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打算捉`奸在床?”顾筠尧反问她,嘴边勾起一丝冷笑。

念桐望着他,内心因他的冷漠而难受万分。

“谁会想到她是你姐姐?她看起来那么年轻,而你又连说都没跟我说一声,我会误会你也是情理之中啊。”

“好一句‘情理之中’,既然你觉得自己没错,那我们无话可谈!”

说完,顾筠尧站起身。

“顾叔!”念桐紧张的跟着站起,小脸掠过一丝惶恐。

“我知道错了,对不起。你别生气。”

顾筠尧仿若未闻,径直转身走向卧室。

念桐见状连忙跟过去。

“顾叔!”跟着他进入卧室,想也不想地上前自他身后狠抱住他,嘴上不住的歉意道,“我明天去酒店向姐姐道歉,要她原谅我,你别生我的气。”

顾筠尧拧眉瞪着死死环住自己腰身的手臂,额面上的青筋爆绽。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又为什么那么生气。

当他看到这个丫头身后的耿狄,两人的身体离得那么近,耿狄的一只手甚至亲密的搭在她肩上时,他感觉心里倏地涌现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情绪,很想立刻上前拨开她肩上那只碍眼的手。

——嗨,亲爱的,好巧,你也来偷`情?

这么轻佻的话,一开口便承认自己是在和男人偷`情,真是想让他不生气都不行。

他深呼吸调整情绪,努力压下心口的怒气,力道稍重的拍了下她的手,“放手,我要去洗澡。”

“你先原谅我。不然我不放。”念桐借机耍赖,犹若无骨的软柔娇驱更往他身上贴。

“你很在乎我是否原谅你?”

“当然,你是我爱的人,我不在乎你在乎谁?”

“那你对我有多信任?”

这个问题再次把念桐问得无语,心虚得不敢开口。

“所有感情的基础都是建立在对彼此的信任上,为什么你还是学不会这一点?”

“没有,……我……我是信任你的啊……”她当时很挣扎,不停催眠自己要相信他。“可是当时那种情况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呀,姐姐那么优秀,我又不知道她的身份,我真的好怕你是爱上了她。”

“……”

“我想我错在不够对你坦白。那么,你下次能不能也对我坦白,别把事情捂得那么严让我一无所知?如果我早知道姐姐要飞回来,就不会有那些不必要的误会了。”

“她是回来参加她十几年未见面的一个好友的婚礼,并不是因为你我的事而回来。而且我这根本不算隐瞒,更不算是欺骗你。因为我的确说了有事要晚点回去,并没有骗你。”

“可我们不是一家人么?为什么你不可以直接告诉我姐姐飞回来的事?”她不懂。

“你很想知道?”顾筠尧拨开她的手,转身面对她,黑眸深邃无底。

念桐望着他阴郁的脸,轻轻点了点头。

“因为她想等参加完朋友的婚礼后再打算让我告诉你,然后好好和你谈一谈。”

所以,是她打乱了顾缦卿的计划?

“那怎么办?”她满脸担忧,“被我这样一闹,姐姐是不是更讨厌我了?”

顾家人原本就不满意她,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形象完全被自己给毁了,想也知道,顾缦卿一定不会对她有好印象。

顾筠尧却只是望着她不语。

她的懊悔和惶恐完全呈现在那张精致的小脸上。

即便是生她的气,他也相信她说的话,相信她和那个男人是清白的。

只是相信归相信,看到自己的老婆和男人开`房又是另一码事。他想没有几个男人能够忍受这样的事情而无动于衷,除非他根本一点都不爱自己的老婆,不在乎她。

这个念头刚闪过,他心里便惊了下。

爱么?

他对她……

目光震惊地扫过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心跳莫名跳得剧烈。

再无法否认,眼前这张娇俏的容颜,严重迷乱了他的心,让他屡屡为之失控。

——但不会爱你。

他想起自己曾经许下的承诺,嘴角不由自嘲地倾了倾。

不细想,还体会不到自己当初说这话时说得那么刻意明显是在掩饰什么。

如果真的不会爱,又何必刻意提醒。

其实是因为怕爱上,或者已经触动了爱的开关,却又不愿去面对,所以下意识说出这句话。

而这样说,与其说是在提醒她,不如说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要爱上她。

他拢眉垂眸,一副深思的表情。

“顾叔?”念桐见他不开口,又忍不住去抱他,抓过他的手环上自己的腰,仰头望着他扮可怜状,“顾叔,你替我在姐姐面前说说好话,别让她更讨厌我,好不好?”

她把脸贴在他胸口上语气软软的央求他。

许久,头顶才落下一声无奈的轻叹。

“事情因你而起,祸也是你闯的,你应该自己去面对。也许明天她就会找你,你最好事先有个心理准备。”

“你不管我了?”念桐语气哀怨,水汪汪的眸子一派可怜。

顾筠尧没辙,却是忍不住在她额头上力道稍重的弹了下以示警告,“再有下次这样的事发生,别求我再原谅你。”

念桐疼得直吸气,哀怨地瞪了他一会,却又忍不住笑开。

只是师生关系(二更)

待到怀里缠人的小东西睡着,顾筠尧轻轻移动她的身子,自己下了床走到厨房煮了壶咖啡,然后端到书房准备办公。

时间是凌晨两点多,夜深人静。

偏偏这时桌面上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

他眼也不抬的精准摸索到拿过,黑眸淡淡掠过屏幕上闪烁的号码,接通电话。懒

“什么事,御黔。”

“老大,我查过所有省市的出入境记录,现在确定他人就在A市,只是一直跟踪的人说他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再联系不到他的信息。似乎这个人凭空消失了。”

“人间蒸发?和几年前一样?”

“对。”

顾筠尧沉吟了会,然后道,“你找找连戎,问他这种情况有没可能是那个人根本易了容才会找不到他。”

“好。”

挂了电话,顾筠尧陷入沉思中。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易了容,那自然是找不到他。

而他相信,不论那个男人是否易容,都会想方设法的接近他,所以他只要让樾擎注意在他身边出没的陌生男人应该就能锁定目标。

而那个男人一向自命不凡又不可一世,他如果易容,容貌也绝不会是平凡无奇。

莫名地,脑海里晃过一张五官深邃的俊美面孔。

他眉头一皱,拨通连念野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立即道:“念野,给我弄一份耿狄的详细资料,包括他自出生到现在的生活状况和跟他来往密切的朋友的记录。”虫

“耿狄?”念野脑子一转,立即想起次人是谁。

“那时不是已经让人查过了么?他的确是中英混血,自小生活在单亲家庭,只有母亲没有父亲,而母亲几年前死于一场车祸。”

“我要更详细的。”

“好,我尽量去搜罗最详细的资料尽快拿传给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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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里习惯了睡到自然醒,若不是顾筠尧用一记深吻逼得快呼吸不过来,念桐此时还陷入暖热的被窝里不想起来。

“我还好困怎么办?”她可怜兮兮的勾住顾筠尧的脖子撒着娇。

“你可以继续睡。如果你想正式实习第一天就被当的话。”顾筠尧说。

实习?

念桐脑海里‘嗡’地一声,立即松手推开他从床上蹦起来。

“不能再睡了,我的带教是耿主任,第一天就迟到那我会被他罚得很惨的。”

她跑到衣橱手忙脚乱的找出今天出门穿的衣服,又匆匆窜向浴室梳洗,没注意到顾筠尧在听她提到耿狄时眉头皱了一下。

“耿狄是你的带教?”他站在浴室门口状似漫不经心的问。

正在刷牙的念桐有些奇怪,模糊而断续地发声:“我昨晚……不是告……诉你了?”

“你没说。”顾筠尧眉头跳了跳,补充道,“你昨晚只告诉我他是血管外科的主任,并没说往后你和他朝夕相处的时间要比我多。”

这句话落后,浴室里半晌没传来动静。

他困惑,轻轻推了推门往里瞧,却见还满口药膏泡沫的小东西正傻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你做什么?”他轻叩了下她的后脑,“还不快点你就要迟到了。”

一句话又让念桐回过神来,连忙往口中灌水吐干净泡沫,然后才回转身面对着顾筠尧,一双美目亮若星辰。

“顾叔,你……吃醋了?”

顾筠尧难得语窒,目光深沉的盯着她不语。

“你刚才的语气明显就是吃味我往后和耿狄在一起的时间会比你多。”这个发现让她欣喜若狂。“顾叔,你很介意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你是我老婆,哪个男人会不介意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是么?”念桐笑得狡黠。

顾筠尧蹙了蹙眉,按住她的肩让她背向自己,“赶紧洗脸换衣服,早餐来不及弄,等下出门在外面吃点。”

“顾叔,你好象脸红了呢。”念桐盯着镜子里那张难得露出不自在表情的俊颜贼笑。

顾筠尧脸色一僵,望着笑得一脸莫名得意的人儿,心里好气又好笑。

却什么也没说便走出浴室。

*

出了门顾筠尧带她去顺路的早餐店随意吃了些早点,便被她百般催促着上了车,送她直达第六医院。

“我和他只是师生关系,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所以呢,你大可放心,你老婆我心里只装着你一个男人,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狭小的车内空间充斥着染着笑意的轻快嗓音。

驾驶座上的男人嘴角抽了下,往副驾座上投去一瞥,又收回。

“他以前不是在H大教书么?怎么又跑到医院来上班了?”

“我昨天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说他以前去H大教书前在国外一直在外科医院上班,后来厌倦了每天拿手术刀的日子才选择回国教书。但又最终发现只有医院更适合他,所以才又回来医院上班了。”

闻言,顾筠尧皱眉,“这么乱七八糟的借口,你信?”

“为什么不信?”念桐不解,“他根本没理由骗我。”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点总不会错。”

“好吧,老公的教诲总是要听的。”念桐调皮眨眼,顺着他的意思回他。

顾筠尧无奈一笑,加速往第六医院赶去。

——

(还有更新哦~~)

得了便宜还卖乖(三更)

在最后的两分钟内赶到血管外科,匆匆去值班室拿了制服边套上边往外走。

“小慕,你第一天正式实习就险些迟到。”

前面传来一个声音。

她抬眸,尴尬笑道,“梁医生,早上好。”

“早上好。”梁冰回笑,“耿主任已经在办公室等你了,快去吧。”懒

“哦,好。”念桐加快脚步,刚走两步却又回头,“那个,梁医生,我问一下,耿主任的脸色难看么?”

“耿主任?他一来我们院就凭那张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升至本院第一钻石王老五,成为所有未婚女医生和护士的最佳梦中佳婿人选,怎么可能会脸色难道?”

念桐囧。她问他耿狄脸色难不难看,是想知道耿狄心情的好坏,和他在医院吃不吃香有什么关系?

“好了,你去吧,耿主任脾气不怎么好,不喜欢等人太久,你们是多年师生,应该比谁都了解他。”

她呵呵笑两下敷衍过关,随即快步走向耿狄的办公室。

*

耿狄正在接电话,听到脚步声也没顾得上看过来。

念桐小心翼翼的打量站在窗旁的耿狄,清晨的阳光从窗口泻进来,笼罩他周身,使得他身上那套原本就白得刺眼的制服显得更是炫目。

不知道是在和谁通电话,他脸色显然不太好,侧颜看起来很严肃。虫

这让念桐不自觉想起在H大外科课堂上惩罚那些缺席外科课的学生的耿狄,那时的他仿若一只恶魔,表情阴森骇人。

不过幸好他惩罚得再过也最多只是卸掉学生的关节致使其呈脱臼状,并没有弄出什么命案来。

*

“在想什么,叫你几句都没反应?”

俊美的五官在眼前放大,温热的呼吸毫不避讳地拂过面颊,念桐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接完电话的耿狄走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