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捂嘴笑,老四怒不可遏的看着我,埋怨道:“就不知道叫她赢几盘,不怕我姐姐放火烧了房子!”

“要烧早烧了。”伸手从墙上摘下鱼竿摆弄起来。其实冬天垂钓也别有一番乐趣,只要天气好,日头照的暖融融,坐了水塘边上照样心旷神怡。“你俩收拾下去作坊里看看,九斤出去练三九。”出门给孩子叮咛道:“不许朝河滩上跑。叫你娘知道谁也救不了你。”

工作不好继续下去,我若不在场,老四和二女斗殴地场面足以让好莱坞的动作巨片汗颜,而九斤总问我是不是四姨就在家里不走了,这种话题回答起来比较困难,还是让他直接问四姨好了。

“姐夫,”刚在池塘边上找了个好位置,身后就传来了老四的声音。“见你忘带马扎了,给你送来。”

“怎么?”左右看看,就老四一人,结果马扎撑开放了旁边,“没事,打算在干草地上坐坐。有事么?”送马扎可不是老四的风格,这姑娘有话说,拍拍马扎,“坐了说。”

老四绕过马扎学了我的样子坐了枯草上,顺手揪了一撮子绕在指头上不做声,看起来有点抓不住话题的样子。冷场,和暖的阳光照的人冷飕飕的感觉,俩人忽然变的有点不自在,害的我半晌没把鱼竿撑起来。

老四朝我憋了个微笑,“鱼竿挺长的。”

“有点长……不过是高档货,”脑缺氧,谈吐动作都不流畅,连鱼饵都没挂就将鱼线抛了出去,傻愣愣定了空荡荡的水面看。

“姐夫……”老四舌头发硬,头上拔了簪子在草上拔啦,“你过子棋下的满好……比我姐好……”

“她一直让我的。你知道……你姐年龄比我稍微大一点。”感觉有点舌瘫,大脑控制不了舌头的运作,脑萎缩。

“我娘昨天来了,”老四有点不自在,将揉成渣子的草屑扔了出去。“说二哥打算把嫂子接陇右去,空荡荡的,家里没个人操持,管家杂役终究是外人,说不了体己话。”

“哦,接去挺好。孩子们大了,父母也好有个清闲,”放下鱼竿朝枯草地上一趟,长长出了一口气,二哥人不错,好些年没见他,怪想念的。王家的产业却让陈家的顶梁柱去操持,这多少有点不公平。说是山高皇帝远,陇右垦荒的地界如今也日益繁华,以陈二哥的身份想找个顺眼的异性散散心不是个困难事。我也相信他找了不止一两个。可终究……挺好个人。

知道老四没话找话,说起这些事情总能让人有个思绪,比起讨论鱼竿长短有趣地多。“二哥是个好人。记得当年他被冤枉入狱地事总觉得王家做的不够好,让好多事不了了之。”

老四摇摇头,“多亏了姐夫。像这种事若不是姐夫其中斡旋,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当时谁也没料到姐夫为了陈家出头能把事情闹的那么大。平常间,一个商户给投了大理寺就没指望了,更别提昭雪时能给恭敬地送回来,还一气治了多名大员的罪,可是露脸了。娘现在还常挂了嘴上,说起女婿的时候恨不得起个泥像。”

“是吗?”看着老四认真点头地模样不禁笑了。尤其她说女婿的时候,好像顶头上没有颖这个姐姐,陈家就她一个女孩。“有些事你不知道。王家可没有那么大本事治谁的罪,不过是好些事逢了一起让别人误会了。哦,对了,这些日子过的怎么样?看你和……和家里相处挺和睦的,是吧。”

“恩,”老四被问的脸红,不好意思把脸侧过去,“依旧和二女打闹,好些事上都容不了对方,不知道得打到什么时候……您别为这个生气,她看不上我也是有原因的,我姐有时候也觉得我比不了二女。”

“你姐?”这可不应该,既然都变一家人了,就算有点坏毛病也不该拿妹妹和二女比,本就不是一类人,总是拿老四缺点和二NY点比就有点过分了。可该我说地还得有点分寸,“你姐就是这么个性子,她是为你好,就是有时候把好心办了坏事。你能听了听,不情愿了就当耳旁风,不用和自己姐姐计较。”

“不计较,就是不随心,”老四轻轻叹口气,小心的朝我跟前挪挪,“姐夫,你是个明白人,什么事都明白,大多时候装糊涂罢了。是不是我……这次到王家……”说到这不知该怎么续下去,心虚的咳嗽几声,“是不是我太固执了,让家里人都不痛快?”

看来不只是我,老四早就有感觉了。她说家里人不过是想把话说圆了,意思是她到王家让我有点不痛快。仰头看看老四,将鱼竿从自己身侧拿开,一节节卸了又装好,半晌才挤出句:“你多心了,这不是痛不痛快,是……”

“是我让您不随心了,也让家里人不舒服。姐夫,是我没想周全,跑来给王家添不少麻烦。”老四侧个脸轻声补充,“丑模丑样又没个好教养,和二女打来打去让家里鸡犬不宁。”

“不是这么说地,”命令自己笑起来,和颜悦色道:“你和二女以前也这样子,谁都不在意,没人在意过。再说丑不丑你说了不算,何必老让这些事情干扰自己情绪?”

老四变了许多,进王家才这点时间就把个聪明活泼个好姑娘弄的有点不正常,以前的老四说起这些非常坦然,现在竟然变得有点自卑,弄的人心里不舒服。和颖,和二女无关,颖依旧像原来那么个口气说妹妹,二女和老四对骂的内容也没多大变化,不过是老四处境不同,想法自然也不同了。再加入我这个重要因素进去……关键是我,我对这些事的态度没有端正过来。

“其实和你无关,”前思后想,不知道怎么把话说圆,都说家里人在一起应该彼此坦诚,就像我对颖、对二女那样去对待老四,可总下不了这个决心。有障碍,举止相貌是个环节,但绝对不是重要环节,我喜欢老四是因为熟悉。可以说这十年是看着她长大的,从个蛮横干练的小丫头变成家族产业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不管是王家还是陈家都不可或缺。

这才是我端正不了态度的原因,事情发展超乎想像的时候就让人难以适应。我也希望老四幸福,曾经也希望老四找个比我强百倍的男人成婚,可就是因为举足轻重四个字,我有一种被利益胁迫而妥协的感觉,不适,不从容。

老四肯定也有这种感觉,无论被动主动,我认为这都是老四产生嫁我念头的一个原因。一叶障目。把这个相貌、资质平平的姐夫当了归宿,失去了整个森林。

该是端正心态的时候了,再这么下去。对我对老四甚至整个王家都不是什么好事。“看,好些事你过于敏感了,”鼓足勇气拉过老四一只手。肉乎乎,掌心汗津津,反正这会两人都挺不容易。也不看她,眼神瞄了对岸枯树假装从容,“和你姐、二女无关,造成你现在这种心态都是我。成天顾全大局挂嘴上,其实最不顾全大局的人就是我……”

老四不习惯这种接触。没等我话说完就小心地把手抽了回去,弄地我有点尴尬,空个手悬着。傻不楞蹬的甩了几下,想说的话全忘了。

老四抱歉地朝我笑了笑,低眉顺眼的左右看看,确定安全后小心的把手在裙摆上蹭了蹭汗,红个脸又把手塞回来,一声不吭。

“看,你手就比二女地小巧,”说完就想抽自己俩耳光,简直不是成年人该有的措词,孩子都能上树了,竟然表现的像才发育的弱智少先队员。起风了,有点冷,才一会功夫就变了天,无奈在老四肩膀上拍了拍,“看来你姐代我给玉帝写了奏章,咱回家去。”

然后……很可笑,我不知道该不该给老四小胖手放下,她也任我拉着无动于衷,包括收拾渔具我都用一只手完成,直到走了坡上才被一行树隔开,老四如释重负的将手收了回去,两人不约而同的对望一眼,都长长出了一口气。

“挺不容易的,”老四没等我开口先笑了,一面擦着手心地汗水一面小心在我胳膊上碰了碰,“姐夫,你腱子都僵了,来回动动,小心崴了筋。”

“挺不容易,”自嘲的摇摇头,不好意思的拍拍树干,“也好,过了这个坎,往后能自然点。咱俩一起想办法,往后都该像一家人。知道不,刚我有种在外面干坏事地感觉,挺刺激的……”

老四被我说的遮个脸,走路有点踉跄,直到家门口才褪了脸上的红晕,迫不及待的跳了门槛里,傻乎乎开始朝我笑。走了拐廊上忽然贴近我,猛的将手塞过来在我手里停留了数秒,没等我反应过来又缩回去,自个把自己弄的气喘吁吁,红个脸跑开了。

还是个姑娘,没见过世面。得意的扬扬臂膀,魔手啊,得投保。冲老四背影喊道:“我明还钓鱼!”

“钓得意了还!”身后传来颖的声音,就和……我知道她装备好,不和她1V1,天大的秘密被我发现了,巫妖王是个已婚女人!

“把老四怎么了?”

指指天空,“打算约她找老天爷谈谈,没想到你先去了,看,准备下雪了。”

“别打岔,”颖劈手夺过我鱼竿,“她跑什么?给明天钓鱼做预备?”

“你去不?不去就少唠叨。”没好气的给鱼竿抢回来,“成天和个游魂一样后面跟踪,没见拉个手都那样了,我还能把她咋?”

“没见,”颖嘴硬,下死劲的推我一把,“拉手又不是丢人事,偷偷摸摸背个人,拉二女时候着呢么不背妾身。找老四问去!”

一把给颖扯住,提溜着进了后宅,“行了,没见过你这种当姐的。既然让妹妹进门,又当了贼一样防着,你就不怕把老四逼疯了?谁家有这号的,凭良心说话,一天姐夫姐夫叫的我心里不是滋味,我是把她当小姨子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又没说不许,”颖嘟个嘴斜眼瞟我,“您是当家作主的,想拉谁就拉谁,妾身可没胆子干预,好像是个妒妇。”

“妒妇,妒妇能和你比?信不信我投湖自尽?”伸手给颖脑门拍一把,自己婆娘自己清楚,就不用说出来招人笑话了。“浑身都是理。”

颖表情有点僵硬,哆嗦个嘴唇就要哭鼻子,被我一巴掌打停了,骤然恢复一姐本色扯过我胳膊在上面蹂躏一通,临了解气的爬了肩膀上咬了一口,伏在我悲伤神经病一样咯咯笑了起来。

“完了?”揉揉膀子给这个女疯子拔啦道一边,“为别人想想,别老那么个样子。老四过门是没办法的办法,不是你男人好色到连小姨子都不放过的地步;我根本不能拒绝,你也明白这事多尴尬。”伸手给颖拉过来。轻轻揽着叹口气。“咱都是大人了,你不顺气逮住我又掐又拧又咬;我在惜你,只要不把人弄死就随你怎么干。可老四不顺气找谁去?没看出老四最近过的很辛苦么?”

颖靠我身上不做声,闭了眼睛想事情。你不能要求颖无私到博爱的程度,不现实,不公平;可我是一家之主,我不能让个好女孩进了王家体验地狱的生活,口是心非的叫自己男人姐夫,也不公平;当然我自己地想法可以忽略不计,哪怕表面上的和睦就行,就很满足了……

“夫君怎么想?”颖口气淡淡的,好像不是谈论自家地事。“说了半天妾身,说了老四,估计快提到二女了吧?妾身是想问问夫君的意思。是不是因为家里多了口人让您心烦了?”

“不至于,老四从小在咱家,我还不至于烦谁。”说完一副大度的样子抬了颖地下巴看,只觉得颖的眼神越来越刺眼,忽然一股莫名的邪火冲了上来,粗鲁的给颖推开,下力的在炕帷子上砸了一拳,吼叫出来:“好吧,我就是心烦了!不是你,不是二女,也不是老四,是心烦整个事情!”说这里猛然站起来,几乎指了颖的鼻子上,“你!小心眼!你说你是不是!这么多年和外面人争,和家里人争,和二女争,和老四争,谁也不放过!还有二女,人不大心思大,满肚子阴谋诡计还心狠手辣!别人拿刀子杀人,你拿心眼杀,二女拿意识杀!”说的很解气,嗓门更大了,“还有那个该死地兰陵,成天拿些狗屁不通的国家大事烦我,一个妇道人家和国家大事有个屁关系,就好像成了大唐最能的人!知道这么些年我最担心什么?不是九斤长大有没有出息,不是丫头往后嫁不嫁得好人家,更不是三、四俩兄弟掉下花坛摔个半死,就是怕哪天你和二女大战两千回合然后同归于尽!

现在好了,不用同归于尽了,多了个陈老四,她没你俩那么久经战阵,像个傻子一样夹了咱三个疯子中间苟且偷生,去看看给老四那姑娘都弄成什么模样了!她以为都是她地错,内疚的不行,又被你一天指长论短的乱糟践,唯独觉得还能和和二女闹两仗,谁知决然不是二女对手……”大喊大叫不是我的风格,今天中邪了,乱七八糟说了一通还那么大嗓门,一口气喊下来满头大汗,劲一过去就感觉累了,“天呐,我都说了些什么!”

颖小嘴张的能塞下个鸭梨,诧异的看着我,一直这个表情延续道我飙发完,等我疲惫的坐下,俩人就这么大眼看小眼的瞅着,双双挨了闷棍的样子。

“对不起……”我从没在家庭冲突中使用这么恶毒的措词,自己想想都有点不寒而栗,可能真是中邪了……不知道为什么和颖吵架会扯上二女和兰陵,尤其是兰陵,她是无辜的,我从没这种习惯,还叫唤的和泼皮一样。

颖换过神来,摇摇头,轻轻扶上我肩膀拿捏起来,“心里好些了么?”

好多了,虽然身上有点疲惫,可心里舒服多了,比钓鱼顶用。

“那妾身斗胆问一句,现在是四个女人,而不是三个,对吧?”颖的动作温柔依旧,不时在我肩胛骨上敲打几下,很惬意。

“好吧,算四个。”刚刚被我骂的狗血淋头的几个都是我心里最在意最在乎的人,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干。发了一通无名火,好像把体内一些奇怪的东西宣泄出去,竟然一点也不介意颖问话的口气。

“那夫君也有责任,虽然妾身还不至于要和二女同归于尽,可总是产生和某公主决一死战的想法。当然,在公主战死之后,您可以把她的遗孤领回王家抚养成人,妾身知道您希望他姓王,不是吗?”颖边揉便把脸贴在我脖子上,“您太累了,真真假假的活的太累了,又怕二女受欺负,又不愿意让妾身受委屈,还里里外外窝藏个该死的兰陵,能不累吗?没有人埋怨老四,我那可怜的妹妹不过是充当了骆驼背上最后一根稻草的角色,您给妾身讲过这个故事。不是我们这群妖婆如何如何,是您打心里不愿意再添负担了,是吧?”

是吧?颖这话把我问住了,是啊,可怜的骆驼身上托了三个妖怪了,这看起来很HX。骆驼多笨啊,他自我感觉良好,还很有成就感,多了不起,但……但老四这根稻草实在是超标了,压爬下后开始很没面子的大喊大叫……

“您意识不到这些,而这恰恰确是夫君身上最迎人的地方。娶妻纳妾十个八个的比比皆是,这不稀罕。以您的身份,一妻三滕是朝廷奉养,也就是说老四已经是有诰命在身的人了,所以妾身不敢杀二女,也不能啥老四,甚至您再纳一房都会活的好好的。妾身以前担心过,看看周围的人,身份越高跟前女人越多,可今天才真正放心了。和那帮禽兽不同,您在乎身边每个人,妾身、二女、该死的那个兰陵,现在您同样因为在乎老四才失态到语无伦次的地步,哪里还有精力弄的妻妾成群。”

“你质疑我的能力?”扭头看看颖,她正试图把脸藏在我背后,被我一把揪出来,“照你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亏了?为夫从不允许公家占我便宜,这和我做人的原则不符,既然是法定名额,怎么也得塞满了才对得起自己,没吃空饷就已经算奉公守法了。”

颖仰头笑了,很得意,小鼻子皱着,小眼睛眯成月牙,“夫君心里最偏妾身的,虽然一整天都装的一碗水端平的臭模样,可只有在和妾身独处时才不刻意去掩饰。”说着捂了胸口,一脸凄苦道:“您刚刚发火的模样……差点吓死人了。”

“你是想说可笑吧!”我就知道杀伤力不够,还因为发货的经验不足而露出破绽,让颖抓了机会把我好好分析了一通,临了一副很享受的模样让我觉得很失败。

但颖也传达了一条讯息,有关老四的一切事宜是我过于吹毛求疵了,问题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也就是一切问题都出在我身上,一只负重能力有待提高的懒骆驼而已。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 成长的烦恼

更新时间:2007-11-6 17:23:02 本章字数:5629

心想事成,正和颖盼望的那样,下雪了。一早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寒气和漫天飘散的雪花让人神清气爽,再回头看看一脸疲态的颖,我实在太厉害了!

老四正在院子里踩一个大雪包,雪包已经被挤压的和镜子般光滑,九斤不知怎么把俩弟弟从奶妈手里弄出来的,带了俩走路都不规矩的屁孩在上面摸爬滚打,而丫头在奶妈怀里向往的看着男孩子撒欢,伸个手咿咿呀呀的想参与进去,见我出来立刻喊叫着叫我抱她。

丫头的小模样让人欣慰,像她妈。虽然我固执的认为像我以前的样子也不错,成为一名威震大唐的女食人魔也是非常有面子的事。

“看,越长越像你。”接了怀里捏捏丫头鼻子,“我都看的嫉妒,好像你一个人生的一样。”

颖喜欢我这么说,即使没再接再厉生出个男孩,能生个只像自己的丫头也够她自豪一阵了,至少不会因为这个再和二女较劲。说实话,我喜欢闺女,但却总期盼多要几个男孩,看来不但心理变态,连逻辑也变态起来,可能穿越的时候弄伤了哪根神经。

“丫头长的好眉眼,”颖每次将孩子接过去都会仔细端详一阵,然后眉飞色舞的赞扬一下未来的绝世美女,这是我唯一担心的,怕闺女长大发觉自己被一个喜欢自欺欺人的母亲骗了若干年而悲痛欲绝。

二女自然不用在嘴上占便宜,雪包上俩连摔几十个跟头都面不改色的臭小子的确够她自豪的。甚至连九斤对俩弟弟的坚韧都感到惊奇,一次次爬起来,一次次摔倒,冰面坚硬光滑,摔实了连大人都呲牙咧嘴,可三、四兄弟每次都是相互咯咯一笑。然后厥个屁股又立即爬起来。很可怕。

看了二女一眼,服了。伟大的母亲笑眯眯看了俩儿子摔跟头,既没打算把孩子扶起来。也没一点心疼的样子结束这个永远站不起来地游戏,颖都看不过眼了,单手推我一把。“二女不管,您也不管啊!”

对啊!我是孩子他爸啊,早就看不过眼了,气地连这层关系都忘了。冲雪地里一手一个给扯了出来,刚一放手,俩倒霉蛋又朝冰面上连滚带爬的过去了,放佛我是个打搅他们吃苦头的人。二女轻轻摇摇手。示意我不用担心,轻声道:“他俩知道怎么摔起来不会吃苦头,不会轻易摔坏地。”!

伸手蹲下来打算给孩子点防护。却被二女客气的拉开了,恼道:“你就不心疼?”

二女笑着在我身边蹲下来,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道:“他俩不是闺女,往后要给自己挣命,怕疼怕苦可不行,当娘地也只能这样来帮帮他们。”

听我一怔,可二女眼神里没有一点抱怨的意思,是那种浓浓的爱意,看的我心里暖融融。二女是家里唯一能长年保持头脑清醒的人,从见她第一面道现在,从没有因为情绪波动而扰乱思维的时候。连二女自己都承认这一点,用她的说法,幼年时生活环境和凄惨地遭遇造就了这个特长,所以坚韧的性格要从娃娃抓起,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如何安全地摔倒。

这让我变的好奇起来,仔细观察三、四兄弟从爬起道摔倒的整个动作,果然像二女所说的那样。孩子能迅速的依靠本能来总结教训,三、四兄弟倒下前总能迅速调节肢体和地面的角度,用腿、腰甚至是背部的力量来延缓冲力,尽量借助周围的一切来避免自己的关节等要害部位承受第一冲击。太神奇了,怪不得上月冲花坛上摔下来就受了点皮外伤,吓的我一位这俩孩子玩完了,为此还狠揍了二女,不过她也该挨打,打的没错。

相比较,九斤虽然习武已久,平衡感比同龄孩子好的多,但却失去了幼儿时期那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偶尔载个跟头就没有那么从容,看来他错过了学习栽跟头的最佳时机,这事颖的错,不怪我!

“当然怪你!”兰陵的习惯性入冬综合症又开始发作了。每到这个无所事事的季节,兰陵就会强迫自己变的繁忙起来,越临近年关,她的情绪就越不稳定,尽管甘蔗出生后的几年里病症有所好转,但并没有完全得到控制,是不是的总要反复一次,就像今天。

我承认这次给了她兴师问罪的条件:大雪好像唤醒了甘蔗豢养的五条狼崽的野性,这帮狗娘养的在吃饱喝足的情况下竟然开始无差别的袭击一切可以袭击的目标,伸手迅猛敏捷,第一个受害者就是我医学研究上的搭档,那个以身试蛆的伟人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被撕烂了昂贵的棉衣,并差点断送了一条胳膊。

下来的受害者是一名柔弱的少女,她复姓上官,幸亏甘蔗营救及时,才保住了一代女尚书如花似玉的小脸蛋,遗憾的是狼爪在她眉心留下了一处小小的记号,叫我说来不算破相,属于锦上添花?好吧,我的确和大部分无良父母有相同的想法,打算第一时间赖掉还在外闯祸后的一系列相关责任。

我得把这群家伙处理掉,一刻也不能耽误。听了兰陵的汇报并探望了两名伤者之后开始庆幸,幸亏有这俩倒霉蛋,这事若发生在甘蔗身上的话,我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兰陵把我拉回来,质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狼皮褥子,怎么样?”

兰陵摇摇头,“你得和笃娃说,”一边给我朝屋里拉一边关门,小声道:“我已经责备过他,孩子也害怕,知道你来都没出来见你,现在还待了自己院里不敢出来。”

是害怕,想想动物世界里那血腥的场面若发生在人身上的话……想想都让人揪心,何况是个小孩子。既然兰陵已经责备过了,我正好过去安慰孩子几句,顺便给那帮禽兽一并料理了。

“孩子就是怕有人来处置他的狼,求我一早上了。”说着从架子上取了张纸递给我。

是甘蔗同志的认罪检讨保证书。检讨深刻。反省到位,字字血泪,看的人心里一阵阵的翻腾。嫉妒啊,我小时候若有这么好地文采,这得少挨多少打。抬头看看兰陵一副慈爱地表情。不由生气道:“你打算就这么过去了?”

兰陵被我看的手足无措,拿过保证书吭吭哧哧看了半天,一副欠揍的贼娃子模样。

“今天咬地是别人,明天就能咬甘蔗,你信不信?”多年养狗的经验,这类动物不管体型大小,一旦开了牙就再都收揽不住。够好点。还不至于把主人怎么样,可狼就难说了,都没养过。万一出事让大人还活不活了。“分不清厉害,脑子长肚脐眼了,怎么当娘的!”

兰陵痛哭地撮撮额头,懊恼的抖着孩子的认罪书,“怎么办?我已经答应笃娃了,叫我怎么办!”

“惯,就好好惯!”成天逞能,能的连自家娃都管不好,“还答应了,你凭什么就答应?你一人生的?我还没死呢。我去找甘蔗谈,你坐这反省,顺便写份检讨,深刻点,不能比甘蔗的字数少。停,不准狡辩!”

没一个叫人省心的,家里还平不了,这边又闹狼灾,全恶心事。又是侯爵又是长公主,活的没面子,一天外面风光顶个屁用,少生孩子多养猪!

算了,尽量给孩子讲道理,自个情绪不好,不能叫娃也过不安生。说实话,甘蔗懂事早,兰陵的家教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比地,在同龄孩子里算得上完美。独立,有自己的想法,某些时候甚至能跟上成年人的思路与大人站在同一层面上交流;不像九斤那么单纯,得不时的下达一些弱智的死命令来制约。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甘蔗时候总觉得对不起九斤;同样是自己的孩子,可却享受两种教育方式,不公平。尽管在两人身上都尽心尽力,可九斤毕竟是老大,就好好像一个试验品,陪伴他成长的同时不断总结经验教训,然后将可行可靠的方案实施在甘蔗身上,这是普遍现象,也是导致长子成材率较低的一个重要因素。

“爸,”甘蔗听出是我的脚步声,没等我上台阶就乖巧的开门迎出来,小脸上像往日一样的笑颜,放佛是邻居家的狼干了坏事。“作业还没毕,有道题还没头绪,正等您来呢。”

“哦,快给我看看。”捏捏甘蔗下巴,多懂事的孩子。只要我在跟前,沏茶之类的零散招待活全由甘蔗亲手来,偶尔还会客套的向我抱歉冬天的茶叶不新鲜云云,今天尤为客气,专门吩咐给我预备姜茶暖身子,抱怨我不该在雪天里出来,然后开始给我置办高档皮货,反正长公主府上不缺这些玩意。

很老练的小家伙,我一边喝着姜茶,一边笑纳皮裘,耐心认真的解答了一道道本不是难题的难题,享受着孩子时不时飘过来的马屁,课间休息时还顺便点评了甘蔗大家为迎合雪景赞颂我的小诗,谈及了年关上会带他去山庄里游玩的事项,并承诺明年教他一些物理方面的知识,真是好学的好孩子……若是九斤这么干,估计早一巴掌轮上去了,看看兰陵都给我娃教成什么鬼模样!!

我二十岁都没能掌握的社交技巧都被这小屁孩用的炉火纯青了,当年我若有这点本事早行长了,至于在个烤肉摊子上给个破卡车撞飞。

耐心的陪甘蔗演完全程,等他收拾好课本资料后,拍拍身边的软垫叫他坐过来,盯了甘蔗眼睛看了一阵,直到他心绪的躲闪才笑道:“挺别扭是吧?”

甘蔗被我问的紧张起来,低个头不敢做声,最后还是服软的点点头,瞬间换了副嘴脸,变的委屈起来。

“真委屈?”伸手在甘蔗头顶摸了摸,“你娘让我看过那份保证书了,综合你刚才的表现,我给你个真诚的评价——虚假。”不喜欢孩子在我跟前耍这一套,或许兰陵认为自己儿子诚实可信,但我比她更了解甘蔗。撒谎不是后天养成的。连节肢动物都具备的本能而已。所以我不把它看成是个坏习惯,但必须让孩子懂得在家里尽量少使用本能。

甘蔗抬头看看我,嘴唇动了动。又停止了。孩子有点犹豫,临了还是从架子上拿了纸笔出来,“爸。我重新写一张,好不?”

“不好,”把纸笔推开,笑着让甘蔗坐下来,“知道为什么不好?这些我小时候常写,尽管没你写的好,可数量却远远比你多。平均十天就写那么一次。很锻炼文笔地东西。如果你想提高写作能力地话,爸建议你写点别的东西,比方把狼咬人的经过描述一遍。稍微结合点写作技巧进去,让人堵起来有跌宕起伏地感觉,好不?”

甘蔗无奈的看着我,气馁的点点头,“现在就写么?”

“恩,若你有兴致地话。今天我不着急走,给你一个半时辰的润笔时间,就当时临场作文。”拍拍手站起来,把甘蔗才赠送的皮裘套了身上,“爸的文采不如你,可知道怎么让故事变的更精彩,重点就是真实,越真实才能让读者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你可以顺道拉隔壁那个受惊吓的上官姐姐一道完成这篇作文,顺便问一句,那个受伤地护院识字么?”

甘蔗被我弄的羞愧难当,“爸……”

“你先写,写完再说。”拍拍孩子肩膀,“你是个男孩,再过几年就变成男人了。什么是男人?能分清什么责任该逃避,什么责任该承担,什么时候该诚实,什么时候要撒谎……哦,不要告诉你娘我给你说的这些话,是咱俩之间地秘密,?”

这太神奇了,竟然能对孩子说出这么坦诚的话,就这点上还是对自己十分满意的。至于娃他妈就有点过于认真了,等我过去的时候,兰陵正爬了案子上写检查,神经病。

“还没写完,”兰陵从我手里夺回自己的作品,反问道:“狼处理了?”!

“一步步来,顺便过来检查一下你的进度,今我发现点问题,所以不着急。”在兰陵对面坐下,顺了顺思路,“看我这皮麾子如何?”

“又不是狼皮,”兰陵伸手捏了捏,“来的时候没见你穿啊?”

“咱娃送的,怕我这当爸的冷。”敲了会桌面,反问道:“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个孝顺的好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个大孝子,你有福了。”

“怎么想起送这个,想让你高兴不如送几个蛐蛐罐。”兰陵托了下巴看我这身装束,脸色猛的一变,吃惊道:“笃娃贿赂你?”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和你当年为了破钱庄贿赂我不一样。你是打算拿钱砸死我,娃属于感情公关,相比之下技术含量高的不是一点。”忍不住笑了,拿过笔杆用力在兰陵手上敲了一下,“不像话!”

兰陵想笑非笑的揉着手指,大多数父母听到孩子成精的消息一般都是这种怪表情,气又气不出,笑又笑不来,呲牙咧嘴像嚼了块生姜。不死心又取了甘蔗写给她的保证书出来看了又看,还拿了自己未完成的检讨做对比,苦笑道:“我娘俩没一个老实的,我还剽窃了孩子几句……”

这下轮到我瞠目结舌,一方水养一方人啊,皇家这潭水深,只要趟进去的全是高手。是我的错,不该让自己的孩子降生在龙潭虎穴里,虽然只是条女龙,可足以培育个虎子出来。

现在没气生,夫妻俩你看我,我看你;离婚分财产时的气氛。抬手看看表,问道:“几点了?”

“啊?”兰陵恼的一摆手,“和昨天一样!什么时候了,还胡言乱语。”拉过我手腕,恨恨的泼了茶水上去,下死力将我手腕上的纪念版劳力士擦掉,“什么时候才能见你有个正形!”

“甘蔗这事我来处置,你不许插嘴。娃就是娃,坐那就该有个孩子模样,不用让我产生和兄弟聊天的错觉。数着一个半时辰,到时候你和我一起过去,自点哑穴乖乖坐跟前,我不想让娃过早成为两面派。”这点我早发觉了,甘蔗有个长处,分人别类后再投人所好。和我在一起是一个样,和兰陵在一起又是一个样,我和兰陵同时出现时……这哪是两面派,简直就是哪吒!

“少把我娃说成那样,”当妈的不愿意了,“成天好了是你的功劳,不好就朝我泼脏水。掰指头算算,你多少日子来一次,亏笃娃天天问他爸来不来,我怎么知道你来不来?知道自己从皇家带出来不少毛病,有时候都不由自己,朝朝夕夕的谁又能顾全那么久!可我尽力在孩子面前改正。你呢?蘸个蒜的功夫,装正人君子全当散心了,有什么资格跑来说几面派!”

“去去,烦不烦,每次一谈这些你就变了泼妇,还有脸皇家。”少女最招人喜欢,少妇最惹人那啥,可一当妈,就恨不得拿榔头定她几下,还不如说点国家大事。“咱俩错对先不论,得让娃明白错对才行。好了,趁这空闲咱俩先讨论下东北的战局如何?要不那个商法也不错。”

兰陵厌恶的抽了抽嘴角,“没功夫说那些闲事,少烦我。”

“啊……”这太神奇了,下次我也这么回答!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黑锅

更新时间:2007-11-6 17:23:34 本章字数:5519

第一次给孩子不知语文作业,这让文盲老爸异常自豪。而文豪老娘则乖乖的坐了跟前装哑女,这感觉非常好。

纵狼行凶的儿子有点不好意思,而受了惊吓的女学生没有一点憔悴的样子,精神抖擞的和老师品评一个跌宕起伏的精彩故事。;y

儿子很长脸啊,若不判对错的话,光这故事就能当精品发表了。看那狼扑的,上官姑娘叫的,甘蔗奋勇解救的,侍卫壮烈负伤的,读者揪心的……一幕幕活灵活现出现在眼前,好文笔,再看一遍!!v(~

“当时李笃把狼踹飞了?”

“不是,”上官丫头朝我做个鬼脸,“小女让他这么写的,总比让别人知道是我被踹飞了强。狼当时就要把我扑倒了,想想怪吓人的。”说着就要撩起裙腰让我查验被踹的部位,被兰陵及时制止。

哦,这挺好,既然经过当事人认可,别人也就无话可说。“这么说在李笃救你前,那个英勇的侍卫已经被狼咬伤了?”

上官想了想,点点头,“不知怎么的,忽然一下子就变成那样,当时李笃和小女都在场,吓的不知道怎么办了。紧接着狼就扑过来,李笃才救了我。”

和兰陵对望一眼,两人眼神里均表达一个意思,一派胡言!刚还吓傻了,转眼间又解救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人家侍卫就那么不值钱?又看看甘蔗,这孩子表情也有点不自然,斜眉翻眼的,不想平时的模样。

上官丫头咯咯一笑,猫一样的动作就靠了兰陵身上,“多亏有李笃在呢,要不就见不到殿下您了。其实都是小女惹的祸端。一早就吵这看狼的。李笃都劝告过了小女了,说等喂了狼后再看,可当时没听进去才酿成祸端;还惹的他受您责罚。遭了牵连。”

“一码归一码,他地玩意没看顾好伤了人是他地责任,现在不究前因。只论后果。”兰陵面无表情的拍拍上官小脸,“听你王叔叔怎么断,你俩都是他学生,该比我这个当娘的公允。”

“王叔叔,别责罚李笃,都是小女无事生非。受点惊吓是该当地,”小妖精又挪了我跟前,抓了我胳膊晃了三、五下以增加效果。

摇摇头。“养了就该看管好,除了这事情只说明主人没有能力驾驭它们。你俩都小,还没到承担责任的年龄,所以也没打算责罚谁。若追究根源是我的错,不该让个孩子饲养这些猛兽,进我打算把狼收回,顺便代我这学生给你爷爷和那个受伤地侍卫陪个不是。”说到这里回身看看兰陵,“这样处置,殿下以为如何?”

兰陵点点头,款款施了一礼,“任凭先生发落。”

“爸!”甘蔗急了,回身有叫唤,“娘!”睁圆个眼,欲哭无泪的模样一会望望兰陵,一会望望我,看的人心里拧着痛。

“王叔叔,”上官丫头拉扯我衣袖央求道:“请您收回成命,不是李笃的错。您若真这么断了,就算李笃不记恨,可让小女往后还怎么道长公主府里来。”话往后带了颤音,眼泪吧嗒吧嗒就落下来,声情并茂,演技之高令人叹为观止。

“这孩子,”兰陵明明知道里面有隐情,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给上官丫头拉怀里轻声抚慰道:“处置几条玩意就没脸朝我这来了,这是谁家的道理?李笃也不是心胸狭窄的孩子,一时可能不痛快,可过去就好了,那会有记恨一说。”说着扫我一眼,搂着上官丫头起身,“丫头进受了惊吓,我去劝劝她,这边还依仗先生给李笃多讲讲道理,叫他能转了这弯才好。”站了门前又伸头进来瞪了甘蔗一眼,“听你爸的!”

甘蔗被老娘瞪了个哆嗦,低声啊啊两下,哭丧个脸垂头丧气地坐我旁边,只听院外脚步声渐远,才有气无力的爬了案几上哼哼,可怜巴巴的望着我,“爸,没狼什么事,真地。”

“侍卫怎么伤的?你咬的?”其实甘蔗现在这幅模样才讨人喜欢,比起一早那个小李义府舒心多了。和蔼微笑这,使劲拉过甘蔗脑袋搓揉几把,“打起精神来!不想说的没人逼你,我和你娘也知道你是好孩子。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信,也别指望我去问那个受伤的侍卫,就想听听你的说法。”

“狼咬的,”甘蔗无精打采的拍拍桌面,“不过不是您想的那样,是……”

“是什么?”有些事孩子不想说,即使逼问出来对彼此都没好处,赶紧换了个口气,“先别说,叫爸猜猜。你给个底线就行,我顺了你底线朝上猜。”

“没底线,反正不是狼主动咬上去的。爸,我受奸人胁迫,被逼了守诺,您能不能惩奸除恶,给妖人压了五指山下和那个卖艺的猴子做邻居?”说完生不如死的拿头碰案几

“奸人已经被你娘带走了,你就绕了卖艺那猴子一命。”这没办法教他了,天文地理好学,和妖精女人打仗的事还得甘蔗自己总结,当爸的已经力不从心了。“好,我猜猜狼咬人的事;是侍卫犯贱自己招惹的?”

“他敢!”别看人小,这小郡王的架势就在这俩字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平时在我跟前都温文尔雅,今天事情惹上头了,也就不顾及这些细节,王霸之气顿显。

“你指示狼去扑他的?”不排除这因素,这年代有许多杂耍节目,有身份的人常会买回来个稀奇古怪的人来逗猛兽玩,程老爷子就常讲在北边作战时候践踏战俘人权的斗兽游戏。

“我不敢……”甘蔗摇摇头,“会惹您和娘生气,再说那侍卫是看了我长大的,娘让我喊他叔叔,说再大几岁就带我出去围猎。”围猎俩字咬的重,边说边摇头晃脑。

这就明白了,围猎。这年代有身份的人喜好干这些破坏生态平衡的事。你说你打猎。没人羡慕,猎户而已;可一加了‘围’字就了不得了,只要参与进去。人啊,马啊,狗啊的立即有了档次。尤其是参与围猎地狗,好比英公李绩驯养地那几条猎犬,当年程老爷子拿两匹大宛名驹换一条狗都没得手,这可是享配祖坟的东西,在府上享受妾以上的待遇。

除了我,围猎是纨绔们最热衷地运动,像甘蔗这种连身体都没发育的高级别准纨绔也已经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了。而这几头狼嘛。别家驯狗,甘蔗驯狼自然更有面子。这就没什么大不了了,本就是控制野性地一个环节。拿捏不好受个伤是常事,连老旺财在激动时都朝我呲牙,何况几条狼崽。

同情的拍拍甘蔗小脸,这黑锅背的真够大的。“你驯狼的时候让那奸人在跟前看?”

甘蔗摇摇头,有点点头,咧咧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她是不是想要一只?”猛然想起上官丫头缠了我索要狼崽子的事,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我这么大个人都难以招架,甘蔗就更别想了。

甘蔗摇摇头,伸手竖了三根手指,不知道孩子想起什么事,恼地给三根指头塞了嘴里就想自残,吓的我赶紧给扯出来。臭丫头要三只,不知道被揪了什么把柄在手里,弄的我儿子这么小都产生轻生念头,都这样了,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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