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一把把二女从我怀里拽出来,“蜂蛰了是多大的事情,上会儿连蜂窝都挑了,蛰了几下都没什么,这会儿倒可怜起来了。”拉过二女胳膊仔细端详了下,诧异道:“肿这么大一片,怎么搞的?”

“蛰完还没啥,就一个小红点,光见她疼。你不在家,我又不知道怎么办,问了管家才知道要挑刺,回来就肿了一片了,刺才挑。”我给颖叙述了下过程,才发现二女已经爬到炕里面,好像睡着了。

颖听完叙述,咯咯笑了,上炕抓了二女的脚脖子硬生生地拽了过来,照二女屁股上扇了几下,笑道:“叫你作!”

啊?被颖的举动弄得有点糊涂,本想阻止,但发现二女脸上表情古怪,紧闭着双眼,小嘴瘪着,鼻子用力皱上,一般人忍笑就是这个模样,先看看再说。

“这丫头,妾身只要不在家,她就成了精了!”颖见二女还不就范,“还装!成精!叫你成……”在她身上不住地戳戳捏捏。二女痒得扭来扭去,终于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拿枕巾蒙了头,爬一边装死了。

“你俩闹啥?”看了点门道出来,估计又被二女耍了。但好胳膊上的红肿是真的,闹不清楚。

“夫君,看来是老实人。呵呵……”颖笑着打量我,眼里透着怜悯,“这丫头家里看着老实,出门匪着呢。光见她叫蜂蛰了几十次了,连个挑刺的道理都不懂?她明明就是等刺拧进去了(蜂蛰人后,留下的蜂刺象小钻头一样进入皮肤)才跑来喊疼的,挑个空腻人。”又把一边装死的二女拉过来,揉面一样翻腾。

“好了,好了。”见二女被颖揉得喘不过气,“她身上还疼呢,少折腾几下。趁正开得艳,明天叫人把牡丹都送出去,这么大的后院都塞满了,一不留神就得再蛰一次。咱家留几盆子看就行了。”

“恩,”颖点点头,“那就程家的送秦家,崔家送杜家。这花虽然好看,但装了盆子就活不成了,得赶紧送才行。”

“为啥?”对花卉栽培一窍不通。

“牡丹就这样,得沾地气,吃荤的花。”颖蹬了鞋,拉了二女过来*着,“就和二女一样,模样俊,离了肉就活不成。听她们说,种牡丹前,要先埋了死羊死狗肥地,这样花才开得艳。越是阴气旺的地方,牡丹越开得好看。”

怪不得,终于了解红粉骷髅的真正含义。地面上姣美如红粉,地下埋的都是骷髅,要不怎么有‘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的说法,与蛇蝎美人同义。“咱家园子里别种牡丹了,每日踩着尸首晨练,不舒服。”

“没种,妾身倒不喜欢这样的花。开的时候傲的,满都是又大又艳,叶子都让花遮得看不见,连本分都忘了;等花退了,也就是一般的烂草草。乱糟糟一堆,还没鸭脚树好看。”颖紧了紧身下想爬走的二女,笑道:“丫头以为妾身说她呢,不乐意了。其实咱二女就和园子架上的‘爬墙虎’一样,平日里不言不语,人家开花的时候它光拉莞,蔫不溜唧。别的花败了,看花的就走了,只有咱‘爬墙虎’才能不声不响地缠住东西,缠得紧紧的,跑都跑不掉。”在二女腰上拧了一把,“二女,是不是?”

“听你一说,还就是这个道理。”颖的话听得心里舒服,娶了这样的婆娘是我的福气。小脾气,小心眼,但心里明白,身子柔弱骨子里硬气。“夫人怕就是腊梅,弱不禁风的一骨子刚强。”

“呵呵……”颖开心地笑了起来,“谢夫君赞誉。”拉了我的手,紧紧攥起来,“其实妾身一没花的模样,二没花的脾性,更不敢和腊梅比。腊梅太硬了,单单在冬天里开,敢出这个头,敢招人品评,妾身少的就是这份气量。园子里,夫君开春栽的鸭脚树正长得好呢,妾身就是它。人家绿,咱也绿;人家黄,咱也黄,平日就瓜瓜地朝上长,看着家里的院子,看看旁边的爬墙虎,看早起夫君练武,一朝一夕的就过去了,人活着还图个啥?都满意了。”

“瓜婆娘,”把颖搂过来,什么话再都说不来了,听得人心里结实,“爬墙虎也来。”二女爬起来也依偎在一起,一家三口都不吭声,全傻了吧唧的不知道感动什么。

“早上妾身出门前,兰陵公主找妾身谈了点事情。”吃过饭,颖歪在炕上拆绣坏了的手帕,“拿一边去!”见二女拿了我抓苍蝇的纱笼,愤愤地踢了一脚,“苍蝇也拿炕上来,脏不脏!”

“去,一边看去。小心里面放的麸子碗,别撒了。”二女对小动物很感兴趣,十五六岁,正是充满好奇心的年龄。这是好事,在我的娇惯下,二女的心态已经接近正常了,偶尔会出现类似的举动,招颖骂几句而已。问颖道:“公主找你商量啥事情了?”

“她想把老四要到造纸作坊去,想按花露水作坊的办法打理。妾身也不懂这些,就推到夫君头上了,公主找您商量了吧?”颖起身挑了挑灯芯,光线一下明亮了许多,“按理说造纸作坊也有咱家一半的股份,夫君也不该太偏心了,要是打理得好,也能给家里多添点家当。”

“找是找我商量了,重新规划了一遍,按花露水作坊的制度订了,可没说要老四的话。”兰陵参观了花露水作坊后,就一个劲地要我写管理办法,我又不是学管理的,只能在原来银行里的制度基础上修改了下,没想到她又打老四的主意。对我来说只是人员调动的问题,对她来讲,就是大逆不道的挖墙角行为了。“也不是我偏心,花露水作坊是咱家说了算,造纸作坊就不一样了,全按我的办法怕人家有意见,再说起作坊那会……”本来想说起作坊那会还没到现在这个关系,硬是咽下去了,“明天她来了再说,老四不能给她,那么大的作坊剩二女一个,还不得累死了。”

“也是啊,起作坊那会儿公主可没而在这么的亲切。当时见她,妾身心里还有点害怕呢。”那针头在头发里梳了梳,“隔几天就送些贵重首饰,首饰盒都满了,快赶上当年妾身嫁妆了。”说着放了针线,取了首饰盒子过来,“二女,手洗干净,上来挑两件去,姑娘家少动那些脏东西。”

二女一听发首饰,扔了苍蝇笼子就跑出去洗手,开心极了。

“轻点,苍蝇都绊死了!”对于兰陵的讨论,我尽量地回避重点,能岔就岔,“东院里怎么没个人住?要不我让管家收拾了养点鸡去?”

“家里有养鸡的地方,跑东院干什么?”颖对那个院子一直没好感,每次提起来都是一脸厌恶,“打我嫁过来那院子就是空的。听下人传早些年祖上的一个妾室住过的,不明不白地死里面,还搭上俩丫鬟,不干净。”

“鸡又不管那些,怕啥。”我也听人传过,是王修爷爷的一个小妾原来住的地方。一晚上里面主仆三人都死了。叫我估计,是王修奶奶干的,几十年的杀人现场而已,不至于怕成这个样子,那么大的地方不用,太糟蹋了。“明天叫人先放几只大公鸡进去,冲上几天,还不相信了。”

“呵呵,夫君看着办。”颖也没坚持。招呼二女过来看首饰,“猫眼珠子不许拿,还有这个镯子也不行。”给二女交代清楚,扭头问道:“夫君准备养鸡赚钱了?怕没几个钱挣吧?”

“给自家人添几个鸡蛋吃。*那个挣钱,还不得累死。”说着,我也凑到首饰盒子前,抓了一把放手上端详,赞叹道:“都是好东西,值大钱了。”

“可不!”颖给我指点着,得意道:“这些全是去年家里缓过气后置办的,上面这些是兰陵公主送的,箱子里还有一盒是妾身的嫁妆,随便拿一盒都够她云家缓口气了的。”说道云家,颖马上就喜笑颜开,“夫君没看错呢,那云家的丫头果真是个硬气的,找人递了几次话,人家就是不接口。不能不佩服。”

“那就算了,家里俩作坊弄好,还缺那点地皮不成?”心中有点庆幸颖的计划没能得逞,要不真成趁火打劫的经典故事了。

“看看再说,妾身还真的不想就此罢手。”搬过正挑首饰过瘾的二女,“丫头是个精灵鬼,别光顾了首饰,也帮忙出个主意,怎么把云家一伙子都收拾了。”

二女龇牙一笑,在油灯下照得一脸邪气,看得我脊背冒凉气。这丫头心里有阴暗面,只要是她的主意,都能和抄家灭门联系起来,不死也得脱层皮。云家没事惹谁不好,尽给自己找麻烦。不管了,俩老婆随便折腾去,我好话都说过了。

“臭模样,”颖戳了二女一脑门,“想个主意都邪行的,看谁还敢让你钻被窝。想好明天给我说,不让你挑猫眼珠子就是不听,拿过来!”

一早起就看见二女和颖嘀嘀咕咕地说了好一会儿,颖皱了皱眉,摇摇头,二女噘了嘴上班去了。没采纳,还好。

“二女也是,弄个地皮而已,尽是连命都不放过的想法。”颖过来冲我抱怨道:“都夫君惯的。”

“少说我,你让想办法,又跑来埋怨,你一天也没少惯。”指了指满地牡丹,“赶紧叫人都送出去,再过几天就成烂草了。”

兰陵早早就跑来了,添乱似地拉了两车牡丹过来,等我出去的时候钱管家已经独自完成了搬运,正厅周围摆放了严实,得意洋洋地感受着皇家气息。

“大姐,都成这样了,还送两车啊?”愁眉苦脸,牡丹闹灾,“你没看这院子进来一路都是牡丹,凑啥热闹嘛!”

“彼此彼此,我家里今天也是四处地送,和你亲近,多送一车,呵呵。”兰陵捂了嘴笑得欢实,“前几年还将就,从去年开始,这牡丹都成了祸害了,光‘持业寺’都种了几百亩,就赶这个时候卖钱呢。”兰陵对僧人参与商业活动很是不屑,“有几百亩地的粮食,要救多少人命。”

“没事,你送你的。我家夫人一早就派人给你也送了两车过去,打平了,呵呵。”颖早上以自己的名义给闺中好友胡乱赠送,兰陵的早早就拉过去了,“对了,老四是坚决不能去造纸作坊,花露水作坊离不了人。”

“不是还有你二夫人看着么?你就是个偏心眼!”兰陵从袖笼里取个方胜出来,“今个儿我高兴,先不和你争这个,铜关找煤的人传书回来了,已经找到一处你说的那种煤矿。”

“啊?”年后才派出去的人,小半年时间就找见了。古代的地质勘探队办事效率还真不一般。我拉过信纸看了一遍,狗看星星,“不是给你传授过标点的用法了吗?你手下人还这么写字?给我解释意思。”

“你给我传了,又没允许我传出去,厉害啥?”兰陵瞥了我一眼,抑扬顿挫地将信中内容读了一遍,“知道你也听不明白,就是故意读一遍气你!”

正文 第一百章 谣言与攻略

更新时间:2006-12-1 14:17:00 本章字数:5354

其实,中国人早在两千年前的西汉时期就已经懂得用煤炭作为燃料,但因为运输和开采技术的限制,远比不上秸秆和木炭来的容易,仅仅在个别煤层较浅的地区有人使用。一直到唐朝末年,人们逐渐的对其高温高效的优点重视起来,宋初才大规模的将煤炭应用到冶炼行业,将我国的冶炼技术提升了一个台阶。

关中地区地表下蕴藏了丰富的煤资源,但由于埋藏较深,还不为世人所知。听我描述后,兰陵对于这种能轻易将金属化炼的神奇矿石产生了巨大兴趣,而铜关(铜川)距当今世上的科枝、贸易中心——长安只有短短的百多里路,一旦开采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欺负文盲很有面子吗?”兰陵给我念文言文,还是唐朝的文言文。太欺负人了,太目中无人了!“既然都找到了,挖就是。至于怎么挖,怎么化铁化铜的,我不懂,后面你们自己琢磨。”是真话,虽然小时候常去钢厂给点煤球、铁渣啥的,但操作间一次都没进去过,向毛主席保怔!

兰陵认真的盯了我一陈,笑了。“是真话。细皮嫩肉的毛头小子,再连铁匠的本事都会,还不成了神仙。先挖些回来,煤车往工部一推,我也就不管了。”脱了鞋,*到软椅上,哧哧笑了一会,“你说工部的官员会不会背后里骂咱俩?”

天哪!古人太八卦了,难道我和兰陵已经闹的满城风雨了?“啊?咱俩的事情已经……就连工部的人都知道了?”没道理啊,虽说兰陵天天过来,但都是打了和颖这个才女姐妹情深的幌子,我至今还没去兰陵家一次。怎么就有这个风声传出来呢?难道是后宅里地俩丫鬟?

“去死!”兰陵将手里的半块点心砸过来,我从容的将头一偏,没打着。“躲地倒是比别人都快!”说着又从桌子上拈了块点心佯装投掷。“吓死你,还没点心值钱呢。我是说啊,咱俩给人家工部一个劲的找麻烦;先是你的火药,昨天又炸一回了,还好,没出人命;再把煤炭拉去,只怕得忙个人仰马翻。人家不骂咱俩,骂谁去?”

“都你找的麻烦。哦,还有程老爷子。骂你俩去,关我啥事?”石头落地,心情顿时轻松许多,“本来都好好的,我说你记就成。偏偏要揪根问底,弄了东西祸害人家,麻缠的。”

“还没得手呢,就嫌我麻缠了?”兰陵挑了挑眼楷。柔声缓缓道:“怕个什么,京城里什么流言没有?最近还有人传我和程初的闲话呢,说的头头是道,都不知道是怎么编排出来地。这些个啊,耳朵里都听的起茧子。以前你不是也当我是那种人么?他传他的,谁家有点名气的人没俩闲话背在身上,早都不当回事了。你还当你清白呢?”

“我咋了?也惹闲事了?”程初和兰陵的闲话能理解,定是程初四处散播对兰陵仰慕之心云云,不起谣言才怪。可我话谁惹谁了,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比闺女还闺女,能招了什么闲言碎语?“就不信。谁家有我这么老实本分的人,连城都不进几次,能有什么是非出来?”

“你老实本分?老天真是开了眼了。有连寡妇公主都不放过的老实人么?”兰陵抬了眼皮暧昧的闪了一眼,“你和崔彰之间地情份,如今长安都传为佳话了。别人的谣言还隐隐乎乎。似是而非;你俩可是大厅广众里眉目传情,看见的不止一两个,逃都逃不掉。看来两位小侯爷缘分不浅啊。子豪还蛮有眼光的,要说这满长安打世人主意的可不是一两个了,倒让你得了先机。”兰陵说地得意,感叹的啧啧有声,笑的花枝滥颤,一副欠打的模样。

天哪!不就是送庄丁入伍参军那天排队排的无聊,拿眼神开个玩笑嘛!谁传的这么缺德?看来那天排队的队伍里潜伏了不少***中的纨绔子弟,被抓了现行。怪不得最近只见崔家的礼,没见再约我出去耍,估计崔彰现在比我还郁闷。我如今比窦家地鹅都冤(烟大语录),别说跳黄河,就是跳硫酸都洗不清了。太恶心了,振臂高呼:“冤枉啊!”如今怎么说也是个名人,后世之人提起火药的发明者,在叹服敬佩的同时,会不会追究这个伟大的科学家特殊的性取向呢?太害怕了,太丢人了,太委屈了,太……“现在都传成什么样子了?”

“没传什么样子,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说腻了就不说了。”兰陵一脸坏笑,很邪恶地笑容,“不过现在很多人都在讨论秦钰和程初放着国公府舒坦日子不过,却跑军中苦熬的内情。好像都和你这个才华四溢的老师有关,说什么恃才挟迫,两学生不堪其行,宁去军中,毋回长安之类。”

还让不让人活了,啊?色魔倒也罢了,传成龙阳狂魔让我咋见人!苦了脸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俩从伍的原因,还让我出不出门了!”

兰陵点点头,一脸怜悯,“我当然知道,也知道你没那么些怪嗜好。可别人不知道啊,难道让我跳出去解释不成?”

“那我就完了?一辈子背个龙阳的名声直到蹬腿?”想到自己要在别人的唾沫星子里凄惨的走完一生,还不如死了干脆,“话不成了,我这会就想把自己勒死,传的太恶心了。”

“哈哈……”兰陵高兴的双脚乱踢腾,“你才舍不得死呢。要知道京城里多少人都羡慕死了,一下就把崔、程、泰几家……哈给。”

“让你笑,让你幸灾乐祸!”上前翻了兰陵,在她屁股上乱抽,“不说帮忙辟谣,还高兴成这个样子。太过分了!”

兰陵自顾笑,任我打了几下,两不干扰。“知道妾身的苦楚了不?”见我打完了,才翻过身来,眼里一片祥和,“嘴长在人家脸上,你能一个个打了不成?你越是谨慎小心,话传的越是龌龊不堪,我不是也照样过来了?当年传我闲话的才叫厉害,才这么的你就这样了。往后还活不活了?”

“也知道你说地对,就是心里还怪怪的。”窝了一脑子火,顺手拿过根毛笔,使劲崴了下,质量不错,没折,“听别人闲话是消遣,如今轮到自己了,蛮不是滋味。气一时还顺不过来,有火。”

“你也就是灶火,一顿饭的功夫就灭了。最清楚你,大喇喇地,这点过去就好了。”兰陵毫不在意。坐起身来,“近些日子没往军部里跑了?”

“没,都顾了打粮食了,忙的脱不了身。”自从得到三路大军兵临平壤的军报后,就没太往军部去了。如今世上,还没有苏定芳、薛仁贵、刘仁轨这三员超级打手领衔出演都打不下来的城池,亚洲没有,欧洲更没有。此三人加起来的威力不亚于一次核暴,再加上阴损缺德的杜风导演一手策划;为敌人祈祷吧。只能求他们解脱的舒服一点,别拖泥带水的受疼了。“估什这会高丽人连拿刀地力气都没有了,杜尚书太没人性了!”

“你,怎么不说你呢?”兰陵被我说起杜风就咬牙切齿的样子逗的捂嘴笑,“人家可是在你的谋划上稍加改动的。见人就夸你,吹捧的和姜太公一样。他见了你对吐蕃的策略,案子都快拍断了,一个劲的叫好,不过事关机密,没和别人说而已。你老是没完没了的针对人家,太小气了。”

“是他耍我在先地!”对于被杜风糊里糊涂的弄到右武卫当参谋一事,现在还耿耿于怀,“至于吐蕃的事情要慢慢来,不能急于求成,更不能刺激的狗急跳墙。文火慢慢的炖,火候到了肉才烂。”不管对杜风有多大意见,事关国家安危,该说地话还是要说的,“你不说吐蕃我还忘记了,前两天在花露水作坊里遇见的吐蕃商人不?”

“把你染的臭烘烘,怎么能忘记了。”兰陵想起我一身臭味的时候,喜不自胜,调笑道:“晚上你家夫人没让你上床吧?”

“她敢!”英雄气概没然而生,轻蔑道:“她让我洗两遍澡、我偏不!我偏偏要洗三遍!”说实话,那味道我闻的也难受,洗了三遍心里还不舒服,要不是颖拉着,非洗四次不可。

“还真是有胆气!”兰陵笑歪了,胡咳嗽。“说说吐蕃的商人怎么了?”

我先给兰陵大概的将生物学中食物链的概念做了个简介,然后再给她稍微地灌输了点后世利用这些常识祸害对手的手段,什么养蝗虫啊,撒蜗牛啊,重金收购牲畜身上的部位啊,利用生长快的杂草侵蚀农田啊等等。并对于青稞田里的守护者——白莺,做了重点描述。“如果情况属实,我们可以大量收购这种鸟地鸟嘴。当然,凭这个来弄垮一个国家还远远不够,还要对吐蕃的地理环境,风土民情,同它接壤的国家都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联合起来的可能等多作调查,并不局限在这些方面,要多个方案并行。我只是抛砖引玉,扩展一下大家的思路而已。相信在杜尚书的完善下,诡计会层出不穷,直到令人发指,他有这个能力。”

兰陵听了我的长篇大论,沉思了久久,“还是对你小看了,”说着上来在我身上捏捏摸摸,看她一脸严肃,不象挑逗。“别说是你从书里学的,才不相信这是所谓‘武穆遗书’里的东西,以古人的操守还没有这么阴险。你说的这些不是我这个女流之辈能够想像和理解的,我也不信你能为国家日夜的琢磨这些事情,你是怎么想到的?子豪,我有点怕你了。”兰陵默默的坐回软椅,“这也许就是我倾心你的原因,除了你这副长相,其他的地方和所有的人都不同。”轻轻叹了口气,“我认了,就算你真是千年老鬼我都认了,放个原形出来让我这凡间女子见识见识,心都被你骗了。也该让我者者你的真面目吧?”

“说啥呢!”伸手就给兰陵脑门上敲了个暴栗,“好心给出主意,还疑神疑鬼的。再逼我。就不怕我驾云走了么?”没想到兰陵是这个反应,或许是相隔一千多年的道德观念发生了碰撞吧。但战场上也是针锋相对,彼此种族间屠杀不断,与其这样。我这些的伎俩不是要温和地多吗?“别胡思乱想,我和所有大唐子民没什么两样。或许我是个既懒散又胸无大志的人,很希望自己国家繁荣富强。”摸了摸她乌黑的头发,“你还不了解我吗?兴许比我家夫人都透彻呢。”

“我知道。也算和你厮守了大半年了,对你脾气摸地透透。”兰陵一说到我的脾气,表情逐渐缓和下来,“平时的话,你心里想些什么,我都能估摸个八九不离十。但一扯到这些谋算之类的事,你就尽是鬼门道,整整就是变了一个人和平常截然不同了。”哀怨的看了我一眼。无可奈何道:“算了,不想这些了,反正人都被你糟蹋了,你想跑也跑不了。”

“啥时候糟蹋你了?事关我的清白,话可不能乱说!”才被戴了个同性恋爱好者的帽子。这会又被诬陷糟蹋皇家妇女,太不幸了。

兰陵理直气壮:“就刚糟蹋的!”邪笑着凑了脸过来,“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依你地办法祸害人家吐蕃,全是打鸟养虫子的事情。你都把知书达理的好人家勾引的满是缺德想法,还不是糟蹋么?那你觉得怎么才算呢?”

“谬论!小心我真的糟蹋你!”说着拿了笔在纸上画了个猪头解闷,“天气看着就热了,过几天去山庄看者,景致一定不错。”

“想我了?”兰陵一脸娇媚,斜了眼睛看我。“都随你,说个日子,一起过去,好些日子都没……”兰陵忽然间坐了起来,拉了张纸奋笔疾书。小声道:“你家夫人过来了,把猪头快收了!”

“恐龙大约是在六千五百万年前灭绝的,当时人们为了得到它们的皮毛大肆捕杀,导致了全球变冷,”嘴里念念有词,神情专著,仿佛刚发现颖的到来,“啊,夫人,你怎么来了?”

“妹子来了啊,”兰陵放下毛笔,甩了甩手腕,象是纪录了一早上的样子,“时间过地真快啊,不知不觉就到中午了,子豪,歇歇吧。”

颖给兰陵见了个礼,端庄道:“殿下,夫君,前面饭都备下了,该用饭了。”

“夫人不提还真就忘了,呵呵。”兰陵大方的上前挽了颖的胳膊,“今天又让妹子操劳了。”

“饿了,嘿嘿”把画的猪头捏做一团攥在手心,彬彬有礼:“殿下请,夫人请。”

颖借着我出来洗手的空子跑来报告:“早上管家捎地消息,云家老爷子生前的债主上门闹腾了,要不还钱就要告官。”

“怎么弄了债主出来?”云家还真是是背运啊,这下雪上加霜。

“听说是她家南边生意倒了后挂的帐,管家打听了,也就四百两上下。”颖表情有点亢奋,小脸上的几颗雀斑变的生动起来,“要吃官司她家就彻底败了,妾身寻思着把债务先给背过来拿在手里,还怕她跑了不成?”

“你看着办,大姑娘引俩小孩够惨了,凡事给人家留条活路。”颖下的决心大,扳是扳不回来了,“别私下里搞,当了云家人的面把债务接下来,让她感觉咱是出面给她解围。就算以后去收地都没法恨你,光明磊落不给别人留下话柄。”

“就是这个打算。一会妾身亲自跑一趟,今日里能接就接下,免得夜长梦多。”颖小眼睛睁的浑圆,小牙齿笑的锋利,“接帐地时候得找个能说起话的人做见证,看谁合适?”

“自己看了办,周围找个年龄大的就成了,实在不行就直接到官上见证,连这点事情都弄不定就别提要房要地了。”我叮嘱道:“你自己办,别叫二女出来搅事,她脾性有点阴毒,早起你不是也见识了。还有,事情办完在云家坐坐,和云家丫头多说说话,再从库里拉点粮食送去。演戏就演全活,不妨让人别人看着,就算她还不了钱,咱收地也收的天经地义。”我原来就是搞信贷的,整日里放贷收贷;没想到到了唐朝又碰见这个事情,如同干回本行,“记得,按她原来债主地利息算,咱不加不减,这样才说的过去。给她延长一年的债期,把好人作足。”

“晓得,夫君才是有本事的。快洗了吃饭,妾身等不急了!”

估计颖这次要得手了。四百两,对王家已经不算大数字了,但对遭灾的云家来说,想一年还上,可能性接近于零。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悲凉的一见钟情

更新时间:2006-12-1 14:18:00 本章字数:5576

由于我几乎每日都要和兰陵进行学术上的互动沟通;而程初也以军务繁忙为借口,所以程家的飒露紫马球队全权交给原马术教头程跃打理。自从皇家邀请赛夺魁后,曾经人见人爱的鱼腩队伍化身为夺冠呼声颇高的大热门。年赛上,飒露紫神话继续上演,经过我先进战术理论熏陶的程跃,带领着飒紫露在赛场上连战连捷,横扫长安诸劲旅,不可一世。

程老爷子则是每赛必到,沾沾自喜的在看台上朝众位老友喷射各种气味混合的王霸之气,隐隐有变成马球老流氓的趋势,令人担忧。

几个月的军事拉练下来,程初多少有些变化,起码比我想像中的大。除了皮肤更加黝黑,说话越加粗鲁,饭量直线递增之外,还练就了一项绝技——攀岩。多山的剑南道为程初提供了良好的训练环境,加上自身过人的身体素质和爱出风头的性格,已经将这项极限运动修炼的炉火纯青。

我亲眼目睹程初在三丈高的北门屯田兵驻地的门楼子上敏捷的攀爬,如同人猿泰山。底下数十位围观的诸位大小将佐看的目瞪口呆,‘千牛龙武将军’唐连功(莒国公唐俭四子)感叹不已,大呼人才难得,必要保奏程初为军中教习云云。

屯田兵的门楼虽比长安的城墙低矮许多,但四周光滑,能搭手的地方甚少,攀沿难度更甚。真是特种兵地料子。程初显摆完后,我由衷赞道:“德昭进步不小啊,短短数月就能练就这等身手,令人叹服。不过一早把我喊出来。就为了让我看你爬墙?”一大早程初就来找我,说有重要事情商量,我不的不打发了兰陵,和他跑出来,然后就爬墙……

“没,不是。”程初憨憨的傻笑,手在头上乱挠。“也算是。不全是。借一步说话,营里不方便。”模样有点扭捏,拉我朝营外的护城河走去。

“啥是不是地,”吞吞吐吐的没个爷们样子,和小媳妇一样,样子实在有点恶心,“有事赶紧说。刚吃早饭,少恶心人。”

“嘿嘿,不太好说,子豪兄。请坐,坐。”程初指了护城河边的草地,自己先一屁股坐下了,胡乱撕扯着周围的野草。

“发癔症!”我稍微走开几步坐下。现在满城的传我有同性恋嗜好,一大早又被程初带来护城河边,还挑了偏僻的地方,简直……“你赶紧说,再学婆娘样子我就……”说着捡了块石头。上下抛了抛。

程初撕了把草塞嘴里嚼了几口,皱了皱眉,又吐干净。“看,是这样的。前天和世人那伙人去灞桥看柳树……”

“咋不叫我?”最近在家里闷地,成天盼有人找我出去参加纨绔子弟串联话动。他们竟然敢背着我,太不够意思了。

“小弟本来想喊您地,世人兄有点……您估计也听说了,传的乱七八糟。”程初说到这咧嘴刚笑,着我有发射暗器的意思,赶紧改口,严肃道:“不对,都滥嚼舌头,吃饱撑的!下次谁再乱传,俺上去就给掇他***!”

“恩,这还成!”我点头赞同,程初发飚还是很有威慑力,收拾一两个能起点作用。“今天既然出来了,去把他几个都喊出来,我也看柳!世人也是的,传两句闲话就缩头缩脑,真和我把他咋地了一样。”

“你俩真咋地了?”程初鬼祟问。

“滚!”我一暗器呼啸而出,正中其臀部。

“嘿嘿,”程初拍了拍被打击的部位,浑然不觉。“开玩笑,子豪兄息怒。今天真的有事情商量,明天再串联他几个,肯定还看柳!”

“说!”我不耐烦的吆喝,“啥事情跑这鬼地方商量,坐到酒楼里说不得话?”

“兄弟前天和他几个出去,就灞桥。谁知道过常庄的时候错马把迎面拉车地马给惊了。”程初改坐为蹲,手指在脚下画圈圈,“子豪兄也知道,俺那马爱欺负别人,有看别的马不顺眼就咬的习惯。”

这倒是,程初的马与众不同。别的马看谁不顺眼是蹄,他那马忒丢人,伸嘴就咬,还特别喜欢咬同类。往往道路窄,和对面错蹬的时候,就回头冷不防咬人家一口,变态的厉害。

“恩,人家马车惊了咋?”

“见惹了事,小弟追了半里多路才把惊马拉住,然后就出事了!”程初改画圈圈为拍地面,‘啪啪’响。“马车里出来个大姑娘朝我道谢,长的不咋地,就一般。”

“你把谁家地千金惹了?小心她老爹出来收拾你。”

“没,不是那事,收拾也好了。”程初青脸有点变色,逐渐发紫,“子豪兄,说了别笑话小弟,有点丢人。”吭吭吃吃半晌,抓了几把草塞了满嘴,“兄弟看上那女子了,咋办?”

“啥咋办?哈哈哈……”壮男发春的样子太有意思了。程初本来就是个二杆子,连仰慕兰陵的事情都敢见人就说,这会倒变的扭捏起来,看来还真是动心了。“平时你不这样吧?今咋变的和女人一样,看上就看上,还想咋?”

“别笑,都够丢人了。”程初又一屁股坐下,话既然都说了,也恢复了底气,“让兄弟看上,那是她有福!子豪兄,给出个主意吧,弄不到手里难受。”

“少找我!回去先和你家夫人商量去,跑来找我顶个屁用。”程初老婆是‘夔公刘弘基’地长孙女,程老爷子都不敢胡乱抬惹的强势人物,别看程初在外面耀武扬威。想揍谁就揍谁,一回家就另一个样子了,属软体动物地。上有程老爷子管教,下有泼辣娘子调理。很是凄惨。

“找我家婆娘商量?商量不通咋办?跑爷爷那一哭一闹,兄弟还活不活了?”程初愤恨的拾了块石头,用力砸了出去,“子豪兄,我家里的烂事你也知道,早先养过几个新罗妇,后来就一个个没影了。渣子都没剩下。”

“那你就不该说这话。你当你看上就完了?弄回去再没影咋办?好好的姑娘家跟你后半死不活地。你能过意得去?”程初啥都好,就是办事情欠考虑。关中的姑娘家可比不得新罗稗女,听程初的口气那女孩还不是平头百姓。就算人家答应,要是个硬气的弄回去,不鸡飞狗跳才怪,这些话我是不好说。

“也是啊,不提醒兄弟还真没想到这事。”程初懊恼的朝草地上躺下,憋了半晌才道:“要不偷偷给她养到外面,不叫家里知道。”

“少缺德吧。”他这话让我联想到自己才来时候的遭遇,不能眼睁睁的看程初这样。“家里对不起婆娘,外面也对不起人家女娃,里外不是人。想女人了找家妓院发泄去,别糟蹋好人家地。找我帮着缺德忙,不成。”大义凛然地决绝了程初的请求。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程初窝囊的哼了几声,“本想着子豪兄离的近,好说话。商量半天还是没个门道。真不成了?”

“不成!”我斩钉截铁回答,“今天你幸亏找我了,要找别人还指不定出啥滥注意呢。你家里姐妹的一堆,把这事换你身上想想,看你愿意不?”

“也是啊。”程初想了一会,认真的点点头,“那就算了,兄弟是粗人,想不了这些,子豪兄训导的是。”说着起身从树旁的坐骑搭连里取了个包袱出来,看着沉甸甸的,“里面是点银饼啥的,子豪兄帮忙给捎过去。”

“捎谁?”我打开包袱,里面散乱地银饼、珠子、玉石一堆,值不少钱。

“派人都打听了,就您家邻居,姓云的。探消息的人回来说了,她家才遭了火灾,日子正难过。兄弟好不容易动回心,本来想拿了当聘礼的,既然算了,就接济她了,全当行善。”

“去,拿走。还当你给我的。咋送过去?我说啥?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还嫌我背的闲话不多?”把包袱包好扔给程初,“云家那丫头我见过,硬气人,死活不受恩惠的,你这包袱再大点怕都不成。”颖前几天跑去想把云家挂的帐接过来,没料到碰了一鼻子地灰。那丫头变卖了所剩不多的首饰和家具,只拿了五十贯走了。颖回来感叹了一晚上,说到云丫头变卖首饰竟然泪汪汪的,但仍旧是不罢休,咬牙切齿地对云家地产势在必得。

“子豪兄见过那姑娘了?”

“何止见过,她家的火都是我救的。当初你嫂子也想接济她,人家硬是不肯,叫我再拿了一包袱钱财过去,算什么道理?”我总不能说:你嫂子别有企图的去周济邻居吧?

“难怪!”程初一脸笑意,豪情万丈道:“都说俺程初粗笨,那想俺才是识货的。马都惊成那样,人家姑娘出来仍旧面不改色的给道谢,一点礼数都不短。这么好的女子,当偏房的确是屈就了,算俺老程没福。”忽然站起来打了趟拳,一抬一式的卖力,练完才气喘呈吁道:“子豪兄,你看兄弟这拳法精进了吧?小弟想通了。越是刚强的女人,越难伺候,领回来也是个麻烦,再不提这个事情!咱兄弟俩去喝几杯,最近这北门外有家酒坊名声鹊起,凑个热闹去。”

程初满口的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不舒服。满桌子的菜一口也没动,酒都下了两壶了。我也有失恋的经历,这个事不是劝劝就能过去的,还好就一面之缘,按他的性格,喝高了睡一觉差不多就过去了。

酒不错!相当不错。一年里低度酒喝习惯了,这头一口就把我呛的咳嗽,是真正的高度酒。五十度左右。“伙计,给我点根蜡过来!”

“哦,您要蜡干啥?”伙计有点吃惊,明显对客人地这个要求有异议。

“叫你拿。你就赶紧!”程初喝的兴起,见伙计没眼色大怒,拍案而起,“信不信老子把店面给你掀了?”

“就拿,二位稍候!”程初才从军营出来,一身戎装,加上本来就很拉风的长相。很有杀伤力。伙计立马就范。撒腿而逃。

“德昭,给你看个戏法。”说着将烛火凑到酒碗跟前,清澈的酒水上冒起淡蓝地火焰。果然,实在太蹊跷,这个年代竟然能酿出五十度以上的烈酒。

程初揉揉眼睛,将手放在火焰上面试了下,骤然缩回,一脸惊愣,“真是火,子豪兄怎么弄的?”

我没理程初。回身将伙计叫过来,“去,给我把你主家叫来,我有话问他。”

“啊?”伙计正要询问。

“还不快去!”程初心情不好,随时可能发飚。

我打量了酒坊的老板,中等身材,三十来岁,神情略显慌张。我指了指旁边的板凳。“坐。酒是你自己酿的?”

“回二位大人,是小店自己酿的。”老板小心答道。

“你那人?”

“回二位大人,本地人。就住桑家庄子。”

“开张多久了?”

“一个来月,刚开张。”

“去过王家庄吧?”我见酒上地火苗灭了,端起来闻了闻。递给程初“德昭,你再尝尝味道。”

程初抿了一小口,匝吧匝吧嘴,“味道淡了许多,和一般烧酒有点像。”

“什么像,本来就是一般烧酒!”我扭脸过来,追问道:“去了王家庄子吧?”

“去……了,小地在王家庄子里赶过工。”老板有点心虚,话说的不太利落,不住的用余光扫视我和程初,忐忑不安。

程初摸不着头脑,“子豪兄,你咋知道他去过你家庄子?”

“我当然知道。”我又倒了小半碗酒,继续点着,“我不但知道他去过王家庄子,还知道他在陈家的花露水作坊干过工匠!”回头盯了老板的眼睛,“是不是?”

“是,是。”老板面色发青,说话有点哆嗦。

“偷了陈家的手艺出来自己开作坊,你还真的聪明啊。”唐朝人就是实在,问两句就啥都说,连抵赖都不会,太失望了。

程初问道:“子豪兄说的陈家是嫂子娘家?”

我点点头。面前的酒坊老板有点哆嗦,半天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