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史存道的预想,澹台朗至少在三天内不会再有所行动,吃了这一败,黑吉斯军损失攻城器械无数,谈不上伤了元气,但从士气角度考虑也应该进行一番休整,但是他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证实是错的——就在当天夜里大概丑时左右,城外的战鼓再次响起,和白天间隔不过三个时辰!李戬起初以为是疑兵之计,当他借着城mén的灯火看到对面无数的云梯已经竖起时,这才无奈吹起了集结号,其时我已经小睡了一觉,听说敌军又大举攻城,打着哈欠走到mén外,心里也不禁有了一丝疑惑:澹台朗竟似全然不顾伤亡地猛攻,这对一个老成持重的元帅来说显得格外不正常,虽然夜里进攻对黑吉斯人来说占了几分便利,但是在没有行之有效的方案之前动徒然地动人海战术这明明就是一招臭棋!

一顿饭的时间,城mén方向的天上已经飘满了不计其数的扬明灯,同时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喊杀声,看来敌人的攻势不比白天弱。我倚在mén框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再登城一战,白天里我已经用过一次剑气,时隔这么短的情况下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召唤得成,这时史存道派人传达了他的口信,意思是让我不用管城外的战斗继续睡觉,他的担心我很明白,他是怕我滥用剑气最后油尽灯枯,而且这场仗还要打很久,不可能每一次都靠我来解围,他是特意要把守军拿出来抻练抻练,我想想这确实也是无法可施的情况,只好同意。

但是可想而知,这一夜我根本无法入睡,将士们在城头出生入死,而他们的英雄却躲在屋里睡觉?这种心理上的压力使得我天刚放亮就像被火烫了屁股似的从床下跳下来,一出屋mén,张世磊他们早就等在那里了……

我来到城楼下,见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守城士兵的火把还没来得及熄灭,城头雉堞cha满了羽箭,伤员被抬下来在城脚摆成一排,但秩序还算井然,李戬在亲自指挥战斗,我顺台阶走上城头,士兵们纷纷让道,得知剑神再临,洪烈军顿时又是一片欢呼,没有人有丝毫的抱怨之言,在他们看来,似乎自己拼死守城换得我一夜安寝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满心愧疚,来到李戬身边登高远望,见城下的黑吉斯军同样是尸横遍野,但是进攻犹在进行,扛着云梯的士兵一队队一列列有条不紊地试探着这座城池的承受力,一支小队被打散以后即便退回,重新整合后继续进攻,无论攻守方都打得焦灼而顽强,城墙内外都被渲染上了一分死亡的气息,我往城头这么一站,黑吉斯军似乎也有所震动,攻势明显地减弱了不少,洪烈军士气大振,一通猛shè之后城下终于被清理出一个方圆百米的安全区,将士们可以暂时小憩一会了。

李戬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欣慰道:“迪载,你来得正是时候。”

我莫名其妙道:“黑吉斯这帮孙子怎么bī得这么紧?”

李戬道:“攻城战打得其实就是人心,澹台朗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表明自己有拿下信州的决心,他夜以继日地进攻,就是盼望咱们的人久则生变。”

我说:“问题是他凭什么以为能拿得下来?”

说话间只不过片刻时光,黑吉斯军中又响起了鼓声,这一次的进攻梯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整齐,甚至队列中又出现了几十架攻城塔,他们在白天吃了一瘪,现在又把这种东西摆出来示威,我好气道:“靠,这是叫我的板呐!”

两军再次jiao手,只不过这次双方的士兵都打得有些心不在焉,那是因为——他们都在有意无意地看着我,毫无疑问,我现在只要往天上一站,这场仗就会变得又没有悬念,所以不但黑吉斯士兵在被动等着我威,洪烈军也更是在等我的表现。

可是我心里却只有苦笑,以前跟人动手或需要用剑气的时候都还有个缓冲,哪怕当日和魏无极生死对决也没像今天这么紧迫,此时此刻上万人的xìng命全系于一线,我的剑气又不是说来就来,况且众目睽睽之下我连chou时间做热身的由头都没有,就在这时我急中生智,对李戬道:“三爷爷,我想向您讨教几招。”

李戬纳闷道:“这……现在恐怕不是时候吧?”

“现在正是时候!”说着我不管李戬的不解和错愕,飞身上前就和他动起手来,这一来可把双方的士兵都搞糊涂了,明明大战在侧,怎么信州城的两个主帅倒在城头比起武来?

我见士兵们mí惑不已,勉强笑道:“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我和李老将军给你们舞拳助兴!”说着手下丝毫不慢,加紧对李戬的进攻。

自从我学会佛光普照以来,和人动手无往不利,不过剑神技和佛光普照都是后制人的路数,我这一抢攻顿时把这点不学无术的老底全暴露出来,李戬戎马一生,也是剑师级别的高手,本来对付我这个水平那是绰绰有余,他见我招式粗鄙剑气稀薄几乎大跌眼镜,但是尽管如此他只要一进行反攻立刻便落了下风,而且他招数越是jīng妙就反而越束手束脚,心中猜测大概因为我是晚辈所以才处处示弱,于是这才恍然,打到最后我的一招一式无论如何难看,在李戬看来都是高深莫测叹为观止……

我们两个斗了三十多招,李戬一拳打来,我猛然不由自主地飞身而起,悬浮在半空之中——我的剑气终于还是没让人失望,总算又给我强抓来一拨,李戬一呆,仰头抓狂道:“这我上哪赢你去?”

我哈哈一笑,飘然而至来在城下黑吉斯军的头顶,背着手道:“你们还要往前来吗?”

黑吉斯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一起回头张望,而这时他们的后方也适时地传来了铜锣声,于是这些家伙把手头的东西一扔,唉声叹气地往回跑去。城上的守军见了这滑稽的场面忍不住都放声大笑。

我随手将黑吉斯士兵留下的东西劈碎,然后飞上墙头。极有先见之明地冲着想要冲过来朝我祝贺的人群喝道:“不要过来!”……

史存道这时也闻讯赶来,脸上喜忧参半,把我拉在一边小声道:“你又用剑气了?还撑得住吗?”

我叹口气道:“我多吃两碗饭也就养回来了,咱们可是能少死不少人呢。”

史存道感慨道:“就是苦了你了。”

不等我们再说什么,忽有人递上一封普奇雄的手打开扫了一眼,我问:“什么事?”

史存道道:“老普朝我要人呢。”

“谁呀?”

“你啊。”史存道微微一笑道:“信上说左军已在抚州驻扎,老普要你赶奔过去有军情与你商量——军情什么的他哪用得着和你商量,这老家伙嘴上说得客气,我看八成是对我把你独揽在身边有了意见。”说到这史存道表情一凛道,“嗯,多半黑吉斯军也对抚州动了强攻,他需要你回去帮他守城,五郎,你恐怕短时间内还不能休息……”

我说:“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动身。”

“你怎么走?”

我一跃升空,史存道愕然笑道:“呵呵,这个我倒糊涂了,这也好,你尽快赶到抚州与他汇合,无论如何也要确保抚州无恙。”

我点点头,望着抚州所在的正南方向疾飞而去。

厉信抚三州相距不近,厉州和抚州呈掎角之势位于信州左右,这抚州在洪烈帝国的最南边,从信州到抚州,快马需要半天时间,我飞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已经看见了抚州的城mén,待往下一落,不由得吃了一惊,就见抚州城下,同样是不计其数的黑吉斯兵马围绕着城墙展开进攻,城上守军奋勇抵抗,城内城外人喧马嘶弓弦声不绝于耳。抚州城比信州城低矮了不少,看样子工事也修得不很齐整,黑吉斯的步兵chao水一样涌向城头,不少人已经顺着云梯杀上城头,也就是说双方的战场已经压上了这道防线的临界点,只要黑吉斯军再进一步,那就意味着抚州城城防失效,接下来再想御敌只有进行残酷的巷战了。

我看得触目惊心,几乎是下意识两道剑气过去,那些林立在城楼两边的云梯顿时被削断不少,就像一堆轰然倒塌的麦秸秆,很多黑吉斯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出了什么事就从云梯上掉了下来,高处的摔成重伤,低处的被高处的砸下来也好不到哪去,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其实不光是黑吉斯士兵,就连洪烈军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他们打着打着就见本已冲上来的敌人一起消失在城头,根本无暇现我,我虽然是左路军的副指挥,但是还没机会和士兵们配合作战,如果要是信州城下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中军的将士们八成一下就猜到是我来 了。

我暂时化解了抚州危机,落在城头,指挥作战的正是普奇雄,按理说他一个副元帅级别的将领,守城这样的事情不用事必躬亲,但是黑吉斯攻势猛烈,他也只有亲自督战。

我一落地就问:“什么情况?”

普奇雄道:“从昨天傍晚开始黑吉斯就开始大举攻城,一天一夜毫无间断,将士们已经整整守了十几个时辰了。”

我小声问:“还守得住吗?”

普奇雄道:“那要看怎么说了,没有你的话能最多能守半个月,有了你以后那就不好说了。”

我诧异道:“这么说抚州最终是守不住的?”

普奇雄看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道:“这话我也只能跟你说——黑吉斯可是有2oo万大军呐,你难道指望就凭区区一座抚州城把这么多人挡在国土外?”

我想想也是,喃喃道:“我以前倒是没这么想过问题,那一但城破百姓怎么办?”

普奇雄道:“只能是能带走多少带走多少,老弱病残那就顾不得了。”

“那咱们一定要守住啊。”

普奇雄道:“要在以前难度不小,你知道吗,这信厉抚三城在当初那次对黑战争中都曾被破过。”

我说:“这个我倒不知道。”

普奇雄道:“可将士们都知道,现在咱们就在曾被突破过的第一道防线上,没人认为我们可以守得了多久,都在等着往后退,所以人心浮动,这可是守城的大忌。”

我点头道:“明白了,这三座就是炮灰城,专用来撤退的。”这就跟植物大战僵尸里放在第一排的土豆地雷是一样的,根本就没指望它能坚守到最后。

普奇雄道:“不过我刚才也说了,如果算上你的话,守不守得住最后就说不定了。”说着他举手高声道,“将士们,你们的左前将军、剑神来和我们一起守城了,你们有没有信心不让黑吉斯的杂种们前进一步?”

城上的士兵一起高举武器,呐喊道:“有!”

短短两天之间这种欢呼声我已经听得太多了,随着每一次的欢呼,我就感觉我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不少,我是他们最大的希望和依托,说实话,这种身上担着一百万人生死的感觉并不好,从今以后我的一举一动将和这些人密不可分,哪怕我喝汤被呛了一口都势必会成为震动全军的新闻,难怪那些人不红的时候盼着红,想方设法的博眼球搏出位,一但真红了反而对狗仔队严防死守,论人气,我现在起码顶十个周杰伦……

黑吉斯军莫名损失了一波攻势,很快就做出了退兵的决定,围着抚州城的统帅应该是吴司中,而吴司中对我的存在并不陌生,他显然也明白此时此刻不是一个进攻的好时机。

看着chao汐一样退去的敌军,普奇雄道:“今天这仗算是打完了,也不知下一次进攻是什么时候——信州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说:“跟这里差不多,黑吉斯被人拽了尾巴一样步步紧bī,我刚从那边过来,爷爷的压力也不小。”

普奇雄按住我的肩头道:“留下来吧,抚州需要你。”

我苦笑道:“现在看来哪都需要我了。”

普奇雄道:“本来我是在元帅麾下当差,信州抚州、中军左军没有什么你我之分,但是显然抚州更需要你,你也见了,抚州城防薄弱,而且厉州和信州守军人数都要比我左军多得多,信州又兼有元帅亲自坐镇,这两州短期内都不会有事,但是三个州一损俱损,如果我们这边失守,整个洪烈军就被动了。”

我说:“爷爷也跟我说了,抚州不能出差错。”

普奇雄道:“不光是抚州,厉州也是以一样,当年黑吉斯攻打信厉抚三州,那两个州很快就被攻破,只有信州坚持了下来,可是没用,抚州厉州一失,黑吉斯人迂回从四面八方将信州围住,切断了它的一切给养,信州也随之成了一座死城,老百姓没有吃的,最后只能易子而食、城中横尸遍地。”

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这样,作为左前将军我在左军驻防的抚州暂时安顿下来,不过这倒是有一个好处,我又能和史迪佳还有绿萼见面了。

自从史动来闹过之后,其实不少人已经知道我的麾下藏了两个姑娘,到后来更几乎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好在史存道也没工夫和我较真,于是两个nv孩便留了下来,凭她们的身份自然也没人敢欺负她们,只不过每天所见所闻都是军营里那点事,对姑娘家来说未免无聊。

两个nv孩见了我都是又蹦又跳,开心至极,史迪佳拉着我的手道:“五哥,现在大家都在说你呢。”

我笑道:“还是说说你吧,你打算就在军营里这么待下去?”

史迪佳面犯难sè道:“我还没想好,可是无论如何我也不要嫁给大马猴。”

我笑了笑正sè道:“那你们两个也得另外找住处了,普老将军说,抚州城随时都有可能被攻下,到时候万一我来不及照顾你们……”

这时绿萼端上两杯茶来道:“先别说这些,少爷累了一天喝茶吧。”

我端起杯还没等喝,一个士兵忽然急匆匆闯进营帐,上气不接下气道:“将……将军,黑吉斯又开始攻城了!”

第五卷 战争与和平 第二十四章 厉州告急

黑吉斯和洪烈帝国这一战,都是竭尽国力倾巢而出,黑吉斯前期投入已达200万,洪烈军则将举国兵力集中在边境上,双方交战人数在初期就骇人听闻地达到了300万之众,这一场仗不打到最后绝难善罢甘休这是两家主帅心知肚明的。

在戈壁一战,洪烈军仗着地利占了一些便宜,但是在黑吉斯看来这点损失几乎可以在忽略不计的范畴,随后洪烈军入城驻防,虽然说白了就是一次败退,但双方在正面战场交手的时间很短,都未伤筋动骨,就像两个亿万富豪约好了在拉斯维加斯豪赌一场,初次见面一人扔了20块钱锅底就不欢而散了,这场赌博想要继续进行下去,主战场无非就是攻城守城之间,所以黑吉斯进攻强度猛烈一些我还能可以理解——手里筹码多的那一个人,永远希望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但是如此频繁还是让我始料未及。

我一杯茶还没来得及嘬上一口就闻城外战事又起,无奈只好放下茶杯对来人道:“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此刻我剑气已退,就算登城也对洪烈军没什么实质性帮助,但我深知城上的士兵也许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战力超群的剑神,技艺高超的杂技演员高空表演时腰里都会系上一条保险绳,虽然一千次表演里也用不着一次,但是没有它演员就会抓狂,而我,就是那根绳子。

果然,当我再次登城之后,已经疲于战斗的士兵们又个个焕发出无穷的勇气,黑吉斯进攻虽猛,始终像在湿地里勉强燃烧的一堆火焰,被压着打得很惨。普奇雄说得没错,攻城战打得其实是人心,你只要能找到一座城池的薄弱点那就事半功倍,这个薄弱点不是说西边的城墙比东边的城墙矮一点薄一点,而是城上守军的状态。城上的一方永远占有地利,但大多时候利就是弊,当攻方第一个士兵冲上城头时,那么守军的心态就会变——在这么有利的地形下都被对方给冲上来了,我们是不是要败了?所以守方军队几乎都是把全部精力放在如何把敌人阻挡在城下的,一但攻方的士兵冲上城头展开鏖战,那么一座城墙的防护作用也就被忽略了,这往往是成功与否的关键,只要再前进一步就等于破城成功,攻方是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虽然我什么都不用干只是在城头来来回回地瞎逛,但我的参战无疑鼓舞了士气,使得士兵认为无论如何城池都是安全的,因为有了这样盲目乐观的信心,抚州城如同铜墙铁壁一样牢不可破,我们在兵员和物资上并不匮乏,15万人驻守在这里,只要信心不失,黑吉斯唯一破城的可能就只有把城墙推倒或者撞开城门,而那样的几率很小!

经过一个时辰的激战,黑吉斯的进攻力度渐渐疲软,最终丢下几千具尸体偃旗息鼓。

同样疲惫不堪的洪烈将士们休整着歪斜的盔甲,运送伤员、补充羽箭滚木,没有多少人再有欢呼雀跃的精力,但每当我从他们身边走过,每个人都会朝我投来尊敬的目光。

我朝城下看了一眼,已经懒得再去思考敌军这一次冒昧的进攻到底有什么目的了,黑吉斯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我从一个大惊小怪的新手锻炼成了一个神经强韧的死神,只不过双方付出的代价都不小……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两天,洪烈帝国的士兵们也似乎习惯了对方漫无边际的进攻,两天中我只出过一次手,那是因为黑吉斯出动了一支2000人的敢死队,他们不着任何防护,推着一辆巨大的滑车朝抚州城的城门撞过来,滑车上绑了一棵四人合围也抱不拢的巨木,这些人分成两队排列在滑车后面,然后一个推一个后背操纵着这个庞然大物横冲直撞,笔直的木桩、削尖的顶端,再加上这两队人组成的圆阵,使那东西看上去既富有攻击力又充满侮辱意味,我果断出手把它太监掉了……

这段时间里信州的战报也不时传来,我们忙着守城的时候史存道也没闲着,澹台朗的进攻频率和吴司中的出奇地一致,我根本抽不开身再去帮助信州,让我奇怪的是厉州一直没有音讯,也许是因为秦义武所部大多是骑兵所以对攻城并不在行?

可是第三天一早我的猜想就被打破了,一名风尘仆仆的通信兵从厉州带来了史动的口信给我,内容只有四个字:厉州告急!

其时吴司中部队正在对抚州城展开第n次攻打,我就站在城头上观战,我给送信的人递上一碗水,让他别着急,一边问:“我三叔那边这么快就顶不住了?”

那人喝了一大口水,不住摇头道:“不怨史将军,他和弟兄们都尽力了,史将军要您尽快赶到厉州,否则全城百姓就要遭殃了,这是他的原话。”

我看看城下进攻正猛的敌军又看看普奇雄,心里十分为难,如果我这会走开肯定是对士气有负作用的,万一抚州有失那岂不是顾此失彼?

普奇雄看出了我的顾虑,对我说:“迪载,你尽管去吧,这边有老夫盯着短时间内晾还不至于出什么漏子。”

送信那士兵也道:“剑神将军快点吧,史将军不到万不得已本来是不想向您求救的,一但厉州城破,我们当兵的还能撤退,城里的百姓可就完了!”

我再不敢犹豫,找个僻静的角落鼓捣出剑气便向厉州城所在的正北方向飞去,中间路过信州,两军正在交战,我降低身子把两架刚架上城头的云梯连人带梯子提在手里胡乱一扔,便一刻不停地继续往北……

当厉州城的城墙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感到十分诧异,那个通信兵口口声声说厉州告急,可是一眼望去厉州城下根本没有敌军,或者说,黑吉斯还没开始进攻,离城门不到200米的地方,秦义武的骑兵军团整整齐齐排成数个方阵,并没有一个人上前叩城。

我瞧得蹊跷,不由自主地贴近了看,这一看不要紧,竟然惊出一身冷汗来。

黑吉斯之所以没进攻那是因为已经快要得手!城下虽然没有他们的人,可城墙上的厮杀触目惊心,大概二百来号服色特异的人手持各种兵器正如虎入羊群一样驱赶屠杀着守军,这些人穿的不是黑吉斯的军服,武功却个个精强,他们每一个身边都至少有几十具洪烈士兵的尸体,城上守军虽多,但是地势促狭之下相互救援不及,这些高手们以一当十,举手投足带着无尽的杀机,每一刀每一剑都勾抹着死亡的阴影。城脚下,有一堆垂落下来的绳索,还有一些高手正在沿绳而上,身段利落之至,只几个纵越便攀上城头,加入到头前的队伍里,显然这些人是靠着绳索跃上去,其中几个甚至连绳索都不用,10米高墙在他们眼里就如矮凳土堆一般,片腿即过,这就说明这些高手里起码有好几个是剑师水平!

最让我吃惊的还不是这个,而是黑吉斯军阵前那一排弓箭手,这些人里有的穿着军装有的不穿,大约有四五百人,每人一张巨形铁胎弓,站在离城头200米的地方不住引弓放箭,这么远的距离,又是仰射,用大陆上普通的弓是绝难达到的,但这些人一则所用的弓箭都是特制,二来膂力奇大,200步开外箭无虚发,既准且劲,城上但凡有露出头来的洪烈士兵无一不被射杀,黑吉斯的高手们和守军贴面厮杀,城下的箭居然能毫不有误地做到位他们开路、掩护,这样的射手一个两个还不算什么,难得的是秦义武手下居然有一个营!

可想而知,厉州城上的守军对付那200多高手已经相形见绌,还要防备冷不丁射来的箭,局势正在逐渐恶化,黑吉斯其中几个高手已经杀到楼梯口,他们意图很明显,城上的人负责放吊桥,杀往城下的开城门,只要城门一开,秦义武的骑兵一拥而入,厉州必破!

我满心焦虑,像阵疾风一样掠向城头,一个洪烈的小士兵惊喜地指着天上道:“看,剑……”说到这表情忽然抽搐了一下,一柄长剑自他脑后刺进,剑尖从脸颊透了出来,看他的年纪超不过18,还是一个孩子,就因为发现了我,兴奋之下全忘了留神,后面的那个神字再也没能说出口。

我心口一痛,几乎想也没想顺手一掌就朝那小兵身后暗算他的人拍去,这人偷袭成功后并无十分得意,显然他早已习惯杀戮和攫取别人的生命,他拔出长剑随即把小兵的尸体踹倒,一双眼睛冰冷地四下逡巡,那是因为他预感到了危险——来自于我身上的剑气,以及杀气!不过当他意识到这些后已经太晚了,当他抬头看时,除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然后就变成了一个肉墩儿。

第五卷 战争与和平 第二十五章 女儿国特使

伴随着神祗的不断修行,神道空间自然也在不断进化,一个好的香火空间在后期给一个神祗带来的好处绝不仅仅是储存香火那么简单,一个纯粹的香火空间可以辅助神修们更快更好的参悟本源。

但是这就有问题了,首先,你不知道龙脉具体会从哪里出土,地球那么大,吕诏也分身乏术。其次,吕诏的整体实力也就相当于半仙虚境而已,能不能挡住一条龙脉还是个未知数,更何况是九条!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感应,也许是福至心头,也许……反正吕诏已经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至于过程,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哈,有了!”

按照吕诏的打算,只要再搞到一条真正的龙脉地气,配以造物神术,便可以行那开辟皇气福地之事。

三团烟气,一块紫色,一团太极黑白融合之色,一团晶莹剔透,阵阵波动丛中震荡开来。似乎其中蕴含了一股无边的伟力,让人一看就会被震慑心灵。

这就是古籍中记载的将神打落凡尘,这种刑罚正是玉帝统御天界的根本所在。

仙君!即使在上界那也是高手层次,根本就不是凡间修士可以匹敌的,哪怕吕诏现在身为游神巅峰,再加上天人之体也不是仙君的对手,真要是打起来,吕诏都不够一个仙君打上一拳。所以吕诏迫切想要得到龙气!而要想要得到龙气,就必须把握住龙脉刚刚出土,却又没有一飞冲天的那一段关键时期。

而且这些香火空间都是存在于体外的,并不是内空间,所以你才会看到那些野记杂谈中写道某某某乃是天庭水德星君,见到敌人前来,他赶忙扔出一个钵盂,刹那间钵盂内放出滔滔洪水,将敌人冲到了爪哇国去了![我自己编的]

既然不能有绝对的把握匹敌,那就要想一个稳妥一点的方法,他不想急着让梦城蜕变成福地,因为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再等等,再等等会有好事发生。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就耐下性子等待。

他们根据前人的记载,会本能的认为空间、时间……是天祗才能拥有的!不会去主动修习,更何况梦这种虚幻的东西,他们更加不会去碰!

[配合一本新书,所以赶了一章!]

但是这些神祗修士接受了神道前辈的思想,根本没想到梦、圆光术、驱邪术……这些神祗传承的神通也可以用来参悟本源,因为他们的思维定势了,从来都认为这些神通是上天的赐予,所以他们不会往修炼、参悟这方面想!

正因如此,才能让天庭所有的神都屈居在玉帝之下。当你不听话的时候,玉帝一声令下,指定的那一个神道空间就会被收回,相当于废了一个神的根本。

这种完全独立,又完全属于吕诏的初生半位面,虽然是神道空间,但却有一个仙气十足的名字:福地。若是继续演化下去,早晚会成为洞天[稳定的半位面],当然还可以继续演化,不过那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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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神修凝练的香火空间大多也都是这五种类型的单属性空间,除此之外,天地间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获得香火空间,那就是封神榜册封的神祗。

同时,神道修士从来都是认为五行元素本源法则才是最容易领悟的,所以他们大多是以修炼这五种元素为主,那些远古的那些部落通常都是信奉金木水火土,没有人去信仰什么空间、时间……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吕诏才能以他华夏人的思维来想问题,才能有“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的魄力。才能想人所不敢想,做人所不敢做,才能另辟蹊径将众生之梦组合成就梦城伟绩,为他将来的神祗大楼奠定一个坚实的基础,也许好处现在看不出来,但是却会在未来的时间里慢慢的体现出来,这是毋庸置疑的!

三团光芒耀目的气团,突然从吕诏体内逸散出来,照耀的整个静室熠熠生辉。

以前十数年洗心的积累已经厚积薄发过了,使得他在短短一年时间内踏入到玄门修士数千年才能达到的境地!

而且封神榜内自带的空间都是些仅带一种单属性的福地,连吕诏的这个梦城福地的一根毛都比不上,要知道,吕诏这个福地,乃是以梦城为根基,集众生梦想记忆于一身,配合轮回之力和香火之力,可以自我形成一个循环,具有无限的可能!

不是偶然,绝对不是偶然!

龙脉之气是个好东西,玄门修士之中谁不想要龙脉?但龙脉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得到的,先不说龙脉之气大多已经通灵,单说亿万年才有那么几条成熟,而且只要一出土,便没了束缚,成就飞龙在天之相后,龙脉便会接受天道之力灌体,在功德之力的护持下实力会猛增,甚至可能达到仙君境界。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吕诏想了许久,眉头越来越紧。

不过吕诏曾经听虚怀真他们说过,地脉中的九龙好像是被圣君强行压制在地心调理元气,想想一千年来也该耗了他们不少气力了吧!但就算如此,吕诏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个钵盂就是承载香火空间的器物,这些器物就算在猛也是外物,所以西游记里,那一群群的天庭正神帮助孙悟空打太上老君的青牛精,只要他们的法宝没了,他们就像是被割了一刀的公鸡,再也雄不起来了!

但古往今来,敢像吕诏这么搞的,也就只此一家。其他的神祗修士都有师傅手把手的教,所以每走一步都是按部就班地走着前人的路。而吕诏却是碰到一个甩手师傅,扔下一大堆书和一个法界就走人了,根本就没鸟过吕诏。

面对仙君,谁敢行那屠龙之事?简直就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比如说火德星君,他的福地就是火属性的,你可能想问火德星君是天祗,他的神道空间为何不是洞天,这是因为封神榜册封的所有神位都是封神榜内自带的,相当于长期免费借给你使用,一个永久不能进化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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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之气、轮回之力、宿命之力,三大规则之力的交织,融合,使得梦城即将从虚幻凝练成一个独立的半位面,这种半位面是吕诏自己创造出来的,所以独立在轮回道之外,甚至可以说是独立于诸天万界之外!

这一日,吕诏从父母家回到游神庙,盘坐于静室之内,审视着神位中的变化,自从梦城将滴天髓凝聚成轮回池之后,神位就有了异变,嗯,应该说是梦城的变化带动了神位的异变。

原本神祗修士想要凝练福地,至少要到天祗灵官境界,因为天祗才可以感受到天地本源的存在,才可以将之参悟,转化成自己的领悟,形成带有属性的福地。如:火属性福地,水……

第五卷 战争与和平 第二十六章 百般刁难

这句话我可是有感而发,要不是为了女人我压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都说男人征服女人征服男人,当然,发明这句话的肯定是一个奇丑无比整天孵的女人,漂亮女人是没工夫去琢磨这么有哲理的话的,而苏竞是那种能征服世界的女人,而且她还漂亮,每想到此我就觉得我栽在她手里一点也不亏,自洪烈一别后我们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见过面了,此刻我脑海里都是那位身姿高挑、容颜俏丽的女剑神一一我还真有点想她了。

那士兵见我亟不可待的样子,满脸期待道:“剑神将军,你要是和那个苏竞碰上的话,一定会和她比武的吧,到时候你千万要叫上小的。”

我诧异道:“为什么?”

“剑神百年难得一见,更何况是两个剑神一起出世,你们二位要是比武,小的自然也想开开眼界,以后跟人吹牛,光凭这一件就够一辈子的了。”

我失笑道:“人家是和咱们结盟来的,我和她比的什么武?”

那士兵撇嘴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您就不想知道当今天下谁才是真正的第一?”

我一笑道:“不想,男人和女人打架,输了固然没法混了,赢了更丢人!”

那士兵也笑道:“这倒也是,不过听说女儿国是以女人为尊的,那……那她会不会也这么想?”

调令里也提到了普奇雄,看来史存道这次是要召开一个全军的高层会议来商讨这件事情,所以我们决定即刻动身,没想到临出发前我被两个小尾巴给纠缠住了一一史迪佳和绿萼一听苏竞的名字,非要跟着我去看看。史迪佳扭着肩膀撒娇道:“五哥你就让我跟你去吧,我就想看看剑神长什么样。”

我双手一摊:“刿神你不是天天见吗?”

史迪佳急忙补充道:“女刿神可就只有苏竞一个。

绿萼也道:“是呀,听说这个苏竞刚20出头,才比我大几岁,我也很好奇呢。”

我心说你倒是不是怕挨揍一一这苏竞她已然是见过好几次了……

于是我们带了十几个随从马上动身,一路上我沉默不语,普奇雄凑到我跟前,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道:“怎么,要见这个苏竞了心里有点不自在?”

“我有什么不自在的?”

普奇雄微微一笑道:“可以理解嘛,没你之前这个小苏竞是大陆上唯一的剑神,要说她名头是比你大些,不过假以时日你肯定是会盖过她的。”

我嗤笑一声道:“我可没那么小心眼。”

其实我心里一直在琢磨另外一些事情:这苏竞一来我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接待她?我和她之间的关系自不用说丶可是别人眼里我们还是第一次会面,洪烈帝国和女儿国不是敌人,可也绝不是朋友,我身为洪烈帝国的剑神,是该表现出虚怀若谷大人有大量的姿态和她接触呢还是一副斤斤计较尖嘴猴腮的模样更能让洪烈帝国的人感觉到长脸呢?

经过半天的跋涉我们终于到达了信州城,从南门入城之后就有军方的人领着我们赶奔李戢的刺史府,到了目的地以后又有人来安排我们休息洗漱,最后史存道才叫人接我们去他的中军帐会面。我把史迪佳和绿萼安顿在房间,跟普奇雄一起来到中军帐。

此刻中军的一些将领都已到齐,史存道在上而坐,我一进来就东张西望,结果并没有发现苏竞。

史存道大概是明白我的心思,笑道:“我已叫人把苏竞安排在馆驿休息,她不在此间。”

我哦了一声和普奇雄一起落座,问道:“爷爷已经见过她了?”

史存道道:“还没有,她只递上来一封书信,说是代表女儿国来,要与我们洪烈结盟一起对付黑吉斯,此事事关重大,你们左路军人到齐了,我想再等等右路军和先锋营方面的人,然后一起会会这个丫头。”

说话间有人传报,说右路军右将军史动和抚远将军史驰在帐外求见,座中有一个人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一-李戢一听说自己的女婿来了有点坐不住了,史存道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李刺史,你就代替老夫去迎迎两位将军吧。”

李戢一听二话不说噌的一下钻出了大帐,片刻就听外面热闹起来,“见过岳父大人,和“见过外祖父。”的寒暄不断,李戳终于见到了两个外孙,老怀大慰,不住地问东问西,帐内一干将军们表情严肃,帐外却俨然开成了认亲大会。过了一会史存道这才咳嗽了一声,帐外顿时寂然,接着史驰和史动跟着李戢步入大帐,身后是史家小一辈兄弟,本来这个级别的将领会议他们是没资格参加的,但是洪烈军中自然也不会有不识相的来指摘这个问题。

一但入帐那就得按军衔高低来排座和称呼,李戢反而退到了最后几排,史驰和史动贴着帅案站到了普奇雄和我的对面,史存道扫了一眼史动吊在胸前的胳膊,眼皮微微抖了抖,面寒似水道:“史动,你的右路军首战不利,你身为统帅该当何罪?”

史动急忙出列单膝跪倒道:“末将带兵无方,愿受军法处置。”但随后把当天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他这么做倒不是为了解脱罪责,军中自有军中的法则,他把失败的原因当众分析出来,别人再遇上秦义武的时候就会小心,而且他的成败也关系到史存道的面子,如果说他的失败真的是因为统兵无方那只能说明史存道任人唯亲,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史存道不至于太难看。

史存道听完之后没什么表示,但是众将已经明白,史动这一败只能说倒霉,被,曲名剑士以上高手盯上,在空旷带遇上的又是秦义武的骑兵军团,在座里不管谁遇上也要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