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百三十七章 皇后

小福子担心的看着她,道:“小姐,看来,这迷魂之舞反噬得厉 害,她仿佛什么人都不认识了,只认识你…”

我不以为意的道:“可能过几天就好了的…”

小福子摇了摇头道:“只怕很难,看她这个样子,她把你当成了唯一的主子,亲人,看来,以后的日子,如果她不死,她实会缠住你 了…”

我想了一想,心想,屁股后面时常跟着一位痴痴傻傻,唠唠叨叨的半老徐娘,可实在不是我能够想像的事,我不由得担心的道:“小福 子,那怎么办?”

小福子道:“别担心…”说完这一句,他沉默良久,“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一刀结果了她?”

随着小福子这一句话,我心中的邪恶念头不由得升起…

可两人相对望着,站了半天,终究可没动手…

我道:“听这名九变鬼女所讲,指使她动手的人,全身蒙着黑巾,是她所属组织之中的人,而她也是从那人的口中得到消息,才来这里刺杀诸葛阐师,她并不知道,她所属的组织的领头人是谁,而且,她所有的行动都是这名领头之人指派,包括她投奔母家,出逃大梁,复又投奔到天宝公主的属下,看来,她只是一个纯粹的武林人,只要给她钱,要她听从谁的命令都可以…”

小福子道:“那么,这样一来,却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我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个组织倒真是极为严密,做事的人与知道事情的人完全分开,因而我们虽然差点逼疯了九变鬼女。但却查不出什么…”

小福子望了一眼变成小女孩的九变鬼女,喃喃的道:“这还不算逼疯?”

我脸上带了惭色,道:“小福子,你是不是认为我太冷酷了?”

小福子淡淡的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廉价的同情到了哪儿都行不通,如果今天不是她疯,接下来,可能就是诸葛阐师地死亡了…”

我的心稍微好受了一点,看着缩在床角的失掉了双臂的诸葛阐师。他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他现在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那位全身照在黑衫里的人,看来就是指使这一切事情的幕后黑手,我感觉到真相离我很近,又很远,仿佛能捕捉到了,但忽然之间。又离我远去…

这个时候,九变鬼女在喃喃的叙说一件事:“那一年,下着大雪,京城里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天下第一家地人办寿宴呢。主子叫我在附近巡视,看看有没有江洋大盗之类的人在那一带出现…”

我听得猛然一惊,示意小福子也听着…

她又喃喃的道:“呆在外面。我虽有武功,可也冷得慌。特别是猫在人家的屋顶之上的时候,看着人家饮酒吃肉。身着九凤织锦 衣…”

九凤织锦。不是只有皇后娘娘才能穿的衣服吗?

她道:“可惜,吃不到一半。她就弯下腰来,由人扶着,走到了后院,我一时好奇心起,把主子的话忘到了脑头,偷偷躲在屋梁上,揭开瓦往下看,只见那人居然被人扶入帐中,不一会儿,产下了一名小公 子,这家人也奇怪,把那小公子抱好之后,居然不知从哪里拿来一名死婴,大呼小叫地宣布:小产了,胎儿没保住…”

我心中忽然如明灯一般,原来,皇后娘娘所谓小产的孩儿,确实已经生了出来,我看了看九变鬼女痴痴的模样,也不知她是真傻还是假 傻,问她:“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她脸上露出得意之色,道:“当然知道,母仪天下啊,姑姑,我告诉你,她就是那位母仪天下的…”

我打断她的话,苦笑:“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地姑姑?”

她的眼神之中露出哀求之色:“姑姑,你可别不要我,我全都告诉你,知道吗?由于我的擅离职守,事后主人教训了我…”她拉起左手臂地衣袖,我发现她的左手臂居然细如竹杆,上面青筋密布,手臂上有一个明显地疤痕…

我同情的道:“这是你地主人所做?”

她点了点头,安慰我:“姑姑,你别担心,它早就痊愈了,姑姑,你真心痛我…”她一把拉住我地手臂,还把脸往我的手上直蹭,我从来没有被一个年过半百地女人这么依赖过,不由得心里不舒服之极,不舒服之余,又倍感心酸,心想,是不是我错了,莫名其妙之间,就把一名名声显赫的武林名人弄成了这样?

小福子在一旁冷冷的道:“收起你那廉价的同情吧,出来行走江湖本就有这一步…”

小福子讲这话的时候,我发现,这位九变鬼女完全没有反映,仿佛听不到他讲话一般,而只要我对她一望,她马上脸上现出讨好的笑容,我逾加的明白,她的听觉视觉,只有我…看来,这位跟屁虫,甩不掉了。

她又道:“主人惩罚了我,我没把在屋顶上看到的事讲给主人听,这件事,仿佛没有人知道,除了那五名断头鬼…”

我心中又是一惊,五名断头鬼,难道就是被斩杀了头颅的那五个朝廷大员?

我问她:“是哪五个人?”

她神密夕夕的告诉我:“那五位啊,被斩断了头的那五位,我看见他们在她的房间里出现,五人发誓,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

她又左右看看,低声道:“你知道吗?姑姑,原来,这名小公子,不是皇上的…”

我正饮着一杯茶,听了,差点把这杯茶给喷了出去,急问:“你说什么,不是皇上的?”

她得意的道:“当时我好奇心大好,屏息静气,看到那五个人退出去之后,皇后长叹一口气。道:‘如果他知道孩儿不是他的,他必灭了我们满门不可…’”

她拉了拉我的衣袖,问我:“姑姑,你说说,她说是‘他’,指的不是皇上,还会是谁?”

我忙连连点头,怕她把我的衣袖给拉断了,问她:“你既然知道这名女人是皇后。牵涉地又是皇上的事,为何不把真实情况向上报告?”

她眼中露出茫然之色,道:“姑姑,我本来想向上禀告的,可是,主人却不等我开口,一出手就差点废了我的手臂。你叫我怎么能开口,近一年来,五名朝廷

杀,我才明白,这可能是当年发生的事的延续…”

看着她的样子。我忽然明白,她为什么中了自己的迷魂之舞反噬之后,为什么会如此的表现。她虽然是一位武功极高地杀手,可同时。也是一个极为孤独的女人,行走在杀与被杀的边源。处于生死线上。忽然之间,我不再责怪自己。也许,她这个样子,生活会更好…可 惜,我可能就不好了,她又把脸在我的手上蹭着,我甚至感觉到了她脸上的皱纹与松松挎挎的脸皮…

我想,她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点儿沙皮狗呢?想起了那可爱的动物,我地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小福子认真的点了点头,又问:“她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当年皇后娘娘在母府寿宴之时小产,却不是小产,而是真的生了一个孩子出 来?”

我点了点头,道:“如今情况下地九变鬼女不会说假话的,那么,就很让人奇怪了,那五名官员全是参加过母府寿宴的人,皇后生子,本为普天同庆之事,可他们却因为这件事而全部被杀,难道,她讲地是真的,皇后所生地,真是别人的孩子,我也听说过,皇室地孩儿生下来之后,有一个奇特地仪式,就是花芯之仪,用小孩的血与皇上地血同时浇在皇宫之中的一种奇花上面花活,则证明此孩儿是天之骄子,而花死,则证明此孩儿生为妖孽,从此一生都会被关在藏掖殿,连同他的母亲都会被贬入冷宫,难道说,这种仪式,实际上是用来监别小孩是否皇室血统?而皇家为了不失颜面才编出这么一个故事,而母家却知道其中真正的原由,所以,才会假称小产,一名死婴,血液凝固之后,却怎么也不能实施这种仪式了…”

小福子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像往常一样,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对我的话的赞同,我深感小福子可真是我的知已,

如果九变鬼女所说为真,那么,就不难解释那五名朝廷官员的死 亡,他们捏着人家这么大的把柄,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偷笑了,

唯一让我不明白的是,这位九变鬼母所说的主人,照常理推算,应该与斩断诸葛阐师双手的人为同一人,可这人,又会是谁?

我忽然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我问九变鬼女:“那名小孩,后来去了哪里?”

我以为她不会答,或许不会知道,因为,就她的职位而言,只不过是一名杀手而已,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问她这句话,完全是我自言自语,不想,她却得意的答道:“我当然知道…”

我迷惑的望着她,她道:“姑姑,我的手被废,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生子,才让我有机会被主人责骂的,我又怎么不查探清楚?接下来几 天,我天天监视着这家人,终于,我看到宫里头来人,把孩子接了进 宫,那个小孩可真可怜,被放在一个小小的竹箱之内,混在蔬菜之中,混入的冷宫…”

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不由自主的重复:“冷宫?”

她道:“对,冷宫,当时,冷宫之中还有一位被废的宫妃生的小 孩,已经有三四个月大了,他们,就把这个小孩给偷换了出来,而那名宫妃,神经夕夕的,神志有点不清,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儿被换 了,说得也是,照顾小孩的人,全是宫女,她又怎么知道?而那名照顾的宫女,第二天,就被人杀了,另外派了一名宫女过来…”

我问她:“你所说的那名宫妃,是不是脸上有疤痕的?”

她点头,用崇拜的目光望着我:“姑姑,你怎么知道?你可真厉 害,连这都知道,我可在宫里潜伏了好多天,才知道的…”她沉默了一下道,“我本来想把这一切都禀告主人,可是,主人却因为我几天不露面,又打了我一掌,我半个月伤势都没好…”

我心想,这名主人可真够暴力的,动不动就打人一顿出气,也幸亏他这样,我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可这真相,却如此的残酷,我知道,齐瑞林的母妃脸上有疤,而时间也对得上,如此看来,他却不是皇上的子裔,那么他这太子之位…

显然,小福子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脸色沉重的望着我,问:“要不,把她一刀解决了?”

我摇了摇头,叹道:“一件事怎么样掩盖,到头来总是会被人揭穿真相,更何况,她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她如今只看得见我,听得到我一人的话,杀了她,又有什么用处?”

小福子想了一想,又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太子?”

我沉吟半晌道:“不用我告诉,他恐怕已经心生怀疑了…”我想起这么多天以来,他时不时脸上露出的忧郁之色,以他的情报网络,是否已找到了什么蛛丝蚂迹,所以,他脸上惯堂的笑容才会消失不见了?

小福子担忧的道:“太子知道了这件事,只怕…”

我望了小福子一眼,忽然问他:“你与太子不是向来不对板的吗?为何反而担尽起他来?”

小福子淡淡的道:“他是你的相公,所以,我才会担心他,如果他什么都不是,我才懒得理他呢!”

我望着小福子那清冷之极的脸色,不由得想,我何其幸运,有这么一个朋友,一心一意的对我,又想,如果我真的回去现代,把他也带去好了,又想,把司徒,老爹…想了一大串人名,终于明白,这个时 代,已经深入我的骨髓,是我不可分割的部分,我可能,永远可不能回到现代…既使给了我机会,也不可能。

我让小福子叫人过来,把这两位一疯一残的人安置在一个小农庄里面,让小福子废了那诸葛阐师的武功,又请了几个人来照顾他们,这才与小福子回到了东宫。

一回来,就听到小宫女过来禀告,说太子在偏厅等着我,我走入偏厅,看到挺直如松一般的身影,站在窗前,独世绝立,卓尔不群,我忽然之间兴起一个感觉,他如果不是太子,不能成为一国之君,那么,谁能?

可事实就是那么残酷,虽未经证实,我却隐隐感觉,九变鬼女所说的一切,是真的。

正文第二百三十九章 忧心

转过头来,对着我,笑容却是那么和煦,我宁愿相信 事情的真相,可惜,我看到了他眼底的忧郁,浅浅的隐 在眼底,却不经意之间,浮了上来,他虽然没有说话,但这一瞬间,我却明白了,他必定知道了什么,又或许,瞒着我什么。

他问道:“如儿,你又出去了?而且,连司徒姑娘都没带?”

我淡淡的道:“对啊,就带了小福子…”

我的语气之中有一些挑衅,想挑起他心中的火来,他却把头转向别处,心不在焉的道:“哦?小福子?”

我更加认定,他的心中有事,而且是不小的事,要不然,连经常惹得他火冒三丈的小福子也不理了?

他沉默良久,却道:“要不然,你与小福子,司徒三人外出散散 心?你不是一向都喜欢浪迹江湖,自由自在的吗?”

我摇了摇头,坐在凳子上,道:“我现在感觉这东宫的生活也不 错,锦衣玉食的,宫女太监们侍候得又舒服,我为什么要去所谓的江湖上餐风露宿?我又没有毛病?”

他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却道:“如儿,想必有些事情,你已经查觉?”

我点了点头,他道:“如儿,如果我做不成太子,想必你会很高兴吧?”

我想不到他会这么说,把我说得兴灾乐祸得不像一个正常的女人,我道:“哪会,不管你是什么人,在我的心目中,你只是齐瑞林…”

他哈哈一笑,道:“本王既使什么都没有了,只要有如儿,此生。就够了…”

他揽住我的腰,把我揽入他的怀内,我感觉到他怀中的温暖,手掌放在他的胸前,感觉他的肌肤像包着铁板地丝绒一般,给人稳定与安全的触感,这一瞬间,我觉得,我们的心离得这么近。仿佛已融化在一 起…

许久,他放开了我,道:“如儿,如今的朝局,你可能还不知道,父皇病体未愈,自从我回来之后。还没有单独见过父皇,而上朝之时,父皇精神委靡,讲不了几句话就散朝了,我怀疑…”

我道:“你怀疑父皇是真的病得很重?”我没有问他对自己生世的怀疑。因为我知道,既然他不想说,就说明这件事还未经他的证实。只不过是猜测,在未经证实之前。他始终是皇上的儿子,他的父皇有 难。他还是会去帮助他。

齐瑞林道:“对。每当我要拜见父皇之时,母后总是诸多阻挠。以父皇病体为由,由此看来,父皇倒是真地病了…”

我不由得想,母云姬知道这位太子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却十几年来,一言不发,甚至让他在冷宫之中受苦,历经千幸万苦才成为太子,如今,她不知道太子已经知道了真相,又阻挠太子接近皇上,莫非她以为,这种阻挠,真能阻止真相揭开?

仅仅隔了一天,齐瑞林被招入宫,又是深夜才回府出来,他的眉头皱得更紧,道:“不管我想要与父皇讲什么话,母后都守在身边,让我什么话都说不到,而且,父皇身边多了不少新面孔的宫女太监们,这些宫女太监本王以前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直到最后,要离开的时候,父皇才递给了我一张薄绢上写的字条…”

他把字条递给我,上面仅写了八个字:月圆之夜,斩妖勤王。上面的字体虬劲有力,地确是皇上的字体无疑,我看了看这张字条,道“父皇看来没什么病,一个病人是写不出这样的字出来的,你看看,这一笔一划,极为有力,如刀削斧劈一般,试想一位病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腕力?而他趁母后不注意地时候,将这张纸条递给了你,看来,他似乎很信任你,而且在那么多的宫女太监的监视之下所为,这份眼力,也不是一个病了地病人能够做到的,依我看来,与其说是父皇被动地布好了这一切,还不如说他早就已经布局了这一切,母家的势力是他早就想铲除地对象,或许,他已经知道,他们会在月圆之夜动手,所以,才写了这张字条给你,也许,朝政上你地处处受制,正是父皇的疑兵之计,

以为他们已经大获全胜,放松心防,再一举成擒…

我沉吟半晌,却道:“太子爷,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会是另外一种情况:父皇已经知道了事情地真相,知道你不是他的儿子,所以,在朝廷上处处钳制于你,而后,假装不知,把钳制你的力量推到皇后那边,然后,以勤王为名,在月圆之夜动手?而母后,却是真正帮你的人,她千方百计阻止你与父皇见面,就是为了不让你给他利用?”

我这是第一次提出来他的生世,他脸色阴晴不定,倏然之间,却下定了决心,道:“如儿,不管怎么样,一日为父,终生为父,他有难,本王怎么样都要去救的,更何况,本王不相信,他真的已经知道 了…”

我问他:“你说父皇的周围有无数新面孔的宫女太监,可有发现他们有武功?”

齐瑞林道:“依本王看来,这批宫女太监仿佛是一夜之间冒出来一般,有一些,年纪仿佛极大,而有一些,却年龄极小,本王实在搞不 懂,皇宫内院我哪里没去过?为何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新面孔的宫女太监?”他沉吟道,“至于有没有武功,本王倒不知道,只是感觉他们手掌粗大,不似平常宫内的宫女太监…”

我问:“那么,他们的行为举止呢?”

齐瑞林道:“行为举止倒颇合乎规范,仿佛在宫里面呆了很久的老人一般,毫无出错了地方,这更是让本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只有呆在宫里头很久的宫女太监才能有这样的举止神态,可这宫里头,本王哪里没有去过,却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么一批人?”

我问道:“那么,母后对这批人的态度怎么样?”

齐瑞林道:“母后处之泰然,却又生疏得很…”

我道:“那么,这批人就不是母后的手下啰,难道说,父皇为了把母家的势力连根拔起,安排了这批人来保护他自己?”

齐瑞林点了点头,道:“现在,也只有这么看了。”

我点了点头道:“看来,父皇真是设了一个局,来引人上当,如果有人趁他生病之时采取行动,那么,就会正中圈套,也有可能他发现有人要在这个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发动攻击,所以要你在这个月圆之夜带人帮助于他…”

我没有再提另外一种情形,因为,连我自己都不能肯定,这位深处内宫,高高在上的父皇,是否真的已经知道了齐瑞林的身世,既然未经证实,那么,解决了眼前的这个麻烦,才能继续进行下一步,也许,这一辈子,都没有人会知道这一个秘密,何不把这个秘密埋藏起来?

齐瑞林点了点头,道:“到时候,只怕要麻烦小福子与老爹 了…”

我叹道:“青凤门叶统领死了,帮你的高手只剩下青鸾,而且个个都受到监视,看来,只有我们几个才有可能进到宫中,可是,如果真是父皇被人胁持,对方又怎么会没有准备?如果引发大规模的兵变,事情就会变得很严重了。”

齐瑞林道:“不要紧,守卫皇宫的护卫,是绝对不可能叛变的,而且,看来除了我们几个,没有人知道皇宫之内发生了什么事,父皇也不想闹得太大,到时候,只要配合父皇,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以母家百年来盘根错节的庞大势力,既然做了,又怎么会不做得彻彻底底?虽说父皇可能是假冒生病,可到底,他有可能极有可能已被身边假冒的宫女太监胁持,难道,真的凭借小福子与司徒他们几个就能救出父皇?

我忽然问他:“如果,母后当晚真与父皇反目,你怎么办?”

他的脸色泛起白色,沉默良久,却没有再说什么话…

我也不再问他,只是想,难道,宫内的一切真如表面上所见一样,父皇已被人软禁,而软禁他的人,就是皇后?而齐瑞林真的要与皇后反目成仇?

正文第二百四十章 人如棋

云姬的面色略微有些苍白,站在她身边从小就跟着她 些担心的看着她,但却没有开口询问,因为她知道,皇后娘娘为什么为心烦,在某些事情上,同情与安慰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杨嬷嬷知道,她这位几十年来从来没有败过的小姐,这次遇上了一个极为强劲的对手,第一次交手,小姐就败了,而且败得极惨,惨不忍睹,不但损失了手中所有的人马,而且朝廷新晋势力如火如荼般逼了上来,把母家逼得已成崎角之势,对方损失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子妃封号,而且,这个封号,没过几个月,又重新封到了她的身上,可远不止!如此,山庄的那一局败了之后,随之引发而来的,就是朝廷的平衡被打破,却是三姓五望之族在朝廷之中的失势,新晋官员如火如荼的逼了上来,让人有了可乘之机,让整个朝局更加混乱不堪,这一切,已经超出了小姐所能控制的范围,她心底不由得升起了阵阵忧郁,她知道,如今的小姐,已经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小姐她却还是在犹 豫,就仿佛这十几年来天天在犹豫一般…

小姐原本以为,太子离开到边疆的这几个月,她能把朝局按照她的意思重新布署调整,让朝局像以前一样牢不可破,确实,朝局已然重新布署好,却不是按照她的意愿,有一股新的力量在几个月急遽产生,不但把倾向于太子的势力削弱,而且,母家得不到丝毫的好处,而皇上,这个时候,却病了…

母云姬轻抿一口香茶。问杨嬷嬷:“嬷嬷,你说,这只鸟儿羽毛的颜色,倒真是不太鲜亮了呢?”

杨嬷嬷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却不多言,只是默默的将支架上放置在鸟笼的食槽中加了一点鸟食。

母云姬看着她地动作,笑道:“嬷嬷,你还是那样,沉默不语。难道,事已致此,你还不能给我出个主意?”

杨嬷嬷道:“小姐,你不需要让我给你出主意,只要你自己下定决心,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

母云姬一惊,道:“嬷嬷。你是要我…”

杨嬷嬷道:“古来帝王之家,本就是这样,权力相争,骨肉相残,只看你能不能狠下这份心肠。而且,这个传遍京城的大案,已经让所有人绷紧了神经…”

母云姬点了点头。道:“对,这件大案。已表明,所有的一切。就快要揭开了…”

杨嬷嬷道:“小姐。你一步步的退让,如今已经退无可退了。这十几年来,你过的是什么日子?他给过你多少的怜爱?如果连你手中的权力都失去,你想想,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而且,小姐,也许一开 始,你就错了,错得离谱…”

母云姬道:“不行,我不能这样…”她停了停道,“嬷嬷,难道我,我真地错了?”

杨嬷嬷眼中露出深切的同情:“小姐,您该下定决心了,您之所以处处被动,是因为你对他还抱有一丝幻想,只要你放弃了这份幻想,采取必要的行动,你的处境,必会好很多…”

母云姬道:“是啊,这十几来年,每一步,我都在退让,到头来,不但被一个平民太子妃削掉手中的人马,而且,连他,最终都向我举起了手中之刀,如果我不反抗,那么,我的下场,还有我的皇儿地下场,必会极惨…”她沉默良久道,“嬷嬷,月圆之夜,难道真的不能人月两团圆?”

杨嬷嬷道:“小姐,既然都已经下定了决心,您就不能再犹豫了,所有一切,皆已安排好,到时候,月圆之夜,您只要安照布置好的一

,事成之后,扶太子上台,然后,把事实的真相告诉 样,才能最终保住您的地位啊…”

母云姬道:“太子以前并不知道事情地真相,他能相信吗?”

杨嬷嬷道:“您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

母云姬喃喃的道:“嬷嬷,你是叫我…?”

杨嬷嬷道:“为了大齐,为了您自己,有的时候,有些东西是要舍弃地,要不然…”

母云姬决然道:“不,我不能这样…”

杨嬷嬷摇了摇头,叹道:“小姐,难道你不知道,如今可是千钧一发,你想一想,太子妃如此容易的把小姐手中地人马消灭,难道原因仅仅是他们计策?小姐,事后想来,你不感觉,他们的胜利,来得太容易了一点吗?那一天,你带去地人马,发挥出来地实力不过十之七八,我总感觉,小姐带过去的武林人,绝不止这样地能力…”

母云姬道:“嬷嬷,事后你有没有查查?”

杨嬷嬷道:“我查过,他们事后都被太子废了武功,但有一个人讲了一句话却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人是武当的弟子,他道,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打到紧要关头,内力就不继,我仔细盘问他,才知道,他与太子的人马做战之时,每把功力提到十层,内力就会猛然下泄,这个时间极短,因此,只要功力不运用太过,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母云姬道:“难道,事先有人做了手脚不成?”

杨嬷嬷道:“小姐,事后,你没关心这批废了武功的武林人士的出处,我却查过,他们基本上已经消失无踪…”

母云姬道:“嬷嬷,你所说的消失无踪,难道是指?”

杨嬷嬷点了点头,道:“对,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可还丝毫让人查觉不到他们出了状况,仿佛他们中的人出远门,隔几天就回来一般,没有人追查…”

母云姬沉默良久,下定了决心,道:“嬷嬷,看来,他已经在暗中布置,皇宫内外,安排了不少的人手,我呆在他身边之时,虽阻挠他与太子见面,但我相信,他与太子已经互通生气,在皇宫之中不能行事,那么,只有在月圆之夜了,只有在这一天,他才会召集所有的嫔妃前来赏月,而我,也才能让人潜进来…”

杨嬷嬷点了点头,道:“小姐,这才对,月圆之夜的这场战斗,我们一定能成功…”

母云姬道:“嬷嬷,如果我再不采取行动,那么,这把大刀迟早会降落在我的头上,那么,不但大齐会陷入混乱之中,而且,所有人皇室子弟都会经过一场极大的劫乱,我不能再等待了,如果太子不相信,那么,只好舍弃了太子,他既使不为太子,也能保住命…”

杨嬷嬷道:“你这么想,就对了,小姐,那么,我下去安排 了…”

母云姬道:“不,嬷嬷,你先别急,先与我去一个地方…”

杨嬷嬷道:“怎么,你还是决定事先与他们见面?”

母云姬道:“他毕竟是我的孩儿,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事先与他见上一面…”

杨嬷嬷无言的点头,自去安排了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