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娘点点头。

见她低着头,明明心里有许多话想说,晋王一时竟无从说起。

“留她在府里多住些日子就是,本王看你日里也孤单得紧,让她多陪陪你。”

这种话晋王以前可从来不会说,瑶娘诧异地抬起头,见他脸皮绷得有些紧,才明白过来意思。

然后她也有些窘了,低下头,点了点。

“呃,那你休息。”晋王站起来。

瑶娘又点点头。

见她也不留自己,晋王只能走了。

*

外面又飘起雪花,荣禧院却是烧着地龙,温暖如春。

姐妹二人坐在大炕上,中间摆了张黄花梨的炕桌,上面放着针线簸箩,零碎的布料,还有茶盏和果子盘。

瑶娘手里拿着块儿裁好的布料,正在给肚子里孩子做衣裳。这种里面穿的小衣裳,做起来简单,一天就能做好几身。不过玉蝉几个总是看着她,不让她多动针线,她拿在手里边玩边做,每日也能做成一件。

“她这几日日里有小丫头侍候,山珍海味吃着,倒是没生出什么事来。再说,有事还有你姐夫看着她,你就别担心了。”蕙娘道,手里也拿着一件小衣裳缝着。

“那就好,这府里还有王妃侧妃,我就怕她闹出什么不体面的事来,惹人笑话。”

蕙娘这几日每天都会来陪妹妹说说话,自然知道晋王也住在荣禧院的事。不过她却是一直没见着人,听瑶娘说晋王正卧床养病。

“你就这么晾着人家,姐姐之前可是与你说过,适可而止。”蕙娘瞅了妹妹一眼。

瑶娘停下手里的动作,犹豫道:“我也没晾着他,就是不知跟他说什么好。再说了,这事明明是他不对,难道还让我去找他和好不成?”

“反正我说着,你心中有数就好。”

蕙娘还想说什么,突然院子里响起一阵喧哗声,隐隐听着似乎是李氏的声音。

蕙娘当即扔下手里的针线活,下炕出去了。瑶娘也忙想下炕,红蝶急急忙忙给她穿鞋,并扶着她往外走。

等瑶娘出去,就见李氏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正在和蕙娘说什么,蕙娘也似乎有些生气。而李氏一见着她,眼睛就亮了,冲了过来,嘴里喊着‘苏瑶娘你来的正好’,蕙娘拉都没拉住她。

可人还没到跟前,就被人喝住:“大胆,放肆!”

说话的人是个小太监,名叫小卓子。

太监的声音本就尖细,尤其是这种拔高了调,更是尖锐得能刺穿耳膜,当即吓得李氏停了步。

“说话就说话,冲撞了夫人,你担待得起!”

“我、我,我不跟你说!”李氏脸涨得紫红,眼神恶狠狠地瞪着瑶娘,“苏瑶娘,你跟老娘说说,我燕姐儿呢?你诓骗苏慧娘说没见着我燕姐儿,为什么你们府上的丫头说我燕姐儿来过,却被你给害了!”

瑶娘心里咯噔一下,正想说什么,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谁跟你说你女儿来过?”

却是晋王。

晋王长发束在脑后,披着一件黑色的翻领狐皮大氅,黑幽幽散发着冷光的蓬松毛领,衬得他面如冠玉,却是脸色森冷,一种凌厉的气势迎面扑来。

一见晋王出来,院子里顿时跪了一片。

只剩了瑶娘,和依旧站着李氏及蕙娘,蕙娘曲膝正考虑要不要跪,却被福成给拦下了。

“姚太太不用跪,毕竟是自家亲戚。”

这话里的含义就多了,按理说一个妾室的姐姐,万万不值当被堂堂的王爷称作亲戚,可偏偏福成就这么说了。

福成代表这晋王,这意思自然是晋王的意思。

瑶娘身边的人和朝晖堂的人都明白怎么回事,可其他人却不明白。这几日晋王搬到荣禧院来住,本就是让人瞠目结舌,可这位主儿愿意,谁也说不出什么,只当晋王宠着苏夫人,谁让人家现在身份不一样,怀了身孕。

可今日这句话说出来,却是意义有些不同寻常。

这明显是把苏夫人算作是和王妃等同的位置了,苏夫人家的亲戚都成了殿下的亲戚。

不管下面人是如何去想,晋王森冷的目光依旧放在李氏身上。

李氏哪里见过这种可怕的人,于她来说林云县的县太爷就是她眼里最大的人了。而她第一次见到晋王,是晋王主动上门做客,看起来也没个什么不同寻常,就是人长得俊点儿,手下的人多了点儿。

就算他是比县太爷更大的人,反正也不会拿她怎么样,她可是苏瑶娘姐姐的婆婆。可李氏根本没有去想,她一面嫌弃着瑶娘,一面又仗了人家的势,这种行径叫什么呢。

李氏这会儿可没功夫就想这些,她除了害怕就是害怕。不过这种人也是有属于自己的小智慧的,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去看晋王,只对着瑶娘喊:“苏瑶娘,你还我燕姐儿,当初你养了个野……”

声音戛然而止,却是李氏不知怎么突然晕了过去。

晋王水墨般的眉蹙紧,“送她回去,问清楚是谁在她面前乱嚼舌头。既然管不住自己的舌头,不要了也罢。”

立刻涌上来一群人,七手八脚将李氏给抬走了。

蕙娘忧心忡忡地看了妹妹一眼,到底李氏是她婆婆,她也不能不管,便匆匆忙忙跟了上去。

瑶娘魂不守舍的,站在原地也不动,晋王牵着她进了屋里。

福成和几个丫头都下去了,瑶娘才有些恼的看着晋王:“都怪你!”

此时的晋王哪还有之前的冷酷,面上锋利的棱角都软了下来,他将瑶娘拉入怀中:“好好好,都怪我。”

以后我加倍补偿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两章都很肥啊,虽然没有加更,但形同加更了哇。

红包照旧,么么哒。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荣禧院闹出这么大动静, 自然传遍了全府。

思懿院里,晋王妃听到报信, 笑着说:“又有人要倒霉了, 怎么就不长记性!”

确实有人不长记性,不过却不是徐侧妃,也不是柳侧妃, 而是上次随着二人一同被赏下的一个小侍妾。

晋王命人下去查,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查到了此人身上。

关键这人也是个蠢的,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嫉妒心。说瑶娘如今怀着身孕, 还占着晋王, 自己吃肉, 连汤都不给人喝。

自这日后再没人见过这侍妾, 也不知人被弄到哪儿去了。

而李氏的情况也不好,她被晋王的手段吓得不轻。

那个在她面前不小心说漏了嘴的丫鬟,被当着她的面拔了舌头, 李氏当场就被吓得尿裤子了,夜里发起高热,卧床不起。

昏昏沉沉躺了几日,好不容易人清醒点儿,就闹腾着要回家。

这几日李氏病得不轻,蕙娘一直在边上看着,终于找到空闲来见瑶娘。

望着姐姐,瑶娘有些局促,蕙娘在她对面坐下:“说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瑶娘就将当日燕姐儿带着一个男人来污蔑她的事说了,蕙娘被气得不轻,直接骂了起来。至于燕姐儿的下场自然不用问,从晋王的手段就能看出,这位不是个善茬,想必下场不会好。

蕙娘也没有再说这件事,只是拍了拍瑶娘的手:“既然他还知道护着你,姐姐就放心了,我和你姐夫打算明儿就走。”

瑶娘有些急了,“怎么走这么急!”

“我们在王府住的日子也不短了,你姐夫衙门那里差事耽误不得,再说她的病还不知何时能养好,回家也能好生将养。”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李氏。

见蕙娘坚持,瑶娘道:“那姐,我就不留你了?”

“不留,等我有空了,再带着洪哥儿和明哥儿来看你就是。”

“那你可一定记着来,小宝可喜欢洪哥儿和明哥儿了。”

此时被亲娘随意乱安名头的小宝,心里十分郁闷。

明哥儿正值调皮的时候,满屋子乱窜,春儿跟在他身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既要担心他跌倒,又怕他顽皮打翻了东西。而洪哥儿和小宝差不多大,不过洪哥儿是个懒的,小宝已经下去让人扶着走几圈了,他一点都不眼馋,坐在榻上不动如山。

小宝其实也懒,活动两下就不愿动了,也回到榻上。

换成以往,他还能安静坐一会儿,如今旁边多了个洪哥儿,扰得他坐着都不行。

洪哥儿对小宝十分好奇,凑在他边上,摸摸他小脚丫,拽拽他衣裳的。小宝将他拔开几次,他依旧锲而不舍。

瑶娘和蕙娘走进西厢,就看到是这样一副画面。

蕙娘笑着对妹妹道:“瞧瞧,洪哥儿还是喜欢小宝弟弟,几个月不见了,还是没忘记。”

是的,以前洪哥儿就爱招惹小宝。

只是小宝不知道罢了,那会儿他还没回来。

天色也不早了,瑶娘也没多留蕙娘,从晋城到林云县,走快点儿刚好一个白日的路程,所以明日姚家人要起个大早。

到了次日,瑶娘亲自送走了蕙娘一家子。

与来时不同,这趟姚家人回去一同跟了四五辆马车,除了李氏单独坐一辆,蕙娘和姚成及两个孩子坐一辆,其他车上都装着东西。

有瑶娘送给姐姐姐夫及两个外甥的,也有晋王命人送来的程仪。说是程仪,不过是为了好听罢了,其实就是一些吃穿用的东西。

只是晋王出手格外大方,那些东西抬上来,瑶娘都忍不住咂舌。

咂舌的同时,心里也是高兴的,这说明晋王看重姐姐一家,就是在给她长脸。

车声辚辚,蕙娘看了姚成一眼:“我以为你舍不得走。”

姚成苦笑一声:“你想到哪儿去了。”

蕙娘哼了一声,没说话。

姚成知道她还记着之前的事,那件事他也跟她解释过,就是一时昏了头。再说——

“我现在是想清楚了,有多大本事吃多大碗饭。就我娘这样的,我真能升上去,估计她也能给我搞砸了。其实这样也好,这趟回去,县太爷肯定要升我当捕头,我当个捕头也就知足了。”

男人示弱,蕙娘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她低声道:“咱家没权没势,瑶瑶如今看似得宠,实则也难。咱,能不给她添麻烦,就不给她添麻烦。”

姚成点点头,“我知道。”

至于燕姐儿,两人不约而同的就忽视了。

虽从面上来讲,燕姐儿是没来过晋王府的,只是有人为了给瑶娘添乱,特意收买了丫鬟造谣生事。可实际上从晋王这一系列的手段来看,恐怕燕姐儿真是来过晋王府,且做了什么让晋王震怒的事,所以晋王亲自出手处置了她。

这事还与瑶娘当初的事有关系,虽蕙娘回来并未跟姚成诉说究竟,只是说了小宝是晋王儿子的事。与李氏不同,姚成可不傻,自己就拼凑出一个真相来。

与晋王府这层关系,一旦处理不好,就是一场祸事。尤其之前还有他妹妹和他娘闹出的这两场事,这也是姚成为何要果断回去的真正原因。

*

瑶娘从外面回来,刚进西暖阁,红蝶就凑上来低声道:“夫人,殿下让人把你的东西收拾过去了。”

收拾过去?哪儿?

自然是东边卧房。

瑶娘脸红了一下,点点头。

于是等过一会儿小宝来了,突然就发现她娘移了地方。

瑶娘正忙着带领几个丫鬟收拾东西,将晋王和小宝赶了出来。

红翡抱着小宝去了西暖阁,晋王踌躇了下,也跟了过去。

偌大的炕上,挨着一角处放着炕桌,上面摆满小宝的玩意儿和各种吃食。

这些吃食是针对小宝口味做的,都是一些小糕点什么的。小巧玲珑的,一个有小宝拳头那么大,刚好可以让他拿在手里吃。

以前瑶娘没空陪他玩,他自己可以在炕上玩大半天,爬一爬站一站,饿了就拿块儿糕点来吃,可今儿小宝也不知怎么了,坐在炕上很是沉闷。

晋王知道小宝如今会说话,他曾听过他叫过几个娘,不光会叫娘,还会叫红。小宝一叫红,几个红都会跑过来。红自然指的是红绸几个。还会□□和秋,这是叫他身边那两个丫鬟呢,至于何妈妈则是何,都能对上号。

唯独不会叫爹。

晋王将人都遣了下去,看着那个小崽子。

不愧是他的小崽子,怎么看怎么像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

“小宝,叫声爹。”晋王还没说过这种话,格外不能适应,明明没人,只有个小人儿,他面上还带着几分尴尬。

小宝懒得理他,爬起来挪了下屁股,给了他一个脊梁。

“娘都会叫,怎么不会叫爹。”晋王又凑了过来。

小宝又翻了个身坐着,给他一个脊梁。

“你这崽子也太笨了。”

小宝瞄他一眼,爬起来,爬到炕桌那边去。

他现在虽能让人扶着走几步,可自己却走不了,所以主要活动还是用爬的。四足着地的小宝,觉得自己像个猫崽子似的,可没办法,他现在用爬的比较灵活。

他丝毫不费力气地来到炕桌前,拉着炕桌站了起来,看看上面的几个碟子,选了个红豆金丝卷,拿在手里。站着吃不了,只能坐着,于是他便一屁股坐在炕上,吃了起来。

晋王很尴尬,他想和儿子亲热,可儿子不亲他。

不过他也能唾面自干,也是知道那些丫鬟以及瑶娘与小宝是个怎么相处模式,便去了小宝身边。

他清了两下嗓子:“小宝在吃什么,给爹吃点儿好不好?”

小宝下意识就抬头去看晋王,这样的‘父皇’他还没见过。小宝心情有些微妙,想了想,他把手里的东西塞了过去。

红豆泥金丝卷被他吃得只剩一口的样子,捏得皱巴巴,上面沾了些他的口水。

小宝塞向晋王的嘴。

晋王下意识张口,当东西含进嘴里,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明明应该很嫌弃很恶心,可他竟然没有这种感觉。晋王心情微妙,神态自然的吃了下去,仗着自己腿长胳膊长,又拿了一个递给小宝。

小宝又塞他。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慢慢溢上了心间,瑶娘每次就是这么哄着小宝喂她吃东西的,晋王看见过几次。如今他儿子也会喂他吃了。

他儿子……

瑶娘进来,就看到的是这样一副画面。

这种画面让她有些眼热。小宝最先发现瑶娘,忙使劲把金丝卷一下子塞给晋王,叫了声娘。

晋王嘴里还塞着东西,转过身来,很窘,很尴尬。他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将东西吃下去,道:“这小面点味道不错。”

瑶娘点点头,“是不错,是小厨房……”

这茬就算这么过去了。

是夜,久违的两人终于睡在了一张榻上。

明明彼此应该很熟悉,可因为经历了之前那一场事,总是觉得有些无法安适的不自在。

不自在从之前就产生了,瑶娘先去沐了浴,等她回来后,晋王也去了。

屋里烧着地龙,暖意融融,晋王出来时就披着件长袍,发梢上还往下滴着水。

长袍的料子很薄,结实的肌理在一举一动之间,便显现出来了,带着一种属于男性的阳刚之气。

瑶娘莫名看得有些口渴,匆匆将头发梳顺并绑了下,便低着头上榻了。这期间晋王一直坐在贵妃榻上,让福成拿着帕子擦着湿润的发梢。

他挥了挥手,人便都下去了,下去之前将房中的灯都熄灭,只留下墙角处的一盏。

晋王来到榻上躺下,他在外面,瑶娘在里面。

瑶娘起先是平躺,又换成侧躺,最后则是背对着晋王。

鼻尖嗅着一丝熟悉的香气,淡淡的,是他惯常的味道。瑶娘感觉到有些空虚,一丝燥热莫名攀升。

这是她这阵子常有的感觉,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从身体的最深处冒出。只是往常,她很轻易的就忽略了,而今天因为身边躺着他,根本没办法忽视。

她翻了个身,借着这动作绞了下腿。

布料的摩擦,让她心里喟叹了一口,旋即一阵羞耻感升起。

瑶娘蜷缩着身子,往里面又去了一点,她果真是如他所言那般,这么耐不住。

他会不会笑她,明明肚子里有了孩子还这样。

感觉身后的位置往下陷去,他似乎靠了上来,有些冰凉又夹杂着炙热的气息。她的头顶上传来一声轻哼,不是讥诮,不是冷嘲,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鼻音,也让瑶娘火烧了面颊。

有什么东西钻进她的衣襟,她瑟缩一下,下意识抵抗:“不行……”

“没事,刘良医说了,三个月以后可行……”

瑶娘下意识想,难道说那三大张宣纸换内容了?

不过紧接下来她就没功夫想这些了,她的肚兜被人掀了开,一股凉意瞬间侵入,旋即又是一股滚烫的炙热。右侧丰满的乳肉一下子被人抓住了,她心中紧张,随之而来的麻痒感让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她想去推他,那动作却一下子加重了力道,肆意揉弄。而紧随而来的是,有一只大掌探入她的腰窝,缓缓向下,带着一股电流,直袭上她那早已泛滥的泥泞处。

晋王轻笑了一声,明明声音很小,却清晰地钻入她耳里。

这一次,瑶娘再也承受不住羞耻感了,使劲将推开离开,却又被他拉了回来。

晋王凑过来,咬着她的耳尖儿,声音低哑:“其实本王也想了。”

你想,我也想,似乎扯平了?

瑶娘难耐地晃了下头,臀缝里被一根很热很烫的东西顶住,隔着薄薄的绸裤,肆意妄为。而下面的撩拨还未停下,修长的手指在其上滑动,偶尔细细揉捏,另一指则探入那溪口处,一下又一下戳弄着。

像似决了堤,一小口一小口的溪水翻涌而出,打湿了他的手心。

“真湿……”

瑶娘微蹙着眉心,鸵鸟也似的将脸半埋在缎被上,似乎这样就能减轻内心深处的羞耻感。可呼吸却是完全出卖了她,她好想,好想,有个东西能填进来……

果然有东西来了。

热烫的粗硬沿着臀缝往里推挤,瑶娘这会儿早就软成了一滩水,溪口一张一合,吞掉来自后方的巨物。

晋主尽力克制想狠狠冲进去的冲动,压抑着喘息。那里面又烫又湿,嫩肉层层裹紧,缓缓蠕动,像有无数张小嘴在舔吸着他,让他恨不得当场交代过去。