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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三神情一肃道:“想好了,这次行动就叫‘十万雄师斩阎罗’如何?”

  “十万雄师斩阎罗!好名字。”尽管五人均已过了易冲动的年龄,但在这一刹那,还是血脉贲张,发皆上竖,胸中充溢着慷慨悲歌。

第8节:二、暗流汹涌(2)

  第武是个事事与弟弟截然不同的人,弟弟每天泡在天香阁里,江湖中人传为美谈,而他要去会个情人都得偷偷摸摸。

  芙蓉仙子一进城,便被置于他的保护、或者说是控制之下,其周密严谨连芙蓉仙子都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城里有无数刺客在等着自己。其实第武这样做只是要避开他父亲而已,若想让第一人不知道,只有避开世人的耳目才行。

  也许正是因为偷偷摸摸的缘故,也就越加激发了第武心中从未有过的早恋少年那种焚心燎肝、急不可耐的感觉,他飞一般地冲进了安顿芙蓉仙子的宅院,又以同样快的速度冲进内室。站起来迎接他的芙蓉仙子还未开口说话,已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三把两把便被扯光了衣服。

  芙蓉仙子半推半就,又好笑又好气地道:“喂,你慢一点,你着的什么急啊?”话未说完,她已被第武紧紧压在床上,嘴也被他的嘴堵住了,只能从鼻子里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

  “让我们再想一想,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这可是我们最后一次在这里聚会了。”密室里,老大抚摸着头上的香疤说道。

  另几个面面相觑,都想不出有什么遗漏之处。

  “让我们再从头筛一遍,包围各处的人现已到了七成吧?”老大果真从头开始问道。

  “是的,已有七成,到约定的那天,一定能全部到位。其实他们现在已经可以到位了,不过无论什么地方,一下子多出几百人,总会引人心疑的,所以还是按咱们制订好的,分批进入。”老二手抚剑柄,郑重答道。

  话题一转到这上面来,五人的神情又回复了凝重,仿佛面前站着生死大敌一般。

  “这样最好,贪功冒进反会误事。”老大满意地说道,“每个人都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吗?”

  “不知道。”老二肯定地答道,“在发起总攻的那一天之前,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们所知道的只是进入一个位置,具体做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可是我们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不多,命令会准时传达到各处吗?”

  “会的。”一直很少说话的老四斩钉截铁地说,因为这是他负责的事。

  “其实各处就算出点纰漏也不要紧,我最担心的还是第府。那把刀现在在哪里?”

  老三答道:“他已进入指定位置,所有人中只有他知道要做什么。”

  “他靠得住吗?”老大又有些紧张了。

  “不会有问题。五十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字。况且他投靠第府丝毫好处也得不到,第阎王也不会相信他的话。他已经有十多年没生意了,以前赚的钱虽多,怕也是坐吃山空了。”

  老大“嗯”了一声,忽然笑问道:“他那把刀真的有那么快吗?”

  老三道:“这毋庸置疑,不过用来对付第阎王当然不行,好在他只是一枚过河卒子,能将上一军最好,将不上也能发挥作用。”

  老二道:“他的身手我相信,不过与这种人合作实在是太辱没咱们了,想想真是脸红。”老大慢悠悠地道:“只要能除去第阎王,就算是地狱里的魔鬼,我也愿意与他合作。”老二脸一红,不说话了。

  “大小阎王一定得拆开,分别处理,这是最关键的。”

  “已经把他们拆开了。”老二简捷地答道。

  “小阎王虽然小,可也不能大意,对付他要同对付第阎王一样重视。倘若让他逃过去,我们一样是前功尽弃,甚至会更糟。”

  “放心吧,老大,万无一失。”老三郑重地答道,眼神里掠过一丝沉痛无比的神色,但转瞬即逝。

  “那个花花公子也安排好人了吗?”老大又问道,其实每项计划他都是知道的,他如此问只是想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再审视一遍细节,希望能从中找出些漏洞,好及时补救。“安排好了,简直是大材小用。”老四答道。

  “第二少从未参预过他家的事。”老五迟疑道,“真不能留他一条性命吗?”“不能。”老大截断她道,“第家的人都得死,一个也留不得。”

  老三笑道:“老五究竟是女人家,心软。羊急了还咬狼呢,第二少虽是个花花公子,可急起来未必是头绵羊啊,说什么也留不得。”

第9节:二、暗流汹涌(3)

  老二叹道:“其实第二少不过是个泡在脂粉堆里的花花公子,就算变成了狼也凶不到哪儿去,对咱们又能有什么威胁。”

  老大显然感到意外:“第二少的人缘倒是很好,已有两人为他请命了。”

  老二脸一红道:“我倒不是替第二少请命,上天有好生之德,咱们除暴安天下,诛其首恶也就是了,何必要斩尽杀绝?”

  老大道:“既然意见不一,那就只有举手表决了,赞同将第府斩尽杀绝的举手。”说完,先举起手来。

  老三、老四马上举起手,老二、老五虽然不太赞同,但一想到后果,还是举起了手。

  “你为什么要这样,险些要了我的命。”芙蓉仙子伏在第武的胸膛上,撒娇作痴地道。第武没有回答,他不知她的话是不是真的,但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却是真的,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没想到,他整个人就跟失控了似的,而所得到的快感更是从未体验过,他几乎感激起芙蓉仙子来了。

  但他不知道,仅仅相隔几条街的地方,有一条陋巷。这条巷子里住的本都是些如蚂蚁般为生计苦苦奔波、却又得不到温饱的穷人——第一人虽消灭了武林中种种不公正的现象,却没能消灭掉贫穷。只是今天,这陋巷里却住进了一个暂时还不太穷的人——那把刀。

  武林中的刀客比比皆是,还各自给自己取了很好听或很吓人的绰号,但只要提起那把刀,所有的刀客都会肃然起敬,而且都会同意:武林中只有一把刀——那把刀。不过这也是十几年前的辉煌了,自从第一堂出现后,就断绝了他的生路,因为第一堂不仅免费,而且方式也比他有效得多。

  “羊活着,狼也得活着呀。”他在心里愤慨道。他之所以答应来杀第一人,并不仅仅是为了那五十万两银票,更是为了他自己。那五十万两银票他已小心藏好,也知道自己多半是没命花了。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若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成功,他早就动手了,绝不会苦等到今日。他去刺杀第阎王,不过是肉包子打狗而已。

  好在这一次,这样的肉包子还有很多,正摆在盘子里,准备扔给第一人。目的只有一个:把第阎王这条疯狗胀死! “你就吃吧,第阎王,我杀不死你,但可以胀死你,胀死你!”他无比恶毒地诅咒着,心中充满了快感……

  “你倒是说呀,为什么这样对我?是不是恨我?”那边藏娇的金屋里,芙蓉仙子依然不依不饶地追问着。“是恨你,恨不得把你吃进肚子里去。”缓过气来的第武一翻身又把她压在了下面。

  “别、别这样,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可真的不行了。”

  “你叫三声好哥哥我就放过你。”

  芙蓉仙子赶紧叫了十声不止,她真的不敢再承受第武那野兽般的攻击了。而就在三个月前,她投入第武的怀抱时,还是个纯洁的姑娘。

  第武坐了起来,激情发泄过后,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为情,甚至感到有失尊严,马上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怎么?你就要走了吗?”

  第武本来是想走的,他出来的时间已够长的了,可一听到芙蓉仙子的声音,便笑道:“不着急,我还可以再坐一会。”

  “人家大老远地来看你,你却连一天都不肯陪我?”芙蓉仙子赌气蒙上了头。

  第武有些头痛了,虽然第一堂没有什么事,可也不能没了堂主啊。他想了想,走到门口,击掌唤来一个亲信,附耳低语几句,那名亲信笑着离开了。等他返回来时,已听到芙蓉仙子的嘤嘤啜泣了,他心中一痛,忙走过去把她连同薄被一起抱在怀里:“好了,别哭了,我陪着你好不好?”

  “当真?”芙蓉仙子露出她那仙子般的笑脸。

  “当真,不过我只能呆到晚上,你知道……”

  “不用说。”芙蓉仙子的纤纤玉手捂住了他的嘴,“我知道是我不好,你是个忙人,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处理,我不该硬留住你的。”

  “要是真有事做反倒好了。”第武在心里叹息道,却没有说出来。

第10节:二、暗流汹涌(4)

  “可是,”芙蓉仙子接着道,“人家这些日子里天天想的都是你,瞒着师父跑下山找你,师父这会儿还不知气成什么样子呢?”

  “最难消受美人恩。”第武虽然很少与女人打交道,却知道这句话,此时更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你放心吧,我绝不负你,你师父那里我亲自去说,他绝不会怪你的。”

  芙蓉仙子把脸贴在他胸口:“其实我刚才担心死了,若是和你好过了,你又不要我了,我……我只有死路一条……”她说着流下泪来,泪水濡湿了第武的衣衫。

  “怎么会?我就是不要自己的命也舍不得不要你呀。”

  芙蓉仙子笑了,拭干眼泪,笑道:“鼎鼎大名的第大居然也会像花花公子似的骗女孩子欢心。”

  第武也笑了,紧紧盯住芙蓉仙子那雨后新荷样的脸,好像看不够似的。

  芙蓉仙子柔柔地看了他良久,忽的扑哧一笑。第武莫名其妙地问:“你笑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吗?”

  “你脸上没什么,可我笑你进门时那副色急的样子,就好像一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是没见过、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第武抓住被角轻轻一抖,芙蓉仙子便赤裸地滚了出来。她“哎哟”一声轻叫,只顾两手捂住发烫的面颊,白嫩如玉的皮肤也红润起来。“我不但色急,还是个色鬼。”第武笑道,他的眼睛一寸寸掠过她的身体,如同农民巡视着自己的命根子——土地一样。芙蓉仙子羞得心怦怦跳,她惊异地发现,他的身子也在发抖,瑟瑟如风中枯叶,她心里涌起一阵自豪感:这个世人眼中高不可攀的男人,已经是她的掌中物了,任何人、任何力量都别想把他夺走……

  长安城每天都会有许许多多的人进进出出,当然不会是进来多少人就必须出去多少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也不会有人无聊得去注意这些。

  可是有一个人却注意到了。他并不是今天才发现,而是连续三天发现了一个异常现象。

  第一天发现的时候,他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并未往心里去。第二天发现时,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于是第三天他格外擦亮了眼睛去看,结果又看到了同样怪异的现象。他沉思了片刻,虽然不知道这是否严重,但职责所在,他却飞快地赶到了第府。

  第一堂的人都认识他,却也鄙视他,因为他不过是个夜游神似的包打听,每次只会提供些东家长、西家短的无聊消息来骗银子买酒喝。虽然此时他已急得满头大汗,但仍然没有人肯带他去见堂主。

  他急得连连哀告,其中一人翻着白眼道:“你能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是不是又没钱买酒了?”另外几人也只是看着他不以为然地笑,他们正闲得发闷呢。

  一个年岁稍大的人看不过去了,笑道:“各位兄弟,看他这样子,或许真有急事。”一人冷笑道:“老田,你说得轻松,你若有胆子就领他找堂主去。”那老田笑道:“好吧,我就豁出这张老脸,准备挨堂主的巴掌吧。”

  那人满眼都是感激的泪水,恨不得给这位老田磕上十八个响头。

  他跟着老田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巷,老田笑道:“兄弟,你莫怪他们不通融,堂主其实不在府里,又严令任何人都不许去打扰他,堂主的话谁敢不听。你若真有重要的消息,我就领你去,要不然……”

  “我知道。”这人感激地说,见四周无人,附在老田的耳边如此这般低语一阵。老田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问道:“你可看清楚了?可别是眼花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