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到我办公室来下,入学资料都拿上,”没理他询问,迈步朝院子里走,正赶上老刘从办公室出来,碰了个迎头,“学监好,在下早上去兵部谏言,重点阐述下对姚州战局的看法,”说罢摇摇头,担忧道:“战事紧迫,日夜揪心啊。”

“哦?”刘仁轨看看跟了身后的刘于,饶有兴致地朝我点点头,“早日有急报回来,小秦将军的亲笔军报,少监既然去了兵部,肯定有所耳闻。”

“耳闻?啊,对,是,闻了!”靠!早上的急报,刘仁轨凭啥知道了?怎么又和老不死的撞车,就是不知道秦钰报回来是什么消息。抬头观察下刘仁轨表情,似乎有点忧虑,看来这军报并不乐观;和我的推断大相径庭,上次军报来的时候已经稳住了局势,剑南两处抽调的援军也已经赶到,本以为能有次像模像样的反攻鼓舞下三军士气,从刘仁轨表情看怕是有点失望。皱了皱眉,“哎,不尽人意啊,我军山林里难以发挥应有的优势,这的确是个瓶颈,得当做重点讨论,很重视!”

“少监对小秦将军的要求过高了,”刘仁轨嘴角忽然挂了淡淡的嘲弄,有意打量我几眼,“满朝皆赞,唯有少监不满,呵呵……”摆了摆手,“这名师出高徒这祥,也不用太苛严。从战报上看,小秦将军尽力了。”

好的,又被这老不死耍了。可能取得了了不起的战果,可又不能问,含糊道:“高要求高标准才有高素质高品质,我农学提倡这个风气……哦,对了,”拧身朝身后一脸尴尬的刘于指了指,“新同僚,顺便找学监要个底案熟悉熟悉。”

“哦,是国子监荐举来的,”刘仁轨进屋拿了底案交给我,“早晨已经审阅过了,农学头次从国子监里调人,老夫仔细看过,是个青年俊才。”

俊才到说不上,不过年龄不大,资历不小。唯一欣慰的是,和刘仁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从他以前的工作看,我不太喜欢这样的人才,接触面太广,尤其国子监里的家伙我都有戒心,同国际友人的交流过于频繁。自打唐帝国插手朝鲜半岛事务,唐军在苏定芳、刘仁轨的带领下势如破竹的横扫新罗境内百济、漠河、倭国三国联军,并在新渡一役全歼对手四万精兵后,倭国对唐派遣使节与留学生的力度徒增。这些洋学生充斥在国子监内,象苍蝇一样讨厌。

和农学里绝大部分工作者不同,刘于是个不折不扣的文化人。不得不承认国子监书局里的人工作经验比农学里丰富许多,业务能力没得说,而且既然要就要好的,我挑不出人家半点毛病,更别说因为自己好恶就给人退回去的无理之举,“哦,让老段带你先熟悉熟悉。咱们这里和国子监还有区别,纯那啥……上东西上手不容易,从简入难,不用太着急。”发给老段我很放心,那老家伙工作起来很独,最讨厌同别人搭伴,一般人和他相处不来。包括我,工作上的事谁的帐都不买。

文化人啊,对这些家伙我一向不放心,只要涉及卖国、卖祖宗的有关业务,他们总是冲在最前线,树立文化标兵的时候我们不能忘记他们,包括秦桧。

“五大三粗就没卖国的?怎么话到你嘴里就那么别扭?文人本来就招人注意,里通外国的人多了,没名没姓的成千上万,可出现一个文人就成了众矢之的,就和两军阵前将领投敌和士兵投敌一个道理。”兰陵对文人还是很尊敬的,“我想来想去,总是没觉得有几个你叙述的那样文人,越是有名越有风骨,怎么和你说的截然不同?”

“哦,我举个例子,你算算啊……”谁呢?忽然脑子里那么多讨厌的名字都不适合这个年代,就是有也是几个不能当做典型来批判的人。懊恼地拍了拍脑门,“谁呢……通敌卖国的……对,有了,吕布!还有……韩信!”我历史知识不太好,历史上没那么多名人可以举例子,尤其唐朝以前的更少,有点为难。看来唐初以前的文人业务素质都还行,过几十年后会出现几个,但不太专业,再过几百年才会接二连三地涌现一批精英人物,一千年后达到一个文人集体卖国的高峰时期,然后源远流长。

“找打呢!”兰陵发射个豆子过来,被我灵活地用脑门接住,很有面子。“让你说的时候不说,不让你说比别人都爱唠叨,字都不认全还笑话人家。”

“我错了,”知错就改是美德,咱不能拿后世精英人士的行为一杆子把前面人都打翻,“可我还是不喜欢文化人,咋办?”

“人家也不喜欢你这号的,当别人都和我一样么?”兰陵翘个腿搭在软榻上,拿了个鞋样在脚上比划,“还当你兴师问罪呢,可一来就东拉西扯,心气像是也比往日好些呢。”

“当然,”有原因,就不告诉她。“今来偷跑出来主要来看看你,倒不是兴师问罪。想怪你,可处在你的位置想想,也就没多少怨恨了。”

“今太阳打西边出来。往日蝇头小利能拉扯三月半年的,内府都堵了门上,我都预备好你过来闹一场了,连墙上琴都换了全家的等你砸呢,反倒偃旗息鼓了。”笑了起来,“你打算什么呢?这么一幅样子到叫我不安心。”

“哦?你爱好还真不一般,受虐倾向?”不是不闹,有机会闹下,扳回点局面也合算。可按现在这个局势,发个脾气砸几样东西明显没有功效。内府能做出这个决定,那绝对不是一人两人的建议,是整个智囊团表决后的结果。兰陵作为决策者,只能选择一个对内府发展最有利的路线来经营。若将个人上的情感纠纷掺杂进去的话,只能说明她是个很失败的首脑,次品。

“等你闹闹,我说不定心里过意不去……”兰陵叹口气,抬头给我个哭丧脸,“是吧?”

“你过意不去啊,那就好,”她肯定过意不去。我了解兰陵,说起来比我看重情谊得多。要是我就不会有这么多想法,就跟我和达莱谋划坑害内府的织造行当一样,既然都是成年人,该有能分清其中利弊的能力,个人的感情和商业竞争是两码事,是个原则性问题,不能混淆。“说明这个年代的风气很好。也说明你的职业素养不过关。我劝劝你,不用为这个事感觉欠我什么,不过要保证一点,下次有和我一样经历的时候,要和我一样保持,不要去当事人家里打砸抢。”

“哦?”兰陵停了手上的工作,疑惑地看我半晌,“你存了什么心思?图谋报复呢?”

“去,你当这是两家打架,你扔我一刀,我就得剁回去两刀?损人不利己的事我懒得干。”这点上我比较看得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适用于个人恩怨、家族纠纷,一旦裹挟到商业因素内,那就说明领导层的整体智商不过关。怎么能让产业健康有序地发展才是真正该考虑的地方,合作伙伴和竞争对手的角色在不停地转换,难不成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两家股东约好在旺角群P不成?也没见洛克西德开着自己竞标落选的高性能战机将波音公司所有产业夷为平地的报道,这属于违规操作。

就现在来看,内府和王家恩怨都属于商业纠纷,王家作为弱势一方就要学会逆境中求生存。怎么不失体面、不减少收益的情况下尽量避免和内府大规模冲突才是我应该考虑的,吨位上的差距让我这个司机在碰撞前的一瞬间迅速做出损失最小选择。当然,不排除兰陵开着土方车给我再撞回二十一世纪的可能。

“你到比我更适合领导内府呢,”兰陵知道我的看法后,感叹几声,“感觉和你有差距,说来到不是内府经营得好,而是顶了个皇家的招牌仗势欺人,若换了你来经营,或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蛮好啊,不要因为我就停滞不前,反正我这边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说的,尽是风凉话。”兰陵咬了咬手指,不知道和谁学的臭毛病,被我抽了一巴掌停止了。“你给说说,这么干是好是坏?我也不想因为这个引起别人的不满,可若不朝国内走的话……”

“是因为什么让你做的这个抉择?上次没问清楚,今天我跑得早,顺便和你分析分析,看看还有更好的解决途径没有,来势汹汹的,有没有刹车装置?”

“刹车装置?”兰陵不解,“什么东西?”

“不专业,一项大策划,尤其这种调整整体战略,决定企业命运的调整计划,都不能只有一份计划书。顺利则罢了,若中途遇见阻力或运转速度过快难以控制就能让一个庞然大物粉身碎骨。所以在总体方针制定后要有相应的副本措施出台,不能等出现问题才临时制定补救措施,这就是抓瞎,火上浇油的可能性更大。”就算是二十一世纪,有机会参与制定这么恢弘的战略措施的都属于高端人才,有幸听过些凤毛麟角,说是能说个大概,但受自身素养的限制,再难深入。

“说说,我不懂。”兰陵觉得有道理,拿起笔准备记录。

“我也不懂……”

“怎么还私藏?说说对我好,若能保险的话就不用这么鸡飞狗跳的,对王家不是也有好处吗?”兰陵不满地撂毛笔,“小气样子。”

“我不能胡说啊,真不懂。以前学过点,我得周全地想想。”想?这东西想不出来,没硕士博士的学问,想这个不如想彩票,“你也想想,现在不是才准备阶段嘛,不牵扯。不过话说回来,你考虑考虑老四的提议,就江南道的事。”

“哦,”兰陵笑了笑,“老四的提议啊,听起来不错,可想想,总觉得是骗人的话。”

是有点欺诈的意思,不过也不算太离谱,毕竟得有个替代产品问世填补中端市场的空白。王家亲自干的话风险过大,毕竟开拓一个新市场的投资不小,把内府顶前面趟雷再好不过,成了两家获利,王家还捏了配方,很划算;败了内府承担损失,王家从容撤离,更划算。

死皮赖脸道:“其实不错,是吧?”

“是不错,”兰陵点点头,“那风险怎么办?比方说……若失败了内府能落下点什么东西也行。”

“你觉得呢?”

“失败的配方?”兰陵学我的样子转了转毛笔,“还有工艺?”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急中生智

更新时间:2007-2-3 9:19:00 本章字数:5311

若答应兰陵的要求,假若两家合作失败后,内府得到一个有过不良表现的配方和生产工艺的话……

其实以内府的财力,可以毫不费力的承担一次失败的商业合作,用微不足道的损失换取一块进军香水制造业的敲门砖,我最担心的是内府为了获得这块敲门砖故意自毁长城。一旦他们得到想要的东西,凭借自身的优势,连带挖墙角搞商业间谍之类王家防不胜防的手段;就算大家本分老实地经营;自己下功夫培养这方面的人才也用不了几年就能推出换代产品,势必要和王家在分切香水市场这块蛋糕,针锋相对的时候……王家现在还不具备和内府这样的对手展开军备竞赛,前苏联就是榜样。

“不公平,你不觉得现在的形势对王家、对所有私下经商的家族都不公平吗?”

“公平?怎么也开始说这话了?套您一句话,这世上就从来没有公平可言,从生下来的那一天里就得接受这个现实。”兰陵知得像个女强盗,唇红齿白,大眼睛眯成弯月,精致的柳叶眉,五官搭配得恰到好处……我竟然还有心情欣赏这些,看来心理承受压力的能力比以往更胜一筹。

“哎,怎么说你好?你就不能独立思考问题?总引用我的话没点创意。”不屑地摇摇头,用拧成一团包子脸表述此刻的心情。

“所以我引用时候稍稍延伸一下——越是要求公平的时候,越是心虚。”轻轻卸下手腕上的大镯子,泰然自若地欣赏一阵,又缓缓套了回去,抬头盯了我半晌,“怎么不说话?”

“我在维护心虚的权利,难道底气不足也违法吗?”抱怨就算了,兰陵已经把我那套无耻理论学了个七七八八,我正在后悔。后悔当初不该将这么纯洁无暇美人带坏。很有意思的过程,我可能过于享受整个过程,所以对结果就……有点那啥。“哎,天赋问题,你资质太佳,我觉得你已经超过我当年的境界了,为师今日化羽而去,这往后的路……你还得踏踏实实一步一个邪恶地走下去。告辞!”

“恼了?”兰陵踢个绣鞋砸过来,嗔道:“怎么就没点当老师的样子,既然教了就好好教下去。还化羽而去,你以为自己能化什么羽?黑羽?”

“就是化泔水也无所谓,反正游戏规则都被你……内府破坏殆尽了,我回去好好卖我的花露水,挣一文是一文,什么时候卖不动了就再买俩庄子挖坑每天钓鱼玩,不趟这池子混水。”这是个办法,本来就是气话,说完却觉得眼前一亮,忽然间压在心头的阴郁一扫而空!妈的,老子本来就打算这么过日子,折腾这么多年,终于拥有相应的条件了,我还发哪门子愁?冲兰陵肆无忌惮地叫嚣,“靠,不玩了,明就回家钓鱼。真眼红花露水方子就给你写出来,方子多很,全给你!还有素蛋……哦,这个你知道,还有……没了,就这一样值钱的,赠送!”说完畅快啊,运足了力气一把给兰陵拨拉到旁边,架子上端了个拂尘大的毛笔就开写。

“真化羽了?”兰陵揪过毛笔甩了一边。撕着我头发给脸搬个角度,开始乱掐我门牙一带,“气糊涂了?没见过你这号的,就平时说说话,抽谁家的疯?”

“会不会掐?”太不专业,和人家电视上掐的方法根本不一样,手法也拙劣许多。还武林高手呢。给兰陵手打一旁,亲手在自己脸上演示一遍,“人中,懂不?会了?照我这么掐才对,重新来。哎呀,谁让你掐我肚脐眼?”

“不是人中吗?我怎么觉得你这丹田更像人中一点?”兰陵说罢运指如飞朝我猛戳几千下,“快起来,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这么自暴自弃?要你花露水方子就早拿了手里了,这个你写出来我也不看。”

“知道你不看我才写。”躺了软塌上做了个伸展,“你心眼比我多,学问比我好,家财比我厚,出身比我高,心肠比我黑,权势比我大,我还和你争啥?既然争不过还不许人缴械投降,非得等你过来剁成饺子馅才心满意足?”

“什么都能用,说到权势你可冤枉……”

“说啊,怎么不说了?我冤枉你没?没有内府这天字一号招牌,说真的,我还真不怕你。充其量就是个崔家的规模,没那么本事指了我鼻子要条件。再这么下去,我看别经商了,明抢更有效率,打劫嘛,亮了招牌谁敢不给?”

兰陵点点头,仰身靠我身边,半晌没吭声。

“不说了吧?这才开始,照你这么发展下去,我看往后说不定连招牌都不用了,直接动用国家机器横扫更干脆,你考虑过后果没有?”

“才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我疯了吗?就算我疯了,圣上也不会纵容我这么干,言官、令官也不会视而不见。”

“是啊,现在你还能这么想,因为你的影响力还没有到达那个程度。可三年前你能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不?两年前你还因为几车烂花露水和我斤斤计较,如今呢?如今去怂恿我开足马力建厂房加产量,吞下十倍产量的同时还满足不了自己,等了自己研发新产品呢。”

王家尚且如此地步,那别的商人估计连找条活路都成问题,若干年后不知道唐帝国的商业朝什么地步发展,估计连二女最喜欢的麦芽糖上都得戳上内府监制的字样,崔彰等一干在商界叱咤风云的大佬们只能躺了摇椅上回忆自己曾经拥有过的峥嵘岁月。恐怕连上朝前文武大员都得先拜见兰陵公主九千岁后才去找金銮殿上的万岁商议国事,不寒而栗的景象。“你就和豆芽一样,很可怕的小东西。”

“豆芽?”兰陵难以理解和的比喻,但很认真的点点头,“不管怎么嘲讽我,你今天说的话我会记住,这些天别来找我,好好反思反思。”

“豆芽,呵呵。一会我再给你演示,没有嘲讽你的意思。”起身续了杯水,灌了两口,“内府稍微有点钱的时候,工程一个接一个,皇城里各样因为缺钱停建的宫殿园林都开始复工,很有点暴发户的意思。”

“说的,”兰陵不好意思地挤了挤我,“总是紧紧巴巴许多年,自从先皇东征后,除了皇兄登基前零敲碎打地起了几处像样的园子外,多少年没下手修缮过了。现在有点活钱,不得该……”

“该,该得很。没说不许修宫殿的话,其实还真希望你一口气多修多盖。”这点李世民父子不如人家武MM,没消费意识。不知道盖了烧,烧了再盖的道理,对于花钱的学问,女士优先。“依赖啊,这个感觉太奇妙了,让人欲罢不能。光是停在修房子的欲望上还好,可这钱用途越来越广,又要搞外交,又想到国外搞破坏,又这边拿来为民造福的农学啥学的。还新式度量衡标准的各种科技研发……”

“不止呢,”兰陵忽然来了力气,感觉挣钱才是硬道理的那种,掰了指头给我算了几十样,后来实在想不起来又翻了翻本子,补充七八样才停止。观音啊,神圣不可侵犯的那种光辉让我就想暴力一下,挣钱都挣成中科院了。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我估计晚年有幸能乘坐大唐帝国开发的核子动力潜艇周游各大洋,乱七八糟!

“烧的!钱多没地方花您行行好施舍给我这种缺钱过日子的可怜人嘛!乱花个什么劲?”气呼呼地摆摆手,“算了,不和你计较咱家钱的事,言归正传。现在你丧心病狂搂钱的动力在哪了吧?以为凭了你一家的本事就给国家总体实力飞速提升,短期内可能有效果。你还有……那谁……你也知道,反正你们就是被这种效果给冲昏……蒙蔽了。”左右乱看,低声道:“大逆不道的话,不要紧吧?”

“说你的,父皇在世还有人指了骂昏君呢,你被个人说的胆子都没有,可看不起。”唐朝这点好,我喜欢。统治者比较大度,承受能力也比较强悍,自信的表现,不怕人非议,只要不是那种无理取闹要主动和皇家众位女性发生不道德关系那种话,当然,也不能出现更新换代之类的谋逆论调。放我还好点,若刘仁轨这种人身处文化大革命早就被斗死百十回。

“你算过规模没有?你算过内府一旦入主国内商业***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开始我还没太在意,你条打我家花露水主意的时候我才静心想这问题。”拿过个毛笔横过来比划,拇指食指捏个圈给毛笔戳圈里插几下,“见过蛇没?”

“作死!”兰陵被我的动作和比喻弄得俏脸绯红,揪住给了几下,毛笔一把抢过来当我面一撅两断,气道:“再这么下贱的弄法,就这个下场!”

摇摇头,憋了笑注视兰陵一阵,看得她眼神乱扫,很有趣。重新找了根毛笔,重复同样的动作,“不许打,听道理!见过蛇没?”

兰陵红个脸啐了口,没吭声,见我依旧那幅淫荡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又羞又气,作势要抽。

好了,很满意现在效果。趁她巴掌没落下来前赶紧解释,“这毛笔就好比是蛇,我指头捏的这个圈就好比是蛇进出的巢穴,”说到这里又得意地抽插几下,很形象,兰陵再窘。“看,蛇又出来了,又进去了……好好,不许打人!”说着换了粗点的毛笔继续进出两下,“看***大小不变,可蛇变粗了,进出就没以前那么方便了……咋又打!你听不听了?”

“听你戏弄我?”兰陵咬了嘴唇有发飚的迹象,抓过粗的就想崴。

没理她,又拿了更粗的毛笔朝***边比划下,“看,这蛇进不去了,硬钻的话可能会把洞撑大,更可能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消停点,说道理呢,老打人就没办法讲了!”不满地整理下衣衫,“听好!内府就是刚刚那个小蛇,我这个指圈就代表了大唐的市场份额,小巧玲珑时候可以同时容纳许多蛇进进出出,大家和平共处,各安天命。你变得粗一点,就有蛇进不来,越来越粗,就有越来越多的蛇被你挤在外面,最后发展的结果就剩你一条了。大家统统玩完。下来呢?你自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就会和国家体系发生冲突。总有一个要让步。”说着递给兰陵个毛笔,“试试不?很有意思。”

“就不能找个干净点的比喻?”兰陵听懂道理,却很不欣赏我的做法,依旧脸红眼瞪的,“那个洞……圈……你少笑,再笑就不说了!下流!”

“我正经的比喻,你思想有问题,怪谁?”很纯洁的比喻被兰陵的发散思维弄得下流了,结果我也朝不好的方面想……一齐堕落。“就这道理,蛇大窟窿粗,想成了大蛇,就得先把窟窿弄大点,别光顾了自己钻,大伙一齐钻才是硬道理。偶尔几条进不来无所谓,可不能太过分。”这话说得怎么就怪怪的?起鸡皮疙瘩。

“懂了!”兰陵没好气地咆哮一声,不解气又撕扯几把,“怪恶心的,你这人说话怎么老这么恶心?”抱怨地拍打几下,吭哧半天又不好意思地笑了,“道理也通,是这个理。”

“所以当务之急不是内府怎么把国内市场怎么个侵占法,若占谁都拦不住你,但结果并不理想。要发展,要随了你自身变粗……敢打我就不说了!”很有威慑力,兰陵恨恨咬牙,收回手去。挑衅地抬了抬下巴,“随了自身变粗啊,那粗啊,也要考虑让这个窟窿一同变大。要推动市场良性发展,首先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你算算,就你庄子这些年生活好转后,是不是庄户乐意花钱来改善自己的生活质量了?”

“是。”兰陵点,“这得多谢你呢,我庄子上的经营还是效仿你王家庄子,若说有庄户年上扯点绸缎面料,几年前我都不相信。”

“这就是个良性的开端。首先是提高粮食产量,在粮食产量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能带动农副业飞速发展,农副业形成规模能更有效地带动工、商业。不要小看,现阶段来说,农副业这东西才是拉动商业发展的关键,是农家主动参与商业行为的动力。有了这个意识,有了主动参与其中并获得回报,商人的地位才会真正提高。”我天才,这么高深的道理竟然能被我胡编乱扯地能自圆其说了,这简直……看兰陵听得眼花缭乱的样子,王氏商业讲座可以成为一个里程碑了。

“说来说去就是不想让内府抢你家秘方,砸你家饭碗,是不?”

“先说我讲的有没有道理?”

“就算这样,总有一天也会反过头来抢你家秘方!”兰陵已经让步了,反正打劫的日子无限期推后,我才不在乎国家用几百年时间来扩大这个窟窿,只要保住王家利益就是胜利。

“哦,你听懂了,总得大家都听懂才行,弄得人人自危的多不好。往后记得多读书,多请教,不要以为自己多大能耐自以为是,做人嘛,就要做我这样的实在人,好高鹜远行不通,急功近利更不好,是吧?”多有面子,训刮长公主太有成就感了,看兰陵一脸不服气的表情,我就有一种难以言叙的喜悦。

今天开窍了,看来急能生智的话没错。我还是有那么点反抗精神,并不甘于随便就朝内府臣服,就看兰陵怎么去解释给总瓢把子听了。今天总结个道理,治国之道啊,全胡编乱造啊,都我这样不学无术家伙瞎掰出来的。

老四筹备胡编乱造廉价配方的豆腐渣工程可以叫停了,虽然二女自称下地还有困难,却俨然一个少***小模样出现在我面前,颖正细心地坐了旁边给二女做发型,不是歪左边就是歪右边,要不就脑后一个大盘子朝头顶一送,老远看得想发飞镖打过去的冲动。

看来我落伍了,唐朝男人满世界修理外族,唐朝女人却拿了外族的发型当潮流,尤其近些年被修理的外族猛增,女人们的发型式样也层出不穷,自相矛盾。眉眼间能认出是自己俩夫人,可心里就不想承认,也矛盾。

俩夫人很投入,老四很鄙夷,丈母娘不好来姑爷的卧房,院子里和几个伶俐点的丫鬟拉话,有改行媒婆的趋势,隐约总听见某某比你家侯爷高些啦,XX比你家侯爷模样端正些啊……反正不论给谁托媒,参照物总是我。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老四,神奇的小丫头

更新时间:2007-2-4 9:06:00 本章字数:5409

今年打春晚,总感觉春天特别的暖和,没事从农学里偷跑出来,蹲了城墙根上惬意地感受蓬勃的生机,遍地黄嫩的草芽,头顶树梢上棕绿的蕾苞,城河边的老鼠开始布置新家等等,心境也跟随着万物复苏的时节开朗起来。

开朗,看来我在过去的一年中过得比较阴郁,好多事要干,忙来忙去的日子对我来说并不幸福;曾经看过三毛的书,虽然大多数的情节早就没了印象,可我仍然喜欢这个女作家,从小就立志夏天卖冰棍,冬天卖烤红薯的人,我俩倒是志同道合,很喜欢这样的女孩子,真的。

二女显然弄不清楚卖冰棍和卖烤红薯两种职业的区别,但换句话问的时候就简单多了,“你愿不愿意夏天卖凉粉,冬天卖柿饼?”

二女很喜欢地点点头,前提是只要我愿意就行。我当然不愿意,可心里却高兴。同样的问题,兰陵让我去死,颖觉得我又犯病,只有二女明白我的心境。虽然那两种职业的总收入连每天的零食都难以保证,可二女并不计较这些,理由很简单,我去卖凉粉的话,颖和兰陵就肯定不会奉陪,这样她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老王家凉粉的老板娘。

我没敢问老四,害怕凉粉店在她手里会发展成全球最大的快餐连锁模式,这样下去就和现在的日子没有多大区别。这个小姑娘总是不停地转着心思,对她来说,估计一生最大的意义就是把不值钱的玩意用合理合法的方式推销出去,哪怕是一堆破烂都能从中找寻出与众不同的价值。现在正对着颖穿不进去准备丢掉的鞋子寻找商机,她认为这种分左右的鞋子不该只在京城少数贵族圈里流行,应该让芸芸众生都去感受它的好处。

“脚有点肿,”颖身子倒没显很大变化,但脚的确有点浮肿,正架到我膝盖上做脚趾体操。一开一合的很灵活,忧心忡忡问道:“会不会变得比兰陵公主的脚片还大?”

“你俩比过?”我一般不愿意回答这么乏味的问题,兰陵脚片是大一点,但还是和身材成比例的。也很好看,可我不能正面回答,颖又绕了***臭我,只好回避。

“当夫君心里比过呢。”颖大度地轻笑几声,示威般的摸摸微微突起的肚皮,念旧的口吻自言自语道:“长时间没见公主到家里来了,心里怪想她的。妾身现在这幅模样怕也不好见那些尊贵人……”

“哦,我还当你把京城里的人都见遍了呢,不好见人还满世界马车乱窜地不停,好见人就该夜不归宿了。”伸手在俩耀武扬威的大拇指上揪了揪,“趾高气扬得很啊。”

“问都不能问。这都算计到王家头上了,还里里外外地回护着,”颖皱着鼻子给了个臭脸,“妾身不管外面的事务,可这道理也清楚,内府不是那么好相与。这才开个头,咬人还在后头。您没回来的时候老四都给妾身说了。”

“姐,您这鞋面是布的?”老四没理会我夫妻俩唠叨,捏了个鞋帮子朝颖晃了晃,“底子怎么垫这么厚的?”

“女娃家,针线活都没碰过,问这话都不怕人笑话!”劈手给鞋打了一边,“没点规矩,这人都坐了跟前,你端个臭鞋晃来晃去,什么样子?”

“你不是还端个臭脚动来动去,鞋怎么了?”老四因为老娘入驻王府的原因。同样的管教,有长辈在就轮不到颖这个外嫁的姐姐打人,在颖跟前气焰嚣张了许多,见颖低头找长兵器,赶紧闪开嘟囔:“娘说从小就让你给打丑的,再怎么嫁不出去都和你有关系!”

从遗传学角度看,老四的论点不成立,打丑的可能性不大,若按频率计算,二女现在的模样肯定会气碎镜子。

“还反了!”颖嘴里恶狠狠,却没了后继动作,朝老四打量一阵,笑了笑,“进去找二女耍,少在我跟前找事。”

“我是觉得这鞋好,正好王家就产布料,别小看这一两双的不起眼,谁都离不了。”老四可怜巴巴蹲了拐角解释道:“庄户自然穿不起这么精致的鞋,可放了长安城里就不一样,布的,麻的,绸面的,只要合脚,总有人愿意花钱买来穿。”

“昏话,谁家朝外面买鞋,除了你这种不动针线的臭丫头才有这么厚脸皮,不在惜几个钱,还是自家做的鞋舒服。看看京里几家订鞋的小店就知道,赚钱那么容易啊?”颖不以为然端了茶碗抿了口,朝老四挥挥手,转脸向我抱怨。”这丫头疯魔了,鞋里都挖抓。”

“总有自家做不出来的,面料现在金贵,没人愿意拿这东西做吧?”老四不满地反驳道:“咱家现在看了风光,这是姐夫在外面力争的一点时间,十年八年过得安逸,后面四五十年还让姐夫去朝内府争么?咱家这花露水生意往后是不是好做先不说,利润这么大的东西就是内府不垂涎,总保不住别人不起歪心思。独门生意不长远,若真想学人家那些百十年家族的经营,绝不能把家里活命的进项指靠在一个花露水上。”

独门生意不长远,是啊,我早就知道这个道理,家族经营模式都是多元化发展,遍地开花,光指望花露水这进项活命就和吊了歪脖树上没多大区别。老四不是针对鞋说的,这是指了鞋提醒我和颖要认清眼下的局势,就算现在安然自泰,还是靠的朝局稳定,内府里有兰陵掌柜的关系,真有个变故,小船经不起风浪。

颖没吭声,多年的安逸生活让颖多少有了点逃避的心态,斜了眼睛瞅瞅我,搬了搬脚指头在我腿上晃了晃。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姐夫是聪明人,您能听懂。”老四拾过个小板凳坐下,抱了膝盖等我回应,等了会见我没发话,“总是想到了,您说两句啊。”

“我先听你的意思。”我拍拍颖的小腿,探头朝房子里看看,二女正笑嘻嘻地坐了门口上朝我挤眉弄眼,“说说,如今咱们两家该怎么规划?”

“就说王家吧,”老四探身朝厢房老娘那边看了看,没动静,听不到。“陈家有我姐在,就肯定得吊了王家这树上。王家好陈家跟了好,所以王家兴盛不衰也是陈家上下的心愿。”

我朝旁边颖看了眼,凑她耳朵跟前嘀咕道:“你妹子比你想像中能干得多,你好好听听。先把身架放一放。”

颖点点头,把脚从我腿上收回来。朝老四招招手,“坐过来说,没人要打你。”

老四觉得先得在花露水之外发展几项能和花露水作坊在收益上相匹敌的产业,如今家里花露水一家独大,一旦有闪失就万劫不复,鸡蛋不能放了一个篮子里。素蛋作坊在眼下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造纸作坊虽然经营上有所好转,但一开始摊子铺得太大,又属于工部上挂了号的,兰陵又在其中占一半股份,王家不能随心所欲地经营。可以划归到边缘产业上,随时都可能发生变故的那种。

其中最灵活最没有限制的就是织造作坊,一不占独门,二没有那么多管制,三在国家大力推广过程中,政策上有倾斜。但面对内府这种对手却让人担心,而且工部有横插一脚的趋势。三国鼎立的态势一旦形成,王家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都处于劣势,每朝前迈一步所付出的代价都很惊人,一旦织造业市场成熟,王家沦落到夹缝中求生存的地步是迟早的事情。

“这得几十年后说话吧?”对老四在织造业上的看法有异议,按现在的市场消费能力和生产力结合来看,想让棉织业在几年中成为国家支柱行业的可能性极小,就现在这个情况,别说取代麻织品,远远凌驾于丝织品的价格就让绝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几十年就迟了,若几十年后王家再觉得吃力的话,想掉头也迟了。”老四没理会我的看法,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几十年后的情形咱们谁也预测不了,但工部和内府就不必要有这些顾虑。咱们和他们不一样,而且一旦形成规模,朝廷所有对织造业的有利规定都会逐步取消,不再鼓励转而实行统一控制的时候,内府和工部的优势就真正体现出来,我们不能坐等这一天。”

我不知道这小姨子是哪个大学经管系毕业的高材生,但话里带到的那些东西的确是往后会发生的情况。棉粮等生活必需用品国家肯定会实行统一调控,至少一千五百年后的政府仍旧把这些牢牢控制在手心里,只给民营企业留下不大的生存空间,转而鼓励大家朝主产业以外的衍生产业发展。

没敢打断专业人士的演说,用自己求学时对老师那种目光朝老四附和般地点点头,老四很受用我的鼓励,顺便挑衅地扫了颖一眼,“既然王家庄子上……主要是云家,云丫头的做法值得我们借鉴。她不愿意让王家把持自己的命脉,却也不跳出务农的***,将养鸡上的投资慢慢转移到莲菜上去,如今咱家即使不和云家签契约也不会对云家造成致使的影响,再过两年或许连影响都算不上了。”

“可恨!”颖拍了我的腿插嘴,“总是个疏忽让这丫头片子跳出去了!”

“看,我姐就属于典型的朝廷,”老四有恃无恐地朝颖指了指,“现在还不放弃,但已经有点无能为力了。”

“讨打?”颖觉得这个比喻让她很没面子,可才摆的姿势又不想站起来,“过会收拾你!”

“织造业不过是个开始,”老四没理会姐姐的威胁,一幅胜利者的态势,“王家现在还得全力以赴,但不要抱着在上面吊死的决心去经营。既然是务农,云家种莲菜比种粮食挣钱,咱们同样是织造,或许也能找出种莲菜一般的副业来经营,”指了指一边的鞋子,“这是个说法而已,并非要去卖鞋,纺机、织机、脱籽机、鞋、衣裳、夹袄,甚至手套、袜子,这些东西的收益算下来绝对不比织布小,就算往后有人专门掐织造业脖子也不用寻死觅活。”

老四一番话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些见识我不是没有,可能在这个年代说出这么一番道理,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很吃惊。

“有什么打算?”

“有吧。”老四拉了板凳朝颖跟前挪挪,顺势舒服地靠了颖身上,“还没想好,要过些日子才行。现在还得依靠内府赶紧把生意做开。等有了积累才能说下一步的话。王、陈两家现在还没有撂开内府独立发展的能力,二女手里的‘南晋昌’才是第一步。”

二女手里的南晋昌,这话从老四嘴里说出来有点怪怪的。二女表情也怪怪的,颖有意无意地朝老四耳朵上捏了捏。直到发现丈母娘就坐了不远处的石桌前开始给丫鬟唠叨院里这几棵树太大,没出叶子都给房子遮得没点亮光,大家才懒洋洋地想起晚饭。

“这么晚还不过去睡?”颖听了晚饭就坐了炕沿上没走的意思,二女躲我身后不停地戳,小丫头很不满意颖的行为,支应我赶紧给赶走了事。

“这才几天就容不下妾身进房了?”颖笑眯眯给二女一把从我身后揪出来,捏了鼻子嘲笑道:“没见过几天都不下炕的新娘子,再不管教下就翻天了。”

给二女抢回来,“吓孩子干啥?好好的又没惹你。”

“妾身这可是吓孩子了,谁家孩子?”颖顺手又给二女屁股上抽两下。“有护爹娘的,有护婆娘的,这护孩子嘛……”翻了翻眼睛,摸了摸自个肚皮,“夫君还是等些日子才成,到时候不护可由不了您。”说着踢了鞋扭身上了炕上,拉过自己铺盖安逸地躺了上去。扫了二女一眼,“自个动手呢,怎么就没点眼色?”

“今晚睡……这边?”我戳了戳二女,“没点眼色!赶紧伺候!”

“少来这风凉话,”颖撇撇嘴,张开双臂朝我扬了扬,不好意思笑道:“想夫君了,多少年没和娘睡了,这几日竟然不习惯。”

可怜的,赶紧拉起来抱住,这话我爱听,小鼻子小眼的话,从颖嘴里出来就是合身,二女撅嘴挤眼地找个铺盖钻进去,不情愿地在里面咕咚。

照旧,三床铺盖拉开了,颖美滋滋地钻了进去,扔个脚捅我被窝里挠,过会人也过来了,挤我怀里一脸幸福。

二女不甘示弱地贴我脊背上乱写字,前后夹击得有点热,仰躺下,一手搂一个,假装打呼噜。

“怎么就睡了?”颖伸手在我鼻子上挠挠,“还早,陪妾身说个话都没个力气?”

“哦,”装模作样地打个哈欠,“说啥?”

“老四今说的那番话,“颖下巴压我胸膛上把二女脑袋拨拉一边,“您觉得呢?”

“精辟!往后你也少说人老四不懂事,能说出这话的人,从见识上比我还强些,陈家有这样的女娃该庆幸才是,你得多和老四学学,”伸手在二软乎乎上抓了把,“还有你,别老是嫉妒,该学的时候就是杀父之仇都得学。”从智商来看,二女应该在老四之上,可缺乏老四在商业上的精专精神,阴谋过人,阳谋不足,当幕僚合适,推到前台就得锻炼。

“别扯二女,她够精了,再学成妖怪妾身还不敢管教了。”颖有点失落,伸嘴在我身上轻轻咬着,“说来说去妾身是谁都不如。”

“神经病,说老四你感慨啥?”颖现在富态点,手感不错很,俩人好久没亲热,碰上就哼哼,边臊红个脸还边贴得紧。

“轻点,别撞了肚子。”颖眯缝个眼睛卡在我臂弯里,脚趾在我腿上轻轻夹弄,呢喃道:“总不愿意您当面夸别人。”

“你妹子,你犯的哪门子病?”笑道朝颖鼻子上捏了捏,“今晚上不过去住,你妈没意见?”

“她老人家给推过来的,妾身也顺个势,想您了。”颖轻笑几声,“老四最得娘喜欢,今晚就打着和老四说话的借口给妾身开销了。”

反客为主,丈母娘与老四面授机宜,颖趁机脱身。很有意思的母女,这丈母娘没传说中那么难相处,很随和个人,也很会笼络人心,如今学了老太后的架势,后宅几个丫鬟都喜欢和这面善的婆婆待一起,大家都开心。

看着怀里两位夫人,不由又想起老四的讲座,这丫头看来已经有了打算,很期待啊,有些事交给老四任由她施展的话……我就有更多的娱乐时间。

“娱乐一下?”这太好了,最近状态不错。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稳健

更新时间:2007-2-5 9:34:00 本章字数:53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