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五章 手段

打点好了宫人们之后,我又使了一些手段,说得文言点无非是恩威并重,软硬皆施,说得通俗点无非是打一棒子给点甜头,再打一棒子,再给点甜头,把那些宫人们治得表面上服服帖帖,我可不奢望他们能真心服我,在宫里头,世态炎凉,人命如草,能维持表面的和平就不错了…

在这里,钱真是好东西,只要有钱,什么消息基本上都能打听得到,宫内的老人王公公,如数家珍的把紫宁宫各位宫女太监的来历出处,一一告诉了我,哪一位服侍过宜贵妃,哪一位在娴妃面前呆过,哪一位服侍过太后,哪一在皇上宫里头呆过…

我听了,明白了,敢情司徒宫里边哪一宫的间谍都有啊,看来司徒入宫,倒影响了不少人,震动了不少人,我感觉这些宫女太监们如狼似虎的看着我与司徒,只要我们犯了一点儿错,他们绝对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向他们的主子报告。

司徒明珠贵妃娘娘眼睁睁的看着我忙进忙去,也不出声,在她的凤床上端坐打功,帷帐低垂,一众宫人还以为她在大睡懒觉,不禁心里边就带了一点儿不以为然,可在我的眼睛一瞪之下,个个都不敢多有微言,但我知道,只要我没在这里,这群卧底们就会鬼鬼崇崇的跑向各自的主子那里报告着贵妃娘娘的好消息。

不过这样也好,她不四周围串门拜访嫔妃,就没有拉帮结派的嫌疑,起码显得贵妃娘娘没有野心,没有争宠之心,也就不会老有人掂记着想害她是不?没人想害她,我在宫中的日子就太平多了!一切以小命为紧,这是我做人一向的原则。哪管她贵妃娘娘能不能得宠?

于是,对于司徒明珠对武功的狂热热爱,我没有阻止,我自己不也是一个狂热的书籍爱好者?还有什么资格说人家?

皇宫终于来了一个大家庭般的集会,目地就是为了让我们这些新来的认认道,认认主,我估计是为了让新人的脾气磨合磨合,对几位在宫中势力已经根深蒂固的两位贵妃表示一下应有的尊重,也就是说,想争宠,先拜码头!

我本来不想去的,她们大家庭里的事儿,关我屁事?我一去,在一堆争奇斗艳的主子中间,岂不是小草一颗,而且,还是夹在石缝里的小草。还不如躲在房里看书呢!

司徒贵妃看出了我的企图,淡淡的说:“你要不去,万一她们要吟个诗,对个联什么的,你猜我会做出什么样的诗对出什么样的联出来?”

一听这话,我心中一惊,想起了有一回做诗的事,

大将军有一回心血来潮想考察一下司徒明珠小姐学了几个月的诗文成绩,那一天刚好我肚子痛,上了茅厕,大将军逼着她现场作一首诗,这位小姐憋了半天做了一首:“一个二个三四个,五六七八九十个,”正想一直数下去呢,看了将军越变越僵硬的石头脸色,犹豫半天没敢数,正僵持着呢,我从茅房紧赶慢赶的赶过来,在她身后补了两句“食尽皇家千种粟,凤凰何少尔何多?”才勉强合格,不过,大将军就知道了自己这个女儿名满天下的才女是怎么得来的,于是,我就被他千方百计的弄成了义女,我心中那个后悔啊,本来,钱赚得差不多了,我准备向将军大人辞行的…

司徒贵妃娘娘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没再理我,施施然的吩咐宫女们准备行当上路,我只好紧赶慢赶的跟上。

一进太后娘娘的福寿宫,我就觉得花团锦簇,一阵莺声燕语扑面而来,空气中都充满了柔媚无比的脂粉香味,我感叹着的欣赏着这群绝代风华的女人,一个个争奇斗艳,如百花怒放。又对自己自卑了一小把,看了看自己扁薄的身子,有点自惭形秽,难怪司徒说我风一吹就倒,相貌还算清秀,但和人家比起来,直接把我扫入粗使丫头的阶层。

主座上坐的是太后娘娘,已经五十多岁了,可保养得宜,仿若三十来岁的样子,她的下边儿是宁妃张媚儿,司徒的死对头,她来的倒早,看见我们进屋,嫣然一笑,迎上身来,仿佛从小长大的姐妹一般,要多亲热有多亲热,让我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再往下来,就是宜妃了,与咱们的司徒贵妃是同一级的。还有一位娴贵妃,听说是最受宠的一位妃子,也是最有望成为皇后的,不过没见到,听说伴驾去了,她的架子可够大的了。其它的嫔妃,咱还不认识,听说个个都有很深的背景,不过,谁的背景再大,也没有咱们的司徒大将军大是不?他可是国家功臣啊,西楚的安危可就靠他了!虽然他那打胜仗的功劳是我那死去的老爹给他挣来的。可没有人知道,是不?

司徒明珠皇后太后行礼之后,接受了其它位置比较低的嫔妃的行礼,脸上保持着最完美的微笑走向为自己安排的位子,我知道她的心里正不知怎么样的不耐烦呢,我从她紧握在袖中的双手就可以看出来。

有太后娘娘在场,嫔妃们都小心翼翼,表现了对婆婆最大的恭顺与柔顺,我偷眼望了一下太后娘娘,觉得她倒也不是那么可怕,比较和蔼可亲,虽保养得宜,可眼中已露出了一丝倦意,我认为是因为她要保持绝佳的仪态,把自己给累的。

宜妃与宁妃已经一边一个,亲亲热热的拉着司徒明珠的手,妹妹妹妹的不知叫得多亲热呢。宁妃装得倒好,我脸上起了阵阵疙瘩。

正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唱诺之声:“皇上,娴妃娘娘驾到!”

我看到宜妃与宁妃脸上同时僵硬了一下,脸上又同时堆上了笑容,不由得为她们控制脸皮的娴熟程度暗自叫了一声好。心想,要向她们多学学,以后混迹乡野用得着。

特别是宁妃,看来转移的斗争对像,把娴妃当成了第一对手,不再把司徒放在眼里。

我知道这位宠冠六宫的娴妃娘娘终于来了,皇上终于见到了…

司徒贵妃娘娘终于见到了自己未见面的夫君了!

我看见皇上三十来岁,看起来身长玉立,俊眉朗目,称得上美男子啦,不过我看到了他眼中的阴郁,那略带鹰勾的鼻子显得他整张脸带着一丝残忍,这个皇上,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啊…

可是司徒贵妃的的眼中发了光,看来,她对皇上还是有所期待的,还说我重色轻友呢,你不也一样,看到皇上有个英俊的样子,马上哈搭子就差点流下来了,我不由得幻想着司徒贵妃娘娘流下哈搭子的样子,差点笑出了声,一阵强忍,才忍住,不过身子一阵的打摆,哆嗦,那是想笑双不敢笑,憋出来的,司徒用警告的眼神望了我一眼,我忙站定,不敢造次…

那位娴妃娘娘确实在宠冠六宫的本事,不仅容貌如月中仙子一般,而且周身充满着一种淡淡的优雅之气,一比,就把我这庸脂俗粉比得直想钻入老鼠洞中。我想,还好,我有誓不为妃的誓言挡着,不用跟她比了。

正文第六章 作弊

司徒容貌倒是和她差不了多少,可气质上怎么相同?可你看人家那气质,她那气质,简直就是七仙女与乡下粗鲁丫头的层次。

看到皇上与娴妃深情款款的样子,我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司徒受宠的机会太渺茫了,我想着,是不是该改变策略,拐带着她出宫私逃罢了,免得老死宫中,一生郁郁寡欢?

想归想,做可不敢做,司徒大将军,那可是一个忠心无比的忠臣啊,如果咱俩跑了,司徒大将军估计会堂前自缚请罪的外加触柱身亡以表忠心的。

正想着呢,皇上向太后行了大礼之后,就坐上龙椅,眼望向我们这边:“听说司徒爱妃是名满京师的才女,做的诗词烩炽人口,朕可拜读你不少的大作啊!”又转头向娴妃,“爱妃,今次你可有对手啦,司徒爱妃虽出于将军之家,但在诗文上可一点不比你这位出于大学士之家的才女弱啊!”

众妃如同看好戏一般的看着这两人,我忽然觉得这皇上他是不是故意的?

通常这个时候,推波助澜的人就会不期而然的出现,果然,宜妃就说了:“何不叫两位妹妹以今天的寿宴为题,做诗一首,比比看,谁的好?”

这时候,我就要出马了,我低下头,假装捡跌在地上的手帕,低声向司徒娘娘说:“跟皇上要彩头,最好是黄金白银…”可别再赏一些个不能卖的东西。

这种事情咱俩已合作过多次,熟得很,果然,司徒贵妃娘娘亲启朱唇:“不知皇上以何作彩头,赢了的有何赏赐呢?”不等皇上答话,她又说道,“臣妾愿意出二十两黄金与众位姐姐妹妹们助助兴。”

果然在她的响应之下,各位妃嫔不甘退后,纷纷响应,拿出不少银子出来,谁也不愿意在皇上面前显穷不是?

一阵间,桌子上就堆满了金银珠宝,我看得两眼放光,这些东西,可都是能卖的。

一次赚个本。

皇上一看,兴趣大增,道:“好,如果有谁胜出,朕就再赏赐千两黄金!”

我心中乐开了花。

我仔细观察了娴妃一眼,对司徒悄悄说了两句话,她又说了:“皇上,诗词是最难评断输赢的啦,不如我们不但比文采,还比速度,谁能在一柱香的时间内想出的诗最多,谁就赢!”

听到这话,皇上更加兴致勃勃,眼中发出光彩,目光灼灼的望着司徒明珠:“想不到司徒爱妃竟有如此气魄,真不愧为大将军的女儿。”

这下子,连如老僧入定一般坐着的太后娘娘也有了兴趣,她笑眯眯的望着司徒明珠:“想不到我这个媳妇儿倒是与众不同,来,我也出点彩头”说着把手腕上的一个手镯拿了下来…

我心中一阵失望,老人家就是老人家,一点都不舍得,出点黄金白银都心痛,就这东西,卖又不能卖,当又不能当,赢了还惹得其它妃嫔的记恨。我可没有想到以后还能穿回去带一大堆古董好卖个好价钱,那机会等于零…看看周围那些个妃嫔双目发着绿光的样子就知道这东西的贵重,从太后手上取下来的,能不贵重吗?

在我眼里,却一钱不值,换不成钱,这东西,就是废物,除非西楚亡国了,才能出手。

想不到的是,这一句话,竟一语成箴。

不过看在皇上千两黄金的份上,看在满桌子的金银珠宝的份上,我也要赢了这场比赛,至于结了仇家,惹上了惹不起的人,那是以后的事,只要有钱在手,我的身上就充满了力量…

好在来之前,我们已经做好了作弊的准备,说是准备也说不上,因为作弊的东西我们俩随时带在身上的,就是司徒耳朵上的耳环,与我手指上的指环,这套东西,可是我们俩的最爱。

我的中指与食指各戴了一个指环,指环上各镶了一块宝石,这个宝石,名叫空鸣石,看起来也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可是某一天,我翻阅古籍,看到了它另一种奇特的用处,就是它能发出共鸣之声,如果敲击一块,另一块也会跟着响,如果山谷中,多了几块这样的石头,只敲其中一块,那么满山遍野都是它的响声,我想,山野之中有鬼的传说,可能大部分都是由此而来的吧!当然,这种石头,有一定的距离限制的,隔远了,就没有这样的作用了,两块石头的距离最多也只有五米,但这个距离,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找工匠用这石头精心制作了一幅耳环与一只戒指,耳环就戴在司徒明珠的耳朵上,戒指戴在我的中指上,食指上还戴了另外一个金戒指以做敲击,两样东西上空鸣石都镶嵌得很少,发出的响声仅仅戴在耳朵上才能感觉到一点振动。

我又把几千个常用的文字用或长或短的几下敲击表示,两个花了几个星期将之背了下来,如是,绝佳的作弊武器产生了。

在此艰辛的过程之中,司徒明珠几次对我说,如果我以后学了传音入密的功夫,就不用这么辛苦啦,我瞪了她一眼,冷笑道:“如果你肯学诗词,那么我也不用这么辛苦啦。再说,你学传音入密有什么用?”我的潜台词非常明显的告诉她,只有我学了才有用,因为一般是我来作诗写文的,传达意旨的,司徒明珠恍然一悟,只好闭上了嘴。

毕竟,那种功夫我只是在传说中听说过,还是实际一点的好。

正文第七章 继续作弊

不过,这个东西用在诗词上比较好,因为诗词的词语基本上就是那么一些,逃不出风花雪月啊,什么的,如果是一般的对话,词语就太多了,所以能够说话的时候,还是说话的好!

我用手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对皇上道:“皇上,以此宴会为题,以文章多少为胜负,只要是切合题意是不是都可以呢?”

皇上被她优美的表情蛊惑得有点失神,也就没计较她话语中玩的文字游戏,只要是切合题意,那么不管是自己想出来的,或者是大抄古人的都不应该算输啰!

我看见娴妃脸上虽然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可嘴角却有一些颤抖,看来她对自己地位开始动摇有了一些害怕。

第一步,她的信心就被咱俩联手打乱。

案台已经摆开,桌上摆好了皇室上好的宣纸,燃烧的香烛冉冉的冒着青烟。

两个贵妃娘娘端坐于下,保持优美的笑容,开始了诗文凝想。

司徒贵妃双目微闭,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娴妃早已经思如泉涌,开笔动写,一张又一张,一连写了三首诗。

而司徒贵妃还是在那儿闭目养神…

旁边的妃嫔们眼中都露出一些失望,我冷眼旁观,看来,她们对这位娴妃宠冠六宫早就心怀不满,早希望有个不怕死的挑战一下她的权威呢,今儿个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想不到却是一个只会口上功夫的,难免有些失望。

连皇上都面带疑惑…

我知道,这个时候,是最适当的时候…

戏要演得有戏剧性才好看不是?在人人都认为司徒要落败的时候,让她如有神助的成功,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戏剧效果?

可想而知啦。

司徒贵妃娘娘终于结束了她的打坐时光,开始下笔,虽然不紧不慢,可是我知道她写得奇快无比,人家练过功夫的啊!那手腕的劲儿,有谁能比得上?

而且我知道,看娴妃的面色,白虽然白了,可白得有些过了头,像个林黛玉,这表明她气血有亏,身子不大好,手腕无力,就论写字的快慢,是怎么也比不过贵妃娘娘的,要不然,咱们比诗文的多少干嘛?

香燃到了一半,我满意的发现司徒娘娘面前的诗文的纸张堆成了一小叠,而娴妃则皱着眉头揉了揉手腕…

诗文呈上了皇上的案头,多少的对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过皇上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道:“司徒爱妃的诗文大多是摘选古人诗词,不是自己所作,而娴妃却是自己所做的,这…”

这个时候,不用司徒开口,我知道,一定会有一个扯后脚的,扮正义的,谁叫娴妃宠冠后宫呢,皇宫之中有一个原则,就是越受宠,越招人恨…

果然,这个人还是宜妃,别看她一脸端庄的模样,指不定把娴妃在心底骂了多少回呢!

宜妃娘娘咳了一声,道:“让臣妾看看?”

说完,拿过皇上手中司徒的文章,一张一张的看了起来,她端庄的笑道:“皇上,您错了,司徒妹妹的文章虽然是大部分是古人的诗词,但却有六篇诗词是她自己所做,而娴妹妹却是仅仅只作了六篇,何况,皇上,这规则开始讲得好好的,谁想出的诗词多,谁就赢,可没讲是自己作的,还是引用古人的?”

皇上看来很宠这位娴妃,老帮着她,还想装模作样的找出几样娴妃诗词比司徒好的证据出来,可惜,他的亲娘,太后还在座上呢,看来太后对这个娴妃也不太感冒,她也咳了一声,开口了:“看来,后宫之中又多了一位才女,司徒在诗文上是略胜一筹,来来来,我帮你把这手镯戴上!”

一锤定音,别人还敢多说什么?

我与司徒满栽而归,一回到宫,这些个宫女也满面都是喜色,因为虽然我在将军府是比较吝啬的,那是因为我可以用别的手段将下人们治得服贴,可在这里,我有多大方就多大方,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头不是?因此,这些个宫女太监都从我这里领了不少的封赏…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落入了人家的口袋,我就在思考,要从宫外找一批忠诚度比较高的人才行,可心里不得不承认,我是在心痛好不容易赚回来的银子落入了这批小人的腰包。

虽然还未举行大婚典礼,司徒算是在宫中出了一把风头,虽然皇上还没明确的表示对她的兴趣,不过,倒是源源不断的送了很多的东西给她!估计也是为了安慰她那个将军老爹!

我理所当然的当着司徒的面把宫中的赏赐带去宫出,能卖的就卖,不能卖的就留给司徒,对于我这种行为,司徒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只是偶而提醒我:“可别拿了什么让人抓到把柄的东西!”

我认真的向她点了点头,表示接受她的良好建议,一面把东西往怀里塞。

正文第八章 太监怎么来

我有了足够的银两,就开始物色人选,整天在将军府观察着那些下人,看看谁可以堪当大任,进宫去和我们同甘共苦,共同对敌,选了五六个,基本可以把贴身宫女们全都换下来,不过,太监就比较麻烦了,总不能把将军府的某人阉了带回去吧!要我来说,找两个大街上吃不饱,穿不暖的带穷苦人家的小孩,阉了带入宫中,也不错,他们说不定对我还感激不尽呢,但是,这种事怎么能私下里做呢,必定会被大将军知道,像大将军那种清高自诩的人,又怎么会愿意,他可是清官,清官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小人行径来呢,不用说了,我在心底又把清官骂了一回。

可没有太监,某些事办起来还是不太方便的!

我一边腹诽大将军,一边想,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我父亲帮他,直通通的性格,不知道拉帮结派,在宫中也没个帮手,只怕早就给人拉下马了,哪里还有他的大将军做?

我就琢磨着是不是在宫内发展一两个成员,转头一想,这样的速度太慢了,而且也不好下手,不知根不知底的,谁知道他又和谁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又每天跑药材铺,搜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药材,配了几剂在身上防身。用药物害人动作,我一向是不作的,可关键时候,不也得带上一两种在身上防身不是?难道说人家害到了头上,还不还手吗?

这一天,我还在为着太监的事烦恼着,在宫里面长吁短叹,司徒娘娘看不下去了,叫我到外面走走,于是,我又在宫里头乱逛,逛着逛着,就来到了藏书阁,一进藏书阁,还没看上几页书呢,就有一个小太监闪闪烁烁的走到我身边,在我身边踱了又踱,我没理会,他还是在我身边踱,我不耐烦了,抬起头来,就看见一双充满感激的眼睛,我问他:“小公公,你有事吗?”

他扑通一下就跪下了,连连磕头,倒把我吓了一大跳,他抬起头来问道:“您不认识我啦?”

我心里想,废话,我要认识你,我还问你干嘛,吃饱了撑的?

我道:“您是?”

小太监道:“我是小福子啊,您救了我,您忘记了?”

我想起来了,可不就是我花一个簪子救下的那个小太监?在现在还肉痛着呢,不是想起了你,是想起了我那簪子。

我道:“原来是你,你调到这里来啦,没跟王美人了?”

小太监道:“您帮了我两次,您都忘记了,说得也是,您帮了那么多人,怎么记得我?”

得,把我当观世音菩萨了?我最不想做的就是观世音菩萨,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你当这职位好当吗?以后有什么鸡毛小事都要你给他出头,他好在一边躲懒,所以,一般情况下,我是不愿意承认的,但如今,在宫中,不招兵卖马,有一些事就办不到…

在小太监充满感激的眼神之中,我终于想起,还有一次,我帮了他。

在将军府,有一天,由于刚死了父亲,虽然他不是我真的父亲,但对我确实不错,他死了,我确实有些心痛,于是,我换了男装带着两个家丁在街上乱逛,这两个家丁一个名叫小元,一个叫小宝,合起来被我称为元宝,符合我一刻都不忘赚钱的阴暗心理。

我们三人正在街上走着呢,就见前面围了一大群人,忍不住好奇,我在小元小宝的帮助下钻了进去,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与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站在街上对峙着,那中年男人一脸的不耐烦望着眼前的男孩:“我不是给了你钱吗?为什么非要我回去不可,为父尚有要事要办,你先回家吧!”

男孩眼中满是怒火,用极为忍耐的声音道:“父亲大人,母亲卧病在床已经数月,今儿大夫看过,只怕今晚就不行了,病榻之上,母亲唯一的希望就是父亲大人能回家一趟…”

男孩把父亲大人几个字咬得冷漠而疏远,仿佛陌生人一般,那冰雪般的容颜,清秀无比,眼中的愤恨,却如狂风怒涛一般。

中年男人一脸的不已为然,冷冷的道:“你娘亲只不过是我的一个下堂妻而已,我对她也算得上人至义尽了,每月月银供养,她还诸多要求。”

我不经暗叹,一个男人可无情至此,还说得理直气壮,也可说得上无耻之极了。

我看见男孩脸上现过一丝红润,这是他恼怒之极的神色,我暗叫不妙,果然,男孩忽的走上前去,左手翻出一把刀来,架在了自己父亲的脖子之上。

那位中年男子眼中显出一丝惊讶,却转眼之间恢复了平静,看来,他也是一个不怕事的,他望着自己的儿子,居然笑了:“果然不愧为我的儿子,我今天就看看,你敢不敢拿自己的父亲开刀。”

那男孩手一紧,那中年男子的脖子之上现了一道血痕,想来是有些痛的,要不然他的脸色也不会瞬间变了。

我看见那中年男人不动生色的做了个手势,只见人群之中忽然飞来一颗小石子,打在了那把刀之上,那男孩握不住刀,跌落在地,那中年男人一巴掌打在男孩的脸上,冷冷的道:“就凭你这孽子,也想来谋算我?”

正在这时,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是宫中的式样,马车中传来一个清丽的女子声音:“附马爷,还不快上车?”

中年男子脸上飞快的现出一丝讨好,向马车走去。马车之中伸出一只纤纤瘦手,美得如半透明的白玉一般…

在旁人窃窃私语的议论之中,我知道了,这个中年男子是什么人,他是西楚长公主也就是皇上的亲妹妹月昭公主的附马爷,薛长贵,也是金科十期的状元,想不到的是,他的人品却这样的卑下。简直就是一个现版陈世美,只不过,这是个明目张胆的陈世美,因为人人都知道,这个陈世美为了与公主成婚,休了原配妻子,可奇怪的是,皇上也没责怪他,反而立马让两人成了亲。

由这件事我不由得联想到,这皇上看来也是一个薄情寡信的人,不但不反对人家休妻,而且还看来还举双手赞成…

我同情的看着跌落在地的男孩,茫然若失地望着远去的马车,他的父亲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一时冲动,我把身上带一百两银子递给他,劝道:“你还是回去看一看你的娘亲,请一个好一点的大夫吧!”

他用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眼望着我,却没有接我手上的银子,眼中露出一丝感激,向我深深的行了一个礼,独自走了。

我看着他踉跄的步子,心想,他摊上这样一位父亲,也算得上倒了八辈子霉了。

这件事情,我眨眼就忘了,必竟,这个世上,受苦的人可多了去了,要我每天花不少时间来同情,我可没有这份伤春悲秋的兴致。

两张面孔重叠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成了一名太监,他的父亲可是附马啊,休了妻,再怎么样,也会接济一下前妻的吧,毕竟,前妻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呢,自从那天被打之后,他的人也瘦了不少,满脸都是忧虑。我没有问他为什么会成为一名太监,毕竟,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是?不过,看着他对我感激的模样,倒不是装出来的,我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念头,不如,把他调到紫宁宫?

说做就做,我就向司徒贵妃娘娘提了出来,司徒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可谁曾想,这一对人,以后却成了死对头呢?

正文第九章 带色儿的笑话

司徒贵妃娘娘与皇上大婚之后,皇上尚不算亏待了她,每个月总是有几天宿在她那里的,不算多也不算少,不算三千宠爱如一身,可也比那一年到头见不到皇上几次的低等嫔妃好得太多了!

还好的是,她的生命之中尚有寄托,她从小的愿望就是学武,因而对于受不受宠倒没有看得很重,如果皇上不召待寝,就躲在一边练功,而我,也有了很多的空余时间到皇宫的藏书阁翻看古籍,原本那些个妃嫔在宫宴之上看到司徒娘娘的大作,还以为后宫之中会有一翻大的动作,岂知却没有了消息,皇上还是宠爱着娴妃,没有对这个司徒娘娘有特别的举动,紫宁宫也就门前冷落鞍马稀了。

虽然这样,可司徒还是被太后娘娘给掂记上了,我估计,太后想把司徒陪养成对付娴妃的最佳利器。看来这娴妃娘娘在宫中确实树敌够多的。

这不,我到外面逛了一圈回来,就听到太后宫中的总管李公公来宣旨,宣司徒到太后宫中相见呢。我自然也得跟着去了。谁让咱是尚仪呢,哎…

太后寿宁宫中,太后娘娘还是那样一幅闭目养神,阿弥陀佛的样子,见我们进去,示意旁边的太监搬了张凳子过来,我一看,这老太后对司徒肯定抱了极大的希望,要不然,也不会打破从来不让人坐的规矩,反而让司徒坐了。

司徒明珠向太后行了大礼之后,坐在用铺满金线织就的织锦的凳子上恭恭敬敬,摆足了乖媳妇的谱。

太后闭着双眼,我正想着,她有什么话要向司徒说呢,可等了半天,她也不出声,等得我站在司徒身后,差点打了一个呵欠…

她这才慢吞吞的道:“宫内生活,还习惯吧?”

我正处于迷糊阶段,差点以为她这话是朝空气说的,听到司徒答道:“回太后娘娘,一切尚好。”

太后又道:“你来宫中时日尚浅,如觉寂寞,多来走动走动,陪陪我这老太婆…”

我用眼角余光望了望太后保养得宜的面孔,艳丽依旧,就称自己老太婆了,哎,伤悲了一阵,又想,太后看来真的挺看重司徒的,不管她是为了司徒大将军,还是为了皇上,看来,司徒虽然不受宠,有了太后的看重,在宫内的日子看来应该挺舒服的。

司徒唯唯称是…

太后道:“皇上近几年,选妃众多,你素有娴良淑德之名,你在皇上面前,可要多劝着点,一切要以国事为重啊。”

我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太后可真有趣,不喜欢皇上选妃吧,自己不劝,反而要儿媳妇去劝,能劝得了吗?

我不由得想起了一个故事,讲的是古代一个皇上荒淫无道,选妃无数,这一年,他又要选美女入宫,众多大臣劝之无效,最后老臣相出面了,只说了一句话,皇上立刻停止了选妃,他说:“皇上,铁棒也会磨成针,您可要当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