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怀疑的望着我,她神色之中的意思是,你所说的复杂之极的解毒方法就是这样?我向她点了点头,她看来确实痒得不行了,没有指责我的夸大其词,如火烧屁股般直窜了出去。

我坐在桌边,示意琼花也坐下,她却站在我身边,为我倒了一杯茶,我受宠若惊,不明白她突然之间的转变,正想着,我身上是不是真的有一幅藏宝图?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要不然,她会这样对我?她显然没理我的胡思乱想,问我:“你的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再次恳定,我身上肯定有东西,我决定,回房之后,脱了衣服,仔仔细细的再检查一遍,要不然,那琼花会突然之间这么关心我?对我这么好?在我骗她吃下了一条青虫的情况下?

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不舒服,你师叔下手挺留情的!”

琼花道:“师叔也真是的,居然下这么重的手对一个不会武功之人,要不是我及时制止,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是吧…”说完,她眼睛殷殷的望着我,神态中充满了恳切。

看着她的眼神,我忽然有一个奇怪之极的想法,仿佛她在企求我作证一般,如果有人追究我受刑之事,那么,千万可要把她在虎口之中救了我之事说出来,那一声“是吧…”的意思简直是太明显了。

我想,你用得着这样吗?我这样的人,在这古代,就是一个孤儿,除了小福子与司徒之外,没有人会关心我,可现在,他们都自身难保,有谁会替我出头?再说了,你的后台可硬了呢,我巴结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以此来找你的麻烦?

我忙笑了笑,道:“放心,这点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事后追究的,再说了,我也没那本事事后追究。

琼花吐了一口气,表情却没有放松下来,她口唇欲动,欲言又止…

我问她:“怎么啦,你不放心?”

她忙一笑,又给我倒了一杯茶:“没事,放心,放心…”可那表情,还是不放心,仿佛我一定会秋后算帐一样,我想,这小妮子,怎么才过了两三天,变得这么怕事起来?以前让我把她当老佛爷身侍侯的气概一点儿都没有了,我还挺怀念的…

沉默了一会儿,她在桌边踱来踱去,看她师叔好长时间都没回来,有些担心的道:“师叔不会有什么事吧?”

我笑了笑:“当然不会有事!有了我的解药,还会有什么事?”

她又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你给我师叔到底吃了什么东西?”

我笑道:“没有,我没给你师叔吃任何东西…”

她疑惑的望着我。

正文第四十一章 毒非毒

其实,我在房门口写上的那几个字,就是为了吸引她进屋看一看,她的武功肯定是高的,但武功怎么高的人,她也是人,也会有好奇之心,她看见门口写的字,必定会想,我会有什么不舒服的?难道,屋内有什么古怪?于是,会武功之人,就会以掌风打开房门(这就是我听到的第一声咣当之声),这时,她就会发现,屋内并无异样,唯一的异样,就是铺满锦缎的木榻之上小茶几的茶壶上面贴有一张纸条,那纸写了几个字:“毒药,你敢饮吗?”

她当然不敢饮,于是,又一个掌风,前一个掌风不是没事儿吗,那么,在她的心底,这一个必定也是没事儿的,她把茶杯打落,茶杯里装的,当然不是毒药,而是水,水溅在铺满锦缎的木榻之上,锦缎竟无缘无故的燃烧起来…

要知道,这里是冷宫,冷宫如果发生火灾,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心里明白,我更加明白,如是,她忙连连挥掌,掌风阵阵,想扑灭那火势,火势倒真的被她控制住了,但这个时候,却开始冒浓烟,浓烟之中,还隐隐带有香气,她暗叫不好,浓烟之中有毒,忙屏住呼吸,打开窗户,想让那浓烟散发出去,也顾不上,浓烟的粉尘落在她的皮肤之上,面颊上…

她以为,毒下在香气之中,由鼻孔钻入,却想不到,其实,那些粉尘,才是毒药,粘在皮肤之上…

黑色的粉尘粘在裸露的皮肤之上,仿佛有粘性一般,怎么擦也擦不掉,而身上却越来越痒。

她不得不自动自发的来找我。

其实,这毒是她自己惹来的,我放的东西一点毒都没有,如果她不把放在床榻上茶几里的那水杯与水壶打翻,毒,怎么都不会形成的。但是,她第一次用掌风打开门的时候,并无异样,又怎么会不第二次再用掌风呢?尤其是看到那几个字之后?

其实,这种毒,是挺难下的,它本身无毒,遇水之后,产生火苗,如果充分燃烧,也会无毒(我没有火石的时候,还经常用这种东西来生火呢),但是,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扑灭火苗(她怎么会不扑灭呢,这可是冷宫,她可是假娘娘,发生火灾的后果,我想她肯定会很明白),让浓烟产生,那么,就会形成一种粘在皮肤上,使得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产生皮肤过敏的粉尘,而皮肤过敏,我想,不管你武功多高,可以避免不了的。而粉尘粘在皮肤之上,极难洗掉…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叫她用这个药丸洗澡了吧,其实,它是什么解药?不就是我特制的一种强力清洗剂吗?

当然,我为了保持它的神秘感,把它放在一个让人绝对想不到的地方,粘在假娘娘的铜制茶壶内。有什么人会想到,解药竟在她自己饮茶的茶壶里边?而且茶壶上还贴了几个字“有毒,你敢饮吗?”,这一切使她更加相信,我真是一个毒药大王。制出来的毒匪夷所思。

其实那个所谓的毒药,只不过是一种虫卵而已,我在其上加上了遇水即燃的物质。

其实,这种东西,我一般不用的,太费神,一丝一豪的差错都不能有,要不然,什么效果都没有,可谁叫我身上只有这个东西呢?而且我自己本身也怕痒,我的脑中才想了一下刚刚假娘娘挠痒痒的情景,身上就感觉有点痒痒的,看见她那个样子,就更加痒了,其实,我不想用这种方法的,哎,谁叫她不见我的,要不然我也不会采取如此的手法啊,我身上还有点儿发痒呢(这是心理作用),这可不能怪我,你假冒的是司徒,那可是我的主子呢,人家有肖像权的吧,你假冒人家,也要打声招呼的吧?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琼花没有问我有关毒药的事,她只是默默的打量着我,仿佛我脸上贴了金花,望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终于忍受不了她探究的眼光,问她:“你看什么呢?我脸上长疮了?”

她忙把眼光调转,望向屋顶的蜘蛛网。我跟着抬头看了看,那上面又没蜘蛛,你看什么呢?

还正要问她一番,假娘娘走了进来,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假娘娘,发现她长得与司徒真还有几分像,不知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

可仔细一观察,发现她眼角有了皱纹,我想,她干嘛戴一个这么显老的人皮面具?要戴,也戴个年青一点儿的吧?女人,不都是喜欢年青的吗?难道,这就是她的真面目,而不是所谓的人皮面具?人皮面具会有如此栩栩如生吗?

我抬眼向她望去,烛光下面,夜色朦胧,她眼角细细的皱纹却清晰可见,但我还是可以看出来,她昔日的美丽,花如颊,眉如叶,眼如秋水,可惜的是,手段却如此的狠,比我狠多了。

想起她加诸于我身上的手段,我不由得心有余悸。忙微微对她一笑。

看来她的气还未消,对我的示好,丝豪不与理睬。我忙想再接再励与她打好关系,她却指风忽起,点向我,我失去知觉之前,最后的想法是:一定要小福子学好点穴与解穴…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琼花已经走了,我闻到了屋内阵阵的香气,感觉腹中极为饥饿,我转过头,看到桌子上坐的,是那名女子,眼光平和,带着深思的神情望着在床上坐起的我。

我感觉,她与琼花不知道谈了什么以后,那态度又改变了。表面上看,至少不把我当成她的敌人,还有点儿亲切的味道在里面。

她问我:“吃不吃点儿东西?”

她的语气突然之间变得和蔼,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女人她又要耍什么恶毒的手段?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我躺的不是我自己的那间破屋,而是她的这间屋子,床褥全部都换上了新的,打扫得干干净净,桌子之上,香气扑鼻,这香气,我比较熟悉,经常是看得见吃不着的,当然,我叫小福子偷了两次给我,那是皇上才有福享受到的千层拔丝糕,连司徒身为贵妃,也只不过在太后的寿宴上享用过一次,因为这种糕点中掺入了极为名贵的千年雪莲。

我笑了笑,走到桌边,坐下:“我忘了,我今天可一天都没吃东西呢…”

那女人眼中异色一闪而过,我认为那是欣赏之色,也可能是看见异种生物的惊讶之色(异种生物及脸皮极厚之生物)…

我大口大口的吃着桌上的糕点,有得吃的时候,当然要尽量的吃,更何况是这样的顶级点心,吃一次,可少一次。

我吃完桌上的糕点,又一大口茶饮下去,当茶入喉咙,一股清如兰麝的香味在胸腹之中慢慢的弥漫开来,我才知道,这茶,也是极品,也是只有万人之上的那位皇上才能喝得到的,我吁了一口气,停下来,比较粗鲁的用衣袖抹了抹嘴。

正文第四十二章 青姑姑情姐姐

望了望手中的茶杯,那是一只金带玉扣杯,而桌上的茶壶,却不是那只铜壶,换了一只紫砂壶,我一看,那紫吵壶的材质似金似铁,上面的雕花古树盘绕,古意森森,居然是名品紫砂,抱春壶,我再一次肯定,这不伦不类的搭配表明,这些个东西,它们的来历,只怕都是用偷的,看来她与小福子一样,经常喜欢做一些这种事儿,偷点无关大雅的东西来享受一翻。

她向我笑了笑道:“怎么样,这御膳房为皇上准备的东西,味道还可以吧?”

我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千层拔丝糕松脆酥软,入口而化,茉莉的清香在舌尖久久盘绕,其中还夹杂着一点儿淡淡的茶香,吃入口中,仿佛手捧一杯清茶,慢慢的啜入口中。”

她笑了,眼波流动,流光溢彩:“想不到贾尚仪对吃倒也有一番研究。”

我也笑了,虽然心中在暗自思索,琼花又去了哪里?她与师叔到底讲了什么,为了不让我听见,竟点了我的昏穴,而她讲的话让她这位师叔对我的态度大为改变?

我决定试探她一下,故意道:“看来娘娘的毒已经解,倒不用在下费心了。”

以她的脾气,我以为她会发怒,她听了,开始的时候,面色不由自主的沉了一下,转眼之间,却笑了起来,狭长的眼睛眨了眨,道:“雕虫小技,想不到反而制住了我。”

完全,又笑了,喃喃的道:“难怪人家认为你好玩,果然有趣。”

我不明所以,她如此克制,实在不像她以前的所作所为,我只好认为她肯定在心底打什么鬼主意,好让我不知不觉的中她的圈套,就是嘛,如果有人被我如此捉弄,还叫好的,那还不是别有用心?心蜜腹剑,看来她改了明枪明斗的方法,想要来个背后插冷剑。

俗话说得好,艳如桃李,毒如蛇蝎,我可要小心点儿啦,我回想起她在我身上使的手段,让我痛不欲生的那种感觉,现在还留在我的心底。

我本来就不是江姐与刘胡兰,虽凭着一时之勇挨过了那段痛苦,可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边,还是害怕的,于是,我不自觉的有点儿不想惹她了。

我想:看来以后,这冷宫的日子,只怕也不好呆了。当然,与她保持表面的和平,也有好处,不用吃残羹剩饭了,在恶劣的环境之中,我总能想出来点儿好的地方,这也是我自得其乐的方法之一。

我决定与她保持良好的联系,暂时忘却她加诸于我身上的手段以及既将加诸于我身上的手段。

我指了指桌上的糕点,问她:“姑姑,您不吃点儿?”

那姑姑笑了:“您都吃干净了,要我舔盘子呢!”

我一看桌上,略微有点儿不好意思,忙拿起茶壶:“您喝点儿茶?”

姑姑又笑了,仿佛对我一下子从刘胡兰变成汉奸吴三桂感到非常的有趣儿,她拿过茶杯,递给我,我忙快手快脚的给她斟了一杯茶。她拿起来就饮了一口,我想,她也不怕我给她下毒?

我再一次肯定,我遇上的全是玲珑剔透的水晶人儿,有什么心思,想瞒过她,还是得花一定的功夫的。

她仿佛知道我的想法,把茶杯放下,道:“你若再下毒,就不怕我的分筋挫骨?”

我忙点了点头,同意她的说话,又给她倒了一杯茶,道:“您请,您请…”

望着桌上的红烛,红烛滴泪,如血一般,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了小福子,想起了司徒,现在,他们两人都不知所踪,听琼花所言,之所以调走琼花,是因为有人要要胁我(说实话,我是不大相信的),听她的口气,倒是为了司徒好一般…

司徒在哪里的线索,就落在眼前的这位师叔与琼花的身上,我决定用我死缠乱打的精神,问出司徒的下落。

我问她:“那姑姑,不知道,您换了司徒,有何贵干?”

那女子望了望我:“我很老吗?叫我姐姐,青姐姐…”

我一下子没听清楚:“什么,情姐姐?”

不由得对她的性处向产生了某些不良想法,这女子,不是对我…

那女子道:“青姐姐,我名叫青鸾…你在想什么呢?那表情怎么那么叫人看了不舒服呢?”

我恍然大悟,不由得对我随时随地冒出来的不良想法有点儿无地自容,谁叫我从现代穿过来呢,那个时代,满地都是不良性处向?

我忙道:“青姐姐,您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青姐姐道:“至于找她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个命令是上边下的,我只负责执行…”

哎,扮了半天笑脸,得到如此效果,我想,这也是意料之内的吧,早就知道她不会告诉我了,但我敢肯定,她一定会知道点儿内情,以她的身手与才华,在哪一个组织,应该都属于高层领导,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青鸾静静的望着坐在对面的女子,她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桌上的糕点,动作粗鲁,却带着一种从未在其它人身上见过的潇洒自在,在她的眼中,青鸾看不到丝豪的卑微的神情,既使她故作讨好的时候,都仿佛玩笑一般,她的眼中,是一种能把什么都掌握在手里的自信,就仿佛,天下间,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倒她,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会想到这句诗词,这句形容男子的诗词。

青鸾想,也许她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奇特的女子,性格既坚定无比,又柔顺软弱,她仿佛随时变幻着自己的性格,连故作讨好谦卑的笑容都只让人生出莫名的好感,她想,难怪,司徒娘娘,她身边的那位少年高手,都会不离不弃的跟着她。

她想起司徒娘娘被带走的时候,说的唯一一句话:“不要伤害慧如…”

那时候,她就奇怪,为什么一个尊贵无比的娘娘身处冷宫,还会对一个背叛她的女子念念不忘?这名女子,有什么样的魅力,可以让她周围的人印象如此深刻?既使只见了几面?

当她用分筋挫骨的手法使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她以为,根据以前对这名女子情报分析,她会讨饶求告,她不是一向都非常善于见风使舵的吗?更何况,这种没有几个江湖人能挨得过这种她师门的特殊手法?但奇怪的是,她没有求饶,居然挨了过去。

清醒之后,却依旧是淡淡的笑了,这便她怀疑,这世界上,当真有这样的女人,在受了如此重的刑之后,都可以淡淡的笑,仿佛放过她,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想,难怪,有人会如此的掂记着她?

正文第四十三章 青姐姐

其实,与青姐姐在一起,还挺好玩的,与其它养在深闺之中的女子不同,她阅历丰富,与她谈古论今,她对事情总有一翻独到的见解,甚合我的口味,只是不管我怎么绕着弯儿打听司徒的情况,她或是含笑不语,或是假装没听见,或是顾左右而言及其它,把我搞了个束手无策。深感生姜还是老的辣,可我也不年轻啊,虽然看起来十五岁,但还没计算上穿越过来时的年龄呢!

难道我还对付不了这么个古代人?

可我就是对付不了…

打听了半天,她都没透露出司徒的只言片语,不由得使我有点儿沮丧,可我的性格一向是越挫越勇的,有点儿死缠乱打到底的,这种不良禀性,还多亏了我做了两年销售得来的。

我决定再接再厉,继续死缠乱打到底,每一句话,我都会绕着弯儿的问及司徒,就像现代某些死缠乱打的销售人员一样,每一句都提及自己所卖的产品…

结果是,她终于被我问烦了,烦不胜烦,她皱着眉头道:“今儿个天色已经太晚,我也累了,你先回去睡觉吧…”

摆明了的将我扫地出门,我还想说多几句,她扬起的手,我一看,那手势比较熟悉,不就是分筋挫骨的手法吗?

我忙笑了笑,道:“噢,那就不打扰青姐姐您休息了,我先回去,明儿再来拜访您?”

说完,敢紧的走出她的房门,还体贴的为她掩上门。

我边向我的屋子走去,边想,看来,得用另外的办法才行,这女子的嘴,不一般的紧,而且武功还挺高的,与小福子有得一拼,如果用迷魂药之类的,这种东西只能猝不及防的时候使用,她有了准备,况且心志坚定,想套出她的话儿来,恐怕很难了。

刚刚走进屋,我就感觉屋内有人,但却带着我熟悉的气息,我大喜过望:“小福子,你来了,你没事儿吧,这几天,你去了哪里?”

小福子的眼底泛起了温暖,让我感动得要命,正想着再接再厉,让那极为难得的暖意来得多一点,可一转眼,那温暖又结成了冰。

小福子淡淡的道:“我从刑房逃出来以后,去找了一下司徒那疯…”我望了他一眼,他才继道,“司徒娘娘…”

我想,难得他还是关心司徒的,可能我的表情太过恍然大悟。

这小子接着又道:“不是因为你,我才懒得去理她呢…”

我点了点头,不愿意在这件事上纠缠,问他:“那么,结果怎么样?”

他道:“司徒娘娘没有打听到,不过,这几天,宫内外发生了很多大事。”

我想了一想,道:“是不是娴妃被废?”心想,难道她也被打入冷宫?可怎么没动静?连与我对质都没有,她就被废了,皇上真的一点旧情都不念。

他道:“对,本来是要打入冷宫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服毒自杀了,如今,皇上跟前最得宠的,居然是宜妃娘娘,这几晚上,皇上都叫她侍寝。”

我皱了皱眉头,想,也许她自杀,是最好的处理方法,她牵涉的密秘是如此的多,既使她愿意活着,她效命的主子也不会让她活着的,我忆起那位宁静默然的宜妃,问他:“怎么,不是宁妃吗?怎么会是她?”

小福子道:“我也搞不懂,这宫廷中的事,变幻莫测…”

他停了停道:“不过有一件事,昭月公主入宫,向皇上哭诉附马之死,皇上以厚礼葬之,封他为忠国候,下表表彰,以附马急病薨于宫,完全没有追究附马同流合污之事,反而百加掩饰,让人不得其解。”

我笑了笑道:“这种事,又怎么会加以宣扬,皇上巴不得没有人提才好,只不过,娴妃死后,太后记起尚有知情的人,只怕…”

小福子点了点头,道:“是啊,今天我们要连夜出宫,只怕她们就要动手了!”

我点点头,想起那位假娘娘,青姐姐,如果太后真的今晚动手,那么,司徒也必定会被太后列入处死之例,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道皇室丑闻的人的,可是她的武功看起来挺高的,应该可以豪不费力的逃掉…

小福子望了一眼我,问道:“你在想些什么,还不快走?”

我犹豫半晌,道:“你等我一下,我还要通知一个人…”

正说着,门口传来人声,娇媚无比:“是不是通知我啊?”

青鸾站在门口,风情万种,小福子冷冷的望了她一眼,拦在我的身前,青鸾娉娉婷婷的走进来,仿若不见小福子的敌意,娇笑一声:“想要逃走,没有我帮忙,怎么行?”

小福子冷道:“没有你的帮忙,我照样能带她走。”

青鸾望着眼前这位少年,清冷寂寥的神色,只有看向他所守护的人的时候,眼中才现出丝丝温暖,如寒冬里闪过的一线火苗,这名少年,就是动用十大一流的高手,才勉强能留得住的少年,她初初听到这场缠斗的时候,还以为,他们有些言过其实,但见了这少年,感觉他身上的气息,他的眼中,有一种可掌握人生死的信心,让她深感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位少年,以后在武学上的成就,必然高过自己,而这样的高手,却甘心的守在这个身处冷宫的贾尚仪身边…

青鸾笑了,她道:“既使你能带她出去,又怎么能逃得掉皇上所养的铁卫的追杀?”

小福子沉默不语,他知道,皇上属下的铁卫擅长一种特别的阵势,每一个铁卫武功并不高,但是,联合起来,却如狂涛怒啸,功力增加了十倍不止,这些铁卫一般不会出动,出动之时,必制之死地。

在我看来,一切力量都应该利用起来才是真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忙用眼光示意小福子,让他不要多说,我以自认为很谦和的语气,向青鸾道:“那么,就麻烦青姐姐带路,我们一起走?”

青鸾道:“现在还不能走,还要等一个人!”

我笑了,道:“是不是等琼花?”

青鸾露出欣赏的神色:“看来,你猜得对,他没看错人!”

正文第四十四章 逃走

她这是第二次提到“他”了,我不知道她指的是谁,也不想知道她指的是谁,因为,我直觉,如果我与他扯上任何关系,那又将是一场天大的麻烦,一般麻烦的事,我都是要尽量去避免的。

我又笑了笑,没接她的话岔儿,因为,我又感觉,她正等着我去问,“他”是谁呢,我已经隐隐猜到,她所讲之人是谁,但是,能够装傻的时候,我总是要装傻的,我不想与任何阴险小人扯上关系,何况是捉弄过的小人?

我虽然不知道她想怎么样带我们出宫,但当她让我们换上太监的衣服时,混在宜妃的銮轿之中时,我才隐隐明白,大齐的势力在西楚的皇宫之中,已经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一位娴妃刚刚倒下,竟这么快有了接替她的人,宜妃。

又或许,大齐本来就准备了两组人马,一明一暗,如今,宜妃由暗处走向明处,是不是就意味着,大齐对西楚的进攻就要开始了呢?当然,这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我唯一关心的,就是司徒的出向,她现在在哪儿?

拿着宜妃的令牌,我们很快的出了宫,没有受到任何的盘查,让我感觉,在皇宫中的每一日,仿佛都是一场梦,我与小福子千辛万苦的计划,筹谋,到头来,只不过是人家随手拨动的棋子。

来到宫外,街上人群如梭,我看了看青鸾,她含笑望着我,仿佛在等我开口,而我,也不得不开口,因为她的手里,拿着最大的筹码。

我问她:“要怎么样,你们才肯放了司徒?”

她笑了,仿佛很欣赏我的直接,但她说的话,却让人气了个半死:“我们不会放了司徒,不如你去陪她…”

我转眼望了一眼琼花,琼花的眼中闪过一丝抱歉,却把头拧了过去。我知道,她们早就已经计划,出宫以后,困住我与小福子。

这时候,危险气息忽然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小福子挡在我的身前,全神贯注,街上行人不知什么时候已四散开来,只剩下几片落叶在地下打着旋儿…

我发现,我们被一群蒙面之人包围,可更好笑的是,青鸾的脸居然寒冻似冰,她问道:“你们是谁?”

我想,这群人不是你派来接应的吗?又何必再假装不认识?但我望了望她的脸色,知道,她没有装假,她真的不知道这群人是什么人。

看来,我们又陷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争斗之中,而且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小福子轻声在我耳边说:“这群人的武功很高,你身上不是有防身用的毒药吗,可能等一下能用得着。”

我是不是该暗自庆幸,小福子像我一样,为达目地,不择手段,江湖规矩,在他的眼中不值一提呢?

青鸾冷声道:“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就拦得住我们?”

到这个时候,她倒把我们当成自己人了,前一刻,还想捉住我们呢!

青鸾从腰中一摸,摸出一把闪着银光的软剑,如灵蛇出洞一般,向那群人攻去,小福子没动,估计对她早就心存不满,与我一样,巴不得她与那群蒙面人来个两败俱伤呢。

琼花显然对青鸾的武功极有信心,站在一旁,并未上前帮助。

我与小福子没有逃走,因为,我听见这群蒙面人其中的一位首领讲了一句话:“别与她缠斗,正点子在那边呢!”

看来,我与小福子才是他们所谓的正点子,如果我们逃走的话,他们必定会放弃与青鸾的争斗,把我们围困住,那么青鸾岂不是可以等着小福子与这群人打个两败俱伤后,捡着现成便宜?

既然这样,何不让青鸾先两败俱伤,在我的心底,青鸾与这群人一样,都是想要吃掉我这只小羊的老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