴里是阵阵清香,她茫然的望着他,他则一边扶着她一边贴心的将靠枕放在后背,让她坐的舒适些。

“饿不饿?”

待做完这一切,他小声的问。

十五点了点头,他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转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没有他的身影,十五这才缓过来神来,然后狠狠恰了一下手背:啊哟!

疼得厉害,果然是不是做梦。

可是,自己一身干净,头发也没有一点气味,哪里像是醉酒后的狼狈样子啊。

可是,她只记得进入酒楼,后面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我果然是酒品不好,以后千万不好喝酒了。”

她叹了一口气,听到那门被推开,忙坐直身子脸上又露出往日那般恒古漠然的深情。

余光撇到那人靠近,十五只觉得莫名其妙的呼吸急促,脑子混乱不安,手指也下意识的绞着褥子。

“哎,终于知道你为何爱吃阳春面了。”

“啊??”

看着眼前刚起锅的阳春面,十五目光看向他,发现他黑纱上竟然又些许面粉。

刚刚出去,是给她做阳春面了?

“因为你经常喝醉啊,阳春面刚好给醉酒的人吃。”说着,把面碗放在她手心里。

看她一副呆愣的标明,他忍不住道,“我帮你清理酒后残局难道你还要我伺候你吃面。”

十五一听,面上绯红,她都不敢问那晚喝醉发什么了事情,只得埋头挑面就要吃。

“说你是猪吧!先喝汤!”

“咦……”

“你空腹了几日,先喝点汤暖胃。”

虽然不耐烦又一副嫌弃的声音,却那么的温柔。

十五埋着头,乖乖的喝了一口,可是汤却刚到嘴里,胸口某个地方却已经暖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面汤的热气,她总觉得眼光有点烫,也有点热。

浑身又不自在,但是又觉得……一切都美好。

身边的人从旁边找来一件外衣,替她披上,又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盯着她吃面。

那目光灼热在身上扫来扫去,十五悄然侧身,试图避开他目光。

可那人,完全一副不知好歹,干脆坐在床边盯着她看,那面纱下的一双碧色眼瞳流转着餍足的溢彩。

“好了,我出去走走。小心你的脸都藏在碗里了。”

某个人笑嘻嘻的起身,走到门口却不往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