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了眼唇边淡笑的男人。

  他感觉自己一大早吃了波狗粮。

  关青禾在洗手间里待了许久,一是想试试怎么遮掩这些痕迹,她这才发现沈经年也是很注意的。

  平日里她穿旗袍居多,所以那些吻痕都在脖颈处下面,蔓延至锁骨下方,到时不会露出。

  唯一例外的便是手腕。

  这是他圈住她手腕时留下的,因为她皮肤太过细嫩,稍微用力就会留下红痕。

  关青禾想了想,回架子上取出一个盒子,选了件红珊瑚手钏戴上,恰恰好好地遮住。

  她不禁弯了下眼,收盒后回梳妆台。

  两盒空的计生用品盒摆在台尾,关青禾指尖碰到仿佛被烫了下,目光一瞥,便看见两只装的标志。

  两只乘以二……那就是用了四只?

  关青禾张了张唇,昨晚庆幸得太早了!她忍不住心想,沈经年是不是憋太久了,一定是吧!

  有了昨晚的荒唐,她对那小抽屉敬谢不敏。

  有那么一瞬间,关青禾在想,自己要不要挪出来几盒藏着,反正是管家放的,沈经年也不知晓有多少。

  这念头一闪而过,她也被自己逗笑了——少了又怎么样,到时候管家不还是得放置。

  眼不见心不烦,关青禾把空盒子扔掉。

  上次带回来的润喉糖还剩一颗,虽说嗓子还好,但也比平时多用了些,所以吃掉。

  她目光回到床上去拿手机,才发现床铺已经被换过,大约是她洗漱的时候弄的。

  关青禾套了件纱衣外套,才踏出房门。

  去往主院时,沈经年正与王秘书在说话,都是些商业上的事,他面色淡淡,好似清冷的神佛。

  关青禾停在月洞门前望着。

  许久之后,王秘书离去,沈经年转过身,眉宇漾开一抹笑意,“关老师在那里站着做什么?”

  关青禾摇头,没说什么。

  沈经年眼神下落,“今天换了手钏?”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关青禾便忍不住抱怨:“戴玉镯的话,太明显了,会被看见的。”

  红珊瑚的红色会挡住一些。

  沈经年洞悉:“是我的错。”

  关青禾已经听多了他这句话,甚至猜测下一句是不是“今晚不会再这样了”的话。

  今晨这顿早餐延迟至九点半。

  沈经年颇为贴心,替她盛粥。

  当然,他越这样,关青禾越觉得危险,问:“房间里的床铺是你换的吗?”

  “嗯。”沈经年慢条斯理地喝着粥。

  关青禾松了口气:“我以为是别人。”

  沈经年神色自若,微微一笑:“昨天晚上的情况,不太适合让别人看见。”

  “……”

  关青禾赧然,亏他还知道。

  吃过早餐,她直接换上旗袍,被沈经年的车送到了茶馆外那条街,他的车实在太过招摇,她下车时都收到不少目光。

  沈经年隔着车窗,弯唇:“晚上见,关老师。”

  关青禾慢吞吞回:“晚上见。”

  有了珊瑚手钏的遮掩,加之过了一段时间,关青禾手上的红痕也逐渐消失不见,恢复如初。

  齐观宇下午才来茶馆,看见喜糖盒,问:“茶馆里有人结婚了吗,怎么没请我?”

  关青禾开口:“是我的。”

  “哦,原来是你的。”齐观宇点头,吃了一颗,过了一分钟,猛地抬头:“你的?”

  关青禾说:“师兄,我上次说我已经结婚的时候,你还在旁边听见了呢。”

  齐观宇张大嘴:“我——我那时候以为你是借口啊!”

  关青禾恍然,难怪他这么个好奇的性子,当时一点也不好奇她的丈夫是谁。

  果然,齐观宇下一句便是:“你结婚对象是谁?”

  关青禾实话实说:“你也认识的。”

  齐观宇一下子就明白了,有些发呆——这才多久啊,师妹才来一个月,就结婚了。

  还是和茶馆里的大客户!

  “你、没再考虑考虑?”齐观宇小心问。

  关青禾知晓他在担忧什么,浅浅笑了下:“我们两家是旧识,不用太过担心。”

  齐观宇一想也是,婚约摆在那里,要是知道不行,早就退婚了,怎么还可能继续。

  沈先生……沈先生人当然没问题。

  他不再过多询问,想了想,又剥了颗糖,不能说沈经年,多吃他几个糖总该可以的吧。

  因为沈经年买的喜糖很多,这带过来的一盒子吃了两天,今天又分了一遍才堪堪吃完。

  小苏吃到金箔包裹的巧克力,囫囵着问:“这个好好吃呀,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周谦猜测:“吃起来也很贵。”

  小苏感慨:“原来这就是金钱的味道。”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听得关青禾忍不住想笑,今天的演出倒也简单,是旧曲。

  当初声明的热度过去,客人们又回归了普普通通的日常流量,更让关青禾觉得,还好她同意参加综艺。

  付秋云的确适合开店,在这方面,关青禾佩服她。

  章老师有些过于传统,而付秋云则更时尚。

  如果她与章老师没有嫌隙,互相成就,也许现在如梦令茶馆能够更进一步,融入现代社会。

  关青禾摇了摇头,撇开这些想法。

  晚间是沈经年来接的关青禾。

  茶馆的下班时间总是会拖延一点,所以沈经年反而比她更早离开公司,空闲时间充足。

  对于他出现在茶馆后门,齐观宇已经说不出什么了,只用眼神暗示,一定要好好对关青禾。

  当然,沈经年看不看的懂,他就不知道了。

  巷子里的灯笼亮着,映出两道人影,一高一低,身形皆为优越,路人目光流连。

  回家的路上,关青禾琢磨着。

  这男人昨晚这样精力旺盛,好似一次性解决了,今晚应该不至于如此了吧?

  不过,沈经年也不一定。

  以至于到晚上,关青禾心里做了准备,但却只收到了沈经年的亲吻,随后便是抚着她的头发。

  他很喜欢她这一头青丝。

  关青禾小声问:“今晚不用吗?”

  沈经年轻笑一声,胸腔的振动也在她感官之下:“关老师,你这样问,我可能就坚持不住了。”

  关青禾:“……”

  沈经年拥着她,过了会儿才解释:“昨晚才开始,不适合太过太过频繁,今晚早点睡吧。”

  关青禾闷声:“那你昨晚还用了……”

  她住嘴后,沈经年明知故问:“用了什么?”

  当然是用了四只,关青禾不愿回答,这话题太过羞耻。

  即便房间灯是关着的,看不到什么,沈经年都能猜到此时她那张脸还有多娇艳。

  他的唇就停在她的耳侧,他的心跳也贴着她的背脊,声音顺着骨头,传至她内心深处。

  “昨晚是我没忍住。”

  珍宝在怀,他现在十分满足。

  沈经年说:“再者,明天还要去挑选婚戒,你还有演出,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合适。”

  关青禾微怔。

  说实话,他这样,反倒出乎她的意料,也更让她增添好感。

  关青禾慢热,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

  沈经年将她的态度把握得极其准,所以在前两天,总是用温言软语哄她,又或者率先道歉。

  关青禾就没法说什么了。

  今晚一夜安稳,她第二天醒来也很舒心,对沈经年这个人也了解了一些。

  她实在不明白,沈经年为什么到现在才结婚,难道真是以前心都放在古玩上了吗?

  上午关青禾没去茶馆,在家里专心准备明天要拍的综艺。

  原本,今天下午挑选婚戒,沈经年说让望月楼直接送到宅子里来。

  但关青禾想了想那些珠宝的价格,还是在店里面挑比较安全。

  沈经年随她想法。

  而且,与她一起去店里也是一种约会。

  只是,今天有个会议。

  虽然他并不外显,但所有经理们都能察觉到今日沈总似乎格外雷厉风行,直截了当。

  会议结束,几个区域负责人都不约而同抹了把汗,目送沈经年的背影离开。

  “沈总今天是不是有事?”

  “不知道,反正说得这么直接,把我吓一跳。”

  “应该不是坏事。”

  走廊上,王秘书忙把手机递过去:“现在是十二点三十四分。”

  沈经年皱了下眉,松着领带。

  他给关青禾发去一条消息,让她先去望月楼挑选喜欢的玉石与首饰。

  如果不想,也可直接进他的私人休息室休息。

  过了会儿,有了回复。

  青禾:【那我先去,你迟点也没关系。】

  沈经年指尖轻点:【三十分钟后。】

  关青禾想着早点去,下午好早点回茶馆里准备演出。

  她到望月楼时,客人不少,柜台的店员和上次不一样,已经换了一波,不过都很漂亮时尚。

  关青禾询问:“休息室是在后面吗?”

  店员听着这轻柔嗓音,愣了下,回过神:“是的,您是会员吗,我带您进去休息。”

  她对关青禾毫无印象,所以才问。

  “我不是会员。”关青禾想了想,还是直接问:“沈经年的休息室在哪儿?”

  店员认真道:“抱歉,那是私人休息室。”

  或许是沈经年的名字太过惹耳,柜台边的另一个女孩看了过来:“都不是会员,还不先招待我。”

  她目光落在关青禾戴着口罩的脸上,看见那一双含情目,也不由得呆了几秒。

  店员对关青禾露出歉意的目光。

  关青禾觉得望月楼的工作人员态度还是很好的,不在意道:“你去忙吧。”

  “那您随意看看,有喜欢的可以叫我。”店员走到旁边:“孙小姐,您有看中的款吗?您上次的要求,我们很抱歉。”

  其实,她们压根就上报不了,店长直接否决,沈总是什么人,又不是她的设计师,她是白日做梦。

  孙虹收回目光:“算了,我也没抱希望。”

  她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沈经年有联系。

  关青禾听了会儿,才知道,这个女孩想要沈经年帮她定制一款首饰,但沈经年怎么可能做这些。

  他是沈氏的掌权人,望月楼只是祖产。

  这个要求太过匪夷所思。

  关青禾刚在柜台边上的客人休息椅上坐下来,先前有过交道的店长进入店内,忽然停住脚步。

  “关小姐,您怎么在这里?”她忙不迭快步过来:“到里面等就好了,您到了多久?”

  关青禾说:“几分钟,没什么的。”

  店长长出一口气,自己面前的可是沈太太,笑着说:“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茶点,您要先选婚戒吗?”

  关青禾点头:“他还没来,我去他休息室等。”

  店长早在前两天就收到沈经年的吩咐:“好的,我现在就带您去沈总休息室。”

  关青禾和她一起离开。

  柜台边,孙虹紧紧盯着:“她是谁?”

  这个女生挑选婚戒,为什么要去沈经年的休息室?和沈经年是什么关系?她从来没见过。

  望月楼总店的店长对她态度竟然这样谄媚!

  店员也惊愕,实话实说:“抱歉,我不清楚。”

  关青禾没等太panpan久,喝了一杯茶,正细嚼慢咽地吃着一块小点心的时候,沈经年人已经到了。

  他刚从公司过来,西装革履,斯文成熟。

  关青禾这是第二次见,又多看几眼——看多了私下,她真的蛮喜欢他这幅模样。

  说不得,自己也是颜控。

  沈经年捕捉到她的眼神,若有所思。

  今天是和上次挑选订婚戒差不多的流程,只不过这次不是成品,而是珠宝钻石挑选。

  关青禾有些疑惑:“不是挑选婚戒吗?”

  “婚戒自然要定制比较好。”沈经年附耳告诉她:“你喜欢哪一颗,选好再做设计。”

  放在关青禾眼前的皆是流光璀璨。

  她眼睛都要被闪坏了,本想说简单点就好,想着沈经年的身份,还是没开口。

  关青禾也没问价格,挑选了一颗,随后又是挑玉。

  这一回,造型都丰富了许多。

  沈经年缓声:“我母亲信佛,所以望月楼常年也会准备一些玉佛玉牌之类的。”

  关青禾问:“你不戴吗?”

  沈经年颔首:“先前说过,我不信佛。”

  他笑了笑:“我个人没有信仰,所以关老师以后也不用担心我误入歧途。”

  关青禾没忍住笑,怎么还能说到这上面去的。

  她自己也不信这些,所以看来看去,最终她挑了一块玉兔,因为她属兔。

  挑选完,沈经年直接带她送后门离开。

  他温声开口:“今晚看不了你的演出,我今天傍晚就会去京市,三天后回来。”

  关青禾记得这事:“你说过。”

  “这几天都有人接送你。”沈经年揉了揉她的发顶,又看她脖颈上戴着的玉兔,笑了下。

  他又道:“明天你拍综艺,也有一个小助理帮忙。”

  关青禾讶然:“不需要这些的。”

  沈经年不疾不徐说:“有些事,沈太太不需要亲力亲为。”

  关青禾只好点头:“好吧。”

  停顿了下,她开口:“注意安全。”

  “好。”沈经年深邃的眼神盯着她:“其实我更想听见沈太太说,早点回家。”

  关青禾:“……”

  得寸进尺。

  沈经年离开宁城的消息并不是秘密,不到半小时就有许多人知晓,就连不关注的沈安都知道了。

  他正好在茶馆里等关青禾出场,听着那对老夫妻的调子,心不在焉,一个鲤鱼打挺:“我三叔出差啦!”

  周谦刚给别的客人泡完茶,问:“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沈安说:“当然是趁我三叔不在,好追求茶馆老板娘,他爱听这里的曲,我当面追肯定不合适啊!”

  周谦:“?”

  “劝你别追。”

  他可是看好老板娘和沈三叔情投意合的,你一个小侄子过来凑什么热闹!

  这不是拆他cp吗?

  按小苏的话说,会遭天打雷劈。

  沈安摇头:“等我追到老板娘,你也是我的店小二了。”

  周谦回了句:“神经病。”

  沈安却不管,立刻拨出电话,以前婚约还在,他平日做的最多的事只能是给那些狐朋狗友出主意追人。

  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

  当下,就定下各种鲜花与各种东西,还有无人机,准备今天晚上直接在茶馆这边给个惊喜。

  其中一员无奈:“沈少,无人机需要提前演练,今天太晚了,我们最快也需要几个小时。”

  沈安想了想:“算了,那你们留到明晚。”

  他这次没有太嚣张,让他们别乱说自己名字,以免他三叔得知。

  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宁城圈子里就流传出一则消息。

  ——有豪门公子哥大动作追求一个灰姑娘。

  彼时,关青禾带着今天新挑的一盒子喜糖,从望月楼回到茶馆。

  小苏他们连着吃了两天的糖:“青禾姐,我再吃得蛀牙了!”

  关青禾望着还剩一大半的糖盒:“真不吃了?”

  小苏说:“要不你自己吃吧,客人们都吃得差不多了。”

  “好吧。”

  关青禾可惜地叹了口气,清丽眼眸看向院子里,眸光潋滟,搜寻着可以送喜糖的人。

第32章 拒绝

  对于关青禾之前说她已经结婚的事,沈安一直觉得是个借口,就没有信过。

  周谦再过来时,说:“你最好安分点。”

  沈安可不乐意了:“我就是送花献佛,哪里不安分了,我这是合理的追求。”

  他又问:“对了,你们老板娘这段时间没有和陌生男人交往过密吧?”

  周谦说:“胡说八道什么,老板娘一心事业,洁身自好,你以为都是你,手机里有好多个妹妹。”

  沈安笑眯眯:“上次你们老板娘跟我说她已经结婚了,我就说嘛,怎么可能。”

  周谦愣了一下,结婚?

  他正好想到最近天天吃的喜糖,关青禾当时说是她自己的喜糖,他当时还问女孩子是不是喜欢吃喜糖——

  难不成,是老板娘结婚的喜糖?

  周谦一时间也不确定,也有点目瞪口呆,他没见过关青禾与什么男性接触过,对方或许根本没来过茶馆。

  他迟疑:“老板娘说不定真结婚了。”

  沈安说:“那你说,她老公长什么样!”

  周谦哪儿知道,这时候还沉浸在沈三叔恐怕娶不到美人的失落中:“我又没见过。”

  “你一个店小二都不知道,我可不信。”沈安说:“除非她把结婚证拿出来。”

  周谦无语:“你有病,人家干嘛拿结婚证给你看。”

  他说:“沈安,你有点过分了,老板娘如果不喜欢你,你这样死缠烂打,别说我这做兄弟的看不顺眼。”

  沈安想了想:“我三叔老说事不过三,我今天才第二次呢,就算上最开始的,也是第三次,今天还可以。”

  他叹了口气:“要是美人又铁石心肠地拒绝,我也不能怎么着是吧,我可没别人那么过分。”

  “要不是我先说追求,我哥说不定也心动呢。”

  周谦与沈柏交集不算多,但也熟识:“你们哪是心动,是见色起意吧。”

  老板娘这样的绝色,又气质出众,对于见惯了庸脂俗粉的公子哥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沈安嘻嘻笑:“那也是喜欢呀,这方面我可不能学习我三叔,连个女朋友都不找,老太太都死心了。”

  前几年就连沉迷念佛的奶奶,也就是沈母,都开始催三叔什么时候结婚生子。

  现在连提都不提了,还不如她准备斋饭上心。

  关青禾并不想将自己结婚的事宣传得人尽皆知,但前两天喜糖吃不完,只能分给客人们。

  她给沈经年发消息:【家里的喜糖吃不掉了。】

  在她梳妆后,沈经年回复了她:【那便分给客人吧。】

  关青禾实话告诉他:【那也还剩好多。】

  她忽然灵光一闪:【若不然,你分给你公司里的员工们吧。】

  比起这里分散的客人,沈氏的员工那可太多了,一人一颗,喜糖都不够分的。

  沈经年莞尔:【好。】

  他抬起眼皮,“上次的喜糖吃完了?”

  王秘书点头,又道:“是呢,他们一开始以为是容总参加婚礼,赠予您的。”

  沈经年笑了声:“他最近没心思参加别人的婚礼。”

  过了会儿,他说:“回去后,将家里的喜糖带去公司,分给其余人。”

  王秘书默默点头:“好的。”

  这是打算要公开自己已婚的事情了,不过先生好像从没遮掩过,就连他搬去太太家里,也没有刻意隐瞒。

  只可惜,以前女色勿近的态度太过明显,导致旁人也只以为他是换个宅子住。

  关青禾让小苏把喜糖分给客人们,每人一小把几颗,倒是最后还剩下十来颗。

  她没再管,专心演出。

  沈安也分得了三颗,他亲眼看着小苏一把抓出来五六个,又抖抖回去几颗,给他三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