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百四十一章 月圆

月十五,月圆之夜,皇室一年一度的团圆之夜,皇后 口阻止太子入宫探视,御花园内的月光,像其它所有地方的月光一样,皎洁,明亮,只不过,所照的地方,是下面金碧辉煌的楼台亭舍,而下面坐着的,是巧笑嫣然其乐融融的一大家子,个个镶金戴玉,穿着美不胜收…

宫灯微晃,树影暗摇,一派的富贵荣华底下,我不知道,暗藏了多少的危机,我只看到,坐在上首的皇上皇后,相敬如宾,却不知道,他们的笑容后面,隐藏了多少的杀机。德妃娘娘与其它的嫔妃坐在下首,个个高贵华丽,穿上了最好的衣服,戴上她们最美,最精致的饰品,眼光时不时的望着坐在上首的皇上,她们的丈夫,而作为太子妃的我,同样受到她们的注目,我感觉,她们望着我的目光是复杂而略带一些不屑的…我能理解,这些个天子身边的嫔妃们,每一个人出身都比我要富贵与高贵,可没曾想,我倒与她们平起平坐了,平时,执晚辈之礼向她们请安的时候,她们那种高贵而淡然的神态,我早就看惯,所以,她们对我的冷淡而疏远,我只当透明一般…

这灯火通明的御花园,天下第一的一家子,在花园内轻言巧语,软声柔吟,连天上的月亮都露出了它的半边脸儿,看着下面,我想,是不是神仙都在羡慕这天下第一富贵之家?

这是与西楚不同的风俗,只有在大齐的皇宫,才看得到。

我不由得想起我与宣王的那一场婚宴,由一场舞开始把宣王陷入被动,最终的结果,却是宣王与平王反目成仇,而我。也得以顺利的脱 身。今天,宣王与平王也被邀请来到了皇宫宴席,可是,却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两人静静地陪坐在未座。

这是一场皇宫宴席,我却感觉到天上的月亮暗沉沉的,仿佛在宣告既将到来的风暴…

酒过半晌,却毫不见动静,只看见皇后母云姬浅浅而笑。关怀体贴的为皇上夹菜上酒,亲热体贴之极,眼角余光望去,我却仿佛看到皇上那模糊不清的面孔渐渐变得清楚起来…

皇上伯文帝清俊的面孔上的露出浅浅的微笑,目光慈和地望着身边的妻子,他嘴唇兮合,虽听不到声音。再我看到他说:“爱妃,这几 日,难为你了,联这病,让你受累了…”

而母云姬答道:“皇上。臣妾所受之苦,微不足道,只要皇上病体痊愈。臣妾受再多的苦,也是应该的…”

伯文帝微微而笑。点头颔首,道:“日久方见人心。到底是结发之妻啊。如此了解联,只不过…”

他拍了拍手掌。两名衣着锦袍的宫女端上来一碟金黄青绿的糕点,笑了笑,对母云姬道:“爱妃,这是朕让人专门为你制作的白玉团圆 糕,你不是最喜欢这种糕点吗?来,试试?”

母云姬地脸上现出一丝微笑,她那精致柔美的脸扬了起来,望着伯文帝:“皇上,您一直都记得这白玉团圆糕,每一年,您都会让人准备一盘给臣妾…”

伯文帝笑道:“爱妃,你我结发之妻,又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朕为你准备这少少的东西,又哪里抵得了你帮助朕,辅佐朕的功劳呢?”

他们虽然笑着讲了这些话,但是,我看见了伯文帝眼中地寒意,那寒意虽然隐藏极深,但不经意之间,还是露了出来,我想,他受母家钳制多年,想必已经很不耐烦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设计组织了这么一个陷井。

皇后微微一笑,道:“皇上,与往年一样,臣妾也准备了祭月之 舞,何不让她们上前来为皇上献舞?”

伯文帝笑了,点了点头。

皇后昤首示意,旁边的太监宣喏起舞,悠扬地乐声之中,十几名身着白衣的女子柳腰款摆地走了上来,跳起了祭月之舞,她们舞技高超,在场中旋转,身上着的群子仿佛一朵朵盛开地白莲一般,身轻如燕,而且堆叠,而且分散,到最后结尾之时,几人衣袂飘飘,如空中飞舞着地仙子一般,堆成了人墙,摆出向月宫飞仙的造型…

伯文帝兴致勃勃地看着,清瘦的脸上露出微笑,目光和蔼的望着身边的结发之妻。

正在这时,场中乐声忽疾,如大珠小珠露玉盘一般,响了起来,乐声之中充满了一种昂扬的斗意,那位踩在下面两名宫女肩上,站在最顶端的宫女,忽然一笑,做了一个向上飞升的动作,而下面两名宫女则肩头微耸,力由肩发,把那名宫女向宫中托起,那名宫女在空中翻转了一周,正要落下来之时,忽然之间,足尖在另外一名宫女的肩上一点,竟飞腾而起,向伯文帝飞了过去,在半空中,我看见她从腰里面拿出了一张明晃晃的事物,直指伯文帝…

众人在台下惊呼,显然,往年并没有这一出动作,眼看那名宫女就要飞到伯文帝的身前,忽然之间,一名太监从伯文帝身后闪出,拂尘微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住了那名女子的势头,那名女子跌落在地,滚了两滚,她手中的东西摊开了,落在地上,那是一条银线织就的锦带,上面有四个大字:“花好月圆!”

伯文帝正待发怒,母云姬却道:“皇上,这是臣妾安排的一个节 目,往年的那些动作,也太沉闷了一些,所以,臣妾叫这群宫女们另外加了一些新动作,没有事先禀告皇上,倒让皇上受惊了,都是臣妾不 对…”

正文第二百四十二章 宫女

文帝听了,心中稍平,望了望地上,只见那名宫女长 中含着盈盈泪水,皮肤白晰,手掌修长,倒在地上微微的颤抖着,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一般,伯文帝忽然之间心中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他望着这名宫女,面貌虽然不同,但那种神态,与他心目中的那位女子是如此的相似,她虽然被自己亲手杀死,但他却从来都没有忘掉她,他不由自主的走下席来,走向那名女子,想把她扶起身来,他摸着这名女子柔若无骨的小手,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在他的心中泛起,那名女子盈盈的站起来,洁白的脸上挂了珍珠一般的泪水,这个神态,让伯文帝一阵恍惚,他仿佛看到了那位死在自己手里的女子,也是这个神态,望着自 己…

正在这时,突变忽起,只见那名女子忽然之间从袖子拿出一把短 剑,刺向伯文帝,她的脸上虽然泪水未干,可是嘴角与眼角却换上了冷笑…

她看到短剑向伯文帝刺下去,可与此同时,她听到短剑与金属结触的声音,她知道,原来伯文帝的身上穿上了金丝软甲,伯文帝后退几 步,脸上的恍惚不见踪影,换上了冷静而残酷的表情,而那十几名舞 女,也各自从腰中拿出软剑,向伯文帝追杀过来…

而宴席之上,惊叫连连,那些养尊处优的娘娘们一个个惊慌失措,有几位还钻入了桌子底下,我本来也想钻进去的,可惜,太子爷齐瑞林不让,说太失体统,又道:“一切均已成定局,你怕什么?”

我一想。也对,却笑道:“我这不是想体验一下太子妃钻桌子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小福子听了,站在我身后冷笑,司徒陪着他的冷笑,道:“慧如,为何你总是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既使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之下?”

我正想答话,却听到场中间一声大笑,那是伯文帝得意的笑声…

伯文帝仰天而笑。道:“皇后,为了这一晚,想必你做了不少工作吧?”

皇后娘娘见事失败,脸色惨白,咬一咬牙,一挥手,从花丛之中跑出无数黑衣蒙面地杀手。起落之间,向伯文帝包围了过来,伯文帝好整以暇的拍了拍手,铁甲之声从四面八方整齐的响起,御花园内。钻出无数的铁甲士兵,把黑衣人与那一群舞女团团包围…

这种一面倒的形势,人人都可以看得出。皇后如今除了束手就擒,就没有了其它的办法。皇后娘娘的脸色更加煞白,嘴唇颤抖。道: “原来。你早有准备…”

伯文帝冷冷的望着自己前一刻还称之为爱妃的结发妻子,道:“你意图谋刺朕。还有何话可说?”

皇后娘娘颓然坐下,却道:“你还不开始动手?”

只见坐在未坐地平王拍了拍手掌,从殿中又涌出无数的兵士,把皇上的铁甲兵包围,一声令下,刀来剑往,打了起来,我们被铁甲兵团团围住,殿中惊呼之声响穿屋梁,嫔妃们荆钗散乱,脸上露出慌乱之色,而那群舞女,看来武功极高,脱了铁甲兵的钳制,向伯文帝攻了过去,老爹早就飞身而起,拦在伯文帝的身前,与她们打了起来,这群女子,看来是母家最后的筹码,武功不弱,结成阵势,与老爹斗了个平手…

战况越来越激烈,围着我们的人,把我们与帝后隔开,让我们不能接近,而齐瑞林,站在我地身边,皱紧了眉头,望着混战的士兵们。皇后的人马眼看着节节败退,被人像包饺子一般的包了起来,只剩下最后几个人在

忽然之间,仿佛从月光之中传来的一道匹练刀光,直冲向伯文帝,齐瑞林大叫一声:“危险…”向他地父王冲了过去。

我叫了一声:“小福子?”

小福子道:“我的职责是保护你…”

我利喝:“有司徒在我身边就好,快点去保护太子…”

小福子这才一冲而去,却已经迟了,那道原来匹练一般想要砍在伯文帝身上的刀光,直砍向齐瑞林,眼看着,要砍到他地身上…

老爹飞身而起,掌风忽起,向那刀光攻去,那刀光一偏,却还是砍中了齐瑞林的左手臂,溅出点点地血光来,我忙要奔过去,却被小福子拉住…

我看见伯文帝走上前,抱住齐瑞林,一声声的叫着:“皇儿,你怎么样了,快来人啊,快请御医…”

老爹手指连点,封住了齐瑞林地穴道,小福子这才放开我,让我奔向齐瑞林,我看到齐瑞林脸上溅满了血迹,这一刻,我才知道,我是多么害怕失去他,他看见我奔了过来,布满鲜血地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微 笑,我看到他的嘴唇微开,说了一句:“我没事地…”

伯文帝脸色阴沉,放开齐瑞林,道:“皇儿,我要让她付出代 价…”

皇后的人马已经被杀得七七八八,眼看着落败,皇后却端坐在场 中,一言不发,守卫着她的几位舞女,手持饮剑,保护着她,直到最 后…

御花园片刻之间,空气中充满了血腥的味道,这个鲜花遍布的花 园,前一刻还富贵满园,可后一刻,就成了修罗练场,到处都是兵士们染满鲜血的尸体,那几名跳祭月之舞的宫女,大多已经伏诛,她们的尸身与兵士们一起,躺在花园的各处,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容光…

我看着皇后娘娘被几名将士押走,等待着母家的,将是诛九族的大罪,她的一个错误的决定,要全族的人为她陪葬,大齐国内,又要掀起无数的腥风血雨,与母家有关的人,都逃脱不了这个命运,我想,这一次死的人,只怕会有成千上万,母家,三姓五望,经过这场浩劫,他们的名字还会不会出现在大齐的姓氏录上?

伯文帝仿佛看不见花园里处处的尸体,他的脸上露出笑意,慈爱的望了一眼手捂伤臂,坐在一旁的齐瑞林:“皇儿,多得你的帮手,朕才能将母家一举铲除,接下来,我们父子俩联手,把大齐带入一个新天 地,再也没有那三姓五望的钳制,皇儿,以后可是你大展拳脚的大好时机啊…”

正文第二百四十三章 残忍

瑞林勉强起身,向伯文帝行了一个大礼:“一切谨听 排…”

伯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皇儿,幸亏你,朕才没有被那贱人所伤,三个孩儿之中,还是你最孝顺,不像他们两个,一个袖手旁观,一个居然帮着那贱人…”

他咬了咬牙帮道:“朕不会放过他们的…”

平王已经被押入大牢,我不禁想,难道,连宣王,他都不放过?宣王虽说没有救驾,但也没参与其事,他这么做,不是太过份了吗?宣 王,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齐瑞林听了,劝道:“父皇,大哥虽参与其事,罪有应得,但是二哥却没有参与其中,他显然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父皇没有通知他,就不能怪他不相助了,毕竟,这场兵变是母后引发的,他没有参与其中,就是对父皇最大的忠心…”

伯文帝脸上阴睛不定,终于笑了笑道:“看到皇儿的面上,朕就饶了他,还好,朕还有一位孩儿帮助朕…”说完,他手抚着齐瑞林的手背,叹道,“朕有了你,不要那两位逆子也罢!”

齐瑞林道:“父皇…?”

伯文帝笑道:“皇儿放心,朕不会降罪于宣王,可这平王的罪,却怎么也跑不了的…”

他的眼中没有不忍与痛心,有的只是残忍的笑意,我想,是不是所有的君王都是如此,一旦有人背叛,不管是什么人,至亲至信也好,总免不了向他们举起手中的屠刀?

宗人府大牢之中,母云姬披散了头发。身着一件白色的囚袍,静静的立在大牢之中,与所有的牢房一样,这里。并没有什么优待能给她,一夜之间,母家所有人亲戚全部被关入了这所宗人府大牢之中,每天,都有不同的人送进来,冷清地宗人府,如今人满为患。对她唯一的优待就是,她还是一人一间牢房,而且是独立的一间,这间牢房。在宗人府大牢的角落之处,冷清,寂静,无人打扰,她站在牢房中央,不禁想,以前把自己视为母家靠山地亲友们,如今见了自己,是不是满眼都是憎恨的神色?

她不由得微微苦笑,心想。母家是否能逃出这一劫?

牢房门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一身明黄在牢门口现身。她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终究还是会来看一看自己的…

她没有向他行礼。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情绪,只是微微的笑着。问:“皇上,你终究还是来了,来看看我这个手下败将?”

伯文帝只身一人走进了这间牢房,望着这位在牢房之中,既使身上没有穿上华丽地宫服,都显得高贵大方的一国之母,道:“难得,你还叫我一声皇上,你的心中,不是早就不把我当成皇上了吗?”

母云姬苦笑:“我把不把你当成皇上,又有什么用,只要所有的人都把你当成皇上,就行了…”

伯文帝哈哈一笑:“当你看到你地儿子为我挡那一刀的时候,你是不是心中痛成了两瓣?”

母云姬道:“我终究还是不如你,竟然安排人向自己行刺,如果皇儿不救你,那么,你难道真的就让他行刺?”

伯文帝冷笑:“朕身上穿着金丝软甲,他怎么能刺到我?我倒要看看,我这位离得最近的皇儿,会不会救我…”

母云姬叹道:“他终究还是救了你,如果不是那位前辈,想必你已经得手了吧,一箭双雕,既除掉了我,又除掉了他?”

伯文帝笑了:“别着急,母家倒了,今后朕有的是时间来慢慢处理我这位皇儿,你以为你还能保护得了他吗?”

母云姬的脸如雪一样的白,她道:“一着错,满盘皆输,本以为这一次可以除了你,想不到,把母家的人与三姓五望的人全部带入这个漩涡之中…”

伯文帝冷道:“你为什么除掉朕,朕这个皇上当得不好吗?在朕当政期间,四海升平,扩疆裂土,百姓安居乐业,你为什么要除掉我?”

母云姬冷笑:“四海升平,扩疆裂土,为什么有功劳的大将一年一年地减少,不是死在西楚的战场,就是被人暗杀在家?要不就是一个莫须有地罪名被你处死?到最后,剩下的,只是对你俯首贴耳之辈?后宫之中每天因为你而死地女子,又有多少?如果不是三姓五望地人把大齐这个天下撑住,大齐早就被你弄得国不成国了!”

伯文帝长笑一声:“所以,朕设了这么一个局,先杀死那五名朝廷官员,让你以为朕要对你下手,逼你狗急跳墙,与我的好皇儿联手,落实弑君地罪名,再来一一对付母家…”

母云姬脸色灰白:“皇上,难道你就不能放过太子?”

伯文帝道:“我为什么要放过他,他是你的儿子,可不是我 的…”

母云姬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伯文帝道:“十几年前,朕就知道了,别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把那小子送入冷宫与那位废妃的孩子交换,朕就不会知道,朕的耳目,并不比你少,如今你那位皇儿,对他这位娘亲,肯定是憎恨异常的,一位红杏出墙的娘亲,不如不要…”

母云姬惊问:“他为什么会认为我红杏出墙?不可能,你又做了什么手脚?”

伯文帝淡淡的道:“我可没做什么手脚,只不过,我的一名手下看到了你换婴的全过程,在她的心目中,认定你是红杏出墙,所以把这话传给了太子妃,一位丧失了神志的人所讲的话,他们总是特别相信的,而你这位娘亲,虽是他的娘亲,但有一位品德败坏的娘亲,他必定很痛苦吧?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帮他的父王…”

正文第二百四十四章 天子

文帝又笑了起来,他的脸上除掉了平日的那种和善与 疯狂而阴毒,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来看了,必定不敢相信,这位就是那平日坐在龙椅之上的天子。

母云姬仿佛被重击一般的跌坐在床上,道:“当初,就不应该行这一步…”

伯文帝笑了,那是一种心满意足的笑意,他道:“朕也是皇室子 孙,这个天下,本就有朕的一份,你又何必管是谁当天子?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朕何必行这一步?”

母云姬喃喃的道:“你怎么比得上他?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天子,你既使长得再像,也不可能是他…”

伯文帝淡淡的道:“可是,又有谁会相信?谁会相信你讲的?你十几年来认同了的皇上,被你否认,有谁会相信?就算是花芯之仪,也不会查出真相,因为,朕也有皇室的血统…”

母云姬忽然抬起头来,脸上布满了绝望:“不,一定会有人相信 的,你不是皇上,只是泉赤县的一名大盗而已…”

伯文帝呵呵的笑着,笑得几乎弯不起腰来:“这个女人莫非是疯 了,居然说皇帝是一名大盗?十几年来同床共枕的人变成了大盗?”

母云姬的脸变得几乎透明,她道:“没错,你是十皇叔被诛之后留在外面的后裔,但是,你没有资格当皇上,我一定要告诉皇儿,让他别受你骗…”

伯文帝淡淡的道:“有谁会相信,如果我不说,谁会相信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所讲的话?从此以后,你们母家,三姓五望,再也没有能力钳制我,这都是太子妃帮的忙。想出这么一个好主意,让三姓五望的人在朝廷之中渐渐被新兴起的势力所取代,让我得以打破你们三姓五望组成地坚固堡垒,要不然,光是杀了那五名知情人,杀了你,也没有什么用,朕可不想做一个傀儡皇帝,朕要做的。是一个真正的皇帝…”

母云姬道:“一定会有人掀穿你的真面目的,鬼影神医,先皇的近身侍卫,一定会认出你的…”

伯文帝笑了:“他啊,十几年前被我派到了西楚,从此连面都没见过,隔了这么久。他怎么认出我的身份?他既使认为我改变了一些,但又有什么办法?十几年前,还有人认识他,知道他是皇帝身边首屈一指的黄金侍卫,但如今。他只是一个面目全非,如竹杆一般地老人,有谁会相信他?”

伯文帝想了一想。喃喃的道:“还是得找个机会除了他才是…”他忽然间又笑了,“不就像当初你把那位死了的皇上身边所有相熟的嫔妃一个个弄得不见影儿一样。朕看来,也得把这位鬼影神医弄得不见 影…”

母云姬道:“最终的报应却报在自己的头上。我最对不起的就是秦万仪。这名女子,进宫之前。见过皇上,后虽然逃婚,又被西楚送了回来,却以她地聪敏,发现了你的不妥,我却没有阻止你将她处死,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家人被诛…”

伯文帝道:“你又何必猫哭老鼠?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为求目地,不择手段,就像你当初为了保住你的皇后之位,为了不让其它地皇子觊 皇位,而找个替身一般,我也是为了保住我的皇位…”

母云姬叹道:“当时的大齐,有十几位皇子,每个人都眼睁睁地盯着这个皇位,如果得知,皇上没坐几天龙椅,就去世了的话,不知会掀起多少地腥风血雨,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伯文帝道:“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你为你的不得已而为之付出代价,就是全族人地性命,而我,从此摆脱了三姓五望,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做我的皇上,从此以后,我就是真正地真龙天子…”

“只怕不见得吧!”牢房门忽然打开,鱼贯而入十几位白发白须的老人,这些人,是那些退居乾坤宫的老王爷们,接着,太子与太子妃跟在他们的身后,也施施然走了进来。

一位白发老人望着眼前这位伯文帝,道:“原来,你是十皇侄的后裔,十皇侄由于争夺皇位失败,流落在外,后在民间去世,却并没有听说有什么儿子留下,想不到,却留下了你,还成为一名大盗…”

伯文帝望着这一群人,忽然间明白,他掉入了一个陷阱,一个精心安排的陷阱,他转眼向母云姬望去,母云姬的脸上恢复了几分颜色,那位与她不共戴天的太子妃,居然走到她的身边,扶着她,亲热的叫了一声:“母后…”

母云姬居然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时候,她们连成了一气?他望了望这间牢房,坚固,封闭,他不能相信在外面会听到什么,他抱着一丝希望道:“皇叔你说什么?朕怎么听不懂呢?”

十几位皇爷忽然间大笑,道:“看来,你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啊…”

不知是谁,从身后提了一只鹦鹉出来,道:“小鹦鹉,来来来,说说,把他刚刚说的话重复出来…”

那只鹦鹉可真不错,一五一十的把话重复学了一遍。

说得伯文帝脸色惨白,道:“怎么可能,这间牢房怎么能传得出声音?”

那位老皇爷道:“也就是因为这间牢房密不透风,所以,你才胆敢与皇后在牢房里进行这么重要的谈话,难道你不知道,太子妃可有些稀奇古怪的玩艺儿吗?”

他走到墙边,随着一拍,一块墙应手而脱,露出了一截铜管,道:“就是这个东西,把你所讲的东西,一字不露的传到了外面,对了,外面还有很多人听着呢,可不止我们,差不多所有的朝廷官员都来 了…”

正文第二百四十五章 皇位

同情的望了望这位假皇帝,道:“你这个皇位,恐怕 子了,只有他,才是真正的皇上的子裔,我看,你做了十几年皇帝,也够了吧?”他停了停,又加上一句,“我可一天皇帝都没做过呢!”

我听了,不由得一笑,心想,这位老掉牙的老皇爷看来对这个皇位还是颇为向往的,时不时提醒别人,他也有姿格做皇帝的…

伯文帝颓然坐倒…

一眨眼间,刚刚还关在牢房里的皇后被换了出来,换上了皇上,看来,这间牢房关的人越来越高级了,我不由得想,不如,我也在里面坐坐?试试味道?想想还是算了,这种高级货,我可住不起…

宗人府院子里面,站满了朝廷一品大员,看到我们出来,忽然之 间,不知谁喊了一声:“请太子立即就皇位,以稳民心…”

一时间,不约而同的,院子里跪满了官员,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想,这也太快了一点儿吧,前两天还担心自己的太子之位能不能保,这一转眼,就成皇上了?我不由得在心底吟了一句:这皇帝可真是轮流坐的啊,冷不丁的,就到我家了…

齐瑞林顺利的登上了皇位,成了一位真正的九五之尊,而皇后自然而然的成了皇太后,我呢,没办法,还是被封为皇后…唯一的感叹就是,这皇后的礼服可真沉啊,可不知镶了多少金线…

我坐在齐瑞林的身边。接受满朝文武地朝拜,经过这一役,我知 道,三姓五望虽然有诸多弊端,但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他们中人和普通人一样有精华也有糟粕,有一句话说得好,可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而坏了一锅粥啊!

我想起了实行这个计划之前的那个晚上,夜黑风高,套一句老话来说,可真是杀人夜啊。东宫之中,来了一位我怎么想都想不到的客人,而且。这位客人来的方式真与盗帅楚留香差不多,我与齐瑞林正要安寝呢,确切的说,齐瑞林正用火热地眼光望着我。正往那不洁的方面想 着,我们就听见了敲窗之声…

等我们打开窗子。屋子里面多了两个人,全身蒙着黑色盖住头脸的长袍。在我看来。两人同那黑白无常的造型差不多,只不过两个穿的都是黑色。齐瑞林随手拔出床前挂着的宝剑,正要砍下去,那其中一位掀开了头巾,道:“皇儿,是哀家…”

于是,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也不管打扰不打扰我们的睡眠,她告诉了我们这个故事:“那一年,哀家刚刚嫁入皇宫,与皇上尚算和睦,而皇上登位没有几年,朝局渐渐地稳定,国内一片清明,而我,也生了一位小王子,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可惜…”

她阻止我的发问,继续道:“可惜地是,皇上有一次狩猎,从马上摔了下来,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但过了几天之后,居然连连呕血,眼看就要不治,可巧这个时候,母家一位在泉赤县做官的亲属发 现,泉赤县内刚刚捉到了几名大盗,其中一名,长得居然与皇上一个模样,他把这话当成笑话讲给我听,我却生了一计,如果,皇上真的不 治,用他来代替皇上,直到小皇子长大成人,再还政于他,这么一来,大齐国内政局不会不稳…”

我吃惊地望着她:“这样的事,你也做?要知道人地贪心,仿佛永远也喂不饱的饕餮,权力一旦到手,他怎么会轻易地放手?”

母云姬点了点头,道:“太子妃说得不错,当初我以为,只要朝廷大臣们钳制于他,再加上三姓五望之族全部控制在我地手中,而他,表面上看来聪明与智慧并不太高,只要把他牢牢的控制住,就能操纵这一切中,可谁会想到,他竟是十皇叔地后代,其智慧与才智并不在当年皇上之下,只有几个月的时间,我就知道了他的手段,他不知用什么办法,把先皇的黄金侍卫一个个的派到其它的地方,我没有阻止,因为,我知道,这些黄金侍卫太了解皇上了,派他们出去也好,可是,皇宫之中的嫔妃们,却也被他贬的贬,杀的杀,我就知道,这位皇上,可不是一个一般的人,但是,他已变成了皇上,如果揭穿他,以当时国内的情况,不仅我的人头不保,连大齐朝局,都会混乱不堪,当时,有能力争夺皇位的,可有十几位王爷啊,而那个时候,我却发现我有了身孕,我知道,他不会放过这个先皇的孩儿,尤其是以为这个孩儿是他自己的,其实却不是之后,所以,那一年,趁着寿宴,我叫那五名知情的官员帮忙,把这个孩儿生下来之后,换入了冷宫,只有在那里,才没有人会追查,因为他以为,冷宫里那位嫔妃早产所生的儿子,是他的…”

我不由得问道:“照你这么说来,你的孩子进入了冷宫,但是,那位嫔妃的孩子呢?”

母云姬道:“放心,他生活得好好的,只不过,就没了皇室的资 格,也许,他这样,反而好一点…”

她的冷酷又表现无遗,我淡淡的道:“也许是你自己不想放弃权 力,所以,才没在他羽翼未丰之前,把他铲除,而是一直让他坐大,因为你害怕,害怕自己的儿子未成年,不能保住皇位,所以,才造成了这一切的后果…”

母云姬脸色黯然:“也许你说得对,我一次次的犹豫,让他的势力越来越大,而他的胃口也越来越大,他已经不满足于做一个傀儡皇帝 了…”

正文第二百四十六章 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